出发那天,徐思年竟然特意请假来送我。
刚恋爱的那时候,确实每次去文工团都是他亲自送我的。
那时候我总说不用这么麻烦。
他却咧个大嘴呲牙笑「想和你多待一会」
后来慢慢的,这样的待遇也没有了,我只能自己从军队大院走去文工团。
他不送我的日子里,我早都习惯一个人出发了。
如今他要送我我反倒是不习惯了。
就在我快要上车的时候,余苗出现了。
她脸色苍白,脚步虚浮,还没走到我跟前,就「咚」的一声晕倒在了地上。
徐思年立马抛下我,冲过去抱起余苗,焦急地喊着她的名字。「岁岁,我……我得送她去医院!」
我看着他焦急的神色,心里最后一丝侥幸也破灭了。
文工团的车也没等我,直接开走了。
正当我打算和李团长联系时,一辆吉普停在了我面前。
李团长的儿子张逢景探出头「岁岁姐,你怎么还在这?错过了车?」
我点点头,苦笑着说 「是啊,错过了。」
他拍了拍副驾驶的位置 「上来吧,我送你去港口。」
张逢景握着方向盘,眼神不经意地瞟向我。
「岁岁姐,你和徐思年的事儿,我听说了些。」他开口道,声音低沉却柔和。
我微微一笑,仿佛这只是个不痛不痒的八卦。「嗯,离婚报告就快下来了。」
他轻叹一声,语气中透着一丝真诚,「岁岁姐,你可是我见过最优秀的芭蕾舞演员,要我说,这离婚可能就是个转折,会让你越跳越好。」
「谢谢你,逢景。」我轻声回应,嘴角上扬,却难掩眼底的复杂。
「也许吧,说不定这真是新的开始。」他的赞美理直气壮,我忍不住笑出声来。
我下车的时候,他向我挥手「岁岁,演出顺利」
一时间和我记忆中当年的徐思年重合。
回来的那天,我老远就看到了徐思年。
穿着笔挺的西装抱着一大束花,在人群中格外抓眼。
登上港口的一瞬间,是铺天盖地的欢迎和庆祝。
欢唱的人群和漫天的红绸里。
我和徐思年对视的瞬间, 他手里抱着花的样子和当年的样子有几分相似。
但我清楚的知道,他相似的皮套之下内里却发霉了。
徐思年送我回家后便匆匆去了机关,说是这几天积压了不少工作。
我打开行李箱,准备把带回来的礼物收拾一下,余苗推门而入,脸上挂着似笑非笑的表情。
「哟,回来了?我还以为你得在国外多待几天呢。」
「怎么,我出国演出几天,你就把这儿当自己家了?」我语气冷淡,甚至带着一丝嘲讽。
「思年心疼我,你不在的日子,天天过来陪我吃饭」
「心疼你?我看是和你不清不楚吧?」我毫不留情地回击「毕竟,有些人就喜欢吃别人嚼过的馍,也不嫌脏。」
余苗气得直跺脚,却又说不出什么反驳的话,只能狠狠地瞪了我一眼,摔门而去。
晚上,徐思年一回来就吞吞吐吐地开口,说余苗在大院的文件还有三个月到期了,希望我能看在往日的情分上,帮她说句话,让她继续留在大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