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未到办公室拨打电话给林秀芬,就看见几个同志将一个工人扭送出去。
看到那个人的脸,他有些眼熟,便喊住了他们,“怎么回事?”
“报告顾团长,这个是修水管的工人,总是打着修水管的旗号骚扰女同志,这次更过分,直接躲在女厕所了,幸好班长及时发现他,不然怕是会吓坏新兵。”
平生最厌恶欺辱女人的男人,听到这里,顾与慎嫌恶地点头,“以后严加排查出入人员。”
然而在他要转身时,工人忽然向他求救,“顾团长顾团长,你可一定要救救我啊。上次您爱人让我骚扰那个姓苏的同志,我照做了,还被苏同志打破了头,结果你爱人丢了一张粮票就将我打发了。念着团长人好,才没跟她一般见识,但是这次团长您可一定要救我啊。”
满脑子都是找母亲问苏宜清的下落,顾与慎并不想理他,却在听到苏同志时顿住步子。
回头,“你说什么?”
工人一喜,以为自己要得救了,然而身形挺拔的男人一把揪住他的衣领,素来稳重内敛的眸子几乎喷火。
“你说什么,你骚扰了她?”
察觉到了不对,工人想逃,可顾与慎将他抓得很紧,他只能将一切都吐出来。
听完那天的事,顾与慎神色似被霜雪覆盖,竟是很久没有说话,紧接着重重一拳朝工人砸去。
还是警卫反应得快,“团长息怒,此人确实过分,只是这种事不归我们管,我们这就将他扭送到局里去,保证他一定会受到惩戒。”
顾与慎根本无法维持素来的平静,只要想起那天发生的事,他就像被火焰点燃肺腑。
她明明受了这样的委屈,他却用那样刺耳的话伤害她。
这一刻,他也在后悔自己当年不该在鬼门关里爬出来。
如她所说,他回来是在折磨她。
重重闭上眼眸,极力压制内心的苦痛,却被一道带着带着委屈的声音重新带出来。
“与慎,我一个人发不完这么多,你能不能陪我发给大家?”
何琳拿着喜帖站在门口,眼里涌现着忐忑,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
看着她,他几乎是瞬间在苏宜清的回信中找到了对照。
何家营靠近荒庙有一户人家,当家男人因病去世,留下一个女人跟两个小孩。
小孩中有一个名叫何林的女孩儿,总是来找在林场的女知青串门,让女知青为她辅导功课。
厌烦自己男性化的名字,请女知青为她重新取个名字,并哀求女知青去跟村里交涉。
女知青顶着多管闲事,插手家务的骂名帮她改了名字。
何琳,琳琅如玉新的琳。
好一个琳琅如玉,这枚青玉究竟是有多恶毒的心,用着她取的名字,盗取着从她那里获得的有关他的信息,精心织造一场骗局,与他相遇,并赶走了她。
看着她洋溢着幸福的脸庞,顾与慎冰冷扯唇,“好啊。”
既然她这么喜欢偷别人的东西,那么他便让她在最得意的时候将一切还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