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嗒”一声，冰冷的金属扣在了苏翰的手腕上。
苏翰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被铐住的双手，“什么？！这是怎么回事？”
女孩神色严肃，从衣袋里掏出证件，在苏翰面前亮了亮，“我是市局的刑警姜木兰。我们收到很多人联名举报，说你以治疗肺癌的名义，大量高价出售假药。请你配合我回去接受调查。”
苏翰的目光转向一旁的李娟，眼中满是质问，“你是知情的，是吧？”
李娟低着头，不敢与苏翰对视，眼神躲闪，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苏医生，我们这么做也是为了你好，不希望你在错误的道路上一错再错！这一年来，你靠卖假药，赚了多少昧良心的钱！你有算过吗！”
苏翰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他环顾四周，目光扫过那些曾经跪着求他卖药的病人们，大多是些满脸皱纹的老年人。
林秀英、黄建国、赵东方......
他的声音有些颤抖，“你们…你们也都参与了举报，对吗？”
林秀英站了出来，脸上带着复杂的表情，“我也不想这么做的，但是你这药卖的太贵了，三千块钱一盒只够吃一个月，一年就要三万六！我们这些老年人哪里吃得起啊！”
黄建国也附和道，“对，这么贵的价格，我们根本吃不起！我们已经给过你机会了，希望你降价，可是你不听，根本不顾我们的死活！”
赵东方叹了口气，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你别怪我们，我们也是实在没办法才这么做的，要怪就怪你太自私了！”
苏翰的脸上写满了失望和痛苦，他冷笑一声，“是吗，当初你们跪着求我卖药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
林秀英急忙解释，“当初是为了应急，没想到你这么黑心，一直不给我们降价！”
黄建国也附和：“就是就是，而且你本来就是非法售药，我们举报你是合理合法！”
赵东方愤怒地指着苏翰，“假药还卖三千块一盒，这次让你这个奸商把你赚的黑心钱都吐出来！”
苏翰听着这些曾经对他感恩戴德的病人们的指责，身体晃了晃，差点没站稳。
他深吸一口气，转向姜木兰，声音里充满了疲惫，“我可以跟你走。”
然后，他转过身，对着众人露出一个冷笑，眼神中充满了失望和愤怒，“我顶多就是坐几年牢，但是你们，没有我的药，全都得死！”
说完，他对姜木兰点了点头，“走吧。”
姜木兰推着苏翰向诊所门口走去，病人们沉默地看着这一幕，空气中弥漫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沉重。
就在苏翰刚刚踏出诊所大门的那一刻，林秀英突然开口，声音中带着一丝慌乱，“娟子，苏翰已经被抓了，我们该怎么办？我的药已经不多了，如果后面没有药的话，我会死的。”
李娟连忙安慰道，“放心吧，我已经和尚鸿制药的杜总商量过了，他答应会救我们的。尚鸿药业这么大的制药公司，而且是外资企业，不会骗我们这些穷人的！”
黄建国听了这话，眼睛一亮，“那我就放心了！”
林秀英还在喋喋不休，“苏翰实在是太黑心了，三千块一盒，一个月就得吃一盒，明明赚了那么多黑心钱，想让他降点价都不愿意！”
赵东方也跟着附和，“对啊，反正都是盗版药，也没有什么成本，凭什么卖我们这么贵！真是利欲熏心！被抓也是活该！”
苏翰听着身后传来的议论声，脚步不由得一顿。
他回头最后看了一眼这个他付出了一年心血的诊所，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然后，他深吸一口气，跟着姜木兰走进了警车。
引擎轰鸣，姜木兰载着苏翰离去。
诊所里的病人们面面相觑，空气中弥漫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