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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山秋最好,今日断相思无删减全文

程家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回到家,我爹抱着我痛哭了一场,诉说着满心的思念和后悔。最后,他遣散了姨娘们,每人都给了足够过好下半生的保障,让她们去做喜欢的事。听说有个姨娘开了器乐阁,教人演奏琵琶,生意很好。我爹郑重跟我道歉,并且保证他以后再也不会干涉我的自由,毕竟他也要响应时代号召。我还是喜欢穿旗袍,思想是否解放,不在衣裳。我请了女夫子来家中,系统的开始识字学习,好在我只是被封建制度禁锢了能力,如今没有禁锢,学起来倒是很快,就连跟我爹学习经商,也没太费精力。就这样过了两年,因为都在江南,程白两家的事或多或少地都飘进了我的耳朵。那一天,苏玉哲秉着不动女人但又不能放过白飞飞的思想,让她和小桃互扇耳光,直到两人变成猪头,皮肉破了才喊停。又让人送上两盆水给她们洗脸,只不...

主角:程落白程家   更新:2024-12-20 14:3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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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程落白程家的其他类型小说《故山秋最好,今日断相思无删减全文》,由网络作家“程家”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回到家,我爹抱着我痛哭了一场,诉说着满心的思念和后悔。最后,他遣散了姨娘们,每人都给了足够过好下半生的保障,让她们去做喜欢的事。听说有个姨娘开了器乐阁,教人演奏琵琶,生意很好。我爹郑重跟我道歉,并且保证他以后再也不会干涉我的自由,毕竟他也要响应时代号召。我还是喜欢穿旗袍,思想是否解放,不在衣裳。我请了女夫子来家中,系统的开始识字学习,好在我只是被封建制度禁锢了能力,如今没有禁锢,学起来倒是很快,就连跟我爹学习经商,也没太费精力。就这样过了两年,因为都在江南,程白两家的事或多或少地都飘进了我的耳朵。那一天,苏玉哲秉着不动女人但又不能放过白飞飞的思想,让她和小桃互扇耳光,直到两人变成猪头,皮肉破了才喊停。又让人送上两盆水给她们洗脸,只不...

《故山秋最好,今日断相思无删减全文》精彩片段

回到家,我爹抱着我痛哭了一场,诉说着满心的思念和后悔。
最后,他遣散了姨娘们,每人都给了足够过好下半生的保障,让她们去做喜欢的事。
听说有个姨娘开了器乐阁,教人演奏琵琶,生意很好。
我爹郑重跟我道歉,并且保证他以后再也不会干涉我的自由,毕竟他也要响应时代号召。
我还是喜欢穿旗袍,思想是否解放,不在衣裳。
我请了女夫子来家中,系统的开始识字学习,好在我只是被封建制度禁锢了能力,如今没有禁锢,学起来倒是很快,就连跟我爹学习经商,也没太费精力。
就这样过了两年,因为都在江南,程白两家的事或多或少地都飘进了我的耳朵。
那一天,苏玉哲秉着不动女人但又不能放过白飞飞的思想,让她和小桃互扇耳光,直到两人变成猪头,皮肉破了才喊停。
又让人送上两盆水给她们洗脸,只不过,水里放了盐。
而程落白就没那么幸运了,他被打断了一条腿,还失去了苏家的注资。
因为听说他们惹上了锦王苏家,所有想跟苏家合作的商户都对程白两家避之不及,大家都在江南,两家的生意举步维艰,不久前破产了。
而白飞飞竟然拿着程落白的钱在外面养了好几个小白脸,被程落白发现后,两人大打出手,最终离婚收场。
再后来,白飞飞想继续出国留学,却被其中一个小白脸堵住,那人是个赌徒,找白飞飞要钱,她不肯给,被当场捅死,钱包首饰全被洗劫一空。
我像是听着陌生人的故事,继续经营家中的生意,很快就创立了自己的产业,婉宁刺绣。
有一天我正坐在酒楼对账,迎面走来一个熟悉的身影。
他老了很多,身形也有些佝偻,拖着一条腿过来的时候,我显些认不出来。
“婉宁,你还好吗?”程落白关切地问。
看着我身上名贵的蜀锦,又看看他磨的起边的袖口,苦笑着摇头:
“你怎么会不好,我听说你把苏家的生意打理的井井有条,还创立了自己的产业,婉宁,你真的很厉害。”
我淡淡地笑道:
“谢谢,你有什么事吗?”
“婉宁,我很想你,你能回来吗?还有俊辰,他也很想你,你回来好不好?我犯的错,我会拼命弥补你,只要你肯回来,咱们一家三口还像以前一样。”
我看着他充满希冀的眼神,静静地说:
“程落白,其实我羡慕过你和白飞飞。”
他羞愧地低下头:
“我知道,是我对不起你……”
“不,我不是羡慕她才是你的原配。”我打断他。
“因为时代和家中思想落后的原因,我从小既没有识字的权利,还要裹脚,那种疼你根本无法想象,感受自己的骨头慢慢地被挤压,折断,腐烂,恨不得死去。”
“我第一次在寺庙见到白飞飞的时候,第一感受不是嫉妒和愤恨,而是羡慕,她有一双健康自由的双脚,她还识字,有学问,出国留过学,怀里抱着我连名字都不认识的书。”
“你也是,你有学问,读过书,我从小就觉得,读过书的人,好厉害,一定不是坏人,总是不自觉地想靠近你。”
“后来我不想联姻,不想再沦为封建制度的牺牲品,我要挣脱这牢笼。”
“是你说,你会牵着我的手,领我走向自由的新时代,可你,骗我做妾,哦不对,是卖身为奴,像个暖床丫鬟一样,还送我白飞飞穿过的洋装羞辱我,你带我走向的,是更深的深渊,你知道我有多崩溃吗?”
程落白痛苦地捂住脸:
“别说了,别说了,我真的好后悔……”
我继续说着:
“那天你和白飞飞逼我下跪敬茶的时候,我其实很不明白,为什么你们这样,没有裹脚,口口声声嚷着走进新时代,妇女解放、有见识的读书人,做的却全是封建社会的事?难道我不是女人吗?我不配被解放吗?”
“后来我自己也开始学习、读书,终于明白了,裹脚布裹住的是我的身体,是暂时的,而你们,却被裹住了脑子,永远也前进不了,真正泛着腐烂臭气的人其实就是你们这种人。”
“你我之间,永远都不会是同路人,程落白,祝你好运,希望你的儿子会比你强些。”
楼下有司机在摁喇叭,接我的车来了,我起身离开,新时代有太多的东西等着我去学习,我没有时间在没必要的人和事上浪费时间。
我的小脚无法改变,但我会努力比他们走得更远。
程落白转脸看过去,摸着自己的断腿,他突然明白了。
他永远都追不上那个他爱的人了。
“婉宁,你听我解释,不是你想的那样。”
程落白紧紧攥着我的手腕,像是怕我下一秒就会离开他。
“我和白飞飞自小相识,两家早就定下婚约,但她是新派人,整天想着妇女解放,不愿意被婚姻束缚,所以学了我们这里结婚不落家的习俗,隐婚后就出国了。”
“我娶她只是为了得到她家的助力,我们之间什么都没有,你相信我。”
呵,什么都没有?
我在鸡鸣寺看到和听到的一切难道是假的吗?
那些话直到现在还像刀子一样扎在我心里,拔不得,好不了,只有彻骨的疼。
我一把甩开他的手,冷冷地说:
“够了,程落白,别再骗我了。”
“我说过,我虽生在封建时代,但此生绝不为妾,既然你已经有了妻子,我们之间也该结束了,离婚吧。”
成婚以来,我始终温婉贤良,对程落白有求必应,这大概是第一次,我对他如此强硬。
但我忘了一件事,程落白始终是养尊处优的大少爷,从小被娇宠着长大,又是程家如今的家主。
他最讨厌的,就是别人下他面子。
程落白站起身,脸色微沉:
“苏婉宁,我一直觉得你善解人意,前因后果我已经跟你讲的很明白了,你还想怎么样?总不能让我为了你跟白飞飞离婚吧,你知道那会给家里的生意造成多大损失吗?不要太妇人之见。”
“你想离婚,你有没有想过俊辰?你问过他的意思吗?他才十二岁,你舍得离开他吗?那可是你亲儿子!”
我心中一痛,是啊,就算我能放得下程落白,可是我的儿子呢?
俊辰从小就粘着我,那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我怎么舍得离开他?
见我不说话,程落白以为我想通了,重新握住我的手,哄道:
“好了,别不开心了,今天是你生日,我带你出去吃顿好的。”
他要伸手拉起我,下人突然跑进来,下意识看了我一眼,才说道:
“少爷,白家老爷今晚给少奶奶办接风宴,少奶奶让我请您过去。”
从前喊我少奶奶,不过是受了程落白的嘱咐,稳住我罢了。
如今白飞飞这个正牌原配回来了,自然没有人再陪我玩儿角色扮演。
况且过了今晚,这个游戏也将彻底结束。
我抬起头,问:
“你可以不去吗?”
程落白没有任何犹豫地收回了伸向我的手,温声说道:
“婉宁,今晚是飞飞的重要时刻,我不去不合适。”
“改天我再给你补过生日,你早点休息。”
他嘱咐下人去家中银楼取最贵重的镯子,作为给白飞飞接风的礼物。
我看着地上那条被人穿过的洋装,真是讽刺极了。
当初程落白和白飞飞是隐婚的,这不仅是一场接风宴,而是昭告天下,谁才是真正的程家少奶奶。
今天是我的生日,也是我变成笑话的一天。
程落白很清楚这点,可他还是去了。
一整晚,程落白都没有回来,我靠在床头,盯着自己的三寸金莲发呆。
我一直很羡慕那些不受封建礼教约束,能够自由生活的女性。
所以我离家出走,来到益州,隐瞒了自己的身世和故乡,靠卖些绣品为生,日子苦些没关系,只要能自由的活着。
直到我遇见了程落白。
是的,我爹只有我一个女儿,却有几个侄子。
今天来的,是我其中一个表弟,苏玉哲。
他痛哭流涕地抱住我的腰:
“我的姐诶,这五年你去哪儿了?大伯找你都找疯了,要不是你前几天来信,他得把整个国家都翻个底朝天。”
“你说说你,大伯那天说让你和西南首富家的少爷联姻是逗你的,你至于离家出走吗?”
“大伯都后悔死了,他说了,不想嫁就不嫁嘛,反正谁也配不上你,想识字就识字呗,那不是怕你累着脑子嘛,当年让你裹小脚,他都后悔死了,他就你这么一个女儿,将来家里的生意还得由你接管呢,只要你肯回去,他给你跪下道歉都行。”
这倒是不必,只不过我也没想到,几年不见,我爹的思想也发生了变化。
“苏哥哥,你说这……这土鳖是谁?”白飞飞结结巴巴。
刚刚还对她慈眉善目的苏玉哲一耳光就抽了上去:
“把嘴给老子放干净点,你说谁是土鳖呢?”
“这是我长姐,江南首富,锦王苏家的千金,绣工江南第一,你算哪根葱?”
他像是想起什么,阴着脸问:
“你刚才说我姐是你家奴婢,什么意思?”
白飞飞捂着脸,脸色青白交加,却连半个字都不敢说。
程落白走到我面前,神色愧疚:
“婉宁,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我却不想理他,转头问苏玉哲:
“借我一万银元,回家还你。”
苏玉哲痛快地拍拍手,很快有人抬了一小箱银元上来。
我拿出那张卖身契,我一直以为这是结婚证书,谨慎妥帖地保管着,可惜,这就是个笑话。
我抓起一把银元,看着程落白:
“你知道吗?此时此刻,我突然有点庆幸这是卖身契,而我没有真的嫁过你。”
“程落白,一万银元赎资都在这,从现在起,你我再无瓜葛,我自由了。”
说完,我狠狠地把手中的银元连同卖身契砸到他脸上,转身离开。
银元砸破了程落白的额头,他顾不上擦血,抬脚朝我的方向跑来,大声喊着:
“婉宁,别走!”
“是我对不起你,婉宁你别离开我!”
他的脚步被苏玉哲挡住。
苏玉哲捡起地上的卖身契,看了一会儿,突然笑出声,抬头时,眼中满是狠厉:
“就是你们两个,让我长姐签卖身契的?我长姐不识字,也绝不会卖身为奴,所以,你们拐卖人口拐到我苏家来了?”
“两百万的注资就别想了,不过,我倒是有别的账想跟二位,还有二位的家族算算,来人,关门,顺便把咱们的人都叫进来。”
身后传来白飞飞的惨叫,程落白也叫了,他在喊我的名字,那样绝望和撕心裂肺,隐隐还有痛哭的声音。
可惜啊,我再也不会为他回头了。
上车的时候,有人拽住我的衣摆,我偏过头,程俊辰红着眼睛望着我:
“妈妈,你别走,你不要我了吗?”
我抬起手,为他抚平衣领,淡淡地笑了笑:
“儿子,这是我最后一次这样叫你。”
“生你的那天,因为胎位不正,我痛了一天一夜,几次差点活不下来,医生建议放弃你,我还能留条命,若是想两个都保住,恐怕我也别想活了,可我还是选择生下你,幸好,咱们娘俩比较幸运。”
“其实我那天想跟你说,如果爸爸妈妈分开,你愿不愿意跟妈妈走,我是准备带你回苏家的,可是你先不要我了。”
他低下头,哽咽着说:
“对不起,妈妈。”
我摇摇头:
“我跟你说这个,不是为了让你跟我道歉,也不是为了道德绑架你,更不是为了让你念着我的好,我想说的是,我从来不后悔为你痛过。”
“所以我也希望,你能像个男子汉那样,对自己的选择负责,即便你现在意识到,放弃我是个多么愚蠢和错误的决定,也不要后悔。”
“最后,祝你以后成为一个品行优良的男子汉。”
我轻轻拿开了他拽着我衣摆的手,不再看他,转身上车离开。
车开走的那一刻,外面传来悲痛的哭声,有人一声声喊着妈妈。
可是我,已经没有儿子了。
晚上,程落白在屋外敲门,试图推门进来,可我早就将门锁住了。
月光将他的影子投在窗纸上,传来他恳切的声音:
“婉宁,你晚上都没吃饭,我带了你最爱的鳝丝面,你把门打开,让我看看你好吗?”
“事情不像飞飞说的那样,卖身契只是她临时想的恶作剧,我想着咱们恩爱,一辈子都不会分开,卖身契只是废纸罢了,我不可能让你当下人的,这五年我对你什么样你不知道吗?”
“虽然我们没有结婚证书,可我当日读的结婚誓词,字字句句都是发自肺腑。”
“飞飞不能生育,想要个孩子,我需要她家的支持,不能不答应她,这样也是为俊辰好,我以为你会同意的,你要是不开心,我们再生一个,这次我肯定不会让人跟你抢好不好?”
“寺庙的事……那些话只是我哄着她说的胡话,我真不知道你会在那里,婉宁,别生气了,你若跟飞飞处不来,我就去别处给你买个院子,只要遇到时,你给她几分面子,别让她下不来台就行。”
我始终没有回应半句,恰好小桃过来叫他:
“姑爷,小姐让您回去就寝呢,商讨一下过几日苏家签合同的事。”
“小姐说了,苏家是江南首富,更是锦缎大王,产业很广,出手向来大方,她好不容易才求苏家少爷同意的,咱们可不能怠慢了人家。”
程落白顿了顿,最后叹了口气:
“婉宁,别让我为难。”
听着他渐行渐远的脚步,我缓缓地睁开了眼,轻轻开口:
“程落白,你怎么不去死?”
一连七天,我没有出过房门半步,也不肯见程落白。
他每日都会让人送饭到门口,然后在晚饭后站在我门前,企图劝我开门。
有一次,他一整夜都没有离开,哀求我见他一面。
白飞飞见了,不屑道:
“不出来更好,这种裹小脚的封建余孽,土鳖一样,苏家少爷见了都要倒胃口。”
可惜,我要让她失望了。
第二日,我穿戴整齐地出现在会客厅,苏家少爷还没到。
见到我,白飞飞皱起了眉,表情嫌弃:
“谁让你到这来的?家里一会儿有重要的客人来,赶紧滚回去。”
我挑眉看她:
“即使家里要来客人,我为什么不能见?”
白飞飞嗤笑一声:
“为什么?你知道什么是当下最时兴的会客礼仪吗?你懂什么叫下午茶吗?土鳖,别影响客人的心情,毁了家里的生意。”
俊辰也厌恶地看我:
“你能不能老实窝在屋里?别出来给我丢人现眼。”
我好笑地问:
“你都不是我儿子了,我给你丢什么脸?”
他被噎的面红耳赤,一连恼火。
本来见到我,程落白还满眼欣喜,可是在听到他们的话后,也劝我:
“婉宁,你还是去后院散散步吧,我等下去陪你。”
我理都不理他,见我不动,白飞飞再次招呼小桃,让她们强行将我拖走。
正撕扯着,门口传来男人的吊儿郎当的笑声:
“我说白大美女,不是找我来谈合作吗?怎么让我看泼妇打架啊?”
白飞飞不好意思地上前:
“苏哥哥,瞧你说的,这是我家一个下贱的奴婢,封建土鳖,动不动就发疯,让你见笑了,我这就让人给她拉走。”
她冲小桃使了个眼色,小桃更加用力地扯我,男人颇感兴趣地看过来,顿时愣住。
两秒后,男人蹿上来,一脚踹飞小桃,扑通跪在我面前:
“长姐,我可找着你了!”
白飞飞三人顿时傻眼了。
生日那日,我到寺庙为全家祈福。
却撞见我的丈夫和别的女人散步,十指相握,一派恩爱。
女人穿着国外时兴的洋装,明艳热烈:
“那个外地来的土鳖还不知道,我们这里有结婚不落家的习俗。”
“她不过是为了让我去留洋,骗回来解决你生理需求的工具罢了,亏她一直以为自己是你的妻,真好笑。”
程落白宠溺地吻了吻她的指尖,揽着人进了厢房:
“说那个裹脚布干什么?她靠近我一米都觉得有脚臭味儿,封建余孽罢了,还好意思说绝不为妾。”
“让我体验一下,你都在国外学了什么花招。”
做了程家五年的少奶奶,原来我只是个妾。
……
厢房里传出的声音让人面红耳赤,我像个跳梁小丑一样站在原地,浑身的血液都凝固了。
直到一个泼辣的小丫鬟提醒我:
“你谁啊?竟敢在这里听人家夫妻恩爱的墙角,真不要脸,你知道里面的人是谁吗?”
“是我家小姐和姑爷,牡丹程家的少爷和少奶奶,你这土鳖得罪的起吗?赶紧滚,不然我让人把你打出去。”
她的眼神带着鄙夷,我却顾不得生气,满心只有茫然。
如果里面那个才是程家少奶奶,那与程落白拜过天地,听他许下一生一世一双人的诺言,为他生儿育女的我又是谁?
是妾吗?
不,我不信!
我迈着僵硬的步伐,转身仓皇离去,跑到负责掌管族中事务的三叔公家中,直奔放着族谱的祠堂。
不顾三叔婆的阻拦,我抢过族谱翻了起来。
只有少奶奶才能上程家族谱,妾是没有资格的。
三叔婆一把将族谱夺走,张嘴就嚷:
“看看看,有什么好看的,族谱跟你有关系吗你就看?一点规矩都没有。”
三叔公瞪了她一眼,她才像是想起什么,悻悻补了句:
“说得好像她识字一样。”
是的,我不识字。
我像这个时代千千万万的女子一样,被世俗礼教束缚,连识字的权利都没有,直到我认识了程落白。
婚礼前一天,他握着我的手,在宣纸上一笔一划写下我们的名字,一个字一个字地教我念:
“婉宁,从此你我的名字会永远在一起,如同我们两个人,到死都不分开。”
而我刚刚分明看到,属于程落白妻子那一栏,同样有着三个字。
可笑的是,那三个字,每一个我都不认得。
字迹褪色,是很久之前就写上去的,看三叔公和三叔婆刚才的神情,恐怕也是知情的。
怪不得五年来,家里从婆母到下人,平日里看我的神情是那么奇怪,似是尊重,却仿佛总带着讥笑。
只有我,就只有我什么都不知道!
回家的路上,我终于忍受不住,蹲下身,捂着脸哭了出来。
程落白在晚饭时分回来,还未进门就听见他带着笑意的声音:
“婉宁,我回来了,你可不知道,今天的客户好难缠,累坏我了,我要好好抱抱你才能恢复元气。”
“快来看看,我给你带了什么生日礼物,这可是……”
他的话在看见满地狼藉和我流着血的手时戛然而止,反应过来后猛地冲过来,连手中的礼品袋都丢了。
“这是怎么了?家里进贼了吗?快给我看看,你都伤着哪儿了?婉宁你别吓我啊,我这就去请医生来。”
他的表情真着急,可我一点都不感动,我的视线落在地上。
袋子里的东西露出一角,狠狠刺痛了我的心。
那是条洋装裙子,而它下午还穿在别人的身上。
程落白早晨出门时,歉意地对我说他今天要跟客户谈生意,晚上一定回来陪我过生日,给我带礼物。
恐怕是他们夫妻重逢,恩爱还来不及,哪有时间去给我买礼物呢?
强烈的羞辱感在心中升腾,我缓缓朝他举起手中的照片。
照片上的程落白西装笔挺,女人一袭西式洁白婚纱,调皮地靠着他的肩膀。
如果不是我失魂落魄,不小心打碎了程落白最爱的珐琅瓶,恐怕我永远都不会知道,在我们日日恩爱的卧房里,竟然藏着这样的秘密。
这张照片仿佛一个开关,把我变成失控的怪物,发泄地砸碎了屋内所有的东西。
我害怕在我不知道的角落,还有这样的照片,目睹着我这五年来的愚蠢。
程落白愣在原地,无措的表情一时有些滑稽,我冲他惨然一笑:
“程落白,我们离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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