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这么多年,是该回去看看了。
邮件上午发出去,直到傍晚,江贺的电话才打过来。
我接起电话:“想好了吗?
你如果不要,我就找别人了。”
江贺声音听起来虚弱又难受:“蔓蔓,你就这么想离开我吗?
你知不知道,公司这两年就会上市,到时候公司的市值无法估量,你这时候……我凭什么不知道?”
我笑了笑:“江贺,你别忘了公司是我跟你一起打拼出来的。
我为什么会这么做,你难道心里不清楚吗?”
电话那头是长久的缄默。
“今晚十点之前给我回复,不然我就去联系其他股东了。”
说完,我毫不犹豫地挂断电话。
我手里的股份几乎跟江贺持平,无论是谁拿到了我的股份,都能在董事中占有一席之地。
我敢肯定,江贺不会让股权落到其他人手里。
事实也正如我所想的那般。
当天夜里,江贺的秘书便拿着文件找上了门。
秘书是我当初一手提拔上来的,他把文件递过来时,眼神带着担忧和遗憾。
“林姐,你要走了吗?”
我朝他笑了笑。
我一边招呼他坐下,一边翻阅文件。
江贺把价格开得很高,似乎是想通过这样的手段来补偿我。
没有人会拒绝送上门的便宜,我自然也不会。
签完文件后,我让秘书转告江贺,让他尽快定好时间,一同去工商局办理手续。
几天后,江贺约我见面。
那天天气闷热,暴雨如注,路上车辆拥堵。
赶到工商局门口时,我已经迟到了十几分钟。
我气喘吁吁地跟江贺说抱歉。
一抬眼,才发现面前的男人瘦了一大圈,面容憔悴,眉眼带有几分倦色。
江贺惊愕地看着我的头发:“你剪了头发?”
我神色如常:“对,前几天去剪的。”
江贺表情复杂,张嘴想说些什么,但我打断了他。
“时间不早了,我们快进去吧。”
我知道他在想什么。
三四年前,在我们创业最辛苦最难熬的阶段,我便留着这样的一头短发。
因为最好打理,也最节约时间。
他估计是回忆起了那段煎熬且令人难忘的时光。
不过,我没他想得那么多。
我只单纯想换个心情。
办理完手续,我走出工商局。
江贺在身后叫住我:“蔓蔓,一起吃个饭吧。”
我头也不回地往前走:“江总应该不缺陪你吃饭的人吧。”
“而且,以我们俩目前的关系,江总喊我蔓蔓,有点不太合适吧?”
江贺苦笑:“分手后,我们连朋友都不能做吗?
只是简单吃个饭而已,林蔓,你不会连这点面子都不肯给吧?”
我顿住脚步,想跟他把话说清楚,一回头,发现不远处站着一个奇怪的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