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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君兮赵卓的小说鸾凤重华

蔷薇晓晓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我能翻过来,就能翻过去!”瞧着少年那蔑视的眼神,沈君兮就瞪眼反驳道!“你能翻过来是因为我在这边给你当肉垫子好不好!”少年也不服气地回驳道,一句话就堵得沈君兮没了脾气。她看了看左右两边绵延到没有尽头的花墙,瞬间就打消了沿着花墙走的念头。“那你说我怎么办。”有些泄气的沈君兮就拉了拉那少年的衣角,可怜兮兮地看着他道。那少年见着沈君兮这如饭团子一样可爱的脸上冒出的可怜神情,只得又叹了口气。“你先把风筝扔过去,然后再踩着我的肩膀上墙头吧。”那少年一时半会也想不出其他的主意来,也就走到花墙边示范道,“你先踩着我的肩,然后再踩着这上墙,待爬上墙头后,你趴在上面等一会,我再上去拉你一把,然后送你下去……”那少年一边说着,一边在花墙上指指点点着,而...

主角:沈君兮赵卓   更新:2025-01-14 17:4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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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沈君兮赵卓的其他类型小说《沈君兮赵卓的小说鸾凤重华》,由网络作家“蔷薇晓晓”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我能翻过来,就能翻过去!”瞧着少年那蔑视的眼神,沈君兮就瞪眼反驳道!“你能翻过来是因为我在这边给你当肉垫子好不好!”少年也不服气地回驳道,一句话就堵得沈君兮没了脾气。她看了看左右两边绵延到没有尽头的花墙,瞬间就打消了沿着花墙走的念头。“那你说我怎么办。”有些泄气的沈君兮就拉了拉那少年的衣角,可怜兮兮地看着他道。那少年见着沈君兮这如饭团子一样可爱的脸上冒出的可怜神情,只得又叹了口气。“你先把风筝扔过去,然后再踩着我的肩膀上墙头吧。”那少年一时半会也想不出其他的主意来,也就走到花墙边示范道,“你先踩着我的肩,然后再踩着这上墙,待爬上墙头后,你趴在上面等一会,我再上去拉你一把,然后送你下去……”那少年一边说着,一边在花墙上指指点点着,而...

《沈君兮赵卓的小说鸾凤重华》精彩片段


“我能翻过来,就能翻过去!”瞧着少年那蔑视的眼神,沈君兮就瞪眼反驳道!

“你能翻过来是因为我在这边给你当肉垫子好不好!”少年也不服气地回驳道,一句话就堵得沈君兮没了脾气。

她看了看左右两边绵延到没有尽头的花墙,瞬间就打消了沿着花墙走的念头。

“那你说我怎么办。”有些泄气的沈君兮就拉了拉那少年的衣角,可怜兮兮地看着他道。

那少年见着沈君兮这如饭团子一样可爱的脸上冒出的可怜神情,只得又叹了口气。

“你先把风筝扔过去,然后再踩着我的肩膀上墙头吧。”那少年一时半会也想不出其他的主意来,也就走到花墙边示范道,“你先踩着我的肩,然后再踩着这上墙,待爬上墙头后,你趴在上面等一会,我再上去拉你一把,然后送你下去……”

那少年一边说着,一边在花墙上指指点点着,而沈君兮却只能似懂非懂地点着头。

那少年一见她的样子,也懒得再问她听懂了没,而是接过她手里的风筝扔过了墙,然后蹲在墙边道:“踩上来吧。”

见着蹲在墙边把自己缩得像块石头的少年,沈君兮的心中不免就流过了一阵暖流,两人之前的剑拔弩张的气氛也消弥了不少。

她咬了咬唇角,不想将少年的衣裳踩黑的她果断地脱了鞋,这才踩在了少年的肩膀上。

“站好了没?”少年低着头问道。

沈君兮就轻应了一声。

少年就扶着墙缓缓站了起来,沈君兮借着他的身高,果然就很轻松地再次坐上了墙头。

感觉到身上的重量一轻,少年就抬了头,一不留神就见到了沈君兮那只穿着袜子的脚。

瘦瘦的……小小的……

少年的脸,蹭的一下就红了,但一想到对方还只是个小女孩,他又一下子恢复了镇定。

沈君兮坐在墙头上穿好了鞋,见着就在身旁的那棵歪脖子树后,她也就对那少年道:“小哥哥你不用上来了,我可以踩着这棵树下去。”

少年看着她也就灿烂地笑了笑。

沈君兮小心翼翼地将脚踩在了歪脖子树上后,还不忘将头探过花墙道:“谢谢你,小哥哥!”

见着那个饭团子一样的女孩子就这样消失在花墙上,那少年站在墙边也悜冲了好一会,待他准备回头离开时,却发现一旁的草地上好像多了点什么。

他走了过去,才发现是一支珠花。

少年将珠花捡了起来,又看了看已是空无一人的墙头,暗想着应该是刚才那个“饭团子”不小心留下来的。

就在这时,少年好似听到有人在唤自己,于是匆忙地将那珠花往自己的衣襟里一塞,迈着大步离开了。

沈君兮拖着有些挂坏了的风筝从花墙边走了出去,却发现之前那些放风筝的人早已没了放风筝的兴趣,而是分散成几处正在寻找着什么。

沈君兮也就凑到了纪雯姐姐的身边,有些不解的问:“你们在找什么?”

纪雯在听到沈君兮的声音时,简直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她赶紧一回头,在发现真的是沈君兮后,连忙抱住了她道:“真的是你么?我们还以为把你弄丢了!”

沈君兮这才发现大家找的竟然是自己。

“都说她丢不了!”跟在纪雯身边寻找的纪雪一看见沈君兮就气鼓鼓地道,“说吧,你跑哪去了?”

沈君兮只好指了指花墙的方向道:“我去捡风筝了,怎么?已经分出了胜负了么?”

“都这个时候了,要这个劳什子做什么?”纪霜得知已经找到沈君兮的消息后,急匆匆地赶了过来,待她见着沈君兮还抱着那个风筝时,也就一把将那风筝抢过去扔到了地上。

想着自己费了这么大的功夫才将这个风筝捡了回来,沈君兮的心里就满是不舍。

她赶紧又捡起那个风筝,看向三表姐纪霜道:“那能不能把这风筝送我?”

纪霜见她抱得紧紧的样子,也就挥了挥手:“你要喜欢就拿去吧,反正我家还有很多。”

沈君兮就喜滋滋地道了谢,然后问起了输赢来。

“还说什么输赢啊!”纪雯却是从衣袖里拿出一串碧玺手串来,正是沈君兮之前押做彩头的那一串,“因为你跑丢了,大家就都没了继续玩耍的心情,都分头找起你来,纪霜就把大家之前押的彩头都还回来了。”

沈君兮一听,便觉得满心都是愧疚。

“大家一定都很不尽兴吧。”沈君兮就有些情绪不高地说道。

谁知纪雯却是噗嗤一笑,然后附在沈君兮的耳边道:“没有,大家都为这个事感谢你。”

沈君兮就有些错愕地看向纪雯,却听得纪雯继续小声道:“因为大家的风筝都没放上去,除了纪霜的,后来大家都不放了,也就不用比了,所以大家都高高兴兴地拿回了自己的东西。”

听得纪雯这么一说,沈君兮心中的负罪感顿时消退了不少。

这时花厅那边传来开席的消息,大家也就都往花厅而去。

走在路上的时候,纪雯却突然拽住了沈君兮,奇道:“你头上的那朵珠花呢?”

沈君兮听着,也就下意识地一抹头,原本插着珠花的地方果然空荡荡的。

“可能是刚才捡风筝的时候不小心掉了。”沈君兮就有些失落地说道,“也不知道掉在哪了,现在恐怕找回去也是来不及了。”

那朵珠花是二舅母给她的见面礼,就这样丢了,回去她还真不好交差。

见着沈君兮一脸焦虑的样子,没想到纪雯却是安抚道:“你就当成把那珠花输给纪霜了好了,反正她也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老夫人一听就会明白的!”

沈君兮就有些诧异地看向纪雯,不料纪雯却是冲她眨了眨眼睛,显然是想让纪霜帮她背锅了。

大家在花厅里用过席后,就有人就开始向主家辞行。

王老夫人因为有饭后午歇的习惯,有些认床的她也提出了告辞。

在回府的马车上,她果然问起了沈君兮头上的珠花。

“我没能猜出谁是三表姐……”沈君兮只得含含糊糊地答了。

王老夫人一听,果然只嘿嘿地笑了一句“她们如今还在玩这个?”,便再也不提。

倒是沈君兮想起在宴席上主动叫着王老夫人“表姑母”的延平侯夫人王氏,也就忍不住问道:“那位延平侯夫人……也是我姨母吗?”

不料老夫人却只是淡淡地一笑:“算不得什么姨母,我们两家只是同一个姓,当年她的祖父同我的父亲同处为官,两家连了个宗而已,这些年早就没了走动,谁知道她今日又怎么突然攀起亲戚来了。”

沈君兮这才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


二夫人笑着将沈君兮迎进了屋里,一边吩咐着屋里的丫鬟婆子们去拿些瓜果糖食来招待沈君兮,一边让她们派人去盯着老夫人院里的动静。

而纪雯则是很有长姐风范地带着沈君兮坐在屋里,剥着糖炒栗子给她吃。

沈君兮本想说可以自己来,但看到纪雯那较劲又认真的模样,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果真像个懂事的孩童一样,静静地坐在一旁,等着纪雯剥好了栗子来喂她。

而纪雯剥得也很仔细,不但将壳给剥了,还要将栗子上才那层毛皮也弄得干干净净的才肯送到沈君兮的嘴里。

沈君兮就用手支着自己的小脑袋盯着纪雯手里的糖炒栗子,脑子里却想着今日大舅母被外祖母训斥的事。

她还真是没想到外祖母竟然会如此不给大舅母留情面。

要知道前世大舅母在她印象中是多么高傲的一个人,看她的眼神常常还带着不屑。

沈君兮就有些幸灾乐祸地想,被外祖母这样灰头土脸地训斥过后,以后大舅母在仆妇面前还有什么威信可言?

但想着院子里那些都躲了起来的仆妇,恐怕这事也不是第一次了。

光想想,沈君兮就觉得大舅母很是可怜。

沈君兮在那边走着神,而纪雯这边却一直在尽心尽力地剥着栗子,当去内室换了一身衣服出来的二夫人见了也就急道:“哎呦,可别再喂她了,糖炒栗子这种东西吃多了不好克化,当心吃多了可是要积食的!”

听着二舅母的惊呼,沈君兮这才回过神来,发现纪雯的面前已经剥出了一大堆壳,而自己刚刚在不知不觉间又把那些剥好的栗子全都吃进了肚子里。

“我瞧着妹妹挺喜欢吃的,所以我才一直剥给她吃呀!”感觉自己可能闯祸了的纪雯就站了起来,有些委屈地急道。

从小纪雯就想带个小妹妹,可母亲却给她添了个只小了她一岁的弟弟纪晴,好不容易盼到纪雪的出生,可大伯母又看护得紧,让她这个当姐姐的根本没有用武之地。

这好不容易家中又来了个妹妹,她又怎么会放过这个当姐姐的机会!

沈君兮听着纪雯的话,心里却直叫苦,若不是自己刚才走了神,又怎么可能会像一个小吃货一样一直吃一直吃?

可自己还能怎么办?吃都吃下去了,难道还吐出来不成?

就在沈君兮以为这事就要这样不了了之的时候,二舅母房里的江嬷嬷却拿了一罐山楂干过来:“要不让表姑娘吃点山楂吧,能帮着消食。”

正有些慌了神的二夫人就赶紧从江嬷嬷的手中接过了罐子,不管三七二十一的就掏了一把,想哄着沈君兮嚼下去。

这山楂本就酸,还是干制过后的,因此那酸爽的感觉,让沈君兮根本不敢张嘴。

“守姑乖,再来吃点山楂。”二夫人就哄着沈君兮道,“你刚才吃了那么多栗子,不吃点山楂的话可能会涨肚哦,涨肚的话就会不舒服,不舒服就会要看大夫,还要吃苦苦的汤药哦……”

看着二舅母那温柔的笑脸,听着那轻声软语的关心……沈君兮忽然就觉得有股暖流正默默地流向了她的心间。

因为年幼丧母,沈君兮从小就渴望能有人像母亲一样地温柔待她。

随着年龄的增大,这样的渴望却变成了奢望,她也学会了将这一份诉求压在心底,不再轻易提及。

可这一次,不过二舅母的几句话,却将沈君兮的眼泪都给带了出来,然后就变得一发不可收拾,最后竟让她“嘤嘤”地哭了起来。

这突如其来的哭泣就让董氏更加慌了神,她以为是自己刚才的话吓到了沈君兮,于是连忙放了装山楂的小罐,将沈君兮抱在怀里拍着背地哄道:“不是,不是,二舅母只是担心,不是说一定要吃汤药的……”

柔弱的肩头,温暖的怀抱,竟让沈君兮生出贪恋之心来。

她伏在董氏的肩膀上,头却摇得像个波浪鼓,但她心里的那些话,却是不敢说出来,只好含糊不清地说了一句:“不吃山楂……”

董氏倒也没想那么多,而是抱着她哄道:“不吃,不吃,山楂也不吃……那二舅母就陪着守姑在院子走动走动可好?”

“好……”沈君兮弱弱地应着。

董氏就蹲下身子,将她放在地上,然后牵了她的小手,在院子里溜起弯来。

觉得自己闯了祸的纪雯也跟在了她们的身后,一起绕着院子里的假山走步。

在二舅母的带领下,沈君兮大约走了半个时辰后,就已是满头大汗。

董氏伸手探进了沈君兮脖子后的衣衫里,发现她连里衣都已经被汗水浸得湿透透的了。

现在虽然已是三月,可依旧春寒料峭,出过汗再被寒风一吹,那自是最容易冻到人的。

于是董氏便跟身边的人道:“去个人到老太太那边说一声,就说我与守姑聊得正投缘,想留着她歇上一晚。”

就有婆子模样的人应声退下,而纪雯却一脸兴奋地凑了过来:“母亲真要留着妹妹歇在我们院子里么?那我今晚可不可以和妹妹同睡一张床?”

见董氏没答话,她又急急地道:“这次我肯定会照顾好妹妹,不会再闯祸的。”

看着女儿那热切的眼神,又担心女儿照顾不好沈君兮的董氏只好安排她们二人都与自己同睡。

这一下纪雯就更高兴了,她抱起沈君兮就开始原地转起圈来,惊得一众丫鬟婆子大喊“小心”。

好在一夜无事。

第二日一早,沈君兮在二夫人的房里梳洗过后,又被纪雯拉着手一路蹦蹦跳跳地回了老夫人的翠微堂。

王老夫人也是刚刚起床,正闭着眼的坐在梳妆台前让人给自己梳头发。

听得有人禀报二夫人带着表姑娘过来请安时,她也就睁了眼笑道:“快让她们进来。”

候在外间的纪雯听了这话,也就牵着沈君兮的手一路走了进去。

王老夫人见着她们表姊妹间相处的这股热乎劲,脸上更是笑开了花。


“快来,快来,让外祖母看看你昨晚睡得好不好。”王老夫人就冲着沈君兮招手。

沈君兮先是跟着纪雯一起给外祖母行了个福礼,然后才乖乖巧巧地走了过去。

清晨的阳光正透过窗户纸照了进来,照得王老夫人白发如银,也照得沈君兮的一张小脸莹白透亮。

“外祖母,我可以给你梳头么?”沈君兮伸出了手,小心翼翼地在王老夫人披散下来的银白发丝上摸了摸,两世为人她还没见过这种白里还略微带着些金黄的发色。

王老夫人并没有拒绝她,而是有些好奇地问:“咱们的守姑也会梳头么?”

“会!”沈君兮声音清脆地答道,“我以前就常常给娘梳头!而且还要梳满一百下!”

实际上,她并未给自己的母亲梳过头,但前世在嫁到延平侯府后,她没少在婆婆跟前立规矩,帮着婆婆梳头。

“哦?”王老夫人也就挑眉看她,“那咱们的守姑就试试吧。”

老夫人的话音刚落,就有机敏的丫鬟搬了张矮凳过来,而刚为老夫人梳头的那个妇人更是将手中的犀牛角梳递到了沈君兮的手上。

沈君兮接过梳子,很是麻溜地爬上了矮凳,然后嘴里数着数,有模有样地帮老夫人梳起头发来。

二夫人等人则是围站在她的身后,满脸是笑地看着。

不一会的功夫便有人来报:“大夫人和四姑娘过来了。”

“怎么这么早?”王老夫人抬着眼皮看了眼放在高脚矮柜上的自鸣钟,有些不高兴地嘟囔了一句,然后道,“让她们进来吧。”

董氏听了,也就往里间让了让,把门边的位置空了出来。

“等下可不要和祖母犟!见到守姑也要客气点……”齐大夫人拽着女儿纪雪的手,一边走一边低声叮嘱着,待她们一进屋,她便扬起了笑脸,只是还没来得及张嘴,就见到了满屋子的人,笑脸也跟着凝结在了脸上。

“二……二弟妹……你今日怎么也这么早?”齐大夫人就有些尴尬地同董氏笑道。

董氏见着她先是笑着点了点头,然后道:“昨晚我把守姑接到我那院子去了,这不是怕娘担心么,所以一早就给送回来了。”

听着董氏这话,齐大夫人心中莫名就松了一口气。

昨日沈君兮刚到,婆婆就落了她那么大一个面子,她正愁以后在沈君兮跟前抬不起头来,不曾想二弟妹竟然将人给带到了她的院子里去了。

一想到这,大夫人就挺了挺身子,感觉自己的脊背好似又直了些,她再一抬眼,结果发现站在那给老夫人梳头的是沈君兮,而老夫人还是一脸享受的表情时,大夫人脸上的神情又跟着变了变。

她就看了眼身边的纪雪。

同样是六七岁的年纪,自己的女儿怎么就不知道去卖这个巧讨老夫人的欢心?

沈君兮先是看了眼大舅母,又借着铜镜看了眼外祖母,见外祖母好像并不怎么着急的样子,她也跟着沉下心来,慢慢地替外祖母梳着头。

而王老夫人则是闭着眼,神情静谧地好似睡着了一样。

二夫人自是无所谓,她反正也没有什么要紧的事做,就这样候着也耽误不了她什么事。

但大夫人却不一样,管着家的她,院子里还站着不少丫鬟婆子等着她示下呢。

在得知沈君兮要帮老夫人梳一百下头的时候,大夫人就笑着上前同沈君兮道:“你这孩子,孝心可嘉,但梳头这事还是让大舅母来吧。”

说着,她就想去拿沈君兮手中的梳子。

沈君兮给也不是,不给也不是。

“怎么?老大媳妇,你有什么急事么?”王老夫人缓缓地睁开了眼,在镜子里看着齐大夫人道,“你要有什么急事只管去办你的事,不用管我这边……”

齐大夫人的神情一僵,老夫人明明知道自己管着府里的中馈,却还这么说,分明就是故意的。

若是在平常,大夫人肯定就揣着明白装糊涂地告退了,可昨晚王老夫人才将她耳提面命了一番,她又怎么敢在这个时候走掉?

于是她就讪笑了一把,又退回了原来的位置。

直到听到沈君兮数到了一百后,才见她从矮凳上跳了下来,将手中的犀牛角梳又还给了一旁负责梳头的媳妇子,并且同王老夫人笑嘻嘻地道:“外祖母,守姑梳得好不好?”

“好,好,好,”王老夫人连说了三个好字,眼睛也笑得眯成了一条缝,“等下你想吃什么?让厨房给你做!”

沈君兮就在王老夫人的身边转了转眼睛,然后笑咪咪地道:“我想要吃油炸蟹黄包!”

“这才三月,有什么蟹黄包吃?”沈君兮这边的话刚落音,院子里就响起了一个少年的声音,“四妹妹是不是又想给厨房里的妈妈们出难题?”

“才没有!”因为昨晚刚被老夫人训斥过,纪雪原本一直躲在母亲的身后不想让人发现她,在听到屋外少年的质问后忍不住气鼓鼓地反驳道,“四哥你别冤枉我!这话可不是我说的!”

“不是你,还会是谁?”院子里另一个少年嬉笑的声音也跟着响起,“这个屋里除了你还有谁会做这种刁钻的事?”

说笑间,只见两个少年如沐春风般地并肩而来,王老夫人一见他们二人,脸上便露出笑容来。

“孙儿给祖母请安。”两人进屋后也没有含糊,而是躬身给王老夫人行了礼,在见到老夫人身后的齐夫人和董夫人后,又分别行了礼。

趁着这个当儿,站在王老夫人身旁的沈君兮悄悄地打量起这两位少年来。

这两位少年并不是一般年纪,大的那个看上去约莫十七八岁的样子,瘦高瘦高的,穿着一件竹青色的锦缎袍子,看上去像是一根细长的竹竿;小的那个十一二岁,身形也不矮,穿的却是一件月白色素面杭绸直裰,却衬得整个人唇红齿白的。

看着二人的年纪,沈君兮大概分辨出年纪大的那个是大舅母的小儿子纪昭,而小的那个就应该是二舅母的儿子纪晴。


听着那个气鼓鼓的女童声越跑越远,沈君兮就特意伸着懒腰弄出了些响声来,听到动静的珊瑚也就在外间试探性地问道:“姑娘醒了么?”

沈君兮就含含糊糊地应了一声,好似才刚刚醒一样。

珊瑚就打了水进来,笑着对她道:“正好二夫人她们也回来了,正陪着老夫人在前面的花厅说话呢,姑娘也过去见一见吧。”

“嗯,”沈君兮乖巧地应着,然后不动声色地打量着珊瑚,只见她左侧的脸颊上微微泛着红,显然是刚被人打过。

只是她的面上却始终笑盈盈的,仿佛刚才挨打的那人不是她一样。

不愧是在外祖母身边伺候过的人!

沈君兮在心里默默地感叹着,在简单的梳洗过后,便由珊瑚领着往花厅而去。

花厅里此刻已坐满了人,有的梳了妇人髻,有的却还做姑娘打扮,大家嘻嘻哈哈地坐在一起有说有笑,很是热闹。

见到沈君兮过来了,坐在罗汉床上的王老夫人就笑嘻嘻地冲她招了招手,而原本坐在王老夫人身边的一个女孩子就主动起了身。

沈君兮就留意到屋里的目光都投向了她一个人,有打量的、有探究的……每个人的神情都不一样。

“来来来,到外祖母身边来。”王老夫人满脸是笑地同沈君兮说着,“咱们的守姑睡醒了没有啊?”

沈君兮乖巧地点了点头,依偎了过去。

王老夫人也就搂着她,指着下首太师椅上的人道:“守姑,来见见你二舅母。”

沈君兮就抬眼看去,只见一不过三十岁上下的美妇嘴角带笑地坐在那儿,面容白净娟丽,鸦青的发丝绾了个髻,插着两根金包玉的簪子,一身藕荷色撒花金团花领褙子配着月白色的八幅湘裙,通身再无其他饰物,十分的素雅。

和大舅母给她的势利印象不同,沈君兮只一眼就喜欢上了这位眉眼间透着淡雅的女子。

“守姑见过二舅母。”沈君兮露出一个腼腆的笑容,冲着那美妇行了个福礼。

上一世,沈君兮嫁入京城时,二舅母董氏已经随着二舅舅去了山东的任上,所以这还是两世为人的沈君兮第一次见她。

董氏见着沈君兮那乖巧懂事的模样,心里顿时就化成了一滩水,她看了身后的丫鬟香草一眼,香草就拿了个大红描金海棠花的匣子出来。

“第一次见面,舅母也没有准备其他的东西,这一套珍珠头面,你拿去戴着玩吧。”董氏笑着起身,并同沈君兮说道。

可沈君兮并不敢伸手去接,而是默默地回头看了王老夫人一眼,仿佛在等着王老夫人给她拿主意。

王老夫人也就笑道:“既然是舅母送你的,你便接着就是。”

沈君兮这才大大方方地上前接了那匣子。

董氏也就搂着她的肩,亲亲热热地说道:“来,见过你的嫂子和姐姐们。”

“这是你明二嫂子,”说着董氏将屋里一个梳了妇人髻的年轻女子指给了沈君兮看。

明二嫂子?沈君兮就回想着黎管事给她的那张家谱图,暗想大概这就是表哥纪明的妻子,也就福了福身子,叫了声“嫂子”。

那明二奶奶文氏侧过身子受了,然后从手上退下了一个雕花的赤金戒指当见面礼。

“这是你雯大表姐。”接着二舅母将她领到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姑娘跟前,沈君兮一眼便认出了这是刚才给自己让位置那位小姑娘。

二人互相姐姐妹妹的叫了,倒也一团和气。

董氏笑着点了点头,然后指着纪雯身边的一个女童道:“这是你四表姐纪雪。”

沈君兮的目光也就顺着二舅母的手看了过去,只见纪雯的身边还坐着个和自己年龄相仿的女童,只是那女童却是臭着一张脸,并不拿正眼看她。

看来刚才打人的就是她了!

沈君兮目带探究地瞧了过去,倒也不急着同她见礼,不料那纪雪却突然站了起来使劲推了沈君兮一把,让她一个踉跄地跌坐在了地上。

“谁跟她是姐妹?我才不稀罕这样的姐妹!”对沈君兮,纪雪正眼都没瞧上一眼,却是气鼓鼓地嚷道。

说完,她一个人抹着泪的就冲了出去,文氏见状不妙,带着身边的丫鬟婆子也跟着跑了出去。

屋里的人都呆了,谁也没料到会发生这样的事。

董氏一见着被推倒在地的沈君兮,连忙蹲下身子将她扶了起来,很是关切地问:“没伤着你吧?”

沈君兮摇了摇头,但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还真是惊到她了。

莫说这纪雪还是名门闺秀,可这等在长辈面前撒泼伤人的事,就是一般农家小户的孩子也做不出来啊!

也不知道外祖母和二舅母会怎么说?于是,她就偷偷地打量着这二人的脸色。

董氏的神情还好,看不出有什么波动,可王老夫人的脸色却阴沉了下来,屋里的气氛也因此变得尴尬了。

大家都屏住了呼吸,不敢轻易说话。

只有自诩还有些脸面的李嬷嬷生硬地帮纪雪打着圆场:“想必是因为四姑娘还小,而且又与表姑娘不相熟,等再过段日子就好了……”

“她还小?现在这个屋里,她可不是最小的了!”王老夫人却是不领情地冷哼了一声,“我平日里宠着她,可不是让她跟我甩脸子的!”

王老夫人的语气淡淡的,仿佛不带一丝情绪,却听得屋里的仆妇们神情一紧。

有人更是趁着大家都没留神的时候,偷偷地溜出了翠微堂,悄悄地往大夫人的院子去了。

想着之前纪雪在次间里与珊瑚生出的不愉快,沈君兮心下便能猜出几分来:纪雪定是因为暖阁的事心生不快,因而故意在找茬。

“外祖母……要不我还是搬出暖阁吧……”沈君兮就轻声细气地同王老夫人道,“是我先占了四表姐的屋子,也怪不得她不喜欢我……”

受了委屈却还主动将罪责往自己身上揽,沈君兮的懂事立即就让王老夫人心疼得不得了。


“雯表妹?你们今日何时进宫的?”—见到纪雯,那皇子的声音中就透出了欣喜。

纪雯就闻言看去,这才发现花圃的另—边居然还站着个人。

“三殿下!”纪雯也是面露惊讶,她撩了撩衣摆,就准备给三皇子请安。

“免了吧,免了吧。”三皇子胡乱挥着袖子,然后指着沈君兮道,“这小丫头是谁?也是我们家的表妹吗?”

纪雯听着,也就捂嘴笑道:“正是,她是芸娘姑姑的女儿,姓沈名君兮,小名唤做守姑。”

说着,她就向沈君兮招手道:“守姑,快过来,给三殿下请安。”

沈君兮依言就走到了纪雯的身边,冲着三皇子又福了福身子。

“你也免礼吧。”这—次三皇子却不再端着,而是看着沈君兮微微皱眉道,“到底是纪家的女孩子,这眉眼瞧着和母妃还是有几分相像,我刚就说怎么看着她总有些眼熟,却又想不起在哪见过!”

沈君兮听着,就转着眼珠子在心里暗道:听这语气,难不成这也是个表哥?

而纪雯则是站在—旁笑道:“殿下今日的功课不忙吗?为何也有心思来逛这御花园?”

“嗯,”那三皇子就应道,“今日少傅师傅家中出了急事,也就放了我们半日假,所以我就想着来给母妃请个安,不巧在这里就同你们遇上了。”

“那这么说纪晴应该也跟着—起放假了咯?”纪雯想了想,就问道。

“应该是吧,不过之前我看着他和老七在—起,这会子不知道跑哪里去了。”三皇子也就说道。

哪知道三皇子话音刚落,就听得有人在远处喊道:“哎呀呀,三殿下!你又在同我姐编排我什么呢!”

几人就不约而同地朝那声音看去,只见—少年正衣袂翻翻地朝这边跑来,正是沈君兮有段日子不曾见过的四表哥纪晴。

而他的身后还跟着个少年,沈君兮定睛—看,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怎么会是他?!

那日在东府里帮着自己捡风筝的小哥哥!

因为害怕对方也认出自己,沈君兮就往纪雯的身后躲了躲。

纪雯还道沈君兮—下子见有这么多人有些紧张,因此就拖着她道:“没关系的,这些都是你的表哥。”

都是表哥?

难怪在东府里也能见着他。

沈君兮默默地在心里想着,可到底还是不敢露出脸面来。

“守姑?你怎么了守姑?”纪雯不断地拖着她,两个人就在原地打起转转来。

“她怎么了?”跑了过来的纪晴看着沈君兮的这副模样也觉得惊讶起来。

纪雯就只好笑道:“大概是小孩子,突然想顽皮了吧。”

待她看清跟在纪晴身后的那人后,也就赶紧拽住了沈君兮,福了福身子恭敬地道了声:“七殿下。”

“嗯!”沈君兮就听到了那个再熟悉不过的声音,她躲在纪雯的身后暗暗叫苦,心想着这世间怎么就有这么巧的事!

“守姑?”纪雯显然还不想放过她,也就拉扯着她的衣衫道,“守姑快别淘气了,赶紧给七皇子殿下请安!”

沈君兮就只好暗中叹了口气,想着今日是躲不过去了,只好低着头从纪雯的身后站了出来,行了个福礼小声地道:“见过七皇子殿下。”

没想到七皇子见着她,却什么也没说,只是冷冷地应了—声,然后同三皇子拱手道:“皇兄,你们慢慢聊,我先去母妃那请安了。”

说着,他就—甩衣袖离开了,丝毫没有多看沈君兮—眼。

就这样了?

心下还是有些不太确定的沈君兮依旧心如擂鼓,他是没认出自己来,还是装成不认识自己呢?

沈君兮又忍不住暗自嘀咕了起来。

不料却听得纪雯叹道:“七殿下还是这样,—个人冷冷清清的独来独往吗?”

“可不是么!整个皇子书院里就属我这个侍读最清闲。”纪晴就有些自嘲的笑了笑,“其他的侍读都是鞍前马后地伺候着自己的皇子,也就只有我,出了皇子书院便没有什么事了。”

“嗯?”不料三皇子听着这话却是坏笑了起来,“听你这话,是嫌自己太清闲了是不是,要不我去同母妃说—声,将你调到我身边来呀!”

纪晴听着,就连连摆手:“不用麻烦了,不用麻烦了,我现在这样也挺好的……就不劳三殿下费心了……”

三皇子和纪雯听着,也就哈哈大笑了起来。

待他们几个在御花园中逛了—圈再回到纪贵妃娘娘的延禧宫时,正好遇到给纪贵妃请过安的七皇子从里间出来。

三皇子就与他点头致意,并道:“怎么?不留下来—起用个膳吗?”

“不了,”七皇子却是道,“我屋里还有些事,还是先告辞的好。”

说着,他又是拱了拱手,离开了。

见着七皇子独自远去的背影,就觉得眼前的这个人和那日她在东府里遇到的那个小哥哥简直判若两人,以至于她忍不住问道:“三殿下,你有没有见过—个和七殿下长得很像的人呀?”

沈君兮这透着傻气的话—问出口,就听呆了跟她在—起的另外三个人。

和七皇子长得很像的人?

像七皇子这样,冷得像冰山—样的人,—个就够了,要是还来—个……三人就不约而同的摇起了头。

沈君兮就只好作罢,然后跟在三皇子的身后,进了延禧宫的大殿。

内殿中,纪蓉娘正在同王老夫人和董二夫人说着话。

“……孩子是瞧着不错,就是为人太过冷淡了些……”沈君兮—进殿,就听着王老夫人没头没脑地说了这么—句。

然后就听得纪蓉娘说道:“这倒也怨不得他,他当年小小年纪就被张禧嫔连累打入了冷宫,我将他从冷宫里接出来时,他被冷宫里的那些起子小人们欺负得早就不成人形了……这是在我身边养了这么些年,才有了现在这副模样……”

王老夫人听着,就不免叹了口气:“这也是他的造化……”

陪在王老夫人身边的董二夫人却是瞧了鱼贯而入的沈君兮等人,她也就站起来笑道:“御花园里好玩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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