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三模成绩出来了，我的分数与排名恢复到了以往的正常水平，系统带来的影响已经消失了，我松了一口气。
“阳阳，没事的，没事的。”
“考不好就考不好，不用这么生气。”
我晚自习结束回家的时候，家里一片狼藉。
江诚阳坐在沙发上，整个人看起来很阴沉，我妈则在旁边不停地安慰江诚阳。
我当然能猜到是因为什么，没了系统的帮助，江诚阳的成绩回到了起点。
系统解除后，学校陆陆续续进行了两次周考，江诚阳的成绩越来越差。
这次三模考试，江诚阳更是跌到了年级倒数的位置。
江诚阳看了过来，眼神里是阴狠。
我低头，垂下了眼睛，径直回了自己的房间。
思来想去，我还是打电话给了程老师。
“程老师好，我弟弟江诚阳好像心情很差，很不对劲。”
我捂着手机，小心翼翼地看向门。
电话那头是连续地椅子被拉开的声音“好。”
半夜两点，我被窸窸窣窣的声音惊醒，打开床头的灯，我睁着眼睛。
不知道过了多久，声音消失了。
随之而来的是我的房门被不停地扭动着，堆在房间门口的物品无法阻挡门外的人进来，房门已经开了一个缝隙。
我快速从床上起来，打开房间的灯，用尽全力抵门。
门的缝隙外，是一双熬得发红的眼睛。
“姐，这么害怕我干什么？”
江诚阳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当弟弟的来看看姐姐睡得好不好，睡得好才能学得好呢。”
我竭力抑制住自己的恐惧，双腿用力蹬在地面上。
“江诚阳，你有病吧？
大半夜扰民？”
很快门外没有了声音。
江诚阳黑夜里的眼神让我觉得害怕。
那双眼睛里除了兴奋，还带着破釜沉舟的意味。
这天以后，江诚阳突然开始努力学习，后面的几次小考成绩也呈现小幅度的上涨趋势。
我的成绩也稳定在了最高水平没有再出现什么意外。
高考前一天，学校安排程老师和心理咨询室的许老师给年级的几个尖子生安排了心理辅导。
“最近怎么样？”
“一切顺利。”
“你弟弟情况呢？”
“也一切正常。”
“快高考了，你紧张吗？”
“不紧张。”
“一切都快结束了，辛苦。”
我看着程老师，眼镜片的反光让我看不清他的神色。
“江同学。”
临出门前程老师喊住我。
“加油。”
他说高考理科最后一门科目结束的当天，我心里是前所未有的放松。
只要考试成绩出来，我就可以逃离这个家庭了。
我出考场的时候，爸妈已经开车接到江诚阳并离开了。
我骑着自己的自行车，感受着夏季炎热的风，享受着这一刻的自由。
然而我高估了江诚阳和我父母的人性，低估了他们的恶。
我到家时，我妈正在厨房里忙活。
“慢死了，懒鬼一个，快点过来帮忙。”
我“哦”了一声，换上一次性拖鞋进了厨房。
“你考得怎么样？”
我妈温声问我。
“正常发挥。”
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我妈居然这么温柔。
“能上清北大学不？”
我妈继续追问。
我点点头。
她没再说话，只是肉眼可见的心情很好。
今天的菜很丰盛，破天荒地，我妈允许我在桌上和他们一起吃饭。
吃着吃着，我妈笑了起来。
“扶娣啊，谢谢你，妈真的谢谢你。”
她笑个不停，嘴里一直念叨着谢谢。
“谢我什么？”
“谢你帮诚阳考一个好大学啊。”
我身体有些僵硬，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她在说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