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乡下待了大半个月,直到高考成绩出来的第二天。
“你个贱货!
贱货!
开门!”
“你是不是故意的?”
幸亏我妈把我送回来不久,我就给老家换了一个门,不然现在还真禁不住江诚阳踹。
“什么是不是故意的?
我怎么听不懂啊?”
我嗑着瓜子,听着江诚阳和我妈在门外轮流骂我,还夹着我爸骂他们的声音。
“你别装傻,你故意考了零分!”
江诚阳爬上墙头,脸上全是怨恨。
“好吓人,给我死远点。”
我用早就准备好的木棍将江诚阳挑了下去。
“人不行别怪路不平,你们早就该预料到的。”
“复读我还能考大学,你呢?
江诚阳,你有什么?”
门外的叫骂声响了很久,最终我以扰民的名义报了警。
看着被警察架着走的江诚阳和我妈,我挥了挥手:“seeyou啦啦!”
江诚阳的零分我一点也不意外,他的根早就已经坏掉了,他心中觉得有所谓的系统作为倚仗,就肆无忌惮。
就像小时候在发现无论他干什么,父母都会把责任归咎到我身上后,他就肆无忌惮地进行破坏。
就像上学后发现我拼了命地学习后,他就把所有的作业扔给我。
只是可惜,这一次系统是假的,零分是真的。
“累不累?”
程老师坐在前面开着三轮车前面,乡村的路全是石子,晃得我想吐。
“不累。”
“呕,演这么一场大戏,呕,还不累。”
“呕,你还是个小孩,别硬撑着了。”
许逸舟坐在我旁边,边吐边一如既往地嘴欠。
我摇了摇头。
“程叔呢?”
“你家买彩票花了那么多钱,他这几天一直点钱呢。”
我“哦”了一声,看着天边红得像火的晚霞。
“一切都要结束了……”我用电脑登上考试官网,看到考试成绩时,我松了一口气。
“哟,考得不错啊。”
许逸舟吊儿郎当地走进来,大多数时候,他表现得完全不像目前最年轻的APA心理科学杰出贡献奖的获得者。
但没人知道,这个看起来吊儿郎当的最年轻的心理治疗师,心里永远藏着一个女生,一个叫程毓秀的女生。
“意料之中。”
这的确实在意料之中,毕竟从一开始我的目标就是这个。
“有什么想说的?”
我认真思考了一会儿:“感谢教育局严禁状元炒作。”
我在老家门前装了监控,雇了人守房子,只要我父母过去我就报警,只要翻墙就直接捅走。
多次无果后,他们将目标改为程叔的彩票店,最终也是八进八出公安局。
这个家,为了所谓的彩票高分系统已经被掏空了,无论是父子、母子、夫妻还是什么没关系都成为了一盘散沙。
没过多久,江诚阳就因为和别人喝酒时听到别人嘲讽他是个高考零蛋的废物和别人起来冲突,两方人斗殴过程中,江诚阳被拿刀砍到大动脉,不治而亡。
我妈则在江诚阳去世后不久,撞见了把小三带回家的我爸,双重打击下精神失常,被送进了精神病院。
我的父亲不久后被发现死在安全通道里,经过警方检查是因为当天电梯故障,他在走安全通道时不幸跌落致死。
我把房子卖了,还清了贷款。
一家三口死的死,疯的疯,还上了热搜——#论儿子沉迷彩票是如何毁了一个家庭的#我改了名字,叫江独秀,此后我们江家只有我一个人一枝独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