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捡漏汉武帝周诚全局

山高水流 著

女频言情连载

鸾凤街,玉器市场上,人头攒动。而在这群人中,又有一小堆扎堆在一起的摊贩。周诚的一番言论,语气笃定,众人难免一阵咂舌。本就在气头上的赵成春闻言,当即呵斥道:“黄毛小儿,信口雌黄!”“乡野村夫,误人子弟!”周诚毫不客气的反驳,使得赵成春气得暴跳如雷。“隋朝时期龙凤纹玉佩,青白玉材质,典型汉朝风格,其上雕刻龙凤纹,内环龙形姿态昂扬,曲线优美,外环勾勒凤形,婀娜多姿,凸显出古代男尊地位,线刻与镂雕技艺相结合,使得龙凤双形互不牵扰却又融合交接,是为珍品。”“雕刻者,何通,为隋文帝庆寿所制,后流落民间。”听到脑中声音结尾的话,周诚突然愣了一下,之前两次,冰冷声音都不会解释东西的来历,但这一次,不仅说出了制作者的名字,甚至还说出了用途?进化了?“...

主角:汉武帝周诚   更新:2024-11-05 15:3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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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汉武帝周诚的女频言情小说《捡漏汉武帝周诚全局》,由网络作家“山高水流”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鸾凤街,玉器市场上,人头攒动。而在这群人中,又有一小堆扎堆在一起的摊贩。周诚的一番言论,语气笃定,众人难免一阵咂舌。本就在气头上的赵成春闻言,当即呵斥道:“黄毛小儿,信口雌黄!”“乡野村夫,误人子弟!”周诚毫不客气的反驳,使得赵成春气得暴跳如雷。“隋朝时期龙凤纹玉佩,青白玉材质,典型汉朝风格,其上雕刻龙凤纹,内环龙形姿态昂扬,曲线优美,外环勾勒凤形,婀娜多姿,凸显出古代男尊地位,线刻与镂雕技艺相结合,使得龙凤双形互不牵扰却又融合交接,是为珍品。”“雕刻者,何通,为隋文帝庆寿所制,后流落民间。”听到脑中声音结尾的话,周诚突然愣了一下,之前两次,冰冷声音都不会解释东西的来历,但这一次,不仅说出了制作者的名字,甚至还说出了用途?进化了?“...

《捡漏汉武帝周诚全局》精彩片段




鸾凤街,玉器市场上,人头攒动。

而在这群人中,又有一小堆扎堆在一起的摊贩。

周诚的一番言论,语气笃定,众人难免一阵咂舌。

本就在气头上的赵成春闻言,当即呵斥道:“黄毛小儿,信口雌黄!”

“乡野村夫,误人子弟!”

周诚毫不客气的反驳,使得赵成春气得暴跳如雷。

“隋朝时期龙凤纹玉佩,青白玉材质,典型汉朝风格,其上雕刻龙凤纹,内环龙形姿态昂扬,曲线优美,外环勾勒凤形,婀娜多姿,凸显出古代男尊地位,线刻与镂雕技艺相结合,使得龙凤双形互不牵扰却又融合交接,是为珍品。”

“雕刻者,何通,为隋文帝庆寿所制,后流落民间。”

听到脑中声音结尾的话,周诚突然愣了一下,之前两次,冰冷声音都不会解释东西的来历,但这一次,不仅说出了制作者的名字,甚至还说出了用途?

进化了?

“好好好,既然你辱我误人子弟,那你倒是说说,这玉佩凭什么是隋朝年间玉佩?”

“隋朝年间,有位玉雕大师,名叫何通!”

周诚环顾四周,声音平淡:“大家可能不知道何通是谁,不过没关系,赵专家应该知道另一个人的名字。”

赵成春冷哼一声:“谁?”

“何稠,隋文帝时期,历任御府监、太府丞、守太府卿兼领少府监,曾助隋炀帝攻高丽,两天而建桥渡水,还设计制造“行殿”及“六合城”,隋末时期,又任工部尚书,两次!”

说到这里,周诚刻意停顿了一下:“就是这位大人物,他父亲就叫何通,而《隋书》一文中曾有记载,何通,善斫玉!”

若是没有脑子里那个声音的帮助,周诚的确可能不如赵成春,但在现在,十个赵成春绑起来都算不得什么。

瞥了旁边的余正德一眼,周诚不屑遮掩脸上的讥讽,再加上一百个余正德也不当事。

“就算你能说出花儿来,它终究是仿品,是假的!”

余正德指着赵成春道:“赵专家可是省与文化博物馆的鉴定大师,他已经明说这块玉佩毫无价值,你想说赵专家打眼了?”

被余正德这么一提,众人这才反应过来。

周诚指肚停在玉佩一边,笑呵呵道:“谁说专家就不能看走眼的?就连我老师,也曾放言有打眼的时候,这位算什么东西?”

“你......”

赵成春哪里受过这样的侮辱,更何况羞辱自己的还是老仇家的徒弟,一时间,心中怒火好似火山喷发一般。

“你说这玉佩是何通所制,怎么证明?”

周诚稍稍咧嘴,等你说这句话好久了。

“从古至今,但凡大师都有在自己的作品上留下字号的习惯,而何通也不例外,何通,何稠之父,字,云来。”

周诚从钱老六摊位上翻出一盒印泥,而后沾了一点,在白纸上轻轻滚动。

玉佩抬起后,白纸上,出现几道类似于云纹一般的纹路,接着,周诚又找来笔沿着纹路描了一遍。

云来二字顿时呈现,白纸黑字,显得分外刺眼。

赵成春见状,一口气差点被提上来,脸色瞬间苍白无比。

“赵专家还有什么疑问?不妨一并问出来”

周诚把玩着玉佩,脸上笑意浓郁:“如果没有的话,那就麻烦余老板把我的手串拿过来吧?”

看了看说不出话的赵成春,余正德像是被车重重撞了一下后,好半天都喘不过气,钱老六直接走出摊子,大手一划,手里立即多了串包浆温润,宝光十足的手串。

“我的手......”

“不好意思,是我的手串。”

顺势接过黄花梨木手串,往手上一套,周诚脸上笑容灿烂:“谢谢余老板送宝了。”

好半晌之后,余正德才缓过来气,咬牙道:“姓周的,我跟你势不两立!”

周诚故意抬起戴着手串的右手,挥手道:“慢走,不送,欢迎余老板继续打赌!”

赵成春瞥了一眼纸上的“云来”二字,重重哼了一声,同样甩袖离去。

至于那位苏姓中年人,深深看了主角一眼后,紧接着缓步离开。

周诚笑呵呵的目送几人离去,右手摸着黄花梨木的珠子,眼神中带着些许惊疑。

而摊子周围,没了三人在场,周围的议论声便不再压抑。

“我记得上一次鸾凤街出现隋唐玉佩还是半年前吧?”

“那块玉佩能跟这块比?龙凤纹,放在古代,这样的物件谁敢戴?”

“何通是何稠的父亲,何稠又是隋文帝的亲信,你们说,这东西会不会是何通借由何稠之手送给隋文帝的?”

“有这个可能,那这么说算下来,这东西算是宫廷物件了?”

“隋朝玉佩,起步二十个数,加上何通的字号,至少再加十个数,又是龙凤纹,还可能是隋文帝用过的物件,再翻一番。”

说话那人算完一遍又看向钱老六:“钱老板,人家花多少钱从你这儿拿的货来着?”

钱老六不耐烦的挥手道:“滚滚滚,老子正烦着呢。”

周围人顿时哈哈大笑。

“两千块买的东西,没半个小时就成了六十万,啧啧,可是天大的漏啊!”

众人的语气中,无不透着浓浓的羡慕,但嫉妒与恨者倒不多见,哪怕是钱老六,后悔归后悔,但退钱不卖的话,却半句都没有提及。

每个行当都有每个行当的规矩,古董行当便是如此,一手钱一手货,银货两讫,买家和卖家就没了关系。

不管是买家打了眼拿了新货,还是卖家失察走了宝,那都是自己的问题,说破天都没人搭理。

注意到周诚原地发愣,钱老六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你小子可以啊,捡一漏还买一送一的?”

“还行还行。”

周诚乐呵呵的应声,毕竟何通的这枚玉佩还是从钱老六摊子上捡得漏。

瞥了钱老六双手一眼,周诚浅浅的笑着:“钱老哥也挺不错的,这手法,又快又准。”

钱老六愣了一下,也跟着笑了起来:“一般一般。”

注意到周围看过来的目光,钱老六一口唾沫砸到地上,拔高声音道:“周小哥,既然你捡了漏,我也没啥好说的,就是以后有人问起,你能不能多说一句,是从我钱半斤的摊子上拿的?”

“可以啊。”

周诚收起玉佩,笑呵呵道:“当然没问题。”

钱老六眼前一亮,顿时搓着手嘿嘿笑了起来。

周诚抬手指了指钱老六宝贝盒里的一只玉杯,轻笑道:“你把这东西送我,我保管逢人就说是从你这儿拿的货。”

沿着周诚手指的方向看过去,钱老六直接一把抄起玉杯:“没得商量!”

听着周诚这话,周围人瞬间一阵骚动。

“钱老六,那只玉杯我出五千收了!”

“钱老板,我出八千!”

“你别听他们俩胡说,钱老哥,我出一万,一万块,你把那个杯子卖我。”

钱老六双手护着杯子,眼睛瞪得好似铜铃:“滚滚滚,不卖!”




玉器街钱老六的摊位上,随着时间推移,围观的人越来越多。

余正德声音极大,再加上毫不避讳,所以到场个人基本上都知道了一件事。

冯都未的关门弟子,居然收了一件断头货。

古玩圈子里,大家玩儿古董,除了在意古董本身的价值外,古董所代表的意义更是让人所看重的。

就好比金银古董中,金质的明器就不如银质的长命锁更受人欢迎,至于原因,自然是因为前者出自坑里,而后者,却有长命百岁的美好寓意。

先不说那手把件价值几何,但是冲着断头这个说法,只要算是半个行里人,就不会碰那东西一下。

一时间,议论声纷纷响起。

“看来冯老教出来的徒弟也不怎么样嘛,居然半点门道都不懂。”

“断头货也收?还有什么是他不敢收下的?”

“要我说,小伙子还是太年轻了,要知道,不是什么古董都是值钱的玩意儿。”

听着周遭的嘲笑声,周诚也不在意,只是埋头打量被苏姓中年人放下的那块玉佩。

“钱老哥,这玉佩怎么说?”

钱老六左右看了一圈周围的人,当即压低声音道:“小周,不然你还是先回铺子里吧?”

“没事,些许鸦雀聒噪,不碍事。”

周诚盯着玉佩看了一会儿,又抬头一笑道:“我能上手看看吗?”

见周诚说的认真,钱老六怔了一下,只得叹气道:“看吧看吧。”

得了应允,周诚这才捏起玉佩放在手心细细打量起来。

玉佩入手温润,好似皮肤,不论上面那道黑线,不管是雕工还是材质,都实属上乘,绝对没有余正德几人说的那么不堪。

看到周诚的动作,余正德又讥笑道:“都已经确定是赝品的东西,还在那儿装模作样打量,冯都未就教你的这些吗?”

周诚放下玉佩,随手掏出两个核桃轻轻把玩:“是不是赝品我不清楚,但老师教我的东西,跟你说你也不懂!”

“你......”

注意到周诚手里的闷尖儿狮子头,余正德好一阵火大:“好个伶牙俐齿的混小子,要不然咱们再打个赌?”

眼角余光瞥了身边老人一眼:余正德向前一步道:“就赌我的核桃!”

就这么白丢了一对狮子头,余正德着实有些不甘心:“你敢不敢?”

“先纠正一下,这是我的核桃。”

目的达到,周诚随手收起狮子头,而后又笑道:“不知道这次余老板打算赌什么?拿什么当彩头?”

拍了拍口袋,周诚又补上一句:“记得门当户对啊?”

听着周诚这话,余正德气得几欲吐血,但当着苏先生和旁边老人的面,又不得不强撑着场子道:“就赌这玉佩到底是不是赝品,彩头?”

一边说,余正德一捋袖子,露出一串包浆完美,通体带着红光的黄花梨木手串,能到这种程度,说明至少盘了十年以上,整个手串色泽亮丽,在阳光的照射下,反射着淡淡的明光,粒粒珠子更是好似宝石。

“就赌我这个手串!”

周诚微微蹙眉,似乎有些为难:“我的核桃还比不上你的手串,而且既然你敢拿出这么珍贵的东西,那这玉佩......”

意识到周诚有意退缩,余正德立即劝道:“没关系,小赌怡情嘛,差一点就差一点,也是算是我照顾晚辈了。”

“那好吧,既然你这么说,那我就赌了。”

周诚这话刚说完,余正德迅速转头看向周围:“在场的同行老板们,这赌约,劳烦诸位给做个见证。”

余正德虽然人品不怎么样,但俗话说看热闹的不嫌事儿大,所以有不少人都笑着应声。

等周围附和声低了下去,余正德这才一扯袖子盖住手串:“任你小子猴精,还能跳的出老子的五指山?”

余正德微微侧身,露出身后的老人:“这位,可是苏先生专程请来的玉石鉴定大师,赵专家,刚才赵专家可说了,这玉佩不对!”

古玩行当里,不对是给面子的说话,往直白了说,那就是假货赝品。

旁边老人微微嗯了一声,随手摘下老花镜。

“赵专家?那个赵专家?”

“难不成是玉石鉴定大师,赵成春?”

“就是赵大师,我之前参加文物交流会时,刚才我还以为看错了,没想到居然是他!”

赵成春朝四周拱了拱手,难掩脸上得意笑容:“虚名,都是圈内人抬爱而已。”

余正德得意一笑,抬手朝周诚伸手:“拿来吧?”

“拿来?拿什么?”

见周诚故意装傻,余正德又是一阵火大:“把老子的核桃还回来!”

“这打赌还没开始呢,哪儿有先讨要赌注的说法?”

周诚摆弄着玉佩,故作愣然道:“那照你这么说的话,我是不是可以让你交出手串了?”

“好好好,不见黄河不死心?”

余正德恶狠狠瞪了周诚一眼,继而朝赵成春拱手道:“赵专家,麻烦您了。”

赵成春嗯了一声,抬手虚点了点玉佩:“这块玉佩大眼一看,的确有几分味道,双重环龙凤纹玉佩,不管是纹饰还是雕刻技艺,都实属上乘,但是......”

听到但是二字,围观众人当即屏住呼吸,等待下文。

“如果我没有猜错,这块玉佩根本就是仿制品,仿的是西汉龙凤纹玉佩,不巧的是,这块玉佩仿的只不过徒有其型,与我曾见过的龙凤纹玉佩有天壤之别!”

赵成春这话,给玉佩的真假彻底盖棺定论。

众人佩服之余,又惊叹于赵成春身份之高,非大能力大身份之人,又怎么可能接触到素有玉璧之最的西汉龙凤纹玉佩?

“赵专家是省玉石文化博物馆特邀鉴定专家,被他断定是赝品的东西,肯定没跑了。”

“谁不知道余正德是出了名的不见骨头不下口,这小伙子今天算是栽咯。”

“还是年轻啊,看到好东西走不动道,这不是就掉进坑里了吗?”

“正儿八经一棒槌,也活该交学费啊。”

周围议论纷纷,周诚则充耳不闻。

见周诚还在低头研究玉佩,赵成春冷哼了一声,不再言语。

余正德见状,立即开口道:“姓周的,你没听到赵专家说的话吗?”

本该置身事外的钱老六黑着脸插嘴道:“余老板,做事留一线,日后好见面!”

听出钱老六话里的威胁之意,余正德丝毫不怯场,冷哼了一声道:“跟你这种人,有什么好见面的?”

说着,余正德又抬手一指周围:“刚才的赌约,有这么多同行作证,怎么,还想赖账不成?”

轻哼了一声,余正德从钱老六身上收回视线,又看向周诚:“小子,你就算再盯上十天半个月,它也还是个赝品,把我的核桃还给我吧!”

前前后后翻看了数遍,周诚这才深吁了口气:“钱老哥,这玉佩多少钱出?”

被周诚无视,余正德不由得羞恼道:“我在跟你说话!”

“有吗?”

周诚掏了掏耳朵,故作疑惑道:“难道不是街边犬吠?”

“你......”

余正德瞬间大怒,还没开口,旁边钱老六已经抢先接过话茬道:“三千块,拿了东西赶快走。”

周诚讪讪一笑,从包里掏出仅剩下的两千块:“钱老哥,我手里只剩下这么多了。”

“行行,这就够了。”

瞅着余正德脸色明显不对,钱老六急于让周诚离开。

周诚一个刚毕业的大学生,怎么可能斗得过老油条余正德?

更何况余正德身边还有赵成春和那个姓苏的人,万一事情闹大,有赵成春在,就算冯老出面,估计也不太好使。

钱老六虽然大大咧咧,实际上却是个典型粗中有细的性子。

低头看着被钱老六强塞进手里的玉佩,周诚无奈一笑。

看着匆忙交易的玉佩,心中窝火的余正平冷笑道:“别他么想转移话题,快点的,把老子的闷尖儿狮子头还回来!”

“不应该是你把手串给我吗?”

既然玉佩成了自己的东西,周诚索性也就不再遮遮掩掩。

“从古至今,玉器都为人所热爱,上至君王诸侯,下至平民百姓,无不为佩玉而自豪,早在商周时期,非王官贵族不可佩玉,百姓持玉,便犯了僭越之礼,当诛。”

见周诚侃侃而谈,赵成春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理论知识学得不错。”

周诚眯了眯眼,继而冷冷吐出四个字:“老狗,闭嘴!”

身为省玉石协会会员,玉文化博物馆的鉴定专家,赵成春什么时候被人指着鼻子说过这样的话?

赵成春当场被气得吹鼻子瞪眼,指着周诚道:“冯都未就是这么教你的吗?”

“老师怎么教我,用不到你指教。”

从赵成春身上收回视线,周诚继续道:“简单而言,玉器始于新石器时代,又成长于商周,直至春秋战国时期,玉器盛行,在秦汉发展到一定程度,而后便是千百年的传承,在唐宋年间彻底繁荣。”

在钱半斤期颐的目光下,周诚这才开口道:“这块玉佩的确是仿西汉龙凤纹玉佩,可仿制的朝代,却是三国之后,隋朝年间!”




周诚根本不知道是怎么走出周家大院的,当他站在路边,仅剩下的印象只有身后无尽的嘲笑声和脑子中那道分不清男女的冰冷声音。

低头看着手心碎裂成几块的汉代青松立石瓦砚,周诚自言自语道:“提取。”

言罢,周诚突然觉得自己像个傻子似的,居然会相信幻听的声音。

然而就在他准备收起瓦砚碎片时,双手处突然迸发一抹幽幽的橙光。

周诚愣愣的看着自己的手心,只见那道橙光自瓦砚碎片中透出,继而沿着掌心涌入体内,而他,整个人就像是大夏天喝了一瓶冰可乐一般,浑身舒爽。

而脑子里,声音则再度响起。

“汉代青松立石瓦砚,提取精粹五十点,已有精粹五十点。”

“精粹?那是什么东西?”

愣愣的看着毫无改变的瓦砚,周诚刚想深入研究一下,手机却突然响了起来。

电话接通后,听着那边传来的消息,周诚脸色瞬变:“我马上回去,千万别让他们停药!”

挂了电话,周诚顾不得在意瓦砚的事情,急忙找了辆小单车,一路朝着医院狂奔而去。

当周诚气喘吁吁赶到医院时,刚好看到有护工正推着一个担架出门。

而担架上,不是周诚的母亲赵凝兰又是谁?

“你们干什么!”

明明骑了一路单车,可周诚却不知道哪儿来的力气,直接一把将推着担架的护工推出两三米。

“你们凭什么把我妈从病房赶出来!”

“你这不是废话吗?”

站在担架另一侧的女护士毫不客气道:“你已经有多久没有交过住院费了?还有医疗费,药费,你算算欠了医院多少钱?”

女护士横眉竖眼瞪着周诚,片刻后,又冷哼了一声道:“而且也不是我们主动把你母亲赶出来的,是她自己要求的。”

顿了顿,对方又补上一句:“还有,我们也不是不讲道理,医院方面已经联系好了养老院,你母亲可以暂时住在养老院里。”

听着这些话,周诚强忍着怒意看向病床上的母亲。

看着母亲那皮肤干瘪,颧骨高突的脸颊,周诚强忍着心酸抓住母亲枯瘦如老树枝的手。

“李护士,能不能再宽限两天,就两天,两天内,我保证把欠医院的钱都还上。”

被称作李护士的女护士不屑的撇了撇嘴:“两天?你都说了多少个两天了?”

听她的语气,分明是不相信周诚的话。

不过这也算是情有可原,周诚只不过是个一穷二白的大学生,平日里打工挣的钱一方面要顾及自己和母亲的生活外,还得从中留出一部分当做学费,虽说今年刚毕业,可他根本还没来得及找工作。

周诚双拳紧握,注意到手臂上青筋毕露的血管,当即咬牙道:“最后一次,先把我妈送回病房,两天后,我肯定把欠的钱还上。”

“我凭什么相信你?”

李护士对周诚的表态嗤之以鼻,最开始时,听说眼前这家伙姓周,她还以为来了个大人物,可她怎么也没想到眼前这对母子是被人从周家赶出来的哪一家三口。

自觉被嘲弄的李芬书确定周诚身份的那天开始,便打心眼儿里看不起这对母子。

“医院有抽血的地方吧?”

周诚倏然抬头,双眸中透着丝丝缕缕的疯狂之意。

李护士从没见过周诚这幅模样,四目相对时,当场便被吓得愣了一下,回过神后,又恼怒道:“你当这里是什么地方了?我们是正规医院......”

就在李护士还想说下去的时候,医院门口突然传来一道清脆的声音。

“李姐,周诚妈妈的医药费已经交上一部分了。”

周诚和李护士齐齐看向门口,只见一个身穿白大褂的女孩小跑着靠近,看年纪,约莫二十岁的样子,而护士帽下那副面孔,比之网上那些明星也不遑多让。

到了跟前,对方先朝周诚眨了眨大眼睛,而后挽着李护士的胳膊似是撒娇道:“李姐,人家既然都交了一部分钱了,那就先把人送回去呗?”

抓着李护士的手臂晃了晃,护士女孩又劝道:“让病人一直在外面躺着,影响也不好不是?”

李护士颇为无奈的戳了女孩护士脑门一下:“就你那点工资,填多少是个够?”

女孩儿吐了吐舌头,伸手抓住担架:“你还愣着干什么啊?赶快推进去啊,阿姨受了风怎么办?”

周诚揉了揉发酸的鼻头,抬头给了女孩儿一个苦涩的笑容:“谢谢啊,文倩。”

本名孙文倩的女孩朝周诚甜甜一笑:“下次请我吃饭就可以啦。”

周诚勉强一笑,帮忙推着担架进入病房。

孙文倩是医院的女护士,父亲失踪后没多久,母亲突然病倒,周诚刚刚毕业,要钱没钱,要工作没工作,在照顾母亲上,又有诸多不便,孙文倩便时不时过来帮忙。

一来二去间,周诚便和孙文倩关系亲近起来。

周诚心里很清楚,眼前这女孩儿到底帮了他多大的忙。

可能是药物作用的原因,从推出医院到回到病房,赵凝兰完全没有苏醒的痕迹,看着沉睡中还眉头紧锁的母亲,周诚死死的握着病床的栏杆。

片刻后,周诚挤出一丝笑容道:“文倩,麻烦你先帮忙照看一下我妈妈,我出去一趟。”

正在帮赵凝兰盖毯子的孙文倩抬头啊了一声:“还出去吗?上午阿姨醒的时候还问你去哪儿了呢。”

转头看了一眼身后的背包,周诚努力让自己的表情看起来更自然一点:“我很快就回来。”

说完,周诚没有给孙文倩询问的机会,直接大步离开病房。

他身后的背包中,装着被周瑞摔碎的汉代青松立石瓦砚。

出了医院后,周诚并没有走远,而是找了一个位置相对偏僻的花坛,借着拉开背包,将碎的不成样子的瓦砚拿了出来。

从碎块中依稀可以看得出浓浓的秦汉时期的建筑风格。

但这一次,周诚并没有站在考古学的角度观察这块老物件。

深吸了一口气后,周诚捧着瓦砚,心中默念:“确认!”

在周诚眼前,一副完全无法用科学手段解释的画面出现了。

明明碎裂到完全无法以人力恢复的瓦砚,极其突兀的漂浮在半空中,而后缓缓贴合,碎块之间的裂缝更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失。

与此同时,周诚脑中响起一道声音:“汉代青松立石瓦砚已修复,扣除精粹三十点,剩余精粹二十点。”




钱老六的摊位上喧闹声一片,所有人都盯上了那只玉杯,以至于周围不少人都围了过来。

周诚不想凑热闹,跟钱老六打了招呼,便离开了玉器街。

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这一句诗用在周诚身上实在合适不过。

因为周诚很清楚,在这赝品漫天飞,水货遍地走的古玩市场,捡了这么一个大漏会带来多大的影响。

钱老六一众打过交道的人自然不用说,可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终归有那么几个眼红心热的,万一动了杂乱心思,事情绝对大条。

最起码在当前这种情况下,周诚还不希望遇到这样的事情。

再者,这么些年来,周诚着实学到了不少东西,特别是财不外漏这一点,记得极其牢靠。

周诚这边前脚刚踏进未道阁,正在和人谈话的冯都未闻声回过头来。

看到是周诚,冯都未当即乐呵呵道:“你小子做的可以啊?隋朝青白玉龙凤纹玉佩,还是出自何通之手。”

“老师您是怎么知道的?”

周诚说话时,站在冯都未身边那人已经回过头来。

心中有所了然,周诚淡然一笑后,掏出玉佩双手捧着,尊师敬道,这一点,他打死都不敢忘。

冯都未只扫了一眼,并没有直接上手:“三国时期战火燎原,不只玉石路中断,有许多雕刻技艺也都泯于战火,所以之后的隋朝,鲜有雕刻大师出世,何通恰巧是一位。”

周诚学到的知识都是冯都未教的,所以周诚知道的东西,冯都未自然也知道。

“你的运气实属非常。”

十分满意的点了点头,冯都未这才向周诚介绍起身边那位。

在一进门时,周诚就已经认出了对方,正是刚才钱老六摊位前的苏姓中年人。

在周诚掏出龙凤纹玉佩时,对方的呼吸明显粗重许多。

“这位是苏先生,刚到没两分钟。”

冯都未似乎对苏先生并不感冒,说完一句后便转身坐回到太师椅上:“你们聊。”

苏姓中年人朝冯都未感激一笑,这才自我介绍道:“你好,我叫苏承恩,这块玉佩,可以让我看看吗?”

“可以。”

刚才一直是余正德和赵长春两人各种跳,这位苏先生倒没说什么,所以周诚对他的印象还算可以。

看着对方小心翼翼上手的样子,周诚转头递给冯都未一个询问的眼神,冯都未稍稍点头,算是肯定了周诚的猜测。

鄯西大家族不少,而真正能排的上号的只有那么几家,其中有一户,就姓苏。

从周诚得到龙凤纹玉佩到回到未道阁,整个过程才半个小时左右的时间,而对方不仅知道了这件事,甚至还提前到未道阁等着,其能量,自然不是普通人能有的。

退一万步说,换成普通人,冯都未会起身和他闲聊?

苏家身为鄯西有名有姓的大户,专精于绸缎生意,据说这门手艺是苏家祖上留下来的,直至近代才被苏家人彻底发扬开来,近百年来的生意坐下来,家底深厚,远超常人想象。

“苏家老爷子半个月后过寿,苏家晚辈们都着急找一件能让苏家老爷子看上眼的寿礼,这位苏先生,在鸾凤街上蹲守了快两个月了。”

冯都未看似无意的解释了一句,周诚若有所思,并没有急着开口。

“珍宝,绝对是稀世珍宝。”

捧着玉佩端详了好久,苏承恩一句长叹气,满脸佩服:“龙形矫健凤形婉转,笔触清晰,纹路优美,不愧是大师之作,而且上面那道黑线......也已经没了?”

周诚随口解释道:“应该是当时看错眼了,那道灰线,我随手擦去了。”

在来的路上,周诚从这块玉佩中提取了八十精粹,又花费了五十精粹将其修复,那道灰线,自然不可能继续留存。

苏承恩并未多疑,将玉佩轻轻放回到锦盒,神色诚恳道:“冯老,周先生,我愿意出价八十万收下这块玉佩,两位意下如何?”

冯都未摆了摆手,转身坐回到太师椅上:“这是小诚的东西,你们俩之间的生意,别牵扯到我。”

闻言,苏承恩脸上的笑容僵了僵,紧接着又把视线转移到周诚的身上。

在古玩圈子里,跑道儿的人一般都会有提成,冯都未直接把自己摘了出来,从而也就省了分钱的环节。

说白了,冯都未不想从周诚手里拿钱。

周诚心中感激,可脸上却只是露出恰到好处的笑容:“苏先生,不好意思,这件东西,有主了。”

这话一说出来,不只是苏承恩,就连正喝茶的冯都未都愣了一下。

“怎么会这样?”

苏承恩皱眉上前两步:“如果价钱不合适,您只管开,我真的很需要这枚玉佩。”

想要和需要,是两个概念。

出于好奇,冯都未也插了一句嘴:“是刚才有人问了价,你们谈好了?”

“那倒不是。”

周诚笑了笑,这才把孙彬的事情讲了一遍:“正是因为那个朋友要,所以我才去玉器街逛了一圈。”

涉及到周诚的母亲,冯都未就知道这件事情没得谈了。

苏承恩并不清楚周诚的家庭情况,仍旧苦着脸道:“周先生,还请您再考虑一下。”

能让堂堂一个苏家人这么低声下气,周诚也是觉得稀罕。

这时,冯都未在旁边插了句嘴:“苏先生不然再去玉器街等等?”

“可是......”

冯都未话都说到了这个份儿上,苏承恩张了张嘴,好半天后,才重重的叹了口气:“好吧。”

一个四五十岁的老爷们,满脸愁云,心思凝重到了极点。

看着对方的神色,不知为何,周诚突兀开口道:“玉器街钱老六的摊子上,有一只玉杯,你现在去,或许还有机会。”

苏承恩猛然抬头:“真的?”

“我骗你干嘛?”

周诚咧嘴一笑,又补上一句:“对了,记得多带点钱。”

听到这儿,苏承恩双眼倏然瞪大:“多谢周先生,多谢冯老。”

说着,苏承恩朝两人一拱手,急急忙忙跑了出去。

等到苏承恩跑远,冯都未带着几分惋惜道:“承恩人还不错,就是生的不太好。”

生在苏家,这还不好?

疑惑之余,周诚很快便明白了冯都未话里的意思。

“对了,既然你知道那个杯子不错,为什么不直接买下来呢?”

面对冯都未的询问,周诚回了一个很是无语的笑容:“没钱。”

冯都未喝茶的动作顿了一下,周诚又缓缓道:“战国时期,青白玉夔龙纹爵杯。”




医院病房里,周瑞毫无征兆的出现。

看到对方的一瞬间,周诚的脸色直接沉了下来。

周瑞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门边:“当我说的话是放屁?”

听着对方的语气,孙文倩瞬间有些不悦。

“先生,这里还有病人,请你说话注意一下措词。”

看到孙文倩,周瑞顿时眼前一亮:“长得真周正,这位小妹妹是......”

“护士。”

孙文倩皱着眉头,眼神中带着几分厌恶:“我叫孙文倩。”

不等周瑞再开口,周诚直接横在孙文倩身前:“我们今天就会转院。”

从孙文倩身上收回视线,周瑞这才冷笑道:“可是我还听说,你欠了医院不少医药费?”

周瑞缓步进门:“走之前,你是不是应该把帐算一下?”

拍了拍周诚的肩膀,周瑞故作好心道:“看在咱们以往的情分上,如果你实在没钱的话,给我磕三个响头,这点钱就算了。”

拍开周瑞的手,周诚冷冷道:“不劳费心,钱我已经交过了。”

周瑞故意瞥了孙文倩一眼,而后冷笑道:“据我所知,周家的分红已经没你们的份儿,你一个刚毕业的大学生,老娘又是重病卧床,你哪儿来的钱啊?”

“捡漏得来的古董,合理合法。”

周瑞听到这话,当场便笑了起来,笑声肆无忌惮,极为张扬:“周诚,别给脸不要脸了行吗?你只不过生得好,挂了一个周家的姓氏而已,真当自己是鉴宝无双的周家人了?”

盯着周诚好一会儿,周瑞又故作恍然道:“哦,我倒是忘了,你老爹倒是从家族里学到不少东西,不过......爷爷把你们赶出家族的时候,好像已经警告过你们,敢用周家的手段鉴宝,断手断脚?”

最后四个字,字字如针,狠狠扎入周诚胸口。

紧接着,周瑞又用只有他们俩能听到的声音说道:“你爹就是犯了忌讳才落得那样的下场!你想走他的老路吗?”

听到这话,周诚神色一僵,瞳孔微微放大。

“行了,该说的我也都说了。”

周瑞和周诚拉开距离,仿佛刚才那番话根本不是他说的一般:“瓦砚呢?”

“没有!”

周诚声音平淡,只是眼神中多了几分厉然。

站在身后的孙文倩好几次都想开口,全都被周诚拦了下来。

“这样反倒和我的心意,我就怕你不知道从哪儿摸出来一块瓦砚,搞得我连动手的由头都没了。”

周瑞轻轻拍手,门外立即冲进来两个体格魁梧的护工:“既然这样,那就麻烦你跟你你老娘滚出医院吧!”

见周诚向前迈步,周瑞当即后撤,跟他拉开距离。

“别忘了我手里还有一份录像,如果你不想再天城区混的话,最好老老实实的滚出去,否则,你就会成为网红咯。”

周诚拿着手机轻轻拍打掌心,语气中带着几分玩味:“打了我周瑞的人,你觉得谁还敢留你在自家公司上班?”

周诚嘴唇抿起,沉默不语。

“当然了,你毕竟还有个好老师。”

周瑞向前探了探脖子,脸上满都是玩味笑容:“可既然我话敢撂到这里,你会觉的我没有后招?”

听到这儿,周诚脸色变得难看起来,站在身后的孙文倩拽了拽周诚的衣角,似乎有话想说。

周诚稍一伸手,像老母鸡护着鸡崽子一般护着孙文倩和病床。

看着周诚这幅紧张兮兮的样子,周瑞心情大好:“不过,咱们毕竟算是一家人,我可以给你一次机会。”

周瑞稍稍招手,立即有护工递上一个装满液体的输液瓶,玻璃材质的。

“啪!”

玻璃瓶瞬间碎裂一地,上面的标签刚好甩到周诚脚下,上面有一行大字,医用酒精。

“从这里跪着走出去,视频我可以不发,而且还可以再给你宽松一天时间。”

用脚尖把玻璃渣子稍微聚拢了一下,周瑞笑眯眯道:“否则,我不仅让你名声烂大街,而且,还会让你体验一下痛失至亲的感觉。”

听到这里,周诚怒意止不住的上涌:“你敢!”

周诚并不在意自己的名声如何,但母亲出问题,他绝对无法接受。

“你猜我敢不敢?”

话音刚落,两个护工齐齐上前一步,只要周瑞一声令下,他们至少有不下十种办法弄死赵凝兰,即便有周诚护着也不行。

周诚双拳倏然握紧。

周瑞一字一顿的重复:“跪着出去!我给你三秒钟的考虑时间,三......”

三个数还没查完,房门外突然多出一道人影。

身穿白大褂,脸上架着一副金丝边眼镜,即便只是站在原地不言不语,就足以给人一种高山仰止的感觉。

看到来人,孙文倩稍稍松了口气道:“堂哥!你可算来了。”

周诚也松开了握紧的拳头,朝孙彬点头,算是打了招呼。

瞥了周瑞一眼,孙彬板着脸朝着周诚道:“不好意思,因为需要走程序耽误了一段时间。”

“没事。”

周诚勉强回了个笑容。

看清孙彬的面容后,周瑞挑眉冷笑道:“姓孙的,你管得有点多了吧?”

孙彬招手示意随行的医生护士们接手赵凝兰,而他自己,则转头看向周瑞。

“周大少,好久不见。”

听着这番含义颇深的对话,周诚下意识愣了一下。

“没想到居然会这么巧。”

一边招手安排医生们转运赵凝兰,孙彬一边面无表情的盯着周瑞。

安泰医院的人动作极为迅捷,不过几分钟的功夫,赵凝兰便被抬上担架。

盯着孙彬看了好一会儿,周瑞这才冷冷质问:“孙家要插手我们周家的事?”

孙彬兀自板着脸,语气更是像刺人的钢刀:“你也配称我们周家?”

抬手指了指站在旁边的周诚,孙彬自顾自道:“我跟他做了一笔交易,这些,只是我分内的事情而已,至于周家的那些破事,我没兴趣管。”

周瑞的脸刷的黑了下来。

换成旁人,他早就大耳瓜子扣了上去,但对眼前这人,周瑞还没那个胆子。

病房里,赵凝兰被直接被抬了出去,孙彬瞥了周瑞一眼,冷冷道:“我希望你不要破坏我的规矩。”

一句话,直接打消了周瑞想要动手的念头。

就在他们出门的前一刻,周瑞皱着眉头道:“今天的事情,我会全部转告给我爷爷。”

孙彬顿在原地,片刻后回头来了一句:“然后呢?”

“你......”

在周瑞放狠话的前一刻,孙彬洒脱离去。

一眨眼的功夫,病房里就只剩下了周瑞自己。

足足过了十多分钟,一道狂笑声自周瑞口中响起。

周瑞一捋垂下来的发丝,语气里带着几分轻快:“有点意思,这才真算有点意思。”

走到窗边,看着正在上救护车的周诚一行人,周瑞捏着手指关节自言自语道:“好一个公平交易童叟无欺的孙家。”

把手机丢给站在门口的护工,周瑞声音平淡道:“发出去,我要让周诚在天城区站不住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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