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姒这人,装起乖来,特像一只温顺的兔子。
耳侧轻柔的呼唤声恰逢其时,岑晏敛回视线,抬头——谢念拿着湿淋淋的筷子过来了。
她朝他笑了笑。
随后,装作无意走到办公桌前。
谢念:“我听说——”岑晏接过她递来的筷子,夹着菜吃了两口,问:“怎么了?”
谢念抿了抿唇,并没有像以前那样亲切的称呼:“你是不是跟那位姜姒姜小姐是不是有什么关系……”男人微微蹙眉,语气平静中透露着一点危险:“又听谁说什么乱七八糟的话了?”
与此同时,他的鞋尖朝前碾了一碾。
“……”底下的姜姒眼尾通红,檀口启着。
心尖人都委屈成这样了,他现在还有心思折腾她……谢念不懂平静下的暗潮汹涌,但是这些日子的流言蜚语,难免让她眼睛一暗。
她神情染着委屈,“阿晏,他们都说姜小姐是我的替身,是你养着的……”小雀儿。
后面的词,她没勇气说出来。
感受到男人微弱的愠怒,姜姒神经紧绷,一点声响都不敢弄出来。
岑晏眼眸深邃暗晦,余光向下、略带警告的瞥了眼,不咸不淡地询问道:“你信他们?”
谢念自然是不相信。
可是,姜姒那张脸,多少让她心中难安。
她咬着嘴唇,“不信……”岑晏神色淡淡,说:“如果不相信我的话,可以去问裴深,裴深可是她男朋友。”
谢念觉得不无道理。
她拍了拍脑袋,跟着岑晏撒娇讨饶。
岑晏没有表达的很热情,甚至有点愠怒。
只说让谢念先走,他夜晚回去陪她。
纤细的手指蜷缩紧,谢念没有拖延,静静看着岑晏吃完饭后,才离开。
岑晏半边身子沉峻挺拔,半边半松。
“出来。”
他的声音很淡。
姜姒从里面出来,檀口有些酸疼。
她抬手,指腹碾摩着下唇唇瓣,神情风骚地笑了笑,“看样子没有我,岑先生身边兴风作浪的人也不少呀。”
岑晏双眸骤然眯起,冷厉直逼姜姒。
伸手,抚摸着姜姒嘴边的东西,力道骤然加重。
姜姒揶揄:“岑先生就这么怕谢小姐吗?”
她微微提裙,白皙的腿上是岑晏足尖碾磨的痕迹。
艳红红的,无端的,激起人的施虐欲。
臀部挨着办公桌的边,她低下头,吻了吻岑晏的脸颊。
“明明很快乐,怕什么?
谢小姐发现了又不会说什么。”
眉眼温柔,她语气诱哄:“而且,谢小姐不是猜到我们之间的关系了吗。”
一吻还没落,岑晏便偏头躲开。
手掌扼住她的下颚,眉眼间一点盛情都未存。
“没了楚云深,就开始嚣张了?”
姜姒笑了笑:“哪儿敢呀。
只是,我很喜欢这样的岑先生。”
紧张、又压迫感十足。
她真期待谢念真的发现他们关系的一天。
岑晏薄凉道:“滚。”
姜姒偏不,懒洋洋勾住岑晏的脖颈。
她娇声,带着轻喘,回荡在男人耳边,“我是来报恩的,岑先生。”
妖冶笑意在眼底摇曳绽放,盖住最深里的冷嘲。
刚才还吻,现在又喊她滚。
真挺虚伪。
*裴深知道谢念最近在查谢念,完全是机缘巧合之下。
没办法,谢念一半的消息来源,是他哥提供的。
而他和岑晏——说近不近、说远又不远,只有一小块重叠。
他拦下了谢念那边所有的消息,随后给姜姒打了电话。
那时,姜姒还在会所里,给客人倒酒。
舞曲震天,姜姒脚步一顿,又绕了远点,才接下。
姜姒:“你好?”
裴深玩味道:“出来陪我吃顿饭,女朋友?”
姜姒蹙眉:“原因。
还有,戏外、请裴先生自重些。”
“谢念的事。”
他笑中从容,又带了点讥讽,勾着她:“你不想知道谢念最近在干什么吗?”
姜姒当然想知道。
“地址。”
裴深笑了,直接把地址甩给了姜姒。
扭头看了下卡座,姜姒就找媛姐接了班,就匆匆忙忙赶去裴深给的地方。
刚落座,裴深就给她上了一杯酒。
此刻的夜色还不算晚,在烛火衬托之下,丛生旖旎。
一声欢迎光临,身后推门而入。
谢念看到不远处熟悉的两道身影后,愣了愣:“那不是裴深和阿姒吗?”
姜姒听到身后不远的声音,轻笑着扯了扯嘴角。
回过头去,她笑颜跟谢念打了声招呼。
裴深眼神玩味,懒洋洋盯着姜姒看了会儿,才偏头慵懒地看向谢念和她旁边的岑晏。
抻直双腿,他邀请道:“要不要一起?”
谢念刚好也这么想。
姜姒:“……”位置由双人座位,变成了四个人。
姜姒、裴深坐一排。
对面的就是谢念和岑晏。
谢念笑了笑:“这顿就我们请吧,毕竟阿晏是你们的大哥。”
姜姒一顿,刚想答应。
斜对来的,就是岑晏冰冷的目光。
她抿了抿唇,没吭气。
裴深看了她一眼,顺道接话:“行啊,那我和阿姒就拜托小嫂子了。”
吃饭的途中,姜姒实在是坐立难安,便寻了个理由离开去往了卫生间。
刚到卫生间,她收到了裴深的消息。
裴深:谢念在查你和岑晏的关系。
姜姒心头一跳,给岑晏发了条消息。
说想他了,想见他。
等了几分钟,没等到岑晏的回复。
便心生一计,故作妖娆的咬着唇。
手指往下扒了扒衣领,露出香肩,又往下微微倾斜。
她一手拿着手机,一手捂着胸口,对着镜子内的自己连拍好几张照片。
随后,选了几张氛围感足的,给岑晏发过去。
同时还夹着嗓子,又给岑晏发了条贱飕飕的语音过去。
消息发出去没多久,岑晏就来了。
他指尖夹着刚点着的香烟,看姜姒慵懒地靠在门口。
两条长腿相交,配着她那副又纯又欲的表情、以及裸露的玉肩——活脱脱的像只吸食男人精气的妖精。
岑晏的神情被吐出来的烟雾藏匿起来。
他问:“这么欠?”
裴深定的这家店,除了会员没人能进。
今天又是工作日。
来的人少,厕所压根没人。
姜姒理所应当把人拉了进来,偏首,在男人的下巴处烙个唇印。
“岑先生……”她动作很熟稔,解开了男人的领口,徐徐吻过锁骨,又辗转道:“我听说,谢小姐正在查我和你之间的关系,我有点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