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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雨相望冷,挑灯独自归陆雪宁江修言小说完结版》精彩片段
错的份上,这次我就不跟你计较了。
若是再闹脾气提和离,休怪我不留情面!
看着父子俩远去的背影,我气得浑身颤抖。
大腿也突然一暖,猩红的血瞬间浸湿了袄裙。
刚被吵醒的陪嫁丫鬟安锦赶紧将我送到床榻上。
小姐,你这是何苦呢?你明明知道侯爷心里只有那个死了的蔺如昕,干嘛还非要找不痛快呢?
我苦涩地摇摇头:安锦,我们都弄错了,侯爷心尖上的人根本就不是蔺如昕……
安锦听我说完一切,一时接受不了愣在原地。
正好这时,大夫到了。
诊完脉,大夫无奈地叹了口气:夫人,您胎像本就不稳,如今又气血攻心,恕老夫直言,这孩子恐怕是保不住了……
一句话让我的心瞬间被自责充斥。
前几次也是这样,我以为是自己身子不好,才会导致滑胎,所以每次都很痛心自责。
如今得知了真相,却还是以为控制不住情绪,害了自己的孩子。
是娘太不争气了,没有照顾好你……
安锦搂着我,泣不成声:小姐,不怪你,都是那两个王八蛋的错!要不是因为他们,小姐怎么可能会气到小产,我看他们根本就是故意的!
安锦的话提醒了我,我这才想起江修言说过,在我的晚饭里下了堕胎药。
我指着桌上没有动过的饭菜,道:安锦,把汤端给我。
安锦不解:那是侯爷下午让人送来的,都凉了……
我不顾安锦阻止,一口喝干了鱼汤,叮嘱大夫道:记住,我是因为喝了汤才小产的!
江修言,既然你那么喜欢做弑子的父亲,那我便成全你。
只是不知道谋害相府嫡女的罪,你担不担得起……
次日,江修言难得露面,还破天荒地带了刚熬的参汤。
看着他对我嘘寒问暖的模样,我有些不寒而栗。
之前四次小产,他从没关心过我。
甚至在最后一次,我血崩差点丢掉半条命时,他却还带着江越衡出门踏青。
我警惕地看着江修言,开门见山道:夫
我是江修言的续弦,成亲的第五年才无意中知道是他亲手杀了我腹中的四个孩子。
我一手带大的继子江越衡也不待见我,不是推我入水,就是烧我卧房。
所有人都知道他们之所以恨我,是因为我占了侯爷亡妻蔺如昕的位置,占了继子母亲的身份。
可得知真相的我一点不恨他们,因为我的魂魄就是蔺如昕,只是样貌和声音改变了而已。
半个月前,我发现自己又有了身孕,为了不让江修言再伤害孩子,我打算将真相告诉他们。
可却无意中看见父子俩鬼鬼祟祟地溜出侯府,来到一个偏僻的别院中,里头还有一个美貌妇人。
青音,这些年苦了你了,本以为弄死蔺如昕就可以迎你过门,没想到母亲又逼我娶陆雪宁。
不过你放心,我绝不会让陆雪宁生下我的孩子,我心中的夫人只有你一个。
江越衡躺在妇人怀里,撅着小嘴嘟哝:大家都说我是蔺如昕的儿子,我一点也喜欢听。
我明明是娘亲的孩子,为什么要一直管别人叫娘啊?
我这才明白,江修言常常挂在嘴边的夫人,江越衡心心念念的娘亲,从来不是我蔺如昕。
我为了多陪陪他们,说服死去的陆雪宁,借尸还魂,没想到竟然只是我的一厢情愿……
1.
言语像利刃一样狠狠地扎在我心上,本以为已经足够残忍,没想到江修言后面的话更是让我千疮百孔。
蔺如昕也是好骗,当初我用衡儿掉包了她的女儿,她竟然一点没怀疑,还对衡儿宠爱有加,掏心掏肺。
孟青音问:夫君,我之前一直没问,你是怎么处理那个女婴的?
掐死扔进枯井了,如今应该早已被鼠蚁啃食殆尽了。
孟青音不仅不害怕,还忍不住夸赞:还是夫君做事果决,从不拖泥带水,授人以柄。
江修言在孟青音腰肢上掐了一把,宠溺道:还不都是为了你?只要夫人开心,夫君做什么都愿意。
孟青音笑得很满足,但眉宇间仍旧难掩失落:那陆雪宁怎么办?听说她又有了身孕……
君有什么事就直说吧……
他眼神躲闪,有些心虚地支支吾吾道:听说昨晚你让安锦将孩子的胎衣埋了,埋在哪里了?
我眼皮忍不住颤抖,防备地问:你打听这个做什么?
江修言下意识地舔了舔嘴唇,半晌才吞吞吐吐地开口:那个……衡儿打小体弱你是知道的,大夫说用胎衣入药能强健体魄……
我的心漏跳了一拍,不可思议地问:江修言,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死去的也是你的亲骨肉啊!
江修言垂着眼睛,嘟哝道:我也不忍心啊,但孩子都已经死了,不如最后发挥一点作用……
衡儿长大懂事了,也会感激你的。
他的声音里虽然有些愧疚,但却坚定无比。
我知道他这个人执拗,不达目的不罢休,也不想再多跟他废话。
我平静地吩咐下人:带侯爷去挖胞衣吧。
看着江修言满意地离开,安锦气得咬牙切齿:真是个畜生!小姐,我们回去禀告相爷,把他抓起来吧!
我摇了摇头:不急,侯府身负皇恩,这点事还不足以给他定罪,我们需要更多的证据。
好,都听小姐的。
从江修言提起胞衣时,我心里就有了一个模糊的猜想。
我低声嘱咐安锦:你去之前埋四个孩子胞衣的地方看看,看看胞衣还在不在,千万别让人发现了……
都说虎毒不食子,我倒要看看,这个我爱了两世的男人,到底能坏到什么程度。
……
安锦离开没多久,江越衡背着手,在嬷嬷的陪同下,得意洋洋地闯进了我的屋里。
我闭着眼假寐,不想理他。
但他却像没看见一样,站在我床边张牙舞爪,耀武扬威。
陆雪宁,爹爹亲自给我熬了汤,闻着真香啊。
见我不答话,他笑得更是嚣张。
你老勾引爹爹有什么用?爹爹说过这辈子只会有我一个孩子!
也只爱我娘亲一个人!
你就是个碍眼的替代品罢了!
就连你的孩子死了,也得给我做汤
宁!我说过,不许任何人诋毁我夫人!
若是换作从前,我会因为他们的偏护而感激涕零。
可如今我知道他们护着的人并不是我,心里只觉得万分悲凉。
我红着眼眶,苦涩地笑出了声。
夫君,衡儿,你们口中所说之人,是蔺如昕吗?
才不是那个女……
江越衡毕竟年纪小,口无遮拦。
是江修言及时制止了他,道:自然是阿昕。
陆雪宁,从你入府的那天起我就跟你说过,我可以给你荣华富贵,但给不了你我的心。
你永远代替不了阿昕……
江修言坚贞不渝的模样让我有些恍惚,好像刚才的一切都只是一场梦。
梦醒之后,他还是那个为了亡妻将我拒之千里的深情公子。
还是那个抱着亡妻牌位整夜流泪的专一郎君。
可惜啊,一切都是假的。
那些虚伪的情义都只是为了与我保持距离,不让孟青音伤心难过罢了。
我泪眼模糊地看着江修言,想要唤回他最后的良知:夫君难道不觉得,我的一举一动像极了蔺如昕吗?
江修言眼睫无意识地颤了一下,随后不屑地冷笑。
陆雪宁,为了得到我的心你还真是煞费苦心。
是,我承认你模仿阿昕模仿得很像,但你终究不是她!
我苦笑道:若是我告诉你,我就是你的阿昕呢?
一直没说话的江越衡噗嗤笑出声,嘲讽道:就算你是,我爹也不会爱你,我爹爱的人只有我娘……
江修言打断江越衡,找补道:衡儿还小,不会说话。
但有一点他说得没错,就算你现在变成阿昕,也不是我心中的那个人!
好一个一语双关,那么多年,我就是这样被蒙蔽的。
我疲惫地站起身,心如死灰道:江修言,既然如此,我们和离吧……
本以为这就是江修言想要的结果,谁知他竟一口回绝。
还呵斥我道:当娘的人了,怎么还像小姑娘一样爱赌气?!
看在你将府上打理得干净,对衡儿和母亲也不
一辈子的儿子是个恶魔,会怎么样?
我冷淡地说道:他可不无辜,侯爷还不知道他来我院子挑衅的事吧?
江修言愣了一下,连前因后果都没问,便开始给江越衡开脱。
衡儿和我一样,只是太想念如昕了,才会有些极端。
你说你跟个孩子置什么气?
多么讽刺的话,事到如今他还在拿死去的蔺如昕当借口。
侯爷,你们当真挂念蔺如昕吗?
江修言坚定地点点头:当然了!
我苦涩地笑出声:既然挂念,那为何蔺如昕的牌位连祠堂都没进?
反而是放在柴房,落得满是灰尘呢?
江修言神色一变,眼珠子转了两圈,才给出了一个苍白无力的解释。
我让工匠给如昕打了个新的玉石牌位,等完工了就会送进祠堂……
听着这虚伪的话语,我竟一时不知如何开口。
江修言以为说服了我,赶紧拉着我的手说出了他的真实目的。
我知道相爷曾经救过一个姓薛的神医。
如今只有你出面,才能请得动薛神医出山。
雪宁,你就帮帮衡儿吧……
一旁的安锦实在忍不住了,替我说话道:侯爷,薛神医的家在千里之外的边关。
我家小姐刚刚小产,你让她这时候去,不是要她的命吗?
安锦是我的陪嫁丫鬟,她的父亲是相府总管。
所以即便江修言再不悦,也不敢过多斥责她。
他只能忍气吞声道:我知道,可衡儿是如昕留给我的最后念想,若是他出了事,我也活不下去了……
他的花言巧语早已打动不了我,我冷淡地回绝:不去。
江修言见我心意已决,立马露出了真实的嘴脸。
他目眦欲裂地瞪着我,道:陆雪宁,这就是你比不上如昕的地方!
若是如昕还在,别说千里,就算万里天山,她也会义无反顾地去!
我冷笑道:那是她蔺如昕傻!
没有早点看穿你们父子的狼心狗肺!
江修言彻底怒了,他不再多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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