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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发表时间: 2024-11-09




同顾墨结婚三年,他始终嫌弃我是个傻子,疼都不知道哭。

所以他的白月光砸断我的双手时,我哭着向他求救,他语气很冷:

“装哭都一股傻气。”

我擦干眼泪,不告而别。

可后来,他却失魂落魄地闯进我和别人的订婚现场。

哭着求我,再等等他。

1.

我醒来时,一个陌生男孩坐在旁边浏览手机。

“感觉怎么样?需要我叫医生来吗?”

回想起铁棍一下又一下砸在手上的剧痛,骨头碎裂的声音仿佛还在耳边回响。

那男孩神色凝重:“我已经报警了。警察说会先查看附近的监控录像,我也会尽力作证的。”

就在这时,一个焦急的男声响起:“不能报警!”

是顾墨。

他匆忙冲到我身边,开口第一句话不是问我的情况,而是直接抓住我受伤的右手。

“不能报警!陈妍她不是故意的!”

我痛得闷哼一声,冷汗顺着额头滑落。

陌生男孩二话不说,一把将他推开:“你疯了吗?你是不是想苏柔成为残废?”

顾墨被重重推到地上,手肘撞到了床头柜,他疼得倒吸一口冷气,红着眼圈看向我,却只对上我冰冷的目光。

顾墨难以置信地看着我。

可以理解,毕竟就算之前我被当作小傻子,他伤心难过的时候,我还是会轻轻拥抱他,笨拙地安慰。

顾墨小心翼翼地说:“苏柔,陈妍她不是故意的,她家境不好,白天上班,晚上还要做兼职,肯定是太累了才会不小心撞到你。”

蹩脚的借口。

顾墨却信以为真,无非是因为他喜欢陈妍罢了。

我又回想起受伤前的那一幕。

我倒在地上,面前是陈妍狰狞的脸。

“顾墨居然被逼嫁给你这种傻子,啧啧,这双手很快就要废了,我看你以后还怎么画那些画来讨好他!”

......

顾墨还在一旁不停地为陈妍开脱,我突然开口。

“我给你打了电话,你为什么不相信我呢?”

陈妍逃走后,我疼得意识都快模糊了。

本就不够清晰的思维中,唯一能想到的,就是顾墨曾经对我说过的话。

“记住啊小傻子,如果遇到危险,就对着手机说,打电话给老公,这样我就来救你了。”

我照做了。

用被鲜血浸透,颤抖不已的双手,艰难地触碰到摔出去的手机。

用微弱的声音,拨通了那个号码。

2.

他那边背景音十分喧闹,我痛得忍不住低吼出声。

“墨墨,快来,我疼得厉害。”

顾墨顿了片刻,随即笑出声来。

“还真是个傻姑娘,连装都装不像。”

“哥哥现在忙着呢,你自己待会儿吧。怎么,最近学表演了?也太浮夸了吧你!”

话音未落,通话就被切断了。

我踉跄了一下,跌坐在雨后湿滑的水泥地上,粗糙的石子硌得脸颊生疼。

骨头扭曲变形,钻心的疼痛让我陷入昏迷。

此时此刻,面对我的质问,顾墨支支吾吾,不知如何解释。

于是我只好帮他说出口:“因为你从来就没把我当回事,只是把我当成一个依赖你、任你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小傻子罢了。”

我的语气平静冷淡,心却在剧烈抽痛。

顾墨连连摆手,突然神色一变:“等等...苏柔,你,你恢复了?你的思维这么清晰,是不是已经康复了?”

医生走进病房,询问后解释道:“病人本身就是因心理因素才出现类似自闭的症状,可能是昨晚的事故造成了巨大刺激,引发了脑部的某些变化。”

“太好了,快解锁手机,我联系你家人,他们听到这消息一定会欣喜若狂的!”

陌生男孩看起来比我还兴奋。

他似乎注意到了我的困惑:“你不记得我了?我们一起上过课,我叫季风。”

顾墨脸色骤变:“我是他丈夫,无关人等请立即离开。”

然后他转向我,小心翼翼地说:“苏柔,这是不是...也算是因祸得福?如果不是陈妍,你可能还一直是个傻子...所以,你能不能考虑原谅她?”

我还没来得及开口,季风就怒火中烧:“你脑子进水了吧?为了个女人,这样对待自己的妻子?我告诉你,别以为那边没监控就没证据了,我可是亲眼目睹了一切,肇事逃逸,等着坐牢吧她!”

我对季风说:“别为这种人生气,不值得。”

季风转怒为喜:“哇,你现在居然会关心人了。”

顾墨趁季风注意力集中在我身上时,悄悄溜出了病房。

半小时后,一个意料之外的人影出现在病房门口。

是陈妍。

她瘦小娇弱,穿着朴素的衣服,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3.

可我清楚地记得,自从她以实习生身份成为顾墨的助理后,顾墨就以充场面为由,给她买了不少奢侈品。

明明是自己犯了错,她却梗着脖子,一脸倔强的样子。

“我昨晚真的不是有意的,顾总他也清楚,我家境贫寒,母亲长期需要吃药,我得不停地打工,还要往家里寄钱。”

她避重就轻,只说自己多么不容易,那单外卖没及时送到会被扣多少钱。

完全没提到,就算她不是故意撞倒我又压到我的腿,叫个急救也用不了多长时间。

我也这样反问她。

陈妍脸色一白,又岔开话题,装出一副诚恳的样子:“伤害已经造成了,我知道您很难原谅我,但请给我一个补偿的机会。比赛就要开始了,您现在这个状况也没法创作——”

她咬了咬牙,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我愿意替您出场,帮您赢得金奖!”

这话一出,我还没作声,顾墨就一脸痛心疾首。

“你疯了吗!想弥补也不能拿前途开玩笑,替人出场这种事要是传出去,你的名声就毁了,你明年就毕业了,毕业前最好的机会就是这次艺术大赛,你不为自己着想,难道想一直兼职维生吗!”

陈妍一脸感动地看着他:“墨墨,我明白你的好意,可是,我确实让苏柔受了很大罪......”

顾墨转头一脸不赞同地看着我:“苏柔,你现在恢复了,应该也懂得珍惜自己的声誉,用别人的画作去参赛,就算得了奖,你心里过得去吗?”

病房里突然响起一声冷笑。

顾墨和陈妍像见了鬼一样看着我。

看着这两人一唱一和的样子,我实在忍不住了。

我说:“第一,你哪来的自信,觉得你的水平就一定能拿金奖,第二,我只是暂时手伤了不能创作,第三——”

我看着两人越来越难看的表情,突然感到深深的疲惫。

“别自说自话了,道歉有用的话要警察干什么,等着警方联系吧,陈妍。”

“苏柔!”

顾墨像是第一次认识我似的:“没想到你竟然这么冷酷无情,早知道你康复后会变成这样,我倒希望你永远都别好了!”

4.

“我也如此希冀。”

我凝视着眼前这个男孩,他曾是我单调世界里唯一的一抹色彩。

“自从你踏入这间病房,你未曾关心过我的伤情,也没问过我是否感到疼痛,你全部的心思,都放在陈妍能否逃避法律制裁上——”

我露出一个苦涩的微笑。

“是不是一见到陈妍你就失去了理智,完全忘记了我们才是合法夫妻这个事实?”

我多么希望自己依旧是个傻子。

至少,我就不会因为顾墨的冷漠而心如刀割。

四岁那年,我初次见到顾墨。

一场事故让我的大脑受到了创伤。

葬礼上,亲戚们窃窃私语,说我可能留下了心理阴影。

从那以后,我将所有人拒之门外,把自己封闭在了黑白的世界里。

可顾墨向我伸出了他的手。

不管我如何冷漠以对,始终得不到回应。

他都像有用不完的精力一样,不厌其烦地跟在我身边,喋喋不休地和我说话。

“苏柔,你想吃东西吗?”

“苏柔,多穿点,会冷。”

“谁敢欺负你,看哥哥帮你教训她们!”

顾墨以为会一直如此,我永远不会给他任何回应。

直到高中那年,他父母离婚。

听说两人为了推卸责任,互相推诿该由谁来抚养顾墨,甚至大打出手。

表面上看起来满不在乎的顾墨,来到特殊学校找我。

然后,在我面前崩溃大哭。

我轻轻拥抱了他。

“墨墨哥哥,别哭了。”

他泪眼婆娑地抬起头,惊讶地看着我:“苏柔,你康复了?你开口说话了?”

可我又恢复了沉默,静静地注视着他,仿佛刚才的安慰,只是顾墨的幻觉。

顾墨哭笑不得:“也是,你就是个小傻子,怎么可能懂得喜怒哀乐呢。”

然后我为顾墨创作了一幅画。

顾墨聆听良久,眼神复杂。

他轻声说:“要是你不是个傻子就好了。”

顾墨大学毕业那年,我们结婚了。

我沉浸在自己的绘画世界中,只顾着画画。

母亲担心我这样下去没有出路,就安排顾墨进入公司,打算培养他成为未来的接班人。

.......

记忆中的顾墨,早已不是眼前这个人了。

“你别多想,我跟陈妍什么都没有!”

呵。

是当我看不见你们那些暧昧短信吗。

5.

我将视线移向窗外,懒得再看他一眼。

下午时分,陈妍班级的辅导员来访。

陈妍选的地点确实巧妙,那里的监控恰好失灵。

可偏偏季风在备考,在校外自习室学习到深夜才返回,碰巧撞见了这一幕。

陈妍虽然承认了行为,但坚称自己并非故意为之。

辅导员说了一大堆好话,又询问我,是否愿意接受对方的赔偿,签署谅解书。

“她马上就要毕业了,这个时候坐牢,会毁掉她的一生啊。”

母亲也从外地赶了回来。

她指着我的腿,声音低沉而愤怒:“我女儿这双手是用来画画的,如果康复不好,她可能永远无法创作了。赔偿?她算什么东西!就算倾家荡产也弥补不了我女儿遭受的伤害!”

辅导员面露难色,就在这时,几天未见的顾墨出现了。

他站在门口,目光紧锁着我:“妈,您能和其他人先出去一下吗?我有些话想单独和苏柔说。”

在我点头同意后,病房内只剩下我和他两人。

顾墨开口道:“如果你还想获得那个奖项,就原谅陈妍吧。”

明明是个疑问句,却说得如此笃定。

“这是什么意思?”

“你的手伤了,短期内无法创作,那些画作,不是都放在家里和画室吗。”

我心头一沉,某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可我不愿相信。

顾墨的表情也很难看,他深吸一口气:

“如果你不同意原谅陈妍,我就把你的画作全部销毁。”

我愣愣地盯着顾墨。

突然感觉,眼前这个人变得如此陌生。

顾墨眼眶泛红,摇头道:

“对不起苏柔,我也不想这样,可是,你把陈妍逼到绝路了......”

重新体会到正常人的情感后,连痛苦都变得如此深刻。

但越是痛苦,我的思维反而越发清晰:“那你有考虑过我的感受吗?你明明知道,获得这个奖项,不仅仅是为了我自己,更是为了完成父亲的心愿。”

在失去父亲后,母亲为了避免我受到刺激,收起了所有的照片和录像。

只有一盘不小心遗漏的周岁生日录像,被我反复观看,成为我记忆中父亲的唯一影像。

6.

当我拿起画笔时,父亲欣慰地拍了拍我的肩膀:“我们家苏柔以后要继承母亲的衣钵啊,爸爸等着你获奖的好消息。”

我听爸爸提起过,母亲拿到的第一个奖,就是亚历山大,不过是银奖。

“......好吧,苏柔,念在我这些年对你的付出,请你原谅陈妍。”

我冷冷一笑。

“顾墨,别把自己抬得太高。”

这是我第一次直呼他的名字。

从前,我只会叫他老公,叫他墨墨哥哥。

我凝视着他。

“你明知这个决定会摧毁我们多年的感情,却依然坚持如此。从此刻起,你对我而言已经不再重要了。”

“我接受你的条件,但有个前提——我们离婚。”

顾墨如遭雷击,呆立在原地。

“你不是一直觉得娶了我这个傻子很委屈吗?现在你自由了,可以和陈妍双宿双飞,何必摆出这副表情。”

“我从未......我从未想过离婚......”

“现在,请你离开。”

我和顾墨彻底分道扬镳了。

可顾墨拒绝离婚。

他几次来医院送营养餐,都被我当着他的面倒进了垃圾桶。

泪水瞬间溢满了他的眼眶。

“难道我们之间真的无法挽回了吗?”

我的心早已对他麻木,只是平静地注视着他:“是你亲手将我们推向了这个结局。”顾墨哭着指责我无情,转身离去。

季风在一旁目瞪口呆:“这家伙脑子有问题吧?”

季风作为我的救命恩人,隔三差五就来医院探望。

我在休养,他就坐在一旁专注地描绘速写。

我、季风、陈妍,都曾师从A大同一位著名的美术系教授。

顾墨不知道,陈妍在他面前对我毕恭毕敬,背地里却嘲讽我是靠家里的关系才被教授破格录取的。

她甚至数次假装不经意地毁坏我的作品,然后虚伪地道歉。

那时的我如同木偶,即便遭受暗中欺凌,也不会吭声。

季风告诉我,陈妍蓄意伤害我的事已在校园里悄然传开。

陈妍说得对,有背景就该善用。我妈给教授打了个电话,详细说明了事情的来龙去脉,陈妍随即被委婉地劝退了。

失去了教授的推荐,意味着她只能和其他默默无闻的选手一起参加海选。

顾墨再次冲进病房质问我。

“你为什么要在学校散布这些流言蜚语,你知道现在大家都怎么看陈妍吗?她都快崩溃了!”

“那就让她去死吧。”

顾墨惊呆了。

7.

我冷冷道:“流言蜚语?你知道我那晚为何会在那种偏僻的地方等候吗?因为她用你的手机给我发了条短信,约我在那里见面。顾墨,你手机里应该还存着那条定时发送的短信吧,但为了包庇陈妍,你选择了沉默。”

顾墨还习惯性地把我当成傻子,殊不知我现在已恢复了正常人的思维能力。

“对不起......陈妍她,她只是一时糊涂......”

“你竟然轻信她的一面之词。是非曲直,旁人自有公论。就因为教授称赞我比陈妍更有灵气,就因为陈妍对你有意,而我这个傻子却占据着你妻子的位置;就因为她自诩才华横溢却出身寒微,而我这个傻子却生在富贵之家,她觉得命运太不公平。于是,她决定毁掉我,来满足自己扭曲的心理。顾墨,难道你真的看不透这些吗?”

顾墨失魂落魄地离开了。

临走前,他最后说了一句:“我知道陈妍做错了很多事,但她的人生太艰难了,我只是想帮助她。”

我恍然大悟。

季风最近给我带来了几本心理学著作,我无法翻阅,他就为我朗读。

书中正好描述了这种心理。

以救世主自居,通过奉献自己来寻找存在的意义。

我不禁失声笑了,笑得泪水都流了出来。

“原来如此,原来是这样啊。”

在遇到陈妍之前,顾墨对我确实很好。

初中时我被几个坏学生骗到天台,差点坠楼,是顾墨及时赶到救了我。

几年前,我的画室失火,他二话不说就裹着湿外套冲了进去,抢救出许多画作,自己的手却被烧伤,留下了一大片疤痕。

我妈又气又心疼:“画没了苏柔还能重新创作,你要是出了事,让她怎么办!”

顾墨却只是微笑:“那都是苏柔的心血结晶,我舍不得看它们化为灰烬。”

而如今的顾墨,却能为了陈妍,用焚烧我的画作来要挟我。

我曾以为顾墨珍视我,是因为我在他心中占有特殊地位。

这么多年的感情,哪怕我是个“傻子”,他也深爱着我。

原来他只是缺乏爱。

所以当遇到比我更需要呵护、更渴望被拯救的陈妍时,我就被弃如敝屣了。

两周后,以教授推荐陈妍、我出具谅解书为条件,我和顾墨办理了离婚手续。

陈妍的赔偿金转入了我的账户,我猜测,其中相当一部分来自顾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