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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殿欢晏时越姜芙最新章节列表

雨泠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淑妃妹妹,真是好久不见,我还以为你这次养病那么久,要等到今个年末宫宴才能看到你呢?”高贤妃捏着丝帕掩唇笑着说道。宁淑妃抿了一口茶水,缓解嗓子里的痒意,这才抬眸轻声笑着回道:“贤妃姐姐,倒是一直挂念着我,妹妹能那么早病好出来,说来还多亏了姐姐。”高贤妃笑容一收,不知道她这话是什么意思,她病好不好关她什么事,嘴角又重新扬起一抹笑意说道:“淑妃妹妹这话从何说起?”“有贤妃姐姐这样天天惦记着我,我这病可不就好得快了嘛。”宁淑妃柔柔笑着道。高贤妃面容闪过一丝不自然神情,但很快依旧温和笑着道:“应该的,咱们不都是姐妹吗,主要我听说淑妃妹妹把四公主都送还给苏美人这个生母养着了,我就难免有些为你身子操心。”宁淑妃眼底笑意淡了些许,不着痕迹瞟了一眼...

主角:晏时越姜芙   更新:2024-11-12 09:5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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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晏时越姜芙的其他类型小说《金殿欢晏时越姜芙最新章节列表》,由网络作家“雨泠”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淑妃妹妹,真是好久不见,我还以为你这次养病那么久,要等到今个年末宫宴才能看到你呢?”高贤妃捏着丝帕掩唇笑着说道。宁淑妃抿了一口茶水,缓解嗓子里的痒意,这才抬眸轻声笑着回道:“贤妃姐姐,倒是一直挂念着我,妹妹能那么早病好出来,说来还多亏了姐姐。”高贤妃笑容一收,不知道她这话是什么意思,她病好不好关她什么事,嘴角又重新扬起一抹笑意说道:“淑妃妹妹这话从何说起?”“有贤妃姐姐这样天天惦记着我,我这病可不就好得快了嘛。”宁淑妃柔柔笑着道。高贤妃面容闪过一丝不自然神情,但很快依旧温和笑着道:“应该的,咱们不都是姐妹吗,主要我听说淑妃妹妹把四公主都送还给苏美人这个生母养着了,我就难免有些为你身子操心。”宁淑妃眼底笑意淡了些许,不着痕迹瞟了一眼...

《金殿欢晏时越姜芙最新章节列表》精彩片段


“淑妃妹妹,真是好久不见,我还以为你这次养病那么久,要等到今个年末宫宴才能看到你呢?”高贤妃捏着丝帕掩唇笑着说道。


宁淑妃抿了一口茶水,缓解嗓子里的痒意,这才抬眸轻声笑着回道:“贤妃姐姐,倒是一直挂念着我,妹妹能那么早病好出来,说来还多亏了姐姐。”

高贤妃笑容一收,不知道她这话是什么意思,她病好不好关她什么事,嘴角又重新扬起一抹笑意说道:“淑妃妹妹这话从何说起?”

“有贤妃姐姐这样天天惦记着我,我这病可不就好得快了嘛。”宁淑妃柔柔笑着道。

高贤妃面容闪过一丝不自然神情,但很快依旧温和笑着道:“应该的,咱们不都是姐妹吗,主要我听说淑妃妹妹把四公主都送还给苏美人这个生母养着了,我就难免有些为你身子操心。”

宁淑妃眼底笑意淡了些许,不着痕迹瞟了一眼下首苏美人的位置,她还没说话,身旁大宫女喜鹊却眉头一皱快语道:“贤妃娘娘这话却不对,四公主的母妃众所周知是我家娘娘,只是暂时将四公主寄养在苏美人哪儿,怎么就算送还给苏美人呢,娘娘这段时间身体不好,怕照顾不好四公主自然只能暂时让苏美人养着。”

“多嘴,谁让你插嘴的,贤妃姐姐,不好意思,这丫头让我给宠坏了,您可别和这丫头计较。”宁淑妃嗔怪了一眼喜鹊,转而对着高贤妃语含歉意说道。

喜鹊忙低下头不再语,只是往宁淑妃后面又挪了几步。

高贤妃睨了一眼喜鹊,心想:淑妃可真把人当傻子,自己宫女都管不好,她宁筱瑜还能爬到这个位置上?再说了,真心觉得过意不去,怎么不让这婢子跪下给她磕个头道个歉?

不管她心里怎么诽谤,高贤妃面上不显,甚至反而状似亲热说道:“怎么会呢,也是淑妃妹妹一向都是好性子,待这些宫人宽厚,不然借他们十几个胆子也不敢在主子说话的时候,这般没大没小。对了,我这儿有一个婢子,规矩是极好的,为奴又听话,不如给妹妹带回去,让她好好伺候你。”

宁淑妃顿时被这句话恶心到了,哪怕知道对方就是想故意恶心她,她还是莫名心里不舒服,她以袖抚了抚闷闷的胸口,佯装咳嗽一声,压制心中欲作呕的感觉:“咳,不必了,我宫里伺候人够多了,还是姐姐自个儿带回去好好享受吧。”

崔皇后百无聊赖地看着下首高宁两妃之间的暗潮汹涌,其实何止是她在作壁上观,锦妃自从兰妃这个老对家被禁足不能出来后,少了一个人和她斗嘴,每次请安,她也是颇为觉得无聊,没想到今儿个宁淑妃倒是出来了,也让她看了一场好戏。

对于高贤妃和宁淑妃这两人,锦妃内心都是不喜欢的,自然后宫女人她基本都不喜欢,她对这两人的评价就是感觉一个比一个会装,明明都恨对方恨得要死,偏偏每回见面非要装亲如姐妹劲儿,怪没意思的。

宁淑妃这边不等高贤妃继续说,突然脸一白,捏着丝帕捂着嘴,就是一顿猛咳,喜鹊见状一脸担忧忙给其拍背顺气,直到她挥了挥手示意没事儿,原本苍白的脸庞因为剧烈咳嗽竟染上了一抹嫣红的血色。



姜芙面上却笑得更加灿烂,甚至刻意放低声线,故作无辜语气说道:“丽婕妤,嫔妾知道您因为皇上让您给太后抄佛经一事,心里有些不满转而想要对嫔妾撒气,可是这也是给太后娘娘敬孝心啊,您心中再不痛快也不能拿嫔妾发火。”


丽婕妤从来没有见过如此婊里婊气得一人,明明就是她告的状还好意思装,偏偏对方现在仗着皇上对她的宠爱,她又不能真的拿她怎么样。

说到抄佛经,她就忍不住心中气血上涌,要知道那天她可一根手指都没碰到她,她自己中暑晕倒关她什么事儿,皇上真是偏心。

丽婕妤从小到大最讨厌就是背书写字,正所谓有其父必有其女,她那个武将爹大字也不识几个,而且看到字就脑门子疼,她现在是看到佛经就想吐,这几天她抄佛经抄得人都瘦了不少,再没有比抄佛经更痛苦的事了,她甚至希望皇上打她一顿就是别罚她抄佛经。

是以这次请安终于见到姜芙,丽婕妤心中愤怒可想而知,只不过她看走了眼,对方根本不是其表面上看起来那样柔弱淑女,实则是一个披着羊皮的心狠手辣的狐狸精,皇上他真是被猪油蒙了心,才会看上这个心机深沉的狐媚子。

“哟,你们这是在干嘛,还不走吗?”一道慵懒且温和的声音传了过来。

姜芙抬眸一看,出声的正是高贤妃,按理高贤妃应该请完安早就走了,怎么在这儿出现了。

“嫔妾参见贤妃娘娘。”

此时丽婕妤和姜芙无论有什么矛盾,也只能一同对着高贤妃欠身行礼。

“免礼吧。话说本宫刚刚远远看到你们似乎在争执什么,这是怎么一回事?不如说来给本宫听听。”高贤妃一脸柔和看着姜芙二人,眼里似乎颇有兴味儿道。

二人里丽婕妤位分更高,自然是她先说,可是她不知道从何说起,欲言又止,还是姜芙微笑着站出来道:“还是让嫔妾来说吧,嫔妾刚刚和丽婕妤因为一点小事争论了一下,声音不免大了一点,现在已经没事儿了。”

丽婕妤跟着也点了点头,算是默认了姜芙所说,她也明白方才她俩的事儿闹大了,对谁都不好,于是都互相有默契的遮掩了下来。

“哦,原来是这样啊。”

好在高贤妃也没追究她们是因为什么事在争论,转而对着姜芙轻声细语说道:“姜小仪,本宫听说你是来自凉郡,正好内务府去年给本宫宫里送来了一坛凉郡上贡的蜜酒酿还没打开过,本宫想要邀请你品尝一杯,姜小仪可否赏这个脸?自然丽婕妤要是感兴趣,也可以一起来玉华宫坐坐。”

这明眼人都看得出来,高贤妃真心想要邀请的人是姜小仪,丽婕妤又怎么会看不出来她自己只是被捎带的。

这不丽婕妤微微垂眸,颇为识趣说道:“上次太医来给嫔妾请平安脉,还说嫔妾最近有点儿上火,叮嘱要少饮酒呢,所以嫔妾怕是没有这个福分去品尝娘娘宫里的佳酿了。”她可不会那么没眼色地凑上去。

“那嫔妾就却之不恭了。”姜芙顿了顿,方才浅浅笑着答应了。

“是么,那可真是遗憾,如此本宫只能和姜小仪一同品尝这美酒了。”高贤妃眸中似有遗憾瞟了一眼丽婕妤,面上却一脸满意地笑着对姜芙说道。



竹青忙拿出丝帕为其拭泪道:“才人,女子坐月子也是为自己身体着想,等您出了月子,皇上自然会召您过去侍寝,皇上心中是有您的,不然怎么会给您提位分打脸那兰妃呢。”


妩才人一把揪住竹青手里的丝帕,冷嗤一声道:“得了吧,不过是为了偏袒兰妃那贱人心怀愧疚补偿我罢了,否则他为什么一次都不来看我?这月子有什么好做的?你没看到外面吗,玉才人她有孕,姜小仪隆宠正盛,而我呢,我有什么?”

“才人,要不奴婢去宣政殿请皇上过来看看您,无论怎样皇上对才人还是有感情的,才人没必要妄自菲薄。”竹青眼里满是心疼道。

“你说的对,皇上不来,我可以去请,可是要是皇上不来怎么办?”妩才人又有些不确定道。

“奴婢一定会将皇上请来的,才人放心。”竹青郑重说道。

妩才人这才抹干眼泪,眉眼间不再那么阴郁,轻轻扬起了一抹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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漪兰宫。

“皇上,为什么不来看我?他宁愿去看望那个贱人都不来看本宫?皇上他厌恶我了吗?”这边兰妃整个人也在失魂落魄般自语“皇上为什么不来看她”这个问题。

自从晚霞没了,兰妃身边倚重的宫女就只有栖霞,栖霞人老实,面对兰妃追问皇上行踪,只能实话实说皇上今晚去看妩才人了。

兰妃听后便似现在这般大受打击,泪盈于睫,似哭非笑。

“娘娘,咱们被那妩才人摆了一道,皇上便是做个样子,总也要去看看那个才落胎的妩才人,您的委屈奴婢明白,奴婢相信皇上也是明白的,可是外面对皇上上次对您的处罚太轻本就不满,如果再像之前那样偏宠娘娘,娘娘不就成了众矢之的了?”栖霞一字一句分析说道。

兰妃愣了愣,想要反驳自己倍受冷落哪里处罚轻,但似是想到什么,她听进去了栖霞的话,破涕而笑道:“对,对,你说得没错,本宫只是被禁足没有被降位,是不是说明皇上他是相信我是无辜的,只是要给旁人做个样子,所以故意冷落我,我就知道,郎君不会这般对我无情,我与越郎那么多年感情,甚至还一起经历了生死相隔,其他人拿什么和本宫争!”

栖霞眼见兰妃一点点在振作起来,也是心怀安慰,跟着说道:“没错,娘娘这样想就对了,只要娘娘别钻牛角尖,想明白了就知道这些事都没什么,您的目光应该朝上看而不是朝下望,锦妃这些人巴不得您从高处摔下来呢。”

“你说的没错,是本宫想窄了,锦妃这些人都痴心妄想,从前潜邸时她就不如我受宠,要不是她侥幸生了……且等着瞧,锦妃也罢,陈氏(妩才人)那贱人也罢,本宫一个都不会放过!”兰妃逐渐醒悟了过来,眼神透出一股阴狠之色,生生破坏了原本艳丽容貌。

她目光阴郁看向窗外,越郎,希望你别忘记曾经我为了你而付出的代价,我是那么的爱你。

早晨,晏时越那边派李公公召姜芙前往宣政殿伴驾,姜芙自然又是好一通梳妆打扮,只见镜中女子杏眼桃腮,唇色粉嫩饱满如蜜,美眸盼兮,掩不住的妩媚春情,着月季花蝶纹织金绦边天水碧宫裙,挽着朝月髻,戴着玉兔捣药耳坠,乌黑发髻斜插一支金累丝嵌宝石蝶恋花簪,其余不过点缀些绢花,简单却不失大气得体,又端的是显得姜芙更加清艳似神仙妃子。



姜芙听到此,掀开眼帘,盯着楼儿,示意让她继续说。

“吴公公知道后非常愤怒,马上派人来查此事是谁做的,然后第一个就从李秀女的隔壁的徐秀女房里开始搜查,结果居然查出来一包白色药粉。

叫人拿去给医女检查才知,这药粉竟然是有毒的夹竹桃粉,正是导致李秀女脸烂的原因。然后徐秀女就一直大喊冤枉说她不知情,哪知道此时徐秀女身边服侍的婢女居然站出来指认说就是徐秀女吩咐她干的。

这下人证物证俱全了,不过那法子可太阴毒了,居然是在李秀女平日里净面的铜盆水中撒下这夹竹桃粉。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没想到平日里李秀女和徐秀女要好地跟什么是的,居然也会朝对方下如此毒手。”

说完,楼儿有些害怕耸了耸肩。

“然后呢,那婢女为什么要这样做?徐李二人最后结果又是怎样?”

“她,那婢女当场就咬舌自尽了,李秀女脸被毁了之后,只好是被送回家去了,而徐秀女毒害同届秀女证据确凿,被吴公公赐了白绫一条。”楼儿说完后,脸色有些发白道。

“对了,那丫鬟叫茉儿,和奴婢还是同一批进来的,奴婢之前就看到过茉儿一个人偷偷哭泣,当时她脸上还有红红巴掌印,徐秀女对她平日里也是非打即骂,奴婢想茉儿会指认徐秀女也有这个原因吧。”楼儿忙又补充了一句。

静静听完后,姜芙似笑非笑说道:“前天那件事与你接头的就是徐秀女身边的茉儿吧。”

“主子说笑了。”楼儿心里一惊,眼神有些飘忽,忙讪讪笑道。

她也不知道姜芙怎么就能从她那句话联想到茉儿和她关系的。

其实当时李秀女贿赂楼儿让其栽赃嫁祸给姜芙,徐秀女身边的丫鬟茉儿也是在场的,所以她俩交际确实是因此而来。

“呵,西边院子离我这儿远得很,你平时基本上不曾很久离开我身边,想必茉儿和你也一样。哦,除了那天你说你拉肚子回来很晚那次。

你说你看到茉儿在哭,只能说明你们两人曾经在同一个地方有过接触,还有一点我说完了之后,你为何面上如此慌张,还不敢直视于我,可见你是做贼心虚吧。”姜芙慢条斯理道。

“主子英明,但您是知晓的,奴婢已经彻底洗心革面,绝不会再做那背主之事了。”

楼儿本就心虚不已,被这样一揭穿,忙不迭低头跪下,只怕姜芙还要再翻旧账。

姜芙嗤笑了一声,没再理她,直接躺下睡了。

楼儿听到动静,悄悄抬头看了一眼,知道自己这关是过了,姜主子不说话意思就是放过她了,忙轻轻松了一口气,起身去灭了灯烛,也去休息了。

黑暗里,本该睡着的姜芙眼睛睁得大大的,她没想到自己放出来的饵,那么快就收尾了。

只是,徐秀女再蠢也不至于害了人还将证据放到自己屋里,毕竟徐秀女当初都知道害了人还要栽赃陷害她,又怎么可能会犯这样的错呢。

此事疑点颇多,不过对于吴公公来讲明天就要启程,送她们这些秀女进京选秀了,那还有时间慢慢判案,不给他添麻烦就行了,更莫说吴公公本就不惧她们这些秀女。

还有李秀女就更不用说了,脸成了这样,不仅不能选秀,只怕是这辈子都毁了。

此事不出意外,姜芙很肯定是廖宛韵做的,毕竟这本来就是姜芙布下的借刀杀人的局。

当初她抛出楼儿这个饵,本来就是为了引廖宛韵上钩。

姜芙不免联想到初次见到廖宛韵时,她那温婉俏丽的模样,对比她对徐、李二人的狠辣手笔,心里不免更为警惕此人。

只能说以后面对廖宛韵这种人,既然得罪了就别给她机会起来,要么彻彻底底将其踩在脚底,要么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徐、李二人有今天的报应,也是她们活该。

但一死一伤的结局,还是让姜芙心中起了波澜,这算不算是自己间接推波助澜害了人?

姜芙怔了怔片刻,紧闭上了双眼,心里默念道:本就是她们二人先害我,换做我被她们成功算计,下场左右也逃不过一死,本就是因果循环罢了,怨不得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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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此次凉郡采选上来的秀女有十二名,但经过这十日内便折损了三名秀女,只剩下姜芙在内的这九名秀女一同出发前往了京都。

昨日发生那样大的事,其他秀女基本上都知道了,一晚上就折损了两名秀女,其余人不免自危起来,各自互相提防着,就怕也着了别人的道,步了李秀女和徐秀女的后尘。

一时之间大家都有些风声鹤唳,除了必要时候都不敢下马车,更别说互相打交道了。

这一路上总算也没再有什么幺蛾子发生,倒是让护送这批秀女启程的将领轻松了许多。

毕竟这些秀女里面说不定就有未来宫里受宠的娘娘,她们如果有什么吩咐也不敢不听,对于这些将领来说,这样再好不过了。

“姑娘,我终于见到你了,你都不知道奴婢这几天食不下咽,寝不安席,有多想姑娘你,奴婢感觉姑娘都瘦了不少,你看看奴婢是不是也瘦了很多?”

春桃一见到姜芙,便迫不及待大倒苦水,宣泄自己对其思念之情。

姜芙抿笑不语,看着这丫头搞怪卖惨,少不了抚摸她头,安抚一下。

春桃趁机恃宠而骄,上赶着挽着姜芙手腕,絮絮叨叨地说了好多这几天发生在她身上的事。

姜芙也没嫌烦一直侧耳安静倾听,说来这几天确实委屈这丫头。

自春桃几岁那年来服侍她起,主仆二人就没分开那么久过。

虽然春桃名义上是她的婢女,但其实姜芙心里早就拿她当自己亲人看待了。

春桃她自己其实这几日也没什么事好讲,都是些平常琐事,例如很无聊地重复学宫规礼仪这些。

她自己的事说完,便凑上前想要听姜芙讲讲她这几天有没有什么特别事,比如有没有谁趁她不在姑娘身边,就欺负她家姑娘。

姜芙想了想,望着春桃单纯而又信赖她的眼神,她从内心里希望春桃能跟随她一起在宫里好好活下去,作为她的心腹,有些腌臜事告诉她其实也有必要,每个人都需要成长。

姜芙思忖了一下,便将徐、李二人谋算害她,反而被她预先知晓后,用计借刀杀人的事全盘告诉给了春桃,也不知这丫头能否接受她家姑娘手里沾上了人命。

春桃听完先是一愣,反应过来后气愤不得了,赫然大怒道:“她们活该,罪有应得,谁叫她们先算计姑娘的!呸,要是奴婢在,非得一人给她们一巴掌!

姑娘你可别往心里去,你不欠她们的,是她们自个儿心肠坏,无论姑娘做什么,奴婢都站在你这一边。”

姜芙莞尔一笑,到底是她想多了,还以为春桃会接受不了她的做法。

她把春桃当亲人对待,其实春桃对她何尝不是如此。

春桃大概是这世上她除了阿姐之外最信任的人了,在至亲人眼里,不管你做什么都是对的。

“对了,姑娘,那个廖秀女奴婢听您描述,感觉也不太像个好人,确实应该离这种人远一点,还有那个楼儿吃里扒外,要不是姑娘你自己无意中撞见她们阴谋就——想想奴婢都害怕,难道就这样简单放过那个蹄子?”春桃嘟了嘟嘴有些不满道。

春桃光是想想都恨不得扒了那丫头的皮,伺候她家姑娘是她八辈子修来的福气,她居然还敢背主。

姜芙听她提起楼儿,倒是意味深长说了一句:“你放心,楼儿这人过于贪婪,她迟早也会败在她的贪婪上。”

她没说完地是,像楼儿这种手脚不干净又不忠心的奴婢,自己怎么可能就这样放过她。

其实对付一小小奴婢就如捏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

姜芙不过就是临走前特地给王姑姑带了一句话,这婢女手脚不干净,偷了她的一支金簪,让其好好‘管教’这不听话的丫鬟罢了。


只见良午用手指着左边位置示意她看,眼里明显泄露出一丝震惊。


姜芙顺着她所指方向一看,瞳孔一缩,立马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左边靠墙的半空位置居然梁上悬挂着一人,而这人双手无力垂着,脚尖离地,木凳歪倒在一旁,很明显是上吊死了的人。

姜芙忍住心中的惊惧,凑近一米距离,抬头一看这具尸体正是张氏。

“主子,别——”良午想阻止姜芙去看这腌臜的画面,只是姜芙已经看到了。

其面容痛苦扭曲,鼓起一双眼睛瞪得大大的,死不瞑目的样子分外可怖。

看到真正死人,姜芙反而没那么恐惧了,她平复了一下心情,只是稍稍看了一眼便移开视线,转身对着良午说道:“她怎么会上吊?张氏不像是这种容易轻生的人。”

良午心里还在嘀咕主子一个弱女子胆子可真大,听到她的话,迟疑说道:“或许是她知道您没有中了她的阴谋,所以她怕被查出来,自己先畏罪自尽了?”

“是吗?可是我怎么总感觉有些不对劲。”姜芙垂眸扫视了一遍四周,轻声说道,看起来这里似乎就是一个上吊自杀的场景,可是她总觉得以张氏那种性格不可能会畏罪自杀,她被贬到冷宫这个地方,可以说下地狱也不为过,都没自杀反而想着如何报复她,怎么会那么巧,他们一来找她,她就自杀了呢。

倏然,不远处一块不起眼的玄色碎布落在了姜芙眼里,她走上前蹲下身将它拾起,摩挲了几下,眸中一亮,忽然想起什么,又站起身抬眸仔细观察了一下张氏尸体,须臾,冷笑道:“看来她不是自杀,是被人杀人灭口了,这块碎布,应该是她被害的时候死命挣扎从杀她的人身上扯下来的,你看她左手指甲缝里也有一丝这种布料,咱们走吧,线索已经断了,没必要再查下去了。”

良午哦了声,跟着看了一眼尸体左手指甲缝,果然有一丝半点碎布,看起来她当时应该死前极为痛苦,甚至指甲缝都是血渍,“主子,这人杀了人,也不怕被人查出来吗?”毕竟凶手只是粗略布置了一下现场,凶手甚至连四周一些明显不正常的细节都不掩盖,如果细心的人一看就知道这肯定不是自杀。

姜芙眸中幽光一闪,似怜非悯看着梁上悬挂着张氏的尸体,轻声说道:“谁会在乎一个冷宫废妃是怎么死的呢。”

张氏,说到底只是对方的一个棋子罢了,她心中可一点都不同情她的惨死,姜芙只是同情张氏这个空空如也的脑子,无知又愚蠢,恐怕她自己到死都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落得如此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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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芙他们回去之后,第二天,张氏尸体就被宫人发现了。

因为在冷宫当差的油水少,环境又脏又乱,基本上没几个宫人愿意去,沦落到这儿的宫人不是上头得罪人了就是自己没有什么背景的人,这里的宫人见惯了冷宫里熬不下去自杀或者病死的女人,毫不奇怪张氏的死,他们正打算熟练摸走张氏尸体身上可能有的值钱玩意,再一卷草席将她抬走扔到乱葬岗,却意外发现一张血书,有一名识字的宫人接过去一看,不得了,这封血书居然是张氏写的认罪书。



庆阳宫偏殿。

廖宛韵侧躺在紫檀木雕花塌上,眸底闪过一丝莫名失落的情绪,她选秀也如愿以偿入宫了,被封为宝林,可是她到如今都还没见到皇上一面。

与她一同入选的新人里面,位分最高的是楚国公的嫡女,被封玉才人,其次便是礼部尚书的嫡女,被封文小仪,这两人也不负众望,也是新人里颇为受宠的存在,但认真算来,新人里最拔尖的还要数妩采女,这半月以来皇上有三天是翻了她的牌子,连后宫最受宠的兰妃娘娘都坐不住出手截她的宠了。

廖宝林心里是有些不甘的,十指紧紧抓着榻上铺好的被垫,她在郡府遭了那一场罪,差点没让她的足留下后遗症,是的,当时她强忍足底痛意,一心想要在苏嬷嬷面前表现就为了留下个好印象,又着急忙慌赶路去京都选秀,也没什么时间好好养伤,之后又马不停蹄参加殿选站了那么久,导致受伤的足底没得到好好治疗,反而伤口恶化甚至发炎流脓,越发疼痛难耐。

入了后宫她又不敢以这种名义让人请太医治疗,只能故意将自己折腾感染了风寒,这才正大光明请了太医,同时又有理由向皇后请假,暂时撤掉了她在敬事房的侍寝牌子。

少不得太医为她诊治风寒时,她又撒谎说自己身边宫女不小心扎到了脚心,恳请太医为其开点消炎止疼的药。

她休养了半个月,受伤足底这才渐好,也幸亏她身子骨平日里保养不错,这般折腾下来也没伤到底子,可也因此错过了新人侍寝的机会,所以她不甘心,徐李二人虽然已经被她算计出局甚至这辈子都毁了,她还是恨这两贱人,若不是她们,怎么会……

榆钱端着托盘里的药碗走了进来,就看到她主子一脸郁郁的神情,到底是自小府里一起长大的情分,主子这样颓丧,她一个做丫鬟的看了也心疼。

“宝林,这药奴婢刚刚才煎好,趁热喝吧。”榆钱上前试探性说道。

廖宝林抬起眼皮,望着面前热气腾腾的墨色药汁,顿了顿她自己这次接过了药碗没让榆钱喂,用银汤匙无意识搅了搅里面的药汁,突然幽幽开口道:“我这般情况未承宠不奇怪,可姜妹妹我听说她也进宫了,为何现在都没她侍寝的消息传来,以她的姿容不应该啊?”

榆钱一边替其扶正身后靠枕,一边接话道:“奴婢方才替宝林打听了,姜秀女现在成了姜御女,就住在靠近冷宫那地盘儿的披香宫,可偏远了,她还未侍寝,奴婢觉得那姜御女想必是选秀时不怎么讨皇上喜欢,不然怎么会分到那个地方去。”

“是么,那姜妹妹可真的是可惜了。”不知怎么地,廖宝林听说姜芙过得也不是很好,甚至她生得那般貌美却也还至今未承宠,心里诡异得到一丝说不出来的安慰,看来她也不是过得最落魄的一个,至少她这庆阳宫比那披香宫好多了。

廖宝林瞧着碗里黑漆漆的药汁,突然觉得也不是那么难喝,第一次利索的仰头将汤药吞咽下了肚,让一旁榆钱惊讶不已,却也欣慰万分,看来宝林终于振作起来了。

姜芙此刻自然不知还有人如此惦记她,这半个月以来,她虽然没怎么出门,可也不是无知无觉,这几天御膳房送过来的吃食已经越发敷衍,甚至有时候冷菜冷饭都敢这样直接送过来,这是打量她这个新人不中用,到如今还没有承宠,彻底让一些人放弃押宝她了。

“姑娘,那两个太监金宝和银宝真过分,奴婢瞧这几日送上来的膳食不好,便吩咐让他俩拿银子去御膳房打点一下,结果他们推三阻四就是没一个愿意去,还有抱月那蹄子,奴婢见她打扫院落不认真就说了她几句,就马着一张脸还敢阴阳怪气犟嘴,真是反了天。”春桃铁青着脸进来告状,气得她连姑娘这个称呼都喊出来也不知,可见是真的气急了。

“人之常情,不过是拜高踩低罢了。没想到我蛰伏这半个月倒是试出来某些是人是鬼的东西,先暂时不用管他们,我日后自会慢慢收拾他们。”姜芙心平气和说道,似乎这点事情都在她意料之中。

春桃是相信自家姑娘一向有自己打算的,姜芙这样说,她心情便好了许多,又想到什么慢慢说道:“其实听月还是不错的,奴婢让她干什么她就干什么,不顶嘴也不推三阻四,甚至抱月刚来时急于表现自己处处抢功,听月也没与她争什么。”

姜芙轻轻笑了笑:“她是个本分的,看来我没看错人,就看她愿不愿意真心投靠我了,说不定咱们这次难关解决法子就在她身上。”

春桃没懂其意,姑娘为什么说她们这次难关要靠听月?听月有那么厉害吗?

姜芙却想着这半个月,她暗自观察下来,这几个宫人里唯有听月一举一动颇有章程,无论让她去做什么,她都能细致且妥帖完成,春桃自然也能办好这些,只是春桃做不到她那般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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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天景澜阁上上下下对姜芙的态度转变,听月也看在了眼里,不过她并不像其他人一样不看好姜芙,其他人认为姜主子不得皇上喜欢所以被分到这个地儿迄今未被临幸,可她却不怎么想如果真不得皇上喜欢,怕是入不了后宫。

而且她观察姜主子虽然半个月还没承宠,也没有任何动作去争宠,可是她脸上却看不出来着急,不说其他光是这份沉稳性子就值得她看好姜主子。

春桃虽然在她们面前不肯透露半分主子底细,可听月也能看出春桃是忠心耿耿,一心一意为主子打算,看来姜御女平日里对她应该是极好的,而且这点姜御女也没掩饰她对春桃很好。

甚至听月有一次不经意间见到姜御女居然让春桃和她一同坐下来用膳,而春桃似乎也习以为常,没有半分为人奴才的惶恐,看来是不止一次这般同食一桌了。

这是听月内心第一次有些羡慕甚至嫉妒春桃的想法,做奴才的能有幸遇到这样好的主子可不是好命嘛,毕竟有几个奴婢能和主子在一桌一同用膳的。

这也促使听月心底慢慢做了一个决定,她想要真心投靠主子。

过了几天,听月终于下定决心后,走进内室,直接朝着塌上坐着的姜芙跪了下来一脸诚恳衷心道:“主子,奴婢想要得到您的认可,哪怕上刀山下火海,只要主子有吩咐,奴婢在所不辞!”

话落,听月实打实又磕了一个响头,便埋头匍匐着身子未起。


听月见此忙又给春桃倒了一杯茶水,等到对方又一口气喝完,姜芙道:“那具女尸是绿荷,她死了手里却握着我的丝绢,所以张宝林认为是我杀了绿荷,呵,如此我们也去一趟皇后宫里吧。”


“主子,可怎么办,奴婢看就是那张宝林想栽赃您。”春桃哭丧着脸说道。

听月道:“那能就凭一条丝绢就能给人定罪,奴婢只是奇怪她们为什么那么肯定那条丝绢就是主子的。”

姜芙冷笑道:“她既然想要栽赃我,自然是想办法拿来一条我用过的丝绢,只是我的丝绢她怎么拿到的?我刚刚想不通,现在我倒是想到一个人。”

“主子,那人是谁?是那个吃里扒外的东西?奴婢非要将她揪出来大卸八块不可。”春桃怒火中烧,恨不得现在就去抓那个内贼。

“你先冷静一点,春桃咱们先陪主子去一趟皇后宫里,避免张宝林倒打一耙。”听月冷静说道。

“走吧,让良午看好殿里,尤其是那些宫人一个个都给我盯紧了。”姜芙平声说道。

凤栖宫。

“皇后娘娘,你可要为臣妾做主啊,臣妾要告发姜小仪派人虐杀我身边宫女绿荷,其手段简直令人发指,求娘娘为臣妾做主啊!”张宝林一见到上首崔皇后,才行完礼,便跪下双手伏地,声音凄哀道。

崔皇后眉心一拧,淡声道:“张宝林,你口口声声说姜小仪虐杀你身边宫女,那宫女究竟是怎么被虐杀?你又是有什么证据证明是姜小仪动的手?”

张宝林慢慢从地上抬起头,眼圈一红,哽咽道:“皇后娘娘明鉴,臣妾那宫女今个儿一大早被宫里人发现溺毙在湖水池里,死得那叫一个惨,只能勉强从衣裳还有身上胎记辨认出正是我那失踪已经有三日的宫女绿荷,臣妾刚得知这消息几乎当场差点晕厥,这宫女自小陪着臣妾长大,臣妾与她情分就好比亲姐妹一般,那知道她会惨遭枉死,绿荷死时手里捏着一团东西,臣妾叫人打开她手心却是一张丝绢,而这丝绢臣妾一眼就觉得眼熟,细想这丝绢下方那朵芙蓉花,不就是姜小仪惯常用得丝绢綉法,凶手可想而知就是她!”

说完,张宝林对一旁跪着叶子使了个眼色,叶子忙从袖子里掏出一块用黑布包裹的东西,打开来正是一团沾有不明污渍的丝绢,并将其双手呈给上首崔皇后看。

崔皇后想到这是死人手中拿出来的丝绢,心下厌恶同时只能让一旁宫人去拿过来让她看看,宫人得令下去接过那团黑布包裹的丝绢,崔皇后这边的申嬷嬷代为凑近仔细看了一下确认这丝绢下方确实綉了一朵芙蓉花,别的倒也看不出来什么,便对着崔皇后点了点头。

崔皇后心里有些洁癖,又觉得这东西晦气,以手中丝帕掩住鼻子,拧眉扫了一眼,挥袖让宫人把这东西放好带走,又道:“此案毕竟涉及宫里另一个妃嫔的清白,本宫派人去传姜小仪过来,你与她当面对峙,倘若真有这回事,本宫自会为你做主。”

崔皇后派去的人正好和姜芙在半路中相遇,便一同去了凤栖宫。

“臣妾(奴婢)参见皇后娘娘,娘娘千岁千千岁。”

“免礼。”

“谢皇后娘娘。”

崔皇后肃着一张脸问道:“姜小仪,张宝林状告你虐杀其宫女,甚至在那宫女身上发现你的丝绢,这是怎么一回事,你可知晓?”



“淑妃,你没事吧?”崔皇后语带关切问道。


高贤妃也跟着佯装一脸关心道:“淑妃妹妹,这是怎么了?要不要紧?”

锦妃在一边冷眼旁观,并不作声,至于底下其他妃嫔除了一些还在窃窃私语,大部分都在望着淑妃。

姜芙也看了一眼上首的宁淑妃,观其咳得撕心裂肺这劲儿,她对宁淑妃身子骨病弱的事实越发有了清晰的认知,既然她是娘胎里带来的弱症,那她这样的身子骨怎么会被选进宫呢?

宁淑妃轻轻抬眸,烟眉微锁,人越发娇弱道:“回皇后娘娘,臣妾身子骨实在不中用,臣妾想先告退,还请皇后娘娘恩准。”

崔皇后一脸真切说道:“淑妃你抱恙在身,早些回去养着也好,本宫准了。”

话音甫落,宁淑妃起身对着崔皇后一福礼,便由着身边喜鹊搀扶着离去了。

没了乐子看,崔皇后也没空再搭理这些妃嫔,便让她们都请完安可以回去了。

这边,宁淑妃坐在撵驾上,小脸越发苍白,一手抚着胸口,紧锁眉心,颇为不适,喜鹊在一旁见状,忙呵斥着抬撵驾的宫人走慢点,别让淑妃娘娘颠簸到了。

“别管本宫,让他们走快点。”宁淑妃却启唇说道。

“可是娘娘你身子——是,奴婢知道了。”喜鹊眸底甚是担忧看了一眼宁淑妃,便依令催促他们快点。

而另一边,姜芙正走出皇后宫门时,就看到丽婕妤一脸气冲冲朝着她走过来。

“贱人!”丽婕妤举起一手正要扇姜芙耳光时,姜芙眼明手快地伸出手钳制住了对方的手腕。

丽婕妤的手腕使劲挣脱了几下,却没想到根本挣脱不了姜芙牢牢对其的钳制。

丽婕妤身后的宫女武春见势不妙倒也想过去帮忙,听月见状却鼓起勇气直面拦住了这个长得有些壮实的宫女过去。

“自不量力。”武春冷哼一声,就想用蛮力把面前这个在她看来瘦鸡崽似的听月撞开来,只不过丽婕妤给了她一个眼神,意思是让她先别插手,她不信自己收拾不了一个弱质纤纤的姜小仪。

如此武春只能恨恨瞪了一眼对面,和听月互相僵持着。

丽婕妤是武将世家出身的小姐,从小骑马射箭不在话下,自觉怎么也算将门虎女,但是她现在不管使多大力气就是摆脱不了姜芙握着她手腕这只手。

“你!大胆,你还不松开!”没办法,丽婕妤只能颇有些气急败坏吼道。同时,她另外一只手跃跃欲试,正准备抬起这边这只自由的手想要故伎重施打姜芙一个措手不及。

没想到,姜芙却冷冷地轻呵一声,牢牢抓住丽婕妤手腕的手一扯,也不见她怎么使力就将丽婕妤拽得跌跌撞撞靠了过来,她眸中略带嘲弄看着丽婕妤,轻声在其耳边说道:“你再动手试试,信不信你打我一下,我就能让皇上再狠狠罚你。”

说完,姜芙重重捏了一下她的手腕,直让丽婕妤皱眉吃痛叫出来,她才轻轻松开了她的手腕,甚至冲其还莞尔一笑。

丽婕妤抬眸怒视着姜芙,心里却不敢相信,她的力气居然那么大?

“哼,果然是你告的状,你倒是在皇上面前装得一副柔弱相,实则背地里阴险狠毒,皇上也是没识破你的嘴脸罢了,你有什么好得意猖狂的!别以为你有皇上撑腰,就能威胁到本婕妤,且等着瞧,迟早本婕妤要把这几日的屈辱还给你!”丽婕妤指着姜芙鼻子破口大骂道,到底还是心有顾忌,却不敢再像刚才那样对姜芙动手。



前几个月,本来大家都以为这届新秀是民间来的妩才人,谁能想到会出现姝美人这匹黑马呢,短短几个月就从小小御女升到从四品美人位分,连跨三个品级,啧,真真是挡不住的好运道。

祥云宫。

“你不是说已经把那些东西给销毁了吗?怎么会还有“鬼”出现?”文小仪不停在房间里走来走去,眼眸里满是焦虑不安。

富贵垂首而立在一旁,听到文小仪的问话,他搓了搓手,语气中也有些疑惑不安道:“奴才的确将那些东西已经烧成灰了,还特地远远找了一个地方把那些渣滓埋了,不应该还有……莫非是有人也在学咱们扮鬼?”

文小仪侧过头,怒目而视,指着他的鼻子吼道:“你问我,我问谁?还不是你的错,当时我就不该听你的,都是你出的馊主意,怂恿本主允许你去扮鬼吓玉才人,结果你办事不利,那玉才人不仅什么事儿都没有,你居然还打草惊蛇,又去招惹丽婕妤和姜小仪作甚?现在好了,皇后娘娘正在派人挨个宫里彻查,要是被发现了,我——饶不了你!”

富贵缩了缩肩膀,越发将头埋得低低的,以免再次触怒现在暴躁的文小仪,不过他心底却很不服气,文小仪这话说得倒是推得干净,当初是谁知道玉才人有孕后夜不能寐,辗转难眠?又是谁每到姜小仪侍寝或者伴驾时,嫉妒人家嫉妒得牙痒痒?现在又怪他不该出这个主意,可是明明文小仪自个儿你当时也没反对啊,分明还很乐见其成。

当然这些话富贵也只敢心里吐槽,当面他是不敢造次的,只是不免哀怨自己运气不好,跟了个没用又爱甩锅的主子。

“小仪主子,您放心,那东西奴才早就销毁了,不可能会被发现的,而且前晚那事儿又不是咱们干的,指不定有人就是学咱们也要对付那玉才人,毕竟她那一胎本就打眼,这宫里有几个想让她平安临盆的?再说了即便搜查出来又怎样,那也是别人该着急呀?”富贵思索了一阵,还是腆着脸凑上前,眼神中满是讨好般笑着道。

“但愿如此吧。”文小仪冷静下来后,想想也是,那些东西基本上都销毁了,又有谁会知道是她所为呢,就让皇后查吧,反正她注定从她这儿查不到什么。

册封姜芙为姝美人的旨意不一会儿就传遍了六宫四所,众人有羡慕的,也有嫉恨的,甚至还有一些人心里暗恨早知如此,昨晚怎么不是自己替姜小仪救那玉才人。

当然真就如此,同为皇上妃嫔,恐怕也没几个有姝美人这般胸襟,能去舍命救一个和自己不相干甚至还怀有皇嗣的情敌。

“姝美人?哼,她可真有本事,倒是本宫小看她了。”高贤妃得知其被册封的消息后,眼眸里掠过一丝惊诧后,嘴上虽冷嗤着,但心里这下是认真开始重视起姜芙这个人来。

锦妃这边却不甚在意姜芙被册封的消息,她是个有子万事足的性子,比起这个,她想不通的是另一件事:这个姝美人是不是脑子进水了,她干嘛要去救玉才人?玉才人那胎没了明明对她们不都是一件好事吗?真是多管闲事!在宫里,这种愚蠢且心善的女人最是要不得,即便她再得宠又能走多远呢?也不过是昙花一现罢了。



到了考核那日,姜芙特意等着廖宛韵一同去临波阁,毕竟往常她二人就因为住的近,没少相伴而去听课。

姜芙也想知道昨天隔壁王姑姑来,闹了那么大动静,廖宛韵今日还能不能出来。

结果让姜芙有些失望,隔壁门口出来的人却是其丫鬟柳儿。

只见这丫鬟先是觑了一眼一旁的楼儿,又腆着脸上前对姜芙道:“姜主子,奴婢主子昨个儿身体有些不适,所以起来晚了,主子怕耽搁您,特意让奴婢出来说一声,让您先行,主子她后面就到。”

姜芙轻柔说道:“既然如此,那你告诉你家主子,我在临波阁等她。”

既然看不到乐子,那等下去也是无果。

言毕,姜芙便莲步轻移而去。

一旁跟随服侍的楼儿不时瞅了瞅姜芙几眼,心里忍不住嘀咕:她这主子人美倒是美,就是这心太狠了。廖秀女和她平时关系那么好,明明可以提醒廖秀女那根银针的事,可她偏偏什么都不说,就这样看着廖秀女中计,还硬要让她故意引诱柳儿前去看她在李秀女演那一场戏,就为了让柳儿回去告诉廖秀女谁害了她?

她这主子也的确心狠手辣,差点没要了她的命,好在最后一天了,她现在只祈求赶紧礼仪考核结束之后,送走这座煞神。

楼儿一直埋头想这件事,结果没注意撞到了姜芙的肩。

“主子,对不起,奴婢不是有意的。”楼儿本就有些怕姜芙,见撞到了她,一时间脸色有些苍白。

“瞧你这副心神不宁的样子,也罢,我向来奖赏分明,你昨天做得不错,这根金钗就赏给你了。”

姜芙从乌黑鬓发左侧取下一支金钗,顺手便给了楼儿。

楼儿贪婪的目光紧盯着姜芙递过来的金钗,连忙接过感恩戴谢,甚至连头都不抬,只顾上下摩挲手里的金钗,瞧了一会儿,才意犹未尽地收起来贴身揣到胸怀内兜里。

姜芙对此面上一副柔柔模样,心里却冷笑:难怪李秀女区区五十两银子就能收买她背主,要不是她自己警醒,怕是被这婢子害死都不得知,这婢子心贪人也不忠,根本不堪重用,留着迟早也是个祸害。

“各位秀女主子,今天就是最后一日礼仪考核期限,这十天奴婢该教给你们的宫规礼仪都告诉你们了,现在该是考验你们是否礼仪合格的时候了。

奴婢这儿有一本名册,等下挨个念到的上前来,且在众人面前展示一下你们这几日学的成果。”苏嬷嬷锐利的双眸扫了一眼站成一排的秀女们,不紧不慢说道。

众秀女都心知肚明这次考核是关乎能否入京选秀的最后一关了,个个都不免紧张却也有些害怕,不过到底规矩学了还是有用,再也没像第一日那般交头接耳,倚背靠肩,一个个都站得笔直不说,就连姿态都是赏心悦目的。

“王暖音、刘若楚……你们念到名字的上来展示一下,在宫里见到上位,应该如何行礼。”

被念到名字的两人互相对视了一眼,都有些紧张地迈开碎步,走上前去。

姜芙倒是不紧张,她自小聪慧,学什么东西只需看一遍就能过目不忘,宫规礼仪这些动作其实不难记,评个合格基本上能做到,难的是如何按照尺直所量做这些动作。

不过姜芙嫡母一直打算拿她们这些庶女送人为姜府谋利,倒是认真请了一些师傅自小培养她们诗词歌画,甚至舞艺这些也学了。

也因为其从小练舞缘故,姜芙身娇体软,做起这些宫规动作也毫不费力,评了个中上的考核。

其实她本来可以评优的,盖因她不想出这个风头,就刻意藏了拙。

“廖宛韵……上前来,做一遍面见圣上时该如何行礼的动作。”

姜芙耳际一动,打眼瞧过去,便见廖宛韵面带温婉笑容走了上去,目光略过她双足,走得倒是没问题,甚至动作一举一动都规矩合礼,让人挑不出错,不仅如此其行礼的动作也不死板反而很灵动。

其作为苏嬷嬷最满意的学生,廖宛韵这一套行云流水的优美动作下来,让她满意地点了点头,直接当场给了她一个唯一优等的点评。

姜芙长睫微垂,不经意间往徐李二人位置看过去,这两人此时脸色分外有些难看,只是互相对视了一下,便一瞬间面容恢复了平静。

不过还是被姜芙注意到这两人方才难看又不可置信的脸色。

姜芙收回目光,唇角弧度微勾,倒是有趣。

本以为廖宛韵会因此完成不了这次考核,却没想到她方才动作下来底盘稳稳的,丝毫没见她有任何不适。

可她明明应该是中计了,如果是强忍着痛足,装作一脸无事发生,那姜芙也不免佩服,对自己都那么狠的人,可想而知对敌人只会更狠。

姜芙不免好奇她已经放出饵了,廖宛韵接下来会如何对付徐李二人来为自己报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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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日就要启程前往京都了,姜芙早早便洗漱好躺在床榻上,打算睡个好觉,毕竟明日要起很早赶路。

才睡下不到一会儿,姜芙便隐隐约约耳边听到哭喊声,声音似乎离她这里有些远,时断时续的,大半夜听着怪瘆人的。

“楼儿,你去外面看一下,是谁大半夜在哭喊?”

姜芙本就觉浅,这般被打扰早就醒了,拧了拧眉,心里莫名不耐又有些好奇,便起身倚靠在床栏上,让睡在床踏上守夜的楼儿去打听。

“是。”楼儿应声后忙披一件外衣,起身点燃了桌上灯烛,就小跑离开了屋子。

姜芙眯着眼,正在养神时,就听到一阵窸窣脚步声。

“回来了,外面发生了什么?”

楼儿亦步亦趋上前,小声回道:“主子,奴婢方才看了一下是西边院子发生的事,离我们这儿有点远,所以奴婢回来的有点晚。”

“行了,说重点吧,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姜芙半梦半醒歪靠在床头上,神色有些不耐烦道。

“是,主子,我打听到李秀女出事了,不知道怎么回事李秀女脸上起了好大一片红疹泡,估摸着李秀女的容貌怕是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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