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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嫁王妃有点娇,残疾王爷狠狠宠无删减全文

忆潇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想到了白日里的那一幕,唐卿卿刚喝进去的热汤一噎,剧烈咳嗽起来。陆言风嘴角飞扬,似乎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并对此乐此不疲。一旁的太皇太后将一切都看在了眼里,果然她没有看错人。她家小九和卿卿就是天生的一对!祖孙三人一起用完午膳,太皇太后也开始困倦,陆言风主动提出告退,太皇太后便也没再留人。老太太抓起陆言风的手覆上唐卿卿的手背,说道:“是哀家自私了,今日本该是小九陪着卿卿回门,耽误了这么些时候,小九啊,一会儿陪着卿卿回娘家去吧,你现在是唐家的女婿,可别让唐家人觉得咱们皇家失了礼仪。”唐卿卿傻呵呵地笑着,正想着该如何拒绝,却听陆言风率先开了口:“皇祖母放心,您的话孙儿全都记着。”晚宁宫门口候着的,依旧是那辆十二鎏金珠的朱漆马车。正当二人来到...

主角:唐卿卿陆言风   更新:2024-11-12 09:4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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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唐卿卿陆言风的其他类型小说《替嫁王妃有点娇,残疾王爷狠狠宠无删减全文》,由网络作家“忆潇”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想到了白日里的那一幕,唐卿卿刚喝进去的热汤一噎,剧烈咳嗽起来。陆言风嘴角飞扬,似乎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并对此乐此不疲。一旁的太皇太后将一切都看在了眼里,果然她没有看错人。她家小九和卿卿就是天生的一对!祖孙三人一起用完午膳,太皇太后也开始困倦,陆言风主动提出告退,太皇太后便也没再留人。老太太抓起陆言风的手覆上唐卿卿的手背,说道:“是哀家自私了,今日本该是小九陪着卿卿回门,耽误了这么些时候,小九啊,一会儿陪着卿卿回娘家去吧,你现在是唐家的女婿,可别让唐家人觉得咱们皇家失了礼仪。”唐卿卿傻呵呵地笑着,正想着该如何拒绝,却听陆言风率先开了口:“皇祖母放心,您的话孙儿全都记着。”晚宁宫门口候着的,依旧是那辆十二鎏金珠的朱漆马车。正当二人来到...

《替嫁王妃有点娇,残疾王爷狠狠宠无删减全文》精彩片段


想到了白日里的那一幕,唐卿卿刚喝进去的热汤一噎,剧烈咳嗽起来。

陆言风嘴角飞扬,似乎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并对此乐此不疲。

一旁的太皇太后将一切都看在了眼里,果然她没有看错人。

她家小九和卿卿就是天生的一对!

祖孙三人一起用完午膳,太皇太后也开始困倦,陆言风主动提出告退,太皇太后便也没再留人。

老太太抓起陆言风的手覆上唐卿卿的手背,说道:“是哀家自私了,今日本该是小九陪着卿卿回门,耽误了这么些时候,小九啊,一会儿陪着卿卿回娘家去吧,你现在是唐家的女婿,可别让唐家人觉得咱们皇家失了礼仪。”

唐卿卿傻呵呵地笑着,正想着该如何拒绝,却听陆言风率先开了口:“皇祖母放心,您的话孙儿全都记着。”

晚宁宫门口候着的,依旧是那辆十二鎏金珠的朱漆马车。

正当二人来到马车前,一名身着靖王府内侍服的男人匆匆而来,在陆言风耳边低语了几句,陆言风渐渐皱起了眉头,挥挥手让男人离开。

“卿卿认路,可以自己去唐府哒!”有外人在,唐卿卿依旧一副天真无邪,眨了眨澄亮的眸子,不过话里的意思却很明确,她此番回唐府原本就不是为了所谓的回门礼,她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有没有陆言风跟着关系不大。

陆言风却没有理会唐卿卿,而是示意小太监抬轮椅,进入马车。

这是让自己走着去唐府吗?唐卿卿怔愣了一瞬,唐府虽然在内城,但离皇宫相距甚远,更何况想要出皇宫,步行就得花上至少一个时辰时间,再去唐府,鞋恐怕都得走破了……

想着早出发早到达,唐卿卿耸耸肩没再犹豫,迈步朝着宫门方向走去,走一步算一步呗。

然而,她没走出两步,便听到身后传来陆言风冰冷的声音:“上车!”

唐卿卿脚步一顿。

“小野猫,同样的话别让我说两遍!”陆言风再次开口,却带着些不耐烦了。

唐卿卿心中一喜,想到不用走出皇宫还挺高兴,三两步跨上马车,轻车熟路地坐在了陆言风的身边,眉目弯弯笑道:“谢谢你送我出宫,出了宫我自己找马车去唐府,你忙你的。”

陆言风回望唐卿卿,心中莫名有些不悦,小野猫难道就这么着急撇开自己?

他收回目光阖上眼帘,掩饰自己眸中的情绪,淡淡开了口:“我既然答应皇祖母送你去唐府,就一定会做到,再废话把你舌头给割了。”

唐卿卿:……

还真是个喜怒无常的男人,活该没女人喜欢,少女做了个鬼脸。

不过一炷香的时间,马车停在了唐府的门口,唐卿卿垂眸准备起身,然而,衣裙下摆却被绊住了。

“我来吧。”陆言风不知何时睁开了眼睛,浑身上下散发着冷贵的气息,男人低头渐渐靠近。

唐卿卿起先一动也不敢动,鼻息间再次萦绕着一股淡淡的檀香味,与佛寺里供奉用的檀香味道不太一样,似是还混杂了属于陆言风自己的味道,清爽中带着些冷冽的气息。

这味道有些迷人,唐卿卿不由低下了头,想要再靠近些,闻得再仔细些。

而陆言风也闻到了少女身上,那股令他昨晚心安的淡淡药香味……

“好了。”

半晌后,陆言风将唐卿卿的衣摆从座椅边的木刺上解救下来,抬头的一瞬间两人都愣住了。

咫尺之间,四片唇瓣贴在了一起。

两人竟然就这般猝不及防地亲上了!

“流氓!”唐卿卿羽睫轻颤,迅速后退躲开,忙用手背去擦。

初吻是这个家伙,第二次还是这个家伙,流氓,大流氓!

陆言风浅棕色的眸子扫过唐卿卿的红唇,喉头微微滚动,随之发出一声磁性而愉悦的笑声:“是你凑上来的,我流氓还是你流氓?”

唐卿卿小脸瞬间染上绯色,掀起车帘便跃了下去:“告辞!”

看着因局促而大步走进唐府的唐卿卿,陆言风眯起狭眸,食指轻轻蹭过自己的嘴唇。

有时张牙舞爪像只小野猫,有时又清纯可爱得像只小奶猫。

实在是有趣……

唐府。

唐婉儿自从那日被毁了脸,孙氏四处访名医,如今蒙着面纱几日没敢出门,正坐在阁楼上望着街市上的风景,却恰好瞧见了刚刚那一幕。

鎏金珠帘朱漆马车?世人都知道,只有皇族之人才能坐这样的马车,唐卿卿不仅没死,居然坐着这样的马车回来了?

难道说,是九王爷陪着唐卿卿回门来了?

也只有这个解释了!

唐婉儿迅速从阁楼上跑下来,慌慌张张往父亲书房而去,半道上遇见了孙氏,孙氏立刻将她给拽住了:“婉儿,你的脸还没好,怎么又到处乱跑了,若是让你爹知道又要生气了!”

“唐卿卿和九王爷来了!”唐婉儿上气不接下气。

“怎么可能?”孙氏翻了个白眼,讥笑,“九王爷那个魔头,会陪那个傻子回门?婉儿,你是看错了吧。”

唐婉儿拼命摇头:“娘,我亲眼瞧见那傻子从鎏金珠帘朱漆马车上走下来,已经进门了!”

闻言孙氏也是一惊,连忙同唐婉儿一道,往唐忠平书房而去。

唐卿卿走进正厅,看到的便是眼前这一幕。

唐忠平与孙氏齐齐跪倒在地,脑袋埋在锃亮的木质地板上,重重磕了一个响头:“微臣给靖王殿下请安。”

唐卿卿秀眉微挑,饶有趣味地打量着这对夫妇,哟,刚进门就给她送了这么个大礼,可不得好好体会一番。

唐忠平与孙氏跪了半晌,直到膝盖生疼也没听见动静,难道是他们替嫁了个傻子给他,惹了九王爷不悦,正用这种方式惩罚他们夫妇二人?

不是说九王爷克妻吗?他们怎么也没想到,唐卿卿不仅顺利进了靖王府的府门,还活过了当晚,甚至再次回到唐府来。

若是旁人来了唐府,定要看在唐府出了位皇妃的份上不敢轻慢,可这位是九王爷啊,他的病因天承国而起,就算是陛下都要让他三分,在这京城内,若是九王爷想放的火一直烧到天明都没人敢去扑灭,若是九王爷想杀的人绝无可能活过第二日,更何况他小小礼部侍郎。

唐忠平和孙氏只好咬着牙,胆战心惊地等待着九王爷的发落。

半柱香时间过去了,唐忠平腰酸背痛,终是忍无可忍,鼓起勇气慢慢抬起头来。

他首先瞧见的是一双绯色的芙蕖绣花鞋,紧接着是绯色荡开的裙摆,再往上开,不是自己那傻女儿唐卿卿还有谁?

他往四周环顾了好一大圈,又来来回回确认了好几遍,这才确定。

哪里有什么九王爷,分明只有唐卿卿一人!

少女正傻里傻气地看着自己嗤笑,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唐忠平总感觉傻女儿的笑容里居然带着一丝嘲讽的意味?

唐忠平脸颊泛红,怒意上涌,指着唐卿卿的鼻子:“我真是糊涂了,怎么会相信婉娘的话,认为九王爷会陪你这么个傻丫头回门!”

听了这话,孙氏也反应过来了,抬头,瞧见唐卿卿正居高临下地望着他们。

孙氏哪里受过这种委屈,揉着膝盖要起身,没想到跪久了腿一软又跪在了下去,连声怒骂道:“臭丫头,你敢戏弄我们!”

唐卿卿傻呵呵地笑着,一边鼓掌,一边说道:“平身,平身!”


夕阳渐渐西沉,二楼的光线越来越昏暗,仿佛笼上了一层凛冽的肃杀之气,气氛压抑的连呼吸都有些困难。

陆言风用玄铁扇轻轻敲击着轮椅的扶手,状似漫不经心:“本王再给你们一次机会,好好求情,若是王妃心情好了,本王或许还能饶了唐府这一回。”

唐忠平咬着腮,额上的汗珠不停地滴落在地,眸子里尽是隐忍的怒意。

当他想到在他跟前的人是九王爷时,那股怒意又无力地被驱赶走了。

他再一次抬头看向唐卿卿,深吸一口气道:“卿娘,你母亲不是故意打扰你休息的,她只是关心你兄长的身体,你原谅你母亲好不好?”

孙氏手指已经将衣角给揉皱,直到被唐忠平狠狠瞪了一眼,这才扭捏地开了口:“卿娘啊,母亲刚刚也是担心你们,才想要进去看看,你,你就原谅母亲好不好?”

陆言风待二人都说完了,转身看向身后的唐卿卿。

见少女娇小的身子蜷缩成一团,用怯生生的目光瞧着自己,陆言风嘴角勾起一抹戏谑的笑。

小野猫可真是会演啊,上次流露出这样无助可怜的表情,似乎还是在他们第一次见面时。

想起那一夜,陆言风嘴角的笑纹更深了些。

“卿卿,你愿意接受他们的道歉和求情吗?”男人的声音有些不易察觉的沙哑,他目光下移,扫过少女粉嫩如雪般的颈脖,喉头滚动了一下。

话音刚落,唐忠平和孙氏立刻将迫切的目光投向唐卿卿。

唐卿卿并没有察觉到陆言风的坏心思,渐渐从男人的背后探出头来,用食指抵着下巴作沉思状:“卿卿要好好想一想呢……”

唐忠平和孙氏的一颗心同时提到了嗓子眼,唐卿卿是个傻子啊,天知道她会说出什么话来!

原谅,皆大欢喜,不原谅,陆言风会将唐府一把火烧个干净吗?

二人吸了半口气始终不敢往外吐,此刻空气里仿佛连尘埃落地的声音都能够听见。

他们目光灼灼地看着唐卿卿,因为只要她朱唇轻碰,唐家宅子的存亡便在一瞬间有了定论。

“别怕,有本王在,谁也不敢对你怎么样。”陆言风补充道。

这句话无疑成了一记重锤落在唐忠平和孙氏的身上。

唐卿卿从小被他们抛弃丢去乡下,她会不会公报私仇,从而报复唐家?

又或者会因为他们忽悠她替嫁给眼前这个大魔头,从而怀恨在心,心存怨怼,不肯原谅他们?

唐忠平越想越觉得心惊,他们曾经那般对待唐卿卿,就算是个傻子 也是会分辨好坏的,难道唐府真的难逃此劫了吗?

这时,唐卿卿终于开了口,歪了歪小脑袋,轻笑道:“好呀,卿卿原谅你们啦!”

此言一出,唐忠平和孙氏同时松了一大口气,唐府保住了!

唐卿卿果然是个大傻瓜!

陆言风挑了下眉,若有所思地看了唐卿卿一会儿,然后点了点头:“既然卿卿都这么说了,本王便饶了唐府这一次。”

“不过……”唐卿卿再度开口,所有人立刻又将目光投向了她。

唐忠平此刻恨不得立刻掐死自己这傻女儿,好叫她再也说不出其他话来。

“不过什么?”陆言风饶有趣味地问道,他就知道小野猫不可能那么轻易放过他们。

“卿卿做梦的时候梦见了死去的母亲,母亲和卿卿说,哥哥的药有问题,不能再吃药了,好奇怪呀……”卿卿摸着下巴,水灵的眸子满是疑惑。

“哦?药有问题?既然卿卿觉得药有问题,那本王便替你查一查。”陆言风打了个响指,立刻有一名黑衣人忽然出现跪倒在陆言风跟前。

“王爷。”祁武应声。

“去把唐修竹的药渣找来,再递我的牌子去宫里将太医们都请出来。”陆言风吩咐道。

“是,王爷。”祁武旋即消失无踪。

唐忠平头皮发麻,能将宫里的太医们全部请出来的,在天承国恐怕也只有九王爷有这个特权,而且也只有他会干出这等疯狂的事情来。

所有太医涌进唐府,只为查清孙氏是否给他儿子下了毒,这事若是传出去,他唐忠平的脸面可就丢尽了!

为了脸面,也以防再惹出什么乱子,唐忠平再次下跪磕头:“殿下,这不过是小女的梦中呓语,当不得真啊,又怎可因为这点小事劳师动众呢?拙荆虽非修竹的生母,但修竹是微臣唯一嫡子,拙荆也一直将他当做亲生儿子看待,四处寻访名医,三餐饮食亦是亲自照料,绝无半点差池,那药是绝对不会有问题的!”

陆言风眼尾微挑,讥笑出声:“哦?唐大人真这么觉得?不过,本王倒是瞧着,唐夫人并非这么想的。”

唐忠平随着陆言风的目光,朝身后的孙氏看去,只见原本骄傲的贵妇人此刻失魂落魄,全身瘫软地靠坐在墙角,完全不复刚刚的神采。

“夫人,你可是哪里不舒服?肚子不舒服?”唐忠平担心孙氏肚子里的孩子,急忙朝陆言风躬身,“殿下,拙荆身怀六甲,身子不适,求殿下开恩容拙荆回屋休憩。”

“我不走!”孙氏大吼一声,“我不能走,老爷,不能请太医,绝对不能请太医,你快去求九王爷!老爷,我肚子里可是怀着唐家的香火,我若出了事,你难道指望里面那个病秧子为你传宗接代吗?”

“出事?”唐忠平一头雾水,“这又和请太医又有什么关系?”

陆言风目中不屑,似是在看蝼蚁挣扎,冷笑一声道:“若非心里有鬼,何惧请太医一验真假,唐大人,枉你乃国之栋梁,竟愚笨至极,本王这回可是看在卿卿的面在上,才帮了你大忙!”

唐忠平总算是听明白了,再看向孙氏的时候目露狠辣,一巴掌甩在了孙氏的脸上:“好你个阴毒的妇人,竟是连我唐家唯一的香火都敢毒害,今天我不打死你,唐家的列祖列宗也不会放过你!”说完反手又是一巴掌。

孙氏尖叫出声,原本已是头发散乱,衣衫凌乱,此刻更是狼狈至极。

“夫君,卿卿困了,想回家睡觉觉啦!”唐卿卿嫌恶地移开目光,继而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

陆言风将一切都看在眼里,微微颔首:“好,既然卿卿困了,那我们就回府吧。”

临走前,少女打了个响指,糖糕悄无声息地飞了出来。

……

即使走了很远一段距离,依旧能够听到唐忠平的怒吼声,孙氏的尖叫声,还有很快出现的唐婉儿的求情声。

唐卿卿绯色衣裙如火,头也未回大步走出唐府。

放下马车车帘的一瞬间,少女原本红润的小脸瞬间惨白下去。

她捏诀的手松开,因指甲长时间陷入掌心,有点点血迹渗了出来。

下一刻,如枯叶一般,朝着车窗方向倒了下去。

“小野猫!”陆言风疾呼一声。


唐婉儿先前躲在里屋偷听,这会儿明白过来发生了什么,冲出来将母亲扶起,坐在一旁的太师椅上休息。

她一出现,唐忠平就将恶狠的目光转了过来,唐婉儿心口一跳,往后倒退了半步。

父亲一定是以为是自己故意作弄了他们,唐婉儿连忙转移话题,质问唐卿卿道:“我分明看见你从鎏金珠帘马车上下来,这马车只有皇家人才能坐,你凭什么能坐?”

孙氏也迅速反应过来,帮着女儿说话:“婉儿说得没错,私自乘坐鎏金珠帘马车,可是要掉脑袋的,你想害死我们吗!”

唐忠平随之目露疑惑,既然九王爷没来,那这马车究竟是哪里来的?若是唐卿卿越矩掉脑袋也就罢了,连累到唐府,连累到他被御史台弹劾断了前途,他这一辈子的绸缪岂不是都付诸一炬了?

唐忠平脸色渐渐阴沉下来,望向唐卿卿冷冷道:“卿娘,这马车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唐卿卿傻呵呵地笑着,一双眸子如星子般闪闪发光:“皇祖母听说卿卿要回来看兄长,就派了马车送卿卿回来啦!”

闻言,孙氏立刻坐不住了,挣开唐婉儿的搀扶,怒声道:“看什么兄长,不许去!居然把太皇太后搬出来吓唬人,太皇太后她老人家怎么可能会送你个傻子回来,撒谎!”

唐卿卿撅起小嘴,眸子里蒙上一层水雾,模样十分可怜,她不着痕迹地摸出太皇太后送她的玉佩在指尖摩挲着:“卿卿没有撒谎,母亲不要凶卿卿。”

“撒谎还不承认,赵嬷嬷,上家法!”孙氏大声命令。

唐卿卿步履轻盈,呜咽着闪身来到唐忠平的身后,抓着唐忠平的肩膀求饶道:“爹爹,救卿卿,卿卿害怕!”

玉佩从唐卿卿的手心里掉落,正好悬挂在唐忠平的胳膊肘上,叫唐忠平看得两眼发直。

这时,孙氏已然拿着鞭子追来。

“够了!”唐忠平怒斥一声。

孙氏一惊,步子没刹住,若不是唐婉儿扶了一把,险些摔倒。

“你兄长住在后院二楼,让全伯带你去。”唐忠平声音低沉。

“还是爹爹最疼卿卿。”唐卿卿开心地鼓起掌来,绯红色的裙摆翻飞,如同蝴蝶飞走了。

唐忠平眸子炽热,始终追逐着唐卿卿手里的玉佩,直至少女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中。

孙氏心虚,急得直跺脚,走到唐忠平身边深吸一口气,摆出一副贤妻良母的样子,柔声道:“老爷,您怎么能让卿娘去打扰修竹休息,修竹最近心情不好,卿娘脑子不清楚,万一再刺激到修竹该怎么办,修竹可是咱们唐家唯一的香火呀!”

说到最后,孙氏下意识抚了抚自己的肚子。

唯一的香火?一旦自己诞下男儿,唐修竹也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只不过现在还不是时候。

她必须杜绝一切意外的发生,能够继承唐家的只能是她的孩子。

唐忠平冷哼一声:“你没听见卿娘说的话?是太皇太后送她来见兄长的,我能不让他去看修竹吗?蠢货!”

“哎哟我的老爷,这话您也信呀,太皇太后是什么样的人,就连咱们娉娘也没法儿哄得那老太太半个笑脸,就卿娘那傻模傻样的,没殿前失仪就已经是唐家烧高香了,怎么可能送她回来,我看呀,她就是胡言乱语!”孙氏翘着兰花指,口中吐沫横飞,眼中尽是不屑之色。

唐忠平转头,狠狠瞪了孙氏一眼:“头发长见识短的妇道人家,说你是蠢货你还就是蠢货!卿娘手里的玉佩瞧见没有,那是当年无上皇送给太皇太后的定情信物,传说中集天地精华的神灵龙佩!”说完一甩袖,愤然转身离开。

偌大的正厅内,孙氏与唐婉儿大眼瞪小眼。

“娘,这怎么可能啊,姐姐那么优秀,太皇太后都从未正眼瞧过姐姐一眼,那个傻子又怎么会得到太皇太后的青眼?爹爹一定是认错了玉佩对不对?”唐婉儿心中怀疑又嫉妒,拽着孙氏的胳膊一遍遍问道。

孙氏自然明白女儿心里想什么,拍了拍唐婉儿的手安慰道:“婉儿你放心,娘一定会治好你的脸,也一定会查清楚里面的情况,你才是唐家最优秀的女儿,唐家的未来,谁也抢不去,更别提那个傻子了!”

唐婉儿面纱下布满疤痕的笑容渐渐绽开,显得十分诡异,她搂着孙氏的胳膊,尖声细语道:“娘,婉儿若是日后当了皇后,一定会好好照拂姐姐,还有弟弟的!”

在全叔的引领下,唐卿卿来到了兄长住的房间,还未靠近,便闻到了一股浓重的草药味,驻足片刻便一一分辨出来这些草药到底是什么,渐渐沉下脸来。

这孙氏果然奸诈狡猾,给兄长用的药大多是滋补的草药,可其中有几味药却很特别,用量适中的话确实滋补,可只要稍稍加大些剂量,这药便会成为慢性毒药。

兄长的病一直无法得到控制,其中的蹊跷之处显然就在此了。

唐卿卿握紧了拳头,这笔账她要好好跟他们算!

全叔见唐卿卿没跟上来,回头望去,只见唐卿卿眸子通红,心中也是一阵酸楚,看来二小姐就算痴傻,也是一直惦念着大少爷的。

他是府里的老人,曾经看着唐卿卿兄妹二人出生,也曾服侍过他们的母亲,在他记忆中,那位嫡母是位温柔娴静的美丽女子,而这两位小主子也自幼聪颖过人的,没想到……

唉,物是人非啊。

全叔叹了口气,遗憾地说道:“二小姐,大少爷可怜啊,您是他的嫡亲妹妹,就劝劝大少爷想开些吧,不能再这么不吃不喝下去了。”

听到兄长不吃不喝,唐卿卿心口一阵揪痛,同时也颇感意外,没想到如今这唐府还有人关心他们兄妹俩,对全叔也有了新的打量。

不过表面依旧是那副没心没肺的样儿,傻笑着说道:“全叔,卿卿可以和兄长一个人说悄悄话吗?卿卿今天吃了很多好吃的,全都要和兄长说呢。”

看着傻里傻气的唐卿卿,全叔又叹了口气,让这样的二小姐安慰大少爷,果然是他想太多了,他点点头也跟着笑道:“好好好,二小姐和大少爷说悄悄话,全叔帮你们在外面守着。”

望着熟悉的屋门,唐卿卿一瞬间仿佛真的回到了童年,她迈着小碎步,像小时候无数次做过那样,推开了兄长的房门。

她刚踏入,便见到有什么东西飞来。

她也未躲,因为力道不够,那茶盏只摔出了一段距离便落在了地上,一路滚着落到了她的脚边。

“我不会吃这些东西的,我要见卿卿,我要见妹妹!”屋内传来男人微弱却声嘶力竭的声音,因为四面墙壁都包裹了软物,所以少年的声音根本传不出去。

唐卿卿喉头一梗,鼻尖酸涩,她垂眸弯下腰,捡起了地上的茶盏。

再抬眸时,瓷白精致的小脸上赫然多了两道泪痕。


男人身上特有的檀香味充斥着唐卿卿的鼻息,明明是令人安神的香味此刻却有些说不出的暧昧。

她努力挣扎着,听见耳边男人的呼吸声越发得沉重,似乎还有什么不可言说之物正彰显着它的存在感。

“昨晚洞房花烛夜,本王冷落了你,王妃这么积极,是想要现在讨回来?”耳边传来陆言风磁性且沙哑的声音。

意识到那不可言说之物是什么,唐卿卿停止扭动纤腰,一动不敢再动,一张小脸涨的通红,羽睫轻颤,漆黑如珠的眸子看向陆言风:“我,我不是故意的,你快放开我!”

说完,她忽然意识到,陆言风刚刚叫自己王妃?

那也就是说,他同意了自己昨晚提出的那个交易?

这让唐卿卿的心情大好,愠怒的小脸上眉眼渐渐舒展开来。

陆言风偏头瞧见少女莹润饱满的朱唇上悬着一对可爱的小虎牙,他不知不觉捧起桌上的玉瓷小碗,一手拿着小勺画着圈搅拌。

“小野猫,想什么呢?”少女耳边再次传来男人磁性的声音,还飘来一股香甜的味道,“张嘴——”

仿佛受了蛊惑,唐卿卿下意识张开嘴,一口温热的小米粥滑入唇舌之间。

香软,滑腻,十分可口!

一整天没有好好吃过东西了,唐卿卿的味蕾叫嚣着,如细碎的银铃,在脑海中发出愉悦的欢呼声。

好吃,还想要!

“啊——”唐卿卿咽下一口后,樱嘴再次微启。

又是一勺软糯可口的小米粥送到嘴边,一口接着一口,玉白的瓷碗转瞬见了底。

小瓷勺落入碗中发出“当啷”一声脆响,唐卿卿如梦初醒,因咀嚼而鼓着的腮帮子蓦然一顿。

老天爷,自己到底做了什么?

她居然被美食给乱了神志,当真叫陆言风喂着吃完了一碗小米粥?

自从三岁之后,她可就再也没让人喂过饭了。

唐卿卿恨不得立刻找个地洞钻进去,她悄悄掀起眼帘去看身边的男人,谁知恰好对上了陆言风那对琥珀色的眸子。

对方眸色很浅,看似十分清冷,此刻却很深邃,她顺着陆言风高挺的鼻梁目光不自觉下移,见男人薄唇一角轻轻牵起,笑容清浅如波。

唐卿卿怔愣了一瞬,心脏漏跳了几拍。

是错觉吧……

这时,屋外传来通传小厮的声音:“王爷,太皇太后亲自从宫里派了马车过来,正在府门口候着。”

旖旎的气氛瞬间消失,唐卿卿收回目光,迅速从陆言风身上起来,连连后退好几步。

这一系列的动作太过顺利,顺利得有些尴尬,原来陆言风早就松手了,自己岂不是就像是故意赖在对方身上一样?

唐卿卿咬着下嘴唇,叹气扶额。

“小野猫……”

陆言风轻嗤一声,这才将目光从唐卿卿身上移开,转向门口方向,声音也恢复到了之前的冷淡无波:“本王知道了。”

朱漆马车,十二鎏金珠帘,金色飞檐熠熠生辉。

唐卿卿还未靠近,便觉得晃眼,和自己回京城时的那辆小破车比起来,简直天差地别,她倒是没想到,太皇太后竟是将自己的座驾派来接他们进宫,可见对这位九王爷的重视程度。

陆言风不受宠的传言,到底是真是假?

可若受宠,又怎么会住在如此偏僻的地方?

马车缓缓开始行进,陆言风闭目养神,唐卿卿瞅了他一眼便转头望向窗外,她故意往外侧挪了挪,与对方拉开距离。

然而事不如人愿。

“王爷、王妃,前面路不好走,二位坐稳了。”

话音刚落,唐卿卿毫无准备,颠簸之下脑袋猛然撞向陆言风的胸膛,眩晕感顿时袭来。

“嘶,好硬啊!”唐卿卿摸着脑袋闷哼一声,幽怨地睨了陆言风一眼。

陆言风戏谑着嗤笑出声:“你撞了本王,本王还没抱怨,你倒是先抱怨起来了?”

“还不是因为靖王府太过偏僻!”唐卿卿喃喃。

靖王府与京郊相隔不过几十里,进宫要先入内城再入皇宫,内城平坦,外城却是砂石路遍地,就算是太皇太后的豪华马车,在外城也不可能如履平地,进宫也至少要花费一个时辰。

唐卿卿秀眉微蹙,将双手撑在布置了软垫的座椅上,借此保持身体平衡。

陆言风低眸乜了一眼与石子路努力抗争的唐卿卿,瞧着少女鼓起的腮帮子,不由想起了今早吃的奶黄包,喉头滚动了一下……

他悄无声息地覆掌于车壁之上,气流缓缓从他的掌心溢出,原本颠簸的马车渐渐平稳了下来,唐卿卿也开始犯困了……

一个时辰之后,马车稳稳驶入皇宫。

通传小太监嘹厉的声音骤然响起:“宣,靖王、靖王妃觐见!”

唐卿卿猛然惊醒,发觉自己竟然靠在陆言风的肩膀上睡着了,迅速挺直了身体,慌忙整理起衣裙。

陆言风将望向窗外的悠远目光收了回来,沉声:“醒了?”

“嗯。”唐卿卿有些尴尬,抬手扶稳了发簪,她猜测陆言风接下来定是又要调侃自己。

然而,陆言风却是用威压的语气开了口:“皇祖母年事已高,小野猫,我不管你是装傻还是充楞,若是惹了她老人家不高兴,且不说皇祖母那边如何,本王第一个不会饶你。”

唐卿卿瞬间明白过来,陆言风排行第九,曾是先皇最宠爱的儿子,亦是这位太皇太后最宠爱的小孙儿,就算圣眷不在,想来这位太皇太后对小孙儿的喜爱依旧不减,这也就不奇怪为何太皇太后会亲自派了马车过来迎接。

少女自信地拍了拍胸脯:“放心吧,演戏我最在行。”

陆言风显然是不信的,皇祖母的脾气他最清楚,也不知道小野猫那装傻的样儿,皇祖母见了会不会一杯毒酒直接送她上西天。

希望自己刚刚那番话,对她有警示作用。

唐卿卿推着陆言风的轮椅,二人踏着外藩进贡的波斯红毯,双双进了晚宁宫。

唐卿卿没想到,殿内不仅有太皇太后,还有皇帝陛下,二人似是在聊家常,见她和陆言风来了,齐齐望来。

一身明黄龙袍的男人缓缓起身,单手握拳,掩唇咳了片刻,直到苍白的脸上透着病态的红晕,才笑着开了口:“咳咳……九弟,你们让皇祖母好等,可知罪?”

男人虽然在笑,却叫人看不真切。

唐卿卿有些诧异,传闻陛下身体不适,没想到居然已经严重到了这种地步。

若是常人恐怕难以察觉,但是她跟着师父学医多年,自然能够看出端倪。

皇帝陛下如今能够如常人一般行动自如,是有精通药理之人用偏方以特殊的法子吊着,至于这法子具体是什么,唐卿卿眯起了漆黑的眸子……

恐怕十分诡异。


唐卿卿驻足看片刻,迅速抹去眼泪,细致地整理好衣裙,将嘴角微笑的弧度调整到最佳,故作轻松地迈步走了进去。

“是谁惹了我们大少爷不高兴?”明明想以最完美的状态与兄长重逢,可开口的哽咽声还是出卖了她。

屋内的白衣少年因抗议背对着大门,在听到唐卿卿的声音后,身体一僵,缓缓转过身来。

屋内阒静一片,无比相似的两双眸子对视上了。

少年原本就惨白虚弱的脸上,此刻因为震惊白得几近透明,青色的血管依稀可见。

他揉了揉自己的眼睛,闭起又睁开,一双漆黑的眸子悠远,他看着渐渐朝他走进的少女,似是在回忆着什么,脱口:“娘亲?……”

说完他垂首用力摇了摇头,倏而再抬起头来,颤抖着的干涸嘴唇动了动,缓缓吐出了两个字,“妹,妹……”

玉盏轻轻落回茶几上,少女抬眸时眉眼弯弯,同儿时那般,露出了一对可爱的小虎牙:“哥,我如约回来了。”

少年单薄的身体不住颤抖着,他撑着胳膊吃力起身,又因体力不支向唐卿卿倒去。

“哥!”唐卿卿大惊,伸手抱住了唐修竹。

霎时间,少女的鼻尖再次涌上酸涩,兄长分明比自己还要高,却仿佛薄纸般没有重量,连她都可以轻松抱起来。

“妹妹,你和母亲长得好像,我险些以为是母亲回来了……”

“妹妹,这些年你过得好不好?”

“妹妹,你瘦了,平时有没有好好吃饭?”

“我听下人提起,说爹爹将你替嫁给了一个克妻的九王爷,那男人有没有伤害你?”

“妹妹……”

唐卿卿扶着唐修竹重新在塌边坐下,不过倒了一杯热茶的时间,便听到了兄长一连串的嘘寒问暖,然而她却丝毫不觉得厌烦,一颗心也和这杯茶一般热乎乎的。

她将热茶递到了兄长手中,也坐到了塌边,俏皮地歪着脑袋问道:“哥,你问那么多问题,我该先回答你哪个呢?”

唐修竹亦是失笑,眼前的妹妹宫腰楚楚,面若秾李,一双眸子灿若星辰,有什么比妹妹安然无恙更加重要呢?

“哥,我一切都好,没人敢伤害我,今后,我也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说着,唐卿卿眯着眼睛,故作生气,“倒是哥,哥不是答应我,无论如何都会好好活下去等我回来吗?为何不肯吃东西!”

唐修竹轻笑,安抚地拍了拍妹妹的肩膀,目光狡黠:“哥没有食言,我那是骗他们的。”

说完掀起被褥,揭开床垫下的木板,指了指:“苑儿是我的人,每次给我送饭的时候都会悄悄送些其他吃的进来,孙氏还没生出儿子来,为了不让爹再娶妻妾,她不会让我死,哥听说你被接回来了,他们却不让我见你,哥就想着用绝食来威胁孙氏,或许能与你见一面。”

听完唐修竹的话,唐卿卿内心动容,同时也总算松了口气。

“哥,这些年我一直都在寻找治愈你的办法,只不过这方法有风险,我……”

唐卿卿还未说完,唐修竹遽然瞪大了眸子,握住唐卿卿的手,因为兴奋呼吸有些急促:“妹妹,你说得是真的吗?你会医术?我的病真的能够治愈吗?”

唐卿卿抿唇,点了点头:“按理论来说只要找到病灶,是能够治愈的,不过,我目前还没有十足的把握,哥,你愿意冒这个险,相信我吗?”

“哥自然相信你!”唐修竹满口应下,窈陷的眸子里闪烁着希望的光芒。

唐修竹躺回塌上,唐卿卿从腰间的锦囊中取出银针,在烛光下掠过,泛着阴冷的光。

少年的皮肤白得如同一张薄纸,好似一碰就会坏掉,唐卿卿二指小心翼翼地搭上兄长的脉搏,说道:“哥,接下来我会用银针封住你的几大命门,你会陷入假死的状态,接着我会切开你的经脉,操纵血虫对你的身体进行彻底的检查,找出真正的病因,这个过程十分凶险,若有半点分心都会出人命……哥,你真的想清楚了吗?”

唐卿卿越说越觉得没有底气,她曾用医术和蛊术救了许多重症病人,面对再危险的情况她也能从容淡定,她原以为自己一颗心早已经无坚不摧,可直到这一刻,她才知道原来自己还是会软弱的。

唐卿卿目光游移,犹豫着想要放弃。

这时,手腕忽然传来一阵凉意,她瞧见唐修竹瘦似柴骨的手握了上来,目光是从未有过的坚定:“卿卿,哥与其这么废物地活着,眼睁睁看着你受难却无可奈何,这种感觉还不如死了,哥连死都不怕,还会怕这些有可能出现的凶险吗?!”

感受到兄长的决心,唐卿卿一咬牙,重重点了下头:“好!”

她打了个响指,一只白色胖乎乎的鸟从窗外飞了进来。

“糖糕,护法便交给你了。”唐卿卿轻抚白色胖鸟的羽翼。

白鸟昂了昂几乎没有的短脖子,表情自信。

唐卿卿轻笑,伸手取出细长的银针。

她深吸了一口气,动作快狠准,一根根银针排列着扎在了唐修竹的几大命门处。

只听兄长的呼吸渐渐变得绵长,最后停了下来,就像死去了一样。

唐卿卿忽然心口一跳,一种莫名的恐惧涌上心头,她狠狠咬了下自己的舌尖,这才重新冷静下来。

她取出泛着森冷银光的软刃,划过兄长手腕处的筋脉,打开了放在床头的木匣子。

这只木匣子正是进京前一日她从丞相府里偷来的,原本木匣子里只有一株草药,此时却多了一只通体血色且胖乎乎的蛊虫,正在蠕动着,草药被血虫吞噬殆尽,只剩绛色的枝干。

唐卿卿咬破自己的手指,双手捏蛊诀,只有在十分谨慎的情况下,唐卿卿才会使用这种更为保险的血誓来操作蛊虫。

蛊诀起,令声下。

不消片刻,血虫便在木匣子里不安地扭动起来。

她捏完蛊诀之后,伸手取出木匣子里的血虫,血虫在触碰到唐修竹手腕的一瞬间,便钻了进去,肉眼可见的凸起顺着青色的筋脉一路向着心脉的方向而去。

唐卿卿缓缓闭上眼睛,将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血虫的身上。

她能够清晰地感知到血虫反馈而来的关于兄长身体的信息,随着距离心脉的位置越来越近,唐卿卿消耗的心力也越来越大,额角也渐渐渗出了汗珠。

就在这时,踱着方步的糖糕脚步蓦然一顿,警惕地竖起了白色的羽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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