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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的位置 : 首页 > 其他类型 > 交出凤印后,我转手接过传国玉玺:玉儿珍妃番外笔趣阁

第一章

发表时间: 2024-11-15
01
皇帝把人带到我宫里时,我正翘脚看众多妃嫔们斗趣儿,被逗得哈哈大笑。
珍妃满脸嫌弃地戳我额头:「你瞧瞧你,哪有半分母仪天下的模样。」
「皇上驾到——」
张公公长长的唱诺传来,众妃嫔只愣了一秒,迅速把物件儿归位,整理衣裙,跪倒一片。
我面带微笑,起身接驾。
转身低声叮嘱容嬷嬷:「大家表现得很好,回头都赏。」
我低眉顺眼躬身行礼,余光瞥到一片火红的裙摆。
皇帝扶住我,拉着我的手就坐,朝那身着正红色衣裙的女子招招手。
「玉儿,过来见过皇后。」
这位名唤玉儿的女子,大踏步走到我面前,微微福身:「沈玉见过皇后娘娘。」
我冷眼直视她,并未回应。
她自顾自把手放下,挺起脊背站直。
我勾起嘴角,轻轻吐出两个字:「跪下!」
皇帝暗中用力捏紧我的手:
「玉儿并非出身高门大户,不熟悉此类繁文缛节,日后还得皇后多多包容。」
沈玉抬起下巴看我,眼神里的挑衅过于明显。
我垂眼看向被皇帝用力捏紧的手,笑问道:「皇上打算给这位玉儿姑娘什么位份?」
皇帝很满意,他的手渐渐放松,道:「嫔吧。玉嫔。皇后觉得如何?」
我装模作样思索片刻,在皇帝期待的眼神中,缓缓摇头。
「臣妾以为,于理不合。刚入宫的新人,位份过高了,难以服众。」
皇帝的脸色冷下来。
他放开我的手,甩袖站起来。
「皇后,如今,朕的后宫,朕已经做不了主了吗?」
沈玉委屈地看向皇帝,泪水盈于眼眸,却倔强地仰着小脸不让其落下。
皇帝心疼坏了,高声喊张公公:
「张进保,拟旨。即日起,沈玉入宫,封为玉嫔。」
沈玉破涕为笑,快步冲上来,搂着皇帝的脖子,吧唧在皇帝脸上亲一口。
「谢谢启政哥哥。」
皇帝拥着她,宠溺地笑。
我冷声喝道:「直呼陛下名讳!好大的胆子!容嬷嬷,掌嘴!」
容嬷嬷快步上前,从皇帝怀里把人拉出来,左右开弓地往沈玉脸上招呼,动作如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等皇帝反应过来,沈玉的脸已经肿成猪头。
皇帝气疯了,一脚把容嬷嬷踹翻在地。
「反了!反了!来人,拖下去斩了!」
我挡在容嬷嬷面前,看向皇帝。
「陛下,玉嫔既为宫人,断没有直呼陛下名讳的道理!」
「约束众妃嫔,是臣妾职责所在。」
「容嬷嬷听臣妾指令行事,陛下若要问斩,便连臣妾一起斩了吧。」
皇帝喘着粗气怒视着我,胸口如拉风箱一般起伏着。
「你是一国之母,为何竟迂腐至此!」
我低眉顺眼跪下,轻声规劝:「陛下,祖训不可违!」
皇帝气得直哆嗦,他怒骂道:「皇后,你看你这死气沉沉的模样!你若有玉嫔半分灵动,朕何至于久不踏足你这寿坤宫!」
大抵是气狠了,皇帝甩袖而去,并未带上玉嫔。
我目送他的背影消失,起身缓缓走到玉嫔面前。
玉嫔看着我,眼里的不屑满得快要溢出来。
「皇后娘娘,古往今来,不被爱的,才最可怜。」
我笑了。
「容嬷嬷,玉嫔在宫中身着正红衣裙,对本宫大不敬!」
「把她的衣裙给本宫扒了!」
02
玉嫔高声尖叫,拼命挣扎。但她的力气始终敌不过我宫里几个长期习武的嬷嬷。
她的正红外裙被扒下,仅着素色里衣,跪在寿坤宫正殿外。
我命人守住寿坤宫大门,任何人不得进出。
两个时辰后,方打开大门,玉嫔的婢女匆匆告退,小跑着离开。
皇帝人还没到,张进保带着皇帝的口谕先到了。
「传圣上口谕,皇后嫉妒成性,无容人之量,禁足寿坤宫三天。」
话音刚落,皇帝快步走进寿坤宫。
玉嫔跪趴在地上,小脸儿苍白,听到皇帝的脚步声,抬起小脸望向皇帝,委屈的眼泪一串串地往下掉。
「启……陛下……」
她看起来整个人都要碎掉了。
「陛下,你的皇宫太可怕了。我想回家。」
皇帝满脸寒霜,冷冷看我一眼,弯腰抱起沈玉,温声轻哄:「玉儿不怕,有朕在,这后宫,无人能欺你辱你。」
他抬眸看我,柔情不复存在,寒声道:「你可真是朕的好皇后。」
皇帝抱着沈玉离开,寿坤宫的大门随即被重兵把守。
我,堂堂六宫之主,因为惩戒新进宫的嫔,被皇帝禁足了。
丽妃先炸了。
她是镇国大将军之女,性格火爆。只见她撸起袖子骂道:「做了几年皇帝,都忘了是谁给他挣的江山了。我找他去!」
「我掀了他的桌子,给姐姐讨个公道。」
她气冲冲地往外走。
珍妃赶紧拉住她。
「你少嚷嚷,都做到贵妃了,还这么沉不住气。」
「姐姐什么时候被人欺负过?你且坐下,听听姐姐的考量。」
她们都看着我。
四年过去,形势终究起了变化。
我挥挥手:「时候未到,还请众姐妹稍作忍耐。」
「我保证,对妹妹们做出的每一个承诺,都一定会实现。」
03
暮色四起,宫女渐次掌灯,烛火摇曳,像极了四年前的那个夜晚。
那日,父亲下了早朝,是带着圣旨归家的。
新帝登基,当着文武百官颁下旨意,立宋太尉嫡女宋灵萱为后。
这位倒霉的宋氏嫡女,正是我。
当我闻讯赶到时,父亲正在屋子里拿着圣旨敲敲打打,吹胡子瞪眼睛地生气。
「我宋家女娃,当翱翔于天地,岂能困于四方宫殿,蹉跎半生。」
「我耗费心血,带她习武,陪她读书,教她自尊自强,是为护她一生自由,不受束缚。」
「老夫九死一生护送皇帝小儿登基,他竟敢回过头来打我萱儿的主意!」
长兄与二兄长立于一旁,虽已官至车骑将军及中郎将,面对父亲的怒火,仍噤若寒蝉。
父亲叨叨半晌,大手一挥,吩咐我娘:「夫人,收拾东西,我们举家迁回边关。」
「就算萱儿再不能返京,看一辈子大漠孤烟,长河落日,老夫也绝不教她在后宫受尽万般委屈。」
娘和兄长二话不说,出屋打算吩咐下人收拾行囊。
看到站在门外的我,几人皆慌了神。
「萱儿……」
听到声音,父亲回头,愣了一下,快步走过来。
在外头威风凛凛的太尉大人,在他女儿面前,竟手足无措起来。
「萱儿不怕,爹娘兄长,定护你周全。」
彼时,夕阳西下,在我身后洒满辉光。
我一身红装,手握樱枪,热血未凉。
「爹爹,帝王一怒,血流千里。纵宋家有与之一战之力,然局势动荡,百姓再也经不起折腾。」
「爹爹自小教导孩儿,应以护佑天下苍生为己任。这后位,女儿且去试试。」
「若君王贤明,女儿自当用心辅佐。」
「若……爹爹与兄长,永远是女儿的底气。」
宋太尉呆滞片刻,老泪纵横。
二位兄长站在爹爹身后,目光坚定。
「小妹放心,兄长定当养精蓄锐,勤加操练,成为你最坚实的后盾。」
四年过去,我自甘缚于一方,为君王执掌中宫,平衡朝堂各方势力。
然而年轻的君主啊,他已然忘了,那一年,宋灵萱才是长安城最意气风发张扬灵动的女子。
04
我端坐正殿,遥望着这红墙绿瓦,心里明白,长安城,要变天了。
帝王寡情,最重平衡之术。
四年来,我耗尽心血,替他平衡朝堂与后宫。
若非有十足把握,他绝不会,也不愿意打破平衡。
如今,他以近乎霸道的方式,用一名来历不名的女子,强势打破后宫平衡。
可见韬光养晦几年,新帝羽翼已丰,他要建立新的平衡。
我百般思虑,揣测着皇帝的第一个目标。
万万想不到,皇帝的动作比我想像中要快。
他的第一个目标,竟然是陆丞相。
百官之首,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丞相。
那晚,我方才歇下,殿外传来急促的敲门声。
珍妃带着哭腔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娘娘,娘娘,出事了。」
珍妃是相府嫡女,满腹经纶,为人处事向来稳重。
她如此慌张,一定是出了大事。
容嬷嬷替我掌灯,我披了外衣打开门,只见珍妃跪在殿门外,已是泪流满面。
「娘娘,陛下以通敌的罪名,派人连夜抄了相府。我得到消息的时候,已经晚了。陆家一百余口,已全数被打入天牢。」
我后退两步,堪堪抓牢门框。
陆相于皇帝有恩,当年夺嫡,最后的大混战中,有人朝着当时尚为太子的皇帝放了一支暗箭,眼看已来不及提醒,陆相一介书生,扑上前替皇帝挡下这支浸了剧毒的箭,躺床上休息数月才缓过劲,甚至错过陛下的登基大典。
宁信太阳会从西面升起,我也不信如陆相这般的忠臣会通敌叛国。
眼下之急,当是想方设法让珍妃与陆相见上一面。
我扶着珍妃进入殿中,吩咐容嬷嬷前去疏通关系,与珍妃换上夜行衣,在宫中静坐等候。
约莫一个时辰后,接到我和容嬷嬷之间独有的信号,我领着珍妃,从后门密道秘密离去。
05
昏暗的地牢里,陆家百余口,席地而坐。
上至百岁老人,下至妇孺孩童,皆面容平静,不哭不闹。
文人风骨,可见一斑。
珍妃脚步慌乱,跪倒在牢门外,颤声喊道:「爹爹,娘——」
陆相睁开双眼,看清珍妃及站在阴影里的我,满脸悲怆。
陆夫人隔着牢门,紧紧握着珍妃的手,相对无言。
我看着陆相,内心亦有兔死狐悲的沉重感,无法言说。
珍妃缓过劲,抓紧时间,问清楚陆相几个关键问题后,不舍地站起来,走到我面前。
「娘娘,我们可以走了。」
她心里比谁都明白,这极有可能是与血亲的最后一面。
但相比于情绪牵扯,聪慧如她,知道她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终是不忍,我轻轻叹一口气,从阴影里走出来,走到陆相面前。
「陆相,本宫会尽全力营救。至于结局如何,只能听天由命。」
陆相长叹一声,给我行了跪拜大礼。
「不论结局如何,青理携家眷,谢过皇后娘娘。」
陆相唤我上前,手沾唾液,在地板上写下几个名字,确认我已记牢后,匆匆抹去。
随即,他从腰间摸出一玫缺角的玉佩递到我手上。
「娘娘,这是我的信物。如若有需要,他们见到信物,会无条件地支持娘娘。」
握着残缺的玉佩,我心里明白,这是陆相最后的希望。
这是救百余条无辜的性命,最后的希望。
我冲陆相点点头,领着珍妃离去。
遭此大劫,珍妃似乎一夜长大。她安静地跟在我身后,不发一言。
直到站在密道的出口处,珍妃才开口道。
「娘娘,从入宫之日起,臣妾就知道,您心中有沟壑,不会困于情爱。」
「现如今长安城必定风起云涌,臣妾只有一句,万事由您安排。」
「万死不辞。」
我拍拍珍妃的肩,叮嘱她回去好好休息,养足精神。
目送珍妃离开,我轻手轻脚走入寿坤宫,赫然发现宫中灯火通明。
皇帝一手握着书卷,一边撑着下巴,坐于主位中。
已经等我很久了。
06
我缓步走入殿中,皇帝听到脚步声,放下手中书卷,皮笑肉不笑地望向我。
帝王气势扑面而来,我的冷汗瞬间湿了里衣。
「皇后回来了。」
我屈膝跪地,向皇帝行了最标准的跪拜礼,躬身长拜到地。
「把陆相的名单告诉朕,今晚的一切,朕可以一笔勾销。」
我后背发凉。自以为神不知鬼不觉,殊不知,一切尽在皇帝的掌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