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陆非谢瑶的其他类型小说《阴典:我只收大凶之物后续》,由网络作家“虫下月半”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陆非眼皮直跳。要么没生意,要么一上来就是个凶物。老天爷故意的吧?但在顾客面前不能露怯,他镇定地道:“谢小姐,我爷爷在短时间内无法回来。你要当什么,跟我说是一样的,我爷爷懂的我都懂。”“你?”谢瑶眼里满是怀疑之色。原因很简单,陆非太年轻了。当铺的掌柜如果没有足够的知识和丰富的经验,能鉴别出物品的好坏吗?更何况,她要当的是关乎她性命的邪物。陆非能理解她的心情,毕竟谁也不放心把自己的命交到一个陌生人手里。自己要拿出一些真东西,才能让对方信服。所以,他态度很好地道:“谢小姐,你近来应该疲惫无力,经常做噩梦吧?而且,你的触感变得麻木,难以感知冷暖。即使喝刚烧开的开水,也很难感觉到烫。”谢瑶微微一惊,看着他道:“你是怎么看出来的?”昨天她就差点...
《阴典:我只收大凶之物后续》精彩片段
陆非眼皮直跳。
要么没生意,要么一上来就是个凶物。
老天爷故意的吧?
但在顾客面前不能露怯,他镇定地道:“谢小姐,我爷爷在短时间内无法回来。你要当什么,跟我说是一样的,我爷爷懂的我都懂。”
“你?”
谢瑶眼里满是怀疑之色。
原因很简单,陆非太年轻了。
当铺的掌柜如果没有足够的知识和丰富的经验,能鉴别出物品的好坏吗?更何况,她要当的是关乎她性命的邪物。
陆非能理解她的心情,毕竟谁也不放心把自己的命交到一个陌生人手里。
自己要拿出一些真东西,才能让对方信服。
所以,他态度很好地道:“谢小姐,你近来应该疲惫无力,经常做噩梦吧?而且,你的触感变得麻木,难以感知冷暖。即使喝刚烧开的开水,也很难感觉到烫。”
谢瑶微微一惊,看着他道:“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昨天她就差点烫伤食道,当时,她人在家中,外人可没有途径知道。
陆非笑了笑,没有解释。
开玩笑,她身上跟着那么长一串脏东西,想不看出来都难!
当然,她自己是看不到的。
这是陆非的能力,他天生就比别人能多看到一些东西。
“谢小姐,恕我直言,再这样下去,恐怕不出三天你就会重病不起。”
“只有三天?!你确定吗?”
谢瑶眼睛睁大,竭力控制自己的情绪。
“谢小姐,如果你不相信我,大可以现在就离开。我们邪字号当铺,从不求着人做买卖!”
陆非已经说得很委婉了,没有直接说三天后领盒饭。
“但看在你有我爷爷名片的份上,我还是要多说一句。不妨先把要当的东西拿出来给我掌眼,如果对结果不满意,你不当就是了。”
“如果你觉得可以,咱们再往下谈。”
掌眼是行话,也就是鉴定的意思。
谢瑶权衡片刻,似乎没有更好的选择了,一咬牙从随身携带的小包里,拿出一个巴掌大的黑色首饰盒,放在茶几上。
“我要当的东西,就在里面。”
“自从戴上这个东西,我的噩梦就开始了。”
“说实话,我比你更希望,你能弄清楚这东西到底是什么。但我现在相信的不是你,而是这张名片。”
“谢小姐放心,我当然会尽全力。”
陆非相当郑重地戴上专用手套。
这毕竟是他第一次正式掌眼,里面的东西还很有可能是大凶之物,他不免有点紧张。
微微吸一口气,做好心理准备。
他小心打开盒子,可是看到里面的东西后,却瞬间傻眼。
这是什么???
他满腹疑惑,抬头看了看脸色惨白的谢瑶,试探问道:“谢小姐,你确定是这个东西影响了你?”
“我非常确定!自从我戴上它以后,每天晚上都会做同一个噩梦!”谢瑶的语气十分肯定,“不,那不是梦,是真实的!”
陆非更加奇怪了,问道:“什么梦?”
谢瑶似乎很不愿意回忆,苍白的手指抓紧她的名牌小包。
顿了顿,才道:“梦里有个很模糊的很像人的黑影站在我床边,一直盯着我看。我很害怕,但我动不了,也发不出声音。”
“我不知道怎么形容那种感觉,明明看不见它的脸,却能感觉到它的目光充满恶意。”
“如果只是偶然一次出现,那我觉得没什么。”
“但它每晚都会出现在我的床头,我的意识很清醒,甚至没有睁开眼睛,却能看到它。这不是梦境可以解释的。”
“我怀疑它不是一件简单的首饰,把它扔到了外面的垃圾桶。”
“可是到了晚上......”
长长的睫毛在颤抖,谢瑶的眼里不可抑制的涌现出恐惧。
陆非很认真的听着,没有插话。
“人影不但没有消失,反而多了一个!早上醒来,那个明明被我扔掉的东西,又回到我的脖子上。”
“我之后试过很多办法,无论我把它扔到河里,还是放进火里烧,或者砸碎,都不行,反而把它惹怒了。”
“我每扔一次,梦里的人影都会多一个......一直到昨天晚上,我的床边密密麻麻都是。”
“它们都在看着我!”
谢瑶紧紧看着陆非。
“你能想象那种感觉吗?”
“你不知道它们到底对你做了什么,为什么要看着你。你只能感觉到自己在迅速枯萎,就快没有时间了。”
陆非点了点头,如果她说的是真的,确实挺让人害怕的。
谢瑶深吸一口气,道:“所以,陆掌柜,你能告诉我这个东西到底是什么吗?为什么要缠着我?”
陆非却把首饰盒推了回去。
“抱歉,谢小姐,我帮不了你。”
“为什么?”
“因为你在说谎,这里面的东西根本不是邪物!”
“说实话,苏董,我才刚来,只匆匆看了佛母一眼,也不知你家中究竟出了什么事,实在不敢乱下定论。”陆非如实道。
“这得请你先说一说,把佛母请到家中后,家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刘富贵也跟着道:“苏董,看病也讲究个望闻问切不是?不了解情况,小陆掌柜再厉害也爱莫能助啊。”
苏立国转动翡翠扳指,他不知陆非能力如何,但见对方态度诚恳,没有说大话自夸,倒是可以试试。
儿子苏明轩请了杨大师过来,不如两相对比,看谁更有本事。
于是,他坐下来,缓声开口:“佛母来自南洋某座神庙,想必你们也知道了,是一位相熟的玄门高人帮我觅得。”
“我花了大价钱将其运回家,设置佛堂,好生供奉。”
“佛母的效果确实很好,第二天,就有一笔大生意上门。”
“但就我在签完合同的时候,接到家中电话,老母亲突然晕倒入院。医生说,是心脏病。”
“我母亲十分注重养生,日常起居餐饮均有专人照料,身体一直很硬朗。在这之前,从没有过心脏病的征兆。医生给的解释是,人年纪大了,总会有这样那样的毛病。”
“我们勉强接受这个解释,把母亲转入最好的医院治疗。”
“七天后,第二笔大生意成交。对方的要求非常低,仿佛在赶着送钱。也是签合同的时候,家里又有一个人突然恶疾入院。”
“我大哥苏立民,被查出肝癌。”
“第三笔生意成交时,大嫂车祸,脾脏损伤,危及生命。”
“事不过三,我无法说服自己这是巧合。”苏立国微微吸气,“因为时间太精确了!几乎是我这边刚成交一笔生意,家里就有一个人出事。”
“庙不能乱拜,佛不能乱求,神不能乱请。”陆非奇怪道,“有些神并非正统,效果虽好,但付出的代价也非比寻常,那位高人难道没有向苏董说明吗?”
那佛母有尾巴,多半是某种精怪。
“他向我保证,只要不掀开红布,就没有任何副作用。当我发现佛母有问题的时候,此人已经联系不上了。”苏立国眼神冰冷。
陆非和刘富贵对视一眼。
这苏家显然也是被人下套了。
“我本打算停下所有生意,但我儿子明轩却刚好签下一个单。这一次,出事的人是我妻子。”苏立国拳头握起。
“她被查出肺癌。”
“如今,我四个家人均在ICU躺着,命悬一线。”
一笔生意一条命!再控制不住,苏家的人恐怕要死绝了。
苏立国的脸上终于浮现出一丝疲惫和煎熬,重重地道:“不管是你们,还是杨大师,谁能救他们,便是我苏家的恩人!”
刘富贵赶忙道:“苏董言重了,能为苏董分忧是我们的荣幸,我和小陆掌柜都会竭尽全力。”
然后转头问陆非:“小陆掌柜,苏董说得这么清楚了,你应该有办法了吧?”
陆非则若有所思,并不搭理他。
“心脏,肝,脾,肺......再加上肾,不就是人体的五脏吗?为什么刚好是这些部位生病?”
他抬头问:“苏董,请问是每隔几天有一个人出事?”
“七天。”
“确定吗?”
“非常确定!”
这时间非常规律,再加上刚发生不久,苏立国绝对不会记错。
陆非倒吸一口凉气,因为他想到一种可能,如果让那邪物得手,恐怕没人救得了苏家。
“小陆掌柜,你这么问,是否看出了什么?”苏立国道。
陆非正欲回答。
“啊——!”
偏厅突然传来一声怪叫。
“啊,不!那肯定加辉煌......”
好—番吹捧。
看着他那谄媚的笑容,陆非不由得有些好笑。
人是怎么能做到如此没皮没脸的?
不过,收到了第三件邪物,他的心情也很好,心安理得地接受着刘富贵的服务。
“叔,有件事我真的很好奇。”
“你说你说。”
“你上辈子到底养了多少匹马?”
“啊?”
“不然马屁怎么能拍得如此炉火纯青登峰造极?”
“哈哈!哪里哪里,我说的都是真心话......”
陆非拿他打趣,他也毫不生气。
陆非就是他的福星小财神,哪有人跟财神过不去的?
服了!
陆非竖起大拇指,刘富贵能在古玩街屹立不倒是有原因的。
两人笑了—会。
刘富贵搓了搓手,看了看—旁的管家,压低声音满是兴奋地问:“话说回来,小陆兄弟,苏家这个蛇皮算宝贝吗?值钱吗?”
“这不是—般的蛇蜕,当然是宝贝了。”陆非不假思索地说。
“太好了!这宝贝是什么功效,能卖多少钱?”刘富贵双眼放光。
“你急什么?跟苏董谈好了再说。”陆非吃得差不多了,伸了个懒腰坐下来休息。
刘富贵的屁股又开始长针,左扭右扭。
好在,苏立国很快就回来了。
他洗澡换衣,头发重新打理,恢复了七八分风采,显得精神奕奕。
“两位可吃好了?”
“吃好了,多谢苏董款待。”
苏立国命人把桌子撤掉,换上—杯新茶。
茶香袅袅。
陆非拿出那—大团灰白色的蛇蜕,以及当票。
“苏董,请问你要怎么当?活当,还是死当,什么价格?”
苏立国忌惮地看了蛇蜕—眼,坦诚道:“小陆掌柜,我也是初次和邪字号做生意。不知这典当,有何规矩和讲究?”
陆非微笑道:“和其他典当铺是—样的。”
“活当,我们约定好典当时间和条件,到期苏董可按约定赎回。”
“死当,这蛇蜕便彻底归邪字号所有,永不能赎回。”
苏立国道:“那么对邪字号来说,最好是哪—种当法?”
“都—样,邪字号不做亏本买卖!究竟怎么选,还在于苏董自己。若是这蛇蜕对苏董有用,或是想留着做纪念,便可选择活当......”
苏立国连忙摆手,苦笑道:“这东西是苏家的灾难,哪有留下做纪念的道理?我选死当!”
“那么价格呢?”陆非拿起笔。
“价格?”苏立国微微愣了下,别人办事都要收取高昂费用,而陆非却反而要花钱买邪物。
邪字号做事,果真不—般。
这吸人精气的邪物,在他手里真能变成宝贝?
“多少都行,全听小陆掌柜安排。”他也不知道什么价格对陆非是最有利的,便这样说道。
“苏董,既然是生意,你还是说个数吧。”陆非自己开价,就有了占便宜的嫌疑。
“这样么......”苏立国沉吟着看向刘富贵。
刘富贵立马上领会,笑道:“其实我们都懂苏董的心情,肯定感谢小陆掌柜还来不及。但这是邪字号的规矩,跟邪字号做买卖,就得典当。价格嘛,不用太在乎,有个数就成。”
苏立国想了—会,认真道:“九十九如何?水满则盈,月圆则亏,我希望邪字号永远蒸蒸日上!”
“多谢苏董!这份祝福,我收下了!”陆非迅速写好当票。
苏立国的签名龙飞凤舞,铿锵有力。
当票—式两份。
付款。
交易完成!
“苏董,我的事情做完了,想必你家里还有很多事要忙,我就不多打扰了。”陆非起身告辞。
刘富贵虽然还想和苏立国多攀谈—会,也只得跟着站起来。
“带路!”
陆非推了赵老头一把。
赵老头跌跌撞撞,领着两人跑到小楼后面,用脚踢了踢墙角一块板子。
那板子翘起,陆非将其移开,墙壁露出个一米高的小洞。
洞外是齐腰深的荒草。
“这是原来那些人为了逃出去挖的洞。”
赵老头像个虫子一样蛄蛹着爬进去,看得出为了逃出去,他格外拼命。
陆非和虎子紧随其后。
村长和老人们已经追了进来。
“站住!站住......”
村民的声音在身后咆哮,陆非和虎子跟着连滚带爬的赵老头,一口气跑出去好远,直到看不见黄角村的灯火,才停下来喘气。
山风吹过,隐约间能听到一些不甘心的嚎叫从村子的方向传来,像野兽一般,叫人心惊肉跳。
冷汗浸湿衣服,陆非的后背一片冰凉。
虎子用手撑着树干,心有余悸地骂道:“特么的食肉村,我看叫食人村还差不多......”
“虎子!”陆非忽然语气不对地叫了他一声,拉着他的胳膊,戒备地远离赵老头。
“咋了?”虎子心中一沉,朝赵老头看去。
赵老头佝偻着站在荒草之中,昏暗的手电光下,他的脸颊深深凹陷下去,肚皮却像吹气球般鼓了起来。
饿鬼煞发作了!
赵老头布满褶皱的嘴巴张开,口水滴滴答答顺着嘴角流下,贪婪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两人。
紧接着,发出一声瘆人的嚎叫,张大满是尖牙的嘴巴朝两人扑来。
两人错身闪开。
赵老头双手被捆绑在身后,
陆非上前,一脚踏在他的背上,死死压住不让他起来。
“虎子,快来帮忙!”
陆非拿出先前捆绑赵老头的绳子,和虎子两个七手八脚,将这枯瘦老头再次捆了个结结实实。
赵老头像濒死的鱼,拼命挣扎,喉咙里发出含混不清的怪叫。
陆非洒了一些香灰进他的嘴里,又用三根乌黑的公鸡毛刺破他的眉心和左右太阳穴,放出不少黑血,他才慢慢地消停下来。
“陆非兄弟,我今天晚上不会发作吧?”
虎子看着不人不鬼的赵老头,才知道自己被饿死鬼附身时是什么恐怖模样。之前更多的是被折磨的痛苦,现在更多的是害怕。
他不敢想象,如果没有找到陆非,自己真的去咬人会是什么后果......
“应该不会,符水的作用能持续三天。”陆非也不敢百分百保证
“要不,你把我也绑起来吧,我就是宁愿死,也不愿意去吃人......”想到这个,虎子就感觉一阵抑制不住的恶心。
“你还能这么想,说明你很清醒,不会有事的。”陆非安慰道,“你要实在害怕,就拿好公鸡毛,那玩意辟邪,对邪物也有压制作用。”
“好!”
虎子忙不迭将公鸡毛握在手里,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他真感觉好了不少。
等了一会,虎子见自己还是很清醒,心情这才放松。
“陆非兄弟,这老王八怎么处理?”
“等饿鬼煞解了后,他也能恢复正常。”陆非道,“不过晚上不能解煞,否则脏东西会跟我们拼个你死我活,必须等到天亮后才行。”
“那不是白白便宜他了?”虎子很不甘心。
“要怎么做你自己决定,我只负责收邪物。”陆非找了块还算干燥的地方坐下来休息。
他冒着风险跑这一趟,可不是为了帮谁报仇的。邪字号只负责为顾客解决邪物带来的麻烦,其他的一概不管。
虎子不再说话,不时用眼睛看了看不省人事的赵老头。
这一夜终于过去。
当阳光洒进山林的时候,陆非就拿出那枚饿鬼钱,以及搜集到的坟头土,还有一瓶提前准备好的食用油。
先把饿鬼钱埋进坟头土里,然后洒上食用油,等油把土壤都浸湿了以后,将其放到阳光下暴晒。
滋滋滋。
土壤沸腾起来,发出油锅爆炒般的声响,冒起阵阵黑烟。
等到黑烟散去,陆非将铜钱从土里扒拉出来,用纸巾擦干净,放在阳光下看了看,露出大大的笑容。
“成了!”
“这就化解了?”虎子的脸上有一丝恍然,把他折磨得生不如死的饿鬼煞,竟然如此轻易的就被陆非化解了?
“我现在可以百分百保证,你没事了!”陆非拍了拍他的肩膀。
虎子连忙用舌头舔了舔口腔上方,发现那些多出来的尖牙都没了,此刻沐浴在阳光下,顿时有种重新做人的激动。
“陆非兄弟,你真的绝了!”他对陆非是佩服得五体投地。
随后,看向地上的赵老头,眼神冷了下来。
“那他是不是也一样?”
“没错。”
“整个黄角村的人呢?”
“一样。”
虎子深吸一口气,盯着赵老头沉声道:“陆非兄弟,杀人我做不到,但让我就这么算了,我更做不到,麻烦你等我一会。”
“行。”陆非点头,虽然心中好奇,但还是没有问虎子到底要做什么。
虎子拎起赵老头的脚,拖着他磕磕碰碰地朝着半山腰黄角村的方向走去,高大的身影逐渐被树木淹没。
那糟老头子坏得很,陆非可不会同情他。
陆非坐在大树下,打量着那枚饿鬼钱,心情有些复杂。
一枚小小的铜钱后面,竟然隐藏着那么多的人命和罪恶。
“不知道那个所谓的大师是什么人。”
他回忆赵老头的话,总觉得那大师的做法,是在用黄角村的人来养饿鬼钱。
献祭活人的主意是大师出的,压口钱也是大师让放的。
他养饿鬼钱是来干什么的呢?
“管他的,又不关我的事,反正这钱是我的了。”
陆非想不明白,索性晃了晃脑袋,将疑惑抛之脑后,开心地看着这枚铜钱。
煞气化解,饿鬼钱不能再害人,但也有它的特殊价值。
两个小时后。
虎子从山上回来了。
他身体疲惫,但神色间却带着一丝大仇得报的痛快。
陆非没有问他做了什么。
两人找到面包车,归心似箭地赶回江城。
当铺里。
“虎子,这枚饿鬼钱你要怎么当?当多少钱?”陆非拿出当票和笔。
“我哪好意思收你的钱?”虎子摆手。
“这是规矩,死当还是活当,价格多少?”陆非一本正经。
虎子挠挠头,想了会,露出个笑容道:“我听说邪字号能把邪物变成宝贝,这玩意拿到外面,能卖多少钱?”
“运气好?我没听错吧!”
听陆非这么说,虎子蜡黄的脸皮扯了扯,不知该哭还是该笑。
“我都快被这玩意折磨死了,你还说我运气好?这种好运......送给你,你要不要?”香灰卡在嗓子眼,他说起话来磕磕巴巴。
“你不是把铜钱当给我了吗?这好东西已经是我的了。”陆非嘿嘿一笑,把虎子扶起来坐着。
“你先歇会,我把这里收拾下。”
说完,他就把送阴菜的碗碟纸灰等东西装进塑料袋,然后又铲了不少土,把虎子的呕吐物埋起来。
这里再冷清也是路口,弄得又脏又乱的,别人还怎么走?
陆非不是什么有道德洁癖的人,但他不喜欢因为自己的事而影响别人。
虎子背靠着路灯,虚弱地喘着气,见陆非一脸轻松的模样,不禁又生出希望:“陆非,我真有救?”
“当然。”
“你不是在哄我高兴吧......你放心,我这人分是非,就算你救不了我,我死了也不会找你麻烦......”
“就算你来找我,我也不怕!”陆非没好气地打断他,“更何况,你不会死!起码现在不会死,我已经知道那是什么邪物了,知道了就好对付。”
虎子凹陷的眼睛重新亮起来:“那到底是个啥?”
“先回去再说,十字路口阴气重,你现在阳火虚弱,就跟没关门的房子似的,是个脏东西都能进。”
把所有东西扔进垃圾桶,陆非拍了拍身上的土,扶虎子起来。
二十几的虎子像个垂暮老人,高大的身躯深深佝偻着,被陆非搀扶着一路走走停停。二十分钟的路程,硬是花了一个小时才回到当铺。
陆非把他放到椅子上,拿着钥匙去了后院的卧室,打开一口老柜子,从里面取出一张很旧的黄符。
他把黄符点燃放进水杯里,做了一杯符水,递给半死不活的虎子。
“把这个喝了。”
“你还嫌我吐得不够凶啊?”虎子满脸抗拒。
“这是符水,有镇邪作用,你喝了以后就没那么难受了,说不定还能吃饭。”
“真的假的?”虎子用发抖的手接过水杯,“有这么好的东西,你咋不早给我?”
“这不是为你省钱嘛,符水200一杯。”陆非满脸认真地道,“要是今天晚上就能把那饿死鬼送走,你就用不着花这钱了,可惜这事没那么简单。哦,对了,买铜钱还花了100,回头记得一并给我。”
实际上,这黄符是爷爷留给他的,用一张少一张,他舍不得。
“你人还怪好的咧。”
虎子无语地苦笑,捧着杯子先试探着喝了一小口,等了会,发现没有丝毫呕吐的征兆后,才把剩下的喝完。
“特么的,太久没吃饭,连杯水都这么好喝!”
虎子意犹未尽地咂了咂嘴,刚放下杯子,感觉肚子里涌出一股暖流,向着身体各处游走。
冰冷麻木的四肢得到缓解,高高鼓起的肚子瘪下去不少,就连发痒的牙齿也好多了。
“真有用!”虎子又惊又喜,再看陆非的眼神都不一样了。
“我真是服了!陆非兄弟,不,陆非大哥,你快告诉我,那铜钱到底是什么邪门玩意?要怎么对付?”
陆非摸出那枚铜钱,放在灯光下看了看,才道:“这叫饿鬼钱。”
“啥意思?”
“一种特殊的邪物,要成为饿鬼钱的条件很严苛,不是光从坟里面挖出来的就行。首先,得是死人嘴里的压口钱,其次,死人必须是个饿死鬼。”
陆非微笑看着虎子。
“压口钱多得是,饿死鬼也不少,但这两者碰到一起的几率,可以说是万中无一。你不是运气好,是什么?”
虎子连连摇手:“这运气谁爱要谁要!你就告诉我,能怎么对付就行。”
“要解这饿鬼煞,说简单也简单,说麻烦也麻烦,主要是需要一些饿死鬼的坟头土。”
“啊?这不还是不成吗!”虎子的脸又垮了下去,“我连它埋哪都不知道,上哪找它的坟头土去?”
“放心吧,我有办法。明天我们先到你收铜钱的村子,剩下的交给我。现在时间不早了,先睡觉。不好好休息,明天哪来的力气挖坟?”
陆非拍了拍虎子的肩膀。
见陆非如此有把握,虎子便把一肚子的问题放回去,被连番的折腾,他的身体也确实支撑不住了。
靠在沙发上,几乎是一闭眼就睡着。
喝了符水后,身体暖洋洋的不再被呕吐折磨,这一觉是他近些天来睡的最踏实的一次。
次日早晨。
虎子终于可以正常吃饭了。
坐在路边摊,他一边啃着热乎乎的肉包子,一边抹泪。
那吃相,陆非真想装不认识他。
“你悠着点,符水能起三天的作用,这三天足够解决那只饿死鬼了。”
“你不懂那种饿了几天几夜的感受!哪怕找不到坟头土,我就是死也要做个饱死鬼,绝不做饿死鬼。活生生的饿死,还不如直接被人杀了算了。”
虎子连吃了六笼还不够,还要打包一些在路上吃。
把路边摊老板感动得像找到知音似的,非要送他两笼包子。
收铜钱的村子在江都下面一个偏僻县城里,为了快点赶过去,虎子去找朋友借了一辆面包车。
一路摇摇晃晃,虎子一边吃东西一边开车,花了半天的时间终于赶到村口。
“我老板当时在村西头一户人家那收古陶碗,我们去打听打听,要是卖铜钱的老王八就是村里的人,肯定能问出来。”
吃饱了饭,虎子虽然还是瘦,但人精神了许多。
他停好车,凭着记忆带陆非走进村子,很顺利地找到那户人家。
家主人是个皮肤黝黑的中年汉子,满口黄牙。因为前不久才卖的古陶碗,所以对虎子还有印象。
“大叔,跟您打听个人。”虎子给他发了一支烟。
“你说。”中年汉子把烟别在耳朵上。
“咱们村里有没有一个老头,穿一身黑布衣裳,绿胶鞋,人干瘦干瘦的?”
“老头不都长这样吗?你说个名字。”
“我不知道他叫啥。”虎子挠挠头,努力回忆着道:“我想起来了,他脖子上有好大一块黑斑,手背上也有不少。”
“黑斑?”中年汉子愣了一下,眼神变得古怪起来,看着虎子问道:“你打听这个人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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