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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时间: 2024-11-16
结婚三周年,老婆苏白洁终于答应陪我拍婚纱照。

我穿好西装在摄影棚满心期待,却始终不见苏白洁人影。

我打了无数电话,都无人接听。

却看到她的竹马宋斯年发了条最新动态:“感谢某人业务繁忙,还陪我来拍写真。”

配图是暧昧光影下,他和苏白的照片。

我扶着自己装着假肢的左小腿自嘲一笑,点赞评论。

“她这么好,不结婚可惜了。”

......评论发出的瞬间,苏白洁回了电话。

“方延你作为一个男人能不能大气点?”

“斯年是为了帮我们公司宣传接下来的情侣套装,人家好心好意帮忙,你净给我拖后腿!”

“你评论这些让别人怎样看待我和斯年?

赶紧给我删了!”

电话那头,她的声音冷冽。

而我淡淡开口。

“我只是有感而发,没别的意思。”

她怔了怔。

显然很意外我是这么一个态度。

换做以前,我早就怒气冲冲质问她为什么没来拍婚纱照,但如今我没有半点和她纠缠的心思。

答案显而易见。

因为在她心里,宋斯年比我重要。

我抚了抚膝盖,今天为了能够重新站在苏白洁身边,留下最美好的回忆,我强行套上还没熟悉的假肢。

等了一天,残端疼得我直冒冷汗。

“还有别的事吗?”

我声音里多了几分忍耐。

苏白洁沉默了会,语气放软几分。

“阿延,我知道你很期待我们的婚纱照,但婚纱照我们什么时候都可以拍。”

“可情侣写真是我的工作,它很重要,你能不能体谅我一些?”

带着温柔的轻唤,没能减少我心口的郁结。

我忍不住问她:“我们不是真正的爱人吗?”

“是……可你从来没考虑过让我和你拍。”

她忍不住烦躁:“你什么情况心里没点数吗?”

空气一瞬间凝固。

我惨然一笑,这才是她心里真正的想法。

2.苏白洁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连忙转移话题。

“阿延,你在哪里?

我来接你回去吧。”

我随口报了位置挂断电话,静静地坐在一旁等。

来往路人的目光让我格外不适。

自从截肢后,苏白洁总以我特别麻烦为由拒绝我出门。

加上身体残疾带来的自卑。

久而久之,我越来越难适应旁人怪异和同情的目光。

“请问你是阿延吗?”

怯生生的声音。

我抬头,是一个很好看却不认识的女生。

我下意识挡脸摇头否认。

女生有些失望:“抱歉,你长得很像他。”

“需要帮忙吗?”

此时我拆了假肢坐在轮椅上,左裤脚空荡荡的。

我回拒:“不用了,我在等人。”

女生离开时,还能听到她的自言自语。

“真的好像。”

我苦笑,没想到如今的自己还能被人认出来。

我挪动轮椅坐进阴影处。

可等到天黑,路人走过一波又一波,苏白洁还没有来,手机也没有信息。

划动的手指停留在宋斯年最新的动态上。

“庆功宴,你我的荣耀。”

下边是他和苏白洁正装出席晚宴的照片。

男帅女美,苏白洁温柔小意地依偎在宋斯年怀里,好不亲密。

我甚至忍不住怀疑自己记忆出了错乱,苏白洁真是我的老婆吗?

结婚三年,她越来越抗拒我的亲热。

到后来甚至亲亲抱抱也要推开我。

偶尔我想要发一下我们的合照,苏白洁就会发脾气。

“你一个大男人能不能有点别的追求?

别老是发这些没意义的东西。”

原来不是合照没意义,而是人。

我苦苦追求多年的事,别人却唾手可得。

我勾勾嘴角,强压下心底泛起的苦涩。

随后自己解决了晚饭,打车回家。

3.回到家时,苏白洁还没回来。

我小心翼翼地撩起裤脚。

残端处磨出了血迹,我熟练地给自己上药。

按照以往,哪怕家里没人,我也肯定会躲进卫生间偷偷处理。

因为苏白洁最讨厌看到我的残肢。

“方延,你能不能别让我看到它,很恶心!”

可今天的我格外累,不想躲也不想藏,直接就近在客厅包扎。

没曾想,大门正好开了。

宋斯年揽着醉醺醺的苏白洁走了进来。

看见我,他脸上飞快闪过厌恶和恶意。

“呦,真恶心,方延你这是在处理断腿啊?”

“我家小洁真可怜,嫁给你这么个没用的男人,就连送她回家都办不到。”

苏白洁醉得不轻,一味地往他怀里钻。

我无动于衷,继续手上的动作。

“这不正好有你送,以后她都拜托你了。”

宋斯年一顿,随即嘲弄一笑,抱起苏白洁。

“嘴倒挺硬,你最好说到做到。”

“放心,会的。”

若是寻常,我就算推着轮椅,也会上前抢过她。

然而现在我却歇了这心思,只想处理好伤口,早点回房休息。

可苏白洁突然开口。

“你阴阳怪气什么?

斯年只是好心送我回来。”

“你非得把我们的关系想得那么龌龊吗?”

“而且斯年说得对,你就是个连送我回家都办不到的废物!”

骤然间,呼吸一滞,心脏犹如被一柄锋利的匕首捅了下。

还会疼,但好像没从前疼了。

我推动轮椅,扬唇一笑。

“对,你说得对。”

“家里客房多,你们自便,早点休息。”

说完,不等两人反应,我回了卧室。

4.很快,苏白洁跟了进来。

“方延。”

“理理我。”

她捏了捏我的脸:“还在生气?”

我无奈睁眼。

“没有生气。”

这是她示好的信号。

我和她的关系里,总是她占据主动地位。

每次吵架,无论我怎样卑微低头,她可以几天几夜不和我说一句话。

但她只要一捏我的脸,就算再怎么生气,我也要第一时间回应她。

所以这些年,她随心所欲,从不在意我的难过。

可她不知道,我从未像现在这般认真审视我们这段关系。

“那就好。”

“斯年今晚留下来过夜,他认床,我先过去陪陪他。”

“你知道的,他……嗯,去吧。”

没等她说完,我径直打断她:“你早点过去吧,太晚也耽误你休息。”

苏白洁微怔,似乎没料到我会这么平静。

“你不高兴?”

她难得开口解释:“我和斯年从小一起长大,以我们的关系真有什么不会等到现在,你别总多想。”

“我没有不高兴。”

“你们是半个亲兄妹,亲密些也正常。”

苏白洁沉默,看我的眼神格外怪异。

她突然凑近我,难闻的酒气喷洒在我脸上。

“可是你的态度不对劲,你以前不这样。”

我笑了笑。

以前这个时候,我早就像个疯子一样,疯狂质问她为什么带宋斯年回来。

然后怀疑他们的关系,闹的不可开交。

可我累了,不想再陪他们上演这种无聊戏码了。

“我困了,你待会出去麻烦帮我带上门。”

闭上眼睛,我的呼吸很快平稳。

恍惚间,似乎听到狠狠的摔门声。

罢了,女人的心思难懂。

我如今一切遂了她的愿,她反倒不满了。

但这和我没关系,一夜好眠。

5.第二天起来,我精神特别好。

因为做好决定,我整晚睡得很踏实。

预约了离婚律师,正准备下午出门。

手机却收到苏白洁发来的信息,让我下午去公司一趟。

我很纳闷,自从我截肢后,苏白洁从来不让我在公司露脸。

她打着为我好的旗号:“你这个样子出现在公司,以前仰望你的人会如何看待你?”

我说我不在意,只想始终如一站在她身边。

一再坚持下,她终于说了实话。

“你这个样子站我身边,别人会怎样看我?”

我推着轮椅进入公司,只觉得一阵恍惚。

三年没回来,公司变化不大。

还是熟悉的拍摄室和化妆间。

梦想最初萌发和破灭的地方。

在最开始知道自己会被截肢,彻底失去T台机会时,我甚至卑劣地后悔过当初毫不犹豫将苏白洁护在身下。

回过神,我不由自主地往前探去。

苏白洁和宋斯年在拍摄双人杂志。

一旁传来惊叹:“白洁姐和斯年哥简直天作之合,颜值太高了。”

“可惜白洁姐结婚了,老公好像还是个废物。”

“那就不奇怪了。”

那人的嗤笑尖锐刺耳,“上次拍情趣写真听说现场可激烈了。”

我悲凉一笑,还想往前一步。

被工作人员强硬地推了一把。

“去去去,哪来的残疾私生都想混进来。”

“我不是,我是……”我想解释。

工作人员没给我机会。

混乱很快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

苏白洁扭头看来,目光刚与我相接,瞳孔便微微一紧,随即迅速撇开视线,仿若没看到我。

原来这就是苏白洁喊我过来的目的吗?

深刻认识到我和她之间早就天差地别,不该成为他们幸福的绊脚石。

可苏白洁,我已经决定放手了,你何必多此一举。

“放开,我自己走。”

挡开工作人员推搡的手,忽视苏白洁欲言又止的样子。

随即我转动轮椅,头也不回地离开。

即将上车前,苏白洁追了出来。

“方延,你……不等我下班吗?”

之前哪怕我听她的,从来不出现在公司,我也会在车上等到深夜,只为了能接她安全下班。

可每次,她都选择上宋斯年的车。

这次,我不打算等了。

我抬眸看她。

“晚上我们聊聊。”

6.索性还有时间,我先去了一趟律师事务所。

和律师谈完离婚的事务,我又去了人来人往的大商圈。

残废就残废吧,身体的残废我没有对不起任何人,何必因此将自己的世界困在一方之地。

迈出这步才知道并没有想象中的困难和不便,更没有苏白洁常常挂在嘴边的麻烦和厌弃。

我吃了晚饭,逛了从前喜爱的盲盒城,到家时将近十一点。

苏白洁已经在客厅坐着了。

“大半夜不回家,去哪了?”

她的脸色算不上好看。

估计是不满我比她还晚回来。

结婚到现在,她每天回家都有一盏灯为她而开。

她工作忙,为了她吃得健康,我考了营养师,精心给她煮各种药膳。

到最后,只落得一句:“你对我的好多余又廉价。”

我褪下外套,拍了拍:“随便逛了逛。”

苏白洁怔了怔,神色有些别扭。

“我知道你为什么出门,不计较你晚归了。”

她伸出掌心:“拿来吧。”

一副勉为其难收下的样子。

我有点纳闷,她是知道我准备离婚,等着协议?

可是今天我没拿回来。

“快了,聊完了就一起去拿。”

苏白洁拧了拧眉,神色有些受伤。

“我今天一下班就回来了,还拒了斯年的邀请。”

“所以呢?”

我还是不解。

她眼中似乎蒙上一层水汽:“所以,你是忘了明天什么日子?”

我大脑有些发蒙,第一反应是离婚冷静期有三十天,可我们还没申请呀。

“还有十分钟是我的生日!”

她有些恼怒成怒。

我叹了一口气。

按照惯例,苏白洁生日前一天会简单和我吃顿饭,收下我精心准备的礼物。

然后生日当天,正式而隆重地和宋斯年单独过。

我抗议过,祈求过,不明白我明明才是她正式的另一半,却连正式陪她过个生日的权利都没有。

往年过了这个时间点,她就该出门了。

“那我提前祝你生日快乐。”

她眼眶有些红了:“没了?

你没别的要说了。”

“抱歉,今天有事,我一时给忘了,礼物后边给你补吧。”

过去我从来不会忘记她的生日,礼物都是提前大半个月准备好。

她难以接受:“你在生气?

我都没生气你今天出现在公司。”

“你知道这会给我造成多大困扰吗?”

“你知道那些认识我们的人会怎样看我吗?”

“我当初就……”我按了按发胀的太阳穴。

在她即将说出最伤人的话前打断她。

“苏白洁,我们离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