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你裴教授的东西,多金贵啊,既然这么在意当初为什么送给我,陈宁不是你同学么?
她肯定比我会养这些花花草草的。”
说完,我自嘲:同他说这些做什么,白费力气,扒开裴度的手掌,就要将门关上。
腕骨却被一股大力捉住,他低声说:“我和她不是你想的那样。”
“什么?”
“我和陈宁,只是老同学而已。”
这是在解释?
抱歉,姑奶奶不想听。
我想抽回手,却被他握的更紧。
“知微,别闹。”
他的话将我的思绪扯开一条缝隙,强行塞进某段绯红。
昏暗的卧室,他也是这样握着我的腕骨,俯身在我耳边低哑磁性的声音叫着我的名字:“知微,别闹。”
那时他的温柔也曾让我短暂地以为,裴度也是爱我,在意我的。
发梢水珠滴落滑进领口,冷得我一阵瑟缩,猛然回神,我一把甩开他的手呵斥:“放手,裴度,别让我厌恶你。”
裴度一贯冷静温润的脸色始见冰塌,眼底的光一寸寸暗了下去,我却有种大仇得报的爽感:“那天去海大找你,是我恋爱脑上身,你和陈宁给我难堪,也算得我咎由自取。”
“但是,裴度你别以为没了你我就不行,姐决定了,做个合该的前妻!”
“你呢,和老同学约饭也好,约炮也罢。
我一点都不在意,以后别再来打扰我了!”
我连珠炮似的说完,眼角却不争气地又酸又涨。
因为,我是真的很喜欢裴度。
但我不能让自己在他面前显得太没骨气,在眼泪夺眶而出之前,猛地将他一推,关了门。
靠在门后,我慢慢滑坐在地板上,不知过了多久,钥匙转动门锁的窸窣声传来。
小如进门见我这幅模样叹了口气,将手里的东西放在餐桌上,又过来将我扶起来。
“你们,这又是何必呢。”
小如倒了杯热水塞到我手里,“一个在门外都要站成木乃伊了,一个在门里哭成泪人。”
他还在?
我红肿着眼望着小如,她说:“人走了,喏,那盆多肉是他拜托我拿进来的。”
顺着小如的手指方向,我看到餐桌上的碧光环。
这个裴度,究竟想怎样。
按言情剧发展,男主角把定情信物送回到女主手上,女主就该感动的复合了。
但很可惜,没有哪个缺心眼的编剧能用裴度这样的人做男主,我自然也没有再联系他。
接下来的日子整个杂志社都在为‘金兰花最佳演员颁奖晚会’采访,忙的人仰马翻,人人都恨不得住在公司,连夜加班赶采访稿。
在这期间,裴度没有联系过我,倒是路池时不时的给我发一些冷笑话,抖音段子。
我干脆关了手机提醒,除了工作微信,其他消息一概不回。
连轴转两周后,终于能休息几天,路池的信息又进来了,忙完了?
喝一杯吗。
我刚要拒绝,下一条信息又来了:给你个新戏约的独家。
我答应了路驰,晚上在Liverhouse碰面。
进到最里侧的卡座,路池早已坐着等我了,他压低黑色鸭舌帽,冲我招手:“知知,这里。”
我放下包,只要了杯水,取出录音笔和采访簿说:“现在可以开始采访了吗?”
路池笑了,露出两排白牙,人畜无害:“知知,咱们这么多年没见,叙叙旧也不行了?”
我关掉录音笔,好整以暇地看他:“爱过。”
“知知,你知道吗?”
“不知道。”
“……我们分手后,我再也没有交过女朋友,过了这么多年我才明白,自己最想要的只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