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助上前扶着他的肩膀,“别动。”
本已愈合的伤口迅速裂开,好像刚才的一切都只是错觉。九尾的话还回响在耳边,佐助也说不清现在是什么滋味。
鸣人艰难的抬起头,苦着一张脸,“你干嘛这么看着我啊——唔疼。”
佐助伸手帮他擦掉嘴边的血迹,扶着他躺下,鸣人瞪大蓝眸,不可置信的看着佐助,张了张嘴都不知道说话了,他怎么突然觉得佐助变温柔了?
小时候的他有对他这么好过吗?
——吊车尾的。
不不不,鸣人甩头,那嘲讽的语气他到现在都还记得清清楚楚,不怪他记仇啊,本来就是那混蛋不对嘛。那……?
鸣人甩了甩脑袋,感觉自己也快疯了,怎么搞得好像这个佐助不是佐助一样。
佐助看他把心里想的都写在了脸上,摸了摸他的额头,然后转身出去,屋里被他下了结界,一般人闯不得,他先去河边打了水回来,再一次打湿白布帮鸣人擦脸。
手指擦过脸颊处柔嫩的皮肤,鸣人颤颤巍巍也不敢动,只是睁着一双眼睛跟着佐助转。
“想说什么就说。”佐助开始扯鸣人的衣服。
鸣人一惊,双手护胸,那姿势当真一言难尽,佐助拍开他的手,把衣服剥开,“想疼死?给你包扎伤口。”
“哦。”鸣人不情愿的摊开手任由佐助‘上下其手’。
“嘶——”佐助先是帮他把周围干了的血痂擦掉,然后上药,药粉洒在伤口上疼得他呲牙咧嘴的,可怜巴巴的:“你轻点啊。”
佐助看了他一眼,没说话,手里的动作又确实温柔了不少。
缠绷带的时候佐助把鸣人扶起来,手围着他绕了一圈又一圈,鸣人趴在他怀里大气都不敢出,心跳的飞快,他又闻到佐助身上的草清香了。
佐助放开他以后感觉脸上热热的,不过很快他就被另一个问题转移了注意力,“啊!”他大叫一声,“怎么办,我的衣服!”
更严重的问题是……他刚才是昏迷了吧,是吧!
“佐,佐助……”鸣人瞅着他,“你刚才,我刚才……”
“看到了。”佐助背过身去洗手,鲜血染红了盆里的水,他看着水面顿了一下。
“那……”鸣人想了想措辞,“你会觉得我是个怪物吗?”
佐助转过身,没回答,只端着盆出去倒水。
“?”鸣人疑惑,这算是什么意思,应该是不介意的吧。
初春也不算冷,佐助后来把窗户简单补了一下,鸣人就披着身上那件破了的衣服开始养伤,至于裤子,他瞅了瞅佐助再瞅了一眼自己身下,反正有被子盖着呢,怕啥。
等佐助回来鸣人又躺在床上睡着了,眉头紧锁着,好像还是很疼,佐助走到床边,俯视床上熟悉的面孔,眼中浮现出复杂的情绪,这是跟他一样大的鸣人。
夜里,鸣人睁开眼,看着旁边沉睡的佐助,心里一动,伸出手去,当他的手就要碰到佐助的眼睛时,一道清冷的声音吓得他忙缩回手,佐助睁开眼:“不疼了?”
鸣人嘟囔,“我就好奇看看。”
“……”
“对了佐助,要不你上来吧,你这样坐着睡很累的。”见佐助不动他又说:“小时候不也一起挤过嘛,来吧来吧。”
说完鸣人欢快的掀开被子,佐助淡淡的往里看了一眼,鸣人这才想起自己的裤子都破了,那形象简直不能更惨,“额……”讪讪的往墙边一滚,委屈道:“那我躺里面总成吧。”
佐助还能跟他一个孩子计较不成,脱了斗篷躺上床,但他没有盖被子,鸣人一个人卷的像条毛毛虫,心想,这是我最大的限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