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姜伶陆延的其他类型小说《七零戏精娇娇女,被大佬赖上不离婚了怎么办结局+番外》,由网络作家“了了晴山见”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姜伶大早上迷迷糊糊的没睡醒,听到这个消息,心里暗自感叹了句,人生无常。又偷偷瞄了眼身边的陆延,人生无不无常没关系,大佬的心情别跟着变来变去让自己琢磨不透就行。“哦对了,闺女你二姑让你上她家里住一段时间,陆延也一起去路上看着点伶伶。”听老母亲这一提,姜伶想起来了,二姑这是准备参加竞选了。去就去吧,还把大佬当自己贴身护卫了这是。丝织厂一直走民主这套方案,推荐出候选人之后让厂里的老工人们匿名投票。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起,家里人都相信了很多年前一个路边江湖骗子的话。说她姜伶是福星转世,特殊时候就把她“供”家里。虽然最后的结果是她们得偿所愿了,不过坚定的唯物主义战士姜伶同学,把一切都归功于两位长辈自己的功劳。厂里年年的模范代表,自己又肯下功夫钻...
《七零戏精娇娇女,被大佬赖上不离婚了怎么办结局+番外》精彩片段
姜伶大早上迷迷糊糊的没睡醒,听到这个消息,心里暗自感叹了句,人生无常。
又偷偷瞄了眼身边的陆延,人生无不无常没关系,大佬的心情别跟着变来变去让自己琢磨不透就行。
“哦对了,闺女你二姑让你上她家里住一段时间,陆延也一起去路上看着点伶伶。”
听老母亲这一提,姜伶想起来了,二姑这是准备参加竞选了。
去就去吧,还把大佬当自己贴身护卫了这是。
丝织厂一直走民主这套方案,推荐出候选人之后让厂里的老工人们匿名投票。
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起,家里人都相信了很多年前一个路边江湖骗子的话。
说她姜伶是福星转世,特殊时候就把她“供”家里。
虽然最后的结果是她们得偿所愿了,不过坚定的唯物主义战士姜伶同学,把一切都归功于两位长辈自己的功劳。
厂里年年的模范代表,自己又肯下功夫钻研,不是那种好吃懒做爱摸鱼的人。
好处落到她俩身上很正常。
反正这么多年她是切身体会过的,根本就是放屁。
她运气不好,连猜硬币正反面这种高概率的事,都能连着猜错三十四十。
还福星呢,扫把星还差不多。
“好吧好吧,拗不过你们,让我二姑可把好吃好喝的准备好,住不好我就回家。”
林三妹撇嘴笑道:“你呀你,真是给我长本事了。”
姜伶赔笑,“谁让你们有求于我呢。”
陆延因为身份问题,已经两年没去过市里了。
这次也算是沾了姜伶的光。
随便收拾了两件衣裳,两人就一起在路边等客车。
好在今天客车来得准时她俩顺利上车。
只是没想到竟然会那么挤,车上位置都坐满了,两人只有站过道上。
陆延个高这对他来说没什么,很容易就能抓稳。
姜伶以为自己能扶稳,谁知道司机师傅会中途会来个急刹车。
处于保命的本能,她下意识的就抓住了身后的救命稻草。
“放手。”
身后传来陆延冷冷的声音,回头一看自己刚才好像抓了陆延的胸肌一把。
要命啊,陆延肯定嫌弃极了。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说完可怜巴巴地看着陆延,祈求能得到他的原谅。
我承认你的身材很好我很喜欢,但我刚才真的不是故意的。
陆延算是发现了这个秘密出现的规律,只要姜伶和自己有肢体接触就能听见她心里在想什么。他不明白为什么会发生如此诡异的事情,还单独发生在自己和姜伶身上。
目前来说算是庆幸,这个女人心口如一。
只不过她今天过为了男色用各种下作手段强迫自己,有朝一日为了男色也会厌弃自己。
对于任何一个男人来说,这样的女人都不是良人。
此刻他更加坚定了自己回城官复原职,让领导做主离婚的想法。
“原谅你了,把手拿开。”
姜伶收回手,这次她双手握住扶手,就不信还能摔。
两个小时候的车程,他俩站了一路。
打开车门双脚接触到地面的时候她隐约觉得不真实。
好在市里的公共汽车不挤,她带着陆延坐上了去丝织厂的车。
两人分开坐,不知道的还以为是陌生人。
中途遇到下班潮,公共汽车在某个厂区门口上了一大批人。
其中不乏一些二十左右的年轻妹妹,有一个胆大的坐到了陆延旁边。
过道上则有几个人在隐隐打量他。
“穿的不太好,估计家里条件不太行,不过这脸确实是独一份儿的好看。”
“确实,我们厂里就没这种男人。”
而坐在陆延身边的女生则大胆开口,由于车厢太嘈杂姜伶并没有听清她说了什么。
“你好同志,请问你是哪个单位的?”
陆延侧目,“没有单位,放牛的。”
他以为能很快解决这个麻烦,没想到对方不依不饶,根本不信。
“哈哈......你还真幽默,请问你叫什么呀?每天下班都会坐这趟公交吗?有兴趣认识一下吗?我叫邱妍。”
姜伶总算是听到了一点,这姑娘叫邱妍,两人名字还挺搭。
陆延看了眼身旁座位上的女人,便不再开口说话转头看向窗外。
这让一上来热脸就贴冷屁股上邱妍大失所望。
她自觉起身离开座位,找到了自己的小姊妹。
如实道:“算了算了,不爱理人也不说实话。”
看了一场好戏的姜伶在后面偷偷捂嘴笑了几声。
果然世界不止自己一个大馋丫头,好在这姑娘识趣离开,要再继续下去恐怕陆延就不会给他好脸色看了。
汽车继续晃荡了十来分钟,前面的售票员大喊道:“丝织厂的快下了,哎那边的!挤什么挤等车上人先下!”
姜伶好不容易挤到门口,发现那几个姑娘也在这里下车。
她还没找到从前面下车的陆延,就听见远处一声,“陆延!你怎么在这儿?”
话里话外饱含热情,循声望去,看来是刚下班的田安安。
这个人好奇怪!姜伶心想,从前对陆延这种成分的人都是避之不及的,怎么现在还主动凑他跟前了。
陆延不耐烦地看了一眼,没再搭理望向四周寻找姜伶的身影。
发现陆延在找自己,她招了招手示意自己的位置。
眼尖的陆延很快发现,绕过人群走到她身边。
“走吧。”
姜伶点头,也没打算过去搭理田安安。
循着记忆在门卫室登记之后往二姨的办公室走。
“我去田安安,你也没说你喜欢的人是他!而且居然结婚了!你好大的胆子。”
田安安赶紧捂住邱妍的嘴“小声点你想害死我。”
要是被同一个车间的同事听到了,他们得在背后蛐蛐死自己。
看着关系比较好的几个小姐妹,她解释道:“不是你们想的那样的,陆延根本就不喜欢姜伶,是姜伶仗着自己是村长家的女儿,强迫陆延娶她的,而且出不了几个月他们就会离婚的。”
邱妍听得一头雾水,“你怎么知道他们会离婚?万一人家睡出感情了呢?而且看样子他对你也没意思呀。”
邱妍的话一阵见血,但田安安不是会因为几句话就放弃自己目标的人。
“我肯定,你们看着吧。”
邱妍和严小雪对视一眼,无奈摇头,“那你还去商场吗?”
田安安本来想放假回去之后再找他单独谈谈,但现在机会就在眼前,他拒绝了小姐妹的邀请,“你们俩去吧,今天我还有事儿。”
告别了小姐妹,她就跟着去了办公区。
每次姜伶来城里一般都会去办公区找她二姨。
今天也不列外,二姨还在加班。
“二姨?在吗?”
林二荷早就听见了侄女的声音,已经在门口等着了。
“二姨还有工作没做完,你俩带着弟弟妹妹去公社饭店吃,这是钱和票拿好。吃完就自己先回家好好待着看电视不许乱跑。”
“好吧二姨,那你吃什么?”
林二荷忙得根本没时间,临了下班突然来了个大单子,她得抓紧安排生产工作。
“二姨一会儿在厂里食堂对付,快去吧别饿着肚子了。”
姜伶听二姨这么就没再多问,带着两兄妹就超公社饭店去。
主要国营饭店服务员态度太拽了,林二荷怕几个孩子受欺负,便让他们去公社饭店吃。
正屋喝水的姜伶不知道自己的马屁拍马蹄子上了。
此刻她在内心暗暗感叹命运的不公!就不能赶在结婚前记起来?
作为大馋丫头自己也算是无敌了,好陆延这口,还跟人家搞强制爱。
这下好了,再晚点记起来就要酿成灭门惨案。
“闺女出来吃饭!”
林三妹在院子里喊了一声,将姜伶拉回现实。
一家人忙活了一早上还没吃上一口热饭。
想到这儿姜伶迈着小碎步去自己屋里喊陆延,今天开始再也不能做一件可能会让大佬记仇的事儿了。
“吃饭了陆延。”姜伶笑得谄媚,只是她自己没察觉。
陆延瞥了一眼,起身出屋。
期间没给姜伶任何的回应。
姜伶也不恼,屁颠屁颠跟在他身后,和大佬身后的小弟一个狗腿子模样。
可是这一幕被姜家人看在眼里那就是妥妥的欺负人。
姜伶作为林三妹好不容易生出来的女儿,从生下来就是家里的宝,什么时候这么掏心掏肺对待过一个毫无血缘关系的人?
在他们看来陆延简直是不知好歹,碍于姜伶在一家人并未说什么,饭桌上除了姜伶时不时给陆延夹菜,问他的口味喜好,其他人愣是一句话没说。
沉溺于拯救全家的姜伶丝毫没注意打到右手边快要吃人的老母亲。
陆延还一口没吃,碗里被夹满了菜。
姜伶还特意解释道:“筷子我没用过,很干净的。”
“嗯。”
陆延怕麻烦,吃了满满一碗姜伶给自己夹的菜。
跟当初刚下放劳动比起来,姜家的饭桌可以算是盛宴。
仔细观察桌上的荤腥都靠着姜伶这边,她没怎么吃,姜家人也没怎么动。
相反因为姜伶的缘故自己吃的反而是最多的。
一家人安静吃饭,门外却来了个不速之客——田安安。
“哟,叔婶子小伶吃饭呢?”
出于客气林三妹回道:“安安吃没?一起吃点儿。”
因为她是支书的女儿,所以表面功夫还是要做到位了。
不出意外的田安安坐下了,等着林三妹去给自己拿碗筷。
姜伶看着她毫无顾忌地坐在了陆延身边的空位上。
八仙桌四条板凳,她还不敢坐陆延旁边,这田安安的心思未免也太明显了些。
可田安安在自己村支书父亲的影响才不是最嫌弃陆延这种有错误在身的人吗?
平日有多远躲多远,今天这是怎么了。
不管了,要是她真能拿下陆延,算她有本事。
陆延注意到了姜伶的打量,还察觉到自从田安安来了之后,她对自己的态度明显淡了很多。
田安安吃着姜家的好饭好菜,都快忘了自己此行的目的。
自己从上次跟着家里老头去镇政府办公室听到了某个市上下来的领导的话,她的心就跟着雀跃起来。
谁知道这个看起来只有一副好皮囊的平时不吭声的破落户是个有钱人家的儿子,还可能在今年平反回北城。
一想到平日里双水村里没几人看得起他,田安安就暗自高兴。接下来自己有的是机会和时间送温暖。
她就不信了,身为一个男人,陆延能不吃这套,更何况自己还是高中毕业城里有铁饭碗的上进女人。
比起姜伶这个被惯坏只知道吃喝的绣花枕头可强了一万倍。
田安安以为陆延记不得自己,可他不知道陆延小心眼儿着呢。
自从家里因为特殊原因,一个家庭四分五裂,下放在全国各地劳动。
那时候几乎摧垮了他多年来站在金字塔睥睨普通人的傲骨。
因为周围人的议论和污蔑他变得比从前敏感。
及时田安安从未和他有过交流,陆延也能感受到来自于人群之后的恶意和轻蔑。
身旁的女人在他看来甚至不如强迫自己结婚洞房的姜伶。
吃完饭,姜建华就领着三个大男人去地里干活。
如今正是春耕的时候,田地也到了农民手里,村里人恨不得一天除八次地。
姜伶则陪着林三妹在厨房里收拾。
田安安抱手在门口开始指点江山。
“姜伶你这儿还没擦干净呢......”
“姜伶,这个碗你没擦干,还有点水渍。”
“姜伶你做事儿怎么拖泥带水的,一点也配......”
差点说漏了嘴,田安安及时闭嘴。
没想到林三妹变了脸接着说了下去“配不上陆延?是这意思吧安安?”
刚才从她进来,眼神就不对劲儿,从前避之不及的,今天反倒太阳打西边出来了还挨着陆延坐。
想着让女儿跟着自己不让她回屋,否则田安安这个穷疯了的又要装可怜拿自家闺女的东西。
田安安一时语塞,思虑片刻之后直言不讳道:“小伶就是贪图陆延那张脸,他俩长久不了,之后也得另找婆家。这些活儿干不好那以后被婆婆骂了咋办。”
“别以为你是田贵儿的闺女我就会为了那点儿一分钱不值的和气捧着你,敢咒我闺女和姑爷的婚姻,你不想活啦?”
眼看把村长媳妇儿惹毛了,田安安撒腿就跑出姜家。
看着落荒而逃的田安安,林三妹在厨房门前啐了一口,“呸,不要脸的东西,今天也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伶伶以后少和她玩。”
姜伶点点头,乖巧应下。
从前她可能还会碍于两家人的关系搭理田安安,开了上帝视角后才知道她当面一套,背后一套。不是个善茬。
田安安此刻感觉自己被天大的馅儿饼砸中了,听丝织厂同一个车间的工友说北城又大又漂亮,大马路上都是小汽车,随地可见的高楼。
不过很快她也要享受这种生活了。
田安安虽然在城里工作,但每次工资发下来都会被爹妈拿走一大半,只给她留下勉强够吃饭的钱。
美名其曰给她存着充盈她的嫁妆。
背地里早就给她哥一家和弟弟花光了。
只是她一直认为自己的父母和姜伶的父母是一样的,把家里的女儿当宝贝,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她好。
如今丝织厂的工作在她接受了贫富冲击之后已经入不了她的眼了。
不论如何她要搭上陆延,只要一结婚就能拿北城的户口。
再不济也是个北城人。
“小姑去年教过你们的还记得吗?”
姜甜甜看着哥哥姜天天,希望能得到一点相同的反应。
结果姜天天根本没思考,流利地背了出来。
“小天真棒,姑姑的努力果然没有白费。”
作为一个公正的姑姑,她当然要顾着甜甜的情绪,“甜甜也很棒,算数全对比姑姑还厉害。”
姜伶小时候调皮得很,经常因为不写作业被叫家长,后面稍微长大一点才慢慢改好的。
“姑姑你小时候做对几个?”
姜伶笑了,“姑姑小时候根本不写作业,被你爷爷奶奶打得屁股都开花了,还被叫家长,学校里的小孩全都笑话我。”
后面全是胡诌的,想让他俩对写作业这件事态度端正一些。
“啊?姑姑那我要快点写,上次爸爸被爷爷打血都流出来了。”
姜伶想起来了,上次二哥跟二嫂吵架,说了句伤二嫂心的气话被爸妈听见了,当场给了他一棍子,后背上现在还留着疤。
“是呀可疼了,快点做作业。别到时候你爷爷连我一起打。”
陆延在另一边无意中笑了一下,连他自己也没察觉。
两个小孩做完作业,姜伶也妹打算放过让他们。昨天下午都跟栓子问清楚了学习进度,所以接下来的一个小时预习新知识。
姜伶的声音很好听,普通话也很标准,根本不像乡下长大的。
听了一半陆延就发现了她有自己的教育方法,而不是像现在很多安排进学校的老师照着书复述知识点。
这两个八岁的孩子并不抵触,而且都很认真。
即使没有高考的能力,也能去附近的学校找一份工作。
可自从认识姜伶她就一直在家里。
转念一想,像她这样的家庭,一群出息的亲戚,不轻女的父母。加上个人想法,完全有待在家里不挣钱的底气。
嫁人对她来说也是一条路。
现在只等她厌弃自己,立马就能摊牌。
不过目前看来他低估了姜伶的耐性。
姜伶不知道自己以为体贴入微的讨好,在陆延看来是提醒他寄人篱下安分守己的警告。
可惜她不会读心,她依旧每天坚持屁颠屁颠地帮陆延打洗脸水,偷偷帮他洗衣服,还自作主张地把独属于她的那份肉菜让给陆延。
用自己的小金库给他买东西,还拜托人给他找高考的资料。虽然不明白他为什么会有参加高考的想法。
她以为陆延能从这些小细节里感受到她的诚意和善意。
可惜事与愿违,她并不知道陆延强大的外表之下有一颗敏感的心,这大概率和他的童年经历有很大关系。
不过好在即使这样,陆延也早就放弃了当时因为姜伶逼婚时心里发下的誓言,他能做到恩怨分明,不可置否这一年因为姜建华他过得很轻松。
......
晚上,一月一次的电影轮到了双水村。
刚好田贵的召集工作轻松了不少。
姜伶也带着两个孩子一起去,“贴心”地帮陆延也拿了小板凳。
还让他慢慢来,自己先去占位置。
夜幕降临姜建华让放映员晚几分钟再开始,自己先讲两句。
“乡亲们,今明两天咱搞一个投票,一户人家一张票,把村子里最不上进,爱撒泼耍赖不利于邻里团结,还有不搞好卫生工作的那几户人家投出来,这几户人家就把最差的土地分了,剩下的中上等土地按人口抽签决定。”
村长的决定大部分人都挺满意的,毕竟有人把最差的吃了,运气再不好也不是最差的荒坡旱地。
荒地离村子远,山上根本就没有水源能引到地里,只能靠老天爷赏饭吃。
村里有几户出了名的烂泥扶不上墙,从前计公分也爱偷懒,一年到头的得不到什么。
现在给分土地了,粮食种下去也不管,村委的人去劝过好几次,表面答应的好好的,等人走了之后以前怎么样现在还怎么样。
还有染上赌博四处借钱不还的,家里从不收拾连猪圈都比不上的。
不管是哪儿,总有这么几户人让人头疼。
这次也是该给他们一点深刻的教训了。
后面开始放电影,有几户人家心里惴惴不安,连电影都看不下去了,一直四处找人商量。
姜伶带着侄子侄女看得津津有味,虽然是黑白电影,可在这个年代是弥足珍贵的资源。
姜建国从刚才就一直闷闷不乐的,钱梨花知道丈夫为什么这样。
按照老婆婆的德行,他们家一准儿分的是后山的旱地。
她用手肘推了推丈夫,小声道:“要不然今晚上你私下去求求你弟弟,不看咱妈的面子,也得看你的面子啊,毕竟你可是他亲大哥。”
姜建国也是这个想法,可是多少年没怎么说过话,这次让他怎么拉下面子,况且还是求人办事儿。
但转念一想,弟弟私下帮过二妹好几次,不可能不帮自己。
所以等电影都看完了,打谷场上只剩寥寥几人的时候,姜建国带着老婆走到前面的放映机旁边。
“建华,哥有个事儿想跟你商量商量。”
林三妹在远处都听到了,自然是自己做这个坏人。
“建国大哥你就别为难建华了,他也是按规章制度办事儿,要是被村里其他人知道了,被戳脊梁骨的可是我们家。再严重点儿有心人举报上去,建华这村长还干不干了?”
钱梨花听这话特别不舒服,他们夫妻俩还啥都没说呢,这林三妹就往外秃噜一大堆。
“弟媳妇儿你能少说两句吗?我和你大哥还什么都没说呢,你现在腰杆那么硬,还不是沾了建华的光,再怎么说都是我们姜家人......”
她的话越说越小声,让林三妹都没继续说下去的欲望了。
姜伶跟着老母亲身后,钱梨花的话她是听得一清二楚。
她可是知道的,当初间接导致岳芬芳不做人事,把老妈和大哥赶出去的人就是钱梨花。
不就是吃口粮食这她也要去告状。
“怎么?你们姜家地基底下是有东西吗?你真是跟岳芬芳越来越像了,自私自利还厚颜无耻,你们当年这么对我爸妈和大哥的都忘了吗?还有我爹早在二十多年前就和姜家没关系了,现在是林家的儿子。”
姜伶才不管钱梨花现在脸色有多难看。
“但凡要点脸呢?我爸妈最难的时候可没见你们俩这自称大哥大嫂的人帮他们,岳芬芳明天还敢来,我就报公安说你们两口子虐待老人,不给她饭吃。神志不清跑别人家门口要饭。”
姜伶这么一说姜建国哪还有脸求弟弟办事儿,拉着人就走了。
清明节的前一天下午,林家来了好多人。
姜来还带着对象,长得那叫一个水灵,还有林家两个嫁到城里的姐姐,带着孩子丈夫。
几波人都是大包小包来的,不少好东西呢。
可把村里人羡慕坏了,村口这两天的话题中心就是姜伶家。
“你说当初岳老婆子怎么就瞎了眼了,只疼老大老二,不管老小,还把他们一家赶出去,断绝来往。”
一旁年纪大的老人家道出真相:“还不是因为岳婆子生老小建华的时候难产,差点死了,建华在她心里就是根儿刺,拔不掉了。”
“那她现在不得后悔死?她老大儿子老二姑娘的娃加起来都没村长一个大儿子出息,在市政府工作哩!大小还是个官。”
旁边人也点头附和。
现在姜家住的屋子是林三妹父母留下来的,不少地方推翻重建过和新的相差无几。
她和姜建华刚结完婚生了老大之后,就因为自己太饿拿了厨房里一碗菜汤一个馒头被婆婆赶出家门。
姜建华从小到大都活在对母亲的愧疚之中,他从会赚钱起就开始不停的弥补老娘,但从来没得到一丝她的施舍。
媳妇儿和尚在襁褓之中的老大,冰天雪地被她赶出家门,这也使他彻底断了对母爱的执念。
后来多亏了岳父岳母的收留,才让他走到今天。
一家住村头,一家住村尾,只要不刻意,几乎一年到头不会见一次。
因为姜来带了对象回家来,家里人前后左右的开始忙活。
姜伶隐隐觉得不安,她下意识地看了眼陆延,他很正常没有异常表现。
直到二姨家的表弟走到自己面前,面色沉重的说了一句,“姐,我妈让我们去偏屋。”
姜伶心想完蛋了,自己跟在中药房当学徒的表弟拿了不干净的东西给陆延下药的事情要被发现了。
看来是彻底完了。
带着一副视死如归的神情,姜伶拖着表弟就往偏屋走。
“弟啊,姐对不起你!你的恩情我只有来世再报了!”
朴明明心想自己才是真的完了,“姐我要是死了,你一定记得继承我的饼干糖果新衣服。”
两人就这般打闹进去,被院子里干活的陆延看在眼里。
两人一进偏屋,林一湘就把门给关得严严实实的。
“你说说,都是你惯的林三妹,二十的姑娘了还能捅出这么大的篓子关键是还瞒着我和大姐!反了天了!”
林三妹平时在家是老大,但今天在两个姐姐面前只能矮一截,小声反驳道:“你们不也惯着......还好意思说我......”
“你说什么?”林一湘作为大姐自然是最有威严的。
“没啥没啥,锅里的排骨该糊了,你俩教育吧,我得去招待老大的对象。”
她也算是找到个免死金牌般的借口,林二荷无奈把她放走。
要不是她在药房随口问了句师傅,这辈子她们两姐妹都要被蒙在鼓里。
“你说你......伶伶......你要气死二姨......”
伸出去的巴掌终究还是没舍得打在侄女身上。
“伶伶你不就是喜欢长得好的吗?跟大姨说什么样的找不到?你非要在这个看不到前途的小子身上费心思,你还敢造谣自己的清白!简直无法无天了!”
大姨是市里食品厂的副厂长,平时说话做事都带有一点领导做派,这次也不列外。
“去把那个叫什么陆的给我叫进来。”
姜伶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心里只有三个字完蛋了。
过什么清明节呀,这不是要她全家完蛋的节奏吗!
林二荷踢了自家儿子一脚,“一会儿再跟你算账,快把人叫过来。”
朴明已经在高压下夹着尾巴做人了,也不看旁边姜伶的眼色,马不停蹄地出门找人。
“那个......那个......”
朴明觉得不能叫姐夫,两人应该是要离的意思了。
一旁宰肉的姜庆看不过去,直接道:“行了陆延,有人找你。”
陆延不明所以但还是跟着姜伶的表弟进了偏屋。
林一湘先开口道:“这就是小陆吧,确实是一表人才,难怪我们家伶伶会喜欢你。”
陆延不喜欢拐弯抹角,所以直接打断了面前人的话,“您有话直说。”
林二荷急脾气,拉开大姐自己上阵,“你听好了,你自己什么情况你应该清楚,之前是我和她大姨被蒙在鼓里,要不然肯定不会让你和伶伶结婚,她就是年纪小被你的外表给迷惑了,你开个条件咱私下把婚离了。”
陆延沉默了一阵,心里正在衡量利弊。
可把一旁的姜伶紧张的不行。
林一湘最烦磨磨唧唧的,“我已经替伶伶相好了一个城里当卡车司机的小伙子,比你条件好多了,个儿也比你高,你就别耽误她的找个好人家了,快开条件吧。”
姜伶腿都软了。
陆延听笑了,转头似笑非笑地问道:“是吗?这么快就厌弃我了?”
姜伶彻底站不住了,还好被表弟及时扶住。
她走到陆延身边,“阿延,老公你别听她们胡说,我没有,我只喜欢你一个人。”
她这称呼和紧张的模样让旁边两位长辈直呼恨铁不成钢。
期间为了站住,她不得已挽上了陆延的手臂。
也就是她说话的同时,陆延听见了另一个姜伶的声音。
别走啊陆延!你走了我可怎么活,离开你我根本活不下!去还不如现在就去死。
陆延如果走了就连弥补的机会也没了,那家里人就得等死。
他第一时间怀疑了自己的耳朵,而后又想到另一种可能,随即对姜伶道:“我不会走,你放心。”
果然听到的内容变了,那就好,吓我一跳,可千万别走。
陆延感到不可思议的同时又继续问道:“你为什么非得嫁给我。”
“我喜欢你就想嫁给你啊。”
因为你要做我我命中注定的老公,你躲不掉的。
她被剧情控制了可不就是命中注定吗?
陆延额角一抽,不可思议的同时思考起日后离婚不撕扯的概率。
在今天之前他只认为姜伶有不重男轻女的父母,现在他才认识到,这个家几乎是所有人都在偏袒她,爱她。
顺着她的意思走。
这在这个社会很奇怪,更何况是农村。
她的父母家人文化程度有高有低,是怎么做到态度统一的?
偏屋里的争执过了好一会儿才停下。
姜伶最后使出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方法,才让大姨二姨无话可说。
家里人不理解,可姜伶在确认了陆延并没有因为刚才的事生气之后,觉得自己跟大英雄一样,又做了件好事。
别提脸上的笑容有多灿烂了。
陆延因为刚刚的事,一直默默观察着姜伶,发现她正对着自己傻笑。
脸不可控翛然泛红,慌忙转移视线做起了手里的事。
陆延的猜想不无道理。
姜伶此刻真站在床边,脚踩拖鞋身披长袄。
四月的夜晚还是有些寒意在。
就在几分钟前,白晓萱改了白日里高高在上的态度,一脸可怜的说她从小到大睡的都是比这大两倍的床而且习惯一个人睡。
让她委屈一晚上,反正明天去祭拜了家里仙逝的老人,她就要走了。
说完便一个人霸占了整张床,都不管姜伶是否愿意。
有一瞬间姜伶已经到了爆发的边缘,但现在全家都睡了,这边闹出动静那可不得了。
权衡利弊之后,她选择当受气包,趴在桌子打着手电上看小人书,实在困了就枕着手臂睡一会儿。
林一湘和林二荷翻来覆去睡不着。
半夜偷偷摸出来,谁知道撞了个正着。
“你要吓死我啊姐!”
林一湘赶紧捂住二妹的嘴,示意她噤声。
“小声点,我就出来看看伶伶有没有被欺负。”
林二荷点点头,亦步亦趋跟在大姐身后。
来到侄女屋门口,门从里面关上了,二人不得不隔着玻璃窗往里面看。
可是黑漆漆的啥也看不见,还有窗帘挡着,只能从边缘的缝隙看。
“你用手遮光,把手电放窗户跟前。”
林一湘照做,可这一眼她彻底怒了。
虽然缝隙很窄但她还是看见了趴在桌上睡觉的侄女。
气得她差点没喘上气。
林二荷拉开大姐,非要自己看个清楚。
姐妹两个活半辈子了还没见过这种给脸不要脸的人。
伶伶不想让她哥为难,这个死丫头片子还蹬鼻子上脸了。
本来她们也顾着姜来,现在看来没有必要。
今夜两姐妹出奇的克制,在正屋坐了一宿。
......
第二天天还未亮,林三妹早早起床想准备祭拜的食物。
“哦哟!干什么不睡觉做贼啊?”
两人披着衣服,眼下一团乌青,一看就是熬了个大夜。
“没什么,只是你儿子这对象你肯定看不上,多半吹了。”
林三妹摆摆手,“开什么玩笑,人孩子表现挺好的,嘴也甜,暂时没挑出什么毛病。”
林二荷拉着妹妹坐下,“你知道她昨天和你闺女单独待着的时候怎么说的吗?”
“说你闺女脑子有包,说她和姜来都是一个妈生的怎么差别这么大,还说你这个新姑爷是看门狗,现在还满意吧?你那新姑爷看着不怎么样都还知道维护你闺女,你这新儿媳我看啊啧啧啧......”
林一湘接着补刀道:“生气吧?还有更生气的,来来来。”
她拉着妹妹就往侄女屋门口走。
“你自己好好从缝里看看,你姑娘睡哪儿了,昨天还拦不住你非得让她跟你姑娘睡一屋。”
林三妹看到闺女披着袄子趴桌子上睡,脸都绿了,气得浑身发抖。
“去把老大叫过来。”
林二荷就等妹妹这句话呢,就算是高官的女儿又如何,道德败坏是人渣不可能进他们家大门儿。
叫醒姜来的同时把陆延也给叫了出来。
姜来睡眼惺忪的,林三妹忍住没给他一巴掌让他清醒清醒。
“妈,大姨二姨大早上的干啥。”
林二荷这个暴脾气哟,抓住侄子就往窗户前凑,“你看看里面,看看你亲妹妹睡在哪儿了?”
看了一眼,姜来终于清醒了,“妈是不是有啥误会啊?”
林三妹黑着脸不说话,如果不是顾及儿子以后的路她现在已经踹门进去扇那个小贱人了。
“我去煮饭了,自己解决。”
林一湘拍了拍侄子的脸,“亏你妹妹还知道为你着想,昨天被谌晓萱骂了都憋着不说,害怕你为难,我跟你二姨害怕她受委屈晚上偷偷来看一眼,结果她倒好一个人霸占整张床睡得香,你妹妹披着袄子趴桌上睡。你也是个人啊,上来就找给她找借口。”
陆延鲜少有看不下去的时候,“昨天我路过正屋门口亲耳听到她骂姜伶脑子有问题。”
姜来一时间失了神,佝偻着背敲打屋门,只觉得万分对不起妹妹。
姜伶听到响动,舒展了下浑身酸痛的四肢,把门打开了。
“大哥,你怎么起这么早?”
他神色复杂,暗暗难过,“小妹,麻烦你把谌晓萱叫醒,我有话跟她说。”
大早上的脑袋还没完全开机,姜伶来到床边叫人。
“喂,我哥找你。”
连续叫了好几次,大小姐终于有了苏醒的迹象,不过起床气有点严重,抓了个东西就砸过来。
“大早上的嚷嚷什么?别以为你是姜来的妹妹我就不敢拿你怎么......”
哐——
门被大力推开了,姜来冷冷厉声道:“快点把衣服穿上,出来我有话跟你说。”
这下谌晓萱彻底懵了,因为姜来从来不会对她发脾气的,刚才他的脸色看起来很吓人。
心里发虚又不理解,但谌晓萱还是很利索的收拾好自己出去找姜来。
在谌晓萱收拾的间隙,姜来已经把她昨天买的东西整理出来提在手上。
“大早上的什么事儿这么慌?”
姜来板着脸道:“走吧,我送你去路边等车。”
“为什么?不是还没去山上祭拜吗?”
姜来不说话,自顾自的往前走。
谌晓萱迈开步子才勉强能跟上,“你说话呀倒是。”
姜来忍下了怒气,“我说没说过,我妹是我在这个世界上最在意的人?我都不舍得骂她一句,你凭什么第一次来我们家就敢开口教训她?”
谌晓萱明白了,环抱着手不解反问,“我就是见不得她烦她,每次你有什么好事儿想到的都是你妹,我呢?你把我放在哪个位置?”
姜来把东西交还在谌晓萱手里,“我说过,我这条命是我妹给的,谁要是敢欺负她我第一个不同意!咱俩分了吧,不合适。”
谌晓萱崩溃了,好不容易才遇到个喜欢的人,她不想轻易放弃。可又气不过自己在他心里的地位还不如他妹妹。
“不就是救过你一次吗?她是你妹妹那是她应该做的,再说了你工作这些年给她买了多少好东西,早就抵消了,有必要一直把这件事儿挂在嘴边吗!难道你要让她吸一辈子血吗?”
姜来看着终于暴露出本性的谌晓萱,摇了摇头。
“你是独生女,做不到感同身受。我不难为你,可是你不该当面一套,背后一套伤害我妹妹。就这样吧,以后别联系了。”
看了眼远处驶来的小客,姜来毫不留恋的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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