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夺凤位,废养子,贵妃娘娘扶摇直上顾攸宁萧云安完结文

郁芊 著

其他类型连载

“皇后娘娘,今日大皇子突然腹泻并非偶然,经御医查证,是用了林采女送来的藕粉桂花糕才会如此。”“这藕粉桂花糕里放了寒草粉,皇上正要召林采女问话,可御医却诊出来林采女自个也用了这藕粉桂花糕,且分量不轻,内侍去传人已经腹痛难忍。”曹忠也是刚得到徒弟的禀报。御医诊断后,这林采女闻得大皇子出事,不顾自己腹痛,硬是让宫女扶着自己到长春宫请罪。“林采女平日最是胆小,怎么会......”皇后面露惊讶,忍不住自语道。“让她进来。”萧珩方才显而易见的冷怒似是不见,眸光幽沉,面上喜怒难辨。林采女几乎是被自己的宫女架着进来,一到殿内,就拂开自己宫女的手,双膝落地,头重重地磕在地上:“嫔妾万死。”顾攸宁冷眼往下看去,林采女的鬓发已经被冷汗沁湿,脸色雪白如纸,...

主角:顾攸宁萧云安   更新:2024-11-23 16:3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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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顾攸宁萧云安的其他类型小说《夺凤位,废养子,贵妃娘娘扶摇直上顾攸宁萧云安完结文》,由网络作家“郁芊”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皇后娘娘,今日大皇子突然腹泻并非偶然,经御医查证,是用了林采女送来的藕粉桂花糕才会如此。”“这藕粉桂花糕里放了寒草粉,皇上正要召林采女问话,可御医却诊出来林采女自个也用了这藕粉桂花糕,且分量不轻,内侍去传人已经腹痛难忍。”曹忠也是刚得到徒弟的禀报。御医诊断后,这林采女闻得大皇子出事,不顾自己腹痛,硬是让宫女扶着自己到长春宫请罪。“林采女平日最是胆小,怎么会......”皇后面露惊讶,忍不住自语道。“让她进来。”萧珩方才显而易见的冷怒似是不见,眸光幽沉,面上喜怒难辨。林采女几乎是被自己的宫女架着进来,一到殿内,就拂开自己宫女的手,双膝落地,头重重地磕在地上:“嫔妾万死。”顾攸宁冷眼往下看去,林采女的鬓发已经被冷汗沁湿,脸色雪白如纸,...

《夺凤位,废养子,贵妃娘娘扶摇直上顾攸宁萧云安完结文》精彩片段




“皇后娘娘,今日大皇子突然腹泻并非偶然,经御医查证,是用了林采女送来的藕粉桂花糕才会如此。”

“这藕粉桂花糕里放了寒草粉,皇上正要召林采女问话,可御医却诊出来林采女自个也用了这藕粉桂花糕,且分量不轻,内侍去传人已经腹痛难忍。”

曹忠也是刚得到徒弟的禀报。

御医诊断后,这林采女闻得大皇子出事,不顾自己腹痛,硬是让宫女扶着自己到长春宫请罪。

“林采女平日最是胆小,怎么会......”

皇后面露惊讶,忍不住自语道。

“让她进来。”

萧珩方才显而易见的冷怒似是不见,眸光幽沉,面上喜怒难辨。

林采女几乎是被自己的宫女架着进来,一到殿内,就拂开自己宫女的手,双膝落地,头重重地磕在地上:“嫔妾万死。”

顾攸宁冷眼往下看去,林采女的鬓发已经被冷汗沁湿,脸色雪白如纸,一个头磕下就几乎歪倒在地,左手下意识地捂着自己腹部。

任是谁见着了,也知绝非作假姿态。

“快被你主子扶起来。”

皇后怜惜着说了一句又似想起什么,朝旁边的帝王温声道:“林采女疼成这样,怕是连话都说不得,还是先让御医用了药再问今日的事。”

“依皇后的意思办。”

萧珩看向后面的御医。

“微臣这里有能暂时止痛的药丸,可先给才人服下。”

为林采女诊治的御医比方才的章御医年纪要轻不少,但颇有眼色,这会儿也不说对症下药,倒想着先给林采女止疼。

这药丸效果也真不错,林采女服下后不过半刻钟,身子的颤抖就小了许多。

“林采女,今日到底是怎么回事?”

皇后往帝王面上看了一眼,得到默许后就问起今日的事来。

“皇上,皇后娘娘,这藕粉桂花糕的确是嫔妾今日亲手所制,让大皇子因此受罪,嫔妾真是万死莫赎,请皇上和娘娘责罚。”

林采女看着被方才的腹痛折腾得不轻,说话时气若游丝。

“皇上,娘娘明鉴啊,主子做这糕点的食材都是奴婢从尚食局领来的,奴婢发誓没动过一点手脚。”

“请顾婕妤看在主子也受了大苦的份上,原谅我们主子这次吧。”

跪在林采女旁边的宫女不住地往地上磕头,砰砰的声音在殿内格外清晰。

“这寒草粉对女子伤害最大,臣妾觉得此事大概与林采女无关,她自己怕是也入了旁人的圈套。”

宫妃最重子嗣,这寒草粉甚过毒药。

谁又会拿子嗣赌?

但顾攸宁知道,地上的林采女兴许会做这事。

她前世深居长春宫,几乎不见后宫众人,但从宫人偶尔的言语中也能得知,这后宫中的争斗有多惨烈。

林氏家世无凭,却不仅能平安生下皇长女,母女两个还能活到萧云安登基享受荣华富贵,心思怕是要深沉如海。

林氏的宫女还在不断朝她磕头,似乎自己主子的命已经捏在她的手上。

不管寒草粉一事是不是林氏有心为之,但这宫女方才的话明显是得了示意。

利用她示弱现委屈,顾攸宁心内冷笑一声。

“林采女是早知这糕点有问题,特意送来长春宫的?”

隐含怒气的一句问话让殿内顿时一静,那朝她磕头哭求的宫女更是身子一顿。

顾攸宁这句问话也算驳了皇后方才那句话,但皇后却并未出言,只是往帝王面上看了一眼。

萧珩眸光向下微扫,并未有阻止的打算。

“都是嫔妾的错,姐姐再怨再气也是应该的。”

林采女虚弱的声音在殿内响起,但话语里依旧没有为自己辩解的意思。

但她越是如此,让人听着越是觉得此事与她无关。

“若是你所为,的确万死也难赎罪。”

顾攸宁一字一顿,眸中冰凉。

这里边的恨意让帝王的眉都不自觉地皱了一下。

但顾攸宁这时又开口了:“有皇上和皇后娘娘在,是非黑白总有定论,若你无辜,何必求我,若你有心,我自然不肯罢休。”

“这食材既是从尚食局出来的,就先从那里查起?”

皇后用询问的目光看向帝王。

萧珩却没有立时表态,玉扳指轻扣在桌上。

帝王犹豫的神色让顾攸宁想起白日里小盛子的话,这尚食局主事凌尚食在太后面前极有脸面,听说当年还救过太后的命。

而太后,最是护短。

孝字当头,就算是帝王,也要思量一番。

“皇上,林采女若是无辜,那她便与峥儿一般,都是为人所害。”

“若不是峥儿爱甜,您又宠着他,将这碟藕粉桂花糕都与了他,今日怕是......”

怕是要伤及龙体。

顾攸宁眼里的担忧毫不掩饰。

萧珩眸光微暗,方才的窒痛又密密麻麻地爬上心头,方才是自己一块块将糕点喂给峥儿,若里边的不是只会置人腹泻的寒草,而是毒药。

他不敢想。

“林采女宫中有这害人的东西,不知别的宫妃那里......”

顾攸宁抬头看向帝王,眸中闪过惧怕。

萧珩心内一阵叹息,方才那种冷硬的陌生感渐渐褪去,宁儿心思单纯,当年在东宫时被人暗下绊子都能毫无知觉,大概不会明白后宫人心险恶。

“传旨,搜宫,让今夜轮值的御医都去。”

萧珩冷声吩咐,在曹忠退下前又补了一句:“贵妃素有心疾,别惊扰了她。”

“是。”

“关雎宫那边二皇子刚受过惊吓,风寒未愈,让搜查的宫人也上心些。”

帝王只让曹忠将承安宫剔出搜罗之列,凤仪宫却无特例,但皇后面上却无半分嫉恨不满,还能关心连帝王都想不到的二皇子。

顾攸宁紧了紧身上披着的明黄外袍,皇后能得帝王一句大度仁厚,至少面上算得是名不虚传。

“将林采女扶回昭庆宫。”

“嫔妾谢皇上恩典。”

被冷落在地上忍痛跪了这些时候,林采女这会儿却是一副感恩戴德的模样。

倒是旁边的宫女,眼里闪过不甘,落在离这对主仆最近的顾攸宁眼里。

“起来吧,你先回去,朕会令太医院给你调养身子。”

萧珩的眼里也难得闪过一丝怜惜。




外边守着的宫人抬了浴桶和水进来。

顾攸宁假作睡得迷糊,任由萧珩动作。

望着如孩子般依偎在自己胸口的人,萧珩的眼里闪过一丝温柔,但很快面上又有阴翳浮现。

第二日,天刚蒙蒙亮,顾攸宁就感觉到旁边的人有动静。

睁开眼时,见帝王已经穿着一身明黄的中衣坐起身。

“皇上起来了?”

顾攸宁轻揉着眼睛撑起身子。

“时候还早,你再睡一会儿。”

萧珩站起身,看着床上睡眼朦胧的人,轻声道。

“嫔妾伺候您更衣。”

顾攸宁却是摇摇头,跟着下了床。

“伺候朕更衣?你连腰带都系不好。”

萧珩揽住站得摇摇晃晃的人,轻笑道。

“皇上可以教嫔妾啊。”

顾攸宁站定身子,一脸的理直气壮。

萧珩拗不过她,便真当着内侍宫女的面教起来。

顿时,殿内的宫人看向顾攸宁的目光都不一样了,皇上除了对贵妃娘娘,还没有待谁这般温柔过,不过也没哪个女人能在皇上面前这般直言无忌。

花了比寻常宫人伺候多一倍的时间,萧珩才出门去上朝。

“恭喜主子。”

“依着陛下对主子的宠爱,兴许主子马上就能再怀上皇嗣。”

等殿内其他人退出后,檀音一面喜色满脸地说着,一边去扶顾攸宁。

“你觉得我现在有孕,是好事?”

顾攸宁却是偏转过身子,扶着弦语的手径自在雕花红木椅上坐下。

“主子......”

檀音站在当地,脸色红了又白。

顾攸宁不理会人,只是淡着神色接过弦语手上的茶盏,喝了一口。

扑通。

檀音跪在了顾攸宁面前。

“奴婢说错话了,请主子责罚。”

檀音聪慧,很快就想明白主子怕是不满她方才的言语,她方才的话确实有些不妥当,虽然殿内没有其他人,但难保不会隔墙有耳。

主子昨日还提醒过自己长春宫这些宫人未必与她们一条心,没想到今日自己一时高兴便忘乎所以。

顾攸宁依旧没有说话。

檀音背上渗出细细密密的冷汗,不知为何,主子明明没有疾言厉色,更没有打罚自己,她却觉得自己被一股威压笼在当中,有种心神俱颤的惶恐。

就在旁边侍立着的弦语也要忍不住求情的时候,顾攸宁开口了:“我方才的问题很难回答?”

心扑通乱跳个不停,檀音愣了好一会儿才想起顾攸宁先时问的话:“皇上如今只有两个皇子,二皇子又不得皇上喜爱,主子膝下本就有大皇子,若再有了身孕,必会被宫里其他主子所嫉。”

“皇上宠爱的郑贵妃和何充媛位份又高于主子,对主子出手也容易些。”

“是奴婢思虑不当,请主子责罚。”

檀音想明白其中的曲折,面上的愧色更浓。

她和弦语,主子明显更看重自己,但自己,却是这般短视,不过见皇上宠主子些,便得意起来。

“地上凉,先起来吧。”

顾攸宁神色微缓,檀音很聪慧,前世她入主慈安宫后,将里里外外的事料理得十分周全。

但现在的檀音,毕竟年轻,聪明太露锋芒,又没经过世事打磨,倒比弦语更容易惹祸。

所以,顾攸宁才特意拿出前世作为摄政太后的气势敲打人。

“谢主子。”

檀音神色间明显恭谨拘束了一些。

“给我梳洗更衣吧,今日要早些去凤仪宫。”

檀音和弦语忙上前服侍。

顾攸宁挑了一件鹅黄素绫宫裙着身,臂上搭着一条天青色织锦披帛,随云髻上插着一对金累丝蝶恋花步摇,都是皇后昨日赏下的东西。

这一身对于顾攸宁的婕妤位份来说,不算华贵,甚至稍稍有些简薄。

皇后的确是有心人,既赏了东西示好又不忘提醒自己要安守本分。

顾攸宁目光垂落在自己的腹部,后宫人心叵测,各大世家从朝堂争斗到后宫,还有帝王的心思,所以,她不会再要孩子。

何况,她已经有乖巧伶俐的峥儿在,如今,她只想护着他平安长大,弥补前世遗憾。

但她不能拒绝承宠,甚至为了她们母子能在宫里过得自在,还要使劲邀宠。

避子这事,需要尽快解决。

顾攸宁依旧带了檀音出门,倒是安了这丫头的心,脸上又有了精神。

时已入秋,清早的风很有些寒意,宫道上负责洒扫的粗使内侍们依旧穿着单薄的衣裳,那掌事内监却已穿了夹衣,腰挺得也更直些,呼喝起人来十分威风。

内侍尚且如此,何况宫妃,胜者,富贵无极,败者,命犹不保。

一路走去,顾攸宁的心越来越坚定。

“你今日倒是来得早,正好同本宫说说话。”

崔后看着被宫人引入殿内的顾攸宁,笑得温和亲近。

“娘娘真是心如明镜似的,嫔妾今日的确是有事要求娘娘。”

顾攸宁福下身子,面上笑吟吟的,一副对皇后的亲近之意格外高兴的模样。

“是什么事?”

崔后面上依旧带着温和的笑意。

心内却止不住赞叹,旁人都是服饰给人添色,这顾氏倒将这寻常的衣裳穿出清艳之色,连那宫中最寻常的蝴蝶式样的步摇,戴在她头上,也显得格外俏丽。

这样的容貌,这样的身姿,就是个蠢笨无脑的,世上男子也多有耐心愿意哄上一些时日。

若不是她早知皇上胸有丘壑,女人与他,不过是制衡和取悦的玩意,不可能动心,她还真要早做防备。

“嫔妾自两年前去行宫后,就再未见过家人,心里甚是想念,娘娘可否恩准让嫔妾家人入宫探望。”

大昭后宫,并不禁止妃嫔与至亲相见,只是需要得到中宫的允许,并且宫妃位份要在正三品及以上。

“你初得封位,想见家人也在情理之中,今日本宫就让人去顾侍郎府传旨。”

崔后本来就打算拉拢顾攸宁为自己所用,自然不会在此事上为难。

“还有何事?这里没有旁人,你只管同本宫言说。”

崔后见顾攸宁捏着手里的帕子,面色迟疑,却又欲言又止,温和地问道。

“娘娘不知,嫔妾只是家中庶女,若是娘娘传人进宫,父亲也只会让母亲来,姨娘......”

顾攸宁说到庶女二字时声音格外轻,手里的帕子也拧得不成样子。

“你是想见你生母吧,虽然此事有些不合规矩,但......本宫让人暗地嘱咐一声传话的内侍,让你生母一同入宫就是。”

崔后面上十分善解人意,心里却有些不屑顾攸宁的畏缩和软弱。

她也是庶出,但她从来不觉得自己比嫡出的兄弟姊妹差,生母给不了她高贵身份,她可以自己去谋,去夺。

她如今不是也坐上了这母仪天下的位置。

不过这样心有软肋的人,倒是好拿捏,她用起来也放心些。

“嫔妾谢娘娘。”

顾攸宁起身高兴地福了福。

“娘娘,郑贵妃到了。”

这时,殿外进来一个宫女,对着崔后福了福身。




“多谢曹公公。”

顾攸宁听到最后一句,眸子微微瞪大,好一会儿才想起来开口说话。

“奴才这就告退了。”

曹忠见着顾攸宁呆愣愣的模样,面上没露出什么。

“爹爹......父皇要过来看娘亲和峥儿吗?”

“是。”

顾攸宁看着儿子眼里露出的濡慕和渴望,笑着点了点头。

虽然这两年,她们母子待在行宫,但萧珩每月都会悄然过来小住几日。

大概因着峥儿是他第一个孩子,他那时对峥儿颇为耐心,会亲自教导峥儿学武习文。

峥儿对这个文武双全的父亲,自然心生崇拜之情。

“太好了,峥儿这半年跟着先生学了很多,正好可以告诉爹......父皇。”

萧云峥有些激动,萧珩登基后,父子两个就再未见过。

“好,你父皇一定会很高兴。”

她前世亏欠峥儿太多,这世,只要峥儿要的,哪怕再难,她也会想尽法子让他如愿,哪怕是帝王家的父子亲情。

后宫子凭母贵,她要更高的位置,就要从谋圣宠开始。

幸好,帝王对她们母子,虽不算上心,但也并非无心。

不过今日萧云峥注定要失望了,母子两个用过晚膳后,直等到了戌时正,帝王还是不见人影。

“峥儿,你父皇今日大概有很多奏章要批阅,你先去睡。”

看着儿子不停地揉着眼睛,困意十足又强撑的模样,顾攸宁对迟来的帝王有些不满。

“好。”

萧云峥不过一个六岁不到的稚童,确实熬不住,听了自己娘亲的话就乖乖让弦语抱走了。

“娘娘,皇上会不会不来了?”

檀音小声问道。

今日是主子受册封的日子,若是皇上没来,那明日凤仪宫请安,主子就会成为满后宫的笑话。

“皇上驾到。”

好在顾攸宁还没开口,宫门口就传来一声通报。

“皇上来了。”

檀因高兴地道。

“嫔妾参见皇上。”

顾攸宁走出寝殿迎驾,透着清澈欢喜的明眸在帝王面上轻轻一转,然后特别规矩地行下礼去。

“起来吧。”

帝王眼里闪过一丝笑意,但很快又淡了去,径自往里走去。

“都退下。”

一进寝殿,萧珩就挥退了所有宫人,然后在床前站定,目光落在顾攸宁身上。

顾攸宁面上迟疑片刻,而后低着头上前。

高大的身影瞬时将她笼罩,她气息微吐,然后伸手放在那明黄的腰带上。

但双手与那腰带纠缠了半日也没成事,身前的人又刻意俯首,顾攸宁手上越发急了,腰带没解开,倒是把面前的人好好勒了一把。

“放手。”

低沉沙哑的命令在上边响起。

顾攸宁放下手,红着脸抬头,眼里满是无辜。

萧珩原本微沉的脸色有些缓和。

“殿......皇上......”

下一刻,顾攸宁就被一只有力的大手揽到了床上,她刚要呼喊,但看到上面那张俊美无比的面容,竟然失了神。

“这就被吓到了,今日不是胆子大得很。”

萧珩本想好好斥责身下的人一顿,但看到那直愣愣的迷离的眼神,心口的气怎么也提不起来。

“嫔妾才没被吓到,明明是被殿......皇上的美貌迷住了。”

顾攸宁心中默念三声,然后熟练地伸手环住萧珩的脖子,与在东宫时两人亲密时一般无二。

“什么美貌?又胡说八道。”

萧珩没好气地斥道,气息却是越发不稳。

顾攸宁立时感觉腰上一紧,不一会儿,身上到处似被点了火。

算上前世,她和萧珩,已经快二十年没有床笫之欢。

不得不说,萧珩是个好皇帝,就算在床上,也是实至名归。

“朕的小宁儿倒比先时更厉害。”

“那是......”

顾攸宁趴在那紧实的胸口上,嘟囔道。

萧珩:......

“不过方才皇上也尽兴了,可别忘了赏嫔妾。”

顾攸宁忽然抬起头,懒声道。

“赏什么?白日里的事朕还没罚你呢!”

“你可知错?”

如绸缎般软滑的青丝在胸口划过,身上的火又有燎原的趋势,萧珩刻意冷下嗓音问道。

“知错?嫔妾今日运气好得很,凑巧救了人,还给自己挣了个婕妤回来呢。”

顾攸宁知道帝王是想斥责自己掺和今日的事,但面上只作不解,甚至还扬起得意的笑。

在东宫时,萧珩的确待自己不同,她知道那是因着她比旁人心思单纯。

在她收拢帝王的心思前,是不会破坏帝王心目中印象的。

“不过一个婕妤,朕也能赏......”

“宫里不比东宫,更不比你在行宫时,外边那些事你不要去掺和,只管和峥儿待在长春宫,其余的事朕会安排好。”

萧珩本想说自己也能给顾攸宁婕妤位份,但他突然想起按着自己原本的意思,打算只将顾攸宁册为美人,倒是莫名生出些心虚来。

再说后面的话时便有些轻哄的意思。

“听到没?”

萧珩说完,却发现顾攸宁已经重新趴在自己胸口上,还闭上了眼。

“听到了,殿下最厉害,什么事都能安排好,记得多赏些金银元宝给嫔妾......”

顾攸宁闭着眼喃喃道。

“你......”

萧珩听着这三五不着两的话,本来想将人摇醒,但听到那声久违的殿下,最后落下的手只轻轻拂过那透着粉意的脸上。

“来人,备水。”

半响后,萧珩对着门外吩咐道。




伸手将人揽在了怀里。

“这事......确实不算不合规矩,只是朕登基后,从未有宫妃召见过家人。”

“在宫里太过惹眼总是不好......”

感觉到袖口的濡湿,不知为何,萧珩原先理直气壮的千般道理似是说不出口。

“嫔妾不知这些,那明日要不......要不就算了。”

禁宫规矩森严,就算是三品以上的宫妃,也不是能随意见家人的,皇后能这么痛快地答应她原本就是有拉拢示好的意图在里边。

这点顾攸宁自然明白。

但她想见母家人,并不单为着要见姨娘一面。

还有更重要的事着落在她那位嫡母身上。

不过方才这泪确实是为姨娘流的,自然看着真心感人,尤其帝王对她和姨娘在家中的处境一清二楚,这泪就更让人心软了。

“这会儿皇后想来也已经派人去顾府传话了,你想见你姨娘,就见吧。”

看着怀里女子眉目黯然,再无往日的飞扬,萧珩哪里能说个不字。

“谢皇上,皇上待宁儿真好。”

顾攸宁立时破涕为笑,眸子里重新聚起亮光。

“皇后虽然大度仁厚,但你平日里也要长点心。”

“宫里人多眼杂,别与人去争那些长短,你安心和峥儿在宫里待着,朕会护好你们。”

萧珩摸索着那截皓腕,一脸的语重心长。

“嫔妾都听皇上的。”

顾攸宁靠在帝王胸口,金线织成的龙首显得有些粗糙和冷硬,她的心也随之冷硬下来。

帝王还是想如前世那般让她们母子默默无闻地待在长春宫以避开后宫众人的目光,但前世峥儿病重时她上天无门下地无路时的绝望让她决心不再遵从帝王的意思。

她需要自保的能力。

但眼前的人从前是储君,现在是帝王,哪怕自小不被生母所喜,储君之位更是几度漂移,但他常年威势积攒起来的自大和傲气让他不会被轻易说服,尤其是在这种大事上。

而她要保自己和儿子一世荣华,不能与帝王明着对立,只能用事实让帝王明白,就算帝王冷落他们母子,他们依旧不得安宁,甚至会让她们陷入孤立无援的境地。

至于皇后大度宽仁?

顾攸宁心中冷笑,帝王也是寻常人,皇后和太后虽都出自崔家,但皇后想来是站在了帝王这边,就此便得了信任倚重。

前世直到皇后所出的三皇子谋反,萧珩才处置了这位发妻。

“皇上,林采女求见。”

就在这时,曹忠进来禀道。

顾攸宁听此,马上从帝王怀里起身,站到了一旁。

她胡乱用罗帕擦着脸上未在龙袍上蹭干的泪,柔嫩的芙蓉脸红了一片。

“小心些,弄成这副模样,不知道的还以为朕怎么你了。”

萧珩起身,对着曹忠摆手,然后将顾攸宁手里的罗帕扯了过来。

林采女进来的时候,还未及福身,便见着平日冷漠疏离的帝王正在给人擦泪,虽然眼神里有些嫌弃,但其中的温柔却是让她心中一酸。

“采女林氏,给皇上请安,见过顾姐姐。”

萧珩将手里的罗帕塞回给顾攸宁,林采女对着两人柔声下拜。

“免礼。”

“你来寻顾婕妤有事?”

萧珩重新在椅子上坐下,声音疏离。

顾攸宁脚下一顿,心说帝王这话问得。

昭庆宫就在旁边,帝王銮驾驾临,自能见着,林采女这时巴巴地过来,不冲着帝王还能冲着谁。

“嫔妾......嫔妾今日请安见着顾姐姐,觉得姐姐坦率可亲,便想过来说会儿话。”

林采女面色一白,身子有些摇摇欲坠,甚至还往顾攸宁面上求恳地看了一眼。

看她做什么?

顾攸宁越发觉得好笑,她今日费尽心思将帝王引来,难道还能拱手将人让出去?

“今日我怕是不得空,不如林采女改日再过来。”

顾攸宁清澈明媚的眸子往旁边的人身上一转,然后为难地看向林采女。

“是嫔妾不懂事,打扰皇上和姐姐叙话了,这是嫔妾亲手做的藕粉桂花糕,还请姐姐收下。”

出乎意料的是,林采女听了顾攸宁如此直接地赶人之语,神色并不尴尬,倒像是松了一口气。

“嫔妾先告退了。”

林采女说完这句,又对萧珩行了告退礼,竟毫不留恋地直接出了殿。

顾攸宁这时倒真有些疑惑了,这林采女巴巴地跑来,只是在萧珩面前露个脸,显示一下怯弱不胜的模样。

能在后宫安稳活到萧珩驾崩,又生养了皇长女的宫妃岂是寻常人,只会邀宠的手段?

“怎么?宁儿喜欢林采女?‘’

萧珩见女子痴痴地看着门口,笑问了一句。

她喜欢?她闲疯了才喜欢萧珩的女人。

“嫔妾只是有些奇怪与林采女也没说上几句话,怎么就成了可亲之人。”

“而且方才嫔妾也没说什么,林采女却一副被吓得不行的模样,真是奇怪。”

顾攸宁摇着头道。

萧珩听后面色微沉,若方才这两句话是旁的妃嫔所说,他定以为是在给人上眼药,但顾攸宁在他心里一直是单纯迷糊的性子,他绝不会想到那处去。

倒是疑心林采女的怯弱是在给顾攸宁上眼药。

“既是说不上话,日后不必往来就是。”

萧珩随口道,林采女的父亲只是一下县县令,费不得帝王心思。

“皇上,峥儿进宫后一直念叨着你,嫔妾让人去将他叫来?”

顾攸宁光明正大地给人上完眼药,便转了话题。

“好,朕也有些日子没见峥儿了,他比云......他怕是有长高些了。”

萧珩停住了话,轻叹了口气,眼里露出复杂之色。

顾攸宁心里清楚帝王是想起了萧云安。

萧云安的出生,算是帝王的一个污点,但萧珩对这儿子,却并非真的薄凉。

前世她的峥儿夭亡后,萧珩将萧云安记在自己名下,与其说是宽慰自己,不如说是给萧云安找个庇护所。

毕竟自己前世是真的善良,哪怕痛彻心扉,也只是疏离了帝王,并未仇恨她人。

但帝王不明言,她当然不会主动提起。

她对帝王已无深情,但峥儿,依旧对君父濡慕,她会让峥儿成为帝王最宠爱的孩子。

而萧云安,可做峥儿的踏脚石。

这是她为前世被毒药折磨了两个时辰才死去的自己讨回的债。




她的峥儿自小聪慧无比,但前世被自己教养得太纯善,最后还为这善良丧了命。

宫中险恶,最容不下赤子之心。

“是,主子。”

这宫女也不多话,立时去外边传话。

“放开我,老奴要去禀报皇后娘娘......”

门外叫嚷的声音越来越远。

直等到顾攸宁母子两个用过晚膳,凤仪宫那边也无人过来问罪。

长春宫的宫人见此,服侍起母子两人更加小心谨慎。

“今日峥儿与娘亲睡在一处。”

“真的可以吗?”

萧云峥虽然还问着自家娘亲,但已经三两下把自己滚成了一个蚕蛹,只探出一个头。

顾攸宁见到儿子可爱的模样,忍笑点头。

......

第二日一早,母子两个刚起身,凤仪宫的宫女就过来传话了。

皇后要见她。

顾攸宁从宫女捧上来的衣服里选了一件青色绣莲花的襦裙穿上,嘱咐了儿子几句,留下昨日掌嘴的那个宫女,便带着另外一个宫女往凤仪宫去。

宫中九嫔份位以上的妃嫔才能坐轿,顾攸宁如今未得册封,自然只能步行过去。

不过她在行宫上时便喜欢带着儿子四处走动,走这点路倒也累不着。

凤仪宫正殿。

一进门,殿内所有女人的目光都往她身上来,不多时,那目光里便参杂了惊羡和嫉妒。

顾攸宁的容色极好,眉若双黛,脸如芙蓉,肩若削成腰如素,明目皓齿,环姿艳逸。

再加上这几年在行宫上养着,神色间更多了几分明媚。

“拜见皇后娘娘。”

顾攸宁对着凤座上的人恭谨下拜。

“快起来,昨日可睡得好,大皇子可还适应?”

皇后崔玉茹出身四大世家之一的崔家,也是当今太后的侄女,不过是庶出。

眉眼温和,但那一身蹙金凤袍却代表着母仪天下的雍容威仪。

“托娘娘的福,长春宫里样样不缺,大皇子和妾身住得极好。”

顾攸宁微垂下眸光,神色平静恭敬。

“顾妹妹昨日自是过得不错,这一进宫就将皇后娘娘的人送去了慎刑司,这是早把宫里当成了自个的家。”

一声轻笑在末座响起。

顾攸宁偏过头,说话的人一双杏眼,姿容不算出众,但看着很是娇俏可人。

才人陈雨霏,两年前才入的东宫。

陈家虽比不得四大姓,但也算是世家,不然陈雨霏也不能得封才人之位。

但脑子,也是真的不多。

“姐姐也是。”

若是前世,顾攸宁只会听若未闻,生怕惹来事端。

但如今的她明白,宫里的安稳从不靠人淡如菊,与世无争。

“也是什么?你什么意思?”

陈雨霏不明白这话的意思,但看到顾攸宁面上的清淡浅笑,心里莫名有些堵。

“姐姐在宫中也是过得自在,皇后娘娘跟前,都能随意开起玩笑来,妹妹初来乍到,倒是比不得。”

面对陈雨霏不客气的质问,顾攸宁面上笑意不改。

“我何时开过玩笑......你别胡言乱语,在娘娘面前诋毁我。”

陈雨霏还是不明白顾攸宁的意思,但她看着那张云淡风轻的脸就气上心头。

不过一个犯了错,被赶去行宫上的女人,竟敢不在自己这个皇上亲封的才人面前唯唯诺诺。

“皇后娘娘,昨日那嬷嬷企图伤害妾身和大皇子,妾身心中害怕,这才让人送去了慎刑司。”

顾攸宁却已经不再理会陈雨霏,而是双手撇开自己的鬓发,露出昨日撞伤的地方。

过了一夜,那伤痕看着更加可怖。

不过殿内的女人都有些可惜,怎么不撞得厉害些,毁了那张娇艳的脸。

“昨日的事本宫早就听说了,你做得极好。”

“这些宫人最是知人知面不知心,那嬷嬷是掖庭局的掌事之一,本宫原以为是个做事稳妥的,没想到倒是委屈了你和大皇子。”

皇后眼里泛起怜惜和自责之意。

“有娘娘的照拂,妾身和大皇子怎会委屈。”

“况且娘娘德育六宫,那嬷嬷不过是欺上瞒下之人,与娘娘并无干系。”

顾攸宁知道崔后向来面甜心苦,若是真愿意护她,方才陈雨霏开口时就会出言,哪里会等到现在,不过她面上依旧摆出一副感激涕零的模样。

后宫如戏台,大家都没到扯下假皮的时候。

“皇后娘娘......”

陈雨霏却是不懂这些机锋,她只知道皇后这是要放过顾攸宁,这怎么可以。

“陈才人,今日这玩笑话就到此为止吧。”

皇后温和地打断道。

“是。”

陈雨霏一脸憋屈地应了。

接下来,顾攸宁又在凤仪宫掌事宫女的引导下一一见过殿内的人。

如今新皇登基不久,还未历经选秀,这些妃嫔都是东宫旧人。

除了崔皇后,今日告病的郑贵妃,还有位于九嫔之末的何充媛这几个高位妃嫔,后宫其余人的位份多不高。

......

等到顾攸宁从凤仪宫出来,已经过去半个多时辰。

陈雨霏所住的景福宫和长春宫,都在西六宫。

一路上,陈雨霏嘴里不停地奚落人。

“你别得意,不过就是仗着为皇上生了个儿子,不然看皇后娘娘今日为不为你做主。”

“虽然你生了副勾人的好样貌,但皇上可没把你放在心上,要不前些年也不会把你送到行宫上去。”

顾攸宁没有理会,只管走自己的路,也不刻意加快步伐。

“你站住。”

陈雨霏觉得自己被无视了,大声喝道。

出乎意料的是,顾攸宁竟然听话地站住了。

陈雨霏有些得意,刚要再奚落几句,不远处却响起几声惊慌呼救。

“救命!来人,救命!”

这声音虽不算大,却足够让人听清,但路过的宫人却像没听到一样。

“谁敢在宫里害人性命?”

陈雨霏没想太多,就要带着自己的宫女往声音的来处走去。

但刚迈了一步,胳臂就被人拉住了。

“你做什么?”

陈雨霏回头一看是顾攸宁,当即没好气道。

“见过何充媛。”

但顾攸宁却是扯着她行下礼去。

不远处,一位身着白底绿梅宫装的女子被四个粗使内侍抬着,正往这边来。

“起吧。”

轿子并未落下,何充媛淡淡地叫了起。

“救命......”

这时,呼救声又隐隐约约地传来,比之方才,已经微弱了不少。

“是有人在喊救命?”

“回充媛的话,的确是有人在呼救,妾身和陈才人正听得心慌,幸好您来了,这事还得您这样的主位来拿主意。”

陈雨霏还没来得及张嘴,顾攸宁就开了口,神色间难掩惊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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