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字一句,好像扎在我的心尖上那么疼。
原来高尧庭一早就查到了外婆的消息,为了和林蕊佳一起诓骗我,没有告诉我。
“你也不要生气,其实这些都是我的主意,尧庭也只是为了哄我高兴而已,谁叫他那么爱我呢?”
林蕊佳笑得嚣张,嘲弄地看着狼狈的我,看见我没有反应甚至还伸脚过来踹了我的肩膀,
而高尧庭始终冷眼以对,纵容着林蕊佳一切放肆的行为。
我想起在机场,对着萧柒信誓旦旦地说,他不会拿我外婆的事骗我。
可现实给了我重重一击,让我心寒无比。
在他们光鲜亮丽、美满恩爱的映照下,我就是个狼狈不堪、只配被人取乐的失败者。
我强撑起瘫软的双腿,艰难地爬起来,瞪着高尧庭。
他睨着我,似乎并不满意我对他的态度,啧了一声低吼,
“你什么表情?本来打算下次捉弄完你就让你去看看你外婆的墓地,现在看你这副样子我已经不打算带你过去了。”
言语中充斥着浓浓的施舍意味,仿佛只是对待一只肆意玩弄的宠物。
我冷笑了一声,抬起手耗费所有力气朝他们两个一人甩甩下一巴掌。
声嘶力竭地咆哮,
“高尧庭!你和你的小秘书现在玩够了吧?!”
“离婚协议书已经发给你了!签字离婚!我和你、永远不要再见!”
4.
或许是那一巴掌彻底激怒了高尧庭,他没带任何犹豫签下了离婚协议书。
之后的手续都是由我的律师朋友对接,办完之后他给我发来信息,
[不知道他怎么了,感觉是带着怨气办得手续,还一直问你去哪了。]
我没回复他这条消息,只是答谢他帮我负责办理离婚手续。
我和萧柒在米兰定居下来,她移民的目的也跟我一样。
同样都是受了情伤,想要逃离有着曾经伤痛记忆的地方。
大学的我们俩都是学的设计专业,只是她是服装设计,我是珠宝设计。
若非遇人不淑,我们都该做上设计师的行业。
我和萧柒互相打气,经过勤奋的学习后,我捡回了当初的专业知识,开了一家工作室。
而萧柒也入职了一家很不错的服装设计公司。
工作室成立之初,上门来的顾客几乎遥遥无几。
萧柒见我整日忧愁,跟我提议,
“阿棠,你之前大学的时候不是有个很出名设计的作品吗?要不然你把那个作品稿纸放到网上?说不定能吸引到一点人!”
我思考了一番,觉得的确是个好点子。
把大学时期设计拍卖的珠宝稿纸与成品图片挂到了网上,掀起了很大一批讨论声。
工作室也因为这事打响了名号,渐渐地开始有人前来找我设计珠宝。
这整整一个月半的时间里,我沉浸在忙碌中,从前的事情被我统统抛诸脑后。
只是有几次,我收到了几条陌生骚扰信息。
[你到哪里去了左棠?]
[接电话!你不知道一声不吭离开会让人着急吗?]
[你外婆的墓地在哪你不想知道了吗?]
……
看到最后一条信息的时候,我讥笑了声。
他从未变过,不管是玩弄、取乐,还是威胁,都用我最在意的人和方式来捆绑住我。
从前每一次会被他欺骗,是因为我爱他、相信他。
如今,他的任何一句话我都再也不会相信了。
之后的生活还是风平浪静,直到两个月后,工作室迎来一了个绅士优雅的穿着西装老头。
他进门之后礼貌地摘下帽子激动地问,
“请问你就是梦幻之心的设计师吗?”
我停住了手上的动作,站了出来,对他点头,
“是我,请问您有什么事情吗?”
他眼神中闪过惊喜,连忙上前来与我握手,激动地说,
“我是艾瑞德!”
听到他名字的瞬间,我激动地眼睛瞪得像铜铃般大,话都快说不完整,跟他握手磕巴的寒暄,
大学时我设计出来的珠宝,送到拍卖会被一个叫做艾瑞德的人拍走。
我一度想象过艾瑞得是个什么样的人,和我有如出一辙的审美。
没想到是一个风度翩翩的老头。
和我交谈过梦幻之心后,他也很满意,对我邀约,
“左棠小姐,如果你愿意的话,我想邀请你到我们白贸设计来工作!”
我惊喜若狂,白贸设计可是整个米兰最顶尖的珠宝设计公司。
也是当初我梦想的公司!
我激动得整夜都睡不着,告诉了萧柒这个好消息。
她也非常支持我去白贸公司。
我把工作室转了出去,在白贸公司附近租了套公寓,又做好自己的简介和履历,去了白贸设计入职。
然而就在艾瑞德决定开始给我交付设计任务之时,我接到了国内打来的一个电话,
“你好,请问是左棠小姐吗?我们整理到了你外婆生前的遗物,如果你还需要就到疗养院来带走吧。”
我连夜跟艾瑞德请了假,飞了回国。
让我没想到的是,这家疗养院竟然是那次高尧庭骗我来的那家。
护工将一沓信封和一本老旧的存折交给我,告诉我,
“老人家被送来也挺孤单的,只有一个男人每个月定时过来照顾她,当时她意识不清一直念叨着你的名字,或许是想见你一面的吧。”
我忽然想起什么,拼命翻阅着来看望过外婆的登记记录。
那个男人,是高尧庭。
霎然,悲哀将我整个人席卷住,我甚至不知道开口该说些什么。
我一度不敢相信,原来林蕊佳的话竟然是真的。
甚至亲耳听到她的话时,我都没敢相信,高尧庭能那么绝情,真的不告诉我外婆的下落。
这么多年,高尧庭原来一直在骗我。
他明明答应过我,帮我找外婆的下落,可他一直告诉我没有任何关于外婆的消息。
泪水顺流而下,我声音沙哑地问护工,
“我外婆的墓地在哪,您知道吗?”
5.
按照护工给的地址,我找到了外婆的墓地。
却在墓地前见到了高尧庭和林蕊佳,他们不再是平日里手挽着手的甜蜜模样。
林蕊佳在地上对着墓碑磕头,高尧庭站在一旁冷眼看着她。
我冲过去推开他们两人,歇斯底里咆哮,
“滚开!谁允许你们到我外婆坟前来的!”
高尧庭看见我,怔怔地愣在原地双臂不停地在颤抖,一个箭步冲上来将我紧紧锢在怀中,带着颤音说,
“阿棠!我就知道外婆能听到我的心声,我终于找到你了!”
我厌恶地推开他,冷着脸看着他和林蕊佳,讽刺地说,
“高总,你现在已经和你的小秘书喜欢来找死人助兴了吗?捉弄我就算了,连我外婆也想捉弄?!”
高尧庭整个人僵住,脸上欣喜若狂堆积出来笑容一点点沉了下去,他眼角带着泪水拼命在摇头,
“不是的阿棠!你听我说好吗?外婆的事情我也无能为力,我找到她的时候医生说寿命只有活三个月了,你知道在你心中外婆的重要程度,怕你崩溃所以不敢告诉你!”
“那次也并不是捉弄你,我想让你来外婆墓地看一面,但是看到你之后,我却说不出口了……”
他几次伸手想要揽我入怀中,唇都在发颤。
我扯出一抹讥讽的笑容,冷漠地反问,
“高尧庭,这话你信吗?”
林蕊佳跪在地上没起身,恶狠狠地瞪着我,假惺惺地笑着说,
“左棠,你也别太得寸进尺了,高总现在好好跟你说话,你甩什么脸?”
“你一个消息不留下就跑了,不就是想看到我和高总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吗?现在你满意了吧!”
我挡在外婆的墓碑前,抬起手就往她脸上甩了一巴掌,低吼,
“林蕊佳,你根本不配来我外婆面前!你们怎样和我没有任何关系!”
高尧庭视线一直停留在我身边,一点也没有出手要维护她的意思。
他喉结滚动了两下,一直盯着我脸上是难以掩盖的雀跃与激动,随后阴沉着脸转向林蕊佳,
“没听到阿棠的话吗?!这里不需要你!赶紧滚!”
林蕊佳撅着嘴掉着眼泪望着他,挺起身站了起来哭着跑开。
“你也赶紧滚。”
我对着高尧庭寒声赶人,可他却完全没有要走的意思,一直守在我身边。
我将手上那捧花放到墓碑前,跪下给外婆磕了三个头,小声地哭诉,
“对不起外婆,我来晚了。”
高尧庭在我身边,连忙给我抹去泪水,自己却滚下了泪珠,
“阿棠,你别哭,外婆一定不愿意看到你哭的。”
我冷眼扫他一眼,他伸向我脸上的手收了回去,抿着唇朝外婆磕了几个头。
他声音不大,却每句话都落在我耳边,啜泣低喃着,
“阿棠,我找了你好长一段日子。我本以为我们之间已经不存在爱了,可当你走了之后,我每天都过着度日如年的日子。”
“那个时候我就意识到,我的生命里已经离不开你了阿棠,我很想你,回家吧。”
他越说抽泣得越厉害,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要讲不出来。
我当作没有听见,再次抚摸了一遍外婆的墓碑,起身离开。
高尧庭一直垂着头在我身边如影随形,我连个眼神都不想给他。
直到他跟到机场,我不耐烦地吼,
“你到底要跟我到什么时候?刚才你的小秘书哭得那么厉害没看到吗?怎么,又想把我哄骗回去来逗她开心?!”
他呼吸很重,脸色的表情更是罕见的愧疚与紧张糅杂,不停地解释,
“不是的阿棠,我已经和她没有任何关系了,只要你想,我可以让她永远都不会再出现在我们生活之中。”
我嗤笑了声,心中开始疑惑。
当初他是不是也对林蕊佳说过同样的话。
在他和林蕊佳恩爱缠绵的时候,对她说,可以让我永远不出现在他们的生活。
“记得我说过的话吗?我们永远别再见了,这次是意外,下次不会再有这个机会了。”
我和他分开距离,淡漠地瞥他一眼,内心无比厌烦恶心。
见他还想跟上来,我继续说,
“还有,别再拿出自以为深情的样子来对着我。”
“很恶心。”
说完我撤开步子箭步离开,高尧庭没有再跟上来。
他直愣愣地站在原地,脸色苍白就好像一只麻木僵硬站立着的玩偶,被人群冲散、撞倒。
6.
回到米兰,我将外婆墓碑上的照片裱在了墙上挂起,日日夜夜能看见。
艾瑞德知道我回国之后,问我事情处理完了没有。
我隔天回白贸跟他道谢,“多谢您的理解,这段时间我确实是去处理了一个很重要的事情。”
艾瑞德抚了抚胡须笑得祥和,“上一次你离开之前,不是说有单子要交给你设计吗?现在你回来,继续去完成你在白贸的第一个设计吧!”
我接下这份单子,是一串手链的设计。
和客户沟通过对手链的理解和喜好之后,画起图纸来还算顺畅,连续几次改图之后终于到了成品打磨阶段。
本来成品打磨需要设计师全程跟进的,艾瑞德却找到我,脸上有些为难,
“左棠,这串手链后续成品打磨需要换其他人来监督了,有一个客户是我曾经的朋友推荐来的,他点名道姓要你亲自设计他的珠宝。”
我看见图纸被送到样间,略感遗憾。
但既然是艾瑞德主动提出来,况且看他那么为难,我也不能驳他的面子,答应了下来。
客户主动到公司来和我沟通设计理念,艾瑞德告诉我,
“这个顾客开价六千万,是做一条项链,你知道的,一般这种花大价钱的客户都比较难搞,到时候我陪你一起和他沟通。”
我笑笑跟他表示没事,和他一起去公司外迎接客户。
迎接的不是别人,正是高尧庭。
他似乎是刚下飞机赶过来,还穿着平日开会才会穿的正式西服,略显得风尘仆仆。
刚下车,他见到我那一秒激动、欣喜肉眼可见的连眉间都带着雀跃。
那道强烈炽热的目光直勾勾地落在我的身上,我侧过脸垂着下头没有任何回应。
艾瑞德立马笑着上前跟他握手,
“高先生,欢迎您的到来。”
高尧庭只是随意敷衍地跟他握了手,就把左手呈到了我面前,带着一抹久别重逢的惊喜微笑,
“左小姐,久仰大名,很高兴您能接受这次为我设计珠宝。”
我不想让艾瑞德看出我们之间微妙的气氛,挂着抹假笑与他握了手。
一路走上谈话间内,高尧庭一直跟在我身后打听我的近况,
“左小姐,你现在有男朋友了吗?”
“左小姐,我看你是华人,是准备未来在米兰定居吗?”
“左小姐,还能见到你真的很高兴。”
连一向随和的艾瑞德都悄悄翻了个白眼小声跟我说他聒噪,话太多。
给他倒咖啡的时候,艾瑞德瞟了眼我和他,震惊又疑惑地问我,
“左棠,你之前和这个高先生认识吗?我怎么感觉他一直在骚扰你?”
我没忍住笑出了声来,看着高尧庭又急切又欣喜若狂的眼神,确实很像一个骚扰犯。
默默摇头之后,我只是淡淡地说,“做喜好沟通吧。”
我拿出本子记录高尧庭预期的珠宝,问题循序渐进的问,
“请问你想要什么颜色?这里有可以选择的图片。”
还没划动图片,他斩钉截铁地看着我说,“蓝色吧。”
我又接着下一个问题,“珠子设计需要什么款式?”
他视线没有从我身上撤开过,嘴角噙着抹笑容不管我说什么都点头。
直到最后问题提问完了,艾瑞德发现了不对劲,试探地问,
“先生,您挑选的款式,似乎是左小姐当初设计的梦幻之心,您是见过她之前的作品吗?”
高尧庭忽然轻笑了一声,像是一直在等待这个提问一般,点点头,
“这是当初她设计在我们婚礼上佩戴的项链,为了我创业送去了拍卖,那是我们的定情之物。”
艾瑞德瞠目结舌地听完他的话,两只眼睛不由自主地在我们之间扫视,震惊地发问,
“你们......是夫妻?”
高尧庭激动地应下声,又看向板着脸的我,抿着唇小声地解释,
“对,只是我们现在闹了一点矛盾,不过很快......”
他还没说话,我冷冰冰地打断了他,
“不,我们已经离婚了,没有任何关系。”
高尧庭薄唇微张,想要说什么,却又说不出口,在看到艾瑞德疑惑又同情的目光后。
他小心翼翼伸手向我手背上触碰了一下,还没等我开口又立马缩了回去,俨然像只受尽苦楚和委屈的流浪狗。
眼尾泛红,哑声颤音说,
“但是......肯定以后还会有关系的。”
艾瑞德见气氛不妙,本想站在我面前为我说两句话的,被我拦住,淡然自若地告诉他,
“能麻烦您先出去一会吗?我和高先生单独聊聊。”
艾瑞德表情凝重点点头,对着切声说,
“我就在门口守着你们,要是他让你做什么不乐意的事情,你呼喊我,我立马就冲进来!”
7.
我笑着点头,送他出去关上了门。
见房间里只剩下我和他两个人,本来还失魂落魄的高尧庭忽然挂起份笑容出来。
哭腔未停止,却能从中感受出来喜悦,
“阿棠,咱们好好聊聊吧,之前我们有很多误会没有说通,这一次全部解决掉。”
他着急忙慌的样子,积极又雀跃,脸上的表情真诚无比,
“林蕊佳已经被我开除赶出曲市了,她以后永远都不会再成为卡在我们之间的关系了,这点你不用担心。”
我坐在他对面,眼神停在记录的本子上。
上面的详细描写,几乎是梦幻之心的设计。
当时才大学,设计理念其实很简单,那是我们家的代表。
设计出来的成品,我欣喜若狂地展示给高尧庭。
他说,想在我们的婚礼上看我戴上。
后来却因为他毕业后选择创业,我为了支持他将这个心爱的珠宝项链送去了拍卖。
拍卖的所有钱都给了他创业。
或许是命运,那条项链注定不会出现在我身上。
我和高尧庭也注定不会有长久的未来。
我从容不迫地看着他,淡声问,
“你还记得,梦幻之心被拍卖出去之后,你跟我说的第一句话是什么吗?”
高尧庭眼神飘忽,着急地在回忆,生怕因为回答不出来这个问题我不再搭理他。
只是他想了半天,也没有想到,苦恼小声说,
“阿棠,对不起,我说过太多话了,我不记得了。”
我淡笑着,并不意外他这个回答,告诉了他答案,
“你说,阿棠,从今以后,我会给你最好的生活,这辈子爱你到老,矢志不渝。”
高尧庭全身僵住,甚至连大气都不敢喘,呆滞地看着我。
磕磕巴巴想要辩解,几次张唇都未能把话讲得出来。
是我替他回答,漠然得好像在说一件和自己无关的事情,
“你没有做到,一件也没有。”
他忽然全身都在颤抖,像是灵魂被抽离一般,砰地一声就在我面前跪了下来,痛哭流涕,
“阿棠,对不起阿棠,都是我的错.......我们真的连一次重新来过的机会也没有了吗?”
我沉默不语,无声拒绝。
他在地上跪着痛哭了很久,恢复情绪的时候眼眶还泛红,强装出镇静的模样,笑着说,
“那麻烦你最后为我设计款珠宝吧,我希望我们能有一个体面的结尾,开始吧,前面的问题重新再问一次。”
8.
之后的设计,高尧庭没在故作纠缠,每一次的谈话都是带着真心并且小心翼翼的。
艾瑞德问过我一次,那天我和他说了些什么内容。
他说,他看到高先生表情很绝望,临走前晕倒了。
我没有将谈话内容告诉他,只是说,谈了点从前的事情。
珠宝成品做出来得很快,这件作品是梦幻之心的仿版,但是却比它更精致。
高尧庭花了六千万买了下来,但其实它根本值不了那么高的价钱。
艾瑞德又劝过他,他却说,“值得的,这是我最后一次弥补。”
我知道,他只是想弥补过去我为了他拍卖掉珠宝的愧疚。
他来提走成品的时候,来找过我,问我什么时候有空可以跟他单独谈谈,外婆有东西要给我。
提到外婆,我还是答应了他。
他相约在一家餐厅里,我过去笑着连忙跟我招手,拍了拍他身边的位置,
“坐这里吧阿棠。”
我熟视无睹坐到他对面,开门见山地说,
“外婆的什么东西,给我吧。”
他眼中的光霎然暗淡了下去,声音闷闷地,
“先吃饭吧,吃完这顿饭,我就给你。”
我强忍住厌烦和怒火,看着他给我夹菜,絮絮叨叨念起从前的事情。
“阿棠你还记得,以前我们经常去看外婆,当时她也是每次都给我们做这些菜。”
“外婆还说,让我们一定要在一起很久很久。”
如同嚼蜡,特别是当他口口声声念着我外婆的时。
心底的火窜了上来,我直接摔了筷子,
“高尧庭,你还敢提我外婆?!我让你帮忙找外婆找了整整三年,你明明已经找到了,故意不告诉我,现在还有脸提起外婆来!?”
高尧庭面对我的质问与怒火,噤声没再继续方才的话。
脸色凝重掏出了手机,给我看了一个视频,画面是外婆在疗养院的时候,时间正是半年前。
视频里,外婆在说,
“小高,要是我死了,你千万不要告诉棠棠,她肯定会伤心难过的,外婆不想看到她哭。”
“还有啊,你和棠棠一定要好好的,外婆在天有灵会保佑你们长长久久的。”
再次听到外婆的声音,我忍不住啜泣。
高尧庭扯了两张纸,想给我擦去泪水,动作到我脸颊边又顿住,轻轻将纸放到了我的手中。
他解释说,
“这是外婆难得清醒的时候,她让我不要告诉你关于她的任何消息。其实我知道外婆对你很重要,如果你看到她这个样子肯定会崩溃的。”
“所以我选择了瞒着你,对不起阿棠。”
我擦了泪水,没有说话,一遍遍看着视频里外婆的脸。
高尧庭又哭又笑,久久注视着我,
“只可惜,答应外婆的我没有做到,对不起阿棠。”
“视频我让助理发给你,吃饭吧,先吃饭.......吃完这顿饭,我们以后就......不再见了。”
手机被合上,泪水止住,我的内心是从未有过的平静。
高尧庭强撑着笑容,还是不停地在给我夹菜。
一顿饭下来,我没动筷,他也没吃菜。
我静静坐着,直到菜已经冷掉只剩下残羹剩菜。
拎起包,淡漠地说,
“再也不见。”
回到白贸,艾瑞德告诉我。
珠宝项链高尧庭付钱之后,留在了公司。
说是留给我的。
我接过,随手塞进了包里。
我与他,从梦幻之心开始,也由它结束。
不知道是不是高尧庭在背后推波助澜。
梦幻之心发布到网上的那则帖子,突然爆火了起来。
不少人来白贸找我设计珠宝。
在一个个客户的满意赞赏话语下,我成了名声大噪的珠宝设计师。
艾瑞德很欣慰地说,“我就知道,就凭你的才能一定会在白贸出彩的。”
我淡淡笑着谦虚跟他道谢。
我知道,这次是我本该有的生活,而且未来会越来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