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昭昭知道事情已经搞砸了,敲门不行,又不知道该怎么办,足足在门外吹了将近一个时辰冷风,才想起自己应该要跑去找徐浅安。
现在只有徐浅安能管这件事了。
此时的徐浅安刚在婢女们的伺候下洗漱完毕,准备上床歇息。
看到成昭昭过来时,她明显惊了一下,“昭昭,你怎么过来了?”
成昭昭急得直抹眼泪,“母妃,九哥哥喝了鸡汤,可白柚突然赶过来,把我给赶了出来......”
“什么!”徐浅安拍桌而起,“你是说,现下在九儿卧房里的人,是白柚那个贱女人?”
成昭昭哭着点下了头。
徐浅安顿时又惊又气得说不上话,真没想到,这白柚非但命大还没死,此番更是如此嚣张地公然将她家侄女赶了出来。
几步绕过床榻前的小木桌,徐浅安走到成昭昭面前,狠狠点了一下她的额头,“你要本宫说你什么好,你怎么这么没用!”
成昭昭挨了批评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只晓得一个劲地哭。
“哭哭哭,就知道哭,”徐浅安一甩衣袖,大踏步往门外走,“跟我来!”
成昭昭抹着眼泪,委屈巴巴跟了上去。
一路几乎是在连走带跑,徐浅安和成昭昭赶到秦九戚卧房前,倾身附耳在门房上一听。
很安静。
徐浅安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像是砸门一般狠狠敲了两下门,没人应。
“去叫几个人来,”徐浅安转身吩咐身后婢女,“让他们带上家伙什,就是砸也要给本宫把这门打开。”
婢女忙欠身回应,“是,太妃娘娘。”
婢女匆忙去叫人狗,成昭昭在旁抹着眼泪柔声问徐浅安,“姑母,你说九哥哥和白柚,会不会已经......”
徐浅安哼了一声,“你是猪脑子吗,第一时间为什么不过来找本宫?”
成昭昭又沉默了。
瞧她这幅样子,徐浅安无奈摇摇头,第一次在怀疑自己,究竟自己的侄女,适不适合这王府女主人的位置……
两名下人提着铁锤很快跟了过来,得了徐浅安命令后,开始惊天动地地砸起了门锁。
这门锁实在牢固极了,两名下人交错工作,砸了二十几下才砸开。
成昭昭第一个迫不及待进屋去,一帮人旋即跟了进来。
桌上蜡烛已经熄灭了,徐浅安让下人们点上后,入眼一看,满地狼藉。
茶具杯子摔了一地,衣服更是……
她迅速去检查了一下鸡汤,很好,已经喝干了。
徐浅安的不安,一瞬间被彻底放大。
这绝对不是九儿一个人喝完的,也就是说,白柚贱女人也喝了不少……
“你们留在这。”
徐浅安心神不宁地吩咐过下人们后,领着自己那没一点用处的侄女缓缓走向垂帘隔着的床榻,胸腔跳得很是厉害。
成昭昭不外如是,几乎一直在抹眼泪。
如果九哥哥和白柚真的做了什么事,将来这王府里,哪还会有她成昭昭的一席之地......
怕虽怕,可结果还是需要确认的。
走在前面一点的徐浅安缓缓拉开床帘,后背顿时一凉。
成昭昭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满身的不知所措。
她不知道自己应该要摆出一副什么表情才好。
她只知道,她现在害怕极了。
徐浅安冷着脸,一言不发合上床帘,将自己家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侄女给拖走了。
甫一来到长廊,成昭昭便跪到徐浅安面前放声大哭,“姑母,姑母,昭昭现在该怎么办啊,九哥哥和白柚她……姑母,求求您,您告诉昭昭我应该怎么办啊姑母!”
哪知这一次,徐浅安并没有直接安慰她或者是给出什么态度,而是沉默了很久。
成昭昭满脸泪水抬起头,“姑母......”
啪——
一记清脆耳光响彻长廊。
跟在身后的婢女和两个下人慌乱跪下。
打完这一巴掌,徐浅安再不看捂着面颊一脸愣的成昭昭,转身头也不回地扬长而去。
.
翌日清晨,一晚乱糟糟噩梦的白柚子,是被一盆透心凉水泼醒的。
她猛地坐直,凉水在她每一寸肌肤上游过,冻得她一阵冷颤。
她抬起头,是带了不少下人来的徐浅安。
“贱人,”徐浅安冷声笑着,“说你是贱人,果真没侮辱了这叫法。”
这种大脑被强行开机的感觉,简直糟糕透了。
而在徐浅安泼过来的凉水里,白柚子也记起来了,昨晚她和秦九戚,都干了什么“好事”......
天啊!
白柚子后背僵住了......
一团衣服被砸到白柚子脸上,徐浅安怒不可遏怒道,“赶紧把衣服穿好,滚出本宫儿子的卧房!”
白柚子错愕过后也是一阵怒火,大清早的,莫名吃了一盆凉水,换做谁估计心里都不舒畅。
“在场这么多人我怎么穿,”白柚子面色冷道,“先把你带过来的十几天狗叫出去。”
徐浅安像是听到了什么稀奇话,“怎么,你这贱女人,还会不好意思了......”
“芹太妃!”白柚子扬声吼了一句,“您这嘴巴,该去医院看看了,怎么臭成这幅样子。”
徐浅安顿时勃然大怒,转身吩咐几名婢女,“王妃不愿意自己穿衣服,你们几个,去把被子给她掀了摁住人,本宫亲自给她穿。”
“是!”
得了命令的婢女们快步走上来,白柚子伸手胡乱一摸,自己的药包竟然就在枕头边。
她从里面拿出来一把匕首,这些人若是有谁敢逼她,她就要谁的命。
婢女们靠近床榻的动作越来越近,白柚子也紧紧捏住了手中匕首。
却在这时,玉葭手忙脚乱喘着粗气跑了过来,“太妃娘娘,太妃娘娘,皇后娘娘她,她来咱们府院,点名要见王妃和成夫人!”
“什么?”徐浅安怔了怔,一阵不安莫名生出心底。
白柚子估计这皇后娘娘是等不及自己回皇宫回话,亲自追来王府了。
如此也好,有她在现场盯着,自己的安排总能更容易实施得多。
人是不能再继续对付了,徐浅安扔下水耗子白柚子,急急忙忙去了前堂会客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