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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零】家有呆宝,福气满门吴凤仙林红军小说结局

金一歌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吴凤仙要扶着林红军回去,天黑路滑,李秋菊便让她把四喜留在老宅过夜。林红军醉得不省人事,吴凤仙还要回去照顾,便把四喜就给李秋菊了。“凤仙啊,我今个高兴,高兴!妈今个终于搭理我了…嘿嘿,我喊妈,她应了,应了!”“凤仙,你不知道我这些年心里多难受!爹妈都在,兄弟都没分家,就我被分出来单过,别人背后说我,我不在乎,可是她不要我了…她不要我!”“我以前总是在想,要是当时我死了,她会不会哭?会不会可怜她二儿子还是个孩子就没了?”“我啊,以前想着,要争气,要挣大钱,要让她后悔把我分出来,让她后悔不搭理我…”“我没挣到大钱,可是我还是争气的,嘿嘿,我…我生了一个小福星,不仅救了我,还…还让妈搭理我了…”“呕…”林红军踉跄两步,扶着路边的书,弯着腰吐...

主角:吴凤仙林红军   更新:2024-11-26 18:4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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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吴凤仙林红军的其他类型小说《【八零】家有呆宝,福气满门吴凤仙林红军小说结局》,由网络作家“金一歌”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吴凤仙要扶着林红军回去,天黑路滑,李秋菊便让她把四喜留在老宅过夜。林红军醉得不省人事,吴凤仙还要回去照顾,便把四喜就给李秋菊了。“凤仙啊,我今个高兴,高兴!妈今个终于搭理我了…嘿嘿,我喊妈,她应了,应了!”“凤仙,你不知道我这些年心里多难受!爹妈都在,兄弟都没分家,就我被分出来单过,别人背后说我,我不在乎,可是她不要我了…她不要我!”“我以前总是在想,要是当时我死了,她会不会哭?会不会可怜她二儿子还是个孩子就没了?”“我啊,以前想着,要争气,要挣大钱,要让她后悔把我分出来,让她后悔不搭理我…”“我没挣到大钱,可是我还是争气的,嘿嘿,我…我生了一个小福星,不仅救了我,还…还让妈搭理我了…”“呕…”林红军踉跄两步,扶着路边的书,弯着腰吐...

《【八零】家有呆宝,福气满门吴凤仙林红军小说结局》精彩片段


吴凤仙要扶着林红军回去,天黑路滑,李秋菊便让她把四喜留在老宅过夜。

林红军醉得不省人事,吴凤仙还要回去照顾,便把四喜就给李秋菊了。

“凤仙啊,我今个高兴,高兴!妈今个终于搭理我了…嘿嘿,我喊妈,她应了,应了!”

“凤仙,你不知道我这些年心里多难受!爹妈都在,兄弟都没分家,就我被分出来单过,别人背后说我,我不在乎,可是她不要我了…她不要我!”

“我以前总是在想,要是当时我死了,她会不会哭?会不会可怜她二儿子还是个孩子就没了?”

“我啊,以前想着,要争气,要挣大钱,要让她后悔把我分出来,让她后悔不搭理我…”

“我没挣到大钱,可是我还是争气的,嘿嘿,我…我生了一个小福星,不仅救了我,还…还让妈搭理我了…”

“呕…”

林红军踉跄两步,扶着路边的书,弯着腰吐了起来。

吴凤仙伸手给他顺气,感叹的说道:“好了,吐出来,说出来,心里就舒服了。”

人人都说林红军人傻憨傻憨,心里不记事。可是吴凤仙知道,一些年他看着不在乎,但每次的小心翼翼,让他的在意无所遁形。

他心里憋了许多年了,正好趁这次醉酒,把心里的苦往外面倒倒。以后,装进心里的,就只剩下甜了。

林家老宅屋里亮着灯,家里年轻人还在守岁,林全友和李秋菊则是带着已经进入梦乡的四喜回到房里。

李秋菊给四喜擦洗之后,才收拾着躺在床上。

房间里亮着灯,李秋菊有些睡不着。她看着乖巧睡在被窝里四喜,心里欢喜。

年前她都摆出态度,让林红军他们没事就把四喜送过来给她带,结果那两人倒好,就送来一次。

她做婆婆的,就是再想带四喜,也不能觍着脸去媳妇的屋里抢孙女,不然她成什么样了,还要不要脸面了?

好不容易熬到过年,她终于有机会抱抱四喜了。四喜还是那么乖巧,看到她就笑。

李秋菊瞧着四喜,越瞧越高兴,她杵杵身旁的林全友,说道:“老头子,我想给四喜打个项圈,你觉得咋样?”

“不咋样!好好的,打什么项圈。”

李秋菊听林全友这么说,顿时不高兴了,“咋滴,你舍不得?你放心,给四喜打项圈的钱,我自己出,不问你要!”

“你自己出?你哪来的钱?还是说你要动老四的钱?”林全友问道。

林佑军参军五六年了,一次也没回来过。一年就几封信和两个月一次的汇款,多余的就没有了。

林家人也不知道林佑军在军队里干的咋样,是大头兵,还是升干部了,每次收到他寄回来的信,也就短短几个字,报平安的。

李秋菊倒是每年托人寄了不少信去部队里,可并不是每次都有回信,有时隔两三个月才有回应。

年前李秋菊收到林佑军寄回来的信和汇来的钱,信里还是老一套,只有报平安。但这次汇的钱倒不少,整整一百块。

这些年林佑军零零整整寄回来不少钱,都让李秋菊收着了。除非有必要,她是不会动用那笔钱的。

可这次,她怕是要动了。

面对林全友的直白询问,李秋菊沉默不语。

林全友见状,只觉无奈。他这老婆子,平日精明的很,可是一遇到四喜的事,脑子就跟转不过弯似的。

他也是没办法,只能把道理一遍遍掰碎了,说给她听。

“老婆子,你给四喜打项圈,你让老大和老三两家咋想?总不能只有四喜有,他们两家孩子没有吧?你这样,容易让他们几个兄弟离心。”


吴德生被四喜的小表情逗乐了,笑着和吴凤仙说道:“姐,四喜听得懂你说话呢,这么小就懂话了,以后还得了!”

四喜被夸,吴凤仙听着心里高兴,跟着吴德生的话后说道:“可不是,她呀,真是又乖又聪明,尿湿了,就哼唧,饿了,就巴巴嘴。晚上也不哭不闹,吃饱后就一觉睡到大天亮。

你跟她说什么,她都笑呵呵的,只有真的急了,才会哭。就算哭,也哭得跟了猫儿似的,秀里秀气的,你一哄就好,真真是长在我心肝上了。”

“四喜这么乖,你和姐夫省心不少。”吴德生说道。

“姐,这里是二十块,你拿着,给四喜买麦乳精。”吴德生从怀里掏出两张大团结递给吴凤仙,“我回来才听爸说,四喜没奶吃。小娃娃,可不能饿着,我听说麦乳精养人,你回头给四喜买点。”

吴凤仙将手别在身后,一脸不同意的说道:“这钱你拿回去,我不要。你给一福、四喜他们买了这么多东西,我就不说什么了,再给钱就不像话了。买麦乳精的钱,我跟你姐夫有,饿不着四喜的。

快把钱收起来!你年纪也不小了,过两年该成家了,成家了就处处要钱了。咱们村里人想挣些钱不容易,你好好攒着,以后有的是花钱的地。”

吴德生满不在乎的说道:“我还年轻,以后有的是机会挣!原本该多给些的,只是剩下的钱我有打算,所以先给你这些,等我年后挣了钱,再给我们四喜多买好看的衣服和麦乳精。”

“你别跟我拉扯,你自个收好,别让我动手。”吴凤仙沉着脸,拿出长姐的气势来。

吴德生见状,只得无奈收起了钱。

两人又聊了会家长里短,吴德生便回去了。

腊月二十四那天,老马拎着一兜子鲫鱼和工钱来了。

“红军啊,来,这是你三天的工钱,三十块,你点点。”

“老马,算错了吧,我就干了两天,第三天才下塘,就出了那事,后面就歇了,工钱结两天才对。”

林红军呛水后在家养了两天,觉得自个没事,就想着再去挖藕挣钱,只是被吴凤仙拦了下来。

他才出了那事,虽说最终无大碍,可是吴凤仙还是有些后怕。而且寒冬腊月的,一整天泡在冷水里,他身子才好些,哪能受的住折腾。

林红军提了几次,被吴凤仙一一拦了下来。后来又出了四喜没奶吃的事,他们俩一门心思想着这块,挖藕的事,便没有再提。

所以挖藕的时间,满打满算也就两天多点,算不得三天。

“第三天你干了大半上午,不能不算钱啊。剩下的,算我给孩子买糖。”老马说道,“我这一直忙着挖藕、卖藕,一点不得闲,不然早该过来瞧瞧你。

昨个我把最后一个水坑清了出来,捉了一大兜子巴掌大的鲫鱼,我带了点过来给娃们吃着玩,你们可别嫌小啊。”

“哎哟,马哥说的这叫什么话,老话说冬鲫夏鲤,冬鲫夏鲤,冬天的鲫鱼可是好东西,拿钱都不一定能买着,咋会嫌小呢。”吴凤仙笑着说道。

她接过鲫鱼,然后对老马说道:“马哥,中午在这吃饭,我把鲫鱼收拾一下,正好家里还有一块豆腐,中午就吃鲫鱼炖豆腐。”

“一福妈,你别忙活了,我家里还有一堆活呢,马上就得回去,不在这吃了。”

“那哪行,这都到饭点了,哪能让你空着肚子回去。”吴凤仙说道,“红军啊。你陪马哥聊聊,我去收拾中午饭。”

“哎,知道了。”林红军应道。

老马起身就要往屋外走,却被林红军给拦住了,见他们夫妻俩真心邀他吃饭,便遂了他们的意。

两人坐在堂屋说着藕塘,说着地里的收成,说着家里的孩子,聊着村里人常说的话题。

两人正说到村里人挣钱不容易的时候,一福从房里跑了出来,冲着屋外收拾鱼的吴凤仙喊道:“妈,妈,妹妹醒了,好像是尿了!”

吴凤仙鱼收拾到一半,两手都是鱼鳞和鱼血,她站起身,准备洗手哄娃的时候,堂屋里林红军说道:“凤仙,你忙着,有我在呢。”

吴凤仙平时忙时,便是林红军给四喜换尿片,喂米汤、麦乳精。毕竟是四个娃的爹了,照顾孩的活他熟的很。

“老马,你坐会,我去看看四喜。”

“没事,没事,你忙你的。”

林红军起身进了屋,不一会又出了端了盆温水进去,再出来怀里就多了个奶娃娃。

林红军一坐下,四喜便瞪着一双圆溜溜眼四处瞅,随后目光便定在老马身上。

她第一次见老马,只觉得新奇,看了许久都不挪眼的。

老马被四喜一脸好奇的表情逗乐了,他笑着对林红军说:“这就是你家那个小福星?”

四喜上次把林红军笑活了的事,经过口口相传,村里人没有不知道的,还给四喜取了个“小福星”的外号。

听老马说起福星的事,林红军笑着点点头,“对,就是她,我闺女林四喜。”

听到林红军叫自己的名字,四喜才舍得把目光挪到他身上。

她眨巴着眼看着林红军,似乎在问他,叫自己有啥事。

“哎哟,这娃可真逗,你叫她名字她还知道应你呢。”

“那可不是,我闺女聪明着呢!“林红军骄傲的说道,可脑子一转,又想到自家闺女没粮吃的事来,“这娃来我家也是苦了她,当初我出了事,她妈受了惊吓,弄得她没奶吃。你瞧瞧,这小脸瘦的,哎。”

虽然家里还有李秋菊送来的麦乳精,但因为去了两次县城,都没买上,让吴凤仙和林红军不得不省着喂。

一天只敢喂两顿,剩下的全用米汤对付。

而且虽然大家都说麦乳精养人,可是林红军却觉得,那东西再好,能好过亲妈的奶吗?

没瞧见他闺女眼见着瘦了嘛!

一想到这些,林红军便愧疚的厉害。

“也怪我没本事,要是能多挣着钱,也能跑市里瞧瞧,兴许能买到麦乳精喂养四喜。”

老马看着四喜胖乎乎、白嫩嫩的小脸,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

最后想了想,还是顺着林红军的话说道:“你说得对,是该多挣钱,有钱了,心里也不慌。”

老马嘴里念着念着,脑子里突然灵光一闪。

“说起挣钱,红军啊,我这有个事,正好跟你说。”


点火烧灶的事是林多水和三安两个人干的,要警告教育,当然两个一起。

林多水打是打不得,可他有要害啊!所以面对三安的控诉,吴德生毫不客气,直击林多水的痛点。

果然,林多水顿时就认错了。

“德生舅舅,我错了,你别把我送回家,我才来呢!”林多水可怜巴巴的说道,“我保证再也不烧火了,也不煮糖水了,我会乖的。”

林多水泫然欲泣,白净瘦弱的小脸上满是的害怕与担心,让人瞧着就心疼。

“德生,多水身子不好,你别吓唬他!”吴凤仙说道,扭头又对林多水说道,“不送你回城里,不过你可得听话,不能瞎胡闹了!你要有啥事,我咋跟你妈交代。”

“哦,知道了,我不胡闹了。”

一场虚惊,让吴凤仙几人背后吓出一身冷汗。

吴德生和林红军身上湿答答的,吴凤仙便让他们换身干爽的衣服,自个也是收拾灶台残局。

“这锅里怎么还有这么多杏子?”

吴凤仙打算趁着锅热,把锅清洗出来,不然等锅凉了,糖就粘在锅上,再清洗就麻烦了。

可结果她揭开锅盖一看,糖水里泡了十来颗杏子,瞧着这数量,他们是把林红军放在桌子上的酸杏全扔进锅里了。

“是四喜要放的,她抓着杏子往锅里扔的!”三安将打小报告事情进行到底。

“四喜都不会走路,她咋抓杏子?咋把杏子扔锅里!三安,你要是再瞎说,小心我揍你。”吴凤仙说道。

三安抬手捂住自己的屁股,不服气的说道:“我没瞎说,就是四喜扔的!是多水抓来杏子给四喜玩,她玩着玩着就往锅里扔。她准头好,一扔一个准。她扔一个进去,就哈哈大笑,多水见她高兴,就把杏子全拿给她扔着玩!我说的都是真的,不信你问多水!”

吴凤仙见三安不像说假话,便看向多水,问道:“多水,三安说的都是真的?”

多水点点头,说道:“嗯,真的。”

吴凤仙闻言,扭头去看坐在一旁椅子上的四喜。

四喜见吴凤仙看自个,赶紧扭头看别处。等了一会,又偷瞄了吴凤仙一眼。见她还盯着自己看,便装傻充愣的咧嘴冲吴凤仙笑。

四喜的小动作让吴凤仙瞧得一清二楚,她没好气的说道:“七八个月大的小孩,都快成人精了!林四喜,你要是再敢胡闹,我就揍你屁屁了。”

四喜依旧傻笑,一副不知事的模样。

点火烧灶的事说也说过了,吴凤仙不会揪着不放。

本来她想着把糖水倒了,可是看到锅里浓稠的糖水,闻到那香甜的味道,她没舍得,而是拿了一个碗,连杏带水一块舀进碗里,然后放屋里柜子里了。

等吴凤仙他们收拾好草棚,再去干活时,干脆把三个小孩带在身边,免得他们瞎折腾,又折腾啥事来。

有了今天早上卖东西的经验,吴凤仙和吴德生毫不担忧的扯了两百斤豆子带上,艾草和粽子叶也比今个多,另外就是多出三十来斤的藕带。

吴德生和林红军负责将东西码好,吴凤仙则是准备做晚饭。

吃过晚饭,又将几个小孩哄睡,吴凤仙才从床板下把今天早上带的布包拿出来了。

打开鼓鼓囊囊的布包,零零碎碎的零钱散了一桌子。

“这是今天早上卖艾草、毛豆挣的所有的钱,咱们来数数。”

“四十七,四十七块三,四十七块八,四十八,四十八块五,我这有四十八块五。”


“三安啊,你跟妹妹在家里玩,顺便看着稻子,别让鸡和雀雀吃了。妈去田里看看水放得咋样了,一会就回来。”

三安长了一岁,口齿伶俐了不少,听见吴凤仙叮嘱的话,当即点点头,说道:“我晓得了。”

吴凤仙扯起脖子上的毛巾,擦了擦脸上的汗。把晒稻子的油布压实后,便扛些锄头出门了。

三安还小,让他看着四喜,吴凤仙有些不放心,去田里转了一圈,便匆匆赶回来了。

还没进院子,就听到四喜“咯咯”的笑声。

等她进了院子一瞧,竟看到许久没见的吴德生。

吴德生自从去年年底在县里挣了钱,便时常往县里跑,有时候去一两天,有时候去三五天,每次回来,总会给吴广财一两张大团结。

至于他去县城干什么,谁也不知道。吴广财和吴凤仙问了几次,他都没说。直说自己没干违法的事,让他们别担心。

“德生,你啥时候回来的?”

吴凤仙见到吴德生很惊喜,她将锄头放在院子的一角,快步走到屋檐下。

四喜已经八个月了,头发乌黑浓密。吴凤仙给她扎了一个小啾啾,上面别着吴德生之前买的蝴蝶发卡。

现在小啾啾上又多了一朵小红花,仔细瞧去,是个漂亮的头绳。

“你咋又乱花钱了,四喜头上才几根毛啊,你这又是蝴蝶又是红花的。”

“四喜长得好,又是个小姑娘,自然要打扮好看些。”吴广财笑着说道,“这也花不了几个钱,而且她是我大外甥女,给她买头花戴,那是做舅舅的应该的。”

“好了,别贫嘴了。什么时候回来的?回家了没有?”

“昨天晚上回来的,姐,我是特地回来跟你和姐夫商量事的。”

吴凤仙心往上一提,问道:“啥事啊?”

“姐,我记得你每年是不是都会种不少艾草?”

吴凤仙听他说起艾草,心安了些。

“是啊,艾草是个好东西,晒干了给娃洗澡对身体好,所以我和你姐夫每年会在田埂上种点。”吴凤仙说道,“对了,你姐夫在荒塘那边也种了不少,特地给四喜种的。这个丫头也不知道像谁,皮子嫩的很,天一热就起疹子,不过一泡艾草水就没事。你咋突然问起这事了,咋啦?你要艾草吗?”

“不是,姐,我不要。不过我有个挣钱的主意,跟艾草有关。”吴德生瞅着吴凤仙,认真的说道。

吴凤仙一把抱起林四喜,扯过别在她肩头的手帕,擦掉她脸上的汗和灰。

“啥子生意啊?”

“这不是马上要端午了嘛,我想带你去县里卖艾草。端午节家家户户要弄些艾草和菖蒲插在门头辟邪,我觉得这个生意能干。”

端午节门头插艾草和菖蒲,是吴凤仙他们这里的老传统。可是艾草这东西村里家家户户都会种一点,从来没人想着拿它去卖钱。

县城人家虽然没有田地,但是多多少少有些村里的亲戚。端午前亲戚带上一两把去县里,足够县城里人端午节用了。

“这个不能够吧,这玩意家家户户都有,谁会花钱买这玩意?”吴凤仙有些不太相信。

“姐,你信我!我在县里不是白待的!”吴德生说道,“而且就算咱卖不出去,咱们还能拉回来晒干给四喜他们泡澡用。大不了就是费些力气和时间,咱们村里人,有的就是时间和力气。”

“不过,要是能卖出去,那可就是无本的生意,能挣一个算一个不是?”吴德生继续劝道,“姐,你就听我的,试一试,到时候我去河里割些菖蒲,咱们带几把稻草,到时候把艾草和菖蒲扎成一把一把的卖,一把就卖三四毛,卖出去一把,可就整一把的钱了。”


吴凤仙松开一福,不待一福高兴,就听她说道:“今个就不打你了,把今天新学的字抄十遍。”

一福听到这话,顿时就蔫了,他期期艾艾的说道:“妈,要不,你还是打我一顿吧。”

被打就痛在一时,抄字,那可是长长久久的痛!

吴凤仙瞥了一福一眼,“再不去,就是打一顿,然后再抄字。”

一福一听还得了,火烧屁股的跑了。

跑到门边又折了回来,将手里的奶糖塞到四喜的包被里,“给妹妹吃。”

“哎,等会,妹妹不吃…”

一福像是没听见,埋着头钻进屋里。

见一福跑了,二平和三安也跟着跑。

吴凤仙伸手扯住二平的衣领,把奶糖递给他。

“妹妹还小,不能吃糖,你和一福、三安分着吃。”

二平摆摆手,“不行不行,妹妹现在不能吃,那就等她大了吃,我不能吃。”

“给你们吃就拿着,小孩子家家的哪来那么多话!”

吴凤仙干脆把奶糖塞进二平的口袋里。

“以后没事不许打架,要什么跟妈说,妈给你们买。”

“我没有打架,是大哥打架…”

“谁打架都不行!”吴凤仙说道,“领着三安去玩吧。”

得了吴凤仙的放行,二平领着三安小跑进了屋子。

吴凤仙看着无忧无虑的几个孩子,叹了口气,待会她还有的她要面对的。

不多时,林家院子里就来了一群人。

“林红军家的,你儿子今儿打了我家富贵,你说说,这事怎么办?”

孙红花扯着何富贵,垮着一张刻薄的脸问道。

吴凤仙上下打量了眼何富贵,他长得人高马大,一张肥乎乎的脸上,根本瞧不出受伤。

吴凤仙没有回孙红花话,而是冲屋里喊道:“一福,一福,你出来。”

屋里不一会就传来动静,过了会,一福便低着个脑袋慢吞吞的从屋里挪了出来。

“妈…”

吴凤仙一把拉过缩在门边的一福,伸手抬起他的脸。

“说起这事,即便红花嫂子你不来,我也打算找你呢!”

因为时间沉淀,一福脸上的伤瞧着比刚才还严重,眼角和嘴角周围大片的紫红。

“红花嫂子,你说,这事怎么了?”

不过是倒打一耙,蛮不讲理嘛,搞得谁不会似的!

孙红花看看一福,又看看何富贵,心里有些发虚,这脸上的伤,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一福是吃了大亏。

不过她心虚会心虚,面子上却是一副占理的模样。

“男娃打架,伤点不正常嘛!但你家的一福是皮外伤,没啥大事,我家富贵不一样,他…他是内伤,这事可大可小,你们得负责!对,得对我家富贵负责!”

小孩子打架,打得再凶,也不至于伤筋动骨。

既然不是伤筋动骨,那都是小事。

孙红花说的内伤,那也不过是吓唬人的。

但吴凤仙却不是吓大的。

她自小没妈,吴广财又整天忙着挣工分,根本没时间顾着她和吴德生,他们姐弟两人打小就靠着吴凤仙泼辣,才没叫人欺负。

吴凤仙不惹事,也不怕事。平时是你好我好大家好,若是你蛮横不讲理,她也不会惯着。

所以孙红花话刚说出口,吴凤仙便冷斥一声,“呵,红花嫂子这话说的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你家富贵不一样?咋地,他是天皇老子投胎啊!都是村里人,你要给我拉阶级区分,咱们就是找村长,找书记说理去。

你家富贵跟吃了肥料似的,长得人高马大的,谁能打得过他啊。

你要是觉得你家富贵伤的重,咱们一起去卫生所,让张大夫瞧瞧,是你家富贵伤的重,还是我家一福伤的厉害。

到时候看看,到底是谁对谁负责!”

孙红花和吴凤仙没怎么打过交道,见她总是笑眯眯的和人说话,原以为是软柿子,没想到脾气硬气的很。

“妈,是何家宝让林一福打我的,林一福打我,他还在边上笑,你去找何家宝才对!”何富贵横插一嘴,拉着孙红花衣袖说道,“妈,咱们去找何家宝去。”

何富贵被打后,第一时间跑回家告状。他原本想让他妈去找何家宝,可没想到他妈拉着他来找林一福。

而且,他瞧他妈的样子,好像还说不过林一福他妈。

与其在这耗着,还不如赶快去找何家宝。去晚了,他身上都不痛,都不知道哪里被打了。

孙红花本来被吴凤仙呛声,还没怼回去,就被自家儿子拆台,当即没好气的说道:“你急个什么劲,再急,你自个去!”

吴凤仙懒得看他们母子瞎掰扯,于是说道:“红花嫂子,你家富贵都说了该去找何家宝,他都知道冤有头债有主,怎么?你不会连个孩子都不如吧?

你要是非赖着我们家也不是不成,走,趁着天还没黑,咱们去找张大夫去。”

孙红花瞧了眼一脸伤的一福,又看看生龙活虎的自家儿子,一巴掌拍在他后背上,“你个没出息的,自个没本事,还要老娘替你出头,走,还不领我去你大伯家。”

何富贵见孙红花要去找何家宝,乐颠颠的在前带路。

两人走后,吴凤仙“啪嗒”一下关起院门。

突然的关门声吓得一福不由缩了一下脖子。

“字抄完了没有?没有抄完就回屋继续抄去!”

一福听了这话,一溜烟的窜进屋里。

晚上,吴凤仙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她推了推一旁的林红军,说道:“一福他爸,我有个事想跟你商量商量!”

林红军睡得迷迷糊糊,有一声没一声的应道:“啥事?你说。”

“我想等开春了,去村里收些蛋,多孵点小鸡。现在国家也不管咱们养鸡了,咱们家田地少,所以我打算多养些鸡,又能卖蛋,还能卖鸡,到时候能多挣些钱。

你觉得二十只咋样?不行,二十只还是少了些,三十只吧。等到春天的鸡养大了,卖出去,空出窝来,我再孵一窝,长到过年的时候正好卖。

小猪仔也要多抓一头,抓三头,两头卖活猪,一头宰了卖肉,到时候咱家也能留着猪头、猪肚子啥的,让几个娃过年也能解解馋。”

林红军被吴凤仙说得脑子清醒了,他皱皱眉头,说道:“你这养的太多了吧,家里哪有那么多吃的养活哦。”

“鸡我就放养在咱们家后面的荒地里,它们自个可以找些虫子、草籽吃。猪的话,我多打着猪草存着,而且河里的水草一年到头都有,我勤快点,猪肯定饿不到。”

“先前咱们不说好,明年养十只鸡和两头猪吗?怎么突然想养这么多?”

黑暗中,吴凤仙期许的语气一顿,轻声道:“我不想家里几个娃,以后还要为颗奶糖打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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