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江凡许怡宁的女频言情小说《江凡许怡宁的小说太虚至尊小说阅读》,由网络作家“苍天霸主”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灭族大祸几个字,让欢腾的许家众人为之一愣。许正言脸色一沉道:“朱公子,还请你慎言!”“我许家一向循规蹈矩,何来灭族大祸?”朱见深却哈哈大笑,目光在许家族人中逡巡了一圈,定格在了陆争身上。“要不你问问陆争,有没有向血蝠宫出卖孤舟城的巡防图?”什么?许家众人大吃一惊。血蝠宫?那个潜藏在青云宗境内的邪恶势力?青云宗多次围剿不成,便下了严令,禁止任何人与势力,与血蝠宫来往,否则一缕视作勾结血蝠宫。如若违背,将受灭族之罚!许正言心头大骇,一把将陆争从人群里揪出来,喝道:“告诉他,你有没有勾结血蝠宫?”此时。江凡和许悠然对视了一眼,均是心头咯噔一跳。当日许悠然在山上遇到了三个血蝠宫的人绑架,他们便说过,是陆争欠了他们钱。可见,陆争跟血蝠宫是有联...
《江凡许怡宁的小说太虚至尊小说阅读》精彩片段
灭族大祸几个字,让欢腾的许家众人为之一愣。
许正言脸色一沉道:“朱公子,还请你慎言!”
“我许家一向循规蹈矩,何来灭族大祸?”
朱见深却哈哈大笑,目光在许家族人中逡巡了一圈,定格在了陆争身上。
“要不你问问陆争,有没有向血蝠宫出卖孤舟城的巡防图?”
什么?
许家众人大吃一惊。
血蝠宫?
那个潜藏在青云宗境内的邪恶势力?
青云宗多次围剿不成,便下了严令,禁止任何人与势力,与血蝠宫来往,否则一缕视作勾结血蝠宫。
如若违背,将受灭族之罚!
许正言心头大骇,一把将陆争从人群里揪出来,喝道:“告诉他,你有没有勾结血蝠宫?”
此时。
江凡和许悠然对视了一眼,均是心头咯噔一跳。
当日许悠然在山上遇到了三个血蝠宫的人绑架,他们便说过,是陆争欠了他们钱。
可见,陆争跟血蝠宫是有联系的。
趴在地上的陆争,哪里还有此前的有恃无恐,此刻满脸都是冷汗,直摇头道:“没有,没有,这是谣传。”
朱见深冷冷一笑:“青云宗的人围剿了一处血蝠宫的分坛,抓了一众成员。”
“他们就把你交代出来了,还拿出了你给他们的巡防图!”
“认证物证俱在,狡辩没有任何用!”
王映凤从地上爬起来,为侄儿辩护道:“这不可能!”
“我争儿将来是有大出息的人,怎么可能做出这等事?”
朱见深戏谑不已:“青云宗的人,难道还会专门污蔑一个不认识的小人物?”
“陆争,你是自己交代,还是我大刑伺候?”
眼见事情败露,陆争脸色煞白,连忙跪在王映凤面前,仓皇辩解道:“姨母,我、我也是被逼的啊!”
“我不小心欠了他们的钱,他们说我要是不还,就把我宰了。”
“我这才听他们的吩咐,偷了巡防图交给他们。”
“你救救我,救救我吧!”
许家众人倒吸凉气。
竟然是真的!
许正言两眼一黑,踉跄着差点摔倒。
幸好许悠然上前,将他搀扶住。
“陆争……你这个畜生!你怎么敢勾结血蝠宫?还出卖孤舟城的巡防图?”
巡防图,那可是孤舟城官兵巡逻防卫的核心机密。
如果被血蝠宫得到,他们潜入孤舟城为祸将易如反掌!
王映凤都被吓到了。
哪怕是妇人,她也知道巡防图意味着什么!
陆争犯的可不是一点小错,而是弥天大罪!
她哆嗦着把陆争给推开,一声不吭的往后缩,仿佛把陆争当做了洪水毒虫。
哪里还敢再多说一句袒护的话?
朱见深似笑非笑道:“青云宗把这件事交给了我处理。”
“在我看来,此事可大可小。”
“我高抬贵手,便可以当做无事发生,我若严查,你们许家一个都跑不掉!”
他踱步上前,伸出手指挑向许悠然的下巴,戏谑道:“我想要什么,你们都懂吧?”
“今晚,许悠然必须来哈好伺候我!”
“伺候得我越舒坦,我越开心,才约会放过你们许家!”
“不然……”
砰——
冷不丁。
一只茶盏扔过来,砸在朱见深的手臂上。
朱见深吃痛的缩回手,恼怒的看向出手的江凡,阴狠道:“告诉你,你也跑不掉!”
江凡不紧不慢道:“谁给你灭许家全族的权力?”
“陆争姓陆,关许家何事?”
这时,许家众人才从惊吓中反应过来。
许怡宁也陡然惊醒,仗剑喝道:“朱见深!灭我许家,是不是也要把我算上?”
“别忘了,我可是青云宗内定的真传弟子,将来地位可比高得多!”
今日朱见深敢假公济私,灭了许家。
他日,许怡宁必夷平朱家!
许正言也缓口气,道:“冤有头债有主,陆争勾结血蝠宫,你就找陆争去,凭什么牵连我许家?”
接连的反问,倒是让朱见深下不了台。
他咬咬牙,强词夺理道:“陆争是在你们许家养大的,他犯罪,你们许家难辞其咎!”
江凡抬笔写道:“照你这么说,你朱家还想和许家联姻呢?是否也意图谋反呢?干脆一起灭了好了!”
众人眼前一亮。
不得不承认,江凡虽然是个哑巴,却总能一言击中要害。
许正言更是当场宣布:“现在起,陆争被赶出许家,他从此和许家没有任何联系!”
“姨母,你救救我,再给我一次机会吧!”陆争吓得面无人色,流着泪哭喊道。
一旦被赶出去,等待他的肯定是处死的结果!
王映凤心有不忍,毕竟是自己的侄儿。
她向许正言道:“夫君,干脆就把悠然嫁给朱公子算了,两全其美,不好么……”
啪——
回应他的,是结结实实的耳光!
许正言怒不可遏的一巴掌甩在她脸上,吼道:“都什么时候了,还想袒护你的侄儿?”
“还想用我女儿的幸福,换他的烂命?”
“你为了陆争,把许家族人的资源缩减了也就算了,容忍他在府中横行霸道也算了,把他欠秦家主的债,让江凡用聘礼来还也算了!”
“现在他干出这种伤天害理,灭亡许家的大祸,你还想袒护他?”
“是不是非要我许家灭族了,你才肯罢休?啊!!!”
“滚!你也给我滚!!!”
“许家有你在,早晚要亡!!”
王映凤害怕的不断往后缩。
相处几十年,这是许正言第一次对她这样发脾气。
许家族人们却都露出解气的表情。
该!
就该这样狠狠教训王映凤一次!
这个女人仗着许正言宽厚,就始终以强势的姿态,霸道插手许家事务。
现在她侄儿带来了灭族大祸,居然还不知悔改!
许正言怒气难平,吼道:“把陆争这个畜生的腿给我打断,丢到街上去!”
几个受过陆争欺负的家丁,立刻按住陆争,狠狠打断了他的双腿。
疼得陆争惨叫不已。
待陆争被丢出去,许正言才冷冷看向朱见深:“勾结血蝠宫的人,我许家已经替你教训了。”
“接下来,你想剐了他就剐了他,想凌迟就凌迟,跟我们许家一概没有关系!”
朱见深逼迫不成,反而骑虎难下。
他心头异常羞恼,现在已经不是得不得到许悠然的问题。
而是出一口气的事!
蓦地,他重新看向纸张,不禁哈哈大笑起来:“好!就算此事跟你们许家无关,但我依旧能让你们许家付出代价!”
“我宁愿死,也不嫁给江凡!”许怡宁握着三尺青剑架在脖子上,一粒粒委屈的泪水滑过脸颊。
大堂众多族人乱作一团!
“怡宁,不要冲动!是爹错了,爹不该逼你。”
许正言吓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努力安抚她的情绪:
“十年前,江凡的父亲救了我们老爷子一命,出于感激,老爷子许诺你们俩在十八岁时成婚。”
“你若是毁约,就是忘恩负义了!你好不容易被青云宗相中,内定为真传弟子,如果此事被青云宗知晓,惹了某些大佬不喜,真传弟子资格就取消了!”
许怡宁脸色变了变,跺着脚道:“我不管!江凡我不会嫁,名声我也不能丢,爹你替我想办法!”
许正言头疼不已,眼睛不自觉的瞟向眼角落里的江凡。
容貌英俊,身姿颀长,眼神平和而有慧光,有一股绰约淡然的气质,是个外表极好的少年。
可惜,是个哑巴。
还是一个多次检测都没有灵根的哑巴。
女儿则是一位六品灵根的惊世天骄,受到青云宗长老青睐,准备将她收为真传弟子,前途无量。
两人一个在天,一个在地,根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夫君,实在不行让悠然代替怡宁嫁了吧?”
陪同在他身侧的夫人王映凤,无奈的叹口气。
许家族人齐刷刷的射向人群后面的许悠然。
那是一个身姿娉婷的碧衣少女,气质恬淡。
倾国倾城的容颜,让人移不开目光。
论容貌,她比许怡宁漂亮得多!
可惜她是小妾所生,在许家地位远不如许怡宁。
王映凤让许悠然代替自己的女儿,嫁给一个哑巴,让许家很多人看不下去。
许悠然这样的大美女,嫁给江凡这样的哑巴,会毁了她一辈子。
“爹,我还想在您身边伺候您,求您别把我嫁出去。”
许悠然脸色煞白,紧咬着红唇,向许正言投去哀求的目光。
许正言却无视了她的哀求,握住她双肩,语重心长道:
“悠然,我们许家没落百年,好不容易出了你妹妹这样一个天才,许家的未来都在她身上了!”
“算爹求你,你代替妹妹嫁给江凡吧!”
见她依旧犹豫,许正言咬咬牙,双膝一弯道:“难道要爹跪下求你吗?”
许悠然吓了一跳,连忙扶起他,忍着心中委屈,慌忙道:“我嫁,我嫁还不行吗?”
如此,许正言才站直身子,胸中悬了多年的石头终于放下。
他露出一丝笑意,望向江凡:“小凡,你意下如何?”
江凡平静的坐在角落里,慢条斯理的品着茶。
闻言,抬眸望向眼中含着雾气,低头不语的许悠然,心底默默一叹:“真够可怜,被家人联合起来算计。”
许家根本没打算把天之骄女的许怡宁嫁给江凡。
而是早早就计划好,让许悠然当牺牲品。
从许怡宁以死相逼,到王映凤提出替嫁,再到许正言打亲情牌,都是他们事先安排好的。
许悠然纯真善良,轻易就被出卖。
这样一位可怜的女孩,江凡怎忍心伤害呢?
他拿起随身带着的纸笔,写下一张条子。
“伯父,不必为难悠然,许府照顾了我十年,已经抵消掉我父亲当年的救命之恩,婚约之事,今日就此作罢吧。”
即便不为许悠然,江凡也打算解除婚约。
自从十年前,他们父子救了许老爷子,便一直寄居在许府。
随着三年前父亲去世,人走茶凉,许家上下对他渐渐疏远。
江凡明白,许家人的耐心已经消磨干净。
要不是担心毁弃婚约影响声誉,他们早就把江凡赶出许府。
现在,他该走了。
看完他的话,许正言心底暗自激动。
江凡在许家一天,就一天在提醒许正言,许府欠着江凡父子天大恩情!
一日日,一年年,许正言如鲠在喉,却无可奈何。
如今他要走,简直是天大的喜讯!
意外的是,王映凤却言辞恳切道:“小凡,这怎么行呀?”
“婚约是老爷子订下的,我们岂敢拂逆他老人家的意思?万一他游历归来,发现我们没有完成约定,我和你伯父吃不了兜着走。”
“你要是真感谢许府十年来对你的照顾,就娶了悠然,大家从此就是一家人。”
一些精明的族人,看出了王映凤的真实目的。
是想把许悠然嫁给哑巴江凡,毁掉她一生幸福,为自己女儿许怡宁铲平威胁。
许悠然气质出众,姿容绝世,是远近闻名的美人。
许多大家族子弟都对她垂涎欲滴。
如果她嫁入了豪门,或者成为了哪个强者的妻妾,无疑会成了许怡宁的对手。
现在把她嫁给江凡这个灵根都没有的废物,就彻底杜绝了隐患。
“真够狠毒的。”
江凡看得明明白白,望向默默垂泪的许悠然,无奈一叹,心底暗自思量:
“即便我今日帮了她一回,等我走后,她还是逃脱不了王映凤的毒手。”
“那时候,她的下场恐怕会比嫁给一个哑巴还惨吧。”
这些年,许悠然是唯一善良待他的人。
父亲去世那年,他悲伤过度大病一场,躺在床上七天七夜。
许家人视若无睹,是许悠然在床前不眠不休照顾了七天,他才挺过这一劫。
他实在不忍心丢下这个纯洁善良的好姑娘,让她独自在许家的火坑里自生自灭。
沉吟再三,他无奈提笔向王映凤写下一个字。
“好!”
王映凤露出了笑容,热忱道:“悠然,快带江凡去量一身衣服,一月后你们就成婚。”
她迫不及待想让他们成婚,以免中途发生变故。
许悠然擦了擦眼泪,红肿着眼睛来到江凡面前:“跟我来吧,刚好我也有话对你说。”
闺房。
说是闺房,其实也就比丫鬟的房间好一点,十分简陋。
许悠然打开梳妆镜的抽屉,从角落里掏出一个藏得很隐秘的小口袋。
里面装着大大小小的碎银子。
“小哑巴,你不该答应的。”许悠然叹道:“他们不是诚心希望你娶我,只是不想落下忘恩负义的名声而已。”
“等我妹妹进了青云宗,他们会苛待你的。”
哦?
江凡微微一笑,她不傻嘛。
许悠然把钱袋塞进江凡手心,柔声道:“带着这些钱离开许府,离开孤舟城吧。”
“我不想你也过我这样的日子。”
江凡写下一张字条:“你呢?”
许悠然嘴角溢出一缕苦涩:“这里是我的家,他们对我再不好,我也不能走。”
蓦地,听到家丁们已经开始悬挂张贴喜字的红灯笼,便焦急的把江凡往外面推:“快走吧,别犹豫了。”
她心里涌出莫名的酸楚,声音喑哑:“到了外面不要随便相信陌生人,不要吃他们的东西,不要喝他们的水。”
“还有,不要随便搭理人,如果被人发现你是哑巴,他们会欺负你的。”
“听到了吗?小哑巴!”
她带着哭腔,眼泪滚滚滑落。
江凡走上前,摸了摸她的头,温柔的嗓音轻轻传出:“以后该叫我夫君了。”
恩?!
许悠然猛地抬起头,一双雪眸瞪得大大的,仿佛见了鬼般,结结巴巴道:“你、你说话了?”
“你不是哑巴!”
“黑面虎,有种来地下跟我要钱!”
“欺我陈家孤儿寡母算什么?”
霎时间。
堂中所有人都齐齐吓得一个激灵。
胆小者,甚至发出了尖叫。
“啊!诈尸了!”
女族人们各个花容失色,惊慌的往堂外跑。
男族人们也面露惊慌。
黑面虎都被吓得猛地哆嗦,一脸横肉颤抖不已,吃吃道:“闹……闹鬼了?”
只有陈思灵和刘琴悯母女,惊喜的扑到棺材前。
看着缓慢睁开双眼,果然活过来的陈雨秋,发出了惊喜的尖叫。
“爹!”
“相公!”
如此,众人们才惊魂大定。
纷纷围拢过去,看着当真活过来的陈雨秋,无不震惊连连。
“家主竟然真的死而复生了!”
“这位一号影卫当真能把死人救活!”
“神医!真正的大神医啊!”
叶晴雪俏脸上密布着震惊之色。
“一号影卫,居然还是一个神医?”
“等等!莫不是他真的从《不死医典》上学到了什么?”
“不可能,那医典没人能看懂。”
但不管怎么说,一号影卫的玄妙医术是货真价实的。
她瞧了一眼朱见深。
眼中露出了思索之色。
众人的搀扶下。
陈雨秋坐在了家主之位上。
他冷冷盯着黑面虎,道:“你想要收据是吗?”
他张开嘴,用力拔下自己的一颗假牙。
牙齿中空,里面竟藏着一卷被折叠得极小的纸团。
展开后,赫然是有黑面虎签字的收据。
“我还你一百万两银子后,你亲手写的收据,不会认不出来吧?”陈雨秋喝道。
陈家族人恍然。
难怪他们抬着陈雨秋回来时,没有在其身上找到收据。
原来陈雨秋预感到黑面虎的阴谋,提前将收据藏在了如此隐秘的地方。
见事情败露,黑面虎心虚的夺路而逃。
唯恐被愤怒的陈家包围,再也走不出陈家。
就在众人以为事情过去时,陈雨秋突然大喝一声:“陈无疾!你给我滚过来!”
众人回头一看。
陈家引以为傲的神医,此刻正趁着人多,悄悄往外溜。
陈雨秋目露恨意:“黑面虎伤我,我不恨他,这是我技不如人,我认了!”
“但是你!吃我陈家,喝我陈家的,居然勾结外人,图谋害死我!”
“你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给我把他绑起来,往死里打,让他交代是谁要害我!”
什么?
陈家众人大吃一惊。
原来这三年来,陈雨秋一直昏迷不醒,并且伤势越来越重,是陈无疾作祟!
几个年轻的族人吼着扑上去,一把将他压在地上,用力的捆绑起来。
陈无疾求饶道:“家主饶命啊,我、我也是被逼的啊。”
砰——
陈雨秋一掌拍在案几上,怒道:“还在狡辩!”
“你是被逼的?”
“那我问你,这位年轻神医探听出我脉象,知道我还未死时,你为何千方百计阻挠他把脉?”
什么?
陈家众人这才想起,此前陈无疾扛着锄头,一副不共戴天模样的阻挠江凡。
并且在他带头之下,所有陈家族人都要驱赶江凡。
他们既痛恨,又无比自责。
差一点,他们就成了杀害家主的帮凶!
怒从心中起的族人们,拿起棍棒就将他往死里打。
可没几棍子,陈无疾就惨叫一声,口吐鲜血而亡。
只见其背心,被一道梭子打中,击穿了心脏。
显然是有人杀人灭口,以防他供出幕后主使!
只是刚才极其混乱,谁都没有发现动手的人是谁!
这让陈雨秋又气又急,嘴里溢出丝丝鲜血。
江凡无奈道:“陈家主,幕后主使的事,稍后再查不迟,你现在还是赶紧养伤吧。”
陈家众人不敢大意。
立马将陈雨秋抬到了房中。
江凡重新为其把脉,更换了一位对症的药方。
不久后。
一碗药下去,陈雨秋吐出好几口黑血,整个人顿时轻松多了。
“谢谢神医,你救了我,更救了我陈家啊!”
陈雨秋挣扎着爬下床,要给江凡下跪。
江凡摆了摆手:“不必客气。”
“按照这味药方,连续服用一月,旧伤就能恢复大半。”
“我还有事,就先告辞了。”
闻言。
陈雨秋赶忙道:“神医且慢!”
“思灵,快去府库拿一百万两银子给神医。”
陈思灵点点头,没有丝毫犹豫。
相比较一号影卫的救命之恩,救家族之恩,一百万两简直太值了。
江凡莞尔失笑,道:“不必,我是看在令千金的份上才出手的。”
“钱什么的,我并不在意。”
嗯?
陈思灵一脸诧异。
她根本就不认识实力这么高强,医术又如此出神入化的同龄人啊。
陈雨秋的目光不由自主的挪移陈思灵。
昏迷三年,如今再见,他不得不承认,女儿已经出落得亭亭玉立,是个人见人爱的美丽女子。
江凡的用意,他心中瞬间明了。
沉吟良久,他微微一咬牙,道:“思灵,今晚这位公子就留在府中过夜。
“你却备置晚膳,好好招待一下他。”
已经接管家族产业三年的陈思灵,如何听不出话中的意思?
她脑海中,情不自禁浮现出江凡的身影。
再看向眼前的面具人,内心深处涌出极度的抗拒。
如果委身给了这个面具人,那她,就再也配不上江凡,连当小妾都不配!
“快去!”陈雨秋心痛的喝道。
作为过来人。
他太清楚世上什么债是最难还的。
那就是人情债。
拖得越久,越难还。
他只期待,这个一号影卫是正人君子,对自己女儿止于爱慕,不会有下一步动作。
但,这样的男人,太少太少了。
陈思灵微咬着红唇,眼中含着难过的雾水,一扭头扎进了厨房。
江凡却摸不着头脑,没弄懂他们父女俩什么情况。
怎么吃个晚饭,陈思灵还委屈的哭了?
自己戴着面具很吓人吗?
本想婉拒晚宴的,他却有些不服气了。
他倒要看看,自己哪里招陈思灵不高兴了。
“好!我很期待今天的晚膳!”江凡轻哼道。
完了!
陈雨秋心中一咯噔。
倘若一号影卫是正人君子,定然会推脱一番。
可他连推脱都不推脱,丝毫不掩饰自己的目的。
女儿怕是逃不掉了。
他重重叹口气,却又无可奈何。
谁让他们陈家,欠了一个天大的恩情呢?
厨房里。
陈思灵赶走大厨:“你走开,我亲自下厨!”
大厨愣住:“小姐,你何时学会做饭的?”
陈思灵哼道:“我会的多着呢!”
“小姐,盐多了,太多了,你怎么成罐的往里倒呀?”
“我就是要咸死他!”
“不是,小姐,那盘牛肉还没炒熟。”
“我就是要腥死他!”
“他不是看上我了吗?他看上哪一点,我改!”
……
月上柳梢时。
梨花树下。
几盘黑乎乎,烧得不成样子的菜肴摆在面前时,江凡直接愣在原地。
许悠然急了,恳求道:“思灵,求你不要这样。”
“小凡很努力了,好不容易在武道上有些起色,求你不要伤害他的自尊心。”
看着她如此维护江凡,陈思灵越发觉得,再不快点拆散他们就没机会了。
她点头道:“放心吧,我不会侮辱他。”
“只想跟他推心置腹的聊一聊你们的未来。”
“如果他是一个负责人的人,应该知道怎么选择。”
哒哒哒——
平稳的脚步声传来。
江凡跟着丫鬟的指引,来到了他刚才来过的后院。
不过,这一次还没进去,就被丫鬟拦住。
“后院只允许女眷进去,公子请在此等候小姐吩咐。”
江凡无语了。
那刚才自己是怎么进来的?
是不是陈思灵对自己有什么成见呐?
果然。
他听到了熟悉的嗓音,正是陈思灵的。
“你就是江凡?悠然的未婚夫?”
这咄咄逼人的气势,让江凡摸了摸鼻子,怎么这丫头两副面孔。
面对魂师的自己,还很乖巧的。
换了个身份,就凶巴巴的。
“恩,正是在下。”江凡写了一张纸条,扔到墙那一边。
陈思灵让仆人捡过来,扫了一眼,道:“我是悠然的好朋友,现在想问你几个问题,请你如实回答。”
“第一,你迎娶悠然,是真心喜欢他,还是想巴结许家,靠她吃软饭?”
呃——
软饭?
许悠然露出哀求的目光,请陈思灵不要这样让江凡难堪。
现在的江凡,可是身无分文,全靠许家养活。
别人说他吃软饭,他根本没有办法反驳。
陈思灵却目光锐利,自觉第一个问题,就能把江凡问得无地自容。
怎料。
几张崭新的银票,隔着月门飞了进来。
陈思灵一愣,不由微微吃惊。
地上五张银票,全是一万面额的,加起来足足五万两!
许悠然也吃了一惊:“小凡,你哪来这么多钱?”
五万两银票,这可不是江凡能拥有的。
江凡只是笑笑,又扔过来一张纸条:“陈小姐,可以问第二个问题了。”
有五万两银票,足够他们两人好好过日子。
吃软饭之说,不攻自破。
陈思灵有些发愣,一个寄人篱下十年的人,哪来这么多银子?
本想劝退江凡,没想到,反被江凡秀了一把。
她微微着恼,又问道:“就算你有点积蓄了,但你保护得了悠然吗?”
“我们孤舟城还算和平,外面的世界弱肉强食,残酷无情,你确定能保护他?”
许悠然这样的美人,不管走到哪,都会被人觊觎。
没有实力,是保护不了她的。
陈思灵觉得,江凡这样没有修为的人,根本不够格保护她。
相反,好会拖累她。
听得那边没有动静,陈思灵误以为说到他痛点,振振有词道:“你若是真喜欢许悠然,就放手吧,你保护不了她……”
话音未落。
那隔绝着双方的墙壁,忽然咔擦一声!
竟从中间被打穿一个巨大的豁口,露出了江凡下半截身子。
陈思灵立刻感应到了江凡的境界,吃了一惊:“练气七层?”
这等境界,这样的年龄,放在孤舟城算得上是一流高手了!
她使劲的眨了眨眼睛,不敢置信的向许悠然确认:“不是说,他没有灵根吗?”
许悠然苦笑道:“或许他早就在默默修炼了,只是我们都不知道而已。”
陈思灵呆了呆。
让她火冒三丈的是,江凡挑衅式的扔来一张纸条:“还有要问的吗?”
陈思灵微微咬了咬牙:“这家伙,把他得意上了!”
“有点修为又怎么样?你能给悠然什么?”
“她嫁给豪门大户,能得到无尽的资源,能得到各种修炼功法,这些你有吗?”
她确定,这才是江凡这种没有背景之人的死穴。
江凡可以有点小银子,一点修为。
但资源和上好的功法,都是豪门大户的核心所在。
这些是一个穷小子,万万都不可能具备的。
那边沉默了许久,隐约想起撕东西的声音,她以为是把江凡气坏了,在那里自暴自弃的毁坏东西。
不由得暗自愧疚。
若非情不得已,她也不想无缘无故伤害别人。
于是,语气微微放缓,语重心长道:“江凡,我不是有意针对你。”
“只是悠然的命太苦了,我希望你能放手,让她嫁给应该嫁的人。”
“如果你肯答应放弃婚约,我愿意给你提供一些上品练气液,算是对你的补偿。”
“可以吗?”
可,那边还是没有声音。
好一会,才有一个小包袱被扔了过来。
陈思灵诧异,让丫鬟捡过来,当着许悠然的面拆开。
五瓶上品练气液,赫然映入眼帘。
“上品练气液?你哪来的?”
陈思灵一脸震惊之色。
上品练气液是陈家独家专卖,限量每人一瓶,不可能有人能够同时买到五瓶!
难道他是雇人抢购的?
“这家伙,还真有点钱呢。”
陈思灵承认,自己有些小看江凡的财力了。
“不过,这五瓶算不了什么吧?”
刚才他是在撕这个?
陈思灵一脸诧异的拿起来,道:“你该不会告诉我,这是功法吧?”
可当陈思灵打开翻看第一页,便噌的一下从椅子上站起来,俏眸里写满了震惊。
“黄级高等心法!!!”
她倒吸一口凉气,不敢置信道。
孤舟城里,最大的豪门能修炼的最好功法,也不过是黄级中等而已!
江凡却给了许悠然一本黄级高等心法!
这是任何豪门都给不了的顶级资源!
这时。
江凡的纸条又扔了过来。
“还有要问的吗?”
有心劝退江凡的陈思灵,反被江凡给狠狠上了一课。
身为大小姐的陈思灵,何时受过这等气?
她银牙微咬,抄起桌上的宝剑,喝道:“你给我过来!”
“我倒要看看,当着我的面,你还能不能神气!”
许悠然哭笑不得的扯了扯陈思灵衣袖:“思灵,算了。”
说好的聊几句话,怎么动起手来了呢?
玩不起了吗?
陈思灵恼火道:“别拦我!我今天非教训教训他不可!”
她瞪视的目光中。
一袭挺拔的青衣身影,缓缓越过了月门。
江凡的容颜,也立刻印刻在她眼眸中。
只一眼,陈思灵就如五雷轰顶般,僵立在了原地。
“等等!我、我刚才没准备好,重新来一次。”
叶晴雪讪讪道。
她觉得,自己不可能败得这么快,这么干脆利落。
不输给许怡宁的天赋,拜师学艺三年归来。
一招就跪给许家的小哑巴?
说出去都没人会相信吧?
只可能是自己过于大意了,这才着了江凡的道。
江凡立刻点点头。
他也觉得叶晴雪败得太快了些。
似乎还不如练气八层圆满,那个叫柳倾仙的投影呢。
应该是她没有尽全力吧。
叶晴雪抱着一雪前耻的态度,全神贯注:“你小心了!”
“追星剑术!”
她手腕翻转,剑术令人眼花缭乱,比之刚才的威力大了何止一倍?
江凡亦全力出手。
“七星向北!”
啪——
两剑交接,熟悉的距离再度传来,叶晴雪又没能握住剑,长剑脱手飞出。
紧接着,木剑抵在了喉咙下。
叶晴雪的脸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涨红了起来。
一招,又是一招!
如果刚才说自己大意,这回就不是了吧?
结果显而易见,是江凡的实力远在自己之上!
想到自己还大言不惭要指点他,脸更红了。
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一招败的小虾米,要指点一个剑术远在自己之上的高手?
天呐,没这么丢人的。
江凡也渐渐明白,这就是叶晴雪的真正实力了。
他也感受到了叶晴雪的窘迫,收剑写道:“我是男人,力气大些,比试不作数。”
言毕就默默回去帮着下人们收拾东西了。
听着江凡给她找的台阶,叶晴雪心里莫名的一暖。
再联想到江凡奋不顾身救许家小孩的一幕,看着他的背影,越发觉得跟许怡宁的描述有出入。
“明明是个很善良也很体贴的人嘛,许怡宁怎么老说他坏话呢?”
她对江凡的印象,有了一百八十度的改变。
真正的江凡,是个深藏不漏的绝顶高手,在同龄人中,绝对是孤舟城数一数二的天骄王者。
人品也很不赖。
蓦地,她想起此次来找许怡宁的目的。
眼前一亮,道:“江公子,血蝠宫余孽为患,我这次回来,也是想给父亲分忧。”
“所以打算组建一支影卫队,随时应对出现的血蝠宫余孽。”
“你想参加吗?”
此话一出,江凡就心动了。
想斩杀血蝠宫分坛坛主,除了实力外,还要知道血蝠宫余孽的动向。
否则,找不到分坛坛主,又能奈他何?
而城主府,显然比个人,更能搜集到血蝠宫情报。
见江凡没出声,叶晴雪还以为江凡在考虑利弊,道:“放心,我不会让你白帮忙的。”
“只要立了功,可以来我城主府的藏书阁挑选书籍。”
书籍?
江凡心动,虽说自己有了两本黄级高等的攻法和心法,但其它方面的,却一本都没有。
而城主府,绝对是孤舟城藏书最为丰富的地方。
他点点头:“好。”
叶晴雪大喜过望,道:“你是我招收的第一个影卫,就叫你影卫一号!”
“对付血蝠宫余孽,是很容易被他们报复的,所以你行动的时候戴上这张面具。”
她取出一张早就准备好的灰色面具,交给江凡。
面具只露出五官。
额头上,刻了数字“一”。
代表,这是一号影卫。
“而且,你影卫一号的身份,只有我知道,绝不会对任何人说。”
叶晴雪补充道。
江凡更放心了,收下面具,塞进怀中。
提笔写道:“影卫具体该干什么?”
叶晴雪道:“什么都不干,静等情报。”
“如果发现血蝠宫余孽,会有信号烟雾冲上天空,你及时赶过来就行。”
如此更好。
若是按部就班的巡逻,那就太耽误修炼了。
“另外,我的影卫只招收天之骄子,越是排名靠前,越是实力强大,而你,是我最中意的影卫。”
“其次就是许怡宁了,既然你是一号影卫,这个二号影卫的面具,你替我交给她。”
“你们俩明日来一趟城主府,因为我还会招收几个影卫,把你们聚集在一起,给你们一点资源支持。”
江凡点点头,收下了二号影卫的面具。
如此,叶晴雪才心满意足的离开。
几乎她前脚刚走。
后脚许怡宁和许悠然,就互相扶持着,疲惫不堪的回来了。
“江凡,你什么时候跑回来的?”
许怡宁趴在石桌上,大口喝了好几杯茶,不忘责备道:“升龙道这么好的机遇,你居然不好好珍惜。”
江凡愣了愣。
我怎么不好好珍惜了?
他写道:“已经挑战到了无法再挑战的地步,只能退下。”
再往上,可就是筑基境了。
凭他当时练气八层圆满的境界,上去了也十分勉强。
许怡宁不由撇了撇嘴:“遇难而战,不懂吗?”
许悠然也忍不住加入责备的行列:“是呀,妹妹不也卡在第八层好久?”
“但经过一次又一次的磨砺,她逐渐变强,终于闯关成功呢。”
“你才上去多久,就看不到你的影子了。”
江凡摸了摸鼻子。
有没有可能,是我实力太强,快速完成了符合境界的挑战呢?
但这些就没必要相告了。
他取出了二号影卫面具,交给许怡宁,写道:“叶晴雪姑娘来过,让我转交给你。”
“影卫?她真的要组建了?三年前她就这么计划着,还说一定请我当一号影卫。”
许怡宁喜滋滋的接过,可一看额头上竟然是刻着“二”,不由愣住。
“怎么是二号影卫?她把一号给谁了?”
“难道城中还有比我更厉害的天之骄子?不可能呀!”
她反反复复看了个不听,一脸不敢置信。
当得知,明日要与所有影卫汇合时,不由凤眸微凝:“好,我倒要看看,那个一号凭什么排在我前面!”
江凡无语。
有必要这么争强好胜吗?
他耸耸肩,回去准备继续修炼。
许怡宁看着他要走,嘴唇动了动,欲言又止。
最终在许悠然的鼓励下,道:“那个……江凡,我能问你借点钱吗?”
“听说陈家又出了一种新丹药,名叫辟府丹,是筑基用的。”
“每天只拍卖一颗,价格肯定会很昂贵。”
“所以……”
江凡想都未想,直接抬笔:“不行。”
如此干脆的拒绝,让许怡宁脸上火辣辣的,嘴唇微咬在一起,颇为难堪。
许悠然忍不住求情:“小凡,姐姐想在青云宗长老来临前,突破筑基境,好让长老高看她一眼。”
“你就帮帮她吧。”
江凡依旧是没有丝毫犹豫。
直接从怀里掏出所有银票,写道:“要多少?”
同样是借钱。
可两人得到的待遇,简直是天壤之别。
这让借钱成功的许怡宁,一点都开心不起来。
难道自己在江凡心里,比许悠然差这么多吗?
倔强的她,把手伸进领口深处,掏出一块带着余温的拇指大小玉珠。
许怡宁咬着红唇,把它递给江凡,道:“拿去!我不会白借你的钱!”
两人又观察一阵。
确认此地再无遗漏的血蝠宫余孽。
陈正道:“走吧,继续蹲守三星魂师和那位升龙道的绝世天骄。”
他驾驭着蓝鹰,准备调头回去。
忽然,其腰间的玉佩急促闪烁,并发出嗡嗡嗡的颤音。
“阁主紧急传讯?”陈正道脸色微变。
非特大事情,阁主是不会紧急传讯的。
他赶紧摘下玉佩,两指一撮将其捏碎。
回荡着的颤音,就凝聚成一句简短的话。
“兽潮突现,速回!”
陈正道脸色大变:“兽潮?嘶!时隔百年,兽潮又要再现了吗?”
他不敢迟疑,道:“我必须立刻回天机阁。”
“那位魂师,我是无法蹲守了。”
“而你,相信很快也会被青云宗召唤回去。”
柳倾仙眸光凝重。
兽潮可是灭绝性灾难,没有任何势力能够置身事外。
她颔首道:“陈叔叔你先回去,我……我去找到那位九品灵根,也回去算了。”
那位升龙道的绝世天骄,她已经等得绝望了。
只能退而求其次,找到那位九品灵根。
此人她见过一面,如果遇上,肯定能够认出来。
陈正道颔首,带着她回孤舟城,自己便腾云而去。
孤舟城的强者们,则精神振奋的回到孤舟城。
当晚,城主叶继风就宣布,血蝠宫分坛,全灭!
并大摆宴席。
当初破关而出,迎接陆争这位“九品灵根”的老怪们,都忍不住再次出关。
亲自参加宴席。
他们的目的,自然不在于吃喝。
而是好奇这个凭一己之力,斩杀了分坛坛主的少年天骄!
席上。
醒过来的许怡宁,看着身旁的一号影卫,受到全城强者恭敬的敬酒,不由得一阵恍惚。
同是一个年龄层次的人。
为什么与他的差距,会天差地别呢?
本以为突破筑基,就可与他一争高下。
到头来,反而又被救了一次。
她被分坛坛主打晕前,看到了一号影卫疾驰而来的身影。
若不是他及时出手,自己多半会砸在阶梯上,活活摔死。
看着眼前的面具,她异常想知道,这张面具之下,是怎样的容貌。
孤舟城,何时有这样让她都只能仰望的天骄了?
可惜,再也没机会知道了。
因为影卫队成立的初衷就是剿灭血蝠宫余孽。
如今,余孽肃清。
晚宴之后,影卫队会自行解散。
心里一阵怅然,她端起酒杯,道:“我们还能再见吗?”
江凡嘴角咧了咧。
我们不是天天见面吗?
“缘份吧。”他淡然回应。
许怡宁更加失落了,举杯道:“好,希望我们有缘继续合作,敬你。”
江凡一饮而尽。
影卫队也如预料般,在宴席后无声解散。
叶晴雪允许他们各自保存面具,作为纪念。
毕竟,这张面具,是属于他们孤舟城少年天骄的荣光。
深夜。
江凡故意放慢脚步,等许怡宁回到许府很久,才在巷子中摘下面具。
若无其事的回到府中。
没想到,许怡宁居然没有睡,而是带着醉意在中院练剑。
似乎在发泄心中的情绪。
看到江凡回来,不由面色微冷:“去哪了?这么晚才回来?”
江凡翻了个白眼,写道:“你管我?”
许怡宁一言不发,脚尖一挑,从地上挑起一把多余的剑扔给江凡:“陪我练剑。”
江凡拿着剑,一脸无语。
谁要陪你练剑啊?
他转身就走,许怡宁却不管他同不同意,拿着剑就刺来。
江凡又好气又好笑。
也不知道她今晚发什么疯。
以前是万万不可能让他陪着练剑的。
看到她一剑刺来,江凡下意识就是一记孤星点苍,将她手中的剑给点飞出去。
许怡宁愣住:“这剑式……怎么这么像一号影卫?”
呃——
江凡恨不得抽自己一下。
都忘了转换身份了!
好在许怡宁在宴席上喝了许多酒,明显带着醉意,头脑不太清醒。
“认错了吧,你怎么可能会一号影卫的剑式呢?”
“他那么厉害,而你不过是……”
顿了顿,许怡宁停止说下去。
意兴阑珊的丢下了剑:“算了,不练了。”
看着她离去。
江凡望月一叹,握着手中的剑,将《七星剑诀》三式,连贯演绎一次。
姿态潇洒,剑势如虹。
回到屋中。
江凡把分坛坛主的人头丢到床下。
自己则取出了一瓶辟府丹。
“该突破筑基了。”
江凡有些激动,自从种子发芽的一刻起,他做梦都渴望筑基成功。
唯有筑基,才能去太虚古树上,摘取种种神秘果实。
怀揣着激动,他一口吞服下辟府丹。
强大猛烈的药力,如洪水般在体内肆虐冲击。
让他身体产生强烈无比的胀痛感。
“嘶!突破筑基,原来这么疼?”
他额头很快就冒出一粒粒豆大的汗珠。
但想到筑基后的好处,就强忍着剧痛。
而强大的药力,一直持续到半夜。
当他面色发白,浑身湿漉漉时,丹田中出现了一口泉眼
这便是筑基的标志——灵池!
曾经储存于经脉中的灵力,全都液化,汇聚到了灵池中。
而此刻的灵力,也比练气九层圆满时,高了两倍。
“如果再遇上分坛坛主这样的高手,不敢说能赢,起码不会这么艰难了。”
江凡信心倍增。
紧接着,他迫不及待的运用筑基武者才拥有的一项能力。
内视!
随着双眸闭上。
他的意识渐渐穿透皮肉,深入腑脏,并在腑脏之内,看到了一片漆黑如墨的空间。
一口泉眼,在滋滋滋的喷着水。
正是筑基灵池。
而泉眼旁,一棵通天的古树,直插云霄。
他兴奋来到古树下。
看着距离地面的一棵果树,以及里面封印着的玄级高等心法《寻龙经》,不由口干舌燥。
他尝试着纵身一跃。
这次没有再如之前那般,有无形的力量压制着他。
他浑身一身轻的跳起来,一下就抓住了这颗果实。
用力一扯,便将其掰了下来。
“终于得到了!”江凡激动道。
这本玄级高等心法,修炼起来速度何等之快,他不敢想象。
可就在这时。
他忽然听到头顶呼呼风声。
似是有什么东西砸了下来!
“江公子,你换一本吧,此地可是有一本黄级中等的心法呢。”
叶晴雪贴心的建议。
江凡回过神,拿着手中的《不死医典》道:“我就要这个。”
啊?
叶晴雪一脸愕然:“你要这个干什么?根本就没人能参悟通透。”
江凡强压心头的激动,道:“我想试一试。”
“能否给我提供一间密室,我想安静看看。”
见江凡不像是开玩笑。
叶晴雪只能长长叹口气:“好吧,可惜了这么好的机会,浪费在一本无用的医书上。”
不久。
江凡进入了叶晴雪专用的修炼密室。
他立刻翻开此书,重新阅读起来,随着脑海中的清灵之感再度出现。
书上的针孔再次扭曲起来。
随着针孔移动,竟逐渐形成了一副人体经络图!
每一个针孔,都代表着人体的一道特殊穴位。
翻开第二页,针孔也开始扭曲,形成一个手拿银针的人形图案。
第三页,针孔同样在扭曲。
第四页……
当江凡全部看完,已经是天黑时分。
他竟全神贯注的看了整整一天!
而收获也是巨大!
他从变化的针孔排列中,学到了令人叹为观止的神奇医术。
这的确是不死医的传承!
只是,想要学到,需要极其高的领悟力才行。
揉了揉酸胀的眼睛,江凡离开密室。
却见府中一片慌乱,不少巡逻的侍卫都在往大堂跑去。
“出事了?”
江凡拦住一个侍卫,道:“血蝠宫的余孽出现了?”
侍卫看到是一号影卫,立刻肃然起敬,道:“回禀大人,并非血蝠宫余孽。”
“是陈家的家主,陈雨秋,病重去世了。”
“城主和大小姐准备登门确认,正调集随行侍卫。”
陈家?
陈思灵的父亲?
江凡这才意识到,陈思灵一介女儿身,为何会出面主持大局。
原来其父亲一直病重。
念着和陈思灵的情份,江凡默默一叹:“我也去看看吧。”
不久后。
叶继风在前。
叶晴雪和江凡并肩走在后面。
“陈家主是什么病症?”江凡问道。
叶晴雪微叹道:“是被一位仇家所伤,震断了心脉,这些年全靠天材地宝吊着命。”
“他这一走,往后陈家的日子只怕会很难熬了。”
“那位仇家若是得知他去世,多半不会放过他的妻女。”
世间的大恩大怨,本就残酷。
武道世界尤为惨烈。
今日不斩草除根,明日便是自己家破人亡。
陈家主没死,敌人或许忌惮三分,如今一走,对方断然不会放过。
江凡听在耳中,也是默默叹息。
不由为陈思灵这个聪明机智,又十分漂亮的少女感到惋惜。
他在孤舟城,或许能够帮一帮她。
他日若离开,就全凭她自己的命运了。
不久后。
陈家。
府门口已经挂上了白灯笼,贴着对联。
中院摆放着一口黑漆漆的棺材。
里面躺着七窍流血,皮肤泛黑的国字脸中年人,正是陈雨秋。
陈思灵一身素缟的跪在灵柩前,满眼都是泪痕。
纤薄的身体,在悲怆的氛围中,尤显凄婉。
除此外,还有几个地位显赫的家族都到了。
陈家在孤舟城,是排得上号的大家族。
结交的上流家族自然也极多。
朱家自然也在其中。
朱见深代表朱家,在灵柩前跪拜,故作悲怆道:“陈叔叔,你走得冤啊!”
“如果早知道你是心脉之伤,我说什么也要回青云宗,将金蚕续命丹拿来给您治伤了!”
闻言。
一旁的陈家主母刘琴悯,含着泪将他搀扶起来。
“你有这份心,你陈叔叔泉下有知也心满意足了。”
江凡却微微摇头。
金蚕续命丹,乃是不死医的独有药方。
自他驾鹤西去后,此丹早就失传,青云宗也没有。
朱见深为了博得陈家好感,满嘴是谎言。
“我们也拜一拜吧。”叶继风领着叶晴雪上前,躬身拜了拜。
拜别后,他道:“你留下和陈姑娘多说说话,我先回去。”
待得他离去。
江凡也跪地拜了拜,起身看向眼泪无法止住的陈思灵,道:“请节哀。”
陈思灵一怔。
觉得这缕声音很耳熟。
只是她此刻沉浸在悲恸中,无暇关心,只是点了点头回应。
江凡默叹着准备起身。
忽然,耳朵动了动,目露一丝诧异的望向灵柩。
他居然听到了一些脉象!
脉象,那是活人才有的!
难道陈雨秋还未死透?
他不禁问道:“你们确定陈家主心脉全无吗?”
突兀的询问,让陈家族人感到一丝冒犯。
刘琴悯质问道:“这位公子,你什么意思?”
江凡听着虚弱如发丝,随时可能中断的脉象,无暇多解释。
来到尸体前,伸手探向其脉搏,道:“我确认一下。”
“放肆!”
“不得无礼!”
“给我住手!”
陈家族人纷纷怒喝,出手阻挠江凡。
更甚者有一个白胡子老族人,一锄头砸向江凡的后脑勺。
不得已,江凡只能放弃,转而躲避开。
刘琴悯双目怒睁:“我陈家跟你有仇怨不成?为何要对我先生遗体不敬?”
叶晴雪脸色微变,急忙站出来道:“陈夫人息怒,陈家各位族人息怒。”
“这是我的一号影卫,他并无恶意。”
那位手持出头的白胡子族人,缕着胡须哼道:“既然没有恶意,为何要对我族家主不敬?”
这……
叶晴雪也搞不明白,江凡怎么如此冒失。
事关人命,还关系着陈思灵父亲的性命,江凡只得语速飞快道:
“实不相瞒,我略通医术,方才感知到陈家主还有一丝脉象。”
“或许,他还没死。”
什么?
陈思灵激动的一下站起来,擦掉眼泪道:“你说的是真的?”
一旁的朱见深皱了皱眉。
哪蹦出来的家伙,抢自己的风头?
他温声道:“思灵妹妹,你相信一个外人的胡言乱语,却不相信自己族中的名医吗?”
白胡子老者也怒视向江凡:“小子,你是什么意思!”
“难道我孤舟城第一神医陈无疾,连一个人是死是活都会弄错?”
眼前的陈家老族人陈无疾,便是名声在外的神医。
以他的医术,断无连一个死人都无法诊断错的道理。
陈思灵适才回过神来,脸上重新写满了悲伤,噗通跪在了灵柩前。
江凡焦急的还欲再说,陈无疾呵斥道:“来呀,把这个闹事的狂徒赶出去!”
叶晴雪也没法替江凡说话了。
有些埋怨道:“你应该是太累了,先回去歇一歇吧。”
江凡倍感无奈。
明明陈雨秋还活着,自己却无能为力。
就在此时!
一声狂笑声,自外面高声传来。
“陈家,当年的债,你们也该还了吧!”
陈思灵眼前一亮,连忙给江凡使眼色,让他快答应。
她的小心思,江凡当然懂。
是想让他从中帮忙,拒绝掉这桩婚事。
看着她露出哀求的模样,江凡无奈道:“好吧,到时候,我会带着悠然一同来观礼。”
“不过我会公正判断。”
“如果人的确不错,陈姑娘,该嫁你就嫁了吧。”
陈思灵露出幽怨的眼神,直直盯着他。
江凡被盯得浑身不自在,不敢再逗留了,拱手告辞。
回到许家。
隔着大门,就听到了府中欢声笑语,竟是在举办夜宴。
江凡诧异的踏进大门,许悠然便笑盈盈的迎了上来。
“小凡,你哪去了,怎么才回啊?”
“快向怡宁敬杯酒,恭喜她吧。”
恭喜?
江凡略一思索,就讶然道:“她突破筑基了?”
昨日还向他借钱买辟府丹来者。
如今许家破天荒的举办夜宴,想必就是庆贺许怡宁突破筑基境。
筑基,才算是独当一面的武者。
在孤舟城,算得上是一方人物。
许正言人到中年,也才筑基一层呢。
许怡宁如此年纪轻轻就突破筑基境,的确是许家历史上可喜可贺的大事件。
“该是我敬你才对。”
看到江凡归来,许怡宁端着两杯酒过来,递给他一杯。
“没有你的钱,我也没法买到辟府丹。”
“谢了。”
突破了筑基境的许怡宁,比以往更加从容淡定。
眼里都是自信的光芒。
对于两人关系的看法,随着境界的提升,似乎也发生了变化。
这次没有回避,握着酒杯道:
“当初拒绝婚约的事,是我任性了。”
“但,我并不后悔。”
她脑海里浮现出一号影卫的身姿,心生仰望,道:
“你我之间,终究不是一个层面,很难有共同追求。”
“希望你早日放下心结,专心武道。”
“争取变得更加优秀。”
江凡无语。
谁有心结呀?
他巴不得娶的就是许悠然呢。
摇摇头,他没有做多解释,轻轻抿了一口酒以做回应。
被邀请过来,一同庆贺的叶晴雪,不由替江凡打抱不平,轻声责备道:“怡宁,说这种话干什么呀?”
“这么多人呢,好歹给他留点面子。”
许怡宁平静道:“我只是希望他能变得更好。”
“他哪怕有一号影卫一半,当初我也会接受婚约了。”
叶晴雪一脸错愕。
江凡何止是一号影卫的一半。
他就是一号影卫本尊呀!
她张了张嘴,碍于答应对江凡身份的保密,终究没有说出来。
只是试探道:“怡宁,我觉得江凡其实很有潜力。”
“趁着他和你姐姐还未正式成婚,要不我帮你们撮合一下。”
闻言。
许怡宁一脸看傻子的眼神:“晴雪,你是不是吃错药了?”
“我好不容易脱离苦海,你让我又下去?”
叶晴雪支支吾吾半天,最后无奈道:“哎!有朝一日,你别后悔就是!”
许怡宁露出莫名其妙的表情:“我会后悔?为了江凡?”
她觉得,自己的好闺蜜,一定喝醉了酒。
酒过三巡。
江凡便离席,准备回去修炼。
今日与分坛坛主交过手,深知双方差距,必须尽快让修为再提升一个层次。
如此才有战胜的希望。
“江凡,等等!”
没走多远,叶晴雪忽然追了上来,小声道:
“能拜托你救一个人吗?”
江凡看左右无人,道:“谁?”
“朱见深。”
叶晴雪道:“朱见深在执行一次青云宗的任务时中了阴毒,这次回来就是疗伤的。”
“但其病情非常复杂,遍请了各地的名医都束手无策。”
“其母亲委托我们城主府,寻找更厉害的神医,所以就想到了你。”
呵呵!
江凡想都不想:“我救他?你还不知道我与此人的过节吧?”
当下将两人恩怨道明。
得知有夺妻之仇,叶晴雪咂舌不已。
略一沉思后,转眸道:“我还是建议你去一次。”
“朱家有一口千年火井,每十年就会诞生几颗火灵珠,它对练气九层有巨大好处。”
“如果你资质很强,三颗便可突破练气九层圆满。”
“你可以要求朱家拿它作为条件,出手治朱见深一次。”
朱家还有这种好东西?
江凡怦然心动。
虽然救朱见深,不太情愿,但架不住火灵珠难得。
“他有何症状?”
叶晴雪便将自己知道的一一道明。
听完,江凡不由莞尔:“什么阴毒,这是碰了一些修炼邪道女人的身子,传染的尸毒!”
“此毒拔除起来,可是相当酸爽的。”
“行,我答应了。”
叶晴雪面露喜色:“明日我陪你一起去。”
修行一夜。
江凡喝了好几瓶极品练气液,修为都无丝毫增长。
“越往上越艰难呐。”
看着窗外的太阳,江凡长身而起。
血蝠宫的余孽,随时可能再度出现,必须尽快增进修为。
朱家的火灵珠,必须弄到手。
临行前。
他将挂在床头的雷纹灵木剑取了下来,别在腰间。
对付分坛坛主那种强者,寻常的神兵利器,已经没有作用。
因为其强大灵力,让寻常刀剑近不了身。
唯有出其不意,发动木剑的电击效果,方有一线胜机!
离开许府。
他在小巷中戴上一号影卫的面具。
不久后就与叶晴雪碰上头。
“我们不去朱家吗?”叶晴雪看着相反的方向,诧异道。
江凡道:“拔除尸毒需要一种特殊的材料才行。”
他来到孤舟城最大的材料商铺。
一番寻找,就看到了一种青铜色,布满尖刺的荆棘。
“还好此地有。”江凡道。
叶晴雪目露新奇,伸出手指摸过去。
“不要碰!”江凡及时制止。
“这是铁血荆棘,不可用手直接触碰,否则会有血肉割伤之痛。”
叶晴雪赶忙收回手:“这么神奇?那旁边金色的是什么?”
她指了指一旁,长得一样,但浑身金色的荆棘。
“这是更厉害的夺魂荆棘,触碰一下,便会有来自灵魂的剧痛,且痛不欲生。”
“只有疑难杂症的病人,才用得上。”
这个病人,显然是指朱见深。
江凡带上手套,拿起青铜色的铁血荆棘:“这种就足够了,夺魂荆棘,搞不好会要了朱见深的命。”
就在此时。
朱见深带着随从走了进来,远远喊道:“掌柜,再来一截镇痛的羚羊角。”
蓦地。
他看见了江凡,立刻露出几分揶揄之色。
“怎么,一号影卫也来买材料?这又是想让谁起死回生呢?”
瞥了眼江凡手中的铁血荆棘,大手一挥,道:“掌柜的,他手里的东西我都要了。”
掌柜眼前一亮:“好好好!我给朱公子包起来。”
这也要抢?
江凡拿起夺魂荆棘,朱见深又大手一挥:“这我也要了!”
“我是这里的大客户,所有材料都有优先购买权。”
掌柜立刻照做,把夺魂荆棘也拿走了。
江凡面露古怪之色。
治病的材料,病人自己花钱买。
还有这种好事?
他意味深长道:“朱公子喜欢就行。”
言毕,与叶晴雪先一步赶去朱家。
陈思灵若无其事的把练气液都收回房间里。
平静的脸孔,始才露出后怕之色。
“幸亏江凡走得早,不然就麻烦了。”
她拍了拍胸口,心脏噗通狂跳:
“这两人对江凡是敌是友,无法确认,绝不能让他们找到江凡。”
微咬着指头,她强迫自己冷静道:
“他们肯定还没走,多半在暗中监视我,如果我这时候接触江凡,一定会发现他。”
“这样的话,明天江凡下聘礼的日子,我就不能去了。”
“哎!”
翌日。
天刚刚亮。
许家的人就早早起来。
因为今日,是江凡下聘礼的日子。
据说,朱家很可能也会来。
到时候双方公开竞争,谁的聘礼少,谁丢人。
许家族人们很是好奇,江凡能给出多少聘礼,能否最终留住许悠然。
“快点把活干完,咱们也去瞧瞧,看看谁才是咱们的新姑爷。”
“还用说,当然是朱公子咯,他可是青云宗弟子,朱家又是数一数二的豪门大户呢。”
“未必,我昨日可是听说了,江凡只花了十万两银子,就弄了好几瓶草木之精,一瓶价值几十万呢。”
“江凡的聘礼肯定不会轻。”
“谁说不是呢?我都有些羡慕大小姐了,虽然不得老爷宠爱,但嫁得却比任何一家小姐都风光。”
“你们说,二小姐有没有后悔?毕竟,最初江凡是要娶二小姐的。”
这时。
许怡宁从修炼场出来,听得丫鬟们嚼舌根子。
顿时脸色一冷,呵斥道:“都不用干活了是吧?”
丫鬟们一哄而散,她的心情却久久不能平静。
紧紧握着剑柄,许怡宁银牙微咬:“我会后悔?开什么玩笑?”
“江凡的聘礼再好再贵重,我也不稀罕!不稀罕!!”
生着闷气,她路过王映凤的房间,便听得里面仍在吵闹。
“许正言,都怪你,为什么你这么没用,为什么不能多挣一些银子?”
“还颜丹就在眼前,我却穷得买不起!”
“听说张玉秀买回去,服用后,也年轻了二十岁,跟他儿子在一起,都像是他姐了!”
“我怎么这么命苦,被你许家给耽误了。”
许怡宁微微一叹:“一晚上了,还在闹腾吗?”
自从拍卖行回来,王映凤就不依不饶。
得知了张玉秀的变化后,更是撒泼打滚,与许正言闹得不可开交。
“真是为难爹了,等我以后嫁给一个地位崇高的真命天子时,一定要他想办法弄来一颗还颜丹,让爹补偿给娘。”
蓦地。
一阵鞭炮齐鸣的动静传来。
许怡宁微微一笑:“朱家的聘礼队伍来了?”
虽然她很清楚,朱见深曾经差点侵犯了姐姐。
嫁给他,是羊入虎口。
但,她更不希望姐姐嫁给江凡。
因为,嫁给了江凡,如果姐姐过得不好便罢了。
如果过得很幸福,岂不是说明,她当初有眼无珠,放弃了江凡?
“希望朱公子能赢吧。”许怡宁默默道。
江凡的房间。
许悠然一早就来了,她躺在江凡怀中默默垂泪。
“小凡,我们真能在一起吗?”
尽管最初替妹妹嫁人,她心中有些委屈。
可相处一些时日,她才发现,自己已经喜欢上这个装了很多年哑巴的青梅竹马了。
除了江凡,她不想嫁给任何人。
江凡轻轻拍着她的背,道:“傻瓜,我对你许诺过的承诺,有几句没有兑现呢?”
“我说过,会娶你,那就一定会娶你。”
“谁都阻拦不了。”
话是如此说,可现实呢?
许悠然的眉头始终皱着。
经过上一次的仓促,朱家这次的准备肯定更加充分。
加上这几天,江凡把王映凤彻底得罪,她自然会更加偏向朱家。
“小凡,要不你把草木之精送一份给王姨,让她消消气吧?”
“不然,我很担心她会极其刁难你。”
江凡摇头道:“没听过东郭先生与狼的故事吗?”
“狼是喂不饱的,给了它所有肉,它就会想吃你身上的肉。”
“王映凤也是如此。”
“给了她草木之灵,她就会满足?不,她会想要我身上的五十一万两银子,会想要你我言听计从,会想要你嫁给朱家,得到更多好处。”
闻听此言。
许悠然心知是这个道理。
可要是不这样做,王映凤待会发起疯来,许正言也挡不住啊!
“放心吧,我准备的聘礼,王映凤会满意的。”
“就算我当面给她几个耳光,她也会咬着牙说很满意。”
啊?
许悠然一脸吃惊。
什么聘礼,这么夸张?
看江凡不像是开玩笑的样子,她更加好奇了。
锣鼓声响传来,许悠然娇躯一颤,抱得江凡更紧了,仿佛马上就要失去一般。
江凡似笑非笑道:“别急,等下完聘礼,你想怎么抱就怎么抱。”
许悠然又羞又气:“什么时候了,还开这种玩笑?”
在他怀里依偎了好一会,许悠然才深深吸口气,步伐艰难的随着江凡来到许家客厅。
此时,许正言、王映凤,许家族人,陆争都已到了堂中。
除了许正言发自内心希望江凡能赢,其余人或是幸灾乐祸,或是不抱期望。
陆争更是找到机会,当着全族的面阴阳怪气起来:
“江凡,不要有心理压力,反正你又赢不了。”
本来江凡不想搭理他。
陆争却喋喋不休,冷笑道:“我得不到的女人,你最后不也得不到?”
“要我说,你老老实实认输得了,这样还能留点脸。”
“不然待会,朱家的聘礼会让你无地自容!”
“住嘴!”
一声厌恶的轻斥传来。
却是向来温柔的许悠然,不满的呵斥陆争。
“你自己不争气,别以为小凡也是这样!”
“小凡比你强一百倍!”
男人之间最怕的就是比较,尤其是在心仪的女人面前。
陆争羞恼道:“江凡怎么比我强了……”
他说不下去了。
不久前,当着陈副阁主的面,他可是被江凡像打狗一样轻松碾压。
所以,陆争又改口道:“他给了你什么,让你这么维护他?”
许悠然忍无可忍。
起身一掌拍向陆争。
陆争心里有气:“好好好!一个女人都敢对我动手了?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要是许怡宁出手,他只有站着挨打的份,毕竟人家是练气九层。
但许悠然不过是练气二层,也敢向自己动手?
也好,王映凤讨厌许悠然多时,自己帮王映凤出口恶气好了!
于是,他怒笑着一拳迎了上去。
啪——
可两者一交手,陆争就震惊的发现,自己的灵力竟然不如许悠然。
对方的巴掌拍开他的手,还一掌甩在他脸上,将他直接拍翻在地。
方才还随着陆争讥笑的许家族人,全都如见鬼般,震惊的望着许悠然。
许悠然却面无表情的收回巴掌,厌恶的盯着陆争:“这下知道小凡给了我什么吗?”
九品灵根败了?
还败得如此干脆彻底?
截然相反的结果,让众人始料未及。
许怡宁俏眸闪动,已经看出些什么,若有所思的注视着满嘴是血的陆争。
王映凤却心疼的将其搀扶起来,道:“争儿,你是不是太大意了?”
秦长生也赶忙掏出一粒自己都舍不得吃的疗伤丹药,塞进陆争嘴里,道:“陆公子,你千万别因为两人有十年交情就大意麻痹。”
“陈副阁主看着呢。”
……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都将陆争的落败当做了意外之失。
陈正道却微微皱眉,显然,他也看出不对。
明明柳倾仙说,亲眼目睹九品灵根从练气四层圆满,突破到炼气七层。
为何反被一个练气六层的武者轻易击败?
他不禁盯着陆争重新打量:“你真是九品灵根?”
“若是欺骗于我,可知是何罪?”
闻言,许家众人吓了一跳。
这一败,竟动摇了陆争身份的真假!
王映凤更是急忙维护自己的侄儿,道:“陈副阁主,请再给我侄儿一次机会。”
陆争也瞳孔缩了缩,赶忙站起来,道:“陈副阁主,晚辈对天发誓,绝未欺骗大人您。”
“当日我的确检测出九品灵根!”
“刚才是有些轻敌了,我愿意再战一次,证明我的实力。”
见他如此言之凿凿,不像是说谎,陈正道微微颔首,决定再给陆争一次机会。
“可以。”
陈正道又看向江凡,道:“你意下如何?”
江凡不假思索的写道:“他赢不了我。”
他压制了境界,动用不足一半的实力,陆争都赢不了。
结果来看,陆争与其猜想一般无二。
他不是什么九品灵根。
看到这五个字,陆争心头大怒,宛若发怒的狮子吼道:“姓江的!偷袭算什么本事?”
“你给我跪下!”
说着再度抓期间,恶虎般扑来。
他太想赢江凡,证明自己,所以出手间反而处处是破绽。
江凡看准时机,轻描淡写的避开一剑,一脚正中他胸口。
噗啊——
陆争再次倒飞而去,不同的是,这次嘴里吐着血,显然是受了内伤。
他的再次落败,让得许家上下彻底无言。
一次落败是大意。
两次也是?
越来越多的族人,和许怡宁一样,渐渐看出蹊跷。
除了王映凤还执迷不悟,把这个侄儿当做自己最大的底牌以外,其余许家族人,都开始质疑其九品灵根的身份。
而这次,不用江凡说,陈正道也轻轻哼了声:“九品灵根就这?”
他随手掏出一把类似检测塔中的青铜尺,不过小巧迷你得多,将其扔在陆争面前。
“重新检测一次!”陈正道以命令的口吻道。
陆争惨笑:“我不过是输了两次,就可以否认我的灵根了吗?”
“好!那我就证明给你们看!”
“让你们看看,什么是九品灵根!”
一双双质疑的目光,狠狠刺激着他的自尊心。
让他倍觉耻辱。
他一把握住迷你青铜尺,含怒的瞪着每一个人!
“许正言,我本想带着许家一起腾飞的,可惜,你们怀疑我!”
“那么很遗憾,你们许家不配随我一同腾飞!”
闻言。
许家众人顿时慌乱。
秦长生连忙道:“陆公子,我相信你,我相信你呀!”
陆争若不是九品灵根,天塌的不止是陆争,秦家的天也会崩塌。
陆争微微点头,拍了拍他肩膀,道:“只有你是最支持我的,放心,我不会让你输!”
随后,又看向江凡。
眼里弥漫着疯狂之意:“江凡!你侥幸突破了练气六层,就以为看不起九品灵根吗?”
“睁大你的狗眼好好看着,我的九品灵根是何等耀眼吧?”
他五指一握,就紧握住青铜尺。
立刻。
尺底一袭波动开始往上涌。
一品。
两品。
三品。
抵达三品的时候,那波动就缓慢下来。
宛如蜗牛一般往上爬。
三品下等,三品中等。
最终,在距离三品上等,仅有发丝大小的距离时,再也攀爬不动。
全场死一般的寂静。
一根针掉落在地上都可以听得到。
九品灵根的陆争,再次检测结果,竟然是三品中等!
陆争自己都呆住了,喃喃道:“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我明明检测出了九品灵根!”
“一定是检测出问题了,我再试试!”
他再度捏住青铜尺。
可结果,依旧如此。
还是三品中等。
陆争慌了,心中的天不断崩塌,他摇头道:“这不可能!是这个检测的青铜尺有问题!”
“对!肯定是这样!”
见他已经疯癫到质疑陈副阁主的法器。
许怡宁终于忍不住站起来,一把捏住了青铜尺。
尺底的波动不断往上涌,一路冲破三品中等大关,达到湛蓝色的区域,六品灵根!
许怡宁望着陆争,露出如释重负的表情,道:“看来,青铜尺没有问题。”
“有问题的是你的检测结果!”
全场顿时轰然一片。
哪怕陈正道在场,也忍不住发出了激烈的议论声。
“搞什么鬼?他根本不是九品灵根!”
“害我对他阿谀奉承了好几天,恶心死我了!”
“你算好的了,有人已经主动献身,让他白白糟蹋了呢!”
“那也不过是失了身子而已,你们有秦家主惨吗?刚才送的价值三十万的下品练气液,他可是全收了。”
……
王映凤护侄儿心切,焦急的呵斥道:“住嘴!我家争儿肯定不是三品中等,肯定不是!”
这时。
许怡宁打断了她,淡淡道:“娘,还在侥幸吗?”
“他第一次和江凡比试时就该看出来了。”
“三天的时间,九品灵根的进展,外加秦长生的练气液支持,竟然还不如江凡。”
“那时我就怀疑他的灵根了,眼下的结果都在意料中。”
她语速轻快,压抑许久的心,终于得到解脱。
看来,她才是孤舟城的第一天骄!
六品灵根,依旧是最强!
王映凤咬了咬嘴巴,其实她比谁都清楚,只是不愿承认而已。
因为陆争的九品灵根,一度成为了她的骄傲。
望着失魂落魄的陆争,她只能安慰道:“争儿,看来是检测塔的青铜尺出了故障。”
“这世上并没有九品灵根,你三品中等在孤舟城还算上等了。”
闻听此言,备受打击的陆争,心情勉强好了一点。
他微微点头:“也是,最好的还是六品灵根的许怡宁,我只差了他三品,并不算太差。”
岂料。
脸色铁青的陈正道,面无表情收起青铜尺,道出一句让陆争天崩地裂的话!
“谁说孤舟城没有九品灵根?”
“只是,不是你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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