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母双亡后,我成为宋家童养媳。
未婚夫婿宋武教我读书习字,温柔体贴,令我逐渐生出爱慕。
他却极力撮合我与宋大哥。
在宋大哥战死沙场后,以未亡人的身份给我求了贞洁牌坊。
并以恪守妇道为由,要将我送至山上道观清修。
我苦苦哀求他不要赶我走,但他铁了心肠,一定要我去修身养性。
两年后,宋大哥祭日,他将我接回老宅。
他问我是否对他死心,我凄然一笑,顺从点头。
直到他发现道观肮脏的内幕。
他跪在我面前,痛哭着说后悔了。
再见宋武时,我刚从上一位恩客的床笫下来。
匆忙带上面纱,勉强遮住身上羞耻的痕迹,随着芍药来到贵人们挑选美人的“拾花阁”。
稍慢一些,便会召来管事妈妈一顿毒打。
“来!
都凑上前来,让我们的状元郎好好挑选挑选。”
出口的是做东的贵人,状元郎正是宋武。
此刻他面色坨红,明显是大酒刚过。
宋武不经意的目光扫过众位姑娘们,直到看到我时,突然定住。
瞬间,仿佛兜头倾倒下凛冬的寒冰。
我全身僵直,指甲将手心抠出血痕也没止住颤抖。
他会不会认出我?
那他一定更加失望,更加厌恶我了吧?
管事妈妈顺着宋武的目光看过来,顿时热情地介绍道:“状元郎好毒的眼啊!
这是我们这里最受欢迎的海棠,尊贵的客人们都喜欢让她陪着。”
可是宋武仅仅是盯着我,横眉紧蹙。
最后冷冷地吐出几个字:“太像她了,我不喜欢。”
然后顺手指着我身旁的牡丹,“就是她了。”
一锭沉甸甸的金子到手,妈妈欢天喜地地招呼着姑娘们接待贵客去了。
待房中只剩下我和芍药,我瞬间支撑不住地瘫软在地上。
既庆幸没有被宋武认出来,又因为宋武的那句“不喜欢”,心上再次传来密密麻麻的痛意。
芍药是知道我的底细的,她轻轻拥着我,温声安慰“都会过去的。”
还会过去吗?
还能过去吗?
这样以色侍人的屈辱日子,我已经过了两年了。
两年前,宋武的双生兄长战死,宋武执意用兄长的军功为我换回一座贞洁牌坊。
并在庄梦蝶的提议下,说只有送到道观清修才更加明白如何恪守妇道,并推荐了在京城备受赞誉的白云观。
然而,庄梦蝶却带着我,来到了这妙音观。
更不曾想,这京城著名的妙音观,背地里已经沦为达官显贵权钱交易的场所。
庄梦蝶的父亲是礼部尚书,显然她是知道妙音观的真实作用的。
她特意与管事交代。
“此女子骄横跋扈,一定要好好调教,万不可让她踏出观门半步。”
观里的女子都是大户人家处置的外室小妾,或者被生活所迫悄卖身前来。
像我这样,长相秀美,家世清白,重要的是还倒贴银钱的女子,她还是第一次见。
当晚她就令匠人赶制我的绿头牌,又请来最严苛的教养嬷嬷教我规矩。
来观里的贵人们最看重姑娘的容貌和身段,管事妈妈便差人每日用紧绷的束带死死勒紧我的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