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仗剑,载酒,天人不服先斩翻小说结局

柒小姐的猫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如今铸剑山庄不复往日名声,剑炉也许久烧不出名动天下的绝世好剑,所以这剑坛也有十年未曾使用了。这几日,山庄弟子们重启剑坛,将其打扫的一尘不染,将要用此剑坛来举办这场规模空前的论剑大会。蒹葭服侍李羡渔洗漱完毕,刚走出房门便看见陆天铭、陆江月带着苍羽派弟子走来。弟子们一个个都穿戴整齐,跃跃欲试,恨不得脚下生风一步跨至剑坛。李羡渔还未开口,陆天铭便紧走几步赶了过来,笑呵呵拱手一拜:“李少主起的好早啊,老夫正打算去请你一同前往剑坛呐。”一袭素净白衫的李羡渔摆摆手,眯起那双好看到无法无天的丹凤眸子:“陆掌门客气了,我只是看客,今日苍羽派才是主角。”昨夜,这老匹夫扣响李羡渔房门,一边说些老朽有眼不识泰山、闻名不如见面之类的赔罪话,一边厚着面皮拉住...

主角:李羡渔蒹葭   更新:2024-11-26 20:4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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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李羡渔蒹葭的其他类型小说《仗剑,载酒,天人不服先斩翻小说结局》,由网络作家“柒小姐的猫”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如今铸剑山庄不复往日名声,剑炉也许久烧不出名动天下的绝世好剑,所以这剑坛也有十年未曾使用了。这几日,山庄弟子们重启剑坛,将其打扫的一尘不染,将要用此剑坛来举办这场规模空前的论剑大会。蒹葭服侍李羡渔洗漱完毕,刚走出房门便看见陆天铭、陆江月带着苍羽派弟子走来。弟子们一个个都穿戴整齐,跃跃欲试,恨不得脚下生风一步跨至剑坛。李羡渔还未开口,陆天铭便紧走几步赶了过来,笑呵呵拱手一拜:“李少主起的好早啊,老夫正打算去请你一同前往剑坛呐。”一袭素净白衫的李羡渔摆摆手,眯起那双好看到无法无天的丹凤眸子:“陆掌门客气了,我只是看客,今日苍羽派才是主角。”昨夜,这老匹夫扣响李羡渔房门,一边说些老朽有眼不识泰山、闻名不如见面之类的赔罪话,一边厚着面皮拉住...

《仗剑,载酒,天人不服先斩翻小说结局》精彩片段


如今铸剑山庄不复往日名声,剑炉也许久烧不出名动天下的绝世好剑,所以这剑坛也有十年未曾使用了。这几日,山庄弟子们重启剑坛,将其打扫的一尘不染,将要用此剑坛来举办这场规模空前的论剑大会。

蒹葭服侍李羡渔洗漱完毕,刚走出房门便看见陆天铭、陆江月带着苍羽派弟子走来。弟子们一个个都穿戴整齐,跃跃欲试,恨不得脚下生风一步跨至剑坛。

李羡渔还未开口,陆天铭便紧走几步赶了过来,笑呵呵拱手一拜:“李少主起的好早啊,老夫正打算去请你一同前往剑坛呐。”

一袭素净白衫的李羡渔摆摆手,眯起那双好看到无法无天的丹凤眸子:“陆掌门客气了,我只是看客,今日苍羽派才是主角。”

昨夜,这老匹夫扣响李羡渔房门,一边说些老朽有眼不识泰山、闻名不如见面之类的赔罪话,一边厚着面皮拉住李羡渔的手说些今晚月色甚好,想与少主彻夜深谈等等的言语,吓得蒹葭还以为这老匹夫有断袖之癖,一剑给挑出了房门。

陆天铭点头道:“李少主放心,苍羽派义不容辞。”

陆江月低眉故意不看李羡渔,一则是由于羞愧自己先前错认李羡渔是小门小户家浪荡公子的女儿心思,另一则便是恼怒他昨日的无礼言行和撞破自己与吕朝歌之间的种种丑事。

李羡渔见状调笑道:“陆小姐一直低着头做什么?莫不是在独自观赏自己的长腿?”

陆江月又气又恼,红着俏脸狠狠瞪了李羡渔一眼,恨不得一口咬死这个言行无状的浪荡子。

自己先前觉得他是浪荡子何曾错了?这等孟浪做派哪里有一点剑道天骄的仙风侠骨了?

但刚经历过“哀莫大于心死”之事陆江月早已磨去了小女儿家的心思,她很快平复起伏不平的心绪,浅笑着嗔了李羡渔一眼,冷冷道:“怎么,难道李少主也有观赏的雅兴?”

李羡渔点点头:“不错,脸皮终于厚了些。”

陆江月微微一怔,随即别过头,微微咬唇不再言语。

陆天铭看在眼里,不禁暗暗叹息了一声,略略踌躇,便随着李羡渔朝剑坛方向走去。

剑坛四周早已按照门派实力强弱、考评等次摆下青石座椅,这帮派等次乃是天机阙依据各门各派在江湖上展露出的实力考评评定得来,比起那些个自吹自擂、拜高踩低之流的江湖浑说显然更具说服力。

不乏有些掌门看见一年一度的武林门派等次考评后,不禁拍桌骂娘,乖乖,有些连老子都不知晓的自家门派秘辛都被这天机阙拿来指点考评,公之于众了!

一声鼓响传遍整个山庄,如惊雷阵阵。

各家门派如惊蛰过后的鸟虫从四面八方纷至沓来,浩浩荡荡,好不壮观。

李羡渔随着苍羽派混迹在人群中,随着人流来到剑坛四周落座。

铸剑山庄作为东道之主,自然位列坐席首尊。

左手边依次是神霄宫、烈火宫、鱼龙帮、邀月宫等凉州东域帮派,右手边则是赤练堂、御刀门、白马帮、铁掌帮等凉州西方势力。

神霄宫还未到,座椅空置。

苍羽派则被安排在了东边末尾处的位置,只有了了四个座椅,最前头是掌门人宝座,后方排列三个楠木椅子,与其他门派境况相比实属惨淡。


剑阁西峰像是一尊狰狞巨兽,匍匐在月辉的阴影中舔舐爪牙,伺机而动。

暖阁里,黑衣如墨的李缺坐在火炉旁摆弄着红泥酒壶,细长的眼睛像是没睡醒一般。

同样是一身黑衣的李易则握着潜渊不停踱着步子,脸色凝重眉头紧皱:“大哥,那李羡渔一指解下凛冬剑气,就算你我联手也未必敌得过,还等个屁的嫡庶论剑!”

李缺用滚水烫洗着酒杯,面无表情:“等爹来了再说。”

月色黄昏,铅灰色的阴云聚拢而来,云雾山飘起了雪花。

李一川独自用内劲驱动四轮车来到了西峰暖阁,身后的雪地上留下长长的车辙印。

四轮车进入暖阁,李易立即伸手拂去李一川肩头、发梢的霜雪:“爹,您来了。”

与李易所料不同,败于后辈之手的李一川并未显露丝毫颓唐之色。他驱动四轮车来到火炉前,伸手靠近火苗道:

“绿蚁新醅酒,红泥小火炉,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

李缺微微点头,拿起酒壶倒了一杯烫热的桂花酒,独有的清香瞬间晕染满屋。

李易顿时急了,快步走上前来:“爹,我说您怎么还有心情喝酒?那李羡渔一指解剑,明摆着是踩着您的肩膀一步登天,您就一点都不恼?”

李一川拿起酒杯,嗅了嗅清冽的酒香:“易儿啊,你看这炉上的火苗烧得多旺,可若是没有底下黑黢黢的木炭,也不能烫热这杯酒。”

“须知这世上,从来都是阴阳相继,光影难分。”

李易似懂非懂的挠挠头,朝李缺投去询问的目光。

李缺没有理会李易的眼神,向李一川试问道:“下山?”

李一川凉薄的嘴角勾出弧度,也不知是说杯中酒还是别的:“还没到火候。”

半个时辰后,剑阁主峰,滴水阁。

滴水阁取水滴石穿之意,阁外怪石嶙峋苍松掩映,阁内清幽空旷粗犷素洁,是剑阁大弟子鹤庆姝的住所。

朦胧月色下,一名黑衣人翻墙而入,以“蜻蜓点水”的上乘轻功落在滴水阁堂屋门前,拱手道:

“西峰峰主请鹤师兄前往思过崖一叙。”

吱呀一声,堂屋门缓缓开启,一道雄浑剑气纵横而出,如虎狼下山。

黑衣人大惊失色,慌忙后撤。

只见一条长约十丈的剑痕已然横亘在黑衣人与厅堂大门之间,剑意无匹。

黑衣人遍体生寒,肝胆俱裂。

厅堂内,坐于桌前、身形伟岸的鹤庆姝收回手刀,赏了一个字:“滚。”

黑衣人扭头就跑,眼角余光瞥见鹤庆姝对面那人身穿鱼龙服、腰悬绣春刀,面色苍白,正朝着自己冷笑。

几乎同时,剑阁三弟子典岳、四弟子柳飘飘的住所也潜入一名黑衣人。

第二天清晨,李羡渔走出了侧室。

此时,在门外守了一夜的玲珑正倚着门柱打盹,晨光洒在她白皙的脸上,浓密的睫毛投下斓影。

李羡渔走过去揽住玲珑蛮腰轻轻抱了起来,缓缓朝她的闺房走去。

幽香扑鼻,随着李羡渔的脚步,玲珑怀中的两团肥雪微微轻颤,气象万千。

李羡渔放缓脚步欣赏了一路,意犹未尽地推开闺房门。

屋内摆设十分简单,若不是梳妆台上的铜镜和桂花油,还真看不出这是一间妙龄女子的闺房。

李羡渔轻轻将怀中的玲珑放在软榻上,眸子微眯轻笑一声道:“还装睡?再装睡我可就要把你给吃了!”

床榻上的玲珑等了许久,等来的却是一阵关门声。

她幽怨地嗔了那道离去的白袍背影一眼,翻身抱住锦被一顿揉捏,睡了。

李羡渔刚走出玲珑闺房就撞上了孙仲乾。

孙仲乾一边挠着裤裆一边挑了挑眉:“这么快就结束了?你小子的剑法也不咋地啊!”

李羡渔听这话直接跳起来骂人,活脱脱的市井无赖样:“呸!本少主乃是大长生境剑修,又大又长又生机勃勃!”

随即,他又咂咂嘴自嘲一笑,嘀咕道:“我也想练练胯下剑啊,但前辈你有言在先,十日之内务必要吸纳全部凛冬剑气,咱现在只争朝夕啊!”

孙仲乾咂了一口烟锅,微微点头:“你小子还算是有点上进心。成,那现在就开始吧。”

李羡渔跃跃欲试,撸起袖管:“咱们从哪儿开始?吐纳还是悟剑?”

天下武榜第十人嘿嘿一笑,表情有些欠揍:“从挨打开始!”

话音刚落,孙仲乾呵出一气,气贯烟锅。一道烟雾从烟锅中冲出,形似巨尺又似龙蛇,撞在李羡渔胸口。

李羡渔闷哼一声倒飞三丈开外,浑身骨骼噼里啪啦一阵爆响。

足足一炷香的功夫,他才从草堆里爬出来,满头茅草一脸幽怨:“前辈,不带你这么玩的!”

孙仲乾嗤笑一声:“小子你就知足吧,天底下不知有多少武道奇才求老夫毒打他们,老夫还嫌脏了手呢!”

“这一道无锋剑意是取自你老爹,算是有三分形似一分神似吧,都是老夫于败仗中揣摩出的武道真意。”

“一来可助你淬炼筋骨,二来对你以后吞噬真正的无锋剑气有莫大好处!”

“来来来,试着用你手中剑劈开这一丝无锋剑气,就算你过了第一关!”

李羡渔白了孙仲乾一眼:“用剑劈开无锋剑意,你他娘的倒是先给我一柄剑啊!”

孙仲乾闻言一愣,咧嘴道:“对对对,忘记给你剑了,接剑!”

他大袖一挥,一柄玄铁剑锋出鞘落入李羡渔手中,下一道烟雾剑意也随之呼啸而来。

李羡渔双手握剑屈膝站定,将内劲尽数灌注掌中三尺剑锋,而后倾力挥出一剑。

砰~

剑锋一触即溃,看似轻飘飘的烟雾摧枯拉朽般将李羡渔撞飞出去,虎口震裂,鲜血迸溅。

孙仲乾没有理会躺在地上的李羡渔,而是一屁股坐回了躺椅上,咂了几口烟锅:“重剑无锋,大巧不工。无论是修剑还是做人,无锋都是极高的境界。”

“普通武夫只能揣摩到一力降十会,或是不变应万变之类的屁话,不过是不值一颗铜子的皮毛而已。”

“小子,挨了无锋两剑,你可体会到了什么?”

一盏茶后,趴在地上的李羡渔手脚并用艰难地翻过身,头靠在柱子上仰望天际:“体会到了。”

孙仲乾饶有兴趣:“哦?说说看。”

李羡渔撇嘴:“真他娘的疼呐!”


怎么,怕本少主夺你所爱不成?

你们这对师兄弟,一个藏女道,一个养娈童,加在一起那便是男女通吃,着实是把神霄宫所有道士都给祸害了一遍。

娘的,这神霄宫就是个淫窝啊!

玉玄子吩咐小道士引着剑阁弟子们前往客房歇息。

玉玑子笑眯眯地摸了摸便便大腹,瞳孔清澈如许天真无邪,胖乎乎的手白白嫩嫩,一如婴孩。无论多么奉承的话从他嘴里说出来,便有了几分可信。

“闻名不如见面,李少主果然是剑仙之姿,真乃我大周武道奇才啊!”

《神霄灵宝经》中有言,“胎息无垢而结元婴,返璞归真是真修行”。李羡渔反倒是没想着玉玑子是否修出了道家元婴,脑海中只是浮现出他肥硕如猪的身材将坤冠女道士压在身下的场景,那圆鼓鼓的肚子真的不碍事?

李羡渔翻身下马:“哎,玉玑子道长你才是仙家风范,紫禁城里都是挂上号的!”

玉玑子:“贫道刚接到消息,李少主你一剑斩杀天下排名第二十九的赵长凌,当真是后生可畏啊!如今整个江湖为之震动,纷纷指责天机阙尸位素餐,未能将李少主排进武榜前百之列,当真是可恶。”

闻言,神霄宫的道士们顿时惊得目瞪口呆,盯着李羡渔的眼睛熠熠生辉。就连玉玄子都不禁倒吸一口冷气,暗暗庆幸自己方才没有在李羡渔面前轻举妄动。

一剑斩杀天下第二十九!

这是何等的壮举,何等的快哉,何等的殊荣!

前有一指解剑李一川,后有一剑斩杀赵长凌。多少剑客穷极一生而不可得的追求,竟然让李羡渔集于一身。

玲珑闻言莞尔轻笑,蒹葭则依旧面无表情。

而孙仲乾直翻白眼,对这个脸皮比屁股还厚的家伙一阵无语,真是会给自己脸上贴金!自己裤裆里的鸟有多大心里就没点数?

对了,昨天这家伙写信的时候还不让自己看,原来传递的就是这个消息!

当然,孙仲乾也明白,李羡渔也是无奈而为。高处不胜寒,但李羡渔必须让自己待在高处,否则整个荒古剑阁都将万劫不复。

此中辛酸,不为外人道。

李羡渔脸不红心不跳,露出微微讶异:“道长连这事都知道了?”

说罢,他扭头看向蒹葭,面有愠色:“蒹葭,本少主三令五申此事不得外传,但还是有人多嘴,给本少主严查!”

蒹葭面容清冷:“遵命。”

一番演绎看的孙仲乾无语至极,他直接扭头来到莲花台崖边,逗弄空中盘旋的飞鹤。

玉玑子呵呵笑道:“李少主虽然不慕虚名为人低调,但此事瞒不住的,迟早会大白于天下。正所谓桃李不言而下自成蹊,我不求名名自然来嘛!”

说话间,一行人来到一株百年老松下,两名坤冠女道摆下火炉茶案,焚香煮茶。

李羡渔、玉玑子、玉玄子环绕茶案席地而坐。孙仲乾一屁股坐在老松下,背靠松木双手插袖而眠。

玲珑与蒹葭则侍立李羡渔左右两侧,二美辉映,羡煞旁人。

玉犀香袅袅入鼻,李羡渔顿觉心旷神怡:“两位道长,此番本少主前来的目的想必你们也早已知晓,都是为主上办事,家父也夸下海口,五日内必要见分晓。”

“按照方才玉玄子道长所言,铸剑山庄如今是唯一的可疑之处,只是无法确定的是,青莲道长是被铸剑山庄胁迫还是相互勾结。”


李羡渔单手抵在座椅扶手上撑着脑袋,上下打量着那位坐在四轮车上的铸剑山庄大公子杨启新。

明眼人不难看出,这杨启新已然是半截入土、回天乏术了。纵然江湖上有不少涵养气血的灵丹妙药,但于他也是治得了病治不了命。

李羡渔曾听闻人有命格气运一说,这位铸剑山庄少主生为一代枭雄杨青风之子,便是命格不济,又摊上杜婵儿这么个祸水媳妇,气运着实亏损太多,就算是东海仙岛上那些吞食日月精华的炼气士也只能望洋兴叹。

李羡渔的目光没有在这位病恹恹的大公子身上停留,而是环视一周,终于在一个叫做形意门的小帮派里看到了一副欠揍的面孔。

许是杨青风嫌杨启明太过痴傻难登大雅之堂,并未让这位二公子粉墨登场,所以杨启明乔装打扮混迹在形意门里,此刻正一个劲朝着李羡渔使眼色。

李羡渔别过头假装没看见,气得杨启明直咬牙。

陆天铭环视四周群雄,心中隐隐不安,下意识摸向腰间那柄薄如蝉翼的软剑。

事到如今,他必须做好万全的打算。

陆天铭并不认为这位剑阁少主能扳倒偌大的铸剑山庄,即使他曾一指解凛冬,也曾一剑斩天下二十九。可这论剑大会是虎狼之窝,群狼环伺险象环生,而那位欲要称王的老虎还未出山呐!

“神霄宫宫主玉玑子仙长到!”

一声喝毕,一群身穿清贵黄黑道袍、头戴逍遥巾的道人朝剑坛走来,身背桃木剑,脚蹬云缕靴,面容清癯风姿卓绝。

为首一人乃是身材圆滚似雪球、皮肤细腻如足月婴孩的玉玑子,他手拿拂尘,笑眯眯走来,远远地便一脸和气地跟其余门派打躬作揖。

各门派掌门也纷纷起身还礼,对玉玑子十分客气。

这胖如肉球的老儿可是能将手伸到京都皇族面前讨饭吃的人物,不说这身返璞归真的内家修为,单就这份通天的心机、能耐和面皮,整个凉州一百年里才能出几个?

如果说铸剑山庄是凉州南部的地头蛇,那神霄宫便是一尾正要越过龙门的红鲤,由江湖草莽跻身为朝廷鹰犬,羡煞多少英雄豪杰。

而神霄宫玉玑子的到来也让各大门派如坐针毡,既然这老不死的已然投靠了朝廷,难保不与西厂幡子暗通款曲眉来眼去,万一哪天被他告上一次黑状,那可真是阴沟里翻船,哭都没地方哭去。

玉玑子此番连从不离身的坤冠女道都没带,而是带来了神霄宫中修为最深厚的十六名弟子,若是万一动起手来也不至于太过吃亏。

他笑眯眯的朝杨启新夫妇点头,而后又笑眯眯地来到青石座椅前落座,举手投足没有丝毫烟火气,满是和气仙气静气。

李羡渔嘴角扯了扯,这死胖子倒是很吃得开,只是等会打起架来不要尿遁了才好。

陆天铭目光灼灼,不禁有些羡慕。自古以来江湖势力背靠朝廷才是正途,不然何来招安一说?且不论这玉玑子来日是否真能证得大道登入仙门,但如今能够于滚滚江湖中遗世独立,可不就是独享陆地仙人清福了?

陆江月面露犹豫,但终究还是忍不住问道:“玉玑子神意内敛返璞归真,道教真能证得长生仙人?”


陆江月眼波灵动默默点头:“女儿记下了。”

苍羽派掌门陆天铭目露欣慰,轻轻捋了捋胸前山羊胡。

他此生最自豪的并非创立小有名气、收徒过百的苍羽派,而是养育了陆江月这个女儿,不仅武学根骨不凡,且心性坚韧聪慧,一点即通。

但陆天铭此生最惋惜的,也是生了个女儿。本是憧憬江湖侠士、对镜贴黄花的年纪,苍羽派天大的担子就要落在她一介女子肩上,心疼啊!

身穿青色劲装的青年男子挑了挑眉,温润如玉的脸上如春风和畅,和声细语道:“小师妹也别太过担忧,师兄师弟们都在呢,就算是一言不合打起来,也能护得住你。”

陆江月心中微暖,朝着大师兄吕朝歌俏皮一笑。从小到大,大师兄从来见不得自己吃一点苦头。

等陆江月扭过头去,吕朝歌的目光顺势掠过她盈盈一握的腰肢、圆润紧翘的臀儿和纤细紧绷的长腿,不禁露出一丝惋惜。

像是辛辛苦苦耕种一年的老农要把即将成熟的麦子拱手让人。但自古成大事者岂能顾忌儿女情长?

这江湖上的事跟做买卖一个道理,管他什么仁义道德、恩情仇怨,无非都是扔到秤上称一称斤两!价格合适岂有不卖的?

难道自小被陆天铭收养、教授武艺,就要对他感恩戴德?难道与陆江月青梅竹马就要对她爱慕得死去活来?

江湖,无非是取舍二字罢了。从被父母卖到人贩子手里那一天,吕朝歌就明白了这个刻骨铭心、真金白银的道理。

突然,陆天铭勒住缰绳,看向前方停马而立的一对青年男女。

男子穿一身朴素白衣,腰间悬一柄寻常铁剑,却依旧难掩倜傥风流。

女子穿单调灰衣,眉清目秀,飒爽英姿竟然比陆江月都要出众。

陆天铭下意识摸向身旁配剑,脸上却笑意盈盈道:“在下苍羽派掌门陆天铭,两位有何指教?”

李羡渔拱手,眯起好看的丹凤眼:“晚辈京都人士李渔,游历至此,听闻铸剑山庄广邀江湖英雄煮酒论剑,想去见见世面,但无奈没有请帖,所以斗胆恳请前辈带我们进去,小小薄礼不成敬意。”

蒹葭从怀中掏出一锭金子,足有十两。

陆江月秀眉微蹙,每逢江湖盛会,不乏有世家公子想方设法挤破脑袋地凑热闹,这不足为奇,若是寻常时候,做个顺水人情又赚一份便宜银子,那是稳赚不赔的买卖。但此次论剑大会非比寻常,稍有差池都将影响苍羽派在凉州的存亡,容不得丝毫变数。

且这两人仪表不凡,看不出底细斤两,还是莫要招惹的好。出门在外,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果然,陆天铭微微苦笑正要说话,吕朝歌朝陆天铭递了个眼色,呵呵笑道:“师傅,五湖四海皆兄弟,不妨捎带这两位少侠一程吧!”

陆江月下意识瞥了吕朝歌一眼,大师兄今日怎么突然转性了?

陆天铭心中也略感意外,但面色平静如古井不波。

大弟子吕朝歌向来心思深沉细腻,既然他如此说了,那必然是有些道理的。

陆天铭稍作思量,旋即笑着点头:“也好,银两权且收回,交个朋友便好。”

李羡渔:“多谢前辈,恭敬不如从命。”

陆天铭等人继续前行,李羡渔和蒹葭拍马跟上。

前方,陆江月扭头看向吕朝歌,露出疑问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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