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光的回国宴上，京圈太子爷为了哄她开心。
逼怀孕的我喝下一整杯白酒。
我腹痛难忍，白裙染血。
他却在兄弟的起哄声中，忙着嘴对嘴喂白月光吃燕窝。
昏迷之际，我听到一声不屑的冷笑。
“不用在意她，不过是我养的一只金丝雀，离了我活不成的。”
在医院醒来，我摸着已经平坦的小腹，想把流产单拍给他。
却发现他的头像换成了白月光的侧脸照，还把我第99次单方面拉黑了。
可这一次，我没有像以前一样撒娇求饶。
而是直接订了张三天后出国的机票。
我刚回到家，就听到一声巨响。
秦雪站在一堆瓷片里，看到我后眼眶迅速红了。
哭着扑进周时的怀抱。
“我只是不小心摔碎的，宋妹妹脸色那么难看，像老巫婆一样......”
“吓到人家了。”
她打碎的，是周时送我的第一个礼物。
堂堂太子爷亲手为我烧制的陶瓷玩偶。
周时轻抚秦雪的发丝，眼神疼惜，我甚至看得出他从前宠我的影子。
“别怕，一个玩偶而已，我和你一起摔。”
他弯腰捡起玩偶的头，狠狠摔在地上。
瓷片更加稀碎。
无法修补的程度。
秦雪开心起来，拍着手大笑。
我提着包的手却微微颤抖。
当年周时霸道地捏着我的脸，眉眼肆意。
“这是我第一次为女人做这种玩意。”
“你要是敢把这个娃娃弄坏，我就真不养你了！”
可这次，他亲手把玩偶摔碎了。
也是，毕竟他为了博秦雪一笑，连我们的孩子都不要了。
我自嘲笑笑，拿起扫帚清理碎片。
忽然，秦雪咳嗽了声。
周时紧张道：“没事吧？是不是把嗓子哭哑了？”
“挽挽，都是因为你小雪才会哭！快去榨一杯她最爱的芒果汁。”
我动作一顿，不可置信。
“你忘了我芒果过敏？”
周时脸色一僵，心虚得不敢看我。
开始专心和怀中的美人打情骂俏。
我把碎片清理起来，连同心里仅剩的一丝不舍，一同扔进垃圾箱。
这时，我又听到秦雪的撒娇声。
“那我先走了，明天你还在酒店等我，和昨晚同一家～”
周时下意识看向我。
神色不自然地解释。
“我和雪儿多少年的交情，只是和她叙旧，你别多想。”
我懒得拆穿他的谎言。
就假装没有看到他脖子上暧昧的牙印。
秦雪娇羞地冲周时挥手。
我一下子就看到她手腕上的平安符。
那是三年前周时为保护我车祸昏迷。
我在寺庙前五步一叩首，额头青紫，才求来的平安符。
周时醒后，心疼地红了眼眶，他紧紧抱着我。
“我会永远戴着平安符，咱们生生世世不分离！”
可现在，他却亲手将平安符送给别人。
我不再看他的秦雪的甜蜜告别，转身回主卧收拾出国的行李。
可一推开门，就看到墙壁正中央，我和周时的情侣照不见了。
取而代之的是秦雪的书法作品。
和周时设置的手机字体一模一样。
原来秦雪出国的些年，周时没有一刻放下过她。
不过这和已经我没关系了。
我打开手机，定下三天后赶飞机的倒计时。
忽然，手机自动推送热搜。
“京圈太子爷高调现身恋爱综艺，和秦家大小姐好事将近”
视频中，周时和秦雪激情拥吻，甜度爆表。
怪不得我流产住院一整天，他都没有问过一句。
原来是忙着和秦雪秀恩爱。
我想起去年他陪我旅游被狗仔拍到。
为了避嫌，他把我拉黑，和我冷战一个月。
我真的想不到，那么低调谨慎的一个人。
竟然会为了白月光上综艺。
这时，周时推门进来，打断我的思绪。
他一开口就是责备。
“我们挽挽就是娇气。”
“芒果过敏又死不了，小雪刚回国，你惹她不高兴干什么？”
2
周时就连和我说话，视线也不离开手机。
手指不停地敲字，眼中时不时闪过笑意。
我脑海中出现一些片段。
第一个纪念日，周时买了芒果蛋糕。
我不想浪费他的心意，尝了一小口。
却还是过敏昏迷。
醒来后，他哭得像个孩子，抱着我的手都在颤抖。
“挽挽，我以后绝不会让你碰一下芒果，也不会再让你有一点痛苦！”
思绪回笼，我打开包，找检查单。
“我流产了。”
他这才舍得分给我一个眼神。
语气不悦。
“不就是让你喝一杯酒吗？吃醋要有个限度，别拿孩子开玩笑。”
原来昨晚，我腹痛到恨不得去死，无助又绝望。
在他眼里却只是吃醋演戏。
我垂下眼，把刚翻到的流产单递给他。
“孩子真没了。”
“咱俩的关系，也到此为止。”
我甚至不敢说分手。
五年前，父母公司破产。
我为了还债，接受了周时的银行卡。
从此成为他的金丝雀。
同居五年，孩子都有了，就是没有名分。
周时看着流产单，眼中满是不可置信。
片刻，他视线扫过我平坦的小腹，伸手把我拉进怀里。
声音带着愧疚。
“别伤心了，养好身体，我再让你怀一个。”
他眼神充满心疼，温柔地拍着我的背。
我们好像又回到了从前的亲密。
但前提是忽略他身上那种，独属于秦雪的栀子花香。
胸口一阵不适，我忍着恶心推开他。
“周少，我认真的。”
周时听到我用这么客套的称呼。
脸色迅速冷了下来。
“又无理取闹！你还以为自己是曾经的大小姐吗？离开我谁能养你。”
是啊，我已经不是那个被人捧在手心的千金小姐了。
可我分明记得。
耳鬓厮磨间，他细细吻过我的脖颈，眼底深情仿佛要溢出来。
他一遍又一遍保证。
“挽挽，就算你家落魄了，你也是我心中最高贵的小公主。”
我紧紧攥着手指，嘴唇颤抖，却一句话也说不出。
周时终于意识到他的话太过分，面上闪过慌乱。
“你别误会，我和小雪只是逢场作戏，不会抛弃你的。”
他连忙拿出手机。
“宴会上的事是我不对，我这就把你从黑名单里放出来，以后再也不会拉黑你了。”
他又从西装口袋里掏出一份精美的礼盒。
里面是一枚闪闪发光的钻戒。
我愣住了。
无数次逛街，每次经过珠宝专柜，我总是忍不住看几眼戒指。
而他会毫不留情地拉开我。
声音嘲讽。
“挽挽，我对你够好了，做人要知足。”
言外之意，我只是他的玩物。
他可以宠我，但不会和我有结果。
可现在......
看着戒指，我身体僵硬。
任由他强硬地拉过我的手，将戒指套进我的中指。
周时忽然笑了，一副胜利者姿态。
“看吧挽挽，我说了，你离不开我的。”
我还没来得及说话。
手机铃声就响了。
是秦雪打给我的。
“宋妹妹，阿时的眼光真是太差啦！”
“给我定制了个五千万的钻戒，但上面的大鸽子蛋好俗气......”
“还是你那个价值五千的赠品更好看！”
3
原来......是赠品啊。
秦雪的心思昭然若揭。
我没回应，直接挂了电话。
放下手机，我开始找各种证件。
周时不知何时站在我身后。
“你拿护照干什么？”
我下意识手一抖，随后又面不改色地撒谎。
“我下个月陪你出国谈业务，提前检查一下要带的东西。”
周时每次出国，都会让我跟着。
可这次，他却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下个月......小雪会陪我。”
见我脸色冷淡，他又连忙补充。
“不过，下个月我安排你去欧洲放松一下，咱们都冷静冷静。”
怪不得突然把我送走。
原来是怕我打扰他和秦雪的二人世界。
要是在以前，我一定又哭又闹，非要他说出最爱我才罢休。
可这次，我只是点点头，顺势把证件放进包里。
周时终于意识到不对劲。
“你包里不是一直有咱们的合照吗，现在怎么没了？”
这段关系即将结束。
当然不用把合照时时刻刻带在身上。
不过我没有回答，只是不动声色地转移话题。
“我要休息了，你还有事吗？”
他这才想起来找我的目的。
“桌子上的蜂蜜水呢？”
周时有胃病，医生建议他多吃蜂蜜。
我就每隔一小时热水冲蜂蜜，冷好后放进玻璃杯里。
以确保他能随时喝到温的蜂蜜水。
很麻烦，但我却坚持了五年。
我随口敷衍。
“刚出院，身体不舒服。”
其实这是真的。
许是因为流产后只在医院休息了一天，回家后又情绪低落。
此刻我小腹抽痛。
我脸色过于苍白，周时慌了。
他把我抱上床。
“你也是，没保护好我们的孩子，还有脸跟我闹！”
“算了，今晚我照顾你。”
这时，一阵铃声响起。
我下意识看向周时的手机屏幕。
他对来电人的备注是小雪宝贝。
他接通电话，秦雪的抽泣声传了过来。
“阿时，我的手受伤了，你能不能来看看我呜呜呜......”
“我太笨了，连去医院挂号都不会。”
周时没有立刻说话，而是为难地看向我。
我紧紧捂着小腹，额间冷汗直冒。
勉强从牙缝中挤出一句话。
“你快去吧。”
他表情纠结，却还是做出选择。
“抱歉挽挽，小雪刚回国，我还是不放心她。”
“我先给你叫个医生吧，过一会我就回来。”
几秒后，我就听见巨大的关门声。
我将身体蜷缩成一团，心脏麻木。
他又不是第一次为了秦雪抛弃我，我早就习惯了。
不一会，家庭医生上门。
他眼里满是鄙夷，但迫于周时的命令，还是不情愿地为我检查。
“跟了周少五年，他都不肯在圈子里承认你。你不会蠢到把男人床上的情话当真了吧？”
“宋家负债累累，你连给周少提鞋都不配！”
“秦小姐和周少门当户对，你但凡要一点脸，就该自己收拾东西滚蛋。”
4
医生一刻也不愿意多待，放下药就走了。
我和周时身份悬殊过大。
他身边的人都瞧不上我。
不过，我毕竟是他最宠的金丝雀。
如果没有秦雪的暗示，周时的默许。
一个医生又怎么敢这么放肆？
我安静地吃下药，疼痛渐渐缓解。
接着拿出手机，向医生道谢。
却看到秦雪的朋友圈更新了。
“草莓图案的创可贴也比不上你甜甜的喜欢。”
图片上，秦雪的指腹上贴着可爱的创可贴。
周时把她的手指放在唇边亲吻，眼底的心疼像是要漫出屏幕。
忽然想起第一年周时生日。
我也算是十指没沾过阳春水，却为了讨他欢心，亲自下厨做了一大桌子菜。
双手被热油烫得又红又肿。
可周时只是兴致缺缺的对付几口，都没留在我那里过夜。
我一直不明白为什么，直到偶然听到他和兄弟的通话。
“我宠宋挽，是因为她足够漂亮乖巧，小猫一样好玩。”
“可今天她满手水泡，看着就倒胃口！”
忽然，周时给我打来电话。
用命令的语气。
“小雪下个月第一次跟我出国，什么都不懂，你帮她准备一下材料。”
紧接着，手机里传来秦雪娇滴滴的声音。
“人家虽然什么都不懂，可有阿时宠着我呀～”
“宋妹妹，我是急性子，麻烦你今天晚上就整理好。”
周时制止。
“挽挽晚上身体还不舒服，别催这么急......”
“好。”
我却直接答应了。
五年前，迫于生计，我只能去天上人间当服务生。
如果不是周时一掷千金，我估计很难在那一堆油腻老总中全身而退。
这次材料整理完，我就不欠他的了。
我慢慢下床，忍着身体的不适，打开电脑开始工作。
一晚上没合眼，终于完成周时的命令。
早上，我拿着文件去周氏集团。
前台知道我和周氏的关系，以前都是热情地迎接我。
可这次她却明显慌张，挡在我身前。
“宋小姐，周总不在，我先带你去休息室。”
一路上，我听到员工的窃窃私语。
“周总心疼秦小姐穿高跟鞋辛苦，直接把她从车上抱进办公室，好好磕！”
前台神情尴尬，想要出言解释。
但见我表情不变，最终也没说什么。
片刻，周时打电话，让我把材料送到办公室。
一推开门，就看到秦雪坐在周时腿上，眼神拉丝。
秦雪笑着接过材料，端起桌子上的粥。
“妹妹辛苦了，快尝尝，阿时亲手为我熬的粥。”
我意外地看向周时。
同居五年，托秦雪的福，我才知道他会做饭。
我伸手去接。
秦雪却手一松，碗掉在地上。
滚烫的粥溅到小腿，我忍不住疼的倒吸一口冷气。
“阿时，妹妹一定是记恨我，才故意烫伤我，你千万别生她的气......”
她哭得梨花带雨。
周时连忙把她拉进怀里，细细检查。
确认她只是被弄脏鞋子后，眼神依旧冰冷。
“挽挽，赶紧小雪道歉，把她的鞋擦干净！”
5
我没理他，抽几张办公桌上的纸，擦拭腿上的烫伤。
周时急了，拽住我的胳膊。
“这就是你对待金主的态度？你被我养着，就得听我的话！”
他力气很大，我身上有伤，根本反抗不了。
只能跌跌撞撞地被他拽出办公室。
他走到楼梯口才停下，猛然松开我。
我来不及反应，出于惯性往后倒，滚下了楼梯。
脚踝一阵钻心的痛，肿得老高。
周时居高临下。
“宋挽，这就是你违抗我的代价。”
说完，他便毫不留恋地转身离开。
我坐在地上，根本没有力气站立，难堪的忍受着周围异样的眼神。
不知过了多久，前台才推来一个轮椅。
“宋小姐，刚才秦小姐心情不好，周总陪他去城郊散心。你先起来。”
我被搀扶着坐了上去。
恰好，出国的倒计时闹钟响了。
我关掉闹钟，又看到周时发来的短信。
“我这些年太宠你了，才让你这么无法无天。”
“我已经把你拉黑，等你以后认识到自己的错误，我再把你放出来。”
无所谓，反正没有以后了。
我拔下手机卡，换了个新的。
然后转动轮椅，搭车去机场登机出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