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还不快扶皇后离开,看把小郡主吓的。”
永平帝说着,还瞪了一眼扶皇后的那两个嬷嬷。
两人被吓的一激灵,忙钻到御案底下,连拖带拽的把皇后弄出来就往偏殿去了。
皇后一动不动,不知道是真摔晕了还是在装晕。
“囡囡不哭了哦,走,皇爷爷带你出去看花花。”
永平帝见怀里的小家伙哭的眼泪汪汪,连忙拍着襁褓哄。
皇爷爷棒棒哒,这次没有被女主光环影响,果然是天底下最聪明的皇爷爷。
楚沁姝见皇后被拖走,便停了哭声朝永平帝咧着嘴傻乐。
“嗯,囡囡真是皇爷爷的乖孙女,一哄就不哭了,真是又聪明又懂事。”
永平帝听不懂什么是女主光环。
但他也不愿承认他是有些害怕孙女说的那个虫谷,才不想让皇后扑到他身上的。
他怀里还抱着孙女呢,躲一下也很正常的吧?
虽说皇后身怀虫谷这事,一时半会儿的他还未想出法子验证,但既然知晓了避一避总是好的。
还是抱着小孙女去御花园逛逛吧。
这一天天的,看的不是骷髅就是蓬头垢面,他得出去看看风景洗洗眼睛。
见永平帝抱着楚沁姝往外走,御书房里努力降低存在感的一众人都松了口气。
尤其是逃过一劫的林福,连脸上的鼻血都来不及擦,爬起来就跑,兔子见了怕是都要甘拜下风。
要知道,在过去的十年里,因为冲撞曾经的柔妃如今的皇后,杖毙的内侍宫女没有一百也有八十。
他还以为今日是他的死期,却没想到永平帝竟然没有发落他。
不用想也知道是小郡主的功劳。
小郡主一定是福星降世,连他这个内侍都被福泽到了。
给她拟封号的事,他一定亲自盯着礼部,拟不出来绝不准他们下值。
今日永平帝没被皇后的话蛊惑,这看在崔氏眼里,便是有楚沁姝在,他都开始长脑子了。
而楚彦璟全程听着楚沁姝的心声,知道的事情早就让他心乱如麻,但他面上却依然很淡定。
心细如发的他早就看出来,他那皇爷爷也能听见妹妹的心声。
只是,还不敢确定他会不会相信。
“皇上,国师求见。”
几人都快要走到御书房门口了,突然听到内侍的通传。
“宣吧。”
罢了,凤鸣宫的事总要有个说法,交给国师去办倒是正好。
永平帝抱着楚沁姝又往回走,崔氏和楚彦璟也只得跟着。
“给辅国公夫人赐坐。”
永平帝已经抱着楚沁姝坐到了御案后面,一点儿也没有要将她还给崔氏的想法。
等宫人搬来凳子,崔氏便自顾自的坐下了。
永平帝喜欢小家伙,于东宫而言是极大的好事,她高兴还来不及呢,才不会急着抱走她。
“微臣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国师是个四十多岁的白面和尚,脑袋光脸也光,看起来活像个大白馒头。
“国师不必多礼,赐座。”
盛安国信奉佛教,每年祭祀天地,问卜吉凶都要仰仗国师。
永平帝对国师也一向客气,见他脸上带着伤走路还一瘸一拐的,便让宫人给他也搬来了凳子。
“微臣谢皇上隆恩。”
国师行礼谢过之后,才侧着身子往凳子上坐。
“哎哟~”
只刚挨着凳子,便差一点儿弹跳起来。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谁给他凳子上安了钉子呢。
“国师可要宣太医来?”
永平帝见他这样,也觉的奇怪。
国师日日待在观星楼,不是看天象就是占卜,又无需与人对战,怎会伤的如此严重?
“微臣谢过皇上,微臣无碍,微臣已擦过伤药。”
国师起身向永平帝行了一礼,便干脆站着了。
可是站着,腿又难受。
崔氏见国师这样,已猜到了八成。
盯着观星楼的暗卫是于锦仪叮嘱她安排的,那国师肯定是做坏事了,否则暗卫不会对他出手。
皇爷爷啊,这个国师是个假和尚,他还和……和人生了个儿子,都五岁了。
楚沁姝心里嘀咕着,嘴里吐着小泡泡,一副八卦的小样子。
永平帝正打算问问国师凤鸣宫的事呢,这还怎么问?
堂堂盛安国的国师竟然是个假和尚?
那这些年的祈福祭祀,岂不都是在糊弄祖宗?
永平帝眉头皱的死紧,也不说话就盯着国师看。
似乎是想透过他白胖的脸,验证小孙女话中的真假。
“皇上,微臣……微臣这些伤是下楼梯时不小心摔的,不碍事的。”
国师还以为永平帝是在担心他,忙出言解释。
“无碍便好,凤鸣宫的事国师可知?”
永平帝不再皱眉,而是换上了如平日一般的平和表情。
“回皇上的话,微臣正是为凤鸣宫之事而来。”
国师打着佛礼,严肃道。
“哦?国师可是看出了不妥?”
永平帝问。
“皇上,微臣看出宫中此刻有妖气弥漫,恐怕……”
国师说到此处,面色凝重的停了话头,用眼神扫了一眼御书房中的其他人。
“他们都不是外人,不必避讳,国师有话直说便是。”
永平帝当然明白国师的意思,但他还不想让崔氏抱走小孙女,有关国师的事他还想再多听听。
“这……皇上,微臣……微臣昨夜便观过天象,今日有妖星降世,正是落于东宫方位。”
国师说着又打了个佛礼,便低头不语了。
“哦?你既已观过天象,为何不早早将妖星之事告知于朕?”
永平帝心里已经有些生气了,国师怎么也将凤鸣宫的事往东宫扯?
“回皇上的话,妖星降世乃祸国之象,此事非同小可,臣自是需得确保不出差错才敢上奏。”
国师并未听出永平帝语气中的不满,依然按照提前想好的说辞继续回话。
“皇上,国师的话您可要三思啊,毕竟妖星祸世之说不是空穴来风,几百年前便有前车之鉴的呀。”
永平帝还未说话,梳妆好的皇后便又从偏殿出来了。
为了今日,她可是提前几个月便开始准备,又岂能轻易放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