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这两人一副全然不顾男女礼节的样子,我冷言对陆淮道:今日怎到的这样快?
这宋姑娘可是和陆郎有什么秘密?
说着,我将目光在二人身上来回流转。
只是不知……一个闺阁女儿,怎的宋姑娘就跟你这样一个有妇之夫心有灵犀?
陆淮!
我公主府还不需要一个倒贴的妾室!
大堂内所有婢女都低着头,生怕祸临己身。
许是被我的话刺激到,陆淮微怒:妙容,你岂敢污蔑宋家小姐清誉!
我还没来得及出口反驳,那毫无感情的声音又响了起来:宿主,不要怕,你才是女主,她只是个恶毒女配,男主会义无反顾站在你这边的。
你只管飞。
此话一出。
宋月莲便紧跟着上前,向我重重跪下。
求公主不要迁怒陆哥哥,都是月莲不好。
是月莲冒失,开罪了公主。
陆淮看着宋月莲泫然欲泣的可怜样,似乎对我强压着怒火,只见他一手扶起宋月莲,额头上的青筋根根,恨恨道:月莲,你何须看她脸色!
这府上到底是我做主,方才到底发生了何事?
你用不着怕这无知妇人!
宋月莲双眼含泪,活脱的像受了委屈般:我看到公主的同心结和陆哥哥你的那枚很像,多问了几句,公主就……说着宋月莲小心翼翼的看我一眼,身子往背后缩了缩,几乎贴到了陆淮的胸膛里。
都怪我,不该多嘴。
竟不知公主真如传言那般,脾气生得如此急,连累了你。
我袖中的手紧了紧。
当初陆淮娶我时,他父母反对,说我李妙容名声不佳,京城里人人皆知我恃宠而骄,嚣张跋扈,不是良配。
他出身文官世家,又是新晋探花,皇帝赐婚只是纵着我,不会逼他。
是他自己力排众议,娶我过门。
那同心结正是他亲手做了送我的,当初说着著以长相思,缘以结不解。
作为回报,我也特意为他做了一条相似的。
我向来未做过这种粗活儿。
当初做出来还歪歪扭扭,不成样子。
但好在陆淮依旧十分珍视。
不仅日日贴身戴着,就连晚上都从不离身。
如今这话却从宋月莲嘴里说出来,外人,又怎么会看到这么私密的贴身之物呢?
我眉心微皱,冷声问宋月莲:宋小姐,那枚同心结,你在哪里看到的?
是……是我送陆哥哥香囊的时候。
宋月莲脸颊微红,含羞带怯地瞟了眼陆淮。
陆哥哥说了,我的绣工好,戴着贴心。
我下意识低头看去。
陆淮因为护着宋月莲,身体微躬,衣摆微敞,腰间果真是有枚精致的香囊……而我亲手打的同心结不翼而飞!
陆淮察觉到我探视的目光,脸上有些尴尬。
他不自然地理好衣摆,阻隔了我的视线。
下一秒,先声制人:妙容,出嫁随夫的三从四德你都学哪里去了?
谁许你一介妇人私自上堂?
亏你还是皇宫出身,如此不知礼节!
宋月莲没忍住笑,强压住嗓子咳、咳两声。
陆淮一听,更是心疼。
再说,冬季寒凉,你怎能让宋姑娘坐这么硬的椅子!
你有没有心!
陆淮句句紧逼,一声又比一声高,堂内回声不止。
领子上的黑金刺绣也随之颤动。
我咬紧牙关问着:照你这样说,我还得取来熏香暖垫伺候上?
陆淮还想不知廉耻的接话。
我猛的将身旁茶水掀翻:她也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