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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夫人喊你种田了完结版卫廷苏胖丫苏小小

苏承 著

其他类型连载

一刻钟后,苏小小的手里多了三两银子。这可不是被郎中还价还了二两,他倒是想还价来着,某个黑心肝儿的小胖子不允许。他身上只带了三两银子。苏小小说可以随他回家去取,他小声道:“我娘知道了,会揍我的。”苏小小:“……”最终,在双方的一再协商下,他用一副全新的银针与一些治疗伤势的药材抵掉差价。只不过苏小小所需的其中两味药材他手上暂时没有,让苏小小三日后去他家的药铺取货。“二两银子就能搞定的东西,荣恩堂竟然要我五两!真黑!”郎中:“……”你好意思说别人黑吗?--今早出门的时候,苏小小做好了用手头全部银子给苏老爹买药的准备,不曾想不仅一个子儿没花,还挣了三两。如此一来,她手里就有五两银子了。苏小小揣上银子去了一趟集市,买了红豆、绿豆、红糖、糯米粉...

主角:卫廷苏胖丫苏小小   更新:2024-11-30 20:3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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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卫廷苏胖丫苏小小的其他类型小说《将军,夫人喊你种田了完结版卫廷苏胖丫苏小小》,由网络作家“苏承”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一刻钟后,苏小小的手里多了三两银子。这可不是被郎中还价还了二两,他倒是想还价来着,某个黑心肝儿的小胖子不允许。他身上只带了三两银子。苏小小说可以随他回家去取,他小声道:“我娘知道了,会揍我的。”苏小小:“……”最终,在双方的一再协商下,他用一副全新的银针与一些治疗伤势的药材抵掉差价。只不过苏小小所需的其中两味药材他手上暂时没有,让苏小小三日后去他家的药铺取货。“二两银子就能搞定的东西,荣恩堂竟然要我五两!真黑!”郎中:“……”你好意思说别人黑吗?--今早出门的时候,苏小小做好了用手头全部银子给苏老爹买药的准备,不曾想不仅一个子儿没花,还挣了三两。如此一来,她手里就有五两银子了。苏小小揣上银子去了一趟集市,买了红豆、绿豆、红糖、糯米粉...

《将军,夫人喊你种田了完结版卫廷苏胖丫苏小小》精彩片段


一刻钟后,苏小小的手里多了三两银子。

这可不是被郎中还价还了二两,他倒是想还价来着,某个黑心肝儿的小胖子不允许。

他身上只带了三两银子。

苏小小说可以随他回家去取,他小声道:“我娘知道了,会揍我的。”

苏小小:“……”

最终,在双方的一再协商下,他用一副全新的银针与一些治疗伤势的药材抵掉差价。

只不过苏小小所需的其中两味药材他手上暂时没有,让苏小小三日后去他家的药铺取货。

“二两银子就能搞定的东西,荣恩堂竟然要我五两!真黑!”

郎中:“……”

你好意思说别人黑吗?

--

今早出门的时候,苏小小做好了用手头全部银子给苏老爹买药的准备,不曾想不仅一个子儿没花,还挣了三两。

如此一来,她手里就有五两银子了。

苏小小揣上银子去了一趟集市,买了红豆、绿豆、红糖、糯米粉,各十斤;白芝麻与黑芝麻,各两斤。

家里人太能干饭了,上次买回去的肉明显是不够吃的,她于是又去了集市的那家肉摊,要了十斤排骨与五斤五花肉、五斤里脊肉。

“再给我几斤肥肉。”

肥肉可以炼猪油,另外,炼完的猪油渣酥酥脆脆的,油滋滋的,也十分好吃。

“姑娘,你买这么多肉,吃得完吗?”

屠户好奇地问了句。

“家里人多,吃得完。”苏小小说,也不全是立马吃掉的,譬如排骨可以拿来做腊肉。

乡下人可不兴顿顿吃肉,一个月能吃上两回都实属难得了,这胖姑娘看着普普通通的,没想到出手还挺大方。

也是,不吃那么多肉,也长不了这么胖。

他可不是歧视胖子,恰恰相反,他觉得胖是福。

年轻屠户心理活动丰富,不忘用竹叶把排骨与肉串了起来,递给苏小小。

“排骨二十文一斤,肉十三文一斤,肥肉八文一斤,一共四百二十文,收你四百文,另外,再送你一点猪皮。”

说是猪皮,其实也是带了肉的,足足一斤半。

“还有两个腰子,姑娘要不要?要的话也送给你。”

“好啊。”

拿回去给卫廷补腰。

小本经营,没那么大的利润空间,屠户已经收得很便宜了,作为回报,苏小小从篓子里拿出一碗自己做的卤菜放在了摊子上。

屠户转过身看到多出来的一碗卤大肠,忙道:“姑娘!你的大肠!”

苏小小潇洒地甩甩头:“不,是你的大肠。”

屠户:“……”

--

苏小小带着小豆丁继续在集市溜达。

“咦?居然有梅干菜。”

那是一个卖干货的小摊,其余干货几乎销售一空,唯独一篓子蔫巴巴的梅干菜似乎无人问津。

“这个怎么卖?”苏小小问。

买菜的老婆子不耐地睨了她一眼,道:“五十文,全给你!”

“好。”苏小小爽快买下。

老婆子:“……”

有点儿后悔没喊价。

苏小小又去了买了点香料,今日份采购完毕。

她去了集市口,发现老李头还在,牛车上的东西卖完了,小吴氏坐在上头。

她笑着走过去:“李大爷,这么晚了还没回去,不会是特地在这里等我吧?”

老李头呛了一下,严肃地道:“我、我就想多拉两个人,不能白跑一趟。”

小吴氏没说话。

方才隔壁村有三个人要坐牛车,被老李头拒绝了的。

苏小小把孩子抱上牛车:“我给你四个人的车钱!”

她一个顶两个,三个小家伙算一个,采买的货物算一个。

老李头含糊应了声,下车时,却只收了她一份车钱。

--

回到家,苏小小发现家里人都出去了。

她进卫廷的屋问道:“我爹和我弟呢?”

卫廷背对着她,淡淡说道:“刚出去了。”

“说去干嘛了吗?”

“没有。”

“哦。”苏小小转身去灶屋做饭。

卫廷叫住她:“我的药呢?怎么只剩一瓶了?还有一瓶去哪儿了?”

“卖了。”苏小小说。

卫廷眉头一皱:“你……谁让你卖我的药了?”

那是很珍贵的伤药!有钱也买不到的!

苏小小呵呵道:“拜托你弄清楚自己的状况,你吃我的、喝我的、住我的,还差点儿用空我的急救包,卖你一瓶金疮药怎么了?”

卫廷冷冷地忍住了。

苏小小若有所思道:“话说回来,你身上除了两瓶药,什么值钱的东西也没有,你出门都不带银子的吗?”

卫廷不理她。

苏小小眯了眯眼:“你肯定有银子对不对?你把银子藏哪儿了?”

卫廷冷声道:“你们不是早搜过我的身了,我要是藏了银子,你们会搜不到么?”

苏小小摸下巴:“那就是藏在别的地方了?”

卫廷依旧背对着她:“少套我的话!”

呵呵,警惕性真高。

苏小小倒也不恼,望着他宽阔的肩膀与充满力量的脊背,霸气地说道:“你的吃穿用度与药钱,我可都给你一笔笔记着呢,将来你若是还不上,就用肉偿!”

卫廷:“……”

一直到入夜,苏老爹与苏二狗也没回来,苏小小只得先给三小只与卫廷那个大病号把晚饭做了。

吃过饭,她给三小只洗了澡。

等她倒了水回到自己屋时,三个小家伙也在,一人抱着一个小枕头。

苏小小试探地问道:“这是……做什么?”

“和娘睡。”大虎说。

二虎指了指隔壁:“牛蛋,和娘睡。”

小虎则是直接上手抱住了苏小小的腿,扬起可爱的小脑袋,奶声奶气地说:“小斧,和,娘睡。”

提出要求、列举真实案例、使出卖萌大计——

你们这是一场有组织、有分工的蹭睡行动啊!

苏小小严肃抱怀。

三小只的眼珠子滴溜溜转了转。

“黑。”大虎指着苏二狗的屋说。

“怕。”二虎接着说。

“嗯啊!”小虎认真点头。

苏小小:“……”

“仅此一次。”她正色说,“明天你们还是回西屋睡。”

三小只乖乖点头。

苏小小铺了被子,给三小只脱了衣裳,把三小只抱上床。

“怎么不睡了?”她看向躺在被窝里的三小只。

三小只眨了眨乌溜溜的大眼睛。

——要一个亲亲才能睡。


“谁?”里正问。

苏小小正色道:“我有一次去后山捡柴火,听到王赖子说,老苏家的姑娘长得真水灵,要是能摸两下,这辈子都挣到了!我怀疑,王赖子是去招惹苏锦娘,被苏锦娘错手杀死了!”

什么?

众人大吃一惊!

苏锦娘柳眉一蹙。

方氏转过身来:“苏胖丫!你别往我闺女身上泼脏水!王赖子不敢招惹我闺女!我闺女也没杀王赖子!锦娘她从地里回来就没出去过,一直在家干活儿!我们全家都能作证!”

苏小小双手抱怀,好整以暇地说道:“你们是一家人,自然帮她作证咯。”

很好,方才他们用来反驳苏胖丫的话,被苏胖丫原封不动地用在苏锦娘身上了。

他们是不相信苏锦娘会杀人的,可万氏竟然没跳出来反驳,难道……其中真有内情?

万氏之所以沉默,是因为儿子的确垂涎过苏锦娘——

周氏哼道:“一个女人怎么可能杀得了王赖子?你以为谁都像你,是个一身蛮力的大胖子!”

苏承凶道:“说谁大胖子呢,信不信老子抽你!”

周氏往后缩了缩。

苏小小道:“那她就是有帮凶!”

苏锦娘捏紧手指开了口:“你们别吵了!王赖子出事的时辰,我在家里的灶屋帮忙,我娘说下雪了,让我去关灶屋的后门。苏大丫,你不是看见了吗?”

方氏忙道:“是是是!我是让锦娘去关门了!”

苏小小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哦,那个人是你啊,下雪没看清,我还以为是你姐姐玉娘呢。”

王氏道:“玉娘在婆家!快生了,身子重,根本回不来!”

这事儿乡亲们都知道。

苏锦娘对里正道:“有苏大丫为我作证,我的嫌疑洗清了吧?”

“这是自然。”里正点点头,“如此说来,你二人当时都在你家附近,凶手既不是你,也不是苏大丫。”

万氏再次嗷的一声嚎了出来:“那我儿子是被谁杀死的?”

“这个问题……”苏小小眸光一扫,落在万氏的儿媳春芽的身上,“不如问问你儿媳?”

春芽身子一抖。

苏小小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春芽,是你告诉你婆婆,我与王赖子有仇的吧?我方才一个人去后山捡柴,也被你看见了吧?”

万氏道:“苏胖丫!你想说什么!”

苏小小道:“万婶儿,你儿子的死与你儿媳脱不了干系!她是故意挑了个没人能替我作证的时辰污蔑我的!只是人算不如天算,苏锦娘去关灶屋后门时看见我了。”

“大丫说的没错!”苏承永远毫无保留地信任自家胖闺女,“姓万的,尸体是你儿媳发现的,发现时还是热乎的,说不定就是她刚把你儿子杀死呢!”

万氏猛地看向春芽!

春芽整张脸惨白一片,她慌忙摆手:“娘……不是的……不是我……我没杀大财……我发誓……我没有……”

王赖子,名王大财。

她嘴上说没杀,可她这副冷汗直冒的样子分明是心虚了。

苏小小深深看了她一眼:“就算你没杀,也该知道凶手是谁。”

万氏死死掐住春芽的胳膊:“说!凶手是谁!你说呀!你快说呀——”

春芽被掐得眼泪直冒:“我不能说……”

“你快说呀!到底是谁杀了我儿子——”

“是啊,春芽,你就说了吧?别替别人背锅呀。”

“春芽,甭犯傻了,说吧,死的是你男人,这可是血海深仇。”

“你怕不是和凶手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关系吧?要不怎么那人把你男人杀了,你还替对方守口如瓶呢?”

乡亲们从最初的好言规劝,渐渐开始有了恶意揣测。

不怪他们如此,实在是春芽的举动太不正常了。

万氏的心里也开始怀疑起来,她在春芽的胳膊上狠狠地拧了一把:“说!是哪个野男人!”

春芽泪如雨下,可就是不肯说出凶手是谁。

苏小小眺望远处:“别打了,凶手来了。”

凶手?

众人齐齐顺着苏小小示意的方向望去。

只见苏家小恶霸正撵着一个被五花大绑的男人,冒着风雪朝这边走来。

二人身后跟着三个小小恶霸。

男人走得慢,苏二狗尽显恶霸本性,一脚踹上他屁股:“没吃饭呢,走啊你!”

三个小小恶霸拿起舅舅做的小皮鞭!

大虎凶道:“快走!”

二虎也凶道:“再不走!抽你!”

小虎怒挥小皮鞭:“秋(抽)你!”

待走得近了,众人才认出那个被五花大绑的男人。

“王赖子?”何氏惊叫出声。

刘婶子:“啊——诈尸啦——”

众人哗啦一下散开!

刘婶子一蹦三尺,跳到了苏承身后。

谁料苏承也闪到了自家胖闺女身后。

躲了个寂寞的刘婶子:“……”

苏小小:“爹,你怕鬼啊?”

苏承:“没有,爹是担心你怕。你放心,爹永远是你最坚实的后盾!”

苏小小:“……”

苏二狗叹道:“你们躲啥呀?王赖子就没死!”

乡亲们一个个面面相觑。

只有亲娘万氏怔怔地来到儿子面前,抬手摸了摸儿子的脸:“热的……热乎的……有气儿……这、这是怎么回事啊?刚刚明明断气了……”

苏二狗哼道:“憋的!”

万氏抓住他手腕:“脉……脉也有了,刚刚摸不到的。”

苏二狗随手将一个小铁球扔到地上:“把这玩意儿夹在腋下,就能让人暂时失去脉搏。雕虫小技!”

乡亲们长松一口气,不算诈尸就好……

话说王赖子咋回事啊?活的好好儿的,干嘛装死诬陷人家?

万氏不分青红皂白,闹了个没脸吧?

众人集体遗忘方才他们也想把小苏家赶出村子的事儿了。

里正严肃地问道:“王大财,你为什么这么做?”

王赖子闷不吭声。

里正正色道:“大家都散了!王大财,万氏,春芽,你们来我家一趟!”

这是要单独审他们一家子了。

众人才没这么容易散呢,又赶去了里正家看热闹。

苏承也去了,他是去揍那鳖孙的!尽管鳖孙已经让苏二狗揍过一顿了。

苏二狗笑嘻嘻地来到苏小小面前:“姐,我刚刚帅不帅?”

苏小小:“谁教你的?”

苏二狗:“……姐夫。”

卫廷很早就不在堂屋了,她以为他是对她的事漠不关心回屋歇息了,没想到——

苏小小:“他怎么知道王赖子没死?”

苏二狗:“不知道,是去了才发现的!姐夫说,要去案发现场和尸体身上找线索!”

卫廷那家伙,比她想象中的聪明缜密许多。

苏小小四下看了看,问道:“他人呢?”


苏小小微笑:“刀叔,这么巧。”

记忆中,原主就是这么称呼他的。

他本名张刀,多年前曾与苏承一起走过镖,后来二人都放弃了镖局的行当,一个在镇上当了混混,一个在村里当了恶霸。

头几年二人还有些来往,后面渐渐疏远了。

约莫是那声刀叔叫得张刀心里很舒坦,他笑了笑,问道:“你爹最近可好?”

苏小小道:“老样子,我瞧刀叔倒是越发精神了。”

客套话嘛,她能讲一箩筐,就不知他有没有耐心往下听了。

张刀当然没这个闲工夫,他是来干正事的,又不是来和一个不熟悉的大胖丫头话家常的。

他单刀直入地说:“小侄女儿,我和你爹认识,你又叫我一声叔,今日你就算了。”

说着,他不怀好意的目光转向老李头,“老头儿,兄弟几个最近手头有点紧,借点银子花花?”

老李头的内心是拒绝的。

牛车上可不仅有他家的东西,还有乡亲们的,若是被抢走了,他赔不起的!

家里儿媳快生了,老婆子让他把家里最后两只老母鸡卖了,他身上揣的是给儿媳生孩子的钱呀!

这可怎么办?

“弟兄们,上!”

“好嘞,刀哥!”

“刀叔。”

苏小小淡定地开了口:“牛车上有我的东西。”

“哦?”张刀打了个手势,二人停下搬运的动作。

他似笑非笑地看向苏小小:“哪些是小侄女儿的东西?”

苏小小微微一笑:“都是。”

张刀眉头一皱,脸上的神色冷了下来。

老李头惊诧地看向苏小小。

他当然不会认为苏胖丫是在保护他,只觉得苏胖丫胆子真大,竟敢和镇上的混混抢东西。

张刀来到苏小小面前。

苏小小坐着,他站着。

他直勾勾地盯着苏小小:“你确定,车上的东西都是你的?”

“刀叔若是不信,可以问他。”苏小小云淡风轻,仿佛没感受到他眼神与语气里的威胁。

张刀冷笑:“小侄女儿倒是与从前不大一样了。”

苏小小微笑:“长大了嘛。”

好一个处事不惊的丫头!

张刀看向一旁的老李头。

老李头垂着脑袋没吭声。

反正都是被抢,是被苏胖丫抢,还是被这几个男人抢,对他来说都一样。

苏小小开口道:“刀叔说了不难为我,不会食言吧?”

张刀捏了捏拳头,一把揪住老李头的领子:“身上的银子交出来!”

老李头去摸自己的钱袋,却只摸出几个稀稀拉拉的铜板?

他的钱呢?!

苏小小惋惜道:“看来刀叔今天运气不好。”

张刀的左拳头捏得咯咯作响:“哼!”

他火冒三丈地放开了老李头!

苏小小含笑说道:“刀叔,慢走。”

又对老李头淡道,“还不快点回村,想让我爹等多久?”

“我……”

老李头心疼自己的二百个铜板啊!

他的血汗钱啊!

让哪个手脚不干净的顺走了!

苏小小直接上手夺过鞭子,将牛车赶走了!

张刀一脸冰冷地望着牛车与自己擦肩而过。

忽然,他闻到了一股高粱的酒香。

苏承不饮酒!

他大喝一声:“给我站住!”

糟糕!露馅儿了!

张刀从来不是什么善茬,他给苏承几分面子也不是真出于顾念往日情谊,而是二人井水不犯河水。

可这丫头竟然诓他!拿他当傻子耍!

这就由不得他不给这丫头一点教训了!

“大哥,那小娘们儿……”

“给点儿教训,让她磕几个响头,东西留下。”

这个他们会呀!

简直十分熟练了好么!

两个壮汉大步流星地朝苏小小抓去。

牛车不是马车,能够一下子将速度跑起来,因此当发现露馅儿的一霎,苏小小便心知肚明一场恶战在所难免了。

她望着地上的影子,抄起刚买的大猪蹄子,一蹄髈朝后闷了过去!

快、准、狠!直中面门!

壮汉重重地朝后摔倒,脑子嗡嗡的,两眼冒金星!

不过这一招只能放倒一个,另一人抓住了苏小小的袖子。

苏小小二话不说给了他一脚!

二百斤胖子的一脚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受得住的。

对方的肋骨当场断了一根,倒地吐出一口血来。

这两个尚算容易对付的,张刀则不然了。

他是实打实的习武之人,进过衙门杀过人,以苏小小如今的小胖身躯,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第一招就把苏小小从牛车水抡下来了。

亏得她脂肪厚,没砸伤。

但是——

张刀第二招又来了,苏小小原本可以躲过的,但她身后就是老李头,这一刀子若是砍中风烛残年的老李头,老李头的命就没了。

苏小小一咬牙,抬起小胖胳膊挡了挡。

挡是挡住了,可手背也被划伤了。

“这是逼我出绝招啊……”

苏小小银牙一咬,朝张刀身后大喊一声:“爹!你来了!”

张刀回头。

发现自己被耍,再扭头来抓苏小小时,却不见了苏小小的踪影。

死胖子人呢?

咚——咚——咚——

沉重的脚步声,一步一步,踏得地面仿佛都在颤抖。

张刀心里咯噔一下。

他抬起头。

“我——来——啦!”

力拔山兮……气盖世!

苏小小一脚踏上牛车,借力一跃,一屁股朝张刀坐了下来!

“窝、草!”

张刀被坐晕了,癞蛤蟆一般趴在地上,口吐舌头,直翻白眼……

苏小小累死了,呈大字摊在地上直喘气。

这副身体太胖了,太胖太胖了……

换她前世……空手干翻八个……也没这么喘的……

她要减肥!饿死!

……

回去的路上,苏小小全程高冷,宛若一尊煞神。

老李头只当她是和人打了一架,心情不好。

他把牛车赶到苏家门口,等着苏小小把车上的东西全部拿走。

哪知苏小小只拿走了自己的东西,随后便冷冷地将门关上了!

他原地呆住!

苏、苏胖丫拼死和那几人打了一架,不是为了抢这些东西?

他怔怔地坐回牛车上。

脚底似乎踩到什么,他低头一瞧,可不正是他丢失的钱袋?

不对呀,方才他找过了,明明不在牛车上的——

他看向苏家紧闭的房门,眼神变得复杂。

……

苏小小回家后,一头扎进自己房中。

她受伤了。

前世的自己刀伤枪伤都受过,没什么大不了的。

可她忽略了这副身体的痛觉神经异常发达,从与前世的对比来看,至少怕痛十倍!

这会儿没了旁人,她终于绷不住了。

她看着受伤的手背,哇的一声哭出来:“好疼呀——”


回去的路上,苏二狗一言不发,沉默得让人忘了他是个曾经跟着苏老爹作天作地的小恶霸。

到村子的时候差不多是下午,卫廷与苏老爹在地里,三个孩子去村里玩了,梅子和牛蛋也去了。

因为卖配方的事,苏小小带在身上的吃食,苏二狗一口没吃。

他一头扎进自己房里。

苏小小想了想,决定去给他做他最爱的梅菜扣肉。

五花肉和豆豉是现成的,红烧一下,再把梅干菜泡发了摆盘放进蒸屉,很快就做好了。

苏小小切了葱花撒上,本打算叫苏二狗来吃,想了想,直接把梅菜扣肉端去了他的屋。

苏二狗一个人闷闷地坐在床上。

穿越这么久,这个憨憨弟弟一直是无忧无虑的,苏小小第一次见他如此伤心。

苏小小敲了敲门板:“二狗,吃饭了。”

苏二狗往里侧了侧身子,抬袖在脸上抹了一把。

苏小小走上前,古怪地看着他的后脑勺:“你这是……哭了?”

“我没有。”

苏二狗哽咽地说。

还真是哭了。

替她挨棍子的时候没哭,被人摁在地上摩擦的时候没哭,洗冷水澡、饿得两眼发黑的时候也没哭,可仅仅是把几个配方卖掉。

这孩子哭了。

苏小小做生意是为了生活,因此,究竟是卖点心还是卖配方,于她而言,区别不大。

苏二狗不一样,他是真喜欢卖饼的。

当配方被人夺走,那感觉就像是有人割走了自己的心头肉。

他倔强地撇过脸仰起头,不让姐姐看见自己哭鼻子的样子。

苏小小在他身边坐下,轻轻勾了勾他的手指:“你是不是怪我把方子卖了?”

苏二狗的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没有,是我没用!我要是没被他们抓住,你也不会把配方交出来!”

苏小小叹了口气:“这个……我该怎么和你解释呢?抓不抓你,配方我都会卖掉的。不希望你受到一丁点儿的伤害是其一,其二,我也有自己的打算。”

苏二狗哭道:“你胡说!你明明就不想卖的!”

苏小小轻声道:“真的啊,没骗你。我之前不松口,是在等机会提价,我若是轻易卖了,锦记的人会认为他们买亏了,以后若再找我合作,就会往死里压价。可倘若我是在被‘逼入绝境’的时候脱手,不论喊什么价,都显得像是我的底价。人嘛,没有不爱占便宜的,你就把它当作是一种营销和谈判的手段。”

“只是我没料到他们出手那么快……还疼吗?”苏小小抬手去摸苏二狗的脸颊。

苏二狗抹泪:“我心里疼。”

苏小小:“……”

苏小小道:“我方才说的那些,你听明白了吗?”

“听明白了……配方没了——啊——”苏二狗嚎啕大哭。

苏小小:你这是听了个寂寞啊……

“以后都没饼子卖了——呜啊——”

苏二狗难过极了,感觉人生都没有奔头了——

苏小小耐心道:“可以卖啊,锦记卖锦记的,我们卖我们的,不冲突。何况就算拿了方子,他们也不会比我们做得好吃,反而说不定会给这几样点心带来知名度。再说了,市场那么大,分不完的,别忘了我们还有书院的生意。”

“可是很快就会吃光的——咱们家又要穷了——”

苏二狗哭得好不伤心。

“不会的。”苏小小赶紧转移他的注意力,“你不是喜欢吃梅菜扣肉吗?我做了一大盘,全是你的。”

“我吃不——”苏二狗吸了吸鼻子,泪汪汪地看向自家亲姐,“姐你说你做了啥?”

苏小小笑了,把一大盘梅菜扣肉与一双筷子递到他手里:“趁热吃,凉了就腻了。”

“姐你也吃。”

“我不吃,你吃吧。”她要减肥。

“哦。”

苏二狗抹掉眼泪,一抽一抽地吃了起来。

--

哄弟弟的一小会儿功夫,苏小小发了一身汗。

“哄人是个体力活儿啊。”

话说回来,到底谁是孩子?

比三个小豆丁还难哄。

苏小小打算回屋换身衣裳,一扭头,就见三个小豆丁不知何时扒在了门口,正探出三颗圆乎乎的小脑袋,一个劲儿朝里望。

很好,二狗你形象没了,从此你就是哭包舅舅了。

苏二狗哭了那么久,体力消耗巨大,此刻埋头干肉,并未察觉到偷听墙角的三小只。

苏小小将三小只带去了堂屋,梅子没走远,一直在门口看着他们,见到苏小小,才害羞地回去了。

三小只也不知是去哪里玩了,弄得满头大汗的。

苏小小拿了干爽的巾子过来,一一给三人擦拭。

“饿不饿?”她问。

换作以往,三人就该齐齐点头了。

这回却没有,三人直勾勾地看着她。

“怎么了?”她疑惑。

三人没说话,哒哒哒地跑回了苏二狗的屋。

苏小小只当他们是去找苏二狗了,没多想,回屋换了身清爽的衣裳。

刚拉开房门要去灶屋时,就见三个小豆丁抱着各自的小包袱,在门口排排站。

“给娘。”大虎说。

“二虎,也给娘。”二虎说。

“还有小斧(虎)。”小虎也将自己的小包袱塞给苏小小。

苏小小一脸茫然:“你们是想把行李放在我这边吗?”

她第一次见三小只时,三人怀里就各抱着一个这样的小包袱。

他们被安排住在苏二狗的屋,因此包袱也放苏二狗那边。

三人拉着苏小小进屋,示意她打开包袱。

苏小小将三个小包袱放在桌上:“是想换衣裳吗?”

她一边问,一边随手打开了第一个包袱。

是小虎的。

小虎踮起脚尖,在包袱里一阵扒拉,薅出了一件小棉背心。

苏小小以为他是要穿这一件,正要拿过来给他换上,就见他的一只小手在小棉背心里一阵抠啊抠。

抠出了几粒小碎银子了。

他唰的扔了小棉背心,又逮住一条小棉裤开始抠。

——又抠出了几粒小碎银子。

小虎一共抠出了十几粒小碎银,苏小小眼珠子都瞪圆了。

“娘,娘!”二虎也要打开小包袱。

苏小小怔怔地给他打开。

他倒是没像小虎那样,在衣裳夹缝里抠抠。

而是直接解开小衣兜,从里头摸出了两片金叶子。

苏小小:“???”

大虎的更流弊了。

他的虎头帽是两层的,拿掉里层后,他抖出了五张白花花的银票!

随后,他把小鞋鞋一脱,威武霸气地从鞋垫下抠出了一块泛着黑光的令牌!

苏小小:“……?!”

苏小小的嘴巴张得大大的,半晌没能合上。

破案了,破案了。

苏老爹没在卫廷身上搜到一个铜板,原来是在你们几个小家伙的手里吗?

不对,这些零零散散的小钱钱与面值不一的银票不像是卫廷给的,更像是他们平日里自己……囤的。

为何用到了囤这个字眼,苏小小其实也不大明白,就是一种直觉。

超乎常人的危机意识,有时候会让人感觉他们不是无忧无虑长大的小孩子。

无忧无虑在隔壁牛蛋身上体现得格外明显,而一直看人脸色过日子的梅子就显得懂事许多。

为验证自己的猜测,她问道:“这些钱,是你们爹爹的吗?”

三人摇头。

“你们爹爹知道吗?”

三人再次摇头。

看来是自己囤的没跑了。

你们是三只小松鼠吗?专囤钱钱的那种?

听起来好笑,可苏小小却觉得心酸。

三个小家伙经历了什么,才会有那样的危机意识,以及囤小钱钱的习惯?

他们是不是方才听见苏二狗的话,以为家里没钱了,担心她饿肚子,所以把自己辛辛苦苦囤的小钱钱全部拿出来送给她的?

苏小小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滚烫的大手狠狠地揉了一把。

她看着想要把全部家当给她的三小只,一时间竟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

她当然不能要他们的小钱钱。

别说她暂时还有的花,就算没有,也不可以贪几个孩子的。

她把桌上的小钱钱轻轻地推回去,摸摸三人的小脑袋瓜,轻声说:“大虎,二虎,小虎,你们把自己的小钱钱拿回去。”

“给娘。”大虎说。

小虎认真摆手:“娘,不饿肚肚。”

二虎拍拍小肚皮:“二虎,少吃。”

他们少吃一点,不让娘亲饿肚子。


苏二狗往后指了指:“后边儿呢,姐夫走得慢,怕你出事儿,让我先带着王赖子过来了。”

卫廷的伤势并未彻底痊愈,依旧需要卧床静养,偶尔下地活动,也只能拄着拐杖慢慢地走几步。

去王赖子家时,走得有些急,腿一下子就肿了。

回家的路上,雪越下越大。

苏小小找到他时,他坐在老槐树下的一块大石头上,拐杖斜斜地靠在一旁。

平日里这块石头是不少乡亲们聊天八卦的地方,苏小小从不觉得它有什么特别的,然而今晚被他一坐,恍惚间像是多出了某种意境。

他宽肩窄腰、身姿挺拔、双腿修长,乌黑如墨的发髻被风雪吹得有些凌乱,自他俊美如玉的脸颊拂过,画面绝美。

“真是的,长这么妖孽。”

苏小小嘀咕着,走上前去。

“你坐这儿干嘛?”

卫廷淡道:“看风景?”

苏小小:“……”

苏小小在他身边坐下。

卫廷古怪地睨了她一眼:“干嘛?”

苏小小望向漆黑如墨的夜色:“看风景啊。”

“你不冷?”卫廷问。

苏小小摊手:“我胖嘛,脂肪厚,不怕冷。你这么问我,是不是你自己冷啊?”

卫廷哼了一声没答话。

苏小小摸了摸他的手。

卫廷眉头一皱:“做什么?”

苏小小说道:“手冻成这样了,还不回去?走了!再坐下去,成冰棍儿了!”

她一边起身,一边去拿卫廷的拐杖,意外地发现拐杖断了。

“你……”她错愕了一瞬,继而看向他的腿,“你摔跤了?”

“没有。”卫廷面无表情地说。

苏小小蹲下身,撩起他左边的裤腿儿,看着鲜血淋漓的膝盖,说道:“还说没摔!”

他的左小腿伤口极深,虽是表面的缝合线,可要彻底恢复仍是需要一段日子的。

这下好了,小腿肚没痊愈不说,膝盖又给磕秃噜皮了。

“别坐着了,回去上药。”苏小小站起来,一只手收好坏掉的拐杖,另一只手伸到他面前。

见卫廷不动,她晃了晃自己的小胖手,“伤条腿而已,你不会是指望我背你吧?我可是个娇滴滴的姑娘家!哪里背得动你一个大男人?”

卫廷神色复杂地看了她一眼。

卫廷到底还是扶住了她的手,二人顶着漫天的风雪,一步一步往家走。

走了几步,苏小小道:“好嘛,我收回方才的话,我是个二百斤的胖子,压不坏,你别不敢使力。”

过分压迫自己的伤腿,会令伤势恶化的。

卫廷犹豫片刻,稍稍往她身上靠了些。

苏小小想到今晚的事,轻咳一声,傲娇地说道:“其实你今天不帮我,我也能脱身的,我给自己找到不在场证明了。”

卫廷呵了一声:“谁说我帮你了?我帮的是二狗,你别自作多情。”

苏小小道:“呵呵,谁自作多情了?二狗是我弟弟,需要你帮?”

卫廷淡淡说道:“他叫我姐夫。”

苏小小道:“叫你姐夫,你就是他姐夫了?那我叫你相公,你是我相公吗?”

卫廷就道:“那要看你怎么叫了。”

苏小小停下脚步,深深地看着他,莞尔一笑:“相公~”

卫廷:“……真难听。”

一盆冷水泼下,苏小小的脸瞬间黑了。

二人继续往前走,路过老苏家时,碰见出来倒水的苏锦娘。

苏锦娘望着风雪中搀扶前行的二人,忽然开口叫住了苏小小。

“苏大丫!”

她放下木盆,快步来到二人面前。

苏小小不明所以地看着她:“有事?”

印象中自己和这位村花没什么交情,村花瞧不上她,她瞧上的小伙伴也全都去巴结村花。

苏锦娘的神色有些紧张,她刻意不去看卫廷,而是盯着苏小小道:“你方才为什么要污蔑我?我与王赖子之间明明什么都没有!你是在故意毁我名节吗?我怎么得罪你了?”

村花的火气有点儿大呀。

苏小小微微一笑道:“我不那么说,你会愿意站出来替我做不在场证明吗?”

苏锦娘呼吸一滞,余光瞟了瞟卫廷:“我……我当然会。”

苏小小冷笑:“苏锦娘你当我瞎吗?里正刚问谁能替我证明清白,你就拉着你娘走了,这又怎么说?”

苏锦娘矢口否认:“我没有拉着我娘走!”

苏小小无语望天:“嘴长在你身上,你爱怎么说怎么说咯。”

苏锦娘满脸失望:“苏大丫,从小到大你一直嫉妒我,处处和我作对,我不和你计较,只是我万万没想到,你竟然会用这种手段来报复我!”

苏小小纳闷地看着她:“不是,苏锦娘,你今儿是怎么回事?”

苏锦娘垂下眸子:“算了,是非公道自在人心。你做过什么你自己心里明白,我言尽于此,希望你以后不要再继续做傻事!”

说罢,她转过身,不带任何留恋地走了。

一阵冷风吹过,带来她身上淡淡的胭脂香气。

约莫走了三步,她又回过头来,上下打量了苏小小一番。

“还有,以后不要再学我穿衣裳。”

说完,这回是真的走了。

苏锦娘有病吧!

当着卫廷的面揭她的短?

“莫名其妙!”

苏小小拍了拍身上的雪,一抬眼,见卫廷一瞬不瞬地看着自己。

她理直气壮地说道:“看什么看?不就几身衣裳?她穿得?我穿不得?”

“你好像瘦了。”卫廷说。

苏小小一怔:“嗯?”

卫廷指了指她的袖口:“之前这里是紧的,你给我换药时,还勒出了红印子。”

苏小小眨眨眼:“你对我观察这么仔细啊?”

卫廷讥讽道:“我是警惕你藏暗器!”

女人被夸了瘦了心情是绝对能飞的,卫廷怼她两句她也不在乎了。

苏小小低头摸了摸自己的肚子:“你这么一说,我好像的确感觉衣裳没那么撑了。卫廷,我真的瘦了!”

她抬眸看着他,眸子亮晶晶的,眼底闪过发自内心的喜悦笑意。

卫廷移开视线,淡道:“比从前瘦了一点而已,也还是——”

苏小小超凶地说道:“把最后两个字给我憋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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