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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坏何芊写的小说纨绔世子爷

我的长枪依在 著

现代都市连载

等到李誉义愤填膺说完后,李坏已经完全抓住中心疑点,问了一个关键问题:“那冢励有请柬吗?”“没有,我带他闯进来的。”“那个丁毅呢?你什么时候遇到他的。”“他是苏州第一才子,他到京都后上相府要的请柬。我进梅园后遇到他,这人不错,很会说话,我们谈得来就结伴而行了。”李誉如实回答。李坏抚额,他这个堂哥向来性子直来直去,不会动脑子。他所谓的很会说话肯定就是对方会拍他马屁了,既然人家一直不着痕迹的拍你马屁让你飘飘欲仙,这特么自然谈得来。他就不想想今日梅园中人杂七杂八算下来少说数百上千,这么多人他又是从苏州来的才子,是如何一眼认出又上来和他搭话的,完全就是被人安排得明明白白!最后说回那冢励,他根本请柬都没有,就是想利用李誉混进来。因为李誉带人进来...

主角:李坏何芊   更新:2024-12-01 11:2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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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李坏何芊的现代都市小说《李坏何芊写的小说纨绔世子爷》,由网络作家“我的长枪依在”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等到李誉义愤填膺说完后,李坏已经完全抓住中心疑点,问了一个关键问题:“那冢励有请柬吗?”“没有,我带他闯进来的。”“那个丁毅呢?你什么时候遇到他的。”“他是苏州第一才子,他到京都后上相府要的请柬。我进梅园后遇到他,这人不错,很会说话,我们谈得来就结伴而行了。”李誉如实回答。李坏抚额,他这个堂哥向来性子直来直去,不会动脑子。他所谓的很会说话肯定就是对方会拍他马屁了,既然人家一直不着痕迹的拍你马屁让你飘飘欲仙,这特么自然谈得来。他就不想想今日梅园中人杂七杂八算下来少说数百上千,这么多人他又是从苏州来的才子,是如何一眼认出又上来和他搭话的,完全就是被人安排得明明白白!最后说回那冢励,他根本请柬都没有,就是想利用李誉混进来。因为李誉带人进来...

《李坏何芊写的小说纨绔世子爷》精彩片段


等到李誉义愤填膺说完后,李坏已经完全抓住中心疑点,问了一个关键问题:“那冢励有请柬吗?”

“没有,我带他闯进来的。”

“那个丁毅呢?你什么时候遇到他的。”

“他是苏州第一才子,他到京都后上相府要的请柬。

我进梅园后遇到他,这人不错,很会说话,我们谈得来就结伴而行了。”李誉如实回答。

李坏抚额,他这个堂哥向来性子直来直去,不会动脑子。

他所谓的很会说话肯定就是对方会拍他马屁了,既然人家一直不着痕迹的拍你马屁让你飘飘欲仙,这特么自然谈得来。

他就不想想今日梅园中人杂七杂八算下来少说数百上千,这么多人他又是从苏州来的才子,是如何一眼认出又上来和他搭话的,完全就是被人安排得明明白白!

最后说回那冢励,他根本请柬都没有,就是想利用李誉混进来。

因为李誉带人进来自然不敢有人拦,他可是太子之子,怎么说都是皇孙。

冢励口口声声说自己跟阿娇关系如何如何亲密,可到头请柬都没有,这算亲密?

骗鬼都不信。

他说得漂亮,还假意为阿娇求情,想显得自己有情有义煽动李誉,让他信以为真做出头鸟。

最后什么丁毅上台根本就是假,因为丁毅十有八九和冢励是一伙。

最终想要的剧本估计是不管丁毅还是冢励,只要写出一首好词肯定让冢励拿出来,博得台上认可后上去的是冢励。

他最会演最会说,声泪俱下一番,只要避重就轻,避开他和阿娇两人关系到底如何不谈,只咬紧阿娇父亲曾答应婚约的事情说,就会让世人同情他,让阿娇清名扫地,百口莫辩。

“堂弟你怎么了?是为那贱人难过吗,想开些,天涯何处无芳草,为兄会为你狠狠教训她的!”李誉安慰道。

李坏拍拍他肩膀:“你被骗了…”

“哈…”

等李坏一五一十跟他解释,他是如何一步步被骗后,李誉已经暴跳如雷开始骂娘了,毕竟他彻彻底底被算计利用了还毫不知情。

“骂也没用,现在最主要的是把那两个杂碎揪出来。”李坏戾气很重的道。

“他们说要去看题,然后就走散了,我也不知他们现在去哪了。”李誉着急的说。

李坏也没想到还会有这种事,当初冢励在听雨楼闹事他隐约能看出是个心机狠辣,能搬弄是非的人,但并未放在眼中,他那点小心机在自己面前也不值一提。

可没想到今日又撞上,或者说还好他撞上了!不然阿娇可能要被他毁了!

在这重男轻女的时代,女人清誉如同性命。

曾经有一个朝廷大官的女儿,就因为和陌生男人在院外说话,最终为保清誉被逼投井自尽。

足见毁一个女子的清誉名声是多恶毒的事,特别在男女双方地位不对等的社会中,强势一方掌握压倒性话语权,阿娇在这场毫无防备的陷害面前大概率会一败涂地。

到时她一辈子就毁了。

这是李坏来到这个世界后第一次发自内心的愤怒,阿娇是个怎样的女孩?相处两个多月李坏大概有个底。

初见时因为误会有点小脾气、小倔强,相处多了觉得她温柔如水,默默付出,说话做事特别考虑别人感受,是男人们梦寐以求的好女孩。

她不如何芊率真,不像月儿活泼,不似秋儿知性,可她就如一湾春水,细腻,温柔,润物无声。

对这样一个十六七岁的女孩施以这样歹毒的心计,李坏第一次有杀人的冲动。

“堂弟,现在到底怎么办,人这么多又找不着那两个混蛋!”

李誉知道自己被骗冤枉好人后火气也上来,咬牙切齿四处张望过往人群。

“去诗会等吧,他们算计那么久肯定会过去的。”李坏冷冷的道。

“可那不是如了他们愿,到时候想拦都来不及。”李誉着急得直跺脚。

天空中一轮冬月明亮起来,李坏扫视四周。

挂在树上、屋檐、墙角的灯笼,园中光线充足。

“堂兄,会打架吗?”

李誉一愣然后道:“那是自然,你难道忘了当初你我二人打遍京都青楼无敌手吗。”

李坏一笑,他这个堂兄还是一如既往没脑子,他们无敌手那是因为别人都不敢还手啊,不过这也正是他想到最好又最有效的一条对策——我是流氓我怕谁!

他李坏也好,李长河也罢,前世今生可都是流氓,恶人还须恶人磨!

“那就好,到时那两个杂碎要是有胆上台我们就冲上去打,打到他说不出话为止!”李坏恶狠狠的道。

“这…这不好吧,这毕竟是王相的梅园啊。”

李誉有些心虚,倒不是他有脑子了,只是王越大名谁不知道,就算皇上也给三分面子,在他地盘上动手是谁都心虚。

“怕什么,我们这是保他孙女清誉,到时候他谢我们还来不及,再说入梅园者不得带刀剑,这正是好机会。”

李坏一边说一边把裘袍下的宽袖扎起来。

李誉最终还是点头答应了:“既然你这么说为兄还能怎么办,干他娘的卑鄙小人!”

拍拍他的肩膀,李坏居然有一种前世黑帮火拼前的感觉,胸中的血液也开始缓缓沸腾起来。

冢励吗?你最好别逼劳资出手,不然到时候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不一会,何芊回来了,好奇的和李誉打了招呼,然后被拉着向诗会内场走去。

“你不是不喜欢诗会吗,现在怎么赶着去?”何芊不解的问。

李坏头也不回道:“我赶着去作诗,不行吗?”


“振聋发聩啊。”

皇帝放下手中奏折惊叹道:“这王越之友所言令朕豁然开朗。

朕也是在想为何到达京中奏报即使一个地方上来的都会天差地别,为何明明励精图治还有人揭竿而起为祸作乱,

现在看来只怕朕所见所闻不管刚正之臣还是奸滑之臣上奏都有差误,只是不自知罢了。”

“是啊。”皇后也点点头:“臣妾初看之下也觉得震惊讶异,仔细思虑之后又觉得其中有大道理,特别是最后那问话之策,说得头头是道,实在高明。”

皇上也点点头:“只是这‘下意识’一词朕从未听过,想必又是王越那位朋友自创的吧。”

皇后拿起奏折,将它小心收入锦盒中:“此论一篇可以用来教育后人,乃是千金难买的珍宝,收好才是。”

随即又接着说:“王相这位朋友只怕是洞察人心的经天纬地之才,此等道理便是王相与皇上都想不到,他却一语道破入木三分,如此之人自创一个词又如何。”

“若是他能入仕定是良才。”皇上也点头。

皇后却摇头:“此事只怕不行,王相从头到尾半句未提他这位朋友的姓名,王相岂是妒贤嫉能之人,只怕是那位先生不愿吐露。

如此一看是在野之人,无心仕途,不过却真有大学问。”

皇上怒道:“肤浅之辈,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谁人不是朕之子民,他却不想为朝廷效力,岂非不忠?”

“陛下~”皇后拉住他的手臂:“他便不出仕不也帮王相吗,他既与王相谈吐学识见地,最终还不是到了陛下案头,也算为国效力。”

“可终归不成体统…”皇上还是不满。

之后两人又开始查看其它奏折,一转眼一个时辰过去了。

两边宫女还有季春生静静站着,额头冒出细汗双腿颤抖也不敢说话,

直到所有奏折看完,皇上舒展身子和皇后一起站起来走动几步。

一回头发现季春生恭敬等在一边,皇后开口道:“季将军,奏报繁多,一时把你忘了,站累了就坐下吧。”

“谢皇后娘娘!”

季春生答谢却不敢坐下,一是皇后皇上都站着,二是此乃坤宁宫,不是谁都敢坐的。

皇上也发现他,来回踱步道:“当初将你从武德司调出跟在潇王身边乃是为保护他,

潇王过世朕曾想将你调回武德司执掌司务,你却不回执意留在王府是为何…”

“回陛下,潇王不在了还有世子,保护世子也是属下责任。”季春生低头抱拳道。

皇上看了他一眼:“我不管你为何,但你在也好,皇后不便出宫,你每月为她报一次王府境况也心安,说说吧,最近又有何事。”

季春生点头,连忙将近一个月发生的事情一一说出来。

随着时间流逝,皇后和皇帝的表情逐渐变得奇怪起来。

“你说长河每日天不亮就起,还到外面跑得满头大汗?”皇后有些不信的问。

季春生点头:“回来之后世子还会做一些类似军中马步的动作,卑职看来似乎是在练功。”

“练功?”皇后皱眉,随即有些微怒:“他想干嘛,难不成要像他父亲一样上阵杀敌吗,沙场九死一生,岂是他一一个世子该去的地方!”

“这卑职便不知了。”季春生道,随即开始详细说最近最大的变化:听雨楼转眼变得门庭若市的事情。

“…世子只是换了些白瓷碗碟和筷子,又让人将青布换成黄布,随后天天让卑职带着家中护院去望江楼吃喝。

之后又听说有位叫陆游的将军在那写了《十一月四日风雨大作》的诗,莫名其妙听雨楼就已经门庭若市,每日生意兴隆。”季春生如实道。

其实除去少数几个真正知情人,所有人对于听雨楼的突然兴盛都是一知半解,毕竟这是超越这个时代的知识。

大多数人都以为是那位叫陆游的将军功劳,因为正是他写下千古名篇吸引来客人。

皇上听罢皱眉道:“无理取闹,哪有这般胡作非为,什么遮尘之布用黄布,宫中都没他奢侈,若不是刚好有那陆游他怕是要血本无归。”

季春生听到这拱手道:“陛下,这才是卑职最奇怪的地方,卑职跟随潇王十几年,从未听说过军中有个叫陆游的将军啊…”

“什么?”皇帝皱眉想了许久,随后摇头道:“你接着说其它的。”

“是…最近就是魏家姐弟被接入王府…”

“你说他把魏家姐弟接到府中?”

说到此事皇上变了脸色,一脸阴沉,神情变得可怕起来。

季春生连忙低头,小声的道:“正是,世子还给他们准备上好院落和车马,送了许多银子,我想…”

他偷偷看了眼皇帝脸色,最后还是咬牙道:“我想世子是有情有义之人,当初幼时在关北曾受魏大人恩情,此时只为报恩,别无他意!”

“我说他有其它意思了吗,嗯?”

皇帝沉着脸居高临下问道,吓得季春生连忙跪下:“卑职失言!”


也不怪狗腿子震惊,他跟在李长河身边多年,何时见李长河看过书?

李长河讨厌读书是出了名的,对书院老师更是不尊重,这不,昨天在街上遇到国子监的院判,一言不合就把对方打了个半死。

狗腿子甚至抬头看了眼窗外,太阳是打西边出来了吗。

今天的小王爷,实在反常的很啊!

“最近有些无聊,想看点书。”李长河解释。

这是个陌生的朝代,书能让他了解这个世界。

狗腿子张张嘴,也不敢说什么,急匆匆带他去寻书。

接下来几日,李长河待在书房里。

通过书籍和记忆,陆续整理出关于这个世界的信息。

现在是景朝元丰四年,距离景朝开国已过一百多年。

景很像宋朝,文风很重,诗词歌赋,文人墨客,才女佳人。

政体结构上同是二府三司共掌国事,军事划分和宋一样全国划为十五路。

区别在于,景朝设有枢密院,但枢密使是武将,武人地位并不过矮文人一头。

只是景朝军队战力依旧不行,十年前景朝为收回北方失地,数万大军信誓旦旦北上却败在辽人手中。

李长河思索了一下,目前的情况,他需等到成年之后封到远离京都的地方,就能安安稳稳一辈子吃喝不愁。

他现在十六岁,离加冠差四年,熬过去,柳暗花明,这段时间一定要低调。

严毢是王府的总管,也是潇王的旧部,从小看着李长河长大。

他打心底希望李长河能出人头地,但是原主只知享乐,对他的话总是左耳进右耳出,他也很无奈。

但是最近几天,他发现李长河一直在书房看书,甚至把找上门的狐朋狗友拒绝了。

这种翻天覆地的变化,让严毢老泪纵横,五味陈杂。

回头就去潇王灵前祭拜,叙说小王爷近日变化。

下人们也惊诧的窃窃私语,但是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他们觉得过不了几天,李长河就会打回原形,重新过上纨绔的生活。

李长河很快习惯王府的生活节奏和规律,也习惯了被两个十三四岁的丫鬟伺候。

两个丫鬟一个叫月儿,一个叫秋儿,很小侍奉小王爷,在府中地位较高。

年纪虽小,却都伶俐能干,样样精通,还通晓琴棋书画。

李长河前世也是个人物,除了精通官商之道,对字画也有颇高的造诣。

除此之外,他还锻炼起身体来,毕竟身体是革命的本钱。

李长河的长相其实并不差,一米七八的身高,容貌也算俊朗,只是以前被酒色掏空了身子。

他每天起来跑步,再把后世健身那一套搬了出来,身子骨一天比一天硬朗。

如此变化,让下人们无比震惊。

很快,冬天到来,伴着一场大雪。

站在阁楼,李长河倚栏望去。

白蒙蒙一片,四周一片寂静。

“世子外面冷,还是进来吧。”

秋儿说着把一件厚厚的貂皮大衣披在他身上。

“我不冷。”

李长河一身厚厚棉袍怎么会冷,倒是秋儿衣着单薄。

皱了皱眉,反手把大衣披在秋儿身上:

“怎么才穿这点衣服。”

“衣服没干。”

秋儿低头说道。

说着看向积满雪的屋檐。

李长河知道小姑娘撒谎了。

“实话告诉我,到底怎么回事。”李长河表情严肃。

“奴婢…奴婢只有这些衣物…”秋儿小声道。

李长河明白过来,随后有些吃惊,这说明王府没钱了。

秋儿是王府级别最高的下人了,如果连她都穿不上足够御寒的衣服,就更别说其他人。

李长河当即向账房走去。

屋里暖烘烘的,李长河坐在桌边,秋儿静静站在他身后。

发须花白的严毢站在一边,严肃的给他报告着王府的开支。

虽然不知道小王爷今日为何突然问起此事,但他心中十分高兴,这意味着小王爷开始当家了…

“小王爷,府中支度主要来源是皇家月供,您是皇子之后,每月有一百两供银,都是老奴到户部提的。

逢年过节时也会收到些礼钱,王爷在世的时候每年能收三万两左右,现在…”

老人顿了一下,有些落寞的道:“现在每年只有宫中会送些,但也不过千两。”

李长河倒是理解,极盛而衰,老人当然会失落。

“此外城东有王府的酒楼,每个月也能为王府添加上三十两左右的收入…”

接下来严毢细致的讲起府中收入,每月有一百三十多两银,这已经不少了,普通人家不敢想。

但是王府下人众多,各类丫鬟,仆役,马夫,还有很多跟着潇王打过仗的护院,拢共一百多人。

这些人衣食住行工资等等,每月会花销六十到七十两左右的银子。

“那剩下的呢?”李长河问,每月一百三十两,那应该还有五七十多两的盈余才对。

“剩下的是给小王爷备这平日花销的。”严毢连忙道。

李长河这下明白过来,原来不是没钱,而是他一个人的零花钱比这整个王府的都要多……

真是个败家子啊!

“严叔,王府库里还有多少存银?”

“加上收得的礼钱还有五百多两。”

“如果给府里所有人购置过冬御寒的衣物,需要多少?”

严毢拿过桌上的算盘,噼里啪啦打起来,不一会道:“五十两吧。”

“那好,你取出一百两,给所有府中的人置办御寒的衣物,秋儿和月儿还有你自己要好一些的,多买几套,剩下的银子交给我,酒楼收入太少了,必须想办法重新把酒楼装修一下,这样才能赚更多钱!”李长河拍板决定。

严毢一下子急了,神色焦急,也顾不得恭敬,把算盘一放,连忙道:

“不行啊世子,再过一个多月就是太后大寿,这五百多两得备着给太后准备寿礼啊!

这五百多两已是少了,但也不能不送啊世子,这可是让皇上太后看见你的机会!

这银子动不得,动不得啊!”

看着老人一脸着急,几乎眼泪都快出来,李长河明白他的心情。

他是盼着自己能再像当初潇王一样被皇帝看中,这不仅关乎李长河的前程命运,也是王府所有人的未来。

这五百两基本就是救命钱了,虽然这一赌也可能血本无归。

李长河知道他的想法,但也有自己的想法。

作为世子,让下人们吃饱穿暖是他的责任。

再者,谁说的非要攀上皇帝得到皇帝关注才能富贵荣华呢?

王府能赚钱的就一个酒楼,除此之外并没有了。

但是李长河有优势,领先这个时代千年的学识,让他有足够的自信去应对一切困难。

严毢拦不住李长河,只好照办。

他动作很麻利,翌日天还没亮透,就用马车把衣物拉回来。

下人们听闻之后,一个个张大了嘴巴!

自从潇王故去之后,王府每况愈下,入不敷出,加之世子肆意挥霍,所有人的日子越来越难过。

别说添新衣,就连饭也不是每顿都能吃饱的。

还会经常遭到周围高宅大院别家下人的冷眼和奚落。

其中沧桑和委屈,不是外人能够理解的,很多王府老人忍不住默默抹起眼泪。

而现在,一向只顾自己享乐,对他们极为刻薄的小王爷,居然主动给他们置办御寒的衣物!

这让下人们不敢相信,难道小王爷真的转性了吗?

但是还没高兴完,当他们知道李长河要用王府中最后的银子去捣鼓酒楼的时候,所有人又僵在了原地。

这个纨绔子弟懂什么生意之道?

这不是浪费钱吗!

一时间,下人们悲从中来,纷纷感到绝望,刚拿到手的棉衣也不香了。

看来世子还是那个纨绔,当他耗尽王府积蓄的时候,他们还怎么活?

怕是连温饱都成问题了啊……


李长河拍拍手道:“当然是我自己酿了。”

“你…酿酒?哈哈哈。”

德公抚须长笑三声:“你小子以为这酿酒简单,胡乱捣鼓就能酿出好酒?”

李长河不跟他多解释:“你等着吧,不过到时候多求也没有就是了。”

“哼,老夫怎会求你,倒是你喝完了也别来求我的梅园美酒。”德公自得的四十五度角仰望天花板。

李长河嘿嘿一笑,“既然你们带了酒,正好我请你们尝尝我新烹制的猪肉,请别人吃或许不妥,你们就没事。”

说着就让人去准备了。

德公又一次被气着了,喝到一半的香茶差点喷出来:

“你这小子明知是贱肉,都不请别人吃,却偏偏让老夫吃,是何道理!”

阿娇好奇的眨眨眼:“世子莫不是有什么新奇的烹制法?”

李长河点点头:“不错,放心,绝对不会差的。”

德公还在闷闷不乐,总感觉被当成尝膳(餐前试毒)之人。

阿娇却一脸高兴。

不一会儿,东西准备好了。

李长河要做的是最简单又好吃的红烧肉。

冬天人体为了保持体温,能量消耗巨大,容易饥饿,需要大量脂肪,是最适合吃红烧肉的。

李长河揽起袖子:“我去厨房做,你们在这等着,还是和我一起去啊。”

这下爷孙两人都呆住了。

“世子…你要自己做?”阿娇有些不敢相信的道。

“对啊,他们都不会,以后要是把几个厨子都教会了,倒是可以让他们做。”李长河道。

德公皱眉:“你做什么不好非要下厨呢,那是妇人家的活计。”

“我就是可以为所欲为,管它什么妇人不妇人。你们到底去不去,不去就在这等我。”

阿娇犹豫一下点头道:“我…我要去。”

德公一挥衣袖:“难不成你让老夫在此吹冷风吗,不过我只是去那看看,也不进你的厨房。”

“那走吧。”

爷孙两跟在他身后,心中多少都有些新奇,又有些紧张。

红烧肉做法大同小异,不同地域会有差距,比如有的地方放葱,有的不放,有的甜一些,有的咸一些,

李长河做,有一个关键点却不能省,那就是烈酒去腥提味。

平时的酒度数太低,起不到这个效果,今日德公送的梅园好酒虽然还差一些,但也可堪一用了。

真看到李长河熟练的清洗猪肉切丁,麻利刮好姜切片,府中的厨娘想来帮忙也被他打发了。

德公和阿娇看傻了眼,德公站得远远的,一副与他划清界限的样子:“看你如此熟练,莫不是经常如此?”

李长河把肉丁放入锅中,然后加柴火煮起来:“也不能说经常,只是有兴趣罢了。”

“你小子就不能有些其它兴趣吗?诗词歌赋,琴棋书画,再不济习武也成,为何流连锅灶之间呢…”德公叹气道,似乎为他惋惜。

李长河一边用木勺将油沫撇走,一边道:“为何非要琴棋书画,就不能做菜呢?”

德公一脸正色抚须:“此乃先贤圣人训诫,后人自当谨遵。”

“先人说的自然要记住,可也总不能循规蹈矩,死扣言语字面吧。”

不一会水已经开了,李长河退火,将肉丁倒出来,然后用冷水冲洗,迅速降温,这样处理能让肉质充满嚼劲。

德公张嘴欲言却被李长河先打断。

“先人所言自有道理,可是德公,汉朝纵横强悍,寰宇无敌,可有词赋?”

“自然没有,词赋起于隋末,待到我朝文贤大能之士填缺补余,方才登入大雅之堂。”

德公显然是为此骄傲的,李长河也认为他应该骄傲。

什么是文学瑰宝,传世名作?

其实李长河并不懂得那么多,但辨别方法却很简单,等你老了,你会让你的子孙也习读的就是传世瑰宝。

“对啊,先人不传词赋,后人却创造了引以为傲的词赋,这不是最好的证明吗。尊崇先人不等于循规守旧,而应继承先人成果,奋发革新。

有朝一日我们也会成为子孙先人,要是终其一生没半点进步,不思进取,岂不是愧对后人了。”

李长河说着将水冷好的肉丁放入锅中,和八角,香叶,桂皮一起煎炒起来。

德公陷入沉思,阿娇听完这话一下子呆住了,心有所想想要开口却又无法出声,只觉得世子似乎更加遥远又吸引人,辉光炫目,令人移不开眼睛。

老人许久之后才长叹一声摇摇头道:“老夫虚度数十年,第一次见着你这般透彻的见地。”

接着他又郑重叮嘱:“不过你这话与老夫说就好,可不要到处宣扬,不然恐有祸端。”

这些李长河当然知道,笑着点头:“哈哈,我又不傻,也就跟你说说,有个人能说话心里舒服。”

德公也抚须笑起来:“哈哈哈,也好,那就让老夫尝尝你这进取革新的猪肉是个什么肉。”



小亭中炭火旺盛,石桌上简单摆着几碟菜,诱人的红烧肉,干煸花生米,王府里腌制的萝卜干,萝卜汤,都是李长河自己做的。

德公和阿娇都看着那一碟猪肉,表情踌躇。

“放心,没下毒,不信尝尝。”

李长河自己先下筷吃了一块,和记忆中一样的味道,心中也是五味陈杂。

阿娇犹豫一会儿,也鼓起勇气夹一小块,小心咬了一小口,瞬时就呆了,不敢相信的道:“这,这真是猪肉吗?”


李坏之所以只和魏雨白去,没带其他人,是因为他手下无人。

严申和季春生等一众护院被李坏安排出去查探那天梅园中的丁毅还有苏欢等人下落底细,他总感觉这行人很奇怪。

特别是那丁毅,而且就算他们没有其它目的,光是那天在梅园中的毒计李坏也不会放过他们。

其他人则在固封的酒坊那帮忙,这几天虽然阳光明媚,可气温最高不过十几度,早晚和夜里更是接近零度。

粮食发酵条件苛刻,稍有差池可能前功尽弃,人多了才能随时应急。

再到听雨楼时李坏自己也被吓了一跳,前几天顶多就是人多,现在完全变了样子。

牌匾门窗擦拭得油亮油亮的,门口车马从酒楼门前一直到了街变转角,街角也来了许多摆摊的,好不热络,出入大多都是装饰华贵,文士打扮的人。

李坏有惊讶,带着魏雨白小心避开人群,慢慢混进去。

“你做什么,进自家酒楼怎么跟做贼一样…”魏雨白看着他道。

李坏摆摆手做了不要说话的动作,紧张兮兮带她进了听雨楼。

里面更是热闹,一楼人稍少一些,二楼和一楼侧房却时不时传来叫好声和各种抑扬顿挫的诗词吟念之音。

一个伙计认出了他,连忙引路将他带到后堂。

正忙得红光满面的严昆也匆匆迎过来,一见面就行大礼:“世子百忙之中还要抽空巡视指点,老奴不胜感激。”

果然严昆比严毢圆滑多了,李坏抬手示意让他起来,然后道:“刚好有事所以过来看看,不用紧张,大家各自去忙吧。”

围靠过来的众多伙计这才散了各自忙碌。

“严昆,往日经常来三楼的那位老先生这几日有来吗?”李坏在严昆陪同下一边视察后厨一边道。

严昆点头:“来了,那位老先生时常来,世子你莫非忘了当初许下谁诗词写得好就能上三楼之事,

昨日就是第一个月开榜之时,若是老先生不在我们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李坏一拍脑袋,摇头道:“是我疏忽了,这么重要的事都给忘了…”

随即又想到,这下他可算欠德公一个大人情了。

“你怎么处理的?”李坏随即问严昆。

严昆连忙道:“老奴一开始也乱了套,酒楼里没人懂诗词,这么多书生若是闹起来又不敢动手,都不知如何是好。

刚好那位老先生在,评了诗词,然后他的孙女又给老奴出主意,所有能上三楼的才子都免费奉上香茶酒菜,一时间大家都为我们叫好,热闹非凡啊。”

“你说阿娇?”李坏笑着问,其实经历梅园一事后他也明白自己这个小媳妇怕是甩不掉啰,其实平心而论他挺喜欢小姑娘的,之前是怕惹麻烦上身。

“正是,不过…”

严昆有些结巴道:“不过那位阿娇小娘子之后想让厨子教她那些新菜品的做法,这本是酒楼机密,可老先生和她孙女危难之时出手相助老奴又不好拒绝…请世子恕罪!”

阿娇学做菜?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小姑娘要学做菜?

肯定会出丑的吧,李坏忍不住一笑,随即道:“你确实有罪,这是酒楼机密不错,不过也正如你说他们对酒楼有恩,这事你也没做错,以后注意就行。

而且昨天本来是我记性不好才差点误事,你能随机应变也算有功,赏你十贯钱,打烊后自己去王府中找严毢提吧。”

“多谢世子,多谢世子!”严昆高兴的道。

“我今天要在三楼宴请客人,待会做一桌好菜送上来,还要好酒。”

李坏吩咐完带着魏雨雨白上了三楼。

魏雨白问道:“要请客人,请谁?”

“能救魏大人的人。”

李坏说着已经上楼了。

二楼很多文士汇聚,每张桌旁都摆放笔墨,异常热闹。

文人们谈论最多的莫过于近来的梅园诗会,有人在谈论某某才子某某诗词如何,有挑出其中几句评赏一番,然后又自己想着仿写几句,热闹非凡。

当然谈论最多的莫过于《山园小梅》,整个二楼处处可以听见,也有人想要仿写几句,却想破脑袋都想不出,有也相差甚远。

有人在感叹此诗恐怕咏梅诗一绝,难有逾越之作,也有人窃窃私语怀疑诗是代写的,不相信李长河能写出这样的诗来,总之一片嘈杂。

上了三楼,整个世界一下子清净下来,此时空无一人,李坏招呼魏雨白坐下。

“坐吧,不用客气,趁现在人还未来,你跟我详细说说关北的事。”

何芊那边他已经差人去送空信了,何府就在城南,离听雨楼不算很远。

魏雨白点点头,随即详细说起来,期间李坏也问了不少问题,她都认真答复。

不知不觉一个多时辰过去,李坏心中已经有了数,随即对她道:“明早你再去见何昭,一来问他昨天说的事情如何,

二来就说关北兵祸之后民不聊生,当时正值秋收,百姓粮食都让辽人抢走了…”

“世子,其实辽人并未抢走多少粮食,当时将士拼死一搏,辽人也折损许多人,破城洗劫后怕有援军便匆匆走了,没来得及祸害地里的粮食。”魏雨白连忙道。

“这只是个借口,让何昭陷入关北乱局的借口懂吗?”

她皱起眉头,随后很老实的摇摇头…

李坏无奈道:“总之你听我的便是,你就跟他说百姓粮食都让辽人抢走,处境艰难,希望朝廷能够出钱扶济百姓,让关北百姓安然度过战祸这段日子。”

魏雨白凑上前道:“只怕不会,以前也有过战祸,朝堂只充斥过军资,可从未出资补偿过百姓啊。”

“当然不会,你在想什么呢。”

李坏白了她一眼,魏雨白委屈得微微一缩脖子。

李坏接着说:“朝廷不会,可是何昭却会开口,他这人刚直为民,你只要这么说了他肯定会提,关北的事情提多就已经入局了,只是他不自知罢了。”

魏雨白依旧一知半解,最后点头应下,并且牢牢记住刚刚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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