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婆的认罪让柳时斐愤懑,厉声,“刁奴,直接送官。”
王婆已经出来认罪,这儿子还要继续送官,冯氏面色一紧,要是送去了大理寺,这王婆没有扛住那些刑罚,把不该说的说出来,那可对她不利。
“阿斐,王婆好歹也在府中伺候多年,母亲身边难得有这等尽心伺候的,咱们私下解决吧。”
柳时斐却不赞同,“此等奴才,留着就是祸害,还是让官府的前来。”
商岳清也跟着附和了一句,“对,最好让大理寺的来好好查一番,看看晚香堂可还有什么丢失的。”
王婆听到大公子和大夫人都这般说,吓得立刻抱住商岳清腿求饶,“大夫人,老奴知错了老奴知错了。”
商岳清眼底寒冷一片,犹如腊月底的天,睨了王婆子一眼,一抬腿,仅用了半成力气,便将王婆子给踹回到了冯氏的脚边。
王婆子顾不得胸口剧痛,赶紧拉着老夫人的裙摆求饶,“老夫人,您帮帮老奴,老奴这么多年。从未做错过任何事情啊,老奴有罪,老奴自当认罪,但那大理寺老奴可去不得啊,老夫人您发发善心,救救老奴吧。”
冯氏嫌弃的看着王婆子,想要让人闭嘴,又担心她说出什么不该说的。
商岳清知道这两主仆一定在眼神中传递些什么,她也不急,既然这件事王婆子出来顶了罪,那她倒要看看这冯氏接下来会怎么做。
“行了行了,别拽着我了,是你自己手脚不干净,怪不得别人。不过,这些年你在这府中也甚是用心尽力。”
她看向柳时斐,“这钱我就替王婆子还了,她便不去官府了,你看可行?”
柳时斐还是觉得不妥,这样一个手脚不干净的留在身边也是隐患。
“母亲,这不是钱的事情,这刁奴秉性坏了,留着可不行的,再说这事关岳清,也要岳清同意才行。”
冯氏立刻看向商岳清,艰难的挤出一个笑脸,“岳清啊,这丢了的四千两母亲来还,你就放过这王婆子一次,母亲保证以后绝对不会再有这样的情况了。”
商岳清咬定了不放过,“母亲能还?您可是连老山参都要从我私库支取的呢,这可不是四两,而是四千两,更何况这钱是给商家女眷治病救命的,这时候才还,那我商家的损失谁来负责?”
“秋儿,怎么还不去大理寺?”她点了一句。
秋儿立刻告罪,然后跑了出去。
冯氏这下慌了,只能将眼神看向坐在几步开外的岳氏。
“亲家,您看这件事要不就高抬一下贵手吧,为了弥补商家的,我再多给一千两,您看如何?”
态度上冯氏放得很低,一如以前商家还鼎盛之时。
岳氏是个眼泪浅又心软的人,听到她吃不起老山参却又要给刁奴还钱,其实已经开始动摇了。
而且今天这事儿闹得,要是让清儿和柳家离心,只怕是以后清儿的日子会不好过,她想了下便开口,“清儿,得饶人处且饶人,商家也没有因为这事儿有太大的损失,不如就算了吧。”
商岳清怎么会不知道阿娘这样说是因为什么,但她早就不想在柳家继续生活下去,即便是今日全部撕破脸皮,那又何妨?
但要是真的一意孤行,阿娘在柳家不难过,那回去呢?回去定要以泪洗面了。
“我阿娘亲自开口,我可以放过这王婆子一马,钱如数归还,也不用报官,但必须按照府中规矩鞭二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