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夏夏你这个疯子!”
社长冲过去,一把将江夏夏拉开。
我几乎踉跄着奔向地上的瑟,千年古木断成两截,丝弦崩断,音石无声。
这瑟从我出生起就跟在我身边了,每件乐器都是有灵魂的。
如今瑟断魂消,我的心脏传来抽搐的疼痛。
我再也忍不住,抱着地上的瑟痛哭不已。
周遭一片寂静,随即有同学道:“是不是太过分了呀……”但这个声音很快被别人打断:“有什么好过分的,学姐,既然你把你的乐器拿来表演了,就要做好可能会被损毁的心理准备啊。”
“对啊,不知道你在哭什么。
这古琴再名贵,我们江社长也赔得起。”
“就是就是,再说你这琴看着都老成什么样了。
快别在这里丢人现眼了,拿着你的破烂走吧!”
我抬起脸来,扫视着这些人,最终,将目光落在江夏夏脸上。
可唐壶却挡在江夏夏面前,犹如一个护妻的英雄:“扶枝之,能不能不要闹了。
你这样,搞的今天大家都招不了新了。”
人在特别无语的时候,是会笑的。
我盯着唐壶的眼睛:“可是她砸了我的瑟!”
“那又怎样,你也不是什么有钱人家的孩子,这乐器不知道是从哪个犄角旮旯里翻出来的。
顶天了几万块钱,夏夏会赔不起这几万块钱吗?”
随着他这番话的落下,周遭围着的同学窃窃私语。
“天啊,唐学长好酷啊,我就知道他和江社长没有be。”
“啊啊啊爸爸妈妈,我的cp回来了!”
唐壶满不在乎的模样再次刺痛我的心,我之前,为什么会喜欢上他呢?
“我的瑟有多名贵,是用金钱无法衡量的。
江夏夏,你既然把它给毁了,就请做好被我起诉的准备!”
我不想再和他们争执,冷声道。
江夏夏从唐壶背后走出来,她俯下身,与我平视:“真可笑,还用金钱无法衡量,我看你是想讹钱想疯了。
行啊,本市最有名的乐器修复行———五音阁,敢去吗。
要是里边的修复师说你这是名琴,我照价赔偿。
要是他们说你这琴压根不值钱,扶枝之,那你就完了!”
五音阁?
我看着江夏夏,道:“好,你说的,照价赔偿。”
周围的同学立刻讥笑道:“好大的口气啊,我看这琴假的不得了好嘛,还照价赔偿……”我没有理会这些人。
江夏夏不知道,五音阁的老板正是我的师父。
我们学音乐的,更喜欢叫自己的老师为师父。
师父是音乐界的泰斗,几乎没人不知道他宫老的名号。
从记事起,爸妈就和师父是至交好友。
我的瑟,就是师父送给我的出生礼物。
后来,我一直在师父那里学习音乐。
只不过,我和师父都不是张扬的性子。
因此,没人知道我和他的关系。
江夏夏提出去五音阁鉴定,简直再好不过。
社长将我从地上扶起,我让他帮我看着我的瑟,我离开后台,去外边给师父打了个电话。
听完我的讲述,师父气的一蹦三尺高。
“她竟然敢摔坏九霄环佩!
你先去五音阁等我,我马上过去!”
挂断电话,我回到音乐厅。
社团招新已经结束了,但西洋乐团的人却全都在。
看到我来了,江夏夏仰着头,不屑道:“走吧,就算你这会儿想搬救兵也不行了。
五音阁是什么地方,可不是你随随便便找个人就能串通一气的地儿。
我倒要看看,待会儿你要怎么狡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