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夫君对我有误会,但他不说。
他选择用各种方式羞辱我。
新婚夜在青楼一掷千金,赏花宴和名门贵女对诗,身边还有玩暧昧的好妹妹。
他不知道我答应老夫人照顾侯府是有时间期限的。
后来,我拿了和离书自立门庭开医馆,苏神医名满金陵。
他却用刀划开手臂,流着血乞求:婉婉,你看看我……我的夫君晋安侯府世子,大武朝战功赫赫的少年将军,而且容比潘安。
只可惜他英年早婚,让金陵城众位名门闺秀暗地里不知道扯碎了多少手帕子。
不过说起我这位世子夫人。
那实在是不够看,小门小户家的女子,十年前被老夫人收养。
不知道用什么方法哄得老夫人开心,钦点成了孙媳妇。
而世子本人对这桩婚事极不满意,新婚当夜便留宿在青楼,为花魁一掷千金。
把世子夫人的脸面完全是搁在了地底下。
虽说这世子夫人人前表现得也落落大方,把侯府打理得井井有条,但在金陵贵夫人们眼里。
丈夫不给脸面,那就是没脸面。
自己再如何能耐也是要让人在背后耻笑的。
这样的耻笑我忍了十年。
这样一个常常在金陵城闹出风流韵事的夫君我也忍了十年。
第一百零一次,在宴会上被人指指点点,回到家里看到宿醉后回府的谢以安。
我爆发了。
谢以安,和离吧!
我拿出柜子里的一摞和离书。
这些年,每一次难受我就写一封和离书,签好字存在匣子里。
如今已经攒下厚厚一摞。
谢以安醉得一脸酡红,努力睁开眼才听清我说的是什么。
他有些吃惊,但一转念,又笑了:苏婉,用这招吓唬我,是不是太拿自己当回事了。
看到他那副死样子,我也不愿多谈。
我早就想好的,谢以安这等武夫,用激将法最有效了。
为了速战速决,我选择恶心他:怎么?
世子不愿意和离?
莫不是舍不得我?
莫不是世子虽然在外花天酒地,实际上心里眼里都是我?
谢以安打了个寒颤,他鲜少见到我这样谄媚做作的样子。
日常在侯府我都是端庄持重的。
我现在这副样子果然引起他的应激,不过他还是有些迟疑:苏婉,你不是答应过祖母要照顾侯府?
是,我答应祖母照顾侯府,但期限是十年。
如果十年后,你还是没有爱上我,我便可以和离。
除非你爱上我了。
见他还不签字,我强忍着恶心,向他身边走去,作势要去牵他的手:世子,你这是终于发现自己的真心了吗?
我装作感动得即将热泪盈眶。
见状谢以安额头上的青筋跳了一下。
爱上你这个贪慕虚荣的女人,你休想。
谢以安迅速签下和离书,龙飞凤舞,和我的名字并列。
上一次我们俩的名字并列在一起,还是婚书。
我小心将和离书收好,让侍女银杏送去官府备案。
转头离开了正厅,准备出府。
关于出府,我是有备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