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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十一温之衡踹了恋爱脑世子后小说全文免费阅读

好好当当 著

女频言情连载

温之衡与温之远回来的时候,第一次回家没有饭吃。“十一呢?她去哪里了?”坐在庭院内的温夫人疑惑道。“十一没在做饭?”温之柔从房内走了出来,连忙说道。“她从镇上回来后,又出去了,现在还没回来吗?”温之衡深吸一口气。“她一直和你们在一起,没回来你们难道不清楚吗?”二少夫人低声细语道。“她出去甚少同我们说的。”温夫人在一旁沉声道。“会不会,她受不了苦,跑了?”温之衡微垂着眼睛,森冷的寒意浸满了双眸,手掌紧了又紧。“她不会。”睿儿瑟缩在一旁,但还是壮着胆子说道。“伯父,姐姐背着篓子上山了,她会不会遇到危险?”温之衡立即转身走出院门。“之远,带上火折子,上山找人。”陈十一的确陷入险境。她踩到了一个猎人挖的陷阱里了。陷阱很深,里面插了很多竹钉,还...

主角:陈十一温之衡   更新:2024-12-05 11:0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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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陈十一温之衡的女频言情小说《陈十一温之衡踹了恋爱脑世子后小说全文免费阅读》,由网络作家“好好当当”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温之衡与温之远回来的时候,第一次回家没有饭吃。“十一呢?她去哪里了?”坐在庭院内的温夫人疑惑道。“十一没在做饭?”温之柔从房内走了出来,连忙说道。“她从镇上回来后,又出去了,现在还没回来吗?”温之衡深吸一口气。“她一直和你们在一起,没回来你们难道不清楚吗?”二少夫人低声细语道。“她出去甚少同我们说的。”温夫人在一旁沉声道。“会不会,她受不了苦,跑了?”温之衡微垂着眼睛,森冷的寒意浸满了双眸,手掌紧了又紧。“她不会。”睿儿瑟缩在一旁,但还是壮着胆子说道。“伯父,姐姐背着篓子上山了,她会不会遇到危险?”温之衡立即转身走出院门。“之远,带上火折子,上山找人。”陈十一的确陷入险境。她踩到了一个猎人挖的陷阱里了。陷阱很深,里面插了很多竹钉,还...

《陈十一温之衡踹了恋爱脑世子后小说全文免费阅读》精彩片段


温之衡与温之远回来的时候,第一次回家没有饭吃。

“十一呢?她去哪里了?”

坐在庭院内的温夫人疑惑道。

“十一没在做饭?”

温之柔从房内走了出来,连忙说道。

“她从镇上回来后,又出去了,现在还没回来吗?”

温之衡深吸一口气。

“她一直和你们在一起,没回来你们难道不清楚吗?”

二少夫人低声细语道。

“她出去甚少同我们说的。”

温夫人在一旁沉声道。

“会不会,她受不了苦,跑了?”

温之衡微垂着眼睛,森冷的寒意浸满了双眸,手掌紧了又紧。

“她不会。”

睿儿瑟缩在一旁,但还是壮着胆子说道。

“伯父,姐姐背着篓子上山了,她会不会遇到危险?”

温之衡立即转身走出院门。

“之远,带上火折子,上山找人。”

陈十一的确陷入险境。

她踩到了一个猎人挖的陷阱里了。

陷阱很深,里面插了很多竹钉,还好她是陷在侧边上塌了进去,否则直接被竹钉刺得千疮百孔,当场就要死在里头。

之前她还很是警醒,今日,该是累着了。

她试了很多方法暂时上不去,不过她也不着急,先在陷阱里面睡一晚,说不定明天,猎人来了,就能把她给救上去。

天色渐渐暗沉,树林里越来越安静。

陈十一并没有因这险境而困惑,毕竟,她已经习惯了这种无人问津的生活。

睡在哪里不是睡?

那张床,也不是一样,没有厚厚的被褥,没有棉花晒过阳光的气味。

仅仅一块木板而已。

但是现在,真的很饿。

迷蒙中,听得有人在喊自己的名字。

起初,陈十一是不相信的。

这种事情是不可能发生在自己身上。

从小到大,没人问过自己的去处。

她继续接着睡,睡着,睡着,就不饿了。

随着声音越来越大,她才清醒地认知,是大少爷来寻自己了。

她猛地站起来,扯着喉咙往外喊道。

“我在这…”

不一会儿,大少爷的声音就响在自己的附近。

“我在这…”

陷阱边上,火光渐近,大少爷清俊的身影映入眼帘。

她能看见,他的头上全是汗,眼眸中尽是担忧,看见自己后终于放下心来。

“你受伤了吗?”

“没有。”

他松了一口气。

“还好,还好…”

他安慰陈十一道。

“你等着,我去找个足够长的树枝把你拉上来。”

陈十一背好背篓,拉住温之衡伸下来的树枝,用着巧劲,一步步地爬了上去。

爬到快出口,温之衡抬起右手把她给拽了出来。

陈十一坐在地上,喘着气,她实在是累得慌。

温之衡也坐在她身旁,无奈地笑了。

“吓坏了吧?”

陈十一抬头。

“刚开始有点吓着了,我怕死,后来觉得急也没有用,大不了就在陷阱里睡一晚,不过没想到,你会来找我,我很开心。”

温之衡伸手揉了揉她的乱发。

“能走吗?”

“可以。”

“算了,我背你吧。”

说完,不由分说地蹲下身,示意陈十一爬上他的背。

他的背已经被汗湿透了,男子的气息扑面而来,她贴着的背脊又烫又热,熏红了她的脸颊,没走多久,晃晃悠悠地,让人昏昏欲睡。

陈十一打着哈欠轻声问道。

“大少爷,我好困,能趴你背上睡会吗?”

“好。”

她双臂缠着他的脖子,脸贴在他的侧颈上,温热清浅的呼吸喷在肌肤上,让人忍不住颤栗。

温之衡停了脚步,转而无奈笑了。

她真的太累了。

路上,她醒了一回。

背后的背篓实在勒得慌。

陈十一要下来自己走,温之衡不让。


牛车晃悠悠了两日,中途又添了几个姑娘,终于到了京都西郊桐榆巷子的一处大院内。

一推开门,宽敞的院子里,到处都是形形色色的人,更有甚者,有的还被锁在笼子里。

人虽多,但无人敢说话。

陈十一低着头,眼神不敢乱瞧,顺从地跟着管事走了进去。

她们七个姑娘全部被推进了一个阴暗的柴房内,麦杆编织的垫子随意地铺在地面靠墙两侧,中间空出来能走动的间隙,枯黄的麦草凌乱不堪,墙上,一扇极小的窗,透着冷光。

柴房还有许多人,每个人的神情甚是麻木,对陈十一一行人的到来见怪不怪,都是稍稍一抬眼,复又转身躺了下去。

陈十一就在这样的房内待了三日。

三日,出去了很多人,又进来了很多人。

有个比她待的还久的姑娘与她低声细语。

“如有机会,一定要趁这段时间卖出去,否则超过八日,去的地方和死了没啥区别。”

“你如何懂得这许多?”

“哦,我被卖两次了,自然懂得。”

第四日,陈十一,还有其他四位姑娘,被喊了出去。

院内,蔡牙婆子面色谄媚,旁边,是一位留着山羊胡须的老伯,神色精明,派头十足。

“徐管家,怎敢劳驾您亲自来,要什么人,派人唤一声即可。”

徐管家似乎对蔡牙婆子的谄媚嗤之以鼻,显出精光的眼眸尽是不屑。

“只这几个?”

蔡牙婆子立即上前解释。

“这几个,都是从淳朴农家来的,保管老实听话。”

她指着人介绍。

“这个姑娘长得美,穿蓝衣裳的可不得了,会识字,旁边的绣活不错,皮肤白皙的那个脑子活络…”

轮到陈十一的时候,蔡牙婆子停顿了一会,想几次开口,却不知道说什么。

“这个嘛,老实…”

徐管家扫了眼这几人,缓慢摇了摇头。

“你都瞧不上?稍等片刻,我马上换一批人来。”

陈十一见状,摒除心中的恐惧,连忙朝徐管家跪下磕了几个响头。

“徐伯伯,你把我买了去吧!我能干活,什么脏活累活都能干,而且我还吃的少,每天只要吃一顿就行…”

蔡牙婆子被陈十一这一举动惊着了,连忙和徐管家打着哈哈。

“另一批人马上就到。”

说完,凶狠的眼神瞪着陈十一,示意她起身闭嘴,回柴房去,给旁边魁梧的护院使了个眼色,让他们把陈十一带走。

也不知道是哪句话打动了徐管家,他又重新仔细打量着陈十一,精明的眼神里荡漾着其他不明的情绪,嘴角上扬。

又抬手掰开陈十一的下颚,检查了她的牙口。

“嗯,骨相还可以,就是长期少吃少喝,行了,就她吧。”

蔡牙婆子愣了好一会儿,脸上连忙堆起了笑容。

“好嘞,徐管家眼神好,又心善…”

陈十一侧坐在马车的车椽上,跟着徐管家从京都西郊,进了京都内城。

陈十一从小到大一直在向阳村,去过最远的地方就是青柳镇,那时,还是挑着两担柴火去卖。

此刻,雕梁画栋的店铺林立街道两旁,繁华的路上,来往不断的马车一架比一架豪华,车厢檐上,一盏铃铛跳跃,发出悦耳的叮当声…

皇城脚下的极致繁华,迷晕了她的眼。

她一低头,发现身上打了很多块补丁的衣裳,雀跃的思绪隐隐压了下来。

繁华,与她无关。

马车七弯八拐,在一处高墙深巷里停了下来。

墙高的看不见日头,一线天的光渗了下来,墙根是新绿的苔藓,苔藓的尽头,青砖码头上,站立着一个崭新青衣的婆子,正与徐管家交头接耳。

不一会儿,老婆子朝陈十一招了招手,凌厉的神色扫了一眼,似乎很不满意。

“徐管家的眼神真是一年不如一年,什么样的都往府里添…”

嘴里虽唠叨,但身上的动作甚是利索。

打开一扇极窄的门,门内,有七八个人,安静本分站立在两旁,其中两个婆子在陈十一身上摸索一番,点头后又交给了另外一个婆子给带了进去。

陈十一低眉顺眼地跟在婆子身后,不知道走了多久,终于停了下来。

“新来的,徐管家说大厨院缺人,寻了个踏实能干的过来。”

一双温热的手拉过陈十一的手。

“手上都是茧子,是个能干活的。”

“行,人带来了,我走了…”

“孩子,把头抬起来。”

陈十一抬起头,面前是一张笑意盈盈的脸。

妇人很是和蔼,拍了拍陈十一的肩头。

“走,我先带你去安置,完了给你派活。”

一个方正的房间内,并列排了很多床铺,床铺对面,堆砌了许多个墨色的箱笼。

房内窗几明亮,暗香涌动。

“我以后是住这吗?”

妇人瞧着陈十一一脸的稀罕样,抿嘴笑了。

她指着靠墙的床铺。

“你就睡那里,那个淡绿色的箱笼是空的,以后归置私己,衣衫鞋袜,都放里面。把这套衣衫换上,头发挽成髻,绑上蓝丝带,这样方便辨认是哪个院里的,千万别弄丢了。”

陈十一都有点晕晕乎乎的。

就这一刹那,她住了青砖大瓦房,还有新娘子出嫁时才有的箱笼,穿上了新衣,还戴上了丝绸的发饰…

这么多年,她求爹爹给她买一根发绳,到他死了都没实现,而如今,这些梦寐以求的东西,竟然在瞬间可得。

仿若做梦一般。

“你叫什么名字?”

“陈十一。”

“你是买来的丫鬟,不能有姓,你以后就叫十一,我是大厨院的管事,大家都唤我石姑姑。”

陈十一在石姑姑的安排下,在大厨院里,做个烧火丫鬟。

这点活对陈十一来说,简单极了。

而且这里的人对她很是和善。

一个专门给主子们煲汤的林婆子,中途喊了陈十一帮她把砂锅从炭火上端下来,结果陈十一因找不到湿布,直接端下来时,把左手给烫伤了。

林婆子嘴里急忙念叨着阿弥陀佛,把陈十一的左手放凉水里泡了好一会儿,上了清凉的药膏,然后又用白纱布把她的手包扎起来。

“真是个傻姑娘,都不知道喊疼。”

午膳甚是丰盛,白花花的米饭,油汪汪的青菜,金灿的荷包蛋上裹了一层浓郁汤汁,林婆子还偷偷在碗底给她埋了一块红烧肉。

她有多少年没吃过肉了?

她一小口一小口啃着肉,生怕一下子就吃完,口齿生津,回味悠长,后来,她把碗底都给舔了个干干净净。

她从没想到,有一天,她能过上神仙般的日子。

吃完饭没多久,大厨院扭进来一个女子。

林婆子告诉陈十一,这是二少夫人院子里的大丫鬟。

“二少夫人的养颜汤好了吗?”

“自是好了的。”

大丫鬟扯了怀里的帕子一扬,对着陈十一说道。

“你,端着,跟我走。”

陈十一原以为她住的地方是天宫,到了内院,才知道,什么是掉落人间的仙邸。

精雕细琢的小山倾泻晶莹的水流,雾气升腾泄入溪丛,廊桥架在溪流之上,轻缓的脚步吵赢了叮咚,急促又冒昧,游廊两旁,尽是随风飘扬的碧紫色挂落,流穗盈舞,满院的白色梨瓣荡漾,芬香四溢,春风卷起,铺碎了一地的莹白。

住在这里,应是能多活几年。

陈十一垂眸,恭敬地举着汤膳,不敢懈怠。

在一月亮门处,有人接了手中的汤膳,便让陈十一速速离去。

还未走到廊桥处,幽静的大院内,忽然之间,人声繁杂,哭泣声,求饶声,仓促的脚步声,甚是凌乱…

是出了什么事吗?


接下来的几天甚是平静。

侯府的教养似乎极好,一路上,也就先前的世子威胁了陈十一几声,小姐疑惑几声,便无人再议论她。

也许是累的,也许是觉得到了这田地,多说也无益。

她在火堆旁,正要眯着,眼神却瞥到一个官差的身影。

他与另一个官差在小声说着话,眼神不断地朝温家的人扫射而去。

眼眸中,尽是贪婪与算计。

陈十一有点惴惴不安。

要不要提醒一下侯府世子,毕竟,如果他们出了事情,她也会受到牵连。

春雨一直淅淅沥沥地下着,丝毫没有停止的现象。

流放的路上,每个人或多或少都感染了风寒。

风寒这种病,要分人,比如她,就没吃过铜钱买过的药,蹦跶一阵子,出了汗,也就好了。

可之前过惯了锦衣玉食的侯府众人,一个接一个地病倒了下去。

这可不是一个好现象。

听得温家二少爷说,他们现在离京有四百多里路了,路程差不多走了一半。

下一休息地,是盘水驿站。

流放路上,这是经过的第一个驿站。

青砖灰瓦的,空旷又荒凉,里面就几个守着驿站的官差,看见来人了,身子懒懒的待在原处,连个动静都没有。

押送犯人的官差似乎习以为常,只分配了众人休息的地方,留了两个人看守,其余的全部去休息了。

陈十一跟着侯府的人一起进了一个低矮的旧房子,房子里,有一排通铺,可以睡得下很多人。

终于有一个片瓦遮身的地方了。

她去篝火上的锅里取热水,往回走到一个墙角拐弯处,一个官差挡住了她的去路。

“你,过来。”

陈十一不明所以。

等她走近了那官差,只听得那官差露出阴险的笑,低声咬耳说道。

“解开你的链子,就要听本官差的,你去,偷偷把你跟着的那个小姐叫出来,不准惊动任何人,办好了差事,给你十个铜板。”

陈十一脑袋一愣,随即大声说道。

“你找温家小姐做什么?”

那官差脸色一黑,这个蠢女人,简直了,这么大声嚷嚷,他还能动手吗?

犯人的房间就在旁边,说不得里面的人都听见了。

虽说已经出了京城的地界,睡个女犯人也不怎么样,但这是老大已经交代不能碰的。

只是那温家小姐实在是容颜动人,身姿窈窕,那弱柳扶风的腰肢,他都馋了很久了。

他实在气得慌,凶狠地用手指指了指陈十一,连忙往一旁躲了去。

陈十一松了口气,脚有些软,连忙往屋内走去。

刚一回到房内,温家众人全部抬头望着她,有不解,有质疑,有愤恨,有平静…

陈十一没有在通铺上睡,她低着头,往墙角缩了去,不敢吭声。

她刚闭眼假寐,听得旁边一脚步声停留在她面前。

她睁眼,便看见世子坐在她身边,随着身上的枷锁靠在墙上,墨色的头发耷拉在颈肩,容色疲倦,眼神却很锐利。

“你,很聪明。”

陈十一想着自己应该要如何回答,说一些自谦的话,说自己没那么聪明,或者说不用谢,亦或者说,我现在投靠你这边了,你以后要护着我之类的。

然而,她的嘴竟然瓢了。

“你戴着枷锁,又不能解开,要是想解手该怎么办?”

这句话一出,陈十一觉得自己恐怕是精怪附了身,尽是胡言乱语了。

温之衡一听,怔住了,脸色露出一抹不自然,只片刻就转瞬而逝。

头顶上,温润嘶哑的声音响了起来。

“怎么?你想看?”

陈十一把头埋进自己的臂膀之中,不敢言语。

没过多久,黑暗中,有锁链轻微拖拽的声音,从她的身旁响起,朝门外那去了。

温之衡走到院内,外面依然细雨蒙蒙,他的肩头重新又湿润了起来。

终于,等来了那领头的官差。

官差神色淡然,嘴角一股若有若无的讥笑,却又不敢肆意显露人前,看起来神色荒诞得很。

“世子有何事找胡某?”

温之衡神情不卑不亢,眼眸漠然。

“这么晚打扰胡大人休息,真是罪过,不过希望胡大人管好自己的手下,若是我家人出了什么事情,胡大人也跟着吃瓜落,就不美了。”

那胡大人听得温之衡的威胁,不屑地笑道。

“世子注意你的口气,你现在是圣上亲下圣旨流放的犯人,早已不是那个高高在上的侯府世子了,胡某在这里能称呼你一声世子,已经给足了你颜面。”

温之衡也不恼,依旧不温不火地说道。

“其他随行的流犯,都是几人锁在一条链子上,而我们却可以各自分散,随意而行,我的婢女,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却能把手链脚链全部取了,想必,还从未有犯人受过这种待遇吧?”

胡官差双臂抱紧,嘴角微弯。

“世子明白就好。”

“所以,刚刚口出狂言的人必须死。”

胡官差一听,脸色瞬间凝重起来。

“这里的事情还由不得你来置喙,我让你全家享受特殊待遇,已是冒了风险,动押解官差,这让我如何回去复命?”

温之衡眸色极深,淡淡看了胡官差一眼。

“表面上的功夫做了,温某盛了胡大人这个人情,以后的事情,谁也说不定。也许,只因胡大人这次的善意,前程远大也未可知!”

“你一个流放的犯人,竟然给我画那虚无的饼?”

“那就要看胡大人愿不愿意赌一把?”

温之衡说完,便钻进了房内。

外面,胡官差的神色在忽明忽暗的篝火照耀下显得阴晴不定。

陈十一是被一阵惊呼声给吵醒的。

通铺的木床上,二少奶奶抱着睿儿,眼角泛红,脸紧紧贴在睿儿的额头上,无声的哭泣着。

温家的人此刻都起来了,看着睿儿,都担忧得不行。

陈十一一瞧,睿儿双颊通红,唇上红得泛紫,裂了几个小口子,是高热了。

天还没大亮,外面一片深灰。

她重新点燃了已经熄灭的篝火,烧热铁锅里的水,拿了旁边的破碗装了热水端了过去。

“给他喂点水。”

二少奶奶接过水,吹温了后喂到睿儿的口中。

陈十一撕过手臂上的半只衣袖,走去外面,用冰冷的水打湿洗净,又走进房内。

“敷在他额头上,会舒服很多。”

温之衡抬眼看了她,眼神略过她空了一半的衣袖,墨眸极深。

温夫人满脸泪痕感激。

“姑娘,谢谢你。”

陈十一低下头,轻声轻语。

“要及时退热才行,路上没有遮风挡雨的,只怕是难熬得很。”

温之远急的团团转。

“可以点刺退热,只是,我们连一根针都没有。”

温之衡听罢,连忙朝外面走去。

不一会儿,手上拿了一根绣花针。

“这个可行?”

温之远点了点头,急忙朝睿儿身上扎了几针。

扎针的地方挤出几滴嫣红的血,陈十一又把衣袖换了几次水,睿儿才渐渐退热。

几人心上的石头终于放了下来。


气压阴沉,很多鱼儿在水中透不过气,都浮上来冒泡。

陈十一这个开心啊,这不是正中下怀吗?

想得容易,实施起来却异常艰难。

不一会儿,不是网散架了,就是好不容易有鱼入网,也折腾得跳了出去。

皇天不负有心人,终于让陈十一给逮到三条稍微大些的。

不过收获最多的不是这些,而是在溪流边上漩涡的地方,有很多泥鳅在漩涡里嬉闹。

她串了树枝,根本毫不费力地逮着泥鳅往树枝上套。

提着三条鱼,两树枝泥鳅,清洗干净后,直接往山上走了去。

睿儿看见陈十一回来,立即高兴地扑了上来。

“姐姐,你真厉害,鱼都能抓到。”

屋子里生了火,穿好的鱼架在火堆上面烤。

许久没有尝到肉味的几人,都有点垂涎欲滴。

这鱼不算好吃,鱼刺特别多,而且腥味很浓,反倒是泥鳅,又滑又嫩,刺不多,睿儿比较喜欢。

即便没有一丝盐味,大家也吃得很满意。

陈十一吃完,向温夫人说道。

“夫人,还剩了两条鱼,我给大少爷二少爷送过去。”

温夫人点头。

“他们在矿里,肯定特别辛苦,一天到晚地忙碌,还要把吃的留给我们,怕会熬不住啊。”

温之柔摆弄了干柴,抬起双眸。

“十一,路上小心一些。”

往大路一直走,走了大约三里路,看见路上一片片的住房,井然有序地排列着,有些烟囱还在冒着烟。

再往前走了一里路的样子,一层楼房高的围栏一眼望不到头。

高耸威严的大门,有穿着铠甲的军士不断地来回巡逻。

还未等陈十一靠近,就听得有人冷喝道。

“兵营重地,闲杂人等,速速离开。”

陈十一吓了一跳,然后又胆大地问道。

“我要给我家人送点东西,可以进去吗?”

一个冷着脸的军士打量着陈十一一眼。

“叫什么名字?”

“温之衡。”

说完,那军士便朝大门里面去了。

不一会儿,温之衡和温之远的身影急匆匆地跑到陈十一面前,神色甚是焦急。

“十一,怎么了?是家里出什么事了吗?”

陈十一摇了摇头。

“不是,我弄了几条鱼,给你们送过来两条。”

温之衡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低头看着陈十一递过来用叶子包着的滚烫的鱼肉,心里闷得慌。

母亲,妹妹,还有那个娇弱的弟媳,以前哪个不是金尊玉贵地养着,她们哪里会做这些活。

定是这个眼前的这个小小人儿,在帮他撑起这个家。

她的双眸黑亮亮的,杏仁一般带着笑意,甚是好看,只是脸上瘦的凹陷得厉害,她的小时候,应是过得极为辛苦。

“十一,你还会抓鱼,真是厉害。”

温之远开心地吃着焦香的鱼肉,一边忍不住夸奖陈十一。

陈十一笑意盈盈,细心地发现温之衡的手上全是伤口,脸上灰扑扑的,汗水肆意直流。

她见过他风光霁月的样子,如今…

“大少爷,矿场不提供晚膳吧?”

“嗯。”

“你是家里的顶梁柱,可不能垮了,以后不要把粮食省下来,家中有我。”

温之衡瞥了陈十一一眼,喉咙哽咽。

“好。”

“大少爷,矿场里有锤子吗?”

“锤子?”

“我今天到那院子里去看了,稍微修整一下,就能住人,如果有锤子和竹钉子,我可以把另外两间房子的屋顶全部修整好,大家就不用挤一块儿了。”

“好,我去想办法。”

回到住处时,房门紧闭,平时在屋外经常跑来跑去的睿儿也没了响声。

陈十一发现房门前,多了很多陌生的脚印。

她们出事了?

她上前急忙拍打着房门。

“小姐,小姐,夫人,睿儿…”

良久,里面一道颤巍巍的声音传来。

“是十一吗?”

陈十一终于把心放了下来。

“是我,小姐,快开门。”

房门从里面打开了,一道身影窜了出来,扑到陈十一身上,嚎啕大哭。

“出什么事了?”

二少夫人在一旁弱弱地说道。

“刚才,外面来了好几个浪荡子,还好我们躲得快,把房门反锁,用身子抵住房门,不然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

温夫人也是吓得一脸白。

“他们一直试图用脚踹开,还好,这房子不怎么样,门还算扎实。”

陈十一心里也很慌。

“不行,这个地方一刻都不能待,他们肯定回去喊人了,我们快收拾一下,离开这里。”

陈十一扶着腿软的温之柔,二少夫人抱着睿儿,温夫人撑着一根棍子,几人在零星的落雨天,慢腾腾地朝院子方向走了去。

陈十一带着她们在院子大门停下。

温之柔往院子里张望了一番,眉头不由得蹙起来。

“我们今晚该不会要住这吧?”

陈十一点头。

“就住这。”

几人均是疑惑不已。

“等我稍微收拾一下,弄一间房出来,今晚就在这休息。”

这段时间的相处,几人都无条件地信任陈十一。

可能是之前被吓着了,陈十一把院门前的青石板的灰尘清理了一番,让她们坐着休息。

她就着之前的袖布,把院子里的杂草给清理了一条路出来。

厨房里,黑黢黢的一片,看不清里面有什么东西,借着破烂的屋顶漏下来几缕光,纵横交错的蜘蛛网在不停地晃荡。

她慢慢地朝里面摸索,里面有一个大灶台,令人惊喜的是,灶台上,那口大铁锅竟然没有被带走,好好地镶嵌在灶台上,这可值好些铜板。

灶台边上,有一个木质的碗柜,缓缓打开,看见几个残缺不堪的瓷碗,然后就什么都没有了。

她找了根长棍子在灶膛里捅了捅,棍子好像抵住了什么东西。

她撸起双手,往里面一掏,指尖似乎被什么割裂,传来剧痛。

“嘶…”

她缩回手,看着汩汩流血的指尖,用灶膛里的草木灰抹上,止血后,用袖布包了手,又往那寻去。

终于,一把生锈的菜刀,被她扒拉了出来。

这可是个好东西。

“啊…”

院门外,忽然传来几人的尖叫声。

陈十一急忙提着刀和棍子往外面极速奔去。

只见,从一人高的草丛里游出一条菜花蛇,菜花蛇身子极长,细小的脑袋吐着蛇信子,不停地晃来晃去,似乎很是恼怒有人打扰它的美梦。

她连忙一棍子朝蛇头上挥了过去,把那蛇打得晕晕乎乎的,正要逃走,她菜刀一剁,直接把蛇砍成两节。

血溅到陈十一的脸上,温热又腥臭。

睿儿脸都吓白了,眼眸颤巍巍地看着陈十一,紧紧扒着他母亲的衣袖,一动都不敢动。

陈十一把蛇身提了起来,笑道。

“睿儿,今天晚上的晚餐有着落了。”


后面那人见陈十一跑起来,终于忍不住追上她,扯过她的后颈,直接往地上一甩。

那歹人手下得真重,摔得她脑袋冒金星。

他死死地按住陈十一,随后用身子压住她,空着的两只手不停往她身上搜索。

陈十一拼命地用力喊叫道。

“我没钱。”

歹人粗大的手掌狠狠扇了陈十一一个巴掌。

“你她妈有钱买吴记铺子的点心,你在老子这喊没钱。”

陈十一嘴里尽是血腥味,熏得她脑袋疼。

“真的,那是给别人买的,好汉,你饶过我吧。”

“饶过你?没钱,这身子也值点钱,估摸着能换二两银子。”

歹人提起陈十一瘦弱的身子,拖着她,揪着她的头发往去平安镇的路上拉。

她紧紧抓着揪着她头发的手,趁两腿稍微站定,一个腿极速地踢了他的下档,歹人疼得两手放开紧紧捂着那处。

陈十一正着急寻个石头要砸烂那恶人,谁料那歹人被一只脚给踹飞了。

“姓李的,你又让我逮到,这次我要弄死你。”

姓李的恶人一见眼前人,吓得拼命地飞跑走了,连身上的痛都顾不得了。

恩人一转过身,陈十一瞳孔睁大。

崔永安?

真是巧了。

崔永安仔细地瞧了陈十一一眼,鄙夷地笑开了。

陈十一擦了擦嘴角的血,不解问道。

“有这么好笑吗?”

崔永安没有说话,只帮着把背篓给她捡了回来。

“怎么样?没事吧?”

陈十一摇头。

“没事,你若是不出现,我早已把他给砸死了。”

崔永安冷哼一声。

“看来,我救得不是时候。”

陈十一没有说话,背起背篓,她的腿在争执中扭了一下,一瘸一拐地往前走。

崔永安见状,连忙在一旁扶着她。

往前没走多远,他们便在一阴凉处歇息了下来。

陈十一上下打量着崔永安。

他身体健硕,臂膀结实有力,模样又长得好看,那双狼兽般的眼睛不凶的时候甚是柔和,额头上的疤块,更为他的英俊添了一丝邪魅。

崔永安极其不自在地拢了拢身上的衣衫。

“你看什么看?”

陈十一眨了眨眼。

“崔大哥,听你的朋友说,你还没成亲,要不,我嫁给你吧。”

崔永安傲气地把脸扭到一旁。

“想嫁给我,得排队。”

陈十一低声笑了,扯到她被打得青肿的脸,疼得龇牙咧嘴的。

她不管不顾地说道。

“我们村里人说,像你这种,浑身都是肉腱子,能打猎,能干活,跟着你不会挨饿,能吃上肉,还不受别人欺负。”

“你腰看起来有力气,下面的活儿肯定不错。”

崔永安下意识地离陈十一远点。

他眼里泛着不可置信,满眼的嫌弃。

“你瞧你一个姑娘家,说的什么话?”

陈十一皱着眉不明所以地问道。

“以前村里的人都这么说的。”

崔永安自诩脸皮厚得天下第一,第一次棋逢对手,她竟然脸不红心不跳,还装作懵懂无辜,简直厚颜无耻。

他猛地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往前路一溜烟地跑没人影了。

陈十一满脸疑虑,后面是有鬼在撵着他吗?

她歇息够了,从地上慢慢站了起来,背着背篓一瘸一拐地,慢吞吞地往前走着。

忽然,崔永安又折了回来。

他看着陈十一这可怜模样,甚是不耐烦。

“脚怎么样?还能走吗?”

他伸出手正想扶住陈十一,而陈十一想要扒拉他的手臂受力,谁料他又往后退了去。

“你别摸我。”

陈十一受力放空,身子经不住往一旁倒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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