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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妃孟浪难改,全京城替她红脸结局+番外

三月鲸 著

其他类型连载

那人眼里的光逐渐涣散,失血太多,他有些撑不住了。“快点张嘴,这不是毒。我要是想杀你,无须下毒就能做到,”沈璃一把扶住他,将药片往他嘴里倒去,“只剩半口气了,还这么警惕。”嘴巴终于张开,药片悉数倒进他嘴里,沈璃随手拿过他的水囊,拧开,一只手继续抬着他的下巴让他张嘴,另一只手则捏着水囊里的水往里倒。水太急,呛得他咳嗽起来,咳嗽扯到伤口,他两眼一翻,手中剑当啷一声掉在地上,人便彻底晕了过去。“姑娘,您在吗?要奴婢过去吗?”“不用,我在,不许进来。”沈璃站起来,把死去的黑衣人挨个扒拉一遍。他们竟然是两拨人,想必是双方厮杀,结果只活了一个。摸了摸他们身上,银子,武器,还有藏在胸口的木牌,应该是能证明他们身份的东西,没有一块木牌上有沈字,看上去...

主角:孟浪女孟浪   更新:2024-12-05 15:0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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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孟浪女孟浪的其他类型小说《王妃孟浪难改,全京城替她红脸结局+番外》,由网络作家“三月鲸”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那人眼里的光逐渐涣散,失血太多,他有些撑不住了。“快点张嘴,这不是毒。我要是想杀你,无须下毒就能做到,”沈璃一把扶住他,将药片往他嘴里倒去,“只剩半口气了,还这么警惕。”嘴巴终于张开,药片悉数倒进他嘴里,沈璃随手拿过他的水囊,拧开,一只手继续抬着他的下巴让他张嘴,另一只手则捏着水囊里的水往里倒。水太急,呛得他咳嗽起来,咳嗽扯到伤口,他两眼一翻,手中剑当啷一声掉在地上,人便彻底晕了过去。“姑娘,您在吗?要奴婢过去吗?”“不用,我在,不许进来。”沈璃站起来,把死去的黑衣人挨个扒拉一遍。他们竟然是两拨人,想必是双方厮杀,结果只活了一个。摸了摸他们身上,银子,武器,还有藏在胸口的木牌,应该是能证明他们身份的东西,没有一块木牌上有沈字,看上去...

《王妃孟浪难改,全京城替她红脸结局+番外》精彩片段




那人眼里的光逐渐涣散,失血太多,他有些撑不住了。

“快点张嘴,这不是毒。我要是想杀你,无须下毒就能做到,”沈璃一把扶住他,将药片往他嘴里倒去,“只剩半口气了,还这么警惕。”

嘴巴终于张开,药片悉数倒进他嘴里,沈璃随手拿过他的水囊,拧开,一只手继续抬着他的下巴让他张嘴,另一只手则捏着水囊里的水往里倒。

水太急,呛得他咳嗽起来,咳嗽扯到伤口,他两眼一翻,手中剑当啷一声掉在地上,人便彻底晕了过去。

“姑娘,您在吗?要奴婢过去吗?”

“不用,我在,不许进来。”

沈璃站起来,把死去的黑衣人挨个扒拉一遍。

他们竟然是两拨人,想必是双方厮杀,结果只活了一个。

摸了摸他们身上,银子,武器,还有藏在胸口的木牌,应该是能证明他们身份的东西,没有一块木牌上有沈字,看上去这些人与沈家的无关。

沈璃把所有东西都收进了自己空间。

感谢老天爷,让她穿越还带着金手指,实在有一天这世道不好混,她还有个空间可以退守。

再看眼前这个人,试试脖颈,还有气息,吃下的药吊住一口气,他没死。

该把他放在那里呢?

空间里倒是有块地方,刚够放得下他。

要把他带进空间吗?

“姑娘,您在吗?”

“在,这就出来。”

半夏又喊了,时间紧急,沈璃来不及多想。

既然与沈家无关,对于她来说,现在的情形是,布恩好过结仇。

他被杀,恰好她经过,如此机缘凑巧,救人救到底,不然岂不白白浪费她刚才所做的一切?

何况如果被救之人不值得,她分分钟都能要他的命。

想到这里,沈璃将那把剑放在他怀中,双手将他扶到自己身上。

脚下用力一跺。

嗖一下。

两个人便同时进入了空间。

空间狭窄,四面墙壁被货架占满,只留中间一块空地,长短刚好能放下黑衣人。

一米八的大个子倚在沈璃身上,把她累得不轻。

咕咚一声将人放下,沈璃左右瞧了瞧。

货架上有行军被褥,拿出来随便一铺,沈璃把靠坐在货架的人拖上去躺好。

折腾这一会,眼见又有血迹渗了出来。

却已没时间为他包扎伤口,沈璃一跺脚,从空间里闪了出去。

半夏正等得着急,姑娘再不出来,她就准备闯进去瞧一瞧了。

树枝一响,沈璃从林子里走了出来。

满身血迹吓得半夏和紫苏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姑娘这是怎么了?您受伤了吗?”

李妈妈也看见了这一幕,她可没有紫苏的谨慎不敢声张,她巴不得所有人都知道出事了,赶紧大声问。

啪一下。

两只血淋淋的野兔扔过来,差点砸在她脚上。

吓得她往后一退,一不小心撞在身后的粗使婆子身上,摔了个四脚朝天

“把兔子收拾一下烤了给我,就地歇息,本姑娘捉兔子累了,吃完肉再走。”

沈璃说完,就着紫苏端过来的水洗了洗手,冷着脸看李妈妈命人将野兔拿下去收拾,转身爬进马车里。

“我先睡一会,不叫你们谁也不许打扰我。”

众人面面相觑。

姑娘一个人是怎么捉住两只野兔的?不会又是先夫人魂魄的功劳吧?

不敢想,想多了从脚后跟到后脑勺都冒冷气。

马车车厢。

沈璃已经进入空间,黑衣人还是那个姿势,一动都不动。

身下的垫子被血迹洇湿,伸手戳戳他脸颊,一点反应都没有。

“命可真大。”沈璃摇头自语,伸手从架子上取下一把剪刀,咔嚓几下,将黑衣人的衣服剪成了碎片。

古铜色的皮肤,肌肉结实有力,就这样明晃晃地暴露在沈璃面前。

伤口太多,有的深可见骨,血肉翻出来,整个人都被染成了红色。

翻看一下他全身,好在没有伤及内脏。最深的一处伤口在大腿上,只差一点点就砍到大动脉,好悬。

将他的头后仰,取出氧气包给他吸上,沈璃伸手拿过止血包压住出血点,顺便用枕头将他的腿垫高一些。

然后站起来,从货架上一一取出医用酒精,剪刀,缝线,吊瓶,麻醉针......

事不宜迟。

此处不具备输血的条件,只能死马当作活马医,至于能不能活,看他自己的造化吧。

挂上点滴,麻醉打上,酒精清洗,伤口缝合......

需要缝合的地方太多,沈璃一直低着头,等到忙完这一切,只觉得自己的脖子都要断了。

肚子咕噜咕噜开始叫唤,这次是真的饿了。

出去之前,还得防备他醒过来看见空间。

沈璃用防潮垫将四周遮挡好,试探着躺在他的位置向上看,只看到白蒙蒙的一片。

离麻醉苏醒还早,出去填饱肚子再进来也不迟。

沈璃一跺脚,闪身出了空间。

香味扑鼻。

野兔肉烤得正好,一直在火上烘着。

半夏正叮嘱仆妇们小心火候,不要把肉烤糊,就听见车厢里传来沈璃慵懒的声音:“我饿了,可以吃饭了。”

一堆人忙上前忙碌起来。

“早就做好了,一直不敢打扰姑娘,”李妈妈亲自将兔肉端了过来,还有煮的粥和烤的面饼,殷勤道:“姑娘可歇息过来了?

沈璃刚下马车,正在伸懒腰,闻言抬起眼皮扫了她一眼。

这李妈妈是个笑面虎,比卢嬷嬷狡猾太多,回京之后且得小心她。

“嗯,歇息得还不错,李妈妈费心了,”沈璃笑眯眯的道:“半夏,给李妈妈掰一半兔肉拿去吃。”

“哎哟这怎么敢,可真是......老奴跟姑娘沾光了,”李妈妈连连躬身,一副不知如何感激的模样,“这水晶米粥是专门给姑娘熬的,加了杏仁和核桃仁,火候刚刚好,姑娘您尝尝。”

“我知道了,李妈妈回去用饭吧,待会还要赶路。”

半夏接过餐盘问:“姑娘,是在马车里吃还是在外面吃?”

李妈妈满脸堆笑,回头看了一眼。

沈璃道:“到马车里吃吧。”

紫苏和半夏忙钻进车厢去收拾,沈璃一直盯着李妈妈的背影,神色淡淡。

越殷勤,越有鬼。

饭菜里有毒。

沈璃的空间里有毒物检测报警系统,李妈妈端着餐盘刚靠近沈璃,系统就滴滴滴响个不停。

半夏将餐盘拿开,警报声便自动解除。

难为李妈妈了,为给她下毒,不是熬粥就是泡茶,殷勤是真殷勤,恶毒也是真恶毒。

“姑娘,饭菜都摆好了,您快吃吧。”半夏从马车上下来,蹦蹦跳跳来到沈璃身边,高兴地道。

今天有口福,姑娘捉了野兔,她亲自烤的,可香了。




大周,昭德十四年,春。

密州郊外。

沈璃在娘亲的灵堂前跪了许久,久到差点忘了还有人等在外面找她退婚。

娘亲疯了那么多年,最后失足掉进河里,终于不用再受苦了。

自从被祖母和父亲撵到庄子上,她们母女俩已经在密州待了十年。

当初所有人都说娘亲不守妇道被捉奸在床,说祖母和父亲宽厚仁慈,没把她沉塘,还给她一个安身立命的地方,对父亲赞颂有加。

沈璃往火盆里添了几张纸钱,狠狠地冲地上啐了一口。

宽厚仁慈?

他们也配?

当年的事,六岁的沈璃躲在床底和丫头捉迷藏,听得真真的。

丞相府和离归家的女儿看上了父亲,父亲贪图丞相府权势滔天,可助他仕途通畅。为了不被人骂攀附权贵,祖母与父亲合谋给娘亲和马夫一起下药,以此来诬陷娘亲。

这样的人竟被赞高义,真是天大的讽刺。

外面,丫头紫苏匆匆走了进来,俯在沈璃耳边轻轻道:“姑娘,袁公子又催了。”

沈璃眼睛眯了起来。

袁志麟,魏国公嫡幼子,十一年前娘亲舍身将他从马蹄下救出,她自己却被马蹄踏断膝盖,成了京中人人嗤笑的瘸腿娘子。

因着这份恩情,魏国公为沈璃和袁志麟定下婚约,父亲成功和魏国公府攀上姻亲。

借着这个势,父亲开始在官场崭露头角。

也幸亏这个婚约,祖母才会定期派人送来沈璃的月例银子。

除此之外,没有任何人关心过她们娘俩的死活,包括娘亲救过的袁志麟。

万万没想到,他第一次出现在这里是娘亲头七,还是来找她退亲的。

沈璃跪在娘亲灵前,盯着棺木好一会,就在紫苏认为她伤心悲愤要回绝的时候,就听沈璃道:“让他进来吧。”

“姑娘,他说大师让他离阴气远点,免得影响运气。”紫苏低着头,很为夫人不值。

早知道救了这么个忘恩负义的东西,不如让马踢死他。

“你去告诉他,想退亲就进来给我娘上香,不然别想退得容易。嫌这里阴气太重,他可以现在就滚。”

紫苏愣了片刻,连忙答应着下去了。

姑娘的脾气从夫人落水那天起就变得很不一样,以往胆小怯懦的人一下子有了主心骨,说话做事都变得硬气,让她们做丫头的也跟着挺直了腰杆。

丫头下去,沈璃重新烧起纸来。

袁志麟进来的时候,被纸钱的烟雾呛得直咳嗽。

环视一圈,袁志麟啧啧两声道:“没想到沈家如此宽厚,还给你娘这种名声败坏的人办葬礼,难得啊,真是难得。”

沈璃没抬头,又往火盆了扔了几张纸。

袁志麟的脸拉了下来,装模作样上了一炷香,捂住鼻子道:“按理说你娘偷人被抓那天我魏国公府就该上门退婚的,但是看在她对我有恩的份上,便用这婚约护了你俩这么多年,也算仁至义尽了,”

“如今人死灯灭,本公子恰好到密州办事,顺路来把婚约除了,你不会不答应吧?”

见沈璃不接腔,他从鼻子里嗤笑一下,道:“反对也没有用,你娘不安于室,还是个疯子,想我国公府嫡子身份尊贵,怎会娶你这样一个人做嫡妻?”

“即便是要与你家结亲,也该是你那有个丞相外祖的嫡妹才配得上,至于你嘛......”他上下打量沈璃两眼,不屑道:“本公子听说你为人愚钝,今日看来竟是真的了。”

沈璃烧纸的手一顿,火苗攀上她的袖口。

她直接伸手将火苗掐灭在掌心里,用灼伤的痛苦压制住蠢蠢欲动的心。

低垂眸子,余光看到袁志麟火红的锦袍一闪而过。

今日头七,俗世里说是娘亲投胎转世的日子,红色大冲,伤困亡魂,使其无法轮回,终成孤魂野鬼。

袁志麟,你找死。

沈璃握紧掌心,眸光冷冽。

袁志麟从怀里掏出一个信封,扔到沈璃面前,道:“这是我的婚书,你的那份沈老夫人已经归还于我,若不是定亲信物在你这里需我取回去,我本不必亲自过来给你。”

沈璃拾起信封,将婚书取出看了看,一把扔到火盆里。

火焰突的升高,把袁志麟吓了一跳,刚要发火,沈璃利索的解下腰间玉佩,随手扔了过去,接着将手伸进袖袋里摸着什么。

当啷当啷,玉佩在地上打了几个转,掉下几块碎渣。

也许是没想到沈璃会这么干脆,没有如他料想那般百般哀求,袁志麟拾起摔碎的玉佩时,脸色难看得像锅底。

一个自小被赶到庄子上的野丫头,缺教少养,不该做梦都想回京城吗?

与国公府的婚约是她能抓住的唯一稻草,她竟然没有痛哭流涕,二话不说就同意退婚!

沈璃没理他,她摸到袖袋里的东西了,一盒银针,她在这世上最信任的东西。

一根根捻出银针,耳朵里听袁志麟阴阳怪气在说话。

“你与我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这些年一想到承了你娘的恩情我就感到耻辱。如今终于解脱,我们魏国公府也不想被人说忘恩负义。这次退婚,给你留了两间铺子,算是你娘当年救我的酬劳。”

手从袖袋里拿出,银针捏在手指间,沈璃试了试力道。

袁志麟的声音越来越近,“你怎么不说话?哑巴了?还是嫌东西给少了?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女,都不是什么好货色......”

沈璃倏地抬手,几根银针迅速射出,没有丝毫动静,擦着袁志麟的太阳穴和脖颈飞了过去。

灵堂外,被沈家派来装样子的仆妇们在各自忙碌,分香的,打纸钱的,没有一个人发现里面的异常。

就连袁志麟自己都没发现。

只觉得身上几下微痛,像被什么咬了似的。

看看阴风阵阵的灵堂,袁志麟打了一个寒颤。

“沈璃,从今天起我和你之间便再无瓜葛,回京后你若再敢提起当年之事,有你好看。”

说完转身就走,就好像后面有鬼追,连沈家仆从跟出去送客,都没赶上他的脚步。

沈璃没有抬头,继续跪在那里往火盆添纸。

刚才的几根银针飞速穿透袁志麟皮肉射进墙壁里,银针上涂抹了能让人全身剧痛大小便失禁的毒药。

毒药起效慢,会在十二个时辰之后发作。

等到袁志麟痛到打滚的时候,谁都想不到那是她的杰作。

这是她穿越到这里之后,收拾的第一个人。

做为一名二十一世纪的顶级特工,灵魂穿越到救母淹死的沈璃身上,比起怨天尤人,她更关注的是如何生存。

好在,尽管原主只是个十六岁的小姑娘,却自小在庄子上野长,身体底子还算不错。这才几天,她已经通过夜深人静时的训练,找回了功力爆发的感觉。

随她一起穿越过来的还有一个空间,空间不大,像个小仓库,银针是她从空间里找出来,用来防身的。

今日小试牛刀,尚算成功。

要不是头七不能杀生,她早就结果了他。

盆里的纸钱渐渐成了灰烬,一阵风吹过,绕着火盆打了个旋,又出去了。




两人说着说着话,镊子又到了大腿根。

男子腿一缩,声音依旧很冷硬,“这里不用你管。”

沈璃停下手里的动作,睨了他一眼,“你确定?这里的伤可最深,你确定出去之后能找到最好的郎中为你医治?如果不能,那就老老实实......”

“能,确定能,这里不用你管。”男子打断她的话,急得脖子都红了。

沈璃耸耸肩,不让管就不管,昨天处理得很好,她知道不会有事。

“你身上伤口又多又深,出去之后让郎中仔细观察,如果愈合良好,过个四五天可以把身上的缝线拆掉,再过个八九天可以把大腿的缝线拆掉。拆掉之后也得用纱布包个三五天,不要着急露在外面。”

想想又问:“郎中会拆线吗?这个时候你们这里应该不会吧?”

男子奇怪的看了她一眼,“你总说我们这里,难道你不是大周百姓?”

沈璃在心里擦了把汗,“怎么会?我说习惯了,口误,”

“你跟郎中说,拆线的时候要把线一截一截剪短,然后用镊子快速抽出来。然后抹上药,包好。能记住吗?”

男子闭着眼睛,过了一会缓缓道:“知道了,我先睡一觉,前面有个镇子叫旺水,你把我送到镇子上的医馆里,其他你就不要管了。”

好吧,旺水。

沈璃默默地念了一下这个名字。

包好伤口,重新将他的脚锁上,也不管他是真睡假睡,沈璃转到防潮垫后面,出了空间。

紫苏和半夏正坐在车辕上说话,听见沈璃招呼忙钻进车厢。

一进来半夏就小声道:“姑娘,奴婢刚去前面转悠,李妈妈还趴在车里哼哼呢,那晚的汤水她没少喝,拉的也最凶。听说她一个劲地催车夫赶路,这是着急回京了吧?”

“肯定着急,”紫苏笑着道:“再不快点赶回来,她怕自己像卢嬷嬷那样,把命丢在外面。”

“怎么没拉死她呢,一次次给咱们姑娘下毒,要不是姑娘聪明,咱们早不知道什么样了,”半夏恨恨地道,“姑娘,您知不知道她下的是什么毒?”

“是朱砂,”沈璃道:“分量把握得好,多次服用,就可以让人既不致命又头晕恶心出现幻觉,等到合适的时机,一下加大分量或者用点别的东西,中毒之人就完了。”

俩丫头闻言,倒抽一口凉气。

半晌,紫苏忧愁地道:“府里有人不想让姑娘好好活着,即使回了京,也处处是陷阱,这可这么办啊?”

“放心吧,她们不敢毒死我,她们害怕没法跟大将军交代。但如果大将军真是我舅舅,她们又怕我说出娘亲受苦的事情,所以李嬷嬷多次少量下毒,想让我病恹恹又胡言乱语,到时候即便我说出点什么,她们也可以说我痴傻不可信。”

“从这到京城还有好几天的路程,接下来的日子我得装装傻了,不然李妈妈这里没得手,说不定府里会重新派人在路上害咱们。”

紫苏和半夏用担心的眼神看着她。

“你们俩偶尔也犯犯傻,让李妈妈以为你们喝过我的茶和粥也中了毒,骗过她还能少一些危险。回头到了京城,我会给你们弄些保命的东西随身携带,关键时候不用怕,该出手就出手。”

离开之前她本不想带她俩一起,可是两个丫头死活要跟来。

她们不放心她,生怕她一个人在京城没人可用,怕她有事的时候连个传话的人都没有。

来就来吧。

若大将军真是她舅舅,她也算有个靠山。若大将军不是她舅舅,她会帮疯娘报完仇,再带着她们俩离开京城。

“你俩知道旺水镇离这还有多远吗?”

半夏摇摇头,紫苏想了一下,道:“奴婢听说过,旺水镇就在旺铺镇下面不远处,按咱们现在的走法,差不多午时左右就能到。”

沈璃算了下时间,刚刚好,便道:“过了旺铺镇以后你去找李妈妈,就说我们几个都不舒服,想吐,要在旺水镇的药铺里找人看看,让他们停车。。”

“是,奴婢知道了。”

马车行在路上,偶尔还有人下车排泄。

李妈妈听说沈璃要在旺水镇买药,干脆让马车多停一会,带着几个依然腹痛的仆妇跟在沈璃身后,说是去医馆找郎中开药,实则也是为了监视。

沈璃和两个丫头捂着额头,一会说头晕想吐,一会又说看见野兔从眼前跑过,一会又说李妈妈的脸长得像卢嬷嬷,疯疯癫癫,却又偶尔清醒。

仆妇们都道是先夫人的亡魂总跟在姑娘身后,姑娘自身阳气不足,镇不住阴魂,遭反噬了。

只有李妈妈暗自窃喜终于毒发了。

她就说嘛,用了那么多天的朱砂,分量也是她亲自把握的,怎么可能一点效果都没有。

走到半路,半夏疯疯癫癫跑进一家布行,李妈妈巴不得她丢了跟不上,便也懒得去管,只跟在沈璃身后去找医馆。

好容易找到一家医馆,沈璃刚进门便捂着嘴巴开始干呕,差一点吐在医馆大堂里。

吓得药童忙将沈璃和紫苏带到后院,找了只木桶过来,然后便回避了。

没过一会,半夏也急急忙忙跑了进来,跑得满头都是汗。

“姑娘,您让奴婢买的东西奴婢买来了。”她拍了拍自己,示意沈璃东西在身上。

紫苏大声道:“这里人多,姑娘脸皮薄吐不出来,要不咱们挪一挪,找个僻静点的角落吧。”

有人在院子里晾晒药材,闻言连头都不抬。

主仆三人忙提着桶往后转,在一个类似杂物间的地方停了下来。

事不宜迟,沈璃对半夏道:“快点脱,快。”

半夏二话不说扒下自己外裳,里面竟然是一件男子衣服。

衣服太长,被她绕了一圈绑在身上。

急急忙忙把男子衣服弄下来,沈璃接过来就往杂物间跑,边跑边小声道:“不要让任何人过来,我马上出来。”

说完进了屋里,转身关上了门。

紫苏和半夏面面相觑,不知道姑娘想干什么,心里紧张得砰砰直跳。

空间里。

男子早就醒了,沈璃顾不得和他啰嗦,快速打开锁链,将衣服扔给他,“快点穿好,快。”

男子忍疼穿上衣服,刚抬起腰,就觉得脖颈一痛,人便晕了过去。

......




“我知道你们这里的人,能凭玉佩与人相认。留下你的玉佩,万一有一天我需要帮助了,这就是你欠我一个救命之恩的凭证,你得认。你要是不认,我就把玉佩拍卖,顺便让所有人都知道你是个忘恩负义的小人。”

这话有些孩子气,沈璃就是说着玩的。

多年的特工生涯,早就谁也不相信,又怎么可能会相信一块冷冰冰的玉佩?

她只是寂寞了,想说说话而已。

来了这么多天,日夜提心吊胆,生怕有人看出她与这个时代格格不入。

没事的时候进空间,找遍所有角落都没找到回去的出口。

她都快崩溃了。

如今空间里终于多了一个人,多好的说话搭子。

既不能在她说话的时候反驳她,又知道不了她的秘密,以后也没有什么交集,更伤害不到她。

“什么时候你的伤好了,你觉得自己能行了,我就把你带出去,这事听你自己的意见。”

沈璃看看吊瓶,差不多还有一个小时才能打完,准备先出去待会,“我会不定时的进来看你,你就放心在这里养伤吧,有什么需求等我进来的时候赶紧说,不然我离开这里你喊破喉咙也没人听见,省点力气啊。”

说完又低头看了一眼男子,没有发烧,没有任何手术后危险的征兆,而且还渐渐睡着了。

心可真大。

沈璃笑着摇摇头,离开了空间。

回到车厢,她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半躺下来,这才对外面喊了一声:“进来吧。”

厢门打开,半夏的笑脸第一个出现在面前,接着是紫苏。

紫苏回头看一眼,又转身专心驾车去。

沈璃看着她们,心里竟升起亲人般的温暖。

这俩丫头和原主一起长大,一起经历过吃不饱饭上山捡酸果的日子,经历半夜出去找疯娘被狼嚎吓哭的日子,经历冬天寒风凛冽抱在一起取暖的日子......

她们是原主没有血缘的亲人,原主留下的温暖情感深深扎根在她心里,能让她在见到她们的时候心底瞬间变得柔软。

“唤车夫过来驾车,你们俩都进来躺一会。好好睡一觉,晚饭之前有活给你们干。”

“姑娘,是不是准备收拾那几个坏东西了?”半夏一听沈璃这话就兴奋,忙凑到她跟前问。

“嗯,我弄了点药,晚饭前你把它放到水里,小心点别让人发现。”

“放心吧姑娘,这事我最擅长。”

紫苏咳嗽一声,提醒她们车夫过来了。

沈璃往旁边靠了靠,给她俩让出点地方。

“躺下睡一会,都累坏了。”

车厢里很快便响起轻微的鼾声。

沈璃中间进空间为男子摘下吊瓶,检查没什么问题,也回来睡着了。

一觉醒来,晚霞漫天。

三人下了马车,舒服地伸着懒腰。

沈府派来的人因着惧怕,几乎不到沈璃面前来。

李妈妈只得自己端着茶水,老远就殷勤地打招呼:“姑娘可算是睡醒了,老奴煮的茶水火候正好,姑娘快喝点。”

半夏忙接过去,风风火火的也不看脚下,刚转过身,没看到脚下一块突出的石头,砰一下,绊倒了。

茶壶茶盏碎了一地。

半夏忙从地上爬起来,手忙脚乱去捡地上的碎瓷,沈璃淡淡地道:“看看你身上,又是茶叶又是泥水,还不赶紧换了去。”

“是,奴婢这就去。”

半夏说完就跑了下去。

换洗的衣服在后面马车里,找出衣服换好,还要赶紧洗干净,不然上面的茶水洇上一夜,就洗不出来了。

李妈妈低头将碎瓷捡起来,心里把半夏的祖宗十八代都骂了个遍。

煮了好一会的茶,好容易将药味压下去让人闻不到,又让这死丫头冒冒失失全给毁了。

眼看半夏端着换下来的衣服,笑嘻嘻的到处打招呼,李妈妈眼皮一耷拉,连敷衍的心思都没有。

半夏跟别人聊着天,去河边洗干净衣服,回来的时候还顺便帮厨娘抬了做饭的水。

只不过她在后面抬,往水里倒东西的时候,根本就没人注意到她。

今天走的依旧是山路,前后都没有镇子,肯定还得就地歇息,得趁天黑前把饭做好吃好,免得天黑下来,什么都看不见。

沈璃伸了伸懒腰,让紫苏和半夏守着马车,便又进了空间里。

刚一进去,男子就睁开了眼睛。

“你醒了?”沈璃有些惊喜,蹲下来伸手试下他的额头,“不错,不发烧了。”

男子脸色苍白,眼眸深邃,看了她一会道:“是你救的我?”

“是啊,是我救的你,”沈璃将面纱拢好,拿过药箱在里面翻找着,男子脖颈处有点小伤口,得抹点药膏,“我看见你的时候,你只剩下一口气。”

男子看着她从一个奇怪的箱子里拿出一管奇怪的东西,接着打开盖子,从里面挤出一些......嗯,是药膏,他闻到味道了。

沈璃把他的头往上一抬,随手挡住他的下巴。

“你,大胆!”

男子怒道。

嘴巴因为被沈璃挡住下巴而张不开,怒喝显得一点气势都没有。

“呵,还会耍威风呢?”沈璃觉得好笑,抹膏药的力道便重了些,“你可别不知好歹,这里有伤口,不上药发炎怎么办?本姑娘岂止大胆,还扒了你的衣服,把你看光了呢。”

在野外帮战友紧急包扎的时候,脑子里根本没有男女之分,她什么东西没看过没碰过?

眼前这家伙竟然因为捏他的下巴就叫唤,不说点过分的气气他,他还当自己是天皇老子金贵到不能碰呢。

沈璃话一出,男子先是错愕,接着又闭上眼睛,看得出他在紧咬牙关,使劲压抑怒火。

“行了,一身的伤,难看死了,当本姑娘多稀罕呢,”沈璃把药膏盖子拧紧,没好笑道:“劝你把精力放在好好养伤上,养好了赶紧离开这里。我也忙着呢,没那么多时间进来照顾你。”

说完也不管男子别扭的表情,快速为他量体温,检查伤口。

还算不错,都没有血迹渗出,看起来止血成功了。

“你得感谢那帮杀你的人剑上没毒,不然大罗神仙来了也救不了你,”沈璃为他盖上被子,看着被缚住手脚的男子道:“这是我的秘密基地,栓住你是为了防止你偷窥。”

男子皱了皱眉头。

他醒过来确实想看看这是哪里,结果一动,身上疼得要死,手和脚还被绑住了。

当时还以为被对方抓住了,如今看来竟不是。

那么昏迷中听到的那些话也不是做梦了。

沈璃接着道:“再给你打几天针,基本就脱离危险了。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

总不能一直把他放在空间里,养好伤以后的吃喝拉撒都是个事。

“现在是在哪里?”男主终于开口了,声音沙哑慵懒,富有磁性。

“我也不知道,”沈璃说的是实话,她一个未来人,哪里知道这是哪跟哪,“我只知道这是大周。”

男子挑眉看了她两眼,眼神里的嫌弃让人无语,仿佛在说她全是废话。




沈璃爬上马车,紫苏忙掀开帘子让她进来。

坐下后沈璃对窗外喊了声:“半夏,你也进来,一起吃。”

“好嘞。”半夏高兴的爬上马车。

车厢不小,主仆三人在里面也没有多拥挤,这种表面功夫沈家还是愿意做的。

毕竟一路回京,看见的人比较多,总得让人知道沈家不仅对失贞原配仁义,就是对当年哭喊着跟娘亲一起流放庄子的大姑娘也挂怀得很。

所以,连接她的马车都是宽敞的,舒适的。

紫苏洗干净手,拿起野兔准备帮姑娘撕肉。

“慢,”沈璃小声阻止,随后将手指竖在嘴边,示意二人不要出声,接着又把兔肉靠近自己嘴边试了试,没有报警声,“没毒,可以吃。”

半夏和紫苏瞪大了眼睛。

沈璃又端起粥碗,刚靠近嘴边,滴滴滴的警报声就在脑中响了起来。

“这个不能吃,有毒。”

接着又检查其他吃食。

还好,除了米粥,其他都没毒。

俩丫头看沈璃挨个检查,大气都不敢出。

姑娘好厉害,只把东西拿到鼻子底下闻一闻就能知道有毒没毒,果真是先夫人护佑,如神助一般。

“姑娘,您这几天让奴婢们把粥和茶都偷偷倒掉,是不是里面都有毒啊?”半夏小声问。

沈璃点点头,侧耳听了听外面的动静。

“对,但凡我让你倒掉的,里面都加了毒。”

天啊,好悬。

半夏捂捂心口,幸亏自己一向听姑娘的话,姑娘让干什么就干什么。不然万一馋不住喝一口米粥,中毒的就是自己了。

“姑娘,是谁这么坏要毒害您?”半夏刚问完,就意识到自己问了个很愚蠢的问题。

除了京城那帮人,还能有谁?

万一那个什么大将军真是姑娘的舅舅,那帮人该吓得睡不着觉了。

想想他们是怎么对待先夫人的?

又是怎么对待姑娘的?

当初先夫人和姑娘离开京城,除了姑娘的奶娘和大勇哥,还有五岁的自己和六岁的紫苏,沈府再没多派一个人跟来伺候。

要不是大勇哥打猎帮衬,就只沈府给姑娘的那点月例,大家早就饿死了。

沈家占了先夫人的财产,反倒把先夫人和姑娘扔到外面不管死活。如今给姑娘撑腰的人来了,还是沈家得罪不起的,他们不想尽办法戕害姑娘才怪。

“姑娘,肯定是李妈妈这个老坏鬼给您下的毒,要不,奴婢晚上趁她起夜的时候出去吓死她算了,省的看着她就生气。”

半夏气鼓鼓的,接过沈璃掰给她的野兔,边吃边嘀咕。

“不用,”沈璃淡淡地道:“一会你和紫苏到车辕上坐着,不管发生什么事都别进来,更别让外人打扰我。”

俩丫头抬头看一眼沈璃,点点头。

“以后我可能会经常一个人待着,别问,也别看。你俩就老老实实帮我守好门,什么时候我喊你们才可以进,听明白了吗?”

“明白。”

丫鬟懵懵懂懂点头。

其实不明白,但是从夫人溺亡以后她们就发现了,有事听姑娘的准没错。

“好,快点吃。吃饱了出去看着点,我忙完了再告诉你们怎么收拾她们。”

“是。”

半夏兴奋地拿起一块饼,大口大口吃起来。

紫苏默默取过水囊,将米粥倒进去。

回头到了有水的地方,她会装作去洗水囊,把粥冲洗干净。

主仆几人吃完饭,李妈妈亲自过来端餐盘,看着吃得干干净净的粥碗,脸上笑得像开了花。

......

马车重新出发,沈璃又进入了空间。

进来的正是时候,吊瓶差一点就打完,沈璃探了探男子的气息,重新为他换了一瓶药。

这次不用急急忙忙出去,沈璃坐下来,随手扒拉了一下被她剪碎的那堆黑衣服。

当啷一下,一块黑色牌子掉了出来。

沈璃把牌子捡在手里,翻来覆去仔细看,都没看明白是什么材质。

不是玉,更不是金银,上面的图案是一只凶猛的老虎。

将牌子塞进自己荷包,沈璃继续翻找碎片。

这次捡到的是一只玉佩,应该是挂在腰间的,和腰带缠在一起。还有一只荷包,荷包里有几块金子,除此再也没找到其他东西。

扯过一床被子,盖在男子身上,沈璃突然想到一个问题。

万一他醒过来的时候自己不在这里,扯下防潮垫就能看见后面的架子,自己的秘密岂不是就会曝光?

不行。

不能让任何人知道这里。

沈璃连忙站起来,掀开防潮垫转到架子后翻找起来。

一会的工夫她拿着两副锁链出来了。

先将男子的脚固定在床垫子的两个角上,再用同样的方法将他的手固定在床垫子的另外两个角上。

看着躺着那里的人被锁成一个大字,沈璃噗嗤笑了。

这一笑,男子动了动。

难道要苏醒了?

沈璃忙蹲下来,伸手摸了摸他额头。

“嗯。”男子喉咙发出很微弱的声音,看得出他很想睁眼,但是没有睁开。

这是个生命力顽强的人。

沈璃十分佩服。

失了那么多血,手术连血都没输,只粗粗清洗缝线,就能在麻醉药劲刚过就苏醒,这人的身体素质和意志力,绝对是强中翘楚。

“别动,”沈璃用棉签沾了点水给他润润嘴唇,“你受伤了,伤很重。我刚给你做完手术,你现在还不能动,也不能喝水吃东西。”

想了想,手术还需要注意什么来着?

对于这方面,沈璃也不是太精通,只能捡自己知道的说。

“你不要乱动,小心崩线,况且现在正在给你打针,针头就在手背上,你要是乱动,针头拔出来,我可没那个耐心再扎进去啊。”

男子的手指动了动,仿佛在验证沈璃的说法。

“那几个人都死了,”沈璃调了调滴液速度,淡淡地道:“说起来你的命是真大,都那个样子了还忍着一口气不咽,也幸亏是遇见我,但凡换一个人你都活不了。”

她知道男子能听见,因为男子的胸口起伏开始大了起来。

“我也不知道这是哪里,也不知道你是谁,救都救了,我把你往京城带吧,”说完这句话,沈璃低头看了眼男子,“我把你身上的玉佩和金子都拿走,算是我的诊金。还有一块黑乎乎的牌子等你恢复了就还给你,我留着也没用,”

“哦对了,还有那几个死了的人,他们身上都有木头牌子,我猜那是他们的身份证明,统统都给你。你是报仇还是报恩都是你的事,本姑娘不想掺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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