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杭润杭灼的其他类型小说《怪恋:我被困在男友家后续+完结》,由网络作家“面热心冷”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下午三四点钟,我提着猪蹄和烧酒去找武叔。今天他把屋里都打扫了一下,不过在我看来仍然有些乱糟糟的。他也没躺在床上呻吟,而是走到门口来迎接我,穿着干净老式的衣服,可能是他年轻时候穿过的,颜色有些鲜艳。看到他这种变化,我觉得有些诧异:“武叔,今天是什么特殊的日子?”“今天?”武叔也疑惑:“今天怎么了?”“你打扫了房间,还打扮得焕然一新。”武叔红了脸:“好久没有接待过客人了,又是这么年轻漂亮的小姐,我不能太失礼了。”我恍然大悟,于是笑了:“武叔,你的腿怎么样了?”“还是老样子。”也许武叔担心我为难,又说了句:“不过用了你的药,好像没那么痛了。”“你怎么不去找医生看一下?”武叔满不在乎:“我连老虎都打死过,我还怕这么一点小伤?”能打死老虎就不...
《怪恋:我被困在男友家后续+完结》精彩片段
下午三四点钟,我提着猪蹄和烧酒去找武叔。今天他把屋里都打扫了一下,不过在我看来仍然有些乱糟糟的。他也没躺在床上呻吟,而是走到门口来迎接我,穿着干净老式的衣服,可能是他年轻时候穿过的,颜色有些鲜艳。
看到他这种变化,我觉得有些诧异:“武叔,今天是什么特殊的日子?”
“今天?”武叔也疑惑:“今天怎么了?”
“你打扫了房间,还打扮得焕然一新。”
武叔红了脸:“好久没有接待过客人了,又是这么年轻漂亮的小姐,我不能太失礼了。”
我恍然大悟,于是笑了:“武叔,你的腿怎么样了?”
“还是老样子。”也许武叔担心我为难,又说了句:“不过用了你的药,好像没那么痛了。”
“你怎么不去找医生看一下?”
武叔满不在乎:“我连老虎都打死过,我还怕这么一点小伤?”
能打死老虎就不用看病了吗?我笑而不语,不想和他争辩。
屋里的窗户都打开了,再没有那么浓的酸臭味。桌上摆着一套发黄的茶壶茶杯。武叔抱起断了柄的茶壶给我倒茶,但是我并没有打算用他那个缺了几个口的杯子喝水,说了一声谢谢就把茶杯放在桌上。
“来,你也一起吃!”
武叔用手抓起一块油腻的猪蹄肉递过来,我连忙上身向后倒着拒绝,告诉他我吃过了。
武叔再三确认我是真的不吃后,才敢敞开怀抱大吃起来。昨天的他和今天的他就像两个人一样,今天的他多了一些礼数和讲究。不过这些跟我都没有关系,我就是来跟他打探一些事情,仅此而已。
“你昨天是想跟我问什么来着?”
“你先告诉我雁小姐的事情。”
听到雁小姐的名字,武叔低下头,默默地嚼着,似乎陷入了深思。
我也不催他,耐心地等待着。
我看着武叔嘴里的一块肉嚼了整整一分钟才咽下去。他的手伸向盘子,抓起一块肉,又立马丢回盘子,抬头看着我:“你相信报应吗?”
这倒把我问住了,我回答得模棱两可:“也许有吧。”
武叔哼地冷笑一声:“没有人能逃过因果报应。不管你是天王老子,还是山中恶霸,只要你做了亏心事,你和你的子孙就一定会遭到报应!”
武叔冰冷的眼神让我的心头一惊,虽然我知道他不是指我。
武叔继续:“我就是一个例子。”
我讶然:“难道你也做过坏事?”
武叔却没有讲自己的故事,他又拿起猪蹄啃起来,语气也不像刚才那样严肃:“我只是一人个不起眼的小人物,无关紧要。但是我的那些老爷们,他们的报应才叫惨!”
“你的老爷,他们都是谁?和雁小姐有关系吗?”
“当然有关系!”武叔一激动,嘴里的肉渣子都喷到了桌子上。他用手背抹了一把嘴上的油,两只眼睛睁得圆圆的:“如果不出意外,雁小姐在这里的话,根本轮不到杭香赐来当家做主!我也不可能沦落到今天这个地步!”
他竟然直呼杭老爷的名字!看来这其中真的藏了不少故事。我紧盯着武叔,生怕听漏了哪一个字。偶尔向武叔发出一两个问题,免得他觉得我这个听众反应太冷淡,没有兴趣讲下去。
“雁小姐怎么了?”
“哼,我告诉你,我的好日子又要来了!”
武叔突然没头没脑地冒出这么一句。我真想揪着他的耳朵问他能不能好好地讲故事。
“为什么?”
这句话自然也被武叔忽略了。
“虽然她掩饰得很好,但是我知道那就是她。我绝对不会错的!”
你到底在说什么?现在我一点也不想当个只会配合的听众了,我就冷冷地盯着武叔,我看他还要讲些什么出来。
“一切都是报应,是他们活该!”
你为什么一定要东一句西一句呢?我把左手支在桌子上撑着自己的脑袋。
“雁小姐是我见过的,最勇猛,最伶俐,最动人的女子。”
终于回到了主题,我连忙正襟危坐。
“我们八个身强力壮的大男人联手对付她一个都打不过,实在惭愧。不过输给雁小姐,我们心服口服。她对我们所有人一视同仁,从不会偏允哪一个。我们有什么解不开的结都去找她商量,没有哪一次让我们失望过。”
“但是有一天,雁小姐突然从外面捡了一个男人。不知道那个男人施了什么妖术,自从他来山庄以后,雁小姐就变了一个人似的。武功也不练了,活动也不参加了。以前的她,可是半夜三更还在勤修苦练,不管哪次活动,她都是冲在最前面。”
“可是她救了那个男人以后,她就整天粘着他,开始像个小女子一样,整天在脸上涂涂抹抹,走路扭扭捏捏,说话嗯嗯呀呀的,我们看着就来气,巴不得那个男人快点走。”
“谁知雁小姐着了魔似的,兄弟不要了,主子也不当了,钱财也看不入眼,竟然一门心思要嫁给那个弱不禁风的小白脸!我们谁劝都不管用!”
“不过也不怨我们拦着她,连老天爷都不帮她!在他们结婚的那天,那个小白脸竟然染上了瘟疫,活不了多久了!”
“我们想着,这下雁小姐总该回头了吧?哼,没有!她说死也要和小白脸一起!”
“唉,雁小姐也真是倒霉,碰上这么一个害人精,害得她六亲不认不说,还怂恿她私奔。他们两个人竟然趁我们外出的时机偷偷溜走。”
“但是我们那次因为出了意外,提前折返,正好在半路上撞见了他们。”
“老爷们都十分生气,追着他们两人到了山顶上。当时山上下着大雪,他们就躲在山上。我们守住所有的出口,不许他们下山。”
“等发现的时候,他们已经在山上冻死了。”
真是一个凄惨的故事。雁小姐也太可怜了,只不过遇到一个自己爱的人,为什么偏偏不能遂愿?
不过,“这都已经过去很久了吧,为什么现在又有人提起来?”我忍不住开口。
“你以为雁小姐会甘心死得这么凄惨吗?”武叔似乎质问我的无知:“雁小姐死后,山庄一天天大堕落,再也没有从前的繁荣。”
你不会觉得,这跟雁小姐有关吧?拜托,不要这么迷信好吗?
“那也只能怪那些老爷自己管理不善,跟雁小姐没有关系吧?”
“如果不是雁小姐的鬼魂来报仇,老爷们又怎么会死的死,散的散,没有一个善终的?”
“杭老爷不是还好好的吗?”
“你忘了,杭少爷,你的爱人,是什么下场吗?”
武叔的话像一把刀一样生生扎在我心上。我不开口,生怕眼泪掉出来。
今天我约了金君凯一起去温泉。我只跟他说在那泡温泉不错,没有告诉他我的真实目的。
他在山庄呆了几个月,竟然还没有泡过温泉!
金君凯呵呵笑着:“每天端着相机,跑的地方倒是挺多,只不过都存到相片里去了。”
我打趣他:“给应小姐也拍了不少吧?”
“女孩子嘛,穿了好看的衣服就想让所有人都欣赏一番。正好我也没事,帮她拍拍照,也不至于荒废了技术。”
说话间,我们已经来到了温泉的位置。但是我们并没有看到温泉。在温泉本该出现的地方,现在却是一片被推倒的废墟。从一堆堆凌乱的砖头里升腾起一阵阵白色雾气。在远处一片茂盛野草的衬托下,显得荒凉而阴森。
我和金君凯面面相觑。
“怎么会这样?为什么要把这里拆了?”
“有可能发生了滑坡,滚下来的石头把房子砸倒了。”
我看向废墟中那些比我还长的巨石,的确不像原本就待在这里的样子。真的是滑坡吗?为什么只有这几块巨石滑落,而没有泥土或者树木?
我还想找找武叔在这里遇害时的线索,现在好了,房子被摧毁了,所有的痕迹都被掩埋进土里。我灰心地坐在一块砖头上,把装浴袍等物品的篮子扔地上。
“这下好了,温泉泡不成了!”
金君凯蹲在地上,把地上的一堆砖头一一移开,一个小小的水坑露出来。金君凯把双手泡进水坑里,笑着对我说:“至少,我泡过了!你也来感受一下,这个水温比头顶的太阳可温暖多了。”
我正好笑地盯着他,听到他这样说,仿佛一道闪电划过,击中了我的头脑似的,我惊讶地站起来。
金君凯疑惑地问:“你怎么了?”
我不假思索脱口而出:“我知道怎么证明自己清白了!”
金君凯神情变得更加困惑,但是我来不及跟他解释了,我得赶紧找杭老爷说明这个情况才行。我抓起自己的篮子,跟金君凯匆匆丢下一句:“我忘了还有件很重要的事没做,我下次再找你!”
我心急火燎地赶到杭老爷的住处醉丘阁。我对佣人说我知道了一些关于武叔案子的真相。很快我进去了,看到杭灼也站边上,冲我眨眼睛。但是还好,这一次岳青和没有过来,不然很有可能我一见到他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说吧,你发现了什么?”杭老爷的声音像从另一个世界穿透而来,带着漠不关心的高傲。
但现在重要的不是他的态度,而是我的清白。
“你们弄错了廖武死亡的时间。你们曾经说过,廖武的胸腔装有温泉里的水,加上他身体上已经严重腐烂的多处伤口,我们可以推断,凶手把他浸在温泉,并且进行了长时间的虐待。当廖武死后,凶手神不知鬼不觉地把廖武的尸体搬到几里以外的马厩,然后清理了案发现场,让人以为廖武是在马厩被害。但是廖武体内的温泉水却出卖了凶手,把他作案的地点和时间都告诉了我们。众所周知,带着伤泡温泉会加速伤口的恶化。综合温泉的水温和湿度,可以推测出廖武尸体腐烂的时间最少提前了四个小时。也就是说,廖武极有可能是那天晚上十一点后遇害的。”
听完我得意洋洋的诉说,杭老爷却失望地叹着气。就连杭灼也都带着疑问的目光看着我。怎么了?我说错了吗?气氛怎么怪怪的。
杭灼脸色凝重,低头跟杭老爷说:“如果是这样的话,会不会是那个女鬼——”
杭老爷气急败坏地打断了杭灼:“一派胡言!根本没有什么鬼!”又转过头冷冷地对我说:“何小姐,我们已经相信你是清白无辜的。这件事到此为止,你不用再插手了!”
“可是岳青和他……”
杭老爷又一次打断了我的话:“我六弟性格偏执,加上刚刚回来,对这里的情况不了解,所以才会判断失误。但是你放心,有我在这里一天,他就不敢动你分毫!我这个当哥的在他心里还是有点分量的!”
我心里不认同他的话,但没有在脸上表现出来。我看岳青和根本没把任何人放在眼里。
等杭老爷进屋里了,杭灼窜到我身边,竖着拇指对我说:“思麦妹妹真聪明,连这个都想到了!”
我以为他在挖苦我,心情有些不悦:“是哦,我又说了一些毫无用处的废话!”
杭灼摇摇头:“你说的这些太有用了!我相信我这个父亲心里会想明白的!”
杭灼看起来不像在开玩笑,这让我看不懂了:“他能明白什么?”
“明白你不是凶手啊!明白我们山庄没有人会是凶手!”
“我还是不懂。”
杭灼神神秘秘地附到我耳边:“思麦妹妹,我当你是自己人才告诉你:我们山庄每天晚上十一点以后,都会把所有住了人的房间门锁上。所以你说廖武是十一点后被人杀了,那么问题来了,所有人都被锁起来,廖武会是谁杀的?”
我犹豫着:“可能有人从窗户爬出去吧?”但是好像是我自己比较喜欢爬窗户,这样嫌疑不是又回到我自己身上了吗?
杭灼嘲弄地笑着:“他们不敢。”
“为什么?”
杭灼故意卖弄般地笑看着我问:“你以为把门锁起来是为了什么?”
“不让他们在晚上到处乱跑?”
“Bingo!为什么不让他们到处跑?”
这可问到我了。“因为……因为……你们山庄有宝藏不想让他们找到?”
杭灼哈哈大笑:“思麦妹妹你真是太可爱了!如果这里有宝藏,我肯定是第一个去挖的!”
“所以,为什么?一定要把门锁起来?”
杭灼再次故作高深地盯着我好一会儿:“当然是,为了保护他们!哈哈……”
好意外的答案!联想到以前红姐和我说的那个要我们一起陪葬的模糊不清的他,我觉得很有可能和杭灼现在说的是同一个情况。
“保护他们?保护他们不受谁的伤害?”
“这我就不知道了!有可能是什么鬼之类的!”杭灼说完故意朝我扮鬼脸吓唬我。
我懒得跟他兜圈子,直接问:“雁小姐叫什么名字?”
杭灼的脸色瞬间僵住了,好像被人踩中要害一样,一改刚才的嬉皮笑脸,语气有些冰冷:“有些事情还是不要知道太多对你比较好!做一个天真懵懂的小女生多好!”
我嗤之以鼻:“你说得对!只有天真懵懂,才能让人随意糊弄!”
杭灼警惕地瞥了我一眼,但是我已经甩甩头潇洒地走开了。
这个山庄没有一个正常的人!我气愤地想。从我进来那一天起,就没碰到一个可能好好说话的人。个个都爱装神弄鬼,生怕别人知晓了他们心中的秘密!
其实谁有功夫去管他们的事情呢?我想要的,不过是好好陪杭润走下去。现在他死了,我只想查出他死的真相,别让他死得不明不白。
为什么每个人都表现得好像杭润从来没有存在过一样?
难道只有我一个人禁锢在自己的回忆里,不肯放下他吗?
不管别人怎么样,我一定不会放弃!
我忽然觉得好累!好疲倦!今天经历的精神刺激实在太多了,恐怕我已经承受不了了。
我只顾着低头,心不在焉地走,一不留神撞到别人身上。我没想到,竟然还有跟我一样走路不看路的人。
“何小姐!”那个人比我早出声。
原来是武叔!我疑惑地看着他:“武叔,你怎么在这里?”随即我想到,他是不是也看到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了。于是我又补了一句:“你也看到了对吧?”
武叔却故作神秘地笑起来:“看到的不一定是真的。听到的也有可能是假的。”
又来了!我一个头变成两个大:“什么意思?”
武叔仍然卖关子:“时间会说明一切。”
我也没什么心情和他周旋,勉强挤出一个微笑,准备走人。
“明天你不用来找我了。”武叔突然蹦出一句。
“嗯,好。”反正我也没打算去找他。
武叔有些小开心地笑:“绥安山庄很快就会好起来了!”
我凄然一笑:“好起来?只要它不再出什么意外我就阿弥陀佛!”
武叔没搭理我,自言自语地走了。
一回到房间,我便把门窗锁得死死的,然后把自己严严实实地藏在被子里。我再也不想看到什么奇怪的影子和事了。不管外面传来什么声音,我都不管。我今晚只想安安心心地呆在自己的世界。
我打定主意,一旦找出谋害杭润的凶手,我立马离开这个山庄,不管用什么办法!至于那些离奇怪异的现象,就让别人去研究好了。
我就这样在忐忑恐慌中迷迷糊糊睡着了。当我一觉醒来,觉得自己精神充沛,好久没有这样的好心情了。也许因为终于不再压抑对杭润的感情吧,心情畅快多了。
昨晚发生了一些奇怪的事情。直觉告诉我,这件事肯定跟雁小姐有关。而武叔必定是知情者之一。他想让我别去找他,怎么可能?我是那么容易摆脱的吗?
我赶紧跑去平价饭厅吃早餐。可是当我赶到的时候,饭厅里一个人都没有。而且饭菜碗筷都没收拾。难道他们突然间集体蒸发了吗?怪不得我刚才来的路上也没见到人。
我只好自己跑进厨房拿了一份早餐,顺便把钱丢在盒子里。吃到一半的时候,突然乌啦啦地涌进一大群人。他们在各个桌子坐下。原本空空的饭厅一下子人满为患。
我也被几个人挤得没地方挪了。我把早餐放到自己眼皮底下,免得被他们喷太多口水了。这些人哪里是来吃饭的,个个说话跟敲锣似的,整个山庄的人都能听到。
“真是太吓人了!我哪里还吃得下饭?估计我今晚又要做噩梦了!”一个白净的年轻女孩子说。
“你要是怕今晚可以跟我们挤一起!”几个男人不厚道地笑了。
我估计山庄又发生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武叔竟然认为山庄会越来越好,真不懂他是怎么想的。我一边安静吃一边听周围人的议论。这就是我喜欢来这里吃饭的原因,你总能通过他们得知许多不为人知的内幕。虽然好多是他们故意夸大其词。
“哎哎哎,你们有没有靠近看过?他真的死得很惨吗?”某张桌子里传来问话。
我心里咯噔一下。不会吧,又有人死了?
“我见过我见过!当时老爷还没找人封起来,我正好从那里经过,看到有几个人围在那里。我走近一看,差点没吐出来!”另一张桌子的人说。
“到底是什么样子?”又有几个人围到那里去。
“他一半露在马槽外面,一半趴在马槽里面。马槽里面的水都染红了,那水又黑又脏。他的头埋在水里,只有一头乱发浮着。两只手搭在马槽边……”
有人迫不及待地打断:“那有什么惨的!跟我之前看到的……”
目击者生气地说:“你听我说完行不行!”
所有人顿时安安静静的。
“老爷安排的人到了后,他们去搬尸体,结果你猜怎么着?尸体竟然断了!断成几截!他们一人抱着头,一人抓着手,一人拖着腿,都吓傻了,你看着我我看着你。还是我们给他们把席子铺好让他们放上去的。”
一瞬间,空气安静得只能听到每个人的呼吸声。
我觉得有些难过。为这个素不相识的死者感到悲哀。
半晌,有人小心翼翼地开口:“你说,真的是……雁小姐吗?”
“除了她还有谁?你们昨晚也都看见了,雁……她骑着马在山庄跑了一整夜,马蹄得得一个晚上,肯定是她带走了武叔!”
b我的脑袋嗡的一声。武叔?怎么会是武叔?他怎么可能遇害?昨晚回房前我还和他碰面了,他气色还不错。怎么我睡一觉就发生了这种事?
“那不一定。武叔不是还有一个弟弟文叔吗?听说他们兄弟关系一向不好。”
“兄弟不和,最多吵吵架,不至于杀人!何况文叔在山庄对面,他怎么过来,难道他会飞?”
“你还别说,也许文叔真的会飞。前天我还在山庄里遇到他了。总不可能大白天我见鬼了吧?”
周围的议论弄得我心里乱糟糟的。大多数人都认为武叔的死和雁小姐有关。只有两三个觉得文叔的嫌疑也大。还有一些没发表意见。
“一个人死得那么凄惨也真是可怜,又没个子孙后代给他送终。我提议咱们凑钱给他买份棺木和一些殓葬物品,好歹送他一程。”
周围的人纷纷掏出钱交给提议的人。我放了一千上去。那个惊讶地看着我,但他什么也没说。他哪里知道,我和武叔有过交集呢?虽然没有多深的感情,至少在心里,我是真心待过他的。
从武叔的屋子出来后,我心事重重地走在昏暗的山庄内。按理说,自己追寻的答案终于有了一个突破口,我应该感到高兴才是,但我似乎更加忐忑不安了。我不知道我能从武叔那里得到什么信息,我也不知道自己能找到关于杭灼的什么罪证,我甚至怀疑自己做的这一切究竟有什么意义。
杭润都不在了,我还揪着他的死因做什么?就算我真的证明了他是被某个人害死的,这样的结果就是杭润想要的吗?
从回自己故乡的那一刻起,杭润的眉头就没舒展过。他的心里一定藏着什么事情,但我当时沉浸在自己的开心里,根本没去留意杭润的变化。他对故乡一直都是十分抵触的,却突然间决定回来。难道他早就看到了自己的命运,决定主动迎接?
可是为什么他要让我看着他在我面前死去?真是太残忍了!你走了,什么事都不用牵挂,可是我呢,一个人留在这个陌生偏僻的山上,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还要帮你追查真相,你为什么要这样自私!
气鼓鼓地乱想一通,我又觉得自己莫名其妙,杭润都不在了,我竟然还想着跟他发脾气。路都是人走出来的,就算在这个山庄再孤独再无助,我一定想出办法!
一阵哗啦的声音从树梢传来。我以为起风了,但是我并没有感觉到风吹。我好奇地向树梢看了一眼,看到树枝仍然轻轻摇晃着。
这时,我背后突然响起“咚”的一声,吓我一大跳。我赶紧回过头,发现是一块砖从阳台掉地上了。
好好的怎么会有块砖掉下来?
正当我疑惑间,一只猫突然从阳台前面窜出来,喵喵地尖叫着。猫落在地上,看到我,动也不动。是一只灰色的瘦猫,眼睛幽幽的泛着光。
我想把猫抱起来,才走近一步,灰猫便跳开了几米,以一动不动地盯着我。我便打算随它去了。
一个女人温柔的呼唤远远飘来:“聚宝——”
灰猫也跟着喵呜起来。
女人渐渐走到我面前来了,我看着她,竟然是杭灼的妻子!这一次她挽着头发,化了点妆,穿着长裙,倒显得十分优雅动人。
但是一想到上次她对着空气喊宝宝,我心里仍有些发怵。难道这次她又来找她的宝宝?
我准备躲开她,却见她径直走向灰猫,把它抱起来:“橘宝,我们该回家了。”
灰猫在她怀里竟然乖乖的,还撒娇地叫了两声。
这只猫是她的?
聚宝不时警惕地盯着我。杭灼的妻子注意到,盯着我打量了一会儿,然后笑起来:“你是那位何思麦小姐吧?”
“你怎么会认识我?”
“这里的人我都见过,只有你是生面孔。我猜你肯定是那位生病的何小姐。”
我对她暗自佩服,她都这样了还能知晓这么多事情。但是转念一想,也许她根本没什么问题,是我误会了。要不然杭灼能心平气和地和她呆一起吗?
见我仍一脸疑惑,她连忙自我介绍:“我叫翁熙,是杭灼的老婆,从小在这里长大。”
听到最后一句话,我立马对她来了兴趣:“真抱歉,在山庄这么久了,还没正式跟你见过面。”
翁熙显得十分高兴:“不怪你!怪我自己太孤僻了,不常出来走动。”
“你一直在这里生活吗?”
“是啊,从来都没有出去过,真想知道外面是什么样子。”
我感到十分惊讶,像她这样的年轻女孩竟然甘心守在这种荒凉的山上。
“外面其实也没有什么,跟山庄里面差不多,只不过是无数个山庄拼起来的而已。”
“是吗?”翁熙半信半疑:“你可以跟我讲一下网络吗?我听说那个东西很厉害,只要点一下,什么都能出来。”
我突然想到,也许她有办法帮我拿回电脑。于是我说:“你说的没错,确实是这样。其实我把它带来了。”
翁熙两眼放光:“在哪,我可以看看吗?”
我叹口气:“上来的时候交给文叔了,但是杭老爷让人都收起来了。除非你能拿回来,不然我没办法给你看。”
不等我说完,翁熙突然战栗起来,头摇得拨浪鼓似的:“不看!不看!我不看!”
她的反应让我有些摸不着头脑,我说的什么让她反应这么大?我不想再刺激她,连忙另外找话题:“这只猫真可爱,它叫什么名字?”
“橘宝。”
“为什么叫橘宝,它不是灰色的吗?”
“我的宝宝是大橘宝,它是小橘宝。”
我一听,连忙缩回了正在抚摸灰猫的手。但是看到翁熙一脸温柔地望着灰猫,我的心里过意不去,觉得自己小题大做了。万一她真有个宝宝呢?
我试探着问她:“你的宝宝在哪里呢?”
“我的宝宝正在家里睡觉。等一下他醒了我还要给他喂奶呢。你可以跟我一起回去看看我的宝宝,他一点都不认生的。”翁熙满脸的骄傲。
听她这样描述,她应该有个宝宝没错了。上次我看到她的时候,也许她正在梦游吧!那我就放心了。
“我下次再去吧。”这么晚了过去说不定会碰到杭灼,我才不想见他。
“去吧,正好你可以跟我讲讲外面的事情。”
我面露难色:“今天太晚了,我有些累,想早点回去休息。”
“太晚了?”翁熙抬起头望了一下天空,忍不住惊呼起来:“天黑了!他来了!天黑了!他来了!”
“谁来了?”
翁熙一把抓住我的手腕:“天黑了,他要来了,你快走吧,这里危险!我来挡住他!”
我被她抓得手疼:“你快告诉我谁来了?我们一起对付他!”
“不,危险,我叫你快走啊!”
我的手再也承受不住她的力道,我向她喊:“你放开我的手我才能走啊!”
翁熙看了看我的手,如梦初醒似的急忙丢掉:“对不起,是我阻碍了你。你快点走吧。”
“你说的他到底是谁?”
翁熙摇摇头:“我们斗不过他的。你快逃吧,逃出这个山庄,永远不要回来!”
翁熙离开了我,我却因为她的话而愣在原地。逃出山庄?难道杭润曾经也逃出山庄?这个山庄里面到底隐藏了什么可怕的秘密?
杭润的生日会在醉丘阁举办。我回到山庄里的时候,醉丘阁里正发出五颜六色的光芒以及嘈杂的人声和音乐声。
倒是挺热闹的!就算为杭润举办的舞会没有杭润,他们也照样能玩得不亦乐乎。
我本来打算绕远路回自己房间的。谁知道被杭灼的一个佣人看见了,立马要把我带进醉丘阁,说是杭灼交待的。
正在我和他推让的时候,杭灼却出来了,也跑来劝我。没多久,连应楠楠都追过来了。
应楠楠一看到我的装扮,立马轻蔑地笑起来:“灼哥哥,你就别勉强她了!她穿成这样子,像个土包子一样,进去不是给润哥哥丢脸,让大家看笑话嘛!”
杭灼脸上有些过意不去,跟应楠楠说:“你有没有思麦可以穿的礼服,让她换一下吧?”
应楠楠掩嘴偷笑:“衣服我倒是有很多,只不过她身材这么干巴巴的,我怕她撑不起来!”
呵呵!谁会稀罕你的臭衣服!
我转头对杭灼笑道:“不用那么麻烦!我自己有礼服,我回去换了过来!”
杭灼喜笑颜开:“好,思麦妹妹,我等你!”
回去以后,我找出杭太太送给我的那件礼服。这是一条紫罗兰色斜肩款的裙子,上半段像包粽子一样紧紧地箍着我,下半段却像骄傲的鲜花一样盛开。
我对着镜子左看右看,没想到我也能这么好看。
我披上透明纱巾,戴上长长的白色手套,顶着冬天的寒风倔强地出门了。
一进醉丘阁,我又感到后悔。我为什么要跟应楠楠那种肤浅的女人斗气?
从大厅传出欢快的钢琴舞曲。一路走进去,玻璃地板和玻璃墙面像彩色钻石一样闪着奇异的光芒。穿着华丽的宾客三三两两聚在一起,大厅里的人已经手牵手在跳舞。
弹钢琴的人是应楠楠。我打量她的时候,正好她也看到我了,顺便给了我一记白眼。
不要理她,不要理她。我在心里默念。
杭老爷和杭太太都不在客厅里。岳青和没见到人影。金君凯手受伤了在自己房间休息。
偌大的舞厅里没有几个人是我认识的。听说这里面大部分人的祖先和杭润的祖先是一家,后来家族开枝散叶,人口越来越繁盛,下面的人已经叫不出彼此的辈分,只知道从前是一家人。但是他们还是因为某些原因生活在一起。
一个打扮奇怪的女人进入我的视线。我仔细地打量着她。
她从头到脚穿戴着波西米亚风格的头纱和长裙,与舞会的氛围显得格格不入。她的一双大眼睛像小鹿的眼睛一般,清澈漆黑,警惕而有些惊恐。那张脸虽是漂亮,却犹如婴儿一般天真无邪,不谙世事。
她似乎和我一样,在这个舞会中孤独无靠,难免惊惶失措。
正当我目不转睛地盯着波西米亚女孩,杭灼早已悄悄来到我身后,对着我耳边说:“你别小看她,她本事大着呢!”
我拉开与杭灼的距离,好奇地问他:“她是什么人?”
杭灼却不急着回答我的问题,而是伸出手:“可以赏脸跳支舞吗?”
我想着怎么拒绝他才好。
杭灼脸上露出似乎是忧伤的表情:“就当我替杭润跳这支舞吧!”
听到杭润的名字,我的鼻头一酸,鬼使神差般搭上了杭灼的手。
于是我便和杭灼四目相对了。气氛,嗯,不是一般地尴尬。从他眼里透出来的微微情愫很容易让一个女人迷失。
但是不得不说,这个男人的皮肤真是太好了!白白净净,红唇皓齿,真不知道要让多少女人嫉妒。
我试图减少与他的肢体接触。但是他的手却牢牢抓着我的手,虽然不是很用力,却也轻易挣脱不掉。
这下好了,应楠楠会杀掉我的!
不过很讽刺!我竟然认为吃醋的人是应楠楠,而不是翁熙,明明翁熙才是杭灼的正牌夫人嘛!
“她是应楠楠从国外邀请来的一个很厉害的占卜师。”杭灼突然开口把我拉回现实。原来他在说那个波西米亚女孩。
我嘴角立马浮起一抹哂笑。什么大师,什么占卜师,这个山庄还有其他神通没有露面吗?
杭灼察觉到我的怀疑,又说:“起初我也觉得这个人是不是和透灵一样是个骗子,直到有一天,我亲眼见证了她的能力,我才相信她的真本领。”
我装作饶有兴趣地问:“发生什么事情了,能让你改变对她的看法?”
杭灼于是兴致勃勃地讲起来:“那天是我们计划回到绥安山庄的时间。本来之前我们什么都准备得妥妥当当,就等着出发了。谁知道到了那天,天公不作美,下起了大暴雨。路上积水太深,电闪雷鸣,根本出不去。因此那一天我们就耽搁了。第二天天气晴朗,我们正准备走的时候,被人偷了行李,所有证件都丢失了。我们于是雇了一辆出租车,想走高速路。车子还没开过来,我们又接到了司机电话,说他扭伤了脚,叫我们再找其它车。”
杭灼叹口气,继续说:“我想,我们有没有这么倒霉?刚好楠楠听说我的事情,过来找我,和她一起来的还有那个占卜师。我抱着试一试的心态让她给我看一下。然后她看了之后,告诉我,如果我想回山庄,我必需要解雇一个我的帮工。”
杭灼摇着头呵呵一笑:“你说这是什么意思?那个帮工跟了我有三四年了,我从来没有怀疑过他有什么问题。占卜师于是跟我说,‘我看到他的家庭发生了不幸,他的命运在拉着他往回家的路走。所以你和他的方向是冲突的。’”
“我也是觉得好奇,就按照占卜师说的,解雇了那个帮工。刚一解雇,我就接到电话,说我们的东西都找到了。然后我们顺利回到山庄。”
我好奇地问:“那个帮工呢?他家有什么事吗?”
杭灼惋惜地说:“到达山庄前,我们给他打过电话,问他的情况。他说,他的妻子和母亲因为和人发生口角而被打伤住院,生死未卜。”
我不知道杭灼跟我讲的故事是真是假。我本人是不相信这种超乎科学解释的事情,但是我总能碰到那些一口咬定这种事情存在,并且他们亲眼见识过的人。因为我也不敢否认杭灼在讲事实。
我不由得多看了那个占卜师两眼。那样无辜又不安的模样,真的让人无法想象她拿着水晶球煞有介事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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