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徐白萧令烜的其他类型小说《小说千金美,千金娇,我取消婚约你哭啥徐白萧令烜全章节免费阅读》,由网络作家“初点点”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他抽烟点燃,一只手随意搭在沙发扶手上,手指修长匀亭,手背青筋迸起。萧珠端详徐白。“你是医生?”“我是医学毕业生,还没有入职医院。”徐白道。萧珠简单问了几句,徐白有问有答。“我只一个要求。”萧珠最后道。“现在只剩下一个要求了?不是三个吗?”萧令烜轻吐烟雾。“她漂亮,我喜欢她而你不喜欢她,所以格外优待。”萧珠说。“怎么知道我不喜欢?”“她不长胸。”萧珠说。父女俩一起看向徐白。徐白用力咬着后槽牙,没有躲避他们的视线,安静站在那里。“啧。”这声音是萧令烜发出来的。带着太多的意味。徐白想起自家小楼里的硝烟,她什么羞辱都可以接受。“你去扇我阿爸一耳光,这份工作就属于你。”萧珠提了她的要求。萧令烜目光打量徐白,意味深长,没有发脾气。徐白看向萧珠:...
《小说千金美,千金娇,我取消婚约你哭啥徐白萧令烜全章节免费阅读》精彩片段
他抽烟点燃,一只手随意搭在沙发扶手上,手指修长匀亭,手背青筋迸起。
萧珠端详徐白。
“你是医生?”
“我是医学毕业生,还没有入职医院。”徐白道。
萧珠简单问了几句,徐白有问有答。
“我只一个要求。”萧珠最后道。
“现在只剩下一个要求了?不是三个吗?”萧令烜轻吐烟雾。
“她漂亮,我喜欢她而你不喜欢她,所以格外优待。”萧珠说。
“怎么知道我不喜欢?”
“她不长胸。”萧珠说。
父女俩一起看向徐白。
徐白用力咬着后槽牙,没有躲避他们的视线,安静站在那里。
“啧。”
这声音是萧令烜发出来的。
带着太多的意味。
徐白想起自家小楼里的硝烟,她什么羞辱都可以接受。
“你去扇我阿爸一耳光,这份工作就属于你。”萧珠提了她的要求。
萧令烜目光打量徐白,意味深长,没有发脾气。
徐白看向萧珠:“只这一个要求,对吗?”
“当然。”
徐白走向萧令烜。
萧令烜眉头一蹙,看着走近的女人,又吐了一口烟雾。
徐白走到了他跟前,低声道了句:“四爷,得罪了。”
她右手轻轻扶了下萧令烜面颊、左手快速出动,很清脆一巴掌。
屋子里安静。
萧令烜的头,微微后偏,晃动中后梳的大背头有一缕发丝零散落下来,正好落在他眉骨上方。
一瞬间,他英俊又威严面容上,添了一抹邪魅。
萧珠睁大了眼睛。
她屏住呼吸,小小嘴巴张得大大的,看着徐白,又看向被打懵了萧令烜。
半晌,萧珠低声开了口:“要不,给她一个痛快吧,一枪结果了她。别、别折磨她。”
萧令烜把垂落头发往上捋,左手烟灰从指缝间落在他手腕上,腕骨精壮、骨节锋锐。
“你自己的要求,不会反悔吧?”萧令烜开口。
萧珠再次瞪大眼睛:“你不杀她?”
“我为了你的腿,今天受了这奇耻大辱。等我老了,你不做牛做马服侍,就等着天打雷劈。”萧令烜站起身。
他的香烟随手按灭,把小小茶几铺着的桌布烫出一个洞。
他阔步出去了。
萧珠半晌回神,震惊看着徐白:“你死期将近。”
“四爷舐犊情深,他会原谅我的。”徐白道,“小姐,我可以看看你的腿了吗?”
“行,我说话算数。”萧珠说。
她刁蛮,却蛮有诚信。
她的腿伤得挺严重,两处粉碎性骨折,可能要静养两三个月,以及做好护理与复健。
徐白叮嘱她几句,就走出房间。
萧令烜在楼下客厅等她。
他端坐,双腿交叠,优雅中透出几分矜贵。只是眸太黑,带着无法遮掩的煞气。
“很厉害,居然被你唬住了。”萧令烜语气慵懒,夸徐白。
徐白:“我在学校学医,做过很多次手术实验。手术要求手稳且快。多谢四爷配合我演戏。”
她的巴掌,快速且精准打在自己另一只手上,又是背对着萧珠。要不是萧令烜甩头那一下太过于真实,也诓不住她。
“挺好,了我一桩事。你从明日来上工,早上九点到下午四点,一个星期休息一日,月薪水五十大洋,可有意见?”
“没有。多谢四爷。”徐白道。
“这是三十大洋,预付的钱。”萧令烜指了指茶几。
茶几上有一个纸卷着的银元筒。
徐白拿起来:“四爷,能否派人送我回去?已经很晚了。”
“会有车接车送。”萧令烜说。
徐白晚上九点才回到家。
弄堂里很安静,只裁缝铺还开着门,老裁缝在灯下缝一件旧旗袍的扣子。
徐白手里拿着银元,谈不上兴奋,只是一颗漂泊的心有了点安稳,似从邮轮终于上了岸。
徐白手肘撑桌,手掌支住脑袋,沉默了很长时间。
她面上没什么表情,只是柳眉微微蹙在一起。
好友冯苒见她心事重重,问她:“岁岁,你打算怎么办?”
徐白放下手,坐正几分:“走一步看一步,我没有打算。”
“你要主动争取。当年你和萧珩订婚,才一起留洋。回来后大帅夫人反悔,这是萧家的错。你不要答应退婚。”冯苒义愤填膺。
徐白苦笑:“我也没想到,四年时间,我阿爸把家败成了那样。大帅夫人嫌弃我,我能理解。”
“那萧珩呢?他是你未婚夫,他怎么说?”
“他让我别闹,他姆妈说笑的。他手头军务很忙、很累。”徐白说。
冯苒:“他这是推卸责任!”
“大帅夫人已经替他相看了一女郎,是罗绮。”
冯苒睁大了眼睛:“首富家的罗绮?”
徐白点头。
罗绮是南城第一名媛,美丽、聪慧、会三国语言;家里结交军政商三界人脉,特有钱。
“……那又怎样?你长得更漂亮,还会说四国语言!”冯苒不服气。
“可我穷。”徐白苦笑。
世道没有女子的上升之路,她是否优秀毫无意义。而她家道中落、满城笑话,足以抹杀她的一切。
“这可怎么办,真退亲了,颜面扫地,你往后如何立足?明明当年是萧家求娶你的。”冯苒气得脸都白了。
徐白待要安慰她几句,倏然楼下包厢传来一声撕心裂肺的嘶喊声,是年轻男人的声音。
接着就是打斗、厉呵,以及枪声。
冯苒与徐白对视一眼,两人眼底皆是惊愕。
今日是冯苒大哥过生日,包了朋悦楼宴请朋友,整个二楼都是赴宴的人;三楼有几个雅座,冯苒和徐白上来透口气。
怔愣下,冯苒立马要下去,徐白拉她:“别急……”
“肯定是出了事!”冯苒执意要冲下去。
徐白稍慢一步,就见二楼血流成河。冯家随从全部膝盖中枪,跪地不起。
一杆枪对准了冯苒的脑袋。
徐白放慢脚步,瞧见了为首的男人。
他身材高大,肩膀宽阔,头发比军官的稍微长一点,气势迫人;而那双眼眸如点漆,璀璨明媚,使得他五官格外英俊。
他闲闲站定,漫不经心把白色衬衫卷上去,露出肌肉虬结的小臂。
几滴血,落在他衬衫胸前,慢慢泅开,似鲜艳欲滴的花。
他扫视了冯苒,又把目光投向徐白。
徐白一改方才下楼的混乱,脚步稳定、气息平稳:“四爷。”
“你认识我?”
萧令烜打量她。
穿着淡绿色旗袍的女子,身段高挑、纤瘦,白玉似的皮肤,唇不点而红。
有几分姿色。
他可能睡过。
“我叫徐白,是萧珩的未婚妻。我爷爷在世时是军政府的徐茂清师长。”徐白道。
萧令烜收回视线。
那可能没睡过。姓徐的老东西很刁钻,要是碰过他孙女,萧令烜应该会记得。
不过姓徐的已经死了,他儿子不争气,卷钱与戏子私奔去了南洋,此事闹得沸沸扬扬。
他又扫一眼徐白。
“四爷,冯团座在军政府当差。不管他犯了什么错,能否卖个面子,请大帅发落?”徐白继续道。
萧令烜收回视线,索然无味。
大概女人那张红唇,不说情话、而谈政事,立马就变得苍白无聊。
他眸色转冷:“没打算杀他,放心。”
他走到冯苒的大哥面前,薅住他头发,强迫冯团座抬起脸:“回去告诉我侄儿,下次再敢打我的主意,我会阉了他。”
又重重一扇冯团座的脸,“你敢做他的枪,替他跟我作对,也要想想自己是否有命活。”
乘坐黄包车在园子里逛了片刻,才到一处小楼前。
小楼装饰辉煌,但灯火黯淡。
徐白被人领到了一间房门口。
推开门,里面是一张牌桌,烟雾弥漫,混合着酒香与脂粉香,格外温暖。
萧令烜坐在靠南的位置,怀里搂着一个妖冶的女郎,正在摸牌。他随意点燃一根烟,头发全部梳在脑后,露出得天独厚的一张脸。
衣衫纽扣松开,精壮胸膛半露,肌肉纹理分明。
“四爷,我叫徐白,上次在朋悦楼见过您。”徐白轻声开口。
萧令烜轻吐烟雾,深黑色眸子在暗处似有锋芒,静静扫了眼她:“不太记得了。”
徐白站在那里。
她还要开口,萧令烜轻轻嘘了声:“别吵,等会儿我输了牌,会发脾气的。”
徐白站在那里罚站,没动。
片刻功夫,萧令烜赢了。
坐在他对面的男人,突然颤抖起来:“四、四爷,真不是我,您再给我……”
萧令烜手臂很长,越过桌子一把抓住男人衣领。
他穿着黑色衬衫,用力时手臂绷紧,肌肉的线条被衬衫裹得格外清晰。
不知哪里一把刀,快如闪电。
男人撕心裂肺叫起来。
一根断指,滚到了徐白脚边。
徐白轻轻后退半步,掌心已经出了一层汗。
“今天饶了你。”萧令烜推开身边性感女郎,站了起来,对着那断指哀嚎 的男人说,“往后再这样不知趣,就不止要你的手指了。”
他绕过牌桌,走到了徐白身边,上下扫视她:“你是萧珩的未婚妻?”
“是。”
“那小孽畜上次炸了我家,你听说过没有?”
他真的很高,微微弯腰和徐白说话,烟草清冽,领口深色肌肤,散发阵阵热浪。
徐白指甲掐入肉里,维持声音镇定:“听说过。不过,他是他,我是我。他很厌恶我,我们即将退婚。”
萧令烜站直几分。
“你有什么事?”
徐白简明扼要说明来意。
她说话时尾音咬得慢,却丝毫不做作,反而叫人听得清她每个音。
专业、稳重。
萧令烜迟疑几息,带了她出牌室。
“我女儿,脾气像我,不是好打交道的。你要是有本事留在她身边,月薪五十大洋。”萧令烜道。
萧令烜的女儿萧珠摔断腿,接骨的医生说需要懂点医术的人贴身照顾,否则可能落下残疾。
南城正好有女医生。
可惜,萧珠一个也不满意。
她才七岁,古灵精怪。萧令烜觉得她这样能自保,也并不要求她改。
但一连面试了二十多医护,他也烦了。
他揪起女儿衣领:“你他妈再挑剔,我把你扔大街上自生自灭。”
女儿不怕他:“我从三岁就练腿上功夫,我的腿最重要。要是残了,一辈子恨你。等你老了,我也把你腿打断。”
所以,女医生还是要找。
徐白自荐,又拿出了她的毕业证,萧令烜就死马当成活马医,带着她去了后院。
萧令烜在一栋精致西洋式小楼门前停下,对徐白说:“你愿意喝屎尿一类的,还是蛇鼠一类的?”
“都可以。”
“那你愿意被刺破脸,还是掌心?”
“……脸。”
“你想从二楼跳下去,还是在房间绳子上挂五分钟?”
“……跳下去。”
萧令烜:“行,你小小年纪知道赚钱不容易。等会儿你照办就是了。”
徐白随着他上楼。
宽敞房间内,一张西洋式大铁床,穿着粉色睡衣的小女孩子仰卧其中,手里转骰子玩。
她长得漂亮极了,有一双和萧令烜很相似的眼,眼珠子漆黑;小脸精致,似瓷雕的娃娃。
“新来面试的医生。”萧令烜随意介绍,在靠窗大沙发里坐定。
不快不慢,微微拖一下尾音,却又不做作——这是怎么练的?
“复习一下今天认识的字。”徐白又说。
萧令烜站在那里,听了片刻。
他女儿今天认识了三十个字,其中还有“胜”、“湖”等稍微复杂的。
令人意外。
萧令烜掏出烟点上。
烟草味一起,徐白回头站起身,客气叫了声:“四爷。”
萧珠也回头。
萧令烜走过来,神态慵懒,修长手指夹着香烟:“怎么我三天没回家,祖坟还冒青烟了?你居然能写字?”
萧珠不想搭理他。
“我看看。”
徐白在一堆纸里翻检,拿出一张纸递给萧令烜。
萧令烜一手夹烟,一手翻纸,眼神微动、语调轻佻:“瞎子居然睁眼了,徐小姐厉害人。”
他骂萧珠不识字,是个睁眼瞎。如今,这瞎子还能写字。
虽然比鸡爪爬的好不了多少。
这话,萧珠听得懂,徐白亦然。
“你将来老了别指望我。”萧珠翻白眼,稚气童声学得老成,“等你老得不能动了,我直接把你埋祖坟里。”
萧令烜想,还是扔大街上吧。
这么牙尖嘴利,做个叫花子也不愁一碗饭吃。
“四爷,小姐的字写得挺好,笔画也端正。我听人说,小姐启蒙练毛笔字,她不爱写。
小孩子腕力不够,写不好毛笔字并不意味着不能写字。她钢笔字就写得很顺畅。”徐白打岔。
“我得给徐小姐双倍工钱。”萧令烜淡淡说。
这话,听不出是夸她能干,还是暗讽她多管闲事。
徐白不分辩,照单全收:“我照顾病人,也只是想法子打发时间。这都是分内事,不要加工钱。”
萧令烜吸了口烟,把纸还回来:“徐小姐晚上留下来吃饭。”
徐白这次没拒绝他。
下午四点半,尚未开饭,徐白和萧珠坐在客厅沙发,她给萧珠讲学校念书的趣事。
萧令烜上楼更衣。
等他下来时,副官进来,低声耳语几句。
萧令烜:“让她进来。”
很快,一位时髦美丽的女郎走了进来。仲秋时节,她穿一件白色连衣洋裙,外面罩淡紫色风氅。
紫色媚,她人也娇媚,走路带着一阵香风,是香水、脂粉与胭脂混合出来的高级香,令人心旷神怡。
她一进门,立马把视线落在徐白身上。
“你是谁?”萧珠蹙眉问。
女郎目光转向她:“你就是阿宝吧?你真的好漂亮。我给你带了礼物。”
她从手袋里掏出一只水晶兔子,小巧精致。
她递给萧珠。
萧珠不接:“伯母,你留着带回去给自己孩子玩吧。你做什么来的?我阿爸勾搭了你女儿?”
女郎脸色肉眼可见很难看。
她不过二十上下,面颊饱满,打扮精致,萧珠却恨不能把“人老珠黄”贴她脸上。
“阿宝,要懂礼貌。”楼梯上,传来萧令烜的声音。
懒懒的,漫不经心。
“煊哥,你中午走的时候,把枪落下了。”女郎从手袋里掏出一把带着枪套的匣子枪,枪口朝向她自己,递过来。
萧令烜接了:“麻烦了。叫人送过来就行。”
“我也是顺路,要去戏院。煊哥晚上可有事?我买了两张戏票。”她笑道。
萧令烜:“不出去了,这几天太累。”
又道,“既然来了,一起吃个饭。”
他简单介绍萧珠和徐白,又介绍这女郎,说她是洪门陶家的小姐,大名叫陶翎兮。
陶翎兮性格不错,能言善道,八面玲珑。
徐白在饭桌上一言不发。
萧令烜留她吃饭,本是有些工作上禁忌交代,现在也不好说了。
陶翎兮说着说着,就提到了徐白的父亲。
“……徐小姐,你家日子很难过吧?”陶翎兮关切问,“不过你也别太伤心。再过些日子,你阿爸闹的丑闻,大家就忘记了,不会斜眼看你的。”
“那个女医生呢?”他问。
他过得忘记了时间,一时也没想起徐白的名字。
萧珠如实告诉了他。
“……我带你出去玩。正好做了个轮椅,给你试试看。”萧令烜道,“去听戏,还是去吃饭?”
萧珠:“先去吃饭,再去听戏!”
她顿时高兴起来。
深秋,天青云远,树叶凋零。
徐白被汽车接到帅府。门口的梧桐树一夜落满了黄叶,一脚踩上去是枯叶断裂之声。
阳光在树梢之外,稀薄微暖。
徐白整了整衣衫,随着副官往里走。
大帅夫人的院子,她出国前来过几次。
徐白进门时,遇到了萧珩的庶妹萧琳。
“徐小姐,好久不见。”萧琳笑着打招呼,“何时回国的?我大哥回来时,你怎么没跟着一起?”
徐白:“回来不到一个月。”
“才来见我姆妈?留洋一趟,变得如此傲慢了?”萧琳笑道。
她穿着淡粉色绣祥云纹旗袍,外面罩薄风氅,笑靥璀璨。因她始终笑盈盈,说话难听却似玩笑。
徐白脸上的笑意极淡:“已经来过两次了,五小姐。您贵人事忙,夫人院中诸事,恐怕您不知道。”
萧琳笑容一僵。
她是姨太太生的,从小养在正室夫人名下,待遇一应按嫡小姐来的。这惹得不少人嫉妒,背后说闲话。
而萧琳最听不得闲话。
徐白明明什么都没说,她却感觉徐白在羞辱她。
她还想说什么,徐白已经迈进了门槛。
大帅夫人文氏端坐。
“姆妈,徐小姐来了。”萧琳明明落后徐白两步,在身后高声说话。
大帅夫人微微笑着:“不耽误你周末出去玩吧?”
这话,对徐白说的。
“不耽误,我周末本是在家里帮衬我姆妈浆洗。”徐白说。
萧琳立马道:“你们现在要自己浆洗?连个老妈子都不用?”
又对大帅夫人说,“姆妈,我想给徐小姐一点钱。看她生活这样拮据,我于心不忍。”
大帅夫人:“……”
这个庶女是她一手养大的,可能骨子里蠢,说话实在粗鄙又低级,大帅夫人忍不住在心里叹气。
“小五,你先上楼去玩,我有话跟徐小姐说。”大帅夫人道。
萧琳想要说什么,大帅夫人静静看一眼她。
她心中一慌,乖乖上楼去了。
佣人端了茶。
大帅夫人打量捧着茶杯的徐白:“徐小姐,上次问你的事,你考虑得如何?”
“考虑好了。”
“可以实话告诉我。”大帅夫人笑道。
徐白:“我愿意退亲,也愿意承担责任。此事我会同大帅说。”
大帅夫人呷了一口茶:“徐小姐,年轻人像你这样痛快又聪明的,很少见。你真是个好孩子。”
又指了桌上支票,“这是一万大洋。我知道你家里艰难。徐师座是老将,忠心耿耿,如今他家里遭了难,我拿出一点私房钱,贴补徐家。这个钱,不用还。”
徐白理想的价格,是二万大洋。
一万大洋也很好了。
二房、三房的问题还没有彻底解决,徐白也没找到她那个该死的爹。可有了这笔钱,先安顿好母亲和弟弟妹妹,不成问题。
往后的事,慢慢图谋。
徐白伸手要拿。
萧珩便是这个时候走了进来。
他今天休沐,在家里穿一件天蓝色长衫。
他生得好,长身玉立,肩背优雅,一袭长衫穿出了矜贵温润。
大帅夫人瞧见了儿子,心中欢喜。
大帅有七个儿子,没一个比得上萧珩的好容貌、好气质。他不仅生得好,脑子也好,简直文武双全。
徐家落魄之前,徐白配萧珩是不错的。
徐白长得漂亮,为人又谨慎。她话不多,心里却有数,是个贤内助。
“你给我唱个歌。”她对徐白说,“我阿爸的女人,很多人唱歌好听。”
“我不会唱。”徐白道,“我可以讲故事,你听过《卖火柴的小女孩》吗?”
“卖火柴能赚几个钱?”
“极少,所以她冻死在冬夜。”徐白说。
“死了?我喜欢。你讲给我听。”萧珠说。
徐白坐在床榻边,给她讲故事。
萧令烜在三楼睡到中午才起床。他记得,今日是徐白第一天上工,想知道自己闺女有没有把她折磨得半残废,到二楼瞧个热闹。
他走到门口,听到徐白说话的声音。
她的声音很好听,清脆、干练、尾音一带拖长一点调子,但丝毫不绮丽,不像是撒娇。
错落有致,听着很舒服。
她讲一个故事。
流畅,从头到尾,没有任何一个细节打磕巴。
结束后,萧珠还要她再讲一个。
“今天的讲完了。你如果喜欢,刚刚那个故事,我可以再讲一遍。”徐白说。
萧珠勉强同意。
在故事重复到了第三遍时,萧珠睡着了。
萧令烜立在门口,觉得这故事有点新鲜。
萧珠午睡,徐白出来休息,瞧见了萧令烜。
他穿着睡衣,松松垮垮,莫名添了几分风流不羁;头发零散着,遮住额头,也遮住了眼睛的犀利。
“四爷。”
“晚上有事吗?没事留下来吃个晚饭。”萧令烜道。
他觉得徐白的差事应该稳了,接下来她会在萧珠身边三四个月。有些规矩,萧令烜要提前跟她讲好。
“抱歉四爷,我晚上有事。”徐白说。
“什么事?”
“约了我未婚夫。”徐白道。
萧令烜似笑非笑:“你在我这里上工,需得跟他报备一声。下次他炸过来,别把自己老婆也炸死了。”
徐白没接这句话。
萧令烜面上表情看不出喜怒,上楼去了。
徐白没有撒谎,她的确约了萧珩,早上出发前打电话去军政府的。
萧珩不接她电话,每次都是副官代传。
他白天没空,叫她晚上去他别馆吃饭,顺便聊聊她三叔的差事。
徐白也想把自己找到的工作,和他说一声。
没有正式退亲前,该告知他的,徐白不想增加不必要的误会。
下午四点,徐白离开萧令烜的公馆,赶往萧珩的别馆。
她到的时候,不到五点,萧珩已经回家了。
“少帅在楼上洗澡,小姐稍等。”
徐白端坐客厅。
女佣端了茶,她捧在掌心没喝。
片刻后,楼梯上传来脚步声,她下意识抬眸。
夕阳从楼梯蜿蜒处的长窗照进来,晚霞璀璨,男人穿着衬衫西裤,裁剪合度,优雅雍容。
霞光镀了他满身,如梦似幻。面容反而隐匿其中,看不真切。
徐白站起身:“少帅。”
萧珩走下楼梯:“饿了吗?吃饭吧。”
他先一步,到餐桌前拉开了椅子。
他没坐,看向徐白。
徐白走过去:“多谢。”落坐在他拉开的椅子上。
萧珩面上没什么表情。刚刚洗了澡,头发半干,深褐色眸子里安静得一片死寂。
女佣陆陆续续上菜,悄无声息。
“喝酒吗少帅?”女佣问。
萧珩看向徐白:“你喝酒吗?我一般吃饭时不怎么喝酒。”
“我也不喝。”徐白道。
女佣应是,布置好就退了下去。
餐厅只剩下他们俩。
后窗推开了,傍晚凉风曳曳,撩拨着素淡窗帘似波纹般荡漾。风中有很浅淡的桂花香。
徐白扶了扶头发,把一缕碎发掖在耳后。
萧珩看了眼她。
好白,脖颈修长如天鹅,肌肤白净得能发光般。
暗色血管,在这样无瑕肌肤上,格外明显。
他收回视线。
“……听我姆妈说,我三叔有了差事,您安排的。”徐白开口。
萧珩不再说话。
汽车停靠在饭店门口,徐白推开车门下车时,差点被衣衫绊倒,她才意识到自己还披着萧珩的外套。
他的风氅很重、很厚,拖到了徐白脚踝,是真的暖和。
深秋寒雨天,徐白穿上舍不得脱了。
“少帅,你的外套。”她作势要还给他。
萧珩:“你穿着,我不冷。”
他们往里走,迎面碰到一群人出来。
都是时髦男女,一个个打扮光鲜。
其中还有萧珩的妹妹萧琳。
“大哥!”萧琳似乎忘记了所有的龃龉,在外人面前叫得热情又亲切。
萧珩脸上没什么表情,点点头:“来吃饭?”
“是啊。”
旁边有一位很英俊的男士开口:“阿珩,好些日子不见你,天天说忙。原来是忙着约会。”
又问徐白,“这位是谁?新的女朋友?”
他说话的时候,还睃向站在萧琳身边的女郎。
女郎生得很美,和徐白一样高挑身段、瓷白肌肤;唇略薄,樱桃小口落在巴掌脸上,似点睛之笔。
徐白认识她,她是罗绮。
罗绮是名媛,报纸很喜欢写她,把她吹捧得极高;而罗家结交军政商三界人脉,是华东首富,财力滔天。
“这是我的未婚妻,徐小姐。”萧珩道。
“幸会,徐小姐。”男人上前几步,要跟徐白握手。
时髦新派的人,很讲究礼仪。
徐白伸了手。
只是男人握手的时候,很用力捏了她一下,恨不能把她骨头捏碎。
恨意在指缝间一转,又消失无踪,他含笑面颊上诚意满满,松开了徐白的手。
“徐小姐,我叫罗续,是阿珩的好朋友。往后常走动。”男人笑道。
徐白明白了他恨意的来源。
原来是罗绮的哥哥。
徐白挡了罗家把女儿嫁进军政府的路。
“幸会,罗少。”徐白似毫不在意,脸上挤出一点淡笑,又收敛。
打完招呼,徐白与萧珩去了包厢,其他人离开了。
徐白觉得,萧珩不是简单请她吃饭。
他不至于这样殷勤。
遇到了罗绮等人,徐白隐约明白几分。
不过她不往深处想,平添烦恼。
徐白家里从“权贵”落到普通门第,她就该明白,有些事她没资格操心。
比如说,她和萧珩的关系。
她没有像母亲那样消沉,整个人的精气神都被抽走了;也没像其他两房那样,固执认为徐家还是有些体面的。
她认清现实、接受落差。
她要在废墟上重新搭建城池。
不惹恼萧珩。
等他事情办妥,他会开出价码, 叫徐白离开的。
“你在想什么?”萧珩突然问她。
徐白:“在想等会儿去买些糕点,给小妹做宵夜。”
“什么糕点这样好吃?”
“她喜欢白俄人蛋糕房的巧克力蛋糕。”徐白说。
萧珩:“你也喜欢。你们姊妹口味一样。”
徐白微讶。
“你每个星期都去学校门口那家蛋糕店,买几种巧克力蛋糕加餐。”他说。
他是说伦敦的事。
徐白:“……你知道?”
“难道你以为你在伦敦,我不管不顾?我的人在暗处保护你。”萧珩道。
徐白诧异。
她可能完全没想到这点。
她生活在校园,来来往往都是人,徐白从来没留意过有人在暗处保护她。
她的生活很有规律,几乎不应酬,除了学习就是锻炼,与住在同一所公寓几个朋友一起做做饭。
“你一年才跟我见两三次面,我以为你毫不在意。”徐白说。
萧珩没接这句话。
他把烫熟的羊肉夹给她。
徐白也没有再说话。
吃了饭,萧珩送徐白去买蛋糕,选了三种巧克力的。
徐白另外买了个红提小蛋糕,明天带给萧珠。
徐白:“不用了,我还得回去,我姆妈会担心。”
“我叫宋擎去告诉了婶母,她们估计睡下了。”萧珩道。
徐白:“……”
她还想说什么,萧珩又道,“明早我送你去同阳路七号,不会耽误你差事。”
徐白没有再拒绝。
她这次来,也是想和他聊聊。
等了这么久,总不好半途而废。而聊一聊,估计得聊到很晚,再回去多此一举了。
萧珩叫她稍等,又吩咐女佣准备宵夜。
宵夜是鱼汤面。
鱼汤面的做法,不算复杂。
重点在汤。
鳝鱼骨油炸后,加入新鲜鲫鱼,熬煮几个小时,汤汁浓白,鱼肉与骨几乎融在了汤里。
面煮三成熟,再加入黑鱼肉片。
做法简单,但味道中规中矩。不是太油腻,就是腥味过重。
徐白只在萧令烜的小公馆吃过味道好的鱼汤面。
“……不好吃?”萧珩见她吃了两口就不动筷子,问她。
徐白:“我晚饭吃饱了,又没怎么动,现在不饿。您吃吧。”
她没说鱼汤面有点土腥气,可能是鲫鱼挑的不太好。
萧珩没吃晚饭,他真有点饿了,很快一碗面见了底。
漱口后,两个人坐在沙发里,萧珩先点了一根烟。
“我听阿苒说,大帅打了你,因为一个姓王的人。”徐白没等他问,说明来意。
萧珩面上依旧无表情:“对。”
“你伤得重吗?”
“都是皮外伤。”他道。
他香烟衔在嘴里,卷起衬衫的袖子,给她看。
他手臂肌肤比手背白一大截,越发显得他那只青筋遍布的手精瘦有力。
一条青紫色鞭伤,从上臂延伸下来。
“都是这样的伤。阿爸用马鞭打的,特意叫我脱了上衣打。看着伤痕累累,实则不痛不痒。”他道。
语气很平淡。
不管是听他说话的语气,还是看他表情,都不知道他的情绪如何。
是怨恨大帅的严厉,还是后悔自己的莽撞?
徐白看向他的眸。
他回视徐白:“真的不重。你要是不介意,我解开上衣你看看?”
徐白收回视线:“没事就好。”
又道,“我买了点药膏,你叫副官替你擦。”
萧珩吸了口烟,烟雾迷茫了他的眸子。
他轻轻嗯了声。
“那个叫王嵩的,你为何杀他?上次他特意骚扰我和阿苒。”徐白说。
她以为,这件事里有什么猫腻。
她怕自己卷进去。
“他骚扰我未婚妻,伤及我体面。杀他,是警告我姆妈和小五,别自作主张;也是告诉其他人,不是什么人都惹得起你。”萧珩道。
徐白垂眸。
萧珩打量她:“你好像不信?”
“我信。少帅这么说了,我当然相信。”她道。
萧珩见她还是不相信。
她特意赶过来,还以为牵扯到了大事情里。
答案不在她预想中。
萧珩有点困了,一根烟抽完,他把烟蒂按灭,站起身:“早点休息。”
徐白睡在楼下客房。
女佣拿了套干净睡衣给她。
睡衣一看就是女佣自己的,宽松柔软。
徐白翌日早起,更衣洗漱;女佣又拿了雪花膏给她擦脸,还送上没怎么动过但已经拆了的胭脂和粉。
这几样东西,都是比较便宜的。
可能萧珩的别馆从来没有女人留宿,又是深夜,管事只能乱凑点送过来。
徐白心中明白,临走时候赏了女佣一块银元。
萧珩跟她一起吃了饭,送她去同阳路七号。
外面下着薄雨,萧珩自己开车:“这几日差事如何?”
“老样子。我已经摸熟了萧珠的脾气,跟她相处得很不错。”徐白道。
萧珩:“过年前,她的腿应该好得差不多了?”
“嗯。”
“那你别找新的差事,我有件事想拜托你。”他道。
她攥了攥手指。
母亲在赔罪。
三婶拿着湿漉漉的旗袍,还在骂,徐白上前几步,把旗袍扯下来扔地上。
“你做什么?”三婶一怔,转而怒向徐白。
徐白眼眸阴沉:“三婶,我姆妈是家里的佣人吗?旗袍褪色,你找布坊、找裁缝去,找我姆妈做什么?”
“岁岁,算了。”母亲隐忍着脾气。
徐白不理,只顾和三婶对骂。
其他人纷纷走出来看热闹。
“……是你阿爸把我们害成了这样!”三婶骂不过徐白,怒极。
“他卷走的钱,有一文花在我们母子身上吗?你们恨他,我们就不恨?你们是受害者,我们难道不是?”徐白厉声问。
楼上、楼下倏然静了下。
似乎从来没人这么想过。
他们都怪长房。
他们把怒气发泄在大嫂和几个孩子头上。
“你、你姆妈是他太太……”三婶不甘心。
“我姆妈嫁给了他,还应该教养他?照你这么说,怪的不是祖母?”徐白又拔高一个声音,“是谁的儿子不争气,把全家害成了这样?”
“够了!”二叔厉喝,“你伶牙俐齿,真会推卸责任,连祖母都骂起来了,没人教的东西。”
“岁岁,你别以为家里什么都不知道。帅府早已不想娶你,你还以为自己会得势?”二婶笑盈盈补刀。
母亲拉徐白的手。
她真的不想再吵。
日子已经很难过了,何必痛上加痛?
等孩子们都长大成人,她就一根绳子吊死,了结残生。她被丈夫害惨了,为着儿女,在人间苟且偷生。
“谁说的?”
突然,门口传来男人声音。
声音不高不低,带着十足威严。
众人一齐看过去,便瞧见了大帅府的少帅萧珩。
萧珩着军装,胸前没有佩戴任何勋章,干净利落;衣衫挺括、裁剪合度,勾勒得他高大修长,气质咄咄。
他生得很好看,眉目英俊,高鼻薄唇,一缕阳光从屋顶琉璃瓦照进来,落在他发梢,墨发有淡淡光晕。
小楼上下都安静了。
“是哪里的谣言,说帅府不会娶岁岁?”他又问,“请站出来,我解释给你听。”
二婶吓得脸色发白,瑟缩了脑袋。
徐白的母亲打圆场:“阿珩来了?算了,别计较。”
“看在您的面子上。”萧珩淡淡道,“婶母,我来接岁岁,约好了出去吃饭。如果不方便……”
“方便的,你们去吧。”母亲立马道。
徐白还想换身衣衫,此刻也没了心情。
她同萧珩走出弄堂。
门口停靠黑漆汽车,有四名跟车副官,扛枪守卫。
徐白一言不发上了后座,萧珩后一步上来。
“……去哪里?”汽车走了半晌,她才问。
萧珩:“去我别馆。”
徐白没有反对。
他们到的时候,女佣已经摆好了午饭。
佣人与副官全部退下去,餐厅只剩下他们俩,萧珩开门见山:“你找我,有什么事?”
“还是上次那件事。”徐白道。
“边吃边聊。”他拿起筷子,“我最近忙,很多事不太记得。上次说什么来着?”
“夫人希望我们退婚。”徐白没有绕弯。
萧珩拿着筷子的手,微微一顿。
“萧珩,我同意退婚。我的条件只一个,你给我两根大黄鱼。”徐白道。
她看向他。
萧珩一如往常面无表情。
他静静看着她,深褐色眸子里平静无波:“先吃饭。吃饱了我们再谈。现在不管你说什么,我都觉得你只是饿了。”
徐白拿起了筷子。
她强迫自己吃了半碗米饭,硬塞了下去,没吃菜。
饭毕,两个人坐在客厅沙发,徐白问他可同意。
“我不同意。”萧珩道,“徐小姐,我没想过退婚,我是要娶你的。”
“为什么?”徐白看向他,“我们俩都不太熟。一起留洋三年,旁人当我们同居,实则三年里我只见过你几次。”
属下自作主张,等五小姐离开后,把那人抓了回来。他说,五小姐叫他去给徐小姐花钱,然后借口纠缠徐小姐。”副官道。
萧珩静静抬眸。
副官心里打鼓,不知自己是否多管闲事了。
“人呢?”萧珩问。
“还关着。”
“带我去看看。”他道。
监牢内,时髦英俊的王少爷,挨了一顿好打,脸上伤痕累累、血迹斑斑。
他吓破胆。
“是五小姐,她叫我纠缠徐白的。”王嵩哭着说。
五小姐是萧琳。
萧琳的汽车被萧珩砸了,她很生气。可她拿萧珩没办法,转而迁怒徐白。
她的计策也拙劣:安排一个人去给徐白付钱,又纠缠徐白,把徐白又穷又贪婪的名声传遍南城。
不仅贪小便宜,还勾三搭四。
萧珩听了,揉了揉眉心,问王少爷:“你知道徐小姐是我的未婚妻吗?”
王少爷吓得直哭:“可是,大家都知道您不会真的娶她。她家里落魄了。”
他说完实话,又感觉不妥,找补说,“是五小姐逼我的,我不敢违逆她。”
萧珩无奈。
他高大挺拔,却没有壮汉那种粗鲁野蛮。
相反,他气质斯文。面上虽然不带微笑,可眸光平静无波,看着脾气很好。
故而,脾气极佳的萧珩,一刀将他捅穿的时候,王少爷低头怔怔看着胸口的短匕首,难以置信。
萧珩擦了擦手上血迹,轻轻摇头:“处理掉。”
副官应是。
萧珩从牢房走出来,看着秋夜澄澈碧穹,眸光沾染了星芒,清冷如霜。
没过几日,冯苒跑到徐白家里等着她。
她很低声音告诉徐白:“少帅被大帅打了一顿。打得狠,脱了上衣打的,后背全是鞭痕。”
徐白:“为何打他?”
“上次我们去逛百货公司,有个姓王的时髦公子跟着咱们,你记得不记得?”
“记得的。”
“他死了。听说大帅查到是少帅杀了那年轻人,却又拿不出理由。”冯苒道,“我大哥告诉我的。”
徐白:“……”
“岁岁,你说这是怎么回事?那个年轻人当时跟着咱们,到底图什么?我昨晚想了一夜,睡不着。”冯苒说。
徐白拍了拍她的手。
“别多想,肯定跟咱们没关系。今晚在我这里睡。”徐白道。
她找了睡衣给冯苒。
母亲做了小馄饨,给她们做宵夜。
翌日,徐白早起时往帅府打了个电话,找萧珩。
她只是问问。
电话打通,仍是副官接的。请徐白稍等,然后去告诉了萧珩。
和以往一样,萧珩不会亲自接徐白的电话。只是叫副官告诉她,晚上去别馆找他。
晚夕,徐白下工后,先去了一处药铺,买了一盒子外伤的药膏;又买了一兜罐头。
徐白等到了晚上六点,萧珩还没回来。
“……帮我跑一趟高安弄,告诉我姆妈,我可能回去晚一点。”徐白对萧珩的女佣说。
女佣道是,急忙去了。
另有女佣安排了晚膳:“小姐吃一点吧。少帅可能有事耽误了。”
徐白道好。
萧珩不在家,她一个人吃饭反而很自在。
女佣拿了书给她看。
徐白挑了一本,坐在客厅灯下。
不知不觉,一本书读完,自鸣钟响了九下,她才惊觉深夜了。
“……我先回去了。”她对女佣道,“我也没什么事,就是听说少帅受了伤,过来看看。”
女佣:“我安排汽车送您,您稍等。”
她话音刚落,门口传来汽车的声音。
车灯一晃,室内光影掠过。
女佣跑出去开了缠枝大铁门。
萧珩进来,瞧见徐白先点点头:“军政府开个会,有点事耽误了。你久等了。”
又吩咐女佣,“收拾客房,徐小姐今晚住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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