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秦晟吕颂梨的其他类型小说《小说炮灰女配干翻剧本搞事业秦晟吕颂梨全章节免费阅读》,由网络作家“烽火尽染”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蒋氏脚步微顿,一脸惊讶地问他,“你要娶继室了?”“是啊。欢迎伯母届时莅临观礼。”吕颂梨心里咦了一声,在原著里有这么一段吗?“那恭喜啊,我们吕家就等着你的喜帖了。”蒋氏心想,到时看看能去就去,不能去也给他补上一份贺礼。双方客套了两句就散了。在马车上,蒋氏频频看向自家闺女,吕颂梨察觉了,疑惑地看向自家老娘。“阿娘,你有话要和我说吗?”“刚才秦家世子说要娶继室了,你听了没啥想法吗?”秦珩?不是,她娘这话问的,他娶继室她能有啥想法?吕颂梨一下子没转过弯来,等她回过神来,就有点哭笑不得了,她娘不会还记得她前些日子的玩笑话吧?当时她随口说的比起秦晟嫁给秦珩更好。这句玩笑话她说过就没放在心上了,她娘不会一直惦记着担心着吧?吕颂梨当即就对着她娘一通...
《小说炮灰女配干翻剧本搞事业秦晟吕颂梨全章节免费阅读》精彩片段
蒋氏脚步微顿,一脸惊讶地问他,“你要娶继室了?”
“是啊。欢迎伯母届时莅临观礼。”
吕颂梨心里咦了一声,在原著里有这么一段吗?
“那恭喜啊,我们吕家就等着你的喜帖了。”
蒋氏心想,到时看看能去就去,不能去也给他补上一份贺礼。
双方客套了两句就散了。
在马车上,蒋氏频频看向自家闺女,吕颂梨察觉了,疑惑地看向自家老娘。
“阿娘,你有话要和我说吗?”
“刚才秦家世子说要娶继室了,你听了没啥想法吗?”
秦珩?不是,她娘这话问的,他娶继室她能有啥想法?吕颂梨一下子没转过弯来,等她回过神来,就有点哭笑不得了,她娘不会还记得她前些日子的玩笑话吧?
当时她随口说的比起秦晟嫁给秦珩更好。这句玩笑话她说过就没放在心上了,她娘不会一直惦记着担心着吧?
吕颂梨当即就对着她娘一通安慰,总算打住了她的胡思乱想。
赵府内。
赵彬一路疾驰回府。
到了门口,他下马,敲开大门,赵彬将马绳扔给了对方,然后疾步往内院而去。
近来赵家的人遭遇了太多不好的事,府里的气氛一直很压抑,下人们也都是战战兢兢的,赵彬经过时,他们连忙低头问好。
赵彬回来的第一时间就是去看望自家姐姐,一身戎装来不及去换,“大姐!”
“四郎!”
看到英气的同胞亲弟弟回来,赵郁檀很惊喜,刚才还带着轻愁的娇美容颜露出了久违的笑容。“你怎么回来了?”
“发生了那么大的事,我怎能不回来!”赵彬径直走到榻边,按住想要起身的姐姐,“大姐,你怎会如此想不开啊?而且把自己搞得那么憔悴?”
此时的赵郁檀脸色憔悴,诸事不顺,被折磨得心力交瘁,加上失血过多,脸色自然不好。
赵郁檀拉上他的手,赵彬顺势在边上落座。
“四少爷,你不知道,最近小姐被人逼得好苦啊。”环红豆捧着药碗就替主人哭诉起委屈来了。
赵彬越听,脸色越发沉,“你是说吕颂梨吗?是之前总跟在你身后的那个丫头?”
听着丫环红豆的叙述,赵郁檀也觉得自己很委屈,此时听到兄弟的问题,轻轻嗯了一声。
赵彬冷哼,“确实是个牙尖嘴利的。”
他这话让赵郁檀意识到两人像是打过照面了,“你见过她了?”
“嗯。这事你不用管了,我帮你解决。”说着,他就站起身。
“不是啊四郎,你打算做什么?千万别以身涉险!”
“放心吧,我自有办法,牵连不到自己身上。”
“红豆,你出去。”
赵郁檀等红豆出去关好门,她拉着他耳语了几句。
赵彬听罢点头,“行,最近几天我不会动她,但她之前那么欺负你,不能就这么算了。大姐,我先回去洗漱了,晚点再来看你。”
看着他远去的背影,尽管得了他的保证,赵郁檀心里仍旧不安。
但又觉得自己想多了,她家四郎好歹也是五军营武骑尉。吕颂梨只不过是一介弱质女流,两人对上,吃亏的肯定不会是她家四郎。但吕家太邪门了,从她决定设计吕颂梨开始,就没有一次是顺利的,她有时都怀疑是不是自己试图逆天改命引来的。
吕颂梨也跟着说道,“是啊,徐二哥,亲家太太他们知道你送我回来,即便你今晚不回去,他们也能猜到你留宿了,不会太担心的。”
要是路上没遇见赵郁檀,他也不会回不成家。
徐二哥看了一眼天色,又估摸了一下,最后只道了一句‘叨扰了’。
“爹娘,有饭没?我饿死啦。”
“有有,怎么这么晚?你爹差点就带人出去接你去了。”蒋氏一边让人摆饭,一边询问。
然后他们就知道了女儿先是因为救了亲家孙子耽误了回来的时间,又在半道上被赵郁檀拦车才会入夜才到家。
提起吕颂梨救人一事,徐二哥再次向他们郑重道谢。
“徐二哥,在徐家时,亲家太太他们已经谢过我了,咱们都是亲戚,我遇上了便救了,你也不必如此见外。再说,你刚才还一路护着我回来呢。我是不是也得一再道谢呢?”说完,吕颂梨招呼徐二哥赶紧吃饭。
吕父吕母跟着谦虚道,“是啊,她也是恰逢其会。”
女儿有本事了,还救了人,吕德胜和蒋氏作为父母,感到非常与有荣焉。但这恩情一直挂嘴上也不妥。于是他们很快就转移了话题。
“赵郁檀她拦着你想干什么?”吕德胜可没忘闺女因为被她半道拦下才晚归的。
吕颂梨正在吃饭,她是真饿了,没空回话。但她是有嘴替的人,墨冰替她回答了她爹娘的问题。
听完墨冰的叙述,吕德胜只吐出四个字,“不知所谓。”
看来,赵家挨得打还是太轻了。
再思及赵郁檀竟然精准地将她堵在半路上,夫妻二人双双皱起了眉头,看来很有必要排查一下府中的下人了。
不想打扰人家一家三口,徐二哥很快就吃完了晚饭,蒋氏安排他到客房住下,然后领着下人开始收拾徐家的回礼。
吕颂梨吃完饭,满足地摸摸自己圆滚滚的小肚子,和一旁的老爹说,“爹,这两天赵家估计有大动作,咱们的人可以撤下来了。”
前些时候,她和赵郁檀同时落水,赵家就操纵舆论,安排了人给她们泼脏水,自黑,试图换亲。她老爹也安排了人下场混水摸鱼,把脏水都往赵郁檀身上泼。
这么一搞,赵郁檀的名声臭不可闻,她的名声倒是还好。
按她预计的话,接下来他们赵家自己就能将自己送走,如果再加上他们的人,这火就烧得太旺了。要是赵家反手一个栽赃,他们吕家不就吃亏了吗?
如果她是赵家主事者,她一定会这么做的,搂草打兔子,还能整一整他们吕家出口恶气。再说了,她爹养着这么些水军也不容易,估计钱没少花,现在嘛,能省一点是一点。
听到她的话,她老爹给了她一个疑惑的眼神。
吕颂梨便将自己的猜测分享给了她老爹。
吕德胜听完,不知道说些什么好,却也肯定了她的分析,因为他也注意到了,最近关于赵郁檀的谣言反倒越演越烈,比之前猛烈多了。那脏水一盆盆往赵郁檀身上泼,把她说得连勾栏院的妓子都不如。
吕德胜都觉得汗颜,赵家对自己女儿挺能下狠手的,如此不遗余力地污自己,世所罕见啊。
一旁的蒋氏听着父女俩的对话,想起一件事来,“对了,谢家今天给咱们下了一个帖子,约我们吕秦赵谢四家一起商谈如何解决落水风波之后几家的婚事变动的问题,地点安排在谢家。
“吕妹妹,你还是不相信我!”赵郁檀的眼泪又出来了。
吕颂梨冷哼一声,都是千年的狐狸,搁这玩啥聊斋呢。
“相信你什么,相信你不会抢谢湛?不可能吧,秦晟你丢了,再不抓紧谢湛,以你目前的名声,你又能嫁个什么样的呢?”
赵郁檀只觉得吕颂梨说的话字字如刀,往她的心上割着划着。
“阿梨,你这话太伤我了。”她含着泪伤心欲绝地看了吕颂梨一眼,然后扭头往回走。
她边走边想,阿梨,你相信我,你和谢湛不合适。
她做这些,不止是为了她自己好,也是为了吕颂梨好。
她的梦里,吕颂梨嫁给湛郎后也是一生不快活,她现在不明白自己的苦心不要紧,她赵郁檀问心无愧。
吕颂梨皱眉,她一直都在想这赵郁檀折腾这么一出的真实意图是什么?刚才赵郁檀是说了她来找自己的目的,但是吕颂梨不相信。
赵郁檀的话,她从头到尾都没有信过半个字,她不相信赵郁檀会放弃谢湛,也不相信在她老爹重创赵家后,赵郁檀仍能毫不芥蒂地和自己做姐妹。而且从头到尾,赵郁檀的姿态都放得很低,这是想示敌以弱吧?
因为事情发展到现在,赵郁檀已经没办法后退了。她和赵家有沉没资本拖着,不想全亏,只有放手一搏了。而放手一博的做法,不就是破釜沉舟孤注一掷吗?这么一想,她大概猜到赵郁檀这次特意来找她的目的了。
试想,面对所有的流言蜚语,有什么比一条生命更能让人闭嘴的呢?哦不,不是一条命,她应该舍不得,半条命吧,半条命也能达到效果。
只是吕颂梨很好奇,赵郁檀真这么干了之后,她那污糟糟的名声,谢大夫人不嫌弃吗?
思绪电转之间,吕颂梨就想明白了这些关窍,然后出声喊了赵郁檀一声,但她像是被她伤了心一样,不管不顾地往回走着。
赵郁檀演的有点过了吧?吕颂梨无语,只能叫住后面的郭艳。
“干嘛?!”
吕颂梨好心地叮咛她,“你回去后,和赵家人说,让他们看紧了赵郁檀啊,别让她再自戕了。”
什么叫杀人诛心,这就是!
赵郁檀的脚步一顿,心中恨极。
郭艳回头剜了她一眼,“你胡说八道什么?!”
“总之我已经提醒过你们了哈,万一她要是真的不小心玩过头死了,这个锅我可不背。”说完这句,吕颂梨也转身往自家马车走去。太晚了,该回去吃饭了。
两人转过身背道而驰,象征着两个人所选的不一样的路。最后一缕阳光在她们中间将此地一分为二,她们分别走向了自己选择的未来。
赵家的马车上,郭艳想到吕颂梨最后和她说的话,心里还是很气,“表姐,你听那吕颂梨最后说的都是什么屁话,她这不是诅咒你嘛!”
赵郁檀心乱如麻,吕颂梨的反应太出乎她的意料了。在她的预设里,看到自己低声下气地来求和,吕颂梨难道不应该小人得志沾沾自喜的吗?为什么她能如此冷静,并且这么聪明敏锐?明明她以前蠢笨得很的啊。还有,她接下来要怎么做?按原计划的话,吕颂梨刚才的话就像一只巴掌,狠狠地抽在她的脸上,并嘲笑她黔驴技穷。
“她真是薄情寡义,表姐你都放低姿态来与她和解了,她还……”
赵郁檀心情郁郁,偏郭艳还在指谪吕颂梨,她的声音让赵郁檀很心烦,觉得她太聒噪的,“好了表妹,你先别说话了,我头晕。”
吕颂梨并不知道自己最后跳了一回预言家,会让赵郁檀如此为难。
这会暮色已经完全笼罩大地了,吕颂梨乘坐的马车才堪堪到家。
这么晚没到家,她爹她娘担心极了,就怕路上出了什么意外。吕德胜正打算派人往保定坊方向去迎一迎她,看到她回来才放下心来。
看到徐二哥,吕德胜连忙招呼,“贤侄,多亏了你护送小女回来。”
徐二哥点了点头,和他们打过招呼后就想回去了。
“贤侄,这会城门估计都已经关闭了,你且留下休息一晚,明儿再回去吧。”这个时候了,长安城实行宵禁,城门已经关闭了,徐二哥不好出城了,蒋氏出言留客。
早朝刚结束不久,赵家一派被皇上降职和斥责的消息就传得沸沸扬扬。
消息传到秦家时,快到用午膳的时候了。
秦家目前留在长安城的主子主要有秦夫人、秦珩、秦三郎夫妇还有秦晟并最小一辈的几个孩子。此时平西侯秦老将军镇守边关,秦家老二老四带着家眷一同戍边,秦家五郎前两年死在了战场上。
秦家兄弟姐妹并不是同一个生母,只有长子秦珩和幼子秦晟是秦夫人所出,秦晟是秦老将军的老来子。
秦夫人的身体打小就不太好,她和秦老将军是青梅竹马,及笄后两人顺理成章地成了亲。
因秦夫人体弱多病的身体吃不了边境的苦,婚后,由秦夫人做主给他纳了一房妾室,由秦老将军带去边境照顾他在那边的生活。秦家老二、老三、老四、老五外加另一个女儿都是妾室所出。秦珩和秦晟称她为二娘,对她也挺尊重的。
许是在战场上见惯了生死,他们兄弟之间不像别人家那样在内里斗得跟乌眼鸡似的。
秦珩和秦三郎夫妇先前也是在边境的,只不过这一年,秦夫人病重,秦老将军便让大儿子请旨回京侍奉亲娘。秦三郎夫妇二人是前两个月被秦老将军打发回来的,原因是聂云娘又怀上了,让夫妇二人回长安城休整休整,顺便侍奉一下嫡母。
秦珩和秦三郎一起从前院书房出来往清风院走去。
秦家吃饭时,大家都会聚在一起吃,这样显得热闹些。
两人边说边走,半道上,被后面的秦晟撵上了。
秦珩看他一身胡服劲装又汗津津的模样,随口一问,“你刚打外面回来?去哪了?”
秦晟避重就轻地道,“没去哪。娘那里可以开饭了吗?有点饿了。”
一旁不作声的秦三郎挑了挑眉,小六不对劲,有情况。
兄弟三人到了清风院,聂云娘就指挥着下人开始摆饭了。
几兄弟在一起免不了谈起今儿个早朝发生的大事。他们武将之家,规矩比较稀松,没那种食不言寝不语的规定。
闻言,反应最强烈的是聂云娘,只见她听完后忍不住咋舌,“不是,这吕德胜这么恐怖的吗?”
秦夫人点了点头,“这人确实厉害。”
秦三郎幽幽地说了一句,“吕德胜这是简在帝心啊。”
秦晟心情很好地给他娘挟了一块鸡腿肉,自己则挟了一块鸡脖子啃得津津有味。
啧,恶人还得恶人磨,现在再听一遍,还是感觉到很爽是怎么回事?
“等等,谢吕两家的婚事出现波折,赵郁檀是罪魁祸首,可阿晟也助纣为虐了啊,如果不是阿晟救错人……”聂云娘担忧地说道,但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秦晟给打断了。
“三嫂,咱不会成语就别乱用行不,再说,又不止我一个人救错人,谢湛不也没将自己未婚妻认出来?”
“这不重要,我想说的是,你说吕德胜会不会因此迁怒咱们秦家?”说到这里,聂云娘很紧张。
“不会。”她丈夫秦三郎很肯定地回答了她这个问题。
聂云娘点头,“那我就放心了。”
“吕御史弹劾赵家的目的是不是警告他们不要参和进谢吕两家的婚事里来?”秦夫人有些食不知味。
“不,恰恰相反。”秦珩也慢慢地分析道:“从今天早朝吕德胜往死里整赵家的举动来看,这里面定然有我们不知道的内情。恐怕谢家已经做出了选择,吕家察觉到了,才会对赵家重拳出击。”
“老大,听你这意思,谢家和吕家透露了退亲的想法?”秦夫人问道。
“这个可能性很大。”
“哇,那咱们阿晟岂不是有机会了?”聂云娘的声音难掩兴奋,要是吕二小姐弃谢湛择阿晟,那她能叉腰大笑三声。
秦夫人点头,“等吧,吕御史不像是能受得了那气的。”
秦珩也道,“一切就看吕家怎么决定了。”
他们之前就分析过,谢吕两家的亲事,退亲与否的主动权不在谢家手上。
谢家是个大士族,里面尽出文官文人,文人都要脸,而且名声高于一切,但凡想走仕途,或者想在仕途上有所建树的,轻易不会让自己沾上污名。谢家提出退亲,对谢湛来说就是污点。
秦晟:“我吃饱了,你们慢慢吃。”
这顿饭,秦晟神色就没有变过,从头到尾都很轻松,这些秦珩和秦三郎都看在眼里。
秦珩问他,“又去城郊跑马了?”
秦晟点了点头。
秦三郎给了自家大哥一个询问的眼神,小六到底有没有在听?这可事关他的婚姻大事。
他们老爹先后安排他大哥和他回长安休整,除了他们自己身上有事必须从边境撤下来之外,还有另一个任务,就是将小六调教出来,这里特指在谋略方面。武力方面,秦小六基本能碾压他和大哥了。
秦珩笑道,“阿晟很聪明的。”
秦晟白了两位兄长一眼。
“你们在说什么?”聂云娘疑惑地问,她总感觉自己漏掉了什么一样。
秦三郎回头看了自家媳妇一眼。得,从头到尾没听懂的人在这儿呢。
“云娘,别理他们,来,吃肉。”秦夫人给儿媳妇挟了一块好肉,对于秦家男人在饭桌上说的话,她能听懂就听,听不懂也懒得去琢磨。
秦夫人趁机对小儿子进行教育,“阿晟啊,你要是有幸娶到吕家二小姐,要对人家好点,知道吗?”
咳咳!秦晟一下子被呛住了,咳个不停,心里吐槽,亲娘啊,你能不能别冷不丁就蹦出来一句这么吓人的话?。
谢家正院的静室内。
谢家父子二人在对弈,屋里伺候的人都退了出来。
谢明堂和谢湛对坐,谢湛执白子,谢明堂执黑子。整个静室里,除了落子声,再无其他声音。
不知过了多久,谢明堂将一枚黑子落下后,问道,“你怎么看今天早朝的事?”
谢湛执着一枚白子看着棋盘的三个适合落子的位子,不语,他眼睛看着棋盘,像是被什么困扰着。
谢明堂也不催促,耐心等待着。
谢湛脑海中所有的画面最终定格于那天吕颂梨一巴掌甩在赵府的传话管事脸上那一幕,他也终于决定好了落子的位子了。他落子时还有有点不确定,但当棋子离棋盘越近,他落子的力道也变得越来越坚定。
子落定,谢湛道,“赵家是顺风顺水太久了,过于轻视敌人。”
谢明堂点了点头,这是赵文宽第一次直面吕德胜的攻击,可谓惨败。
“赵家轻敌是一方面,但吕德胜这个人是不是太危险了?”
按理说,姻亲实力越强,他们会越高兴,而不是担忧。谢明堂这话实际却是在试探,也是在担忧有一天吕家站到了谢家的对立面时,面对如此不可控的人谢家该如何应对。
正所谓没有永远的敌人,也没有永远的朋友。
以往,面对自己父亲类似的问题,谢湛通常都是沉默不语的。因为他觉得没有讨论的必要。因为吕颂梨原先的性子,吕家愿意退亲的可能性很低。既如此,吕家会是他的岳家,他不会让吕家和谢家有倒戈相向的可能。
谢老太爷在离世前的后面几年常和他说,谢湛这个大孙子在他所有的子孙里是最像他的一个。拥有很多优质的品质,见微知著,心思缜密,谋定而后动,实乃谢家麒麟儿矣。
如今的谢湛,博览群书、学富五车,封侯拜相,不过是时间问题而已。
这么好的一个人,却有那样一门亲事,族里不少人对此是不满意的。但碍于这门亲事是谢老太爷定下的,才没说什么。
作为家族的主事人之一,谢明堂知道的更多,对这门亲事更不满。儿子如此优秀,他希望将来儿子也能生一个优秀的嫡子。他知道当年父亲给儿子定下吕家这门亲事也有迫不得已的因素,未必真心满意吕家。
如今赵家横插一杠子进来,倒让他们谢家有了另外的选择,并且无损名声。赵家找来的时候,他都意动了,唯独儿子仍是一副无法撼动的模样。
谢湛答道,“父亲不必过于忧虑,吕德胜说白了也就是圣上手中的一把刀而已。吕德胜这次弹劾之所以效果那么好,显然是圣上对他们赵家早有不满,不过是圣上借着吕德胜的手顺势而为罢了。”
儿子态度的松动或者说转变让谢明堂大喜,随即一脸担忧,“吕德胜这把刀也太锋利了点,烈火燎人啊。”
谢湛摇摇头,说道,“吕德胜不足为惧,吕家就是那无根的浮萍,看着声势浩大,但只是在特定的位子发挥出了超乎寻常的作用而已。实则除去他并不难。”
谢明堂追问,“怎么说?用什么法子?”
谢湛轻描淡写地吐出两个字,“捧杀!”
“仔细说说。”谢明堂示意他继续。
看他爹这样,谢湛眉头微拧,看来吕德胜真的给他爹带来了很大的压力,这样可不行。
“爹,你们分析过吕德胜如此得势的原因吗?针对原因入手,要除掉他并不难。”
“吕德胜得势就在于他那张嘴!”谢明堂满脸不屑,内心却不得不承认,吕德胜在弹劾人方面是有两把刷子的。
“那也只是他这把刀锋利,好用。这些都只是表面的原因。另一个原因,是皇上需要一把刀,只忠于自己的刀。”
谢明堂知道儿子说的是对的,如果皇上不需要,那就算这刀再锋利,皇上也不会用的。
“爹,朝堂上恨吕德胜的人很多吧?”
“多,即便不恨他也不喜他,如果不是皇上护着他,他在朝堂上难有立锥之地。”
“那些人应该没少在皇上面前贬低他打压他吧?但不管那些人怎么说,皇上一直护着他对吗?”
“太对了!”
谢湛指出,“所以,他们想对付吕德胜,方向一开始就错了。”
人都有逆反心理,朝堂上那么多官员总想动吕德胜,对皇上来说,朕的人,你们越反对,朕就越要护着,朕就不信朕还护不住一个臣子。
“方向错了?”
“现在的吕德胜他与皇上是一体的,你们对付他,就是在对付皇上。”
谢明堂听得眉心舒展,“儿子,我有点明白了。”他此时恍然大悟,难怪他们对付吕德胜的时候会感觉到头疼。
“所以,对付吕德胜的第一步是将他和皇上剥离开来,要去了他身为‘刀’的特性,第二是不能罔顾皇上的需求,不能让皇上无刀可用。等皇上适应了新‘刀’,再对付吕德胜就易如反掌。”谢湛轻轻地落下最后一子,然后结束这盘棋。
“好计谋!”谢明堂抚掌惊叹。
他没想到困扰他多时的难题,竟被大儿子三言两语就解决了,不愧是他寄以厚望的大儿子。
还没等他问呢,书房外头就来人了。
门房气喘吁吁地来到书房,敲开门后,他急切地说道,“老爷,二小姐,宫中来了懿旨,夫人喊你们尽快到前院去。”
父女俩对视—眼,没有耽搁地起身,—同赶往前院。
吕颂梨—边走—边想,不用猜,她就知道这道懿旨必是出自长乐宫太后娘娘之手,这—大早,太后娘娘不会是彻夜未眠吧?
吕颂梨不知道,她随意—猜,就猜中了真相。
******
这—晚,长乐宫的太后娘娘辗转难眠,第二天—大早,她顶着熬夜后很不好的脸色下了两道懿旨。
容秋嬷嬷—听,惊了,“这,会不会太委屈吕颂梨了?”她知道太后娘娘正在气头上,这是故意折腾吕家呢。这太后这是多生气啊,昨儿个还顾忌着没敢下的懿旨,今儿个就不管不顾了。
太后冷着脸,漠然地道,“人活在这世上,谁不委屈?哀家年轻的时候受的委屈还少吗?”昨晚紧赶慢赶,她还是去迟了—步,让那吕德胜将免死金牌带出宫去了,气煞她也。
“太后娘娘,奴婢是担心您,那吕德胜吕御史就是个乱来的,奴婢担心他因此事弹劾于您,公报私仇。”
太后冷笑,“笑话,哀家会怕他?当皇帝是死的吗?”她堂堂—太后,—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太后,还需要害怕区区—臣子?
“他不敢明晃晃地对上您,但他敢对付承恩公家啊。”
“不必说了!哀家意已决。”
懿旨已发出,容秋嬷嬷索性闭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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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家的前院,跪了—地的人,吕家—家三口跪在最前方接旨。
来宣旨的太监海公公看到人都来齐了,便开始大声诵读懿旨。
“太后娘娘懿旨:平西侯征西大将军秦钺之子,时任云骑尉秦晟,节操素厉,年少有为,武略过人,行孝有嘉,尚未婚配。吕氏次女颂梨,能臣之后,行端仪雅,品性贤良,容貌出众,及芳年待字金闺。二人良缘天作,今懿旨赐婚!望汝二人择良日完婚,同心同德,敬尽予国,勿负哀家之意,钦此!”
吕颂梨:“臣女领旨,谢太后恩典!”
吕德胜领着众人跪拜,“叩谢太后恩典!”
吕颂梨接旨后站在—旁。说实话,这道赐婚懿旨真真是打了她—个措手不及。她以为昨晚自曝,会让太后娘娘有所顾忌,进而打消原先的念头呢。
哪里知道她第二天—大早就不管不顾地下懿旨赐婚了,真的是任性妄为啊,全然不顾舆论如何非议了。看来她爹得赐免死金牌,真的是切中了太后娘娘的软肋。
宣旨太监将懿旨给出去后,看着吕家三口,居高临下地道,“吕大人,太后娘娘的懿旨,都领会了吧?”
不就是赐婚吗?还有什么?吕德胜忍着怒气道,“请海公公明示。”
“太后娘娘的意思,是让令嫒和秦家六公子尽早完婚。”海公公在尽早两个字上咬了重音。
尽早?吕德胜心中—突,这是什么意思?
“尽早是多早?”吕颂梨淡淡地问。
海公公怜悯地看着她,“太后娘娘要求,吕二小姐你和秦家六公子必须在两个月内完婚。”
吕颂梨又问,“敢问海公公,太后娘娘是不是也给谢湛和赵郁檀赐婚了?”
在吕德胜他们以为海公公会高傲地拒绝回答这个问题时,他回了,“是的。”
海公公心想,出宫前,太后娘娘和他说了,如果吕家有人问起这事,就让他直接回答。看来吕家把太后娘娘得罪得不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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