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没有吗?”
“再说了,我们都这把年纪了,还能做什么?你简直不可理喻!”
苏雅芝向来以温柔优雅示人,说话都是轻声细语,一向沉稳如水。
她也总和我说,做医生的人如果连自己的情绪都控制不好,还怎么去控制手里的手术刀。
我和她结婚五十年,从没有见过她像现在这样情绪激动。
她头也不回地摔门而去,更是前所未有。
留下我一个人,站在偌大的客厅里,只觉得满心苍凉。
我和苏雅芝陷入了五十年婚姻中的第一次僵局。
那晚她回来得很晚,看见漆黑一片的客厅和空荡荡的餐桌,一声没吭地甩上了侧卧的门。
接下来一周,我们相对无言。
张嫂请了长假,家里乱成一团。
我不再管她的一日三餐,任由她自己打点,我只做自己的一份。
她每天照旧梳妆打扮,衣着考究地出门。
那些平日里熨烫平整的旗袍一件件堆在沙发上,堆成一个小山。
女儿一家旅游回来了,专门来看我们。
“爷爷,你看这是我特意让妈妈在丽江古城给您挑的和田玉,你和奶奶一人一个!”
小孙子笑眯眯地递给我两块一模一样的玉佩,我笑着摸摸他的头。
“谢谢源源。”
“去楼上玩会平板吧。”
女婿轻声哄走孩子,试探着问我。
“爸,我们出去玩的这几天,您和妈都还好吧?”
我夹着菜没说话,女儿顾瑾语忍不住开了口。
“爸,你到底在闹什么啊?”
她一开口就是教训的语气:“是,我妈那些东西是特意放在我家的,不就是怕你看了生气吗。”
“你说你都一大把年纪了,还计较这些感情的事干什么?传出去都让人笑话。”
“我妈老了,想回忆一下往事不是很正常吗?”
“更何况,蒋叔我也接触过,他人确实有才华又正直,人家两人怎么可能有那种龌龊心思,就是一起叙叙旧,你有必要这么咄咄逼人——”
她滔滔不绝地说着,我静静听完,突然站起身,把她最爱吃的松茸汤直接倒进了垃圾桶。
顾瑾语盛汤的勺子盛了个空,她瞪大眼睛,难以置信。
“爸!你疯了?你到底想干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