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夙和团子也大眼瞪着小眼,这是一种什么样的默契?
空气之中弥漫着一股尴尬,团子动了动双腿,楚夙连忙把他放了下来。
“谢过楚叔叔,我们这就安睡了。”团子毕恭毕敬地行礼,却是直接向他下了逐客令。
楚夙踟躇着步子,本来还想再待会儿,可是却又想不出留下的理由,便也只好出去。
圆子看着自家哥哥爬上床,不由得惊叹道:“哥,那人同你长好像啊!感觉你以后就是他那个样子。”
“别胡说,众生万象,怎么会长得一样。”
团子虽然如是说,但心中也犯起了嘀咕,看看弟弟妹妹们的脸,也是多多少少和楚夙有几分相似。
入了冬,这眼下也没什么肥硕的猎物可打,卖完黑熊还钱后剩下的余钱也所剩无几,还得再想个法子赚些钱,至少得让家里过个好年才是,楚太后一向是锦衣玉食,平日也吃不上什么好东西,过年得好生招待才是。
宋云染蹲在河边,正犯愁想个什么法子赚钱,忽然就瞧见了河里的鱼苗,想起去年冬日里买条鱼,价格是平素的两三倍。
“哟,我以为谁呢!原来这欠债的。”
身后传来一声阴阳怪气的嘲讽,宋云染都不消看就知道是周莲莲那朵小白莲。
目无表情地转身,才发现她居然还带了两个小跟班,这是家里有了几百两银子,就成了人人巴结的大户了。
“谁欠你债了?那不是你们家舔着脸皮打秋风来的吗?”
“呵,白纸黑字地写着,你再怎么抵赖也没用,难不成这世道敢让欠钱比要钱的还横?”
宋云染扯了扯嘴角,瞧着她那花枝招展的嘚瑟模样,想来那几百两也不够她花多少时日。
这世间的因果,讲求个因果报应,周家人的磨难,想必还在后头呢。
楚夙和宋云敬砍柴归来,瞧着宋云染被围在水边,只当她是被欺负了,宋云敬抽出根木棍抬手就扔到了周莲莲那几个女人的身后:“干什么呢!干什么呢!”
周莲莲等人被吓得大惊失色,然而因为字据,还是有着十分的底气,
“嚷嚷什么呢!不过是督促你家人早日还钱,又没做些什么。”
“欠你的钱自然会还你,离我家染染远点!”宋云敬毫不客气挥手赶人,
周莲莲翻了个白眼,嫌弃地扇了扇鼻子,似是闻不得他们身上的汗味:“跟谁稀罕看似的,”
楚夙从地上捡起柴火,抬眸神色沉沉地看着她:“字据上是我的名字,你不该为难她。”
“呵,”周莲莲早就同他撕破了脸,也用不着再装什么柔弱无助了,侧目瞧着他冷笑道,
“你们不是一家人吗?欠债还钱乃是天经地义,谁都别想赖账!”
楚夙闻言,猛地一下将手中的柴火插进地里半截,周莲莲心惊,才想起他一个人杀了五头黑熊的事情,若是将他惹恼了,还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宋云染瞧着周莲莲那欺软怕硬的嘴脸,真是气都懒得同她生。
“染染你没被她们欺负吧?”宋云敬关切地询问着,宋云染摇了摇头,将大哥拉到水边,
“大哥你看,这河里这么多鱼苗呢!我们不如养几条鱼吧。”
宋云敬不解:“养鱼干啥?你想吃的话,或抓或买都可以啊。”
“养鱼来卖钱啊,咱家屋后那些水沼池塘放着也是放着,不如养些鱼来卖钱,你想想冬天里的鱼多贵啊。”
宋云敬点点头:“有道理啊,咱回去一起商量商量。”
楚夙看着宋云染拉着自己哥哥的手蹦蹦跳跳的样子,又低头看了看扎手的木柴,心里忽然觉得烦躁。
宋家人凑在一块儿一商量,也是觉得有理,恰巧这时候春耕还尚未开始,便一齐下河去捉鱼苗了,就连四喜丸子也挽起了裤腿。
香樟坞就这么大点地方,谁家里有件芝麻大点的事情眨眼就传开,更何况宋家人在春日里大张旗鼓地下河摸鱼。
“村正!这是忙活些啥呢!”
“琢磨着养些鱼呢!”
“养野鱼呢?吃还好,买就不行了吧?”
“害!看老天爷赏不赏饭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