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陆缉尘林之念的其他类型小说《陆缉尘林之念权臣之下小说》,由网络作家“兔紫月上”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直觉告诉他,这些人是练家子,还是训练有素的练家子。如果不是女子,他还以为她们是军中同僚!但也因为这样,陆大牛更来气。这女人分明拿着陆家的钱乱挥霍,还给她自己养上护院打手了!不像话!简直胡闹!一个小丫鬟匆匆而来,客气躬身:“公子,老夫人到处找您呢,让您回去用晚饭。”陆大牛闻言,像得到了尚方宝剑,冷着脸看向守门的婆子:“你们也听到了,都这个时辰了,你们夫人还没回来!”‘夫人’两个字咬的十分讽刺。两个婆子闻言,互看一眼,他也没说他一直在等夫人啊,还以为散步呢:“公子稍等,老奴这就去看看。”陆大牛比罗绒儿还气!听听什么话!去看看,他还是不能进去,什么洞天福地还不让人随便进去!婆子小跑而回,客套的笑了:“公子巧了,夫人刚到廊径就被老奴遇到了,...
《陆缉尘林之念权臣之下小说》精彩片段
直觉告诉他,这些人是练家子,还是训练有素的练家子。如果不是女子,他还以为她们是军中同僚!
但也因为这样,陆大牛更来气。
这女人分明拿着陆家的钱乱挥霍,还给她自己养上护院打手了!不像话!
简直胡闹!
一个小丫鬟匆匆而来,客气躬身:“公子,老夫人到处找您呢,让您回去用晚饭。”
陆大牛闻言,像得到了尚方宝剑,冷着脸看向守门的婆子:“你们也听到了,都这个时辰了,你们夫人还没回来!”‘夫人’两个字咬的十分讽刺。
两个婆子闻言,互看一眼,他也没说他一直在等夫人啊,还以为散步呢:“公子稍等,老奴这就去看看。”
陆大牛比罗绒儿还气!听听什么话!去看看,他还是不能进去,什么洞天福地还不让人随便进去!
婆子小跑而回,客套的笑了:“公子巧了,夫人刚到廊径就被老奴遇到了,如今正赶过来,您稍等。”
“这么巧?”
两婆子点头,真的这么巧,要不然她们可见不到夫人。
想到一会儿夫人要站在这里,两人赶紧拿笤帚把台阶再扫一遍,另一个婆子恨不得再用水清洗一遍。
陆大牛快气笑了。
她这是仗着二弟没成婚,母亲性格懦弱,在这个家里作威作福、称王称霸了!
倒是他小看她了。
难怪她敢不见绒儿,是怕绒儿以后分了她在这个家里的分量!
幸亏站在这里的是他,如果是绒儿,还不定受她多少暗气。
谁能想到曾经的乡野之妇,一朝得势后是这副样子,若不是亲眼所见,他都不敢相信!
林之念刚从喜乐堂回来,就听说陆大牛一直在等她。
林之念开始的时候怔了一下,才想起家里还有这么一桩事,记起陆大牛是谁,实在是后来去了一趟赵家忘了。
林之念想到父母和陆缉尘的意思,现在都这个时候了,应该跟他说了,他想见自己了解其中的始末也无可厚非。
林之念带着人出现在正院与喜乐堂交汇的垂花门外,不等周围的人见礼。
陆大牛怒气冲冲的声音先到了:“林三丫!你眼里还有没有这个家!知不知道你自己是谁!这里是陆家!门口的牌子上写着姓陆!”
林之念平静的神色慢慢变淡。
她这人不喜欢跟不会说话的人说话,不喜欢跟脑子不太正常的人打交道。
所以:“您是……谁?”
陆大牛看着对方茫然的样子,剩下的话卡在嗓子眼里,愣了一会才恢复正常,直接气笑:“你问我是谁!林三丫你不知道我是谁!你住的院子都是我的!结果你的人堵在这里进都不让我进!”
“所以……你是谁?”
“我——我——”陆大牛‘我’了好几声,都是被气的:“我是陆大牛!你丈夫!”
林之念不可置信的看着他,还看看春草、夏静:“天啊,还有这样的事,可公婆和二弟,谁都没有告诉我这件事,这是多大的事,竟然没有一个人说,所以,你是不是找错人了?”
“我——我——”
林之念悠悠叹口气,神色楚楚,可怜可爱,似乎被勾起了伤心事:“实在抱歉,我成婚半年夫君就死了,又过了十多年,实在记不起夫君的长相,若公子说的是真的,公婆、二弟怎么从不曾提及,甚至昨晚用饭的时候,我家孩子说两位是贵客,公婆也是默认了的,还望公子谨言慎行,勿开玩笑。”
陆大牛完全没想到,会有这个展开!
林之念敲敲她脑袋,是提出‘家军’与‘周军’的概念。让国之将领攻破家之将领的观念:“是,你说的对,一切为了二爷。”
冬枯也觉得是,夫人对二爷那么好,二爷也对夫人最好。二爷和夫人都好。
林之念看着地图,若有所思,因为为皇权办事,不可避免的,会撞上大周第一权臣徐首辅。
徐首辅这个人吧……
四十有一,名门大族出身,性格却很诡谲,明明是权臣,手下奸邪枉佞比皇上都多。
说他忠君吧,他是大周第一蛀虫。
说他亡国吧,他的政策,一次次打在他们七寸上,让他们不能往富庶之地寸进。
老而弥坚。
老奸巨猾。
林之念将地图收起来,面上却没有忧色:“二爷,昨晚没有回来?”
“回夫人没有。”
那么有很大可能李府尹会在抓捕过程中,遭遇不幸。
不过,李家大小姐是不是陆缉尘初到汴京城时,帮陆缉尘拦下士族子弟刁难的姑娘?
她似乎也见过,只是她很少与小姑娘们交流,依稀记得是位惊才绝艳的姑娘。
的确是段好姻缘,
可如今隔了杀父之仇……
林之念将地图收到边缘:“行了,去忙吧。”
……
喜乐院内。
罗绒儿看完父亲的信,心绪暂时从林三丫的阴招里抽出来一点,神思重复几丝清明。
才发现自己这几天什么都没做成,还险些被林三丫拉低了认知。
可偏偏林三丫做事就是那么膈应人,差点让她着了道。
她们当务之急是为三皇子拉人。
目前三皇子、二皇子、四皇子,手里的筹码几乎差不多,几乎不可能再有变动。
三皇子背后有皇后势力、二皇子后有魏家,四皇子后面是徐首辅。
根本不可能有什么再打乱现在的局势。
陆缉尘就成了变数,陆缉尘如果为三皇子所用,三皇子又是嫡出,边关几大城池都会倒向三皇子。
父亲还让她们想办法拜访纪缺,不知道父亲从哪里打探到纪缺在汴京城,罗家已经送了拜帖,目前纪公子没有回,就想让她们用陆家的名义递一下拜帖,看看能不能见到人。
罗父希望自家的生意可以通过纪家销往海外。
罗绒儿收起信,眉头紧锁。
纪缺哪那么好见,凡是和世家搭上边的哪个公子好见,不过,父亲说的对,用陆家的拜帖未必不能得纪缺一两句话。
可她以什么身份给纪缺下拜帖?她现在还什么都不是。
罗绒儿瞬间起身,不能等了,也不能跟林三丫硬来:“青言,收拾我的箱子,好东西都带上,去见大夫人。”她可以让出一部分陆大牛,只求她别再挡路,她还有正事要做。
……
陆家长房长院的水亭上。
纪缺一袭青衫,闲适地靠在柱子上喂鱼,清雅端方的公子,即便毫无形象,也自有一股风流写意:“小爷家的鱼怎么样?”
“回公子,好。”纪公子亲自从他自家水池里捞的鱼,哪有不好的道理,鱼的品种追随百年,不好也是好鱼。
纪缺也觉得自家的鱼不错,虽然比不得魏、谢、徐,但也是数得着的鱼:“夫人真没空见我?”
“真没有。”纪公子都问好多遍了,没有。
“也许……现在有空了也不一定?”折扇挑食,象牙骨扇,回勾如月。
侍女含笑的看着他,目光清明:“公子,确定让奴婢去问第二遍?”
纪缺立即收起扇子,觉得他还能再喂一会鱼:“鱼……胖了不少。”
“大哥这些年可好?”
“好,好。”
“身体也还好?”
“都好,都很好。”
罗绒儿违和的觉得相公像聆听问询的家奴。
可相公明明对上她父亲都不逊色。
只能说,陆缉尘给人的压力太大,让人不自觉的摆出下位者姿态。
“为何现在才归?”
陆大牛、罗绒儿神经顿时一紧,好在,他们商量过这个问题的答案。
“当时一直病着。”
“什么病?严重吗?病情什么时候好转的?”
“我……”
陆老夫人不乐意了:“问什么,你哥才回来,当你哥是你的下属不成。”
陆老夫人又不是傻子,当年他们那个破家有什么好回来的。
再说,那时候回来了,上哪讨个会识文断字的媳妇去!
明眼人一看就懂的问题,提什么提。
陆缉尘看母亲一眼,不意外她的反应。溺爱、愚昧。
现在也一样。
嘴里说着看不上世家大族的老太太们的做派,私下里又事事学她们模样,最后弄个四不像。
陆缉尘转了话题;“大哥这些年在做什么?”
陆大牛不自觉松口气,不是不心虚,刚被救起的时候,他确实想回来,家里还有妻子有老人有弟弟要养,可那时候商队已经出了县城。
后来……后来他找到了更广阔的天地,怎么可能一无所获的回来!
陆大牛不后悔他的选择,与弟弟说起了他在军中的功绩,透露自己的抱负!
他相信陆缉尘懂。
罗绒儿也注意着陆缉尘的反应。
见陆缉尘没有异常,才松口气,这件事应该能过去了。
陆缉尘身在朝堂,又是男人,应该更懂相公一些。
两人话着家常。
罗绒儿现在才敢松口气。
虽然没有兄弟拥抱、没有相见泪目,可男人之间,不这样又能哪样!像老夫人一样抱着儿子哭吗?
不现实,何况夫君说过,他和弟弟关系很好,他小时候父亲常年卧床,母亲不能下地干活,都是他拉扯弟弟长大的。怎么可能不亲。
罗绒儿舒口气,至于夫君‘死’后,陆家一家的日子如何。
她觉得肯定苦过。但陆缉尘当时也十岁了,应该很快撑起了这个家,继而有了今天的陆家。
陆大牛心有感触:“……这些年多亏了罗娘……她不容易……”
陆缉尘喝口茶,是嫂嫂喜欢的春新芽。
不容易吗?
大哥‘死’后,她更不容易,赡养一双生病在床的公婆、照顾他这个时不时发病的累赘。
可她却从不抱怨,笑着教他走路、坚定推他仕途。
兼祧这件事……
并非他母亲以死相逼。
是他费尽心力,所以从未想过放手。
大哥回来也一样。
罗绒儿让自己笑的大方懂事:“夫君更不容易……”两人深情相望。
陆缉尘看着茶杯中的茶。
陆老夫人擦着眼泪:“军中何等艰难……”
……
晚饭摆在了喜乐堂。
陆老夫人高兴的要吃团圆饭。
陆缉尘起身,自然而然的让人去通知夫人用饭。
心里对大哥已经有了安排。
长房男主人的位置,只能是牌位!
陆老夫人一手抓着大儿子一手牵着乖孙孙入座:“都是你爱吃的,娘都记得。”
“娘费心了。”
罗绒儿笑盈盈的看着她们,跟在相公身后入座。
陆缉尘目光暗了一瞬,又恢复如常。掀起又落下的衣衫再次盖住了里面的锦绣。
一道道菜品上桌。
精致的铜罩盖住了食物的香味。
铜罩上的小动物或跑或跳,逼真灵动,草食动物代表蔬菜,肉食动物表示荤菜,憨态可掬、美观异常。
菜品上毕。
无人掀铜罩。
舞台上,佛殿关闭,真经出山。
山下,乌龟掀翻了经书。
经书散落在嶙峋的山石间。
看客一阵心惊,仿佛佛心跟着着急。
恰此时,经文被一名年迈的老者捡起。
枯瘦的手认真的捧起一篇篇经文,恭敬的放入箱笼中。
悟空认出这是自己取经路上救过的小童。
小童也早已认出了猴爷爷,笑了。
唐僧感谢老人家帮忙收经书,欲渡他成佛。
老者婉拒。
悟空、悟静,围着他游说。
老人家依旧笑着:“吾已在吾之净土,为吾民守安宁,与圣僧所求并无差别。”
唐僧、悟空突然停下了劝说。
经书重新被装箱,几人告辞。
唐僧回头,问老人可有心愿未了:如风调雨顺、如国泰民安、如天降甘露。
老者摇摇头:”吾之心,需吾一步步而行,只愿不负前路先贤,不负后世来者,能为天地立心,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
老者说完,转身走向红尘嬉闹的子民。
另一边,唐僧几人飞向缥缈的云端。
两端圣地。
两种追求。
《全剧终》
静馆里,一片安静。
诵经的人也停止了声音。
突然间,万物都没了声音。
台上迷离的灯光、重新开始旋转的,见所未见的旋转动画,都淹没在知县老者慈祥的倾听子民鸡毛零碎的背影里。
林之念静静的看着下面。
他们不是‘民’。
民看不起长戏、进不了茶馆。
他们是大农、是世族、是贵人、是中流砥柱,却都在追求佛哲,一篇篇檄文,都唤不醒的狂热。
他们的家族里,出过去寻道的修士,写过,‘悠然见南山’的诗篇。隐士高人被无限地赞誉,一心寻道是雅士的追求。
背景歌声缓缓响起。
声音很轻,唯恐惊动了沉默的人们——《中国觉醒》歌声缓起:
“那一年你和我一样年纪……”
走马灯是热蒸汽推动一幅幅画作,放出了老人,从中举到死亡的一生。
——我仰望你仰望过的星空
穿过百年时空再相逢
……
画面中,一个年轻的县令接替了老者的位置,在另一片土地继续倾听百姓鸡毛琐粹的小事。
——
我都懂……
老人的雕像立起在孩童嬉闹的谷场。
年轻的县令拿起了锄头……
彩蛋落幕。
静园里依旧鸦雀无声。
春草担忧的看向夫人:成功?还是失败?
隐者入仕,大周所有势力才能重新洗牌!
他们的人才能趁机融入。
零散的声音响起,继而是更多的声音,然后淅淅沥沥的散场。
春草急死了。
林之念静静的看着陆陆续续离开的人们。
桌上了留下的几串佛珠,几把佛扇。
春草激动了,刚要说什么。
林之念开口:“让其他场次,正常结局。”
“为什么?!”春草不解,这么好的机会,她们不输出自己的思想?
她跟了夫人多年,知道兵马不动,思想先行的道理!
“稀有,才是传播最快的方式。明天静园开唱《九品芝麻官》,茶馆开说《小仵作探案》。”基层、务实,以后才会被传唱。
檄文叫不醒他们!那么后世名呢!
“是。”
……
林之念从静园出来。
再次看到融入人群中的看客。
他们或隐晦或激动的说着最后对决的几大箴言。
前者,是佛文在这片大地上一代又一代的融合,超越了源地,一次次升华。
后者,是务实的先驱,一代代的叫醒,一次次呐喊!埋了无数骸骨,叫醒的震耳发聩!
林之念却突然想起。
五岁那年,她开心地陪爹爹去县府交税收。娘不让她去,她就要去玩。
她以为一天就能来回。
最不济三天也能来回。
结果她们排在第一百多位,她觉得也没什么,晚上也该轮到她们了,她还能哄爹爹在镇上住一宿,然后看看能不能寻些得银子的办法。
三天过去了。前面一个人都没有动。
收粮的官吏,逛完楼、喝完酒,困了,在位置上睡觉。
前面交粮的人,陪着小心,伺候着,不敢叫醒。
第二天,官吏依旧是逛楼、睡觉。
第三天,勉强收了一个人的粮,比应交的数目,多出三倍。收完一人便累了,回家去了。
后面的人继续等。
等来了第四天的大风,等来了第五天的大雨。
她和爹爹匆忙盖车上的谷子。
交粮地乱成一片,都在抢盖。
盖好后却无人敢离开,任大雨浇在他们身上,就怕有人偷走了去。可粮食还是在第六天发芽了。
官吏气恼的让交粮的人留下了不合格的粮食,回去继续取税粮。
可那已经是她们家一半粮食。
你问,那些发芽的谷子为什么不运回来。
进入官府的东西怎么可能让人运出来,即便人不能吃,牛马也能吃。
回来后,爹和她生了一场大病。
那一年,爹娘为了敦文四年的税粮、看病的钱,卖了地,卖了长成的大姐。
那一年,他们村落十不存一。
那一年据说还风调雨顺、粮食丰收。
所以,怎么走到这一步的。
在‘太平盛世’,却要兴兵乱。
很难说。
只是觉得不能因为贵族要享乐、世族要悟佛、商人要醉生梦死。
就用一个阶层的血肉,供养他们的欢乐。
越是这样,村里的人们越想看他发病,发病后又吓的—哄而散,留他在地上狼狈的挣扎。
那时候,下山的大哥会把他带回家,将带血的死老鼠骨头扔在欺负他的人家门口。
有时候遇到冲他丢石头的小孩,大哥就拿着扫帚冲过去,把他薅回家。
没有人陪他玩,大哥就捉了蚂蚱、野鸡陪他。
大哥说他不是怪物,只是生病了,多吃药就好了,但家里没钱给他买药。
冬天,他和大哥挤在—张舍不得卖的老鼠皮上取暖,这张鼠皮也在大雪那天卖了,他们挤在漆黑的屋子里烧柴,又因为贪睡了过去,把房子烧了。
他们和爹娘被人救了出来。
那年大雪漫天,那年是爹娘在雪里的哭喊,和他和大哥冷到骨血里的寒意。
从懂事起他们似乎就知道,爹娘除了哭,什么都不会,那时候他不知道大哥有没有想过离开这个家,他开始怀疑活着的感觉,他觉得死了更好,不用寒冷、不用疼痛、不用害怕、不用让大哥再背负—个负担。
陆缉尘小心的将孩子们放在床上。
想到那个人在等他,走出了畅心园。
……
陆大牛听到动静了,可没—会儿就没了。难道是自己听错了,不是小牛回来了?
陆大牛又坐回位置上,继续等着。高椅暖茶,没什么等的累不累的,他就是担心二弟。
陆缉尘站在喜乐堂外。
管家候在—旁不敢催促。这都什么事。大爷也是,但凡早回来几年,也不至于这个局面。
陆缉尘走进去,透过层层海棠看到了正堂内的烛火。
以前是他无论严寒酷暑,缩在角落里等大哥回来,大哥不回来,就是他的死期,他那时候他唯—的期盼就是大哥,后来大哥成婚,带来了嫂嫂。
而大哥却走了。
他其实不该问大哥为什么十几年不曾回来,这样没有盼头的家,无论多肯干都看不到尽头的黑暗,谁愿意回来。
大哥是十里八乡有名的猎手,每天都会有收获,这样的人,在他们那就是再苦,也有木房子,有土地了,只有他们家什么都没有。
无论大哥多努力、做的多好,这—切都跟他没有关系。
娶了嫂嫂那年,他看的出来大哥整个人都变了,变的爱笑,变的没那么沉默,变的重新有了生机。
大哥还是走了,或许真如大哥所说,罗家更好,没有全家的重担,没有永远赖在床上的爹娘,没有拖油瓶的他,他所有的收获,都能留下来,日子越来越有盼头。
“哥,怎么还没睡?”陆缉尘走进来。
陆大牛起身,愣了—下,下—瞬,骄傲感油然而生。
隐在内的官袍、沉稳的气度,他家小牛,再也不是遇事就等着他发现的可怜孩子了。
能拿下身经百战的李将军,小牛又怎么可能还是以前的他,那些关于他的传言比他效忠的上峰更令人信服。
现在看到他,那种感觉更明确了:“不困,反而是你……辛苦了。”
处理这件事,他压力想来不小。但他看起来除了稳,什么都没有。
陆缉尘嗯了—声,借着给自己倒茶的举动,避开了大哥的视线。
两个大男人间不合时宜的沉默了下来。
中间隔着十几年,陆大牛无法像小时候—样拍拍他肩膀。
陆缉尘也不可能像以前—样依赖他,曾经的那些过往反而成了阻碍交流的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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