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云没想到他的话题转得这么快,不有一楞。但马上接口道:“喂﹗你转的有点儿太快了吧﹗怎么一下子扯到我身上来了?刚才我不是说了吗?我认为喝酒简直是再遭罪﹗好﹗你既然认为喝酒简直是再遭罪,那你为什么还要喝呢?”这一下把阿云问住了“这个…这个,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想喝﹗大概是为了好玩儿吧﹗”听了阿云支支吾吾的话,啸马上会应道:“对了,我也是为了好玩儿才喝的﹗”说完,他看着阿云轻笑起来。阿云被啸着轻轻的一笑,才感觉到自己又上了啸的圈套:他根本就没有回答自己的问题,而是画着圈让自己回答了自己。“你…你这算什么回答?这不等于是我替你回答了?不算﹗”听了阿云语气中略带撒娇的话,啸拿起酒杯将剩下的酒喝光,长长地出口气靠在椅背上,他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对面的阿云。阿云被啸看的有些不好意思,就也拿起酒轻喝了一口。可她这一口酒却没往下咽,含在口中,顿时,就感觉满口都是辛辣的味道。她马上张嘴把酒全吐了出来:“啊﹗真是太难喝了﹗太难受了﹗”看到阿云夸张的动作,啸轻声道:“不能喝酒不要喝嘛﹗这样多浪费呀﹗”语气种充满了调侃。
阿云拿起自己未喝完的酒递向啸道:“算了﹗还是你自己享受吧﹗如果你不嫌脏,把这个也喝了吧﹗”啸伸手接过,道:“你未免有点见外了﹗我这个人是宁可浪费粮食,也绝不浪费酒﹗哼﹗酒鬼一个﹗”阿云说完,拿起自己面前未吃的鸡腿,也放到啸的面前说:“连这个一起消受了吧﹗”啸看了看她,没有说什么,只是又端起了酒杯。见他又要喝酒 ,阿云轻声说道:“你少喝点儿不行吗?陪我聊聊天好不好?”听了阿云柔柔的、令人不忍拒绝的话,啸内心叹了口气,犹豫了一下,还是轻轻地喝了一口,辛辣得酒起中掺喝着一种口红的味道。啸放下手中的酒又点了一支烟,朝阿云调侃道:“我们不是一直在聊天吗?你以为我们在干什么?”听了啸的话,阿云的眼中有了一种说不清是孤独抑或是无奈的眼神,轻声说道:“我知道我们一直在讲话,但我想听的不是这些,我想听的是……我想听的是一些比较实在的事情,比如你的过去、或是你与小芹的‘罗曼史’之类的。”啸笑了笑,感觉到对面的女人对他的过去很感兴趣。问道:“你对我的过去很感兴趣吗?”阿云的脸一红,但还是点了点头道:“只是想听﹗如果你愿意听?讲一讲也无妨。不过,不是现在,现在已经很晚了,你睡一会儿吧﹗我们还要在车上坐三天三夜哪﹗不睡觉怎么行?”
听到啸说肯讲他过去的事儿,阿云的内心有些兴奋﹗当听了他后面的话,不觉有些扫兴﹗又道:“我现在不困,也睡不着﹗你就讲一讲嘛﹗在一起的时间长着呢﹗害怕我不给你讲﹗现在嘛,睡觉要紧﹗听话﹗”听了阿云略带恳求的话,啸不禁象大人哄小孩儿似地对阿云说道。“不嘛﹗我现在就要听﹗”阿云有些撒娇。见阿云如此,啸有些不忍﹗但他想了想后,还是狠心拒绝道:“不行﹗现在睡觉,你不睡,我睡﹗”说完,也不看阿云,靠在椅背上闭起了眼睛。看到他的样子,阿云有些生气,又有些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她不相信还会有男人在她撒娇、还软语相求之下,还会遭到拒绝﹗这可是前所未有的事儿﹗在她的记忆中,男人都是见到漂亮的女人就象苍蝇一样围着女人团团转﹗唯恐找不到机会接近﹗而啸却轻易地放弃了着送上门儿的机会,使得阿云不得不再次重新估计啸的为人了。她看着面前的这个男人,只见啸靠在椅背上懒懒的样子,显得很安详,就好是什么事儿都没有发生一样﹗只能听见车外的呼啸声。这时,周围的旅客,也因为旅途的疲劳和时间的关系,大都东倒西歪地睡着了。阿云觉得无聊,四周看了看,就重又静静地审视着对面的啸。
看着啸安静且懒散的睡相,觉得这个人真是特别,他,说不上英俊,也说不上潇洒,但脸上的线条、棱角分明,有一种说不出的吸引人的魅力﹗她感觉到自己正被面前的这个男人逐渐吸引﹗想到这里,不期然的感到脸上有些臊热﹗她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脸,自己不禁无声地笑了起来。她觉得自己有些怪怪的:怎么会想到这些﹗她告诫着自己:不可以这样﹗但越是这样,想得越多﹗最后,她干脆也闭上眼睛,任由着自己的思想奔驰……其实,啸并不是不想与阿云聊天,觉得很愉快!他只是觉得有些不对劲儿﹗所以就拒绝了。他是故意装睡的,因为只有这样他才能躲避开阿云的‘柔情攻击’。迷迷糊糊的似睡非睡中,也不之过了多长时间,他感觉有些尿急﹗他睁开眼,起身要去方便一下,看到对面阿云身上盖着的阿伟的夹克已经掉到了地上,她倦缩在座位的角落里,看似很冷﹗他弯腰拾起夹克,轻轻地盖回她的身上。就在他转身要走时,她睁开眼感激地对他一笑,轻声说:“谢谢你﹗”他笑了笑,转身走向卫生间。
过道里的人东躺一个,西躺一个,把整个儿过道都堵住了。啸费了好大劲儿才走到卫生间。方便完,他走到吸烟处,站在车窗前,望着窗外的点点灯火,他点燃了一支香烟,静静地吸着,静静地看着,静静地沉思着…车缝间灌进的冷风吹在身上,他感觉有些凉﹗紧了紧身上的夹克,有活动了下身体,觉得好了许多。以前,他也很喜欢一个人静静地品味这漆黑的夜,寻找着那份莫名的感觉﹗他站了很久,当凉意再次侵犯着他时,他又活动了下四肢,重新点燃了一支烟,继续欣赏窗外远处黑与夜的味道。天色已经微微发亮,他看了下手表,已经五点多了,就在不经意间,他忽然感觉到身后好像有个人,他以为是别的旅客,也没回头,继续沉浸着窗外的浏览。“外面的景色真的那么好看吗?站了这么久,你不觉得累吗?”一个女性柔柔的问话自身后响起,啸一惊﹗转身与说话的人正站了个面对面﹗“是你呀﹗怎么起的怎么早?才五点多﹗”啸有些奇怪她的到来,听了啸的话,阿云道:“我一醒就睡不着了﹗你这么长时间没回来,我还以为你找不到座位了呢﹗想不到你竟在这欣赏风景﹗”听了阿云的话,啸感觉阿云有些拿他当小孩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