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辰掀开门帘就看到,东方溯坐在主位上,笑意盈盈地看着他,手指不停地敲击桌面,“哒哒......”一声一声响起,听得若辰头皮发麻,头冒虚汗。
他快步走到东方溯面前跪下,战战兢兢道:“王爷,我......我错了。”
东方溯闻言好看的眉毛挑了挑,右手指腹不停地搓着下巴,见若辰如此害怕,遂决定逗逗他,于是装着生气的模样,说道:“你哪里错了?”
见东方溯真的动怒了,若辰丝毫不敢怠慢,一五一十地把跟何锦熙比武的事情说了出来。
“那你可知道哪里错了。”东方溯继续冷冷地问道。
“这,”若辰一会挠挠头,一会扯扯衣摆,始终想不出哪里错了,遂问道:“王爷,属下哪里错了,还请王爷明示。”
东方溯一开始还低低地闷笑,后来忍不住索性放声大笑。若辰听见这爽朗的笑声便明白,东方溯是在逗他,索性站了起来,走到桌子旁倒了一杯茶喝,还不忘瞪了他一眼。
“哈哈......”
“王爷,”若辰委屈道:“您别笑了,成不?”
“好。本王说不笑就不笑。”
话虽说如此,但还是能看见东方溯的肩膀在不停地抖动,若辰秉着眼不见心不烦的想法,转过头不再看东方溯。
“咳咳,”东方溯想用咳嗽来掩盖笑意,“你,咳咳......恭喜你赢了啊。”
说到这件事,若辰沮丧道:“唉,要不是他不懂得战术,怕是属下都未必会赢。”
“怎么说?”东方溯饶有兴趣地说道。
“刚开始,他光守不攻。后来,还是属下拔出剑来逼他出招的。他......”若辰想了下接着说道:“他那个招式很怪异,属下居然近不了他的身。”
“近不了他的身?”东方溯有些好奇道。
“是的,每次我属下想近他身的时候,都被他挡了回来,不是被他抓住手就是被他击打了胸口,有几次剑差点脱手而出。”若辰努力回想刚才比试的场景,忽然又说道:“属下感觉,他没有尽全力跟我比试。”
“哦?”东方溯透过门帘的缝隙看着外面蔚蓝的天空,笑眯眯道:“有意思。”
“对了,”东方溯转头看着若辰正色道:“以后不许找他比试。”
若辰惊讶道:“为什么?”
东方溯露出朽木不可雕也的表情,曲起指关节敲了敲他的头,“你跟了我不少年了吧,怎么这点事情都想不明白呢。”
若辰摸着被敲痛的地方,委屈道:“王爷,你可是王爷哎,自然比我聪明许多。属下天生愚笨,想不通这些弯弯绕绕的事情,王爷就跟属下直说吧。”
“你呀!”东方溯见他这样也无可奈何,便好心的跟他解释道:“本王跟你解释一二,免得你出去说本王不是好主子。”
“属下哪有......”
若辰的话刚说一半就被东方溯摆手制止了,“说你笨,你还真笨,开玩笑的都听不出来。”
东方溯这句话说完才正式进入话题,“本王不让你去找他比试,是因为这个地方不是本王的地盘,这背后有多少双眼睛盯着本王,你不知道?再说,你经常找他比试,他输了也就罢了,倘若他赢了呢。你说那些人会不会把他拉过去,到时本王损失了帮手不说,还多了一个强劲的敌人。到那时,本王就危险了。”
若辰听东方溯说完才意识到今天做了多大的错事,立马请罪道:“王爷,今天属下做了事,还请王爷责罚。”
东方溯瞧了他一眼,警告道:“幸好他今天输了,那些人估计不会拉拢他,再有下次就要罚了。”
“多谢王爷。”
“行了,你出去吧。”
等若辰走后很长时间,东方溯一直在那里练字,风吹起纸张的一角,上面赫然写着何锦熙三个字。等到写满整张纸后,东方溯拿起纸走到一旁的盆旁边,放到盆里点燃了,看着燃烧的纸张,东方溯喃喃自语道:“何锦熙,我们很快就会见面了。”
日暮降临,又是一天过去。
营帐内士兵们都在讨论白天若辰和何锦熙比武的事情,基本他们分成两派,一派认为若辰厉害,一派认为何锦熙厉害。当然认为若辰厉害的是大多数,认为何锦熙厉害的嘛,只有王大兵一人,谁叫王大兵死脑筋的认为,何锦熙是他最好的朋友,朋友输了,在他眼里仍然是最厉害的。
“锦熙,锦熙。”王大兵转头见何锦熙不见了,慌忙站起身叫了几声。
旁人见了忍不住打趣道:“旁人若是不知道,还以为他是你的媳妇呢,人家到哪里,你都要跟着。”
王大兵嘴笨,不会回话,只道了一声“我们关系好”便起身离开,上床睡觉了。
此时的何锦熙已经走出营帐外,他想找个地方透透气,那些士兵说的话,他都听见了。何锦熙不知道说什么,索性就出来走走。让何锦熙没想到的是,一大群男人的嘴比女人的嘴还碎,以前在何府的时候经常听见下人们嚼舌根,何锦熙也有样学样,崔柔儿知道后明令禁止他不许嚼舌根,说不是大男子所为,以后再犯就要惩罚于他。这些年何锦熙谨记于心,从未说过任何人的闲话,没想到到了军营里,自己却成了别人口里的闲话。
转念想着以前的旧事,何锦熙感叹道:如果没有被赶出何府,自己现在还是吃喝不愁的富家少爷吧。
叶怜儿。
何锦熙想起这个名字还是会恨得咬牙切齿,当然若不是娘救了她,她早就饿死街头了,哪会轮到她在府里作威作福的。也怪我们识人不清,也是活该,说不定被娘救也是有预谋的。现在想想,把她救回府里后,府里发生了很多事,爹对我们的态度变了,婉婷也是不停地生病,有一次差点没命了,这一切说不定都是她搞的鬼。
想通这些,何锦熙狠狠地捶了一下地,恨叶怜儿,更恨自己,要是早点看穿她的把戏,他们不会被赶出来,婉婷也不会死。
婉婷。
忽然又想起现在的何婉婷说的一句话,她说现在这个年代,权利才是说话的资本,有权利才能办事。
有了权力说不定就可以查叶怜儿,查他们被赶出府的真相了。
权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