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资高就是傲气,他连师兄的嫡系亲传都敢凶。”江昼吟在识海中笑着跟系统说。
系统想提醒宿主有点儿不对,但它一个球,又说不出个具体。
江昼吟根本不会往偏里想,因为傅醒幽都没弄清楚他这时不时冒出来的烦躁到底因何。
这七日间慕洗风更加刻苦,好几晚不睡觉,这天清晨,慕洗风顶着一双熊猫眼风风火火往后山冲,让正好出门的江昼吟拦住了,“洗风,过来。”
慕洗风对江昼吟一万个敬重,“师尊!”
他走近些:“师尊有何吩咐?”
“回去休息。”江昼吟淡淡。
慕洗风:“啊?”
“我说回去休息。”江昼吟神色微沉,瞧着要发火:“练功不是你这么个练法,不过区区试剑大会,输了就输了,为师再授你更好的,别给自己太大压力。”
慕洗风有些反应不过来,他的确害怕自己表现不好师尊会对他失望,但万万没想到师尊的态度不过轻描淡写的一句“输了就输了。”紧跟着,头顶被一只温热的手轻抚,同拜师那日一样,登时让慕洗风心神一震,这几日来的焦躁担忧荡然无存,那股死死压抑的疲惫逐渐涌现。
“师尊……”慕洗风低声:“真的不在意弟子输掉比武?”
“不在意。”江昼吟回答。
另一间竹屋内,傅醒幽盯着江昼吟放在慕洗风脑袋上的那只手,眸色晦暗不明,他也在问自己,到底为何不高兴,然后就听江昼吟说:“你输了还有醒幽,他算上下三代内门弟子中的第一人,已经金丹,只要他能找回咱们的场子,繁云山就不算输。”
慕洗风瞪着眼睛:“对哦,还有师弟!”
江昼吟神色微变,他竟然丝毫不嫉妒。
慕洗风不仅不嫉妒,反而跟被点开了灵智似的,瞬间想通,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房间,倒头就睡。
另一边的傅醒幽:“……”
江昼吟万万没想到,安抚好一个,另一个开始犯病,这次彻夜不眠的换成了傅醒幽,好在这人金丹期,完全顶得住,江昼吟也就没多说。
试剑大会开启这日,师徒三人掐着点从房间出来,江昼吟仍是一副大病未愈的样子,风一吹就咳嗽,他将所有修为灵力都用于淬炼神魂,所以娇弱不能自理。
傅醒幽解下法袍递给江昼吟。
“为师不用。”
傅醒幽维持着这个动作,态度坚定。
江昼吟叹了口气,觉得傅醒幽小小年纪就有“霸总”风范,然而这是他的保命符,一定要哄好了,但等穿上法袍,江昼吟又发觉宽大了些,傅醒幽结丹驻容,可兔崽子还是在不停长大。
他们两年间第一次离开繁云山,清澈的风勾勒出三人温润和谐的背影,然后吹开繁茂青翠的树海,掠向浩渺天空。
眼前的白玉石阶层层叠叠浩荡而上,没入云雾映衬下巍峨耸立的正宫大殿。
一样的地方,一样的配方,区别在于试剑大会的人没“择玉大典”那么多,只是出类拔萃的新一批内门弟子的测试。
时辰尚早,江昼吟跟老年人锻炼身体似的一步步往上走,向后半步左右分别跟着傅醒幽跟慕洗风。
修真界似乎有一种不成文的规矩,一旦入门向道,就要学以致用,例如此刻,头顶流光纷飞,大家能御剑或者有法器的都不会委屈自己,甚至还要在空中隐隐较量一番,然后较量的众人一瞥见底下行走的那师徒三人,不免愕然,这就导致一群流光到了江昼吟的头顶,总要卡上一卡,也算是一大盛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