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高考结束，婶婶便上门炫耀，说堂弟清北稳了，刘家后继有人了，让我妈不要在我身上浪费时间浪费钱。
结果堂弟高考失利，她又转头跟着我妈篡改了我的志愿，用我680分的成绩换一个普本大学，美其名曰和我堂弟有个照应。
而我静静地看着这一家人表演，拆着我的清华单招录取通知书。
“我参加高考只是玩玩而已，志愿你们随便改。”
高考查分那天，全家人集合在一起准时盯着手机屏幕，我看着旁边疯狂擦着手心汗水的堂弟安慰着：“没事的，你成绩肯定不错。”
“那当然了，你弟弟在附中火箭班可是次次排名前十的，”婶婶在旁边骄傲地开口，又不忘了拉着我妈在旁边说着。
“嫂子啊，不是我说，这次我们家环宇清北肯定稳了，前两天估分还说呢，倒是你家这铭铭，打小也不怎么学习，还不如把心思放在小齐身上。”
小齐是我的弟弟，我父母是重组家庭，亲生母亲在我八岁那年提出了离婚，把我留给了父亲。
至此之后，我这个本就拎不清的后妈也就住进了我家，和我爸一起生了弟弟刘宇齐。
刘宇齐学习很好，从来不用父母操心，眼下哪怕我们在查分，他也在房间里看书学习。
婶婶看不起我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我自然没有理会她的话，却在心里想着，不过是前十而已。
“环宇可是我亲自看着长大的，肯定随我，这次分数不能差！”
爷爷从来都喜欢我这个堂弟，这会自然是要帮腔的，又马上揉着堂弟的头发笑着，“等我们环宇考上了清北，咱们家一定要办一个大的升学宴，把我那些老邻居都请过来，让他们看看我老刘家也是后继有人了！”
一家人其乐融融，却不包括我们一家三口。
我们不过是陪衬而已。
表面上看我们是住在一个大院里，实际上，爷爷恨不得我们家马上搬出去，下一秒绝对会把我们家的房间给堂弟。
“快点快点，马上就到点了！”
爷爷把这件事当成了全家的头等大事，想着能光耀门楣的，一直看着手机里的时钟，随着秒针一点点挪动喊着：“3！
2！
1！”
我爸在旁边替我按下查分键，手却抖了一下，旁边的堂弟也点了查分。
两边的网页都在加载，而我的婶婶却像是已经要胜利的斗鸡一样，就差把我堂弟的手机抢过去了。
“环宇考了532！”
堂弟那边的分数最先出来，我看着婶婶得意开口，甚至下一秒就要朝我炫耀。
“挺好的。”
我也跟着附和着，心里却想着532分根本上不去清北。
看着我爸那边手机页面仍然在加载中，我也不急着等这个成绩。
“我们环宇就是棒，这个分数不错了，妈妈很满意！”
婶婶一直在旁边得意地朝全家人炫耀着，甚至还拍了照发了一条朋友圈。
发完那条朋友圈，婶婶马上跑到我爸身边：“哥，你这怎么还没出来，等的都急死了，”说完又不忘了看着我，“铭铭，这次你弟弟的分数虽然上不了清北，但肯定能走个不错的学校了！”
“婶婶，环宇学习挺好的，这次应该是失误了，没关系的。”
我笑了笑，看见了爷爷并不太好的脸色。
我在考试结束已经给自己估了分数，至少660，我对自己还是有点信心的，只等着一会把这十八年灌输给我的“家里有一个继承家业的就够了，也不学习，还不如培养培养小齐”的思想全都打脸回去。
“哟，我们铭铭竟然680分！”
我爸那边终于刷新出来了网页，激动地看着我。
而我看见婶婶的脸由欣喜变成了青绿，甚至攥紧手机马上把那条朋友圈删掉了。
“婶婶，不好意思啊，我这次属于超常发挥了。”
我看见她的表情变得不自然，勾唇看着在场的所有人，包括我的爷爷。
我的爷爷脸色也有点差，刚刚听说堂弟的分数还开始自豪起来，我都觉得他下一秒都能扔掉拐杖走两圈了。
“哥，你是不是看错了？
我给你看看！”
婶婶直接抢过我爸的手机，看着屏幕上的分数一项一项地念着。
“刘宇铭，语文127，数学132，英语146，综合275……”每念完一个数字，婶婶都要看向自己不争气的儿子。
直到念完总成绩680分，婶婶攥着手机咬牙切齿开口：“铭铭这是高考发挥很好啊，都能680分了！”
带着嘲讽和不屑的预期，婶婶话里的酸味我隔着三米都能闻到。
“我们也不知道他平时成绩什么样，不过这个分数可以了，我们挺满意的。”
我爸平日里没少被小叔和婶婶两人数落，甚至在我上高中的那年，我小叔竟然撺掇婶婶和我妈说让我直接去工地打工，放弃掉我这个不学无术的大儿子，专心培养一个小儿子就够了。
此时的我爸也终于有了点喜色。
“你是怎么回事！
这次是怎么考的！
平时成绩都能到600的，你怎么才考了这么点！”
而我的婶婶，已经从得意洋洋的斗鸡变成了真正的战斗鸡。
“我考试的时候拉肚子了……”堂弟的声音越来越小，甚至不敢抬头看我婶婶一眼。
说到这事，我愣了一下，我考试的时候也拉肚子了。
我赶紧想起来婶婶考试前送来的什么提高记忆力的补药。
“拉肚子？
高考那几天你想吃什么我没给你吃！
有肉有菜营养均衡！
你可倒好！
你就是这穷贱命！
吃不得一点好东西！”
婶婶仍然不把问题放在自己身上。
我刚想开口，爷爷那边却打断了一家人：“都挺好，都挺好，环宇不错，铭铭也不错。
我刘家香火好，三个孩子将来都有出息！”
“爸，环宇这次是个意外。”
婶婶还想着这次能在全家人面前好好炫耀一番，没想到我的成绩比堂弟的还要高。
这也怪我，平日里也不怎么提自己的学习，父母也都不管我。
他们只觉得婶婶说得很对，把重心放在一个人身上就可以了。
这也是我从婶婶那里耳濡目染来的，婶婶的原生家庭就是这样，家里只培养一个，把剩下的几个孩子都扔在一边。
婶婶嫁进来之后便处处和我们家比，也处处想高我们一头，她觉得只有这样，才能在家里得到重视。
“这个成绩很好了，我们老刘家可没出过几个名人，将来就靠你们了。”
爷爷在说这句话的时候明显看向的是我的方向。
我也只是朝爷爷一笑，表示我会让你们更震惊的。
看着他们一家人全都青着脸离开，我以胜利者的姿态站在院子里，想着彻底一雪前耻了。
可没想到我的婶婶却疯了。
第二天，我还在睡梦中的时候，婶婶疯狂砸我家的门，说是让我起来看报考的事情。
我爸出去上班了，我妈在家收拾家务，弟弟已经去上学了。
婶婶到的时候看见我刚从被窝起来还止不住地嘲讽着：“都什么时候了，环宇都已经开始看大学招生资料了，你们心可真大。”
“哎呀，孩子的事，让孩子自己操心去，都成年了，咱们也不用这样，这不是你说的什么……不用管他们嘛。”
我妈从来都没有把我真正放在眼里，就连昨天晚上查成绩都要时不时去看看弟弟怎么样了。
我也对她没什么感情，倒是现在这样让我们俩都相安无事也挺好的。
“什么孩子的事，嫂子，你听我说，报考可是终身大事，高考可决定了后半辈子的命运呢！”
婶婶非要拉着我妈翻报考书：“你看啊，选个好大学能决定毕业之后去什么单位工作，决定将来找个什么样的对象结婚，哎呀，这门道可多着呢！”
“哟，那我听说什么过了650就能进京，那铭铭这分数能进京了吧。”
她虽然不关心我，但还是关心弟弟的，也知道什么样的分数能考个什么样的大学。
听到这话，婶婶的语气更酸了：“嫂子，你以为进京都是大白菜价呢，咱铭铭这分数，还差着点儿呢，你瞧瞧，这清华北大的去年700分都没进去。”
我刚想说燕京又不止北大清华，我妈就开口了：“哎哟，还差了二十分啊。”
脸上的遗憾展露无疑。
“我也是看铭铭可怜，没能考上燕京去，这不，给你们选了好几个学校呢，”婶婶马上翻开自己快要翻烂了的报考书，“你看这个学校，听名字就挺唬人的，而且还是在河北，离燕京近的嘞。”
“婶婶，”我打断了两个人翻看报考书的思路，“学校我自己已经选好了，不用您费心了，您还是多看看环宇那边怎么选的吧。”
我实在是忍不了了，这位婶婶总想替我做什么决定，总想着摆布别人的人生。
看着她的笑脸马上垮了下来，我猜她可能是真要走了。
“铭铭，你听我说，这选个好地方将来可是能进京的，好工作有了还愁没有好对象嘛。”
婶婶句句真切，我差点都信了。
“婶婶，我都说了我已经选好了学校，您怎么就非要给我这么操心呢，您到底是安得什么心啊？”
我终于忍不住了，朝她吼了过去。
可没想到，我妈最先来劝我：“铭铭啊，你婶婶也是为你好啊，我觉得她说得挺好的……妈，您看看我婶婶选的那个学校，末流211，去年分数线550，您真的想让我去那个学校吗？”
我拿起婶婶手里的书，指着上面的分数问着我妈。
“铭铭，这话你可就说错了，今年分数可高了，这我可是问过人的，再说了，咱也是宁当鸡头不做凤尾啊，你这分数清华北大去不成，咱选个好地方就行了嘛。”
我是真没想到，婶婶还有后话在那堵着我。
刚好，我的手机也响了，哥们约我去吃饭，我顺势拿起包，准备出门。
临走，婶婶又骂着我：“这个孩子，真是缺教养，你自己说你报哪个，我们帮你参谋还不行吗？”
“我报了清华！”
我摔门离开，还能听见家里面婶婶尖细的声音：“你这死孩子，嘴里没一句实话！”
在门口，我看见了欲言又止的堂弟。
“环宇，怎么了？”
我看着他脸色不好，想着应该是昨天婶婶说得太狠了点。
“恭喜你啊，哥，我……昨天我妈……对不起，你别太难过，你这分数虽然去不了清北，但也能选个燕京的好学校，你可千万别听我妈的……”我气笑了，看着我这个傻弟弟，笑着说：“你的分数也可以，别太焦虑了。”
本来我以为这件事这样就结束了，没想到婶婶却直接和我妈改了我的志愿。
就在填报志愿的最后两天，婶婶又来问我到底选哪个学校了，能不能和我堂弟报一个学校，也能有个照应。
我妈这几天也被我婶婶洗脑成功，开始劝我两个人去外地都有个照应。
当天晚上，我很严肃地找我妈谈了一下，劝她不要听我婶婶的话，我这个成绩是可以进京的。
“你婶婶在教育局认识人，都说这个成绩今年很难了，要不咱就听你婶婶的？”
我妈心肠软，也想着能给我最好的，不断给我说着软话。
我爸在旁边听不下去了，回了句：“她还少坑咱家了吗，不听她的，铭铭，你喜欢哪咱就报哪！”
这是我十八年来，听过他最硬气的一句话。
“谢谢爸。”
但我还是没把真实情况告诉他俩，我怕他俩和我婶婶说，更怕我的录取通知书下来之前再被这些人搅黄了。
我却没想到在报志愿的最后一天，在我出门玩之前千叮咛万嘱咐告诉我妈，千万不要听我婶婶的之后，我被我的婶婶填了个志愿。
当天晚上我回家，我妈就忧心忡忡地问我到底想去哪所学校。
“妈，我说了，我要去清华，”我宽慰着她，将她拉着坐在沙发上，“您就别管了，等着我录取通知书下来吧。”
我妈半夜敲我房间门，和我说下午我出门之后，我婶婶就来了，帮我报了志愿。
我二话不说就去大院里面哭嚎，哭到爷爷都起来了，问我怎么回事。
我婶婶冷笑着看着我的表演，双手叉在身前：“刘宇铭，让你和你弟弟报一个学校委屈你了吗？
我给你报的可是这个学校最好的专业！”
我哽咽着看着大院里的所有人，每个人的嘴脸我都记在心里。
爷爷也了解了什么情况，马上帮腔开口：“铭铭啊，你婶婶也是怕你在外面没有照应，这不是让你和你弟弟在一个学校，将来也好有个伴儿。”
我爸最先站出来，严肃地看着我姑：“你怎么能这样，孩子不就是想去个好学校，你怎么就不同意呢，是不是我们家做什么高你一头都不行啊？”
在这一刻，我觉得我爸才是真男人。
“大哥，你醒醒吧，就他那分数，还想着考清华？
做梦去吧！
你去打听打听，今年700分以下的哪个敢往清华北大报！”
婶婶依旧纠缠。
我也哭够了，恶狠狠地盯着我婶婶：“那我就非要考上给你看！”
“行啊，刘宇铭，你去教育局找人吧，反正现在已经过了报名时间，你看看谁还能给你改志愿。”
婶婶的嘴脸展露无疑。
“儿子，咱考上了也不去！”
我爸把我抱在怀里，看着我婶婶和我爷爷，“爸，这就是你喜欢的媳妇，都敢给我们家做主了！”
语毕，我爸带着我回屋，看着我妈也是气不打一处来，最后还是软着话说着：“你这心肠，软得很，她说什么你都信。”
“我这不也是为了孩子……”我妈也是哭过一阵了，眼圈都红着。
我还是不忍心，开口和他们说：“爸妈，其实我能上清华。”
“咋能？
你婶婶不是说……”我妈红肿着眼睛看着我，像是燃起了一丝希望一样，最后又低下头，叹了口气，“但现在也没办法改志愿了……”单招的档案早就已经调走了，我这样不过是给我婶婶一家一个面子。
“妈，没事的，别哭了，”我用手背擦着她脸上的泪水，“妈，我真的没骗你。”
我爸也在旁边问我到底咋办。
这我才说了实情：“爸，妈，其实我老早就过了清华的单招，连档案都调走了，高考可以不用参加的，这个志愿，就是个摆设，除了清华，也没人能录取得了我。”
我妈吓坏了，她没文化，忙问着我：“儿子，咋能不参加高考呢，那你这是啥成绩嘛。”
我爸听单位的同事提过几句，不过也没上心，这会儿才想起来，马上用手肘怼着我妈：“儿子说得是真的，我们单位科长家孩子就是单招的，就是不用高考！”
末了，我爸左手搂着我，右手搂着我妈，高兴地说着：“我儿子能念清华了！”
而这件事，我也没让我爸我妈告诉婶婶一家，我和他们说，至少要见到录取通知书才行。
我妈这才放心下来，又不忘了数落我：“你看你这孩子，天大的好事咋也不提前说。”
我爸倒是会抢话，马上接过去：“要是告诉你了，你不是又要告诉他们。”
我妈哼了一声，没再说话。
而我堂弟的录取通知书也很快收到了。
婶婶拿着大红的信封来我家炫耀着：“你们都报的一个学校，怎么你的那么慢，该不会是你的专业分数太高了你没录取上吧？”
“哟，我们也没收到啊，是不是学校还没打电话呢？”
我爸最先开口。
“哥，要不你赶紧打电话问问，没录取的话赶紧给铭铭报个专科兜底！”
婶婶这时候又显得能耐了几分。
我们全家人都没忍心拆穿我的婶婶，全都在家憋着笑。
直到我婶婶走后，我爸忙问我：“儿子，你的什么时候到啊，咱也去和你婶婶说一说。”
“爸，别急，学校那边说已经发出来了，估计这两天就到了。”
但没等到我的录取通知书到家，先等来了我堂弟的升学宴。
爷爷已经答应给我堂弟办个大的升学宴，也不管我堂弟考没考上清北，好歹是有个好大学录取了。
说办就办，就定在了周六，找了好几家酒店，总算让我婶婶找到了一个价钱很贵排场很大的地方，整个升学宴花了八万块钱。
通知我们升学宴定在哪天之后，临走的时候我婶婶还过来安慰我们家：“哥，嫂子，没事的，过几天还有补录名额，到时候让铭铭看着点报名就行了。”
在补录的那天一大早，我婶婶直接进了我家门，二话不说就打开了电脑。
“婶婶，你怎么在我家看我的电脑？”
我从房间出来，看着她二话不说打开了报考的网页。
她直接过来拉着我问我：“铭铭，快点，密码是什么，快点登录。”
“婶婶，我都已经被录取了，不需要补报。”
我实在是忍不了她，直接甩开了她的手。
“你这死孩子，你弟弟都收到录取通知书了，你的呢！
婶婶也是为你好，你将来上不了大学还得再复读一年，你还想再过一遍高三吗？”
我对她有点无语：“我都说了我的通知书还在路上呢，你怎么就非让我补录！”
“来，你登录上去自己看看，看看你自己有地方录取吗！”
单招不显示在系统里，当然看不见，我的系统里只有空白一片。
“婶婶，过两天我就收到通知书了，您就别操心了。”
“行，看你到时候没地方念书哭去吧！”
我婶婶嘴上说着不管我，但还是拉着我妈，问着我的账号密码。
最后也没能报上，直到周六那天早上，婶婶依旧不死心地来我家：“铭铭啊，你要是再不报名就只能上个大专了。”
“婶婶，您就别操心了，我有学上。”
上的还是清华呢。
我自己在心里补充着。
“那你告诉婶婶，你到底报的哪里？”
“我早就和您说了，我考上清华了。”
“你这死孩子，嘴里说不出什么好话，我这不是担心你吗！
真是好心当成驴肝肺！”
我婶婶发誓再也不管我死活，我也刚好清净不少。
在婶婶离开后，我刚好收到了学校打来的电话，告诉我录取通知书已经到了，让我尽快去取。
我赶在中午前拿到了我的录取通知书，前往酒店参加堂弟的升学宴。
婶婶得意洋洋地介绍着自己的儿子，顺便还不忘了介绍和他同年一起参加高考680分却没收到录取通知书的我。
我手里攥着录取通知书，只等着我想要的那一刻。
“铭铭，快来，这是我哥哥家的孩子，快喊姐姐，”婶婶招呼着我，让我去那边，我带着我的录取通知书，站在婶婶旁边，“你姐姐去年考了726分，上了清华呢。”
“姐姐好。”
我乖巧地叫着她。
“这是我侄子，今年考了680，和环宇报了一个学校，但没收到录取通知书。”
她总会把这件事情挂在嘴边。
而我，却准备拿出手里的录取通知书。
“弟弟手里这个不是我们学校的录取通知书吗？”
一瞬间，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我的身上，今天在场的人大部分都知道了她是清华的学生，似乎她的话在哪里都有分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