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司机这会儿已不敢说话,组织了半天语言才憋出一句,“这其中肯定有什么误会,总裁他……”我打断了司机的话:“回去吧,我累了。”
我闭上眼,靠在车后座上,身心俱疲。
“不想失去这份工作,今天的事别和他说。”
下车前,我将包里一块价值不菲的腕表塞到了司机手里。
“夫人回来了?”
家里的阿姨迎了出来,将我扶进屋内,并往我身后看了看,“总裁没回来?”
我疲累地点点头,坐在了沙发上,打发阿姨先去休息,一个人在客厅里等着温时安。
墙上挂钟的时针转过一圈,在即将转完第二圈时,温时安回来了。
打开门,温时安看到坐在客厅沙发上的我明显一愣,随即快步走了过来,将我揽到怀中。
“这么晚了怎么还不去休息,我又不是小孩子了,不用辛苦等着我的。”
我什么也没说,只是推了他一下,从他怀里出来,与他拉开了一段距离。
温时安看着我,眼中尽是无措,像个做错事的孩子。
“怎么了?
是我丢下你,让你一个人回来不高兴了?
诗诗,我真不是故意的,公司临时有些急事,我也……”我心底发出一声冷笑。
我从前竟不知温时安的演技如此炉火纯青,不做演员实在是太可惜了。
“你……”我神色淡淡,凑到了他颈间,轻轻嗅了嗅,“你香水的味道怎么不一样了,我记得你出门前喷的那款不是这个味道。”
我的语调听不出一丝质问的意思,寻常地仿佛就是随口一提,并不在意答案。
可即便这样,也让温时安如临大敌。
我终于在他身上看到了一丝崩裂的缝隙,惊慌从他深邃的眼底一闪而逝。
但,也仅仅只是一瞬而已。
下一秒,温时安就将状态调整了过来,伸手轻轻在我鼻尖上刮了一下:“鼻子可真灵,什么都瞒不过你。”
骗我的话他可能已经说惯了,以至于张口就来:“临时去见了一个客户,合作方听说了我们夫妻感情好,特意准备了一瓶香水送给你,可惜我接过来的时候没接稳,不小心摔了,衣服可能就是这样沾上了味道吧。”
说着,温时安笑着拉住我:“本来想着明天偷偷买一瓶补给你,现在既然被你发现了,那我就只能想想办法,看看怎么哄你能求得原谅咯。”
不得不说,那个女人是聪明的,她或许知道,如果在温时安衣服或者别的地方留下明显的印记,温时安回头肯定会发火。
所以,她选择了香水。
没有任何痕迹,却又充满了挑衅。
我眸色沉了下来:“那要是哄不好呢?”
温时安稍愣,继而将我拥入怀中,头埋在我的肩上:“那我就一直哄,哄到你消气,哄到你原谅位置。”
我不知道温时安有没有意识到我已经察觉的他背叛我的事,抑或是揣着明白装糊涂。
我只是在想,他每次面对我时深情的模样,是不是因为戏演得太久,连他自己都当成了真。
“我累了。”
我小声说。
“好,我抱你去休息。”
我和温时安没再说什么,他抱着我回了房间,我们就像曾经很多个日夜一样,躺在一处。
不同的是,现在我们的心已经不在一起了。
第二天,我睡到了快中午。
阿姨说温时安已经去公司了,桌上放着他特意给我买的我爱吃的点心。
没过多久,温时安的视频电话打了进来。
这是我们每天的日常,从恋爱时就一直如此。
我兴致缺缺地应付了他几句,心里开始盘算着什么时候和他提离婚。
下午,我前脚送走咨询的律师,后脚就有快递上门。
快递小哥捧着一大束玫瑰站在别墅外:“是宁诗小姐么?
您的花,请签收。”
我看了一眼花,依稀想起中午视频的时候温时安说有东西要送我。
就是这个?
我签好字,接过花:“谢谢。”
我抱着花翻找了一下,想确认是不是温时安送的。
一张卡片从花束中掉了出来。
卡片上写着“送给我最爱的老婆”,落款是温时安。
另外,还有一张照片,夹在卡片里,同卡片一起掉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