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东西,死了也是活该。
随即,我剥了那个偏瘦小的侍卫的衣服,给自己穿上。
光这样还不够。
屋子里门口的侍卫解决了,可院外还有人,院外到底有多少,我也不能预估。
我点燃烛台,扔在了院子里另一间空置厢房中。
然后躲在了院门后。
没有把火放在萧律的屋子里,叫他们三人一同藏身火海,是我念在过去八年的主仆情谊上,留了最后的情面。
我盯着那屋子里的火苗,胸腔里的心一下又一下沉重的跳动。
静谧的夜里,我听到自己的呼吸声颤抖。
慢慢火势渐大,照亮这间院落。
“走水了!”
终于外头有侍卫叫出这一声,如雷电撕破夜空。
很快许多侍卫争相跑入院子里。
“殿下!快去把殿下救出来!”
趁乱,我麻溜的跟在搬水桶的侍从们身后,顺利从院子里出去。
这时他们只顾着屋里,只顾着去救萧律,并不会注意到我。
但他们很快会发现被打晕的侍卫和萧律。
我的时间并不多。
幸而,我对这平王府的布局很是熟悉。
也幸而,我早就在东边一处围墙根备了个狗洞。
这个狗洞,我是跟着府里的那些野猫,才发现的。
先前只是小小一个,只能通过猫狗而已,被君子兰花丛遮掩着,不剥开草丛仔细去看,绝不会知道这儿还有个洞。
可我只要有机会,便去敲下几块砖,现在这个洞的大小刚好够我钻出去。
王府里已乱成一锅粥。
有人高喊着传大夫,也有人高喊着抓刺客,还有人喊着找景姑娘。
我拼命的往街市的方向跑,那也是出城的方向。
可我快不过王府的马。
听到铁蹄飞驰而来的声音,我赶紧躲进巷子里。
随手推开一扇院子的木门,钻进一个堆满杂草的缸。
听马蹄声,那人去的是城门的方向,一定是去通知城门严守。
我只能暂时放弃出城。
可一直躲在这缸里也不是办法,我必须尽早把身上的侍卫服饰换下来。
否则等到天亮,太过惹眼。
我从缸里探出头。
运气很好,这间院子里就晾着一些女子的衣物。
……
外头匆匆跑过的侍从叫嚷着:“景姑娘穿走了一件侍卫服,盯着侍卫服找!”
“她可能会把衣服换下来,但人不会离那条衣服太远!”
而此时,我耐着性子等换下来那身侍卫服彻底沉进茅坑里。
就不信了,有人会去捞屎,再发现这里面脏污难辨的衣服是平王府的侍卫服。
我则等到外头巷子里没了动静,迅速找了间荒废的屋子待着。
等到了清早。
我盘了个妇人头,往脸上抹了把灰,混在人群中去包子铺买两个包子填填肚。
我手里的钱够我用上几个月的。
扒侍卫衣服时,我顺走了两位侍卫的钱袋子。
我猜,萧律不会青天白日大肆找我,他丢不起这个人,也不会愿意让许多人知道他和我一个楚国奴有瓜葛。
可我想错了。
我从掌柜手里接过热腾腾的包子,挤出人群。
平王府的侍卫正冲进一家客栈里搜寻。
还有人拿着我画像挨家挨户的问。
“有没有见过这样一个姑娘,这么高,长得不像本邦人,是楚国人,说本邦话还挺顺溜的。”
“可能穿了一件侍卫服,打扮成了男子。”
“或者有没有见过奇怪的人?”
“有她的消息赏银五十两,抓到她人送到平王府,赏银五百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