浩浩荡荡的一万先锋大军离去,李俊彦痴痴地望着远去的军队没有回神。
良久,才转过身慢慢地摇了摇头。
自言自语道:“杀鸡焉用宰牛刀……”
而后,手指向玉带靠近,再三确认沙鹰的位置后,独自向外圈出发。
队列外,几个兵大爷抠着脚丫子,嘴里说着的尽是些污秽的话语。
这些不良人可没有经过后世美化,尽皆是些土匪一般的劳改犯。
“你看那妞嘿,真不错!”
“瞧你那点出息,脸蛋好看有什么用,屁股大才是王道。”
“哦?”年纪尚小的不良人瞬间来了兴趣,“怎么说?”
“我一直想尝尝女人的滋味,就算秀春院里面的太贵了……”
不良帅恰好巡游至此,对着两人的后脑瓜一人一巴掌。
“你们几个小兔崽子瞎咧咧什么,鸟没多大,心思倒是不小。”
两人一看是头领来了,齐声抱拳:“不良帅!”
“嗯。”不良帅满意地点了点头,从怀里掏出一把铜板扔到地上,“拿去玩女人。”
“昨晚的事情,你们俩给我记得,谁也不准说出去一点消息。”
“不然,撕烂你们的狗嘴。”
两人连声应是,一边点头哈腰,一边竭尽所能争抢铜板。
“谢不良帅。”
“大帅放心,死我也不会说出去。”
“好,快活去吧。”不良帅贱兮兮地一笑,吊儿郎当的负手离去。
而李俊彦在一旁窥测已久,仿若无事般跟在不良帅后面。
他才懒得理会那两个小喽啰,只有从不良帅的口中才能获知最准确的情报。
毕竟,在这次世间面前,连不良帅也不过是一个可有可无的配角。
时间过得很快,不知不觉天色渐晚。
一路上人多眼杂,没有机会动手。
他倒好,喝酒吃肉好不快活,就是苦了自己,只能干瞪眼。
幸福来的很突然,不良帅抠了抠塞有肉末的牙缝后,慢慢悠悠地晃进了秀春院。
见他进去,李俊彦也跟在后面。
反正来这种地方的,一夜也不会出去了。
“客官,进来玩玩呀~”老鸨一脸淫笑,拉着李俊彦就往里面走。
附近同样几个站街的女人也围了过来,各种柔软使劲往李俊彦身上招呼。
“诶呦~”老鸨忽然间发现李俊彦惊为天人的容颜,“小郎君真是英俊啊!我们这里的姐妹有福了。”
“是啊。”一个接客的女人两眼都在放光,“今晚来我这儿,姐姐给你半价。”
“去去去,我这里免费,娟儿愿意倒贴,只愿能与您共度良宵。”
李俊彦不为所动,对着几个浓妆艳抹的拉皮客厌恶至极。
这群胭脂俗粉加在一起,也不如长乐公主的一根手指头。
他可是尝过甜头的男人,那皮肤细腻的仿佛丝绸,弹性胜过qq糖。
至于这些,红粉骷髅都算不上。
不过为了找到真凶,李俊彦还是笑着迎了上去。
“就你们几个?”故作不屑一顾状,“排着队让我上,也不够我泄愤的。”
“先进去喝口小酒,漫漫长夜,还不着急。”
“您说的算,客官里面请。”老鸨搀着李俊彦的手臂,竭力展现出最好的姿态。
引荐到一处偏僻的雅间后,开口问道。
“您想喝点什么,女儿红,兰花醉,还是……”
“随便。”李俊彦心不在焉,眼神不着痕迹地瞥向外面。
不良帅已然不见踪影,估计是进屋嘿嘿嘿去了。
那我这边可得快点,万一是个五秒真男人,那计划就又泡汤了。
“那我为您准备平日里都不舍得拿出来的美酒和小吃。”老鸨神秘兮兮地贴了过来。
“从宫里偷出来的御酒和最近盛极一时的千层塔。”
“行,快去吧。”李俊彦都有些吃腻千层塔了,不过也懒得多言。
“还有别的惊喜噢!”老鸨丢下这句话,便扭着丰腴的屁股,一颤一颤地走远了。
李俊彦咂了咂舌,轻声跟了出去。
四下打量一番,仍然没有看见不良帅的身影。
不过倒是有了一个惊奇的发现,几乎每一个人的脸上都流露出病态的痴狂。
他们共同讨论着一个话题,号称“唐国吹箫第一绝的头牌”阮熏儿。
“据说今晚阮熏儿出来接客,你们听说了吗?”
“当然知道了,不然小爷就不会把我老子的葬礼钱偷出来耍了。”
“你真刑啊,我也就是把我哥的聘礼抢了而已。”
“哎,也不知道够不够,反正连偷带抢也就这么多了。”
“你慌啥,大不了还能一睹真容呢。”
“也是,不行了。”这人捂着裤裆直奔茅厕,“我去去就回,一夜七次郎的名号可不是开玩笑的。”
李俊彦看着这些人抓狂的举止,心中波澜不惊。
不过是个女支女罢了,也就是比娼强上一丢丢。
随即走回屋内,生怕外人看出一点不妥之处。
等了没一炷香的时间,一个遮着盖头,柳腰间挂着一根精致长萧的女子款款而来。
她手中托着一个玉盘,规规矩矩地放在李俊彦的桌子上后
“啪”的一声,跪倒在地。
虽然看不清容颜,但空灵诱惑的声音酥酥麻麻很是让人心痒。
“公子还请用膳。”
又凑近了几分,慢慢爬向李俊彦身下。
压低声音道:“公子救我,”
“我,我的父亲和母亲患有重病,不能就这么不明不白地交代出去。”
“嗯?”李俊彦细致地观察到了她腰间的长萧。
再结合上外面那群痴汉的言论,不难猜出这个人就是阮熏儿。
不见半分急躁,只是淡然开口。
“你为什么相信我?”
烟熏儿缓缓拉下盖头,露出一张丰润紧致的红唇。
“您不认得我了吗?还记得那天风雨交加,天公不作美,你我二人在那残破荒庙……”
一阵记忆逐渐涌上李俊彦的脑海,几月前进京赶考,经过一地时正好下去了大雨,被迫在那荒庙中留宿。
而这阮熏儿,正是那夜孤男寡女,互相依偎取暖的女子。
不过,当时的她清纯至极,不见现在的浓妆。
也不知道后来发生了什么。
眉头微微上挑:“把盖头摘下来。”